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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167-172)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5-02-20 19:53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一百六十七七章 妇人之见   三十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窗外就响起了鞭炮声。   洛潭烟被鞭炮声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了,她披起衣衫,轻声唤道:「司琴!」   「夫人!」外间有人答应一声,随即脚步声
  第一百六十七七章 妇人之见

  三十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窗外就响起了鞭炮声。

  洛潭烟被鞭炮声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了,她披起衣衫,轻声唤道:「司琴!」

  「夫人!」外间有人答应一声,随即脚步声响,司棋司画一同过来挑开床帏,司棋恭谨答道:「夫人忘了,司琴姐姐这几日身子不适,没在房里伺候的。」

  洛潭烟淡然一笑,「我倒是忘了,今日得空,你们去看看她,看看病的如何了,眼看过年了,若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姐妹倒要过个团圆年才是。」

  司画笑道:「谁说不是呢!这几日也是事忙,奴婢一会儿服侍夫人吃过早饭,便去看看司琴姐姐。」

  司书打了热水回来,见洛潭烟起了,便将水温调好,过来一起服侍洛潭烟洗脸更衣,梳妆打扮。

  彭宅之内,正妻洛潭烟身边四个丫鬟,分别是司琴、司棋、司书、司画,几个丫鬟的名字还是彭怜起的,洛潭烟笑他莫名其妙,彭怜则说这样好记,一时传为笑谈。

  岳溪菱房里,则是两个丫鬟,原来柳芙蓉为她买的小玉自然留下,还有个小丫鬟雅儿,年纪比小玉还小。

  除此之外,剩余妾室房里俱都是一个丫鬟,柳芙蓉房里则是自己的贴身丫鬟采蘩,如此算来,彭家后宅之内,单是丫鬟便有十五人,算上彭怜一妻十妾,每日里二十余名女子前呼后拥、花团锦簇,尤其众女俱是上上之姿,便是彩衣翠竹等婢女都容貌出众,如此艳福,实在羡煞世间男子。

  只是女子一多,自然有所龃龉,众位妻妾倒还矜持有度,尤其洛潭烟得岳溪菱和应白雪辅佐,又有母亲姐姐一旁相助,倒也将这彭宅后院管理得井井有条,成婚至今,偶尔丫鬟之间闹些矛盾,倒都不伤和气、无伤大雅。

  洛潭烟坐在镜前,看着镜中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几日泉灵冰澜两位夫人孕吐可见好了些?」

  司画摇头说道:「奴婢问过珠儿姐姐和烟雨,都说还是如从前一般,总是没什么胃口,稍微闻到腥膻之气便要干呕半天,人都消瘦了不少。」

  「嗯,一会儿见到雪夫人,倒是要跟她商量商量,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洛潭烟眉头轻皱,想起昨夜与母亲闲话,如今母女三人都怀着身孕,倒是母亲身子康泰些,自己与姐姐洛行云都有些不适,她夜里腹中隐痛,却从未与人说起,尤其如今府中众位妻妾都怀着身孕,若是自己……

  她不敢去想,心中暗自琢磨,若是有了意外,说不得母亲与姐姐所生都要抱到自己房里过继过来,不然膝下无子,便是丈夫不说什么,名声传出去怕是也不好看。

  「炭火烧旺些,窗子和门都开了吧!」洛潭烟觉得憋闷,吩咐丫鬟开了窗子,一股雪后清风吹拂进来,她才好受了些。

  不久厨下送来早饭,洛潭烟独自坐着喝了几口枣儿熬的粳米粥,正吃着,院门轻响,应白雪带着丫鬟翠竹缓步而来。

  「见过姐姐!」应白雪福了一福,与洛潭烟行了见面礼。

  「雪儿吃了未曾?没吃的话一起吃罢!」洛潭烟看着应白雪步履沉着,心中不由暗赞,到底是习武之人,如今怀着身孕,仍是如此干脆利落。

  「倒要叨扰姐姐一碗粥喝呢!」应白雪笑着坐下,等司棋盛粥的当口,笑着对洛潭烟道:「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天明时外面放炮,吵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了。」洛潭烟喝净了碗里米粥,抬手不让司棋添粥,「早上咱们府里可有人放鞭么?」

