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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锁魂录】(1-4)[原创]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5-02-07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碧云锁魂录】(1-4)[原创] 2024/02/04首发于:禁忌书屋,pixiv ——————————————
【碧云锁魂录】(1-4)[原创] 2024/02/04首发于:禁忌书屋,pixiv —————————————— 这是个长篇,会更新到完结,除非我死了;有涩涩,且很绿。以此文致敬某文学界大佬。 ———————————— 一:碧云峰

正夏炎炎,风起叶摇,几朵白云,几声蝉鸣。

一四旬男子着皂色长衫,右手持剑,剑尖斜指地面,左手负手,身姿沉稳挺拔。

剑芒骤然而起,四处飞溅的剑光接连成线,随着皂衣男人稳健利落的步法,剑影如闪电划开乌云。

剑势疾速,破空之声既尖且锐。

不远处的大屋边,石阶上坐着一个着绾红小罗裙,身姿娇丽的女子。她嚼着梨,道:“爹呀,您花里胡哨的,太快了!孩儿看不清!”

皂衣男人剑势未减。

娇小女子边吃梨边嚷嚷,把手上快啃完的梨朝皂衣男人扔去;此时皂衣男人才收了剑招,身形姿势与方才站立时并无二致,沉稳挺拔。

男人笑道:“慕儿曾说不屑阿爹剑招,那慕儿看阿爹练剑作甚?”

唤作慕儿的女子道:“我喜欢看,就看!哼!”话未罢,慕儿轻功一展,身姿轻盈,已到皂衣男人面前。

不知何时她手上已握短剑,迅势刺向皂衣男子。

慕儿剑势后起,而比她身子先至。她使的剑招,乃是皂衣男子此前所用之一。

皂衣男人面含微笑,不为慕儿剑招所动,反手提起剑柄,尽数将慕儿剑招一一化解,道:“才不过数天,慕儿已得‘飞云剑法’雏形,天赋远胜为父。”

慕儿手腕一转,短剑收招直插地面,剑尖没地一寸半,撇嘴道:“哼,不好玩。”娇身一扭,往屋边一跃,矫捷轻盈,几步便没了身影。她使用的短剑外形华贵精致,竟是把利器。

皂衣男人笑着摇摇头。目送慕儿蹦跳离去,他在院廊的褐色长凳坐下,闭目养神。

院深廊静,四处虫鸣鸟叫。可想下一刻,夏日平静会被不速之客打破。

正门方向传来嘈杂人声,似乎有人朝院廊过来,同时传来铁器交拼鸣音。

兵器交锋声渐近,皂衣男人仍然闭目不动,气定神闲。

“孟空,你给老子出来!”愤急高昂的声音直传院廊,一青衣男人在数人之中跃起吼道,举剑直指长凳上,闭目养神的皂衣男人——孟空。

那青衣男人长剑击出,剑势凶猛,然而随着他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另外一道身影随青衣男人背后,一掌击中青衣男人腰间。

青衣男人闷哼一声,手中长剑脱手,摔扑落地。

出掌人身影立定,是个五旬长须男人,他恭敬地向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作个跪礼,道:“范古不力,任这宵小闯入,望孟老爷训罚。”

还未等范古跪下,孟空身法矫健,两步到范古跟前扶起范古,道:“范叔请起。”

追随而至的院卫二人,把兵器架在了青衣男人的脖子上,其中一身形魁梧的院卫厉声道:“阎易,休得无礼!”

名为阎易的青衣男人龇牙咧嘴,狼狈半伏在地,狠盯着孟空。

孟空向那身形魁梧的院卫道:“王元湖,扶他起来。他挨了范叔那掌,一时也动不得。”

王元湖道:“是。”他扶起表情痛苦且凶狠的阎易。

孟空捡起地上长剑,打量一番:“好剑,工巧藏锋,形虽拙,实剑身精铸。”

孟空将剑收进了阎易的剑鞘内。

“青莲派掌门穆天干的佩剑,在他大弟子阎易的手上。”孟空道。他沉思了片刻,望向范古:“还请范叔解了阎兄弟的穴道。”

范古才解开阎易穴位,阎易猛地迈前拔剑,向孟空连刺三剑。

王元湖和范古大惊,两人同时起势拦截阎易。孟空好似早已预料,侧身移步躲开阎易三式剑招,同时望向王、范二人,摇头示意不要出手。

阎易剑势凶猛,剑芒铺天盖地笼罩孟空。孟空则步法轻盈洒脱,一一避开阎易的杀招。

两人攻守进退之间,来到了方才孟空练剑的院地。

慕儿的短剑正插在院子的地上。短剑在午日阳光下华丽绚彩。

孟空借躲闪的间隙,脚根扫去短剑剑柄,短剑弹起半空;他身势一旋,短剑已被他握在手上。

随着两下响亮尖锐的交锋声,孟空化解了阎易的迅猛剑招,随即喝到:“慕儿,仔细看好了!”

孟空在与阎易过招之际,瞄见慕儿所在地方。

慕儿此时正趴在屋顶上,看着这出好戏,听得孟空唤她,忽地一惊,嘀咕道:“这老头子。”她本来去了后林,逗兔子玩耍,听见那院子嘈杂,心想必有好戏,便跃上了屋顶看个究竟。

孟空手腕一旋,数道剑光向阎易左肩点去,阎易连忙抽剑回挡。

阎易才挡下孟空那几下,他右腿已挂彩。

孟空手中短剑斜指地面,身体仿佛没有动过,道:“飞云剑法第五式。”

慕儿妙目凝定,心知孟空那一式看似平常,实则可以直取对方性命,她暗忖:若是换作我,那一剑必削下阎易耳朵不可。

阎易脸色惨白,他缓慢后退两步,无心再攻。他在青莲峰苦练剑法二十余载,自是明白孟空那一剑所蕴含的威力。

慕儿一双纤臂比划着飞云剑法招式,寻思如何应对孟空的剑式。她见阎易呆立不动,心道:无趣。她莲足轻迈,跃下房子,又奔向林子寻凉快耍乐去了。

阎易眼睑低垂,口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是你……”

阎易忽地望向孟空,道:“那人所使剑法,似你,但他绝不是你。”

孟空问道:“还请教阎兄弟,来此地何事。穆前辈他可安好?”

阎易沉默不语,面现悲容。他望向手中的长剑,哽咽道:“恩师已逝。”

孟空一愣,他揣摩出事情之八九,忽闻噩耗还是不禁动容。

孟空与阎易两人于院廊方桌坐下,王元湖和范古则站在孟空身后两侧。

阎易深呼一口气,缓缓把青莲峰那日的事一一道来:

两日前,方过申时,青莲派掌门穆天干,被人刺杀,身首异处,头颅不知所踪。

门派大弟子阎易循武斗声追去,发现“孟空”正握着穆天干的青寒剑,剑锋血迹淋淋。

阎易当即催动全身功力,向“孟空”刺去。“孟空”起招飞云剑法,但手腕被阎易全力一剑划伤,“孟空”弃剑向山门奔去。

内心如焚的阎易迅步急追,一直越过两个山峰,“孟空”还是消失在了青莲峰的连绵峻岭里。

那名刺客无论衣着,身形,剑招都与飞云堡堡主——孟空,并无二致。

刺客所使飞云剑法已属不俗。

但是今天的阎易深深明白,他眼前的孟空,比当日的刺客,剑式精妙上要胜于十倍。

孟空的手腕亦没有伤痕。

阎易补充道:“恩师连日来身体不适,闭关调养,每过两三日会在武练场练剑。他老人家已有三个月未下过山。”

