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鸿】 作者:Shallow Seven
2025年2月10日发表于pixiv ================ 第二十四章:脱身 雷鸣在云雾间回荡,瓢泼大雨吹打的枝叶犹如断弦的琵琶。
一声马蹄混杂在雨雷之中,山路上溅开一道泥泞,李问鹿紧紧牵着缰绳,顶着打的生疼的大雨,腿腹用力夹住马身,以至于不被甩飞下山崖。
“吁!!!”李问鹿缰绳一扯,马蹄将湿泞的地面划开四条沟壑,晃着马头呼哧着鼻息。
李问鹿抹了抹面前的水珠,回头远眺,山廊早已甩在身后。
“一定会有人来追我的...”李问鹿自言道:“若是一个,楚姐姐应该能对付,若是来两个.....”
李问鹿吞下一口唾沫,翻身从马上跳下,飞泥从脚下溅起,沾在湿漉漉的衣服上。
“你往那儿跑!”李问鹿朝着马屁股一拍,马儿扬起前蹄嘶鸣,随即朝着泥泞的大道跑去。
李问鹿跳进草丛中,拨开挡在身前的藤蔓,一步一步朝着密林走去。
黑衣大汉跟着马蹄印紧随其后,来到岔路,瞧见痕迹沿着山路往下,劲腿一蹬,呼啸而去。
李问鹿收回躲在树干后的目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啪!”
树干拦腰折断,锋利的手甲在碎木中发着寒光,黑衣大汉透着凶狠的目光注视着大惊失色的李问鹿。
“呜啊!”李问鹿应声倒地,手掌陷在泥地里,忙不停的朝后爬去。
天空划过一声鹰嚎,密林被照的通亮,黑衣大汉一步步紧逼:“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李问鹿双腿发颤,哆嗦着吼道:“去、去死吧!”
黑衣大汉冷哼一声,右手张开成虎,带着风声朝李问鹿抓去。
李问鹿心惊胆战,急忙双手交叉蜷缩着护住面门,心中却如死灰:这下玩完了。
“啪嗒!”
黑衣大汉耳边却划过一道风声,一道黑影来不及大汉反应,硬生生撞到手上,手甲受到撞击迸出火星,震的右手一麻,打歪了攻势。
那团事物在空中滴溜溜坠落,随后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动,两人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视线紧紧跟随。待它终于停下,天空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雷电,惨白的雷光中映出一只尚有血色的断手,手背上覆盖着一块尖锐的手甲,血渍未干,仿佛刚刚从血肉中撕扯而出。
“什么!”黑衣大汉脸色骤变,急忙大步上前捡起那只断手,握住断腕处仔细端详。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愤怒。片刻后,他猛地抬头,冲着山巅阴狠很的叫道:“想不到这样还栽了跟头!”
说罢又凶狠的看着李问鹿,青筋暴起,眼底泛起一丝血红:“为了抓你,连失我两个兄弟,即使留下你命,也难解我恨!”
黑衣大汉将断手紧紧握住,话未落音,他便猛踏一步,身形如电,朝着李问鹿直扑而去。
就在黑衣大汉即将逼近的刹那,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叫。紧接着,只见一片雨珠被搅动,树叶翻飞间,一只雄鹰骤然冲出,像一柄黑色利刃,以惊人之势俯冲而下,利爪如锋,直扑黑衣大汉的面门!
“保护小王爷!!”“保护小王爷!!”
顷刻间,李问鹿身后的坡下传来数道令人安心的呼喊,瞧见领头的刀客,李问鹿绷紧的神经终于支撑不住,呜咽突然卡在喉间,哭喊了起来:“老三!!我在这...呜...”
“呀喝!”老三瞧见这架势,已是怒上心头,反手抽出刀的动作带起一串寒芒,刀锋割开雨帘时,一脚蹬在树干上,虬结的树皮应声迸裂,借着反冲之力,刀刃裹挟着破风声直劈而下!
“镗!”