  应白雪摇头笑道:「府里下人们管束的严,自然不敢轻易放鞭,外面晨起放炮的,也是半大孩子,等将来家里这些孩子长大了,怕是也要天不亮就要起来放炮呢!」

  洛潭烟笑着点头,随即问道:「姐姐身子可还安稳?我这几日小腹隐隐作痛,白日里还好些,晚上有时便疼的厉害,却不知是何故。」

  此事隐秘,洛潭烟便连自己母亲与姐姐都未提及,却对应白雪最先说起,其中信任亲近可见一斑。

  应白雪一愣,随即说道:「怕是胎儿不稳,姐姐可莫要这般拖延,早日找郎中来看才是正行!」

  洛潭烟道:「那日与婆母说话,她也说小腹隐痛,我还以为都是如此,原来竟不是么?」

  应白雪摇头道:「女子生育过的,便是偶尔痛些倒也无妨,婆母生养相公那会儿,不是咱们相公福大命大,从云州到云谷这一路走来顶风冒雨,换了常人只怕就已小产了,哪里还有今日相公?此事干系重大,姐姐莫要耽搁,一会儿奴去请郎中,左右让他悄悄进府,姐姐在奴房里坐着,只说是奴身体不适便是。」

  应白雪冰雪聪明,直接便切中要害,洛潭烟不住点头称是,笑着说道:「此事我连母亲姐姐都未说起,倒是全要拜托雪儿姐姐了!」

  应白雪笑道:「这是奴该做的,当不起姐姐的谢……」

  她迟疑起来,昨夜之事本来要今日禀明洛潭烟再做定夺,如今她身体有恙,若是让她生气,岂不反而不美?

  看出应白雪面现为难之色,洛潭烟笑着问道:「雪儿有事但说无妨,你我姐妹相识虽短,却如此投契,何必这般为难?」

  应白雪本是豁达之人,闻言干脆说道:「就是昨夜那事,奴拿住了那小厮,在他房里又搜出来不少东西,昨夜怕惊动大伙儿,所以关在柴房,管家亲自看着,只等姐姐吩咐再做定夺。」

  洛潭烟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将他带来吧,咱们姐妹问一问,且看实情如何。」

  应白雪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翠竹,等婢女心领神会而去,这才与洛潭烟继续闲谈吃粥。

  不一会儿,院外脚步声响,翠竹当先进门,管家蔡安随后而至,在他身后,两名家丁夹着一个绑成粽子一般的少年小厮跟着进来。

  那小厮嘴里塞着麻布,口中呜呜作响,看见洛潭烟,更加大声哼哼起来。

  两名家丁将小厮扔在地上,各自低头不敢抬头,应白雪轻咳一声,蔡安低声吩咐二人出去,等两个家丁去远,应白雪才道:「你们几个也出去。」

  她是府里如夫人,吩咐蔡安与翠竹都是实至名归,司棋三女却是洛潭烟贴身丫鬟,按说不该听她使唤,三人一愣,却见洛潭烟抬起头来,淡淡看了她们一眼。

  司棋三女连忙快步离开,将房门轻轻带上去远,只留下洛潭烟、应白雪与蔡安并那小厮四人在屋内。

  应白雪从容放下碗筷,取香帕擦了擦嘴,转头对那小厮说道:「一会儿我问你答,不许高声叫喊,否则我现在就剜了你的舌头,你可听明白了?」

  那小厮身上一股尿骚腥气,显然昨夜便已吓得屁滚尿流,应白雪浑若不觉,洛潭烟却轻轻皱起眉头。

  应白雪看在眼里,吩咐蔡安道:「你开了门站在门口,让她们站得远些。」

  蔡安领命出去,留下三人在屋内,他走到门前台阶之上,冲着翠竹等人摆了摆手。

  翠竹得应白雪信任,这件事一直参与其中,留在房中倒也无妨,但洛潭烟身边三个丫鬟入府不久,如今事涉司琴,自然要各自避嫌,应白雪考虑周全,自然不肯让她特立独行,这会儿见管家吩咐,连忙领着几位小姐妹去院门廊檐下闲谈去了。