孟空道:“穆前辈剑法超群,江湖上已鲜有人出其右,若非他身体抱恙,刺客未必能得逞。”

阎易点了点头,眉头紧锁,道:“那人所使飞云剑法可谓惟妙惟肖,也属江湖上数一数二之高手,可是对比孟堡主还是差了火候。”

孟空道:“阎兄弟过誉了。”他转身对范古道:“劳烦范叔未来一月多多打点堡中事务,我明日随阎兄弟前往青莲峰一探究竟。孟某一向敬仰穆前辈,此次想为穆前辈以及青莲派讨一个公道。”

范古作揖道:“孟老爷放心,在下一定尽心尽力。”王元湖也对孟空做了个揖。

孟空起身,同时拍拍范古、王元湖两人的肩膀。

孟空并不担忧飞云堡,范古和王元湖二人有足够能力去担起责任。

他只是有点怕慕儿——孟云慕会闯祸。

孟云慕天资聪颖,相貌也如亲母般妍姿绝俗,但略有恃才傲物的脾性,话语上也有时难免尖刻。

孟空摇了摇头,眼前有比孟云慕脾气更重要的,甚至将会危及江湖安宁的事。

此时的孟云慕哼着小曲儿,蚕丝绣鞋小碎步轻快地踏过林中新泥。

孟云慕曾见过不少来挑战孟空的江湖客,大闹庭院的阎易在她眼里就是其中一个,平平无奇。

她也深信任何前来挑战孟空的莽汉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败。

除了有一回,约在两年前,孟云慕刚过十四岁生辰,来了一位老者,孟空举手投足间对老者甚是尊敬。她听说老者是什么青藕派还是绿莲派的掌门。

孟空和老者的比试让初入剑道的孟云慕印象深刻,那是唯一一个和她爹比剑至平手的人。

想罢,孟云慕步伐轻快,轻功一展,穿过林木葱郁处,来到一处溪流潺潺,潭水清澈,潭边奇石突兀。

这个林中溪潭就是属于她的小天地。

她解开衣扣,云纹罗裙自身上滑落,露出裳下妙龄少女的粉肌嫩肤;一双美乳如初熟春桃,盈盈可握;纤腰之下长腿细致圆润,尽显青春之娇美。

孟云慕一脚丫蹬开蚕丝绣鞋,噗通一下跃进潭中。

清凉的潭水覆盖她的柔滑肌肤,驱走了烈阳带来的暑气,她心里大呼妙哉。

孟云慕哼着小曲,纤指撩拨水面波纹,水清澈而见底,小脚丫边走边拨动水底下圆滑乳石。

“孟云慕!”一声清脆的女子呼喊从林中传来。

孟云慕闻声知人。这隐蔽在林中的溪潭,还有一个人知晓。

一抹浅红倩影立在潭边,女子身姿婀娜,脸上盈盈笑意。她手上提着一把剑鞘华美的短剑,那正是孟云慕的佩剑。

“文幼筠!你去哪了,半天不见你人影。”一丝不挂的孟云慕挺起胸脯,叉着腰,指着潭边的浅红衣裳女子。

“我的姑奶奶,那不是要事在身。这下我不就来陪你了。”文幼筠笑道,她把短剑放在孟云慕脱下的裳裙边。

“那你下来呗。”孟云慕纤腰一沉,往潭中游去。

文幼筠摇头笑着,解开胸前领口,拉开腰边束绳,随着浅红衣裳的滑落,一副丰满标致的胴体也裸露出来。

文幼筠赤脚踩着潭石,一步一步走近溪潭,冰凉的潭水慢慢覆盖她丰满标致的身躯。

赤裸着身躯的二女在这隐秘的桃源嬉戏着。

文幼筠忽然道:“孟老爷动身去访青莲峰,吩咐我照看好你,不要让你惹事了。”

孟云慕轻蔑道:“别人不惹我,我哪会去惹别人。”

文幼筠笑道:“是啊是,姑奶奶说的对。”

孟云慕明眸一斜:“什么奶奶这奶奶那的,我可比你少了两岁。”她纤手袭向文幼筠丰满的胸脯,文幼筠退后尖叫一声,然后咯咯笑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堡里的护院都是这么称呼你。”文幼筠笑道。

“还不是你起的头。”孟云慕道。

“说起青莲峰,倒是听说那边有件怪事。”文幼筠道。

“直说呗,不要卖关子。”

“青莲峰山脚边有个荒废田地,有人在那里发现几具无头尸体。”

“这天下又不是很太平,有几具尸体又怎样。”

“这些尸体都围成一圈,盘膝坐着。中间有个铜盘,盛的全是血,还有几对眼珠子。”

“杀人的人故意吓唬人呢。”

“我也觉得是。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离飞云峡十里外一处乱石林里,也有人发现了围成圈的无头尸体。”

“净打听这些古怪的事。”孟云慕向文幼筠投以鄙夷的眼神。

“我去找那么多新奇的故事,还讲给你听,你都不识得我对你好。”文幼筠笑道。

“你们护院倒是逍遥自在,我就得窝在堡里读书练武。”

“我的姑……好慕儿,你先把一身本事练好了,江湖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了。”文幼筠捏捏孟云慕肩膀,“再说我们和王大哥,虽似自由自在,实则重务在身。沈家十二条人命,还未查得是何人下杀手。”

“沈家,是齐云城城南的沈家?”孟云慕问道。

“是。已过了五日,行凶之人若是逃离,踪迹怕是再也难寻找。”文幼筠柳眉一凝,陷入沉思。飞云堡派遣文幼筠及其他护院共六人,协力共谋。

“所以要本大小姐出马了。”孟云慕道,又抓向文幼筠白皙丰满的胸脯,文幼筠咯咯笑着躲开。

“哎还敢躲,你瞧你这双大奶子,多少男人看你眼神都色眯眯的,啧啧。”孟云慕道。

“别乱说。”文幼筠俏脸浮过一抹红晕,很快就被笑意掩盖,“假日时日,慕儿一定比我大。”