手甲和刀身碰撞在一起,随后黑衣大汉紧紧捏住,却被迫退了几丈,护指竟被斩出寸许裂痕,越过刀客一看,众人马已将哭的死去活来的李问鹿团团围住,正欲包夹自己。
老三咬着牙加重手下力道,逼得黑衣大汉下沉几分:“王八蛋!小王爷也敢劫,你们到底是谁!”
黑衣大汉自知前功尽弃,怒喝一声手臂突张,拨开刀身,一脚溅起浑浊的泥水,趁着视线忙乱之际,忙的脱身逃离。
“别想走!”老三持刀挡开泥水,正要追赶。
“不好!小王爷浑身滚烫,叫不应声!”
老三听见后面大乱,急忙冲到小王爷身前,吩咐道:“你们继续去追,不要分散!我带小王爷去营中!”
说罢抱起力竭昏迷的李问鹿,衣摆撩起盖住小王爷身子,顶着暴雨往山脚的营帐冲了出去。
深林之中,骋驹眨溜着乌黑的眼睛,远远注视着林中的一切,随后踏着蹄子,重新往山上跑去。
......................
“狸儿猫。”
“在。侯爷。”
宋流风用纸扇撩开车帘,见马车缓步前行,正要翻越最为陡峭的山岗。
狸儿猫勒住缰绳,马车稳稳停下,躬身掀开车帘。宋流风迈步而出,抬眼望去,夜色如洗,银月高悬,繁星点点。
然而,东方见一片乌黑的雨云沉沉压在半边天际,隐隐透出沉闷的气息。狸儿猫附上前来说道:“那边是永澜洲的方向。”
“嗯。”宋流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十里亭不远了吧。”
“下了山便是了。”
宋流风望了望山路:“看来确实日升时分能到,抓紧时间。”
“是。”狸儿猫答允,又放下帷幕。
宋流风摆了摆手,倚在鎏金坐栏上养神。
狸儿猫便回到车栏上,马鞭一挥,驱使着马车缓缓下山。
宋流风俊眉微皱,纸扇在手心有节奏的微微敲打,纸扇敲击掌心的声响混着车辙碾过碎石的咯吱声。
狸儿猫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嘶....怎么有点冷啊...”
宋流风看着黑乎乎的山脚,鼻息间竟然有些淡淡雾气。
..................... 张之雄扶着车栏跳下,贯穿的小腿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尚有纱带缠绕,期间几次尝试走路,也被执拗的张梓桐怼了回去。
一路上将乖女儿喂的饱饱的之后,才勉强可以在马车周围活动。
“呵~哈~”
张之雄大大的伸展了一下身子,高大的身躯噼里啪啦的作响,实在是久坐缺乏活动。
招过来一旁的侍卫,张之雄活动着手腕问道:“到地方了吗?”
“老爷,已经到十里亭了。太守大人和夫人到现场去了。”
张之雄点了点头:“怎么一声不响落下我先走了。”
侍卫尴尬的笑道:“夫人让我们在这里候着,老爷腿脚不便,还请回车上歇息吧。”
“去去。”张之雄不耐烦的支开侍卫:“我就下来换换气。”
侍卫忙得点头,继续站岗。
张之雄揉着大腿的肌肉,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叶上清露滴落,在地上溅的粉碎,落在他裸露的小腿上,竟然凉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嘶....”张之雄吸了口凉气:“暑天还有这么凉的露水吗?”
常思远携着一对人马,来到亭外临时驻扎的草棚,已有村民在此守候,走上前来拜道:
“常大人。”
常思远扶起村民:“发现的尸首呢?”
村民朝着草棚一指:“暂且收放在那里了,亲属也已经赶过来了。”
常思远跟着村民走去:“死者是什么人?”
“邻村人士,不幸的是,这两人也是村长唯独的两个儿子。”
常思远立在一位头发灰白匍匐在地的老者身后,起身将失魂落魄的老村长扶起:“老大人,请您节哀。”
老村长颤颤巍巍的扶着常思远,浑浊的眼睛看似无物,嘶哑着嗓子道:“常大人....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常思远目不忍视,安慰道:“老大人,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令郎已逝,请节哀顺变...”