  应白雪见洛潭烟神情好些,这才去看那小厮。

  那小厮神不守舍,只是不住点头,这会儿见应白雪看着自己,只觉眼前夫人虽然仍似从前一般貌美如花,却无端端让他心中惧怕,想起管家昨夜所言,心中更加六神无主起来。

  应白雪抬手扯下小厮口中麻布,见那小厮张嘴就要喊叫,随手便是一个巴掌,将那小厮抽的平地翻了个身,如此惊人臂力,便连洛潭烟都看得张大了嘴巴。

  管家蔡安恰好回头看到此景,心中不由一突,心中暗道应夫人这般娇滴滴的美妇人,下手如此狠厉也就算了,偏又这般力道惊人,实在让人又惊又怕,幸亏昨夜自己见机得快,若是不然,这一记耳光若打在自己脸上,怕是要当场昏死过去。

  那小厮毕竟年轻,昏晕片刻便即醒来,睁开眼来映入眼帘便是一张如花含煞俏脸,登时吓得一退,连忙低声说道:「夫人饶命!小的绝对不敢叫喊!」

  应白雪轻轻点头,淡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名叫康安……」小厮战战兢兢侧身跪坐着,不敢抬头去看应白雪俏美容颜。

  「你那玉佩与金银器物,都是哪里来的?」

  「都……都是小的偷来的……」

  「在哪里偷来的?」

  「在……」

  「啪!」一声脆响,康安话说一半,整个人便飞了起来,原本俊俏面庞先前被应白雪抽了一记,这会儿已经完全肿了,另一边又挨了一记,整个人斜斜飞起撞到门边墙上,登时头破血流。

  他浑浑噩噩爬起身来,却听应白雪轻声喝道:「你连后院有几间院子,哪个院子住着哪位夫人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巧舌如簧,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法子么!」

  小厮被她这一把掌打的七荤八素,两边脸颊渐渐肿起,额头鲜血直流,更是将双眼遮挡,眼前通红一片,看着凄惨可怖,他稀里糊涂趴跪在地,哼声求饶不住,却连话语都听不清了。

  「我且问你,你手中玉佩,是从何而来?你实话实说,我便送你个痛快,若是冥顽不灵,今日我便将你活活打死!」

  「雪儿……」洛潭烟抬起手来止住应白雪,皱眉对那小厮说道:「你且从实招来,单只偷盗一事倒是罪不至死,若是这般有意欺瞒,应夫人手下,倒是不介意多你一条人命。」

  小厮本来不住叩头,闻言身子一僵,良久才嗫嚅说道:「小的……小的是从司琴姐姐那里得来的玉佩,那……那金窠子,也是……也是司琴姐姐给我的……」

  应白雪与洛潭烟对视一眼,随即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那日……那日司琴姐姐到前院传话,小的与她撞倒一起,当时……当时伸手扶她,见她……见她生得美貌,便……便看得痴了……」