“难道我还长多一双,变成四只奶子不成。”孟云慕桃乳一挺,浮出水面,乳球白皙娇嫩,上面点缀着两点粉粉的乳尖。

文幼筠被孟云慕话语逗得展颜欢笑。

二女自小一起在飞云堡长大,情同姐妹。文幼筠是飞云堡一伙夫之女,幼时聪明乖巧,孟空便授她以武艺;其后文幼筠父母还乡,文幼筠留待堡中,一直陪伴孟云慕左右。

转眼间十年过去,文幼筠武艺有成,身姿也落得亭亭玉立。近来王元湖每每遇见她,感叹曾经小女娃儿已经成长如许。

也是十年前,王元湖原是沧海派弟子,勤学忠义,后沧海派掌门将他引荐去飞云堡。在飞云堡刻苦敢干,于三年后,成为堡内护院头领,频得孟空赞许。

此前受孟空之命,王元湖与文幼筠等六人访查沈家凶案。王元湖兼顾护院之首职,多数走访巡查乃由文幼筠与其余四人任责。

今日又闻青莲峰突生巨变,掌门穆天干死于非命,且疑端直指飞云堡。

王元湖忧心忡忡,孟空此去青莲峰,虽还有范古坐镇,万一正是调虎离山之计,他王元湖担不担得起这个重担。

王元湖低头踱步,不知觉已来到一片林中。树荫斑驳,林木茂盛,草木清香沁入他肺腑。

王元湖忙于堡中护院诸事,十年间竟还未曾概见飞云峡全貌。方才阎易一闹,他去到孟空的庭院,平日只当与孟空斟议要事才会来此。

他何曾想到庭院之外还有偌大一片林地。闻得几声女子娇声笑语,他于是乎举步向声音走去。

林木之地外,还别有洞天,王元湖心里感叹。举目一望,奇石林立,一洼清澈溪潭镇于其中。

下一幕则让王元湖血脉偾张。两位赤身裸体的妙龄女子正在潭中嬉耍,娇体曼妙,美俏诱人。

王元湖顿时神经紧绷,欲念臌胀。

王元湖再一看,两位美妙少女正是孟云慕与文幼筠,他赶忙收敛心神,悄悄提步后移,默念非礼勿视,匆匆离去,以免被二女发现。

这处深幽洞天,他想必是不能再踏入了,以免招致误会。

当年王元湖初入飞云堡,文幼筠方八岁余。小小年纪的文幼筠称唤王元湖作哥哥。王元湖时常给予小小文幼筠武功上的指点。

随着岁月推进,文幼筠已有女初长成,出得身段窈窕,花容玉颜,对王元湖的称呼亦变成“王大哥”。

长大成人的文幼筠,武功随着她的勤练和聪颖大有进展;孟空也授予文幼筠两式飞云剑法,而文幼筠也不负期望,短短时间已能融会剑式。

其后文幼筠加入了护院一职,是众护院里唯一一名女子,让王元湖刮目相看。

王元湖往常心思在公在责,自从文幼筠当上护院,常与他历险涉难,他渐渐被文幼筠的一颦一笑吸引。

如今这一睹少女胴体,王元湖自是心猿意马。十年未沾女色,一朝心动难以把持。

当初在沧海派学武,王元湖被师兄硬扯去青楼,交了童子之身。

那名青楼女子在他健壮身躯下娇喘连连,让年青的王元湖初尝男女交合,前所未有的快感。

此刻的王元湖思绪乱绕,若是文幼筠能与他行鱼水之欢,必是人生一大美事。

他很快把这浮思止住,明日还得再去沈家府邸,再度巡查。

王元湖抽刀出鞘,在庭院中使出沧海派刀招,以练武去集中神志,摒除杂念。

二:沈府

齐云城沈家,虽不是有权有势,家财万贯,但也在城里略有名气,还曾有赠放灾粮等善举。

一夜之间沈家十二人被屠戮杀害,家主的小妾陈氏及幼子当日并不在齐云城主家,所以两人逃过一难。

六日前,文幼筠查问过陈氏。当时陈氏眼神惊惶,泣不成声,言谈之中尽是哀伤。陈氏对惨案的起因亦是无知。

王元湖和文幼筠并肩走在熙攘的街道上,两人皆着一身便服,并不显眼,却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几日来,两人没有急于回到沈家继续搜查,而是在齐云城内,希望在此地找到更多关于沈家案的线索。

几条线索指向了一个当年神秘的组织——“龙隐教”。这是一个隐藏在江湖深处,被江湖遗忘的“亡魂”。教众行事诡秘,武功高强,鲜少在江湖上露面。然而,沈家命案发生的时日,却在数地发现以三具无头尸体跪坐成圈的诡异事件——这与龙隐教的行事风格极其相似。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龙隐教与沈家案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虽然目前证据不足以直接证明龙隐教就是沈家案的凶手,但王元湖和文幼筠都意识到,这将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他们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揭开沈家案背后的真相。

天色尚早,王元湖在练武场操练飞云拳法。

飞云拳法由孟飞云自创,先人已逝,武功流传后人。

王元湖成为护院统领后,孟空亦将全数拳招一一授予王元湖。

一个时辰过去,王元湖练功完毕。每日早晨他修炼拳法,风雨不改,以此为对孟空授武的敬意。

沧海派刀法,飞云拳法,熟练两种武功足以让王元湖在江湖占一席之地。

但范古只需一招,就可将正是壮年的王元湖击败于掌下。

而且还是退隐江湖的范古,不再杀人的杀人魔。

当日若是范古有意拦截,阎易根本不可能见得到孟空。

一个曾经的杀人魔为何会收敛心性,隐居在飞云堡,甘愿为孟空卖命,王元湖不需知道。

王元湖只知道飞云堡护院,不是那么容易当。同样地范古也是肩挑重责,不容闪失。

王元湖向范古禀报一声,于是前往沈府。

齐云城的百姓一如往常,做买卖的做买卖,走江湖的走江湖,他们中大多数人已经不再谈及沈家凶案。

王元湖远远看见齐云城捕头——白练,正站在沈府门口。

“白捕头,有劳了。”

“王兄弟,”白练点了一下头,“飞云堡两位姑娘已经在里面。”

王元湖疑惑地走进沈府,当然文幼筠在沈府里,那还有一位姑娘是谁。

王元湖走进中庭,廊下一道倩影,是文幼筠。

文幼筠闻得脚步声,转身见到王元湖,樱唇上扬,矜容带笑,道:“王大哥。”

文幼筠身旁是位绾红绣裙女子,女子转过身来,星眸清亮。原来白练所说的飞云堡两位姑娘,是文幼筠和孟云慕。

王元湖瞬时回想起昨天,她两裸着身子在嬉戏,胴体美妙,春光无边。

文幼筠见王元湖眼神呆滞,轻声道:“王大哥最近可有眉目,多日过去,怕是再难探出什么究竟。”

王元湖闻言,眼睛一转,收敛心神,连忙道:“杀人者怕是已不在城内,数日来白捕头率众严把齐云城各门,审问进出商客以及江湖人士,未见可疑。”

孟云慕吃着在香云居买来的糕点,灵眸流转,不置可否。

文幼筠道:“王大哥可记得,当日沈府大院中各个房舍里的模样。”

“家主沈芒的书房,有被翻动的痕迹。”王元湖道。

“是的,长子沈琶乌、长女沈霞映、家主沈芒、沈芒之母的屋舍,他们的屋内并无异样,规整干净。”文幼筠补充道,望向了孟云慕。

“沈府的金银财宝,也没有丢失,”王元湖继续道,“杀人者来意不在财物。”

“从未听闻沈家在江湖上与何人有过恩怨,这一夜间沈家遭难,实属离奇。”文幼筠妙目看着孟云慕,眼神仿佛在问孟云慕的看法。

孟云慕纤腰靠在黄木扶栏,道:“天时这么热,那些尸体都入殓了吧。”她看向王元湖。

王元湖点头道:“是的,正如姑……大小姐所想。”

“听幼筠说,是剑伤致死?”