老村长拄着拐杖,嘴唇嗡动,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眉发尽白,说不尽的凄凉。
“带老村长去歇息。”
连个侍卫左右搀起老村长,引致别处。
“这都是报应....报应...”
常思远看着老村长佝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报应吗...”
抛开脑中杂乱的想法,常思远走进两个被白布遮掩的尸首旁。
仵作适时走上前来:“大人。”
“死因探查明白了吗?”
仵作拱手道:“回大人。两名死者皆为男性,已查知乃那老村长的两个儿子。”
“嗯。”常思远点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呃。二者死法有些诡异,左边这个后脑碎裂,乃致死主因。但...”
“但什么...”常思远有些不耐烦:“只管说下去。”
仵作忙说道:“但他下体结冰,当中断裂,且元阳被夺取大截,想必是生了变故,否则边和右边的尸体一样,元阳尽泄,化为干尸,而且浑身凝冰,一碰就碎。”
常思远掀开白布的一角,顿时口喉泛酸,忙丢下白布,避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大人!你没事吧..”仵作赶紧跟上去,为常思远抚背顺气。
“唔呃....没...没事...”常思远摆摆手:“你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被人当路截下,还要榨取他们的元阳。”
仵作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了。”
话毕眼珠一转,附到常思远耳边低身说道:“依小人之见,很有可能是逃亡的魔胎所为....”
“嘘!”常思远一把捂住仵作嘴巴:“暂且作为拦路抢劫杀人的案子禀报,不得走漏半点魔胎风声。”
仵作躬身答允,便告辞写文书去了。
“唉..”常思远一拳锤在树干上,一双玉手适时贴了上来,拿下放在手心里包裹住。
“别唉声叹气,还不见得是小莲....”张梓桐轻声说道。
“呵...”常思远扶着额头苦笑:“还记得宋侯爷说的吗?魔胎在冰凉的河底出生,天生凉血。我父亲隔三差五就得以至亲的鲜血喂之,如今没有至亲之血给她补充阳气,她不就得四处寻得保命之物吗?”
张梓桐将纤纤素指扣进常思远的指缝,靠在肩膀上低声说道:“若由你来喂养她呢?”
常思远埋进张梓桐的发间,清香的味道让眩晕的脑袋缓解了不少:“那天问大人可就得偿所愿了。”
人马在十里亭驻扎,勘察的侍卫沿着亭路探寻,常思远则指挥着将亭外的狼藉一一清理。
侧翻的马车落了一地的箱子,其中一块碎裂,露出品质尚好的织锦。
常思远拾起一片织锦,质地柔软,入手顺滑,明显用于女人的衣料。
老村长呆呆坐在正在架起的火堆旁,不一会两个儿子就得就地火化,这是常思远的意思。
“老大人。”常思远就这老村长的身边坐下,老人一言不发。
常思远拿起手中的织锦,轻声的说道:“为了追查凶手,可否告知我令郎携带一车的货物,这是要去哪?”
老村长满是皱纹的眼角沉痛的缓缓闭上:“唉....,都是报应...”
常思远接着追问:“何来报应...”
老村长眯着浑浊的眼睛,缓缓吐出字来:“我这两个儿子,是去寻他们的姐姐去了....”
“哦?”常思远提起了兴趣:“这是怎么回事?令女不辞而别?”
老村长摇了摇头:“我的女儿,早就死了.....”
................
山廊上滴滴答答传来蹄声,一声声如同擂鼓敲在楚缘的心门上。
半边天空染上银白,地平线尽头冒出金黄的尖束,透过亭坐的缝隙,照射在白皙小腿上一圈包扎的白巾上。
楚缘伸手摸向身旁的剑鞘,廊庭里的火堆还烧着柴火,随着愈发震颤的地面,窜出几道飞起的火星。
“咴咴!!”廊道尽头奔来一条褐色的健马,呼哧着鼻息朝着楚缘冲来。
“呼...”楚缘放下青剑,如释重负,扶着亭柱站起身来,健马恰好停在身前。
马鼻贴近楚缘略显苍白的脸庞,呼哧着热气驱散身上的一点寒意。
楚缘抚摸着马头,瞧着马背无人,问道:“小鹿呢?”