  洛潭烟轻声问道:「听你说话,可是读过书的?」

  「小的……小的小时候读了两年私塾……」

  应白雪问道:「之后呢?」

  「之后……之后她便来找我,寻了个无人处与我亲热……」

  「行了,不必再说了。」洛潭烟轻轻摆手,对应白雪说道:「不必问他了,着人去将司琴叫来吧!」

  应白雪点头答应,随即出门吩咐管家蔡安安排人将司琴请来。

  时间不大,司琴袅袅婷婷来了,她面色有些煞白,行走间眉头微蹙,颇有些羸弱之美,待到她进到屋里,看到跪在一旁的小厮,神情登时紧张起来。

  洛潭烟看在眼里,微微叹了口气,指着桌上摆着的几样物事问道:「这些可是你偷偷拿出去的东西?」

  司琴「扑通」跪倒在地,涕泪交流哀求道:「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这几日身体抱恙,可是因为新近欢好之故?」应白雪一旁端起茶盏喝了口水,随意问了起来。

  司琴不敢抬头,只是抽泣说道:「奴婢一时迷了心窍,求夫人给奴婢个机会将功赎罪!」

  洛潭烟摇头道:「你心里有的良人,大可过来与我直说,便是成全了你二人却也无妨,这般背主偷人里外勾结,还将我的首饰偷了出去送人,你可知该当何罪?」

  司琴哭得更加凄惨,不住叩头求道:「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内外勾结倒是罪不至死,偷盗家主财物……」洛潭烟话音略顿,随即说道:「依王朝律,家奴盗窃,值银百两以上者,杖两百,胫臂刺字,流三千里,你可知道?」

  「啊……」司琴惊骇至极,本来以为死已是极可怕了,若是真要给自己手臂刺字流放三千里,自己一介弱女子,到时没命不说,便是想魂归故里都不可得,如此一想,却是比死还要可怕许多。

  「若我记得不错,你家里双亲尚在,还有一个弟弟未曾婚配,若非如此,你父母也不会将你出卖为奴,」洛潭烟语调轻飘飘的,不带有丝毫情感,「生离还是死别,从来最难抉择,只是咱们活着,就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你既然选择了与他偷情和偷了我的东西送他,便要承担如今恶果……」

  她又吩咐蔡安道:「将他二人关进柴房,等这个年过了,若是他们想要苟且偷生,就报官吧!」

  见应白雪欲言又止,洛潭烟也不在意,等蔡安将两人带下去,她才问应白雪道:「姐姐可是觉得我处置不当?」

  应白雪轻轻摇头,叹息说道:「奴只想着姐姐会如何处置,倒是没想过会让他们自己决定生死,这般关在一起,实在出乎奴的预料。」

  洛潭烟叹息道:「情之一字,便是咱们姐妹都参不透,他们这般混沌之人,又哪里能明白得了?只是如今这桩事倒是提醒咱们,府里这些丫鬟大大小小十几个,若是各个如此,怕是咱们也不必活了。」

  「今日之事,无论如何惩治,都是木已成舟,如何惩治已然毫无意义,怎么惩前毖后,才是其中关键,」洛潭烟轻轻摇头道:「这般处置,我心里也没有底气,不知道若是姐姐决断,会如何处置?」

  应白雪笑道:「依奴的话,男的打断双腿逐出府去,女的直接乱棍打死,让她父母过来领尸就是……」

  洛潭烟点头道:「这样立威倒是不错,只是若司琴父母追究起来,终究徒增不少烦恼,相公如今现在任着官职,咱们理当为他分忧,惹下这般人命官司,终究面上不美……」

  应白雪也点头道:「姐姐顾虑的是,奴想得不够周全,还是有些意气用事……」

  洛潭烟摇了摇头,默然半晌才道:「府里这些年轻丫鬟,还有几个是相公未曾收用过的?」

  应白雪笑道:「后来新进来这些丫鬟年岁都不甚大,相公只用了杏雨和墨画,其他的终究年纪小些,相公下不去手。」

  「小么?司琴也不过才十五岁年纪,就与那小厮做下了这事……」洛潭烟轻轻摇头,「如今姐妹们都有了身孕,夜里相公有意,倒是可以让丫鬟们帮衬着服侍一二,你且与大家说说,莫再拘泥于年龄身份,相公若是喜欢,便都收用了吧!她们有了这份盼头,尝过了相公的甜头,才能跟咱们一心一意……」