“正是,从伤口看,伤口似是刀剑利器所致。从切口的形状来推断,杀人者应是用剑,一招致命。”

“不会是我爹干的吧。”孟云慕道。

王元湖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这位姑奶奶语不惊人死不休。

“王呆瓜,凶手和我爹交手的话,哪个会胜。”孟云慕又道。

“孟堡主剑法当世无人能敌,自然……”

“实话说,说人话。”孟云慕打断王元湖,纤腰半依栏杆,星眸灵动,仿佛可以看穿人心。

“只从剑伤切口推测,难以断定行凶者的武功高低。”

“当今世上用剑高手,能与孟空过招的有哪几位?”孟云慕时常直称她爹名讳。

“青莲派掌门穆天干,金翎庄庄主上官涟,大漠神剑狄弓。”连孟空在内,世人皆知的四位顶尖剑客,王元湖

不假思索道出。

“狄弓远在大漠,与世无争,十年前退出江湖隐居;上官涟为人正道,匡扶侠义,沈家长子沈琶乌更是其爱徒;青莲派掌门穆天干已遭遇不测身陨,”孟云慕星眸一眨,“孟空身处飞云堡,皆道孟空心系齐云城,实则表面上他爱民护城,殊不知他内底凶狠狡诈,一举杀害沈家上上下下十二人。”

又听孟云慕是在胡言乱语,文幼筠玉指轻竖孟云慕双唇,摇摇头道:“好慕儿莫再胡说,江湖上隐藏高手许多,也不一定是几位大剑客所为。”

三人侃侃而谈,巳时艳阳高挂,只是屋檐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人影射出了一枚暗器,直指孟云慕。

文幼筠柳眉一挑,剑出鞘不偏不倚击飞了暗器。随即她纵身一跃,踏栏而起追击人影。

人影转身施展轻功,动作敏捷,朝东南方奔去。隐约看得这人衣着是寻常布衣,市井小民。

王元湖不假思索也急追文幼筠而去。

“哎你们别走啊。”孟云慕一跺脚,双手叉腰。

齐云城捕头白练站在沈府大门外,眉头紧锁。他敏锐的耳力捕捉到院内细微的声响,并非寻常的风声虫鸣,而更像是……轻微的打斗?

白练身形一晃,轻功一展翻过高墙,落入沈家院中。

院中寂静无声,只有几棵老树在夏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循着声音来源,来到中庭。一个身穿绾红绣裙的少女正静静地站着,纤手托腮,正是孟云慕。

孟云慕明眸善睐,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秀眉微蹙,纤细的手指轻握腰间的佩剑——那柄短剑的剑鞘朴素无华,剑柄上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看到白练出现,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略带一丝不满地轻哼一声。

王元湖和文幼筠则不见踪影。

“白捕头,您才来啊,我要是被杀了,尸体早凉了吧?”孟云慕的声音清脆悦耳。

白练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环顾四周,语气沉稳:“我听到打斗声,特来查看。”

孟云慕侧身踱步,扬起下巴:“打斗?您听错了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白练的目光锐利如刀,他并没有被孟云慕的语气所影响,白练的目光在孟云慕身上快速一扫,并未发现明显的伤势,但他注意到她衣衫并未凌乱,发髻也一丝不苟。

“王统领和文姑娘呢?”白练语气平静地问道,眼神却紧紧盯着孟云慕。

孟云慕挥了挥纤手:“他们两个啊,去追赶一个可疑之人去了。那家伙竟然敢对本小姐投暗器,真是岂有此理!”说到这里,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活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猫。

白练注意到她语气中的“暗器”二字,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何人会如此胆大妄为,在沈家府邸对孟云慕进行暗器袭击?

“可疑之人?可否详细说说?”白练追问道,语气依旧平静。

孟云慕稍微收敛了一些大小姐脾气,细细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暗器呢?”白练问道。

孟云慕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幼筠打飞了,没找到。”

白练沉默片刻,继续仔细观察周围环境。他仔细观察,不放过细微的蛛丝马迹。他轻功一展跃上屋檐,并没有发现破碎的瓦片,只有些许泥土碎片。

虽然沈府尸体早被移走,空气中仍残留些许腐烂与血腥的气味。

这些细节告诉他,刚才的突发事件过于短暂,而且对方武功不弱,撤退迅速。

“孟小姐,请恕我冒昧,您可曾得罪过什么人?”白练直截了当地问道。

孟云慕一时语塞,瞪了白练一眼。她平时虽然有些任性,但也没有刻意去得罪什么人。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也就教训了一些不入流的流氓地痞,还不曾有什么高手与这位大小姐过过招。

白练只是觉得这个“孟姑奶奶”,未曾意识到她自己可能无意中得罪了某些人。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白练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毫无头绪,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孟小姐,这里不安全,你还是先回你自己的住处吧。”白练说道,语气平缓,双手作揖。

孟云慕点点头,她知道白练说得对,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

“谢了,本姑娘自有打算。” 她对白练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去,纤细的身影在夏日中渐行渐远,她才不会乖乖回家。

白练看着孟云慕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沈家府邸中搜索,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已经多日过去,他还未能查明沈府事件的真相,保护齐云城的安宁,更要保证他那位重要的人的安全。

或许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一个隐藏在夏日艳阳下的阴谋的开始。 而他,是不是将义不容辞地追查到底?作为捕头,是的。

夏风涌动,齐云城依旧静谧,然而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潜伏着未知的危机。

沈家府邸后,孟云慕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丝毫没有回头。王元湖的可靠,让她对文幼筠的安全毫无担忧。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朝齐云城的市集走去。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热浪滚滚,却丝毫无法阻挡她雀跃的步伐。

拐过一个街角,她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夹杂着粗俗的笑声。好奇心驱使下,她悄悄探头一看,只见几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正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民女,言语轻薄不堪。民女虽然衣衫凌乱,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容貌秀美,颇有几分姿色。

这几位富家打扮的男子,不像是齐云城的人。

孟云慕素来仗义,最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悄悄地从腰间抽出她精巧的短剑,剑身泛着寒光。

她轻盈地跃到几个富家子弟身后,悄无声息。然后,她故意用剑鞘敲响了其中一个富家子弟的脑袋。

“哎哟!”那富家子弟吃痛地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回头看。

孟云慕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短剑寒光一闪,剑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她俏皮地眨眨眼,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几位公子好兴致啊,这大白天的,在玩什么捉迷藏呢?”

几个富家子弟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身后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仔细一看,眼前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清秀可人,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凌厉眼神。他们原本轻浮的神态顿时收敛起来。

“你是谁?”其中一个像是头领的富家子弟凶狠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孟云慕轻笑一声,语气轻快:“我?我是路过的好心人啊!看几位公子玩得这么开心,我也想参与一下。” 她将剑稍稍用力,抵得更紧了一些。

“大胆……我们没做什么!”被抵着喉咙富家子弟慌忙辩解道,眼神闪烁不定。

孟云慕似笑非笑:“哦?没做什么?那这位姑娘衣衫不整,哭成这样,是唱哪一出戏呢?”她用剑鞘轻轻挑起民女的衣角,指着可怜的破损的衣料。

为首的富家子弟脸色阴沉,不再狡辩,长剑出鞘,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退离。

孟云慕收起笑容,语气变得冷冽:“你们几个,给我滚!”

她话音刚落,便舞动起手中的短剑。剑法灵动飘逸,如同蝴蝶穿花,又似游龙戏水,招招精准。

为首的富家子弟起初还能过上几招,但孟云慕使的可是她爹亲传的剑法,虽是初有小成,但足以打发这些小喽啰。

她并没有下死手,身形矫捷,剑尖一挑一拨,在富家子弟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并击掉了他的长剑。他痛苦的呻吟跪下,捂着伤口。

短短几个呼吸间,她把其余三个富家子弟一并干净利落地制服了。孟云慕收起短剑,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好了,戏演完了,该散场了。记住,下次再敢欺负弱女子,小心你们的皮!”