骋驹蹭了蹭楚缘的脸,神情安稳。
“也是,若是被抓了,你也活不了了。”
楚缘喃喃低语:“他的身份不一般,来抓他的人个个都是死士,他一个人逃走,我怕他遭遇不测。”
骋驹掂着步子,转头从背上叼下来马绳。
楚缘摸着马鼻笑道:“你知道他逃哪去了吗?”
“咴咴。”骋驹抖擞了一下鬃毛,踢着蹄子转了方向。
楚缘整理了一下行装,那两人留下的火堆正好方便了楚缘,避过了一晚上的风雨。
“走吧。”
楚缘熄了柴火,只剩缕缕青烟,随后跳上马背,策马下山。
....................
苏柒一路颠簸,只觉得浑身酸痛,晕沉沉的脑袋终于嗅得一丝清凉的气味,突然的刺激忍不住鼻尖一痒。
“呵啾!”苏柒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随即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热。
“妈的,喷我一脸。”
苏柒听见这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却惊恐的发现背后是沉甸甸的岩石。
“唉哟...放开我!这是哪?”苏柒藏在前发后的眼睛东张西望,语气颤抖。
只见四周空荡,石岩灰壁,像是在一处山洞里面。
“不用大惊小怪,你可是我的救命护符,可不敢杀了你啊。”
苏柒寻声看去,正是掳走自己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你!”苏柒惊愤万分,正欲起身,却发现手脚都已经绑在一起,拷在岩壁上。
“你都已经逃走了,还抓我做什么,我也没钱给你劫啊。”苏柒越是挣扎,那麻绳在手臂上勒的越紧,不一会就显现出火辣辣的红痕。
黑衣人掐着指头,斜眼瞧了一眼苏柒:“休要多嘴,只说了不会让你死,但也没说不会让你残。”
苏柒咬住嘴唇,手腕上火烧似的痛痒,瞧见他凶狠的模样,也不敢在发声。
“差不多该来了啊...”
黑衣人喃喃道,洞外刚好人影攒动,陆陆续续进来四个一样打扮的人物,带头的那个背上斜背着一柄缠着布条的大刀。
“大哥!”黑衣人瞧见来人,急忙迎了上去。
左横刀将大刀放在岩石上,扯下面罩,露出已经开始爬满细胡的腮帮,说道:“阿指,她是谁?”
名叫阿指的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在左横刀面前,脑袋触地说道:“大哥,大事不好了。”
左横刀眼皮一跳,环视一圈,身后的几人也面面相觑。
“阿拳呢?”左横刀心下一凉,沉着嗓子问道。
阿指五官皱到一起,索性将镇内灭口的事情全盘托出,朝廷已经知晓了小王爷的事情,并且让纳武阁花焰瑾参与救寻,自己死里逃生,而阿拳多半已经受到诛杀。
左横刀坐在一块半身高的石头上,手掌敷在额前,叹气道:“我们拖的太久了,只怕前功尽弃,小王爷找不到,大人怪罪下来....”
话没说完,洞口又沉沉传来脚步声,众人警戒的看去,只见是大汉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左横刀眼皮又在跳动,一股不祥的感觉缠绕在心头:“大侃,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黑衣大汉大侃气喘如牛,满面汗水,从怀里捧上一物,跪在左横刀面前,咬牙说道:“我等寻得小王爷,本可以将那护卫的女子拿下,奈何他们将我和小许二人分别支开,小许他....”
众人定眼一瞧,大侃手上的,正是覆着手甲的断手,明显是小许的武器。
左横刀拿起断手,眼神冰凉,阴沉问道:“那你去追小王爷了,小王爷呢?”
大侃汗如雨下:“小、小王爷他....”
“说!!”左横刀暴起,青筋在额边炸现。
大侃跌坐在地上:“被...被惠王手下带走了...”
“铛!”
左横刀抄起大刀,挥斥着沉重的剑锋,怒喝一声劈向倒地的大侃。
轰隆!