  应白雪点头答应,与洛潭烟又说了会儿闲话,这才告辞离去。

  洛潭烟自己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兴味索然,便到母亲房里走走,推门进去时,却见栾秋水正在纹着刺绣。

  听见门响,栾秋水抬头见是女儿到了,便站起身来款款行礼,随即淡然一笑,问道:「和雪儿处置完了?」

  母女三个同院而居,栾秋水住在厢房,外面吵嚷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洛潭烟也不意外,只是随意坐下,对母亲笑着说道:「娘也是的,又没外人,干嘛还要给女儿行礼?」

  栾秋水笑道:「如今你是大妇,为娘却是小妾,给你行礼天经地义,哪里能轻易乱了尊卑?」

  洛潭烟无奈摇了摇头,良久才道:「今日过年,也不知父亲那里如何了……」

  栾秋水也旋即怔然,想起丈夫,心中自然升起一丝愧疚,只是眼前刺绣让她想起腹中胎儿,不由甜甜笑道:「他娇妻美妾在怀,哪里还用咱们惦记呢?」

  洛潭烟知道母亲心意,也不再说,只是问道:「母亲在绣什么,给女儿看看吧!」

  栾秋水娇媚笑道:「闲来无事绣个肚兜,以后肚子大了,原来的怕是就穿不了了……」

  「母亲……」洛潭烟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道:「母亲如今怀着相公的孩子,与当日怀着女儿,可有甚么不同么?」

  栾秋水笑道:「真说不同的话,便是明知他是自己女婿,却还愿意为他献出一切……」

  「其实每次与你们姐妹一起服侍相公,为娘心里……其实都喜欢得不行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妙手回春

  天近傍晚,白日西沉,天地间苍茫一片,不时一阵爆竹声响,显出年节喧嚣。

  一辆马车缓缓在彭宅门口停下,早有小厮飞奔入府传话,几个门子打开大门,管家蔡安一路小跑出来,亲自牵起缰绳,领着马车入府。

  彭怜端坐车辕之上,看着远处一众莺莺燕燕朝自己行来,他心中暖意融融,一个飞身跃下马车,直冲过去,将为首的洛潭烟抱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相公……你瘦了……」洛潭烟深情脉脉,抬手抚摸丈夫面颊,不由有些伤怀。

  「烟儿却胖了!」彭怜促狭逗趣爱妻,在她唇上又轻吻一口,话一出口,却惹来众女哈哈大笑。

  洛潭烟娇羞撒娇说道:「相公!」

  夫妻两个这般亲热,众女看在眼里也是艳羡不已,彭怜放开爱妻,将母亲岳溪菱抱进怀里,随即笑道:「溪菱儿比烟儿还胖的厉害!」

  岳溪菱倒是不以为忤,笑着说道:「为娘身子康健,胃口倒是不错,自然要胖些。」

  她抬手抚摸爱子面颊,悄声说道:「好儿子,娘想你了……」

  两人母子身份乃是府里禁忌,除了几个妻妾与少数丫鬟知晓外,再也无人知道,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当中亲热,自然别有一番禁忌之情。