几名闹事的富家子弟互相搀扶着狼狈而逃,为首那位男子捂着血淋淋的伤口,狠狠的盯了孟云慕一眼。

她正要离开,却发现那民女正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惊愕。她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因为感激而闪闪发光。

民女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哭腔:“多谢孟少主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孟云慕摆摆手,语气轻松:“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原来这名女子认得她。她顿了顿,看着民女清丽的面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可要长点记性,见到那些脸相下流的公子哥,绕远点走了。我可不是每天都在这里闲逛。”

那女子泪水夺眶而出:“孟少主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只是…小女子名叫小玉,日后必报答少主的救命之恩。”

孟云慕微微一笑,并未透露姓名,只是说道:“不必挂怀,你平安无事便好。”她顿了顿,看着小玉脸上还残留的泪痕,语气柔和了一些,“快些回家去吧,别让家人担心。”

小玉再次道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虽然衣衫依然凌乱,但脸上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对孟云慕由衷的感激。

她深深地看了孟云慕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孟云慕再次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走在人流之中。

刚才在小巷里出手相助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回放。她救下了那个名叫小玉的民女,但内心却并没有多少成就感。

她回想起刚才的打斗,虽然动作流畅,招式精准,轻轻松松便制服了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飞云剑法,是她阿爹从小教她的。一套家传的剑法,讲究的是灵巧和变化,以快制胜,以巧克敌。她从小练习,口诀早已熟练于心。但使起来总觉得还欠些自然流畅。

这套剑法,就像一件精致却略显老旧的衣裳,虽然能穿,但穿在身上总觉得不舒服,束手束脚,无法完全展现她自身的活力与灵动。

她渴望自己能够参透剑法中蕴含的真正威力,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飞云剑法在孟空手中就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武学招法。

她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城南的一条小巷里。这条小巷有些偏僻,两旁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屋,显得有些破旧和萧条。然而,就在这条小巷的尽头,却有一家小小的糖人铺子。

这家糖人铺子的老板,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家,人称“苦老头”。苦老头是齐云城里有名的糖人师傅,他做的糖人栩栩如生,闻名齐云城多年。

孟云慕从小就喜欢吃苦老头的糖人,每当她路过这里,总会忍不住进去买个糖人吃,就算不吃也要瞧瞧。

苦老头不仅手艺精湛,为人也十分和善。他总是笑眯眯的。

孟云慕小时候,没少在他这里蹭糖吃,和苦老头也成了忘年交。

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很少再来这里了,但对苦老头的印象却一直没有改变。她记得,小时候,苦老头经常会给她讲一些江湖上的故事,那些故事,充满了神奇和冒险,激起了她对江湖的向往。

她推开糖人铺子的门,一股甜香扑鼻而来。铺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糖人,有憨态可掬的狸猫,有威风凛凛的虎,有活泼可爱的兔子……每个糖人都做得栩栩如生,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

或许这些应该叫糖野兽?

苦老头正坐在柜台后面,专心致志地制作糖人。他动作娴熟,一气呵成,每个步骤都精准到位,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

孟云慕轻步走上前去,甜甜地叫了一声:“苦老头!”

苦老头抬起头,看到是孟云慕,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哟,是云慕丫头啊,好久不见了,长这么大了。”

孟云慕笑着回应:“是啊,苦老头,您还是这么精神!”她环顾了一下铺子,发现糖人的样式比以前更多了,做工也更加精细,“你做的糖人,越来越漂亮了!”

孟云慕走到柜台前,拿起一个栩栩如生的糖人仔细端详,心中却想着刚才那场并不让自己满意的打斗。她想起了苦老头以前讲过的那些江湖故事,那些故事里的侠客,他们的武功,不仅精湛,而且充满了个性和自由。或许她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剑法了。

三:糖人

苦老头听得孟云慕夸奖他的手艺活,他模仿孟云慕的语气搞怪地说:“孟姑奶奶也是越长越漂亮了!”

苦老头虽说是打趣着说,但在这也是事实。

小屋内,细碎的阳光洒在孟云慕身上,映衬着她身着的一袭绾红短裙。这件裙子并非什么名贵丝绸,而是寻常的棉布料子,却因为颜色鲜亮而显得格外明快,与她本身的气质相得益彰。裙摆刚好到大腿中部,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小腿,在光影下,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细腻光滑。

十六岁的孟云慕,正值青春年华,容貌俏丽,眉宇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让人难以忽视。她并非那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了解。

她的五官精致小巧,比例协调,宛如工笔画中走出的少女。弯弯的柳叶眉,眉梢微微挑起,更添几分俏皮和灵动。一双眼睛如同秋水般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眼神灵动狡黠。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子,鼻尖微微上翘,更添几分可爱。樱桃般的小嘴,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她的身材娇小玲珑,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如同杨柳般柔软,却又充满了力量感。她并非那种弱不禁风的病弱女子,而是那种充满活力,充满生机,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虽然身材娇小,但她却并不显得单薄,反而因为胸部发育良好而显得曲线玲珑,比例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于成熟,也不显得过于稚嫩。她的胸部饱满圆润,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般,在绾红短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她的脖颈修长而优雅,如同天鹅的脖颈一般,曲线优美,没有一丝赘肉。她的肩膀纤细而圆润,没有一丝棱角。她的手臂纤细而有力,如同白玉一般,光滑细腻。

孟云慕是一个集美貌与灵动于一身的少女。她那娇小却丰满的身材,更增添了几分少女的青春活力和无限魅力,让人过目难忘。

孟云慕咬了一口苦老头做的糖人,甜糯的滋味在口中化开,一丝淡淡的桂花香气弥漫开来。她细细咀嚼着,感受着这熟悉的味道,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苦老头,您这手艺还是这么好!”她由衷地赞叹道。

苦老头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呵呵地说:“丫头长大了,也漂亮了,这糖人,可比不上你以前那般爱吃了。”

孟云慕笑了笑,将剩下的糖人吃完,随手将竹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苦老头,我听人说您除了做糖人,还会按摩?”

苦老头神秘地一笑:“这按摩功夫,讲究个气血通畅,筋骨舒展。要想真正做到舒筋活络,就得脱光衣服,才能让药力充分渗透。”

孟云慕眨了眨眼睛,她从小就和苦老头很熟,深知他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什么轻薄的举动。她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苦老头,您要是真有这本事,我就信您一回。” 说着,她脸颊飞起两朵红晕,有些害羞地开始解开身上的绾红短裙。

小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孟云慕轻微的喘息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她身材娇小玲珑,曲线玲珑,皮肤白皙细腻,如同凝脂般光滑。绾红短裙褪下后,她雪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丰满的胸部在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诱人的曲线,粉红色的乳晕若隐若现,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紧致而富有弹性。她的双腿修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随着衣物的褪去,孟云慕的少女之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她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少女体香。她那娇嫩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丝瑕疵,如同婴儿般细嫩光滑。她那丰满的胸部微微颤动着,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不定,如同两颗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她的臀部紧实而圆润,曲线优美流畅,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苦老头在孟云慕解开衣衫的时候,就已经转过身去了,他背对着孟云慕,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他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这按摩的功夫,是祖传的,一向只给男人松骨活络,用的都是大力揉搓,手法粗犷,哪能用在这么一个妙龄少女身上?

良久的沉默之后,苦老头的声音有些颤抖:“云慕丫头,我……我开玩笑的!”