苏柒目瞪口呆,只见身边不远处的石壁上,赫然被刀势轰出一道裂缝。
大侃两腿战战,身边的大刀陷进地里,崩裂的布条露出刀面,映照出他惊恐的脸。
“大哥。”身后的一人凑上前来:“事到如今,难以交差,不如殊死一搏。”
左横刀坐回石上:“怎么搏。”
那人说道:“既然小王爷已经被惠王的人带走,那人马流动,不比只找逃亡的小王爷快?”
大侃猛地点头符合:“是、是,他们驻扎在狼风山下,十分明显。”
“况且永澜洲地貌广阔,惠王遍查也得分队前去,若在他们会和返回惠城之前,我们合力将其截断,未尝不可。”
左横刀不言,眼睛却转动起来,思索益害。
“如今我们只剩六人,可从山下驻军手中夺走小王爷?要知道,纳武阁花焰瑾可是参与进来了。”
听完左横刀的话,那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阿指这时说道:“大哥,花焰瑾有办法应对。”说罢朝着角落的苏柒一指。
“只要拿她的小命做威胁,花焰瑾也不得不斟酌几分。”
左横刀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苏柒走去。
苏柒胆战心惊,手腕在麻绳上挣扎,却纹丝不动,下巴被左横刀捏住,挺起脸来。
左横刀见她粗布麻衣,藏浊纳垢,一副乞丐模样,不禁问道:“花焰瑾和你什么关系,能为了保你放走我的手下。”
苏柒别开眼睛,一言不发。
“哼。”左横刀冷哼一声,随即大声说道:“整理行装,突袭山下驻军,夺走小王爷。”
大侃赶紧起身,跟着众人一起喊道:“是!”
....................
张逆复跟镇上衙门交代清楚,将小二和那被他一棍断首的刺客尸身齐齐回收,封闭了客栈。
忙完这些已是日上三竿,张逆复来到衙门一处,只见花大人正与一位的衣着简朴的妇人谈话,妇人哭肿了眼眶,时不时伸手抹泪。
“花大人、小民求您,找回我的女儿....”
说罢,苏妇正要跪地,腿上却是不便,身形一歪就要摔倒。
花焰瑾伸手一揽,将苏妇护住,苏妇慌忙间紧紧捉住花焰瑾的手臂,洁净白皙的手臂却和昏黄的肌肤对比鲜明,苏妇惊呼一声,忙哭诉道:“大人!小民无意....无意冒犯....”
花焰瑾不言,只是将苏妇托起:“苏柒我会找到的,你且放心。”
苏妇抹泪感恩,这时张逆复走上前来,抱拳道:“花大人。”
花焰瑾暗红的睫毛微闪:“安排妥当了?”
“是的。另外从三个地痞口中问道,给苏柒的钱,被那两个家伙拿走了。”
“嗯。”花焰瑾淡淡回应:“适才收到快报,狼风山下找到了小王爷。”
张逆复眼睛放光:“也就是说...”
花焰瑾将红袖抖下,遮住半露的臂膀:“他们想抢走小王爷,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准备马匹,即刻上路。”说罢踩着青石走去。
“花大人。”苏妇扶着柱子望着背影喊道。
花焰瑾驻足,背身说道:“苏柒我定当找回,你不必担心。”
火红的身影一飘,二人消失在庭院之中。
“多谢大人...”
..............................
“我回家了吗?”李问鹿揉了揉眼睛,看着熟悉的装饰,还有楠木打造的床榻,不禁一阵迷糊。
从床上坐起身来,李问鹿瞧见自己身上滑落下的锦缎棉被,胸前露出大片,正要翻身之时,却突觉背后软热,一股香芬笼罩上来,脖间有些发痒,散落下来数道青丝。
四周的空气变得粘稠而温暖,李问鹿呼吸不由一滞,依稀辩得这是娘亲最爱的香水,回头一望,只见多日不见的娘亲依旧端庄典雅,眉目如画,怀着温柔似水的眼光看着自己。
娘亲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纤纤玉指划过李问鹿敞开的胸膛,温热的吐息洒在耳畔,声音轻飘飘的,听辨不清,似是在挑逗,又像含着些许淡淡的嗔怪。
纤长的玉指停在李问鹿裸露的胸膛上,不疾不徐地轻轻勾画,修长的指甲刮过胸前的小点,玉指在胸前那两个小小的突起上打转。李问鹿心跳如骤,脊背发紧,那胸前粉色的小头慢慢立起,指缝拨弄间弹跳不已。
“啊...娘,我好...好想你...”