孟云慕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苦老头会突然这么说。她原本以为,苦老头既然说了,就会帮她按摩。她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寒意渐渐袭来。

“我……我一向只给男人松骨活络……”苦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他一向是粗犷豪迈的性格,但此刻却手足无措,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啊?”孟云慕也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一阵羞意涌上心头,连忙拿起地上的衣裙,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小屋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孟云慕娇嫩的肌肤上,也照在苦老头僵硬的背上。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出奇。

“对不起,云慕丫头,是我考虑不周……”苦老头的声音充满了歉意,他不敢回头,生怕看到孟云慕脸上失望的表情。

孟云慕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没事……没事的,苦老头。”她匆匆穿好衣裙,脸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孟云慕迅速穿好了绾红短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打破了小屋里令人窒息的尴尬。

“苦老头,您这糖人真好吃!对了,刚才在沈府,发生了一件怪事……”她努力转移话题,将刚才的尴尬气氛冲淡。

苦老头也意识到刚才的失态,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转身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是啊,刚才老夫失态了。云慕丫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是这样的,”孟云慕一边说,一边回想起刚才在沈府发生的事,“我们正在讨论沈家命案,突然,屋顶上飞下来几枚暗器朝我飞来!”

“什么?!暗器?!”苦老头眼睛瞪大,手里的糖人仿佛也瞪大了眼。

“是啊,很奇怪,那些暗器速度奇快,力道十足,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还好文幼筠反应迅速,轻功了得,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暗器尽数击落!”孟云慕语气中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兴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描述的场景有多危险。

“文副统领的武功,那可是齐云城远近响当当的!能躲过那些暗器,也难怪!”苦老头赞叹道。

“可不是嘛!可惜那刺客武功高强,文幼筠只击落了暗器,人却跑了。王统领担心幼筠追赶刺客会有危险,也跟着追了上去。”孟云慕说着,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奇怪的是,那些暗器,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苦老头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慕儿才这么些岁数,哪见过多少暗器,更别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暗器。”

“嗯……”孟云慕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对了,最近江湖上好像有个邪教死灰复燃的迹象,他们行事诡秘,武功高强,据说惯用暗器杀人……”

“邪教?这可不得了!”苦老头脸色一变,“江湖上那些邪教,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这沈家案……”

“会不会和这个邪教有关?”孟云慕接口道,语气上升,黛眉上挑,“说不定,这个邪教就是沈家案的真凶!当然还得要从多方探得线索才明了!”

苦老头叹了口气:“丫头,江湖险恶,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沈家案,看着简单,背后却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你年纪轻轻,就卷入了这样的漩涡,可得小心谨慎啊!”

“哎呀,苦老头,您别这么说嘛!我可是飞云堡堡主之女,这点小场面,我还应付得来!”孟云慕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她从小在飞云堡长大,耳濡目染,见识过不少江湖上的事情,这些危险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苦老头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丫头,你啊,就是太天真了!江湖上,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自少便习得飞云堡上乘武功,但江湖险恶,暗藏杀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我知道,”孟云慕不耐烦地打断苦老头,“可我就是喜欢这刺激!这江湖啊,多有意思!不像飞云堡,那么枯燥乏味……” 她嘟了嘟嘴,脸上写满了对飞云堡生活的厌倦。

“唉,”苦老头长叹一声,“你啊,就是太年轻了!等你经历多了,自然就明白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苦老头你经历了什么?”孟云慕歪着头问道,对苦老头的过去感到好奇。

苦老头看着孟云慕天真烂漫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他仔细想了想,决定用一个简单易懂的例子来解释。

“就像刚才,你明明不想脱衣服,却因为好奇我的按摩,而不得不脱了衣服。这就是身不由己。”苦老头解释道,“江湖也是一样,你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其实很多时候,你身不由己,被各种力量所裹挟,身不由己地卷入各种纷争和阴谋之中。”

孟云慕若有所思,双臂垂在身后,她似乎有点理解了苦老头话中的意思。 她虽然出身名门,但是从小就对江湖充满好奇,她不喜欢飞云堡的规矩和约束。

“好个‘身不由己’,我也知道,我不会害怕!”孟云慕眼神清澈而坚定,“我一定会查清沈家案的真相,也一定会查清那个邪教的秘密!” 她握紧了短剑,眼神中闪烁着强大和自信。 她,孟云慕,以后一定会摆脱“飞云堡堡主之女”这个称呼,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号。

“对了,苦老头,你还有其他的糖人吗?”孟云慕转移话题,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她对苦老头的手艺一直很欣赏,也很好奇他是否还有其他更特别的糖人。

苦老头神秘一笑:“丫头,你问对人了!老夫这里,可不止普通的糖人。”他说着,便起身走向小屋后面的一个小隔间,“这后屋里,可是我的宝贝收藏地!”

隔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头香气和糖的甜味。靠墙摆放着一个木质书柜,书柜上摆满了书籍,这些书籍像是木工建筑的图书。书柜旁边,则是一个木架子,上面摆满了形态各异的糖人。

这些糖人,和刚才孟云慕在前面看到的那些糖人完全不同。它们不再是单纯的糖制品,而是由糖和木料混合制成的,造型更加复杂,细节更加精细,栩栩如生,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

“这些糖人,是用一种特殊的工艺制作而成的,”苦老头指着那些糖人解释道,“糖的部分,可以吃,木料的部分,则可以永久保存。我用这种方法,制作了一些神话人物的糖人。”

孟云慕好奇地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那些糖人。她看到,架子上摆放着观音菩萨、孙悟空、龙王等神话人物的糖人,每一个都惟妙惟肖,神态各异,仿佛真的活了过来。观音菩萨慈眉善目,孙悟空活泼好动,龙王威严霸气,每一个糖人都充满了逼真的感染力。

“哇,好厉害啊!”孟云慕赞叹道,她被这些精美的糖人深深吸引住了,“苦老头,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苦老头呵呵一笑,指着架子上的另一排糖人说道:“这可不是全部,我还做了些其他人的糖人。”

孟云慕顺着苦老头的目光看去,发现架子上还摆放着几尊更加特别的糖人。这些糖人,不像那些神话人物那样宏伟,而是更加精细、更加写实,更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这是……我?幼筠?王呆瓜?”孟云慕惊讶地指着那几个糖人说道,那几个糖人,分别是她自己、文幼筠,以及王元湖的形象。不仅如此,还有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捕快,孟云慕认出他是齐云城有名的捕头白练。 每个糖人细致入微,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简直是惟妙惟肖,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怎么样?像不像?”苦老头得意地笑道,“我可是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把这些糖人做好。”

孟云慕点点头,她没想到苦老头居然做了这么多人的糖人,而且每一个都如此栩栩如生。

“丫头,你就在这里随便看看吧,老头子我还有工事要忙。”苦老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孟云慕看着那些糖人,心里充满了好奇。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糖人,细细地端详着。她拿起白练的糖人, 葱指敲了敲糖人白练的脑瓜,她甚至突发奇想想把他的头拧下来。只是想着苦老头费那么多时日塑成这种特俗糖人,于是作罢。

她将糖人放回原处,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张望。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柜上,书柜不大,零零散散的几本书,没有引起孟云慕多大兴趣。

她发现一本书看起来与别的书封装不同,而且书页泛黄,纸张柔软,散发着一股药味。然而,书里的文字却让她感到非常奇怪。这些文字,她从未见过,完全不认识。

孟云慕转念一想,星眸一转,把这本书藏进了怀里。

孟云慕正打算离开后室,目光却无意中被一堆糖人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糖人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小女孩模样的糖人,身形娇小,穿着淡蓝色的纱裙,扎着两个小小的丸子头,模样十分可爱。

仔细一看,孟云慕猛地一怔。这个小女孩的衣着打扮,竟然和她三年前的打扮一模一样!那件淡蓝色的纱裙,正是她娘亲亲手为她织的,她记得很清楚,那纱裙柔软舒适,穿在身上轻盈飘逸。 她还记得娘亲细致的针脚,还有她教她练剑时,纱裙飘动的模样。

睹物思人,孟云慕的心头涌起一阵酸楚。她想起了她的娘亲,那个温柔慈祥,却又坚韧勇敢的女人。自从娘亲隐居到南方那个靠海的小渔村后,她已经有近一年没有见过娘亲了。

那个小渔村,环境清幽,远离尘嚣,非常适合娘亲静养。娘亲喜欢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喜欢海风吹拂脸庞的感觉,喜欢在海边散步,看着日出日落。 她记得娘亲说过,那里让她感到平静和安宁,让她能够忘却江湖上的纷争和杀戮。

孟云慕的思绪飘回了那个小渔村,飘回了那些和娘亲一起练剑的日子。 海风轻拂,海浪拍打着海岸,发出阵阵低沉而有节奏的声音。 娘亲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木剑,教她练习剑法。

娘亲的剑法,和她不同。她飞云堡的剑法,讲究的是快准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敌于先。而娘亲的剑法,却更加柔韧,更加飘逸,如同海风一般,轻柔却又充满力量,刚柔并济,变化莫测。

她记得,娘亲经常会让她对着海浪练习挥剑,让她感受海浪的力量和节奏,让她在挥剑的过程中,融入到自然之中,体会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娘亲会纠正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耐心地讲解每一个招式的要领和精髓。她记得娘亲温柔的声音,以及她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那个时候,她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却又特别快。慢的是,她可以和娘亲一起享受练剑的时光,快的是,练剑的时光总是一闪而过。 她还记得,她练剑时,那件淡蓝色的纱裙总是飘舞着,像海中的水母,轻盈美丽。

小糖人精致得令人惊叹,那小女孩脸颊上细微的绒毛,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都和三年前的孟云慕几乎一模一样。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孟云慕觉得这糖人太神奇了,她忍不住拿着糖人走到苦老头跟前。

“苦老头,这个小女孩的糖人,您是什么时候做的?”孟云慕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弄坏了这个精致的糖人。

苦老头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黯淡下来,语气也低沉了许多。“这是……我儿子以前做的。”

孟云慕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糖人,竟然不是出自苦老头。

“我儿子……在百里之外的铉山采矿,”苦老头的声音沙哑,“很少回来看我……这糖人,是他几年前做的,那时候,他很喜欢雕刻这些小玩意儿。”

苦老头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思绪。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孟云慕轻轻地将小糖人放回原处,不再多问。她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刨根问底。

四:凶险

从苦老头的小屋出来,孟云慕轻快的步伐渐渐放缓,夕阳西下,已是申时。

孟云慕漫步在齐云城的街道上,心中却想着王元湖和文幼筠。不知追赶的那名刺客,物攻如何?若是凶险,不知他们二人此刻安危如何?和沈府的命案,有没有瓜葛?

她又回想着刚才在苦老头那儿发生的事情,和那个栩栩如生的小女孩糖人,和她远在渔村的娘亲,心头涌起一阵淡淡的愁绪。她轻叹一声,将思绪从对母亲的思念中抽离,再次将思绪放在沈家命案和那神秘刺客身上。

走了没多久,她来到城中一家药铺门前。药铺里散发着浓重的药材香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感到一丝熟悉,一丝安心。

就在她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她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王元湖和文幼筠。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感不妙。文幼筠脸色苍白,衣衫有些凌乱,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受了伤。她正被王元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王元湖一脸焦急,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粗布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孟云慕急忙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幼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文幼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虚弱:“孟姑奶奶,多亏你没有跟着我们,不然也可能会有危险。”

“是这样的,”文幼筠轻轻地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追着那刺客,一路追到了朱岩巷。突然不见了刺客的身影,那朱岩巷,本就僻静,按理说如果有埋伏,应当可以马上察觉,但四下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我自己的脚步声。”

她顿了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脸色愈发苍白:“谁知,当我来到巷子中央时,那刺客却突然自背后跳出,我拔剑挡下了他的偷袭,如果这刺客快上半分,恐怕我已丧命于他。正想提防时,却见从巷子两侧,又窜出了两人!”

文幼筠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她紧紧地握着受伤的左肩,眉头紧锁:“我当时真是大意了,竟然中了他们的圈套!那三人,个个武功高强,招式狠辣拼命,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我虽然勉强能够招架,但以一敌三,终究还是力有不逮。”

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们的武功招式,我从未见过,招招诡异莫测,令人防不胜防。那飞云剑法,讲究的是快、准、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制敌。但面对这三人,我却感觉自己的飞云剑法,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灵活性,招式变得迟缓,难以施展。”

文幼筠继续说着,她使出浑身解数,飞云剑法,飞霞掌法,尽数使出;文幼筠竭尽全力在他们三人之间穿梭,试图寻找破绽,但他们配合默契,招式凌厉,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反击。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

就在文幼筠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抓住机会,向她的左肩刺来。那人的速度极快,她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听得‘噗’的一声,利器刺入肉体的闷响,她的左肩便被刺穿了!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她差点儿昏了过去。

文幼筠的语气中充满了后怕,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当时我左肩剧痛难忍,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倒在地。若不是王统领及时赶到,恐怕我……”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一下,再也说不下去了。

孟云慕本以为,以文幼筠的武功,对付一个刺客应该绰绰有余,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

“那刺客是什么人?他们用的什么武功?”孟云慕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文幼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我从未见过,招式诡异莫测,而且配合默契,简直就像是一个整体。我怀疑,他们并非普通的江湖杀手,而是……”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而是某个神秘帮派的成员!”

她紧紧地握着受伤的左肩,语气坚定地说:“我必须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沈家十二条人命的惨案,绝非偶然,这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王元湖在一旁补充道:“那刺客身形矫健,轻功了得,而且出手狠辣,招式精准,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杀手。而且,他们使用的暗器,也非比寻常,我怀疑,这背后可能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组织在操控……”

王元湖沉声接道:“我赶到时,幼筠已被其中一人刺伤,眼见就要遭遇毒手!我见此情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下便抽出佩刀,全力以赴,与那三人缠斗起来!”

可知王元湖身材魁梧,臂力惊人,虽然内力修为在江湖中不算顶尖,但他多年来勤练飞云堡的飞云拳法,拳法刚猛有力,倒也颇有几分实力。

况且他挥舞着佩刀,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刀光剑影之间,他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将文幼筠护在了身后。

“那三人武功精湛,配合默契,我一时难以招架,”王元湖回忆道,他粗犷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后怕,“他们三人之中,一人使剑,一人使刀,一人使暗器,招式变化多端,我几次险些被他们所伤。”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倾尽全力,勉强能够与他们周旋,但始终无法占得优势。我每一拳都力求精准,力求一击必中,力求将他们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就在我与他们缠斗之际,幼筠也抓住机会,不顾伤势,试图牵制住他们!”王元湖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幼筠的剑法,飘逸灵动,虽然身上带伤,但却依旧能够与他们周旋,为我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那三人联合起来,三人如一体,武功太高强,我与幼筠联手,依旧难以抵挡!就在这时,我瞅准机会,趁着其中一人招式已老之际,使出飞云拳法的‘力劈沧海’一招,奋力一击,将那名刺客击毙当场!”王元湖咬着牙,他那粗糙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刀柄,仿佛还在回味着当时的情景。

““我将全身内力,都灌注在那致命的一拳之中,那一拳,就算挡下也得重伤!那刺客被我一拳击中面门,当场毙命!”