李问鹿的胸膛在娘亲的玉指下微微起伏,手指顺着胸膛一路向下,指腹在肌肤上游走,带来微微的酥麻。
身后浅薄纱衣透过令人舒适的体温,灼热而又令人心痒难耐。柔软丰盈的胸乳紧贴在李问鹿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团柔软玉乳正随着娘亲的呼吸微微起伏。
圆润的玉乳像是随意玩弄的面团,被挤压变形,却从饱满的纱衣孔隙中展现出惊人的弹性。
李问鹿半眯着眼睛,清晰感觉到身后那温软间同自己一般挺立起两粒略有坚硬的凸起,有意无意间沿着背线游走,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沿着脊柱窜上脑门,让人飘飘欲仙。
“娘....娘亲....,孩儿.....”李问鹿头脑依旧昏沉,四肢还带着几分瘫软。
此时,床上的被褥微微一动,惊讶间,被中的双腿被一双素手攀上,分开的两胯中隆起一个身形,沿着被褥探出,又是一股兰香贴近,是自己那折磨人的小姨,不知何时钻进了被窝,正露着酒窝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小、小姨?”李问鹿瞳孔微缩,心跳加速。
小姨潜在被中的双手沿着光滑的大腿攀上,素指从内来到胯间,李问鹿情不自禁的挺了挺早已勃起的玉茎,玉袋下几束指尖刮过褶皱的表皮,酥麻的感觉传到腹上。
而娘亲沿着胸腹滑下的葱指,伸手探入被中,纤长的玉指轻轻握住了他早已挺立的玉茎。手掌温软细腻,指尖在茎身上轻轻摩挲,带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快感。
而这日眼针小巧玲珑,还未蛹蜕,肉棒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潮湿的水光,却也被那成人大小的手心握在其中。
李问鹿的呼吸骤然加重,身下瞬间变得更加硬挺,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哼,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床单。
娘亲和小姨的手指顺着茎身缓缓滑动,时而轻抚,时而加重力道,指尖在敏感的顶端微微打转,带来一阵阵强烈的酥麻与快意。
“哈...啊..”李问鹿言不能说,未曾听明前后两人的话语,只感觉到灼热的吐息吹打在耳缝和胯间。
小姨媚眼一笑,指尖轻轻探入茎身下方的敏感地带,温柔地抚弄着那些细密的皱褶,令人难耐的躁动传遍全身。
娘亲唇瓣自颈后蜿蜒游走,舌尖在耳垂留下湿亮水痕,忽而含住耳骨轻吮,激得李问鹿腰眼发麻。
身前的小姨索性掀开被褥,纤指缠绕着那根青筋虬结的肉棒上下套弄,指尖不时掠过顶端渗出的清液。不稍一会,李问鹿只觉玉茎被湿热包裹,低头正见小姨檀口含住龟首,灵巧舌尖在裹着包皮的口处打着旋儿舔舐。
裤头被一把扒拉下来,娘亲不知从哪将葱指润湿,淫靡的水光艳艳,蘸着花露抵上李问鹿紧缩的菊蕾。
“唔厄...”