王元湖语气低沉下来:“然而,击毙一人之后,剩余两人却毫无畏惧,出手依然毒辣;再拼过十余招,他们二人见占不上便宜,相视一眼,双双逃离。万幸刺客离去,不然她的伤口会危及性命!”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看了一眼文幼筠,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三人并肩而行,往飞云堡的方向走去 。文幼筠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脚步也有些蹒跚,但她强忍着伤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王元湖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孟云慕走在他们身旁,默默地观察着他们二人。

“幼筠姐姐,你的肩上伤势如何?”孟云慕关切地问道,语气温柔,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

文幼筠闻言,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轻咳一声,轻声说道:“并无大碍,王统领已经帮我包扎好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羞涩,却也透露出些许无奈。孟云慕心思玲珑剔透,立刻明白了文幼筠话语中的含义。 一个女孩子家,被人触碰肌肤,尤其是这种情况下,难免会感到羞涩和尴尬。 她识趣地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表示了解。

然而,孟云慕敏锐地察觉到,文幼筠虽然说是王元湖帮她包扎的伤口,但她说话时的语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有感激,又有几分羞涩,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样情愫。

孟云慕的目光,又落在了王元湖身上。 王元湖虽然言语不多,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对文幼筠的关切。他搀扶文幼筠的手,轻柔而小心,生怕弄疼了她;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文幼筠身上,充满了担忧和怜惜;他的脚步,总是放慢,以配合文幼筠缓慢的步伐。

孟云慕联想起刚才在朱岩巷,王元湖为了保护文幼筠,奋不顾身,与那三个神秘人拼死搏斗的情景。 王元湖看似外表粗犷,但他却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文幼筠,这份细腻的关怀,令人动容。

孟云慕心中暗自感叹: “此情此景,真可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王呆瓜对幼筠,果真情意绵绵!”

她想到文幼筠和王元湖二人,一个温婉聪慧,心思细微;一个憨厚忠诚,武艺精湛。 二人性格迥异,却彼此欣赏,彼此信赖,这或许就是缘分的奇妙之处吧。

路上,孟云慕几次想要开口,想调侃一下王元湖,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刚才文幼筠讲述的遭遇,让孟云慕不禁陷入沉思。以她飞云堡的武功底子,面对三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她又该如何应对?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种战斗场景:飞云剑法、飞霞掌法、才初练入门的‘离云诀’…… 她想象着自己身处那阴暗的朱岩巷,面对三个来势汹汹的敌人,该如何游走腾挪,如何出招制敌。 她努力回忆着爹和娘亲教过的所有招式,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技巧,试图在脑海中计算出最有效的应对招式。

然而,她越思考,越是发现,即使是她,也无法保证能够毫发无损地战胜那三个刺客。那三个刺客的武功,她推测应在她之上,更何况他们的配合默契,招式诡异。 她不得不承认,单凭她目前的武功,想要以一敌三,胜算渺茫。

想到这里,孟云慕不禁想起她的父亲——飞云堡堡主,孟空。 孟空,在孟云慕心里是当世无二的顶尖剑客,他的剑法,出神入化,无人能敌。

孟云慕相信,即使是那三个武功高强的刺客联手,也绝对无法在孟空手下捱过五招。

孟空曾经说过,真正的剑道,并非只是追求速度和力量,而是要融入自然,领悟天地之玄机。 他的剑法,飘逸灵动,变化莫测,如同清风明月一般,看似轻柔,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孟云慕回忆起前些日子,孟空教她练剑的情景。 那时,孟空总是耐心地指导她,纠正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从最基本的握剑姿态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循序渐进。

她还记得孟空曾说过:“练剑,不仅要练武功,更要练心性。”

孟空一直以来都对她严格要求,在她犯错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地批评她;在她取得进步的时候,他又会毫不吝啬地赞扬她。 他对她的爱,是隐含在严厉之下的,是深沉而无声的。

如今,孟空远赴青莲峰,探查青莲派掌门的死因。 青莲派掌门穆天干,一位同样剑法高超的武林前辈,却突然暴毙,死因不明,想必此时穆天干的死讯传去江湖上,必定会引起江湖人士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孟云慕猜测青莲派掌门的死因,很可能与最近江湖上的神秘势力有关,而这个势力,很可能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她揣测孟空此行,必定也是凶险万分。

她想起孟空临行前对她说的话:“云慕,爹此去青莲峰,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切勿鲁莽行事,切勿轻信他人,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孟空的叮嘱,如同警钟一般,时刻提醒着孟云慕。 她不喜欢她爹的说教,但确实她必须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将文幼筠安顿好之后,王元湖转身对孟云慕说道:“孟姑娘,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告知于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一位在沧海派修行的师兄,近日将要来齐云城小住几日。届时,我需暂离飞云堡职守,为我师兄接风洗尘。”

孟云慕点点头,表示理解。“王呆瓜放心,堡中之事,我会照料妥当。” 她猜测王元湖这位师兄,可能是沧海派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所以王元湖对这位师兄十分敬重,此次接风洗尘,对他而言,乃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王元湖这才稍稍放心,他拱手道:“如此,便有劳大小姐了。待我师兄安顿后,我必会归来。” 说完,他便告辞。

送走了王元湖,孟云慕独自一人用完了晚膳。 飞云堡饭菜味道尚可,但她却食不知味。她心事重重,始终无法放下沈家命案和那三个神秘刺客的事情。 她总觉得,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用完晚膳后,孟云慕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径直前往范古的住所。

孟云慕来到范古的住所,轻轻地叩响了房门。“范叔,晚间叨扰,还请见谅。”

范古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大小姐不必多礼,请进吧。”

孟云慕推门而入,只见范古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古籍,仔细研读着。 范古年逾古稀,却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如同老松般苍劲挺拔。 他虽然年事已高,但举手投足之间,却依然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孟云慕向范古说明来意,她开门见山地问道:“范叔,关于龙隐教,您可否告知一二?” 龙隐教,正是她怀疑与沈家命案有关的那个邪教。

范古放下手中的古籍,抬起头来,目光深远:“龙隐教,来历久远,其教义邪异,行事诡秘,自古以来便为江湖正道所不齿。”

范古娓娓道来,讲述着多年前金翎庄庄主上官涟率领群雄歼灭龙隐教的事情。 他指出龙隐教虽然销声匿迹多年,但仍是数百年前便有记载的邪恶教派。他们的成员信徒遍布江湖各地,很难说清楚是不是都已经完全消失。

范古接着说道:“龙隐教的成员,个个武功高强,而且他们还掌握着一些奇特的暗器和毒药,令人防不胜防。据说,他们还掌握着一些匪夷所思的秘术,能够控制人的心智,甚至能够操纵人的生死。”

孟云慕听得入神,她这才明白,龙隐教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和危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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