李问鹿的呻吟陡然拔高,指尖深陷进小姨的青丝之中。
小姨像是受到了指令一般,突然加重吮吸力度,喉间发出甜腻呜咽,发间玉簪随动作滑落,青丝如瀑扫过李问鹿紧绷的大腿。
两处敏感同时被攻陷的快感令李问鹿眼前发白,腰肢不受控地向上挺动,却被小姨牢牢扣住胯骨,唇舌仍在茎身上肆虐,指尖却探入玉袋下方轻轻搔刮,每每刮过一次,口中的日眼针便要抖动几分。
半梦半醒间,忽地眼前烟雾缭绕,娘亲和小姨眨眼间躺在了李问鹿身旁两侧,伸出香舌挑弄着胸前两枚乳珠,丰腴的身躯将李问鹿的身子包裹在其中,唯有大开的双腿间,日眼针怒火冲天,露出尖端半个真相。
正当李问鹿膝窝发麻,玉茎抖动期盼触摸之际,身前烟雾缭乱,骤然漫开紫香,忽地浮现出一张精致的面庞,四肢趴在床位,交叠着步伐慢慢朝着李问鹿爬去。
“楚...楚姐姐...?”李问鹿嘴角流涎,越发不明所以。
恍然间,只见楚缘一身朦胧的薄纱,若隐若现间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纤腰如蛇自锦被缝隙游入,原本清雅宛若兰花的娇颜,像是抹上了淡淡的胭脂,好似三月的桃花,春意盎然。
胭脂色的系带松垮垂在腰间,雪脯上两点红樱堪堪被薄纱遮掩。而那微曲的嘴角,说不尽的妩媚,修长的睫毛扑朔,明亮的眸中,映出一抹淡淡的荧光。
眨眼间,楚缘便轻柔的爬到了李问鹿的跨前,在李问鹿有些茫然的目光中,只见楚缘半跪在他双腿之间,素手扶着锦褥,凑过来时鬓边青丝垂在膝盖上。
高挺的琼鼻轻点李问鹿的左腿内侧,不断向上攀附,湿热的鼻息吹打在肌肤上,让李问鹿皮肤上泛起颗粒,却是那么撩人心弦。
朦胧间,似乎又回到了那破烂木屋间的光景。楚缘贴上那根白嫩的日眼针,纵然仅仅不过鼻额长短,却依旧雄气勃勃,只带成年蜕变。
骤然湿滑笼罩,李问鹿沉吟出声,那日眼针被楚缘一口包住,口内闷热湿滑,软嫩的唇肉四面八方的涌来,就其紧紧箍住。
楚缘香舌横扫,日眼针上那圈表皮被左揉右捻,玉茎跳动不止,只想着往里深进,探求快感。
朱唇衔着李问鹿的玉茎顶端轻轻一嘬,舌尖顶着马眼打转,将渗出的清露尽数卷入口中。
娘亲和小姨左右开弓,分别叼住胸前两粒乳首,含在口中嘬弄。娘亲的指甲陷在臀缝里,紧密的秘眼腔肉裹住指头不让动其分毫;小姨则喘笑着掰开他膝弯,指尖蘸着淫水往他玉袋上画圈。
三处淫靡之声霏霏,水柔粘腻响动大作,淹没了李问鹿的听觉,脑中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当楚缘托起膨胀的玉袋,张开檀口一同放入嫩舌之上,整个人仿佛坠身云端,随后又将整根肉棒吞入喉底,喉头软肉收缩着裹住龟头,胭脂晕染的眼尾斜斜飞向李问鹿。
李问鹿瞧见这妩媚至极的模样,顿觉不妙。
果不其然,楚缘喉间发出闷笑,舌尖突然探进紧裹鲜红龟首的包皮内,抵住系带快速震颤,稚嫩的秘处受此刺激,顿时怒涨三分。
“哈啊....不不行了...要..,要出来....”
楚缘的贝齿轻磕龟棱,小姨的舌尖蹭过他紧绷的乳首,娘亲的葱指正裹着菊蕾吞吐。
腰眼发麻,李问鹿崩紧了身子,浓烈的热意从身下传到腰腹,又有一股压力从腰腹传向下身,好似奔流的瀑布,即将泄入楚缘口中。
“小王爷!小王爷!”
李问鹿“啊”的一声坐起!将老三吓得倒退几步。
“小王爷!你没事吧!”
李问鹿额前的热巾“啪嗒”落在面前,红彤彤的脸上些许茫然。
老三走上前来摸了摸小王爷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小王爷,你赶紧躺下,我再去打盆热水。”
老三端着木盆离开帐篷,李问鹿眼睛看向头顶青蓝色的帐篷,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唉~,就不能晚点来吗.....”
平坦的被褥上,凸起显眼的小帐篷。 (未完待续)
贴主:Cslo于2025_02_10 8:18:11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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