  彭怜探美母衣间握住一团硕乳,小声道:「母亲这里似乎又大了些呢!」

  岳溪菱娇滴滴呢喃道:「都是你个小坏蛋弄的……」

  母子两个亲热片刻,彭怜放开母亲,将应白雪与洛行云抱进怀里,一起亲了几口,这才笑着道:「你们两个气色倒是不错,雪儿可是偷偷吃了什么补品,没有分给众位姐妹?」

  应白雪妩媚笑道:「奴哪里敢呢!相公就会冤枉人!」

  彭怜又与栾秋水与岳池莲婆媳亲热一会儿,这才携着爱妻的手,一起回到后院。

  在洛潭烟房中落座,彭怜问道:「其他人呢?」

  洛潭烟笑道:「泉灵冰澜孕吐严重,一直卧床不起安静养胎,凝香这两日也有些不安稳,妾身便没让她们出来迎接相公。」

  彭怜点点头,「迎不迎接倒是无妨,这次勉强赶在年前回来,倒是有些无奈之处,方才你也见了,倾城领着那位女子,便是岑氏……」

  屋中没有外人,彭怜简略说了岑氏母女冤狱经过,随即说道:「年后赴任,便要将她留在家中,到时倾城也要留下,免得家中没有高手坐镇,为夫也放心不下。」

  应白雪笑道:「若是倾城姐姐不跟着相公,夜里谁来侍奉枕席?」

  她转头去看练倾城,笑着打趣说道:「姐姐这些日子陪伴相公,气色可是好了许多,看着娇滴滴的,却比她们几个小孩子还要粉嫩许多呢!」

  练倾城安顿好岑氏,还未来得及坐下,闻言苦笑道:「就你说的轻巧,这些日子相公每日旦旦而伐,为了给那岑氏好看,每夜都将人弄得散了架似的,不是意外与小女雨荷重逢,姐姐我怕是早就被他活活肏死了!」

  她言语轻佻妩媚,偏又神态正经至极,众女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笑了一会儿,岳溪菱边笑边道:「吾儿可是有意将那岑家母女收入房中?」

  彭怜摇头笑道:「这倒没想那么远,真要有缘,孩儿倒是不介意如此。」

  洛行云笑道:「王朝律法,四十不育才能纳妾,相公如今不到二十,却将一众姐妹们俱都弄得有了身孕,再要纳妾,怕是惹来非议呢!」

  陆生莲却道:「王朝律法早已形同虚设,有那富庶人家数十房姬妾,又有谁去管了?官员还禁止嫖宿呢!可哪个青楼里不是达官显贵、官宦成群?」

  彭怜笑道:「生莲说的是!再怎么如何妻妾成群,也好过青楼嫖宿,更好过辜负良人,这事如今是民不举官不究,倒是不必担心这个。」

  众人相谈甚欢,洛潭烟等说起别来家中诸事,彭怜与练倾城讲述新官上任诸多繁杂,一时其乐融融,倒也和谐无比。

  「相公与倾城姐姐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歇息片刻,一会儿家宴筹备妥当,再来请相公入席。」应白雪见彭怜面露倦怠之色,主动起身说道:「姐妹们不如各自回去收拾一番,夜里不能陪相公欢愉,倒也可以先说说话,今年除夕,却是姐妹们第一次作为彭家人一同过的,还要多重视些才是!」

  众女齐声响应,各自起身与彭怜告别,一众莺莺燕燕各自离去,只留下栾秋水洛行云两女,与洛潭烟一道陪着彭怜闲谈。

  屋中安静下来,彭怜大手一挥,将栾秋水抱进怀里,探手在她胸前抚摸把玩,笑着说道:「方才人多,未曾与水儿多言亲热,你且与我说说,有没有想我?」

  栾秋水娇声喘息,娇羞说道:「奴日夜都在思念相公,每次想到腹中孩儿,便会心神荡漾,想起相公在奴身上驰骋的威风样子……」

  她说得骚媚,偏又神态娇羞,自然惹得彭怜情动,洛行云一旁看得清楚,柔媚过来跪下解开彭怜衣衫,将那根昂扬宝贝牵过含在嘴里,细细舔弄起来。

  洛潭烟见姐姐如此,也放下主母身段,凑过来与洛行云一起服侍彭怜。

  母女三人俱都怀着身孕,自然不能真个欢好,只是如此淫靡,也让彭怜心中快活无比,尤其怀中美妇明明熟媚过人,偏又一副娇羞之态,更是让他心荡神驰,欣喜不已。

  「为夫其实有些后悔,不该让你们母女三个一起都怀了身孕,更不该让大家都一起怀孕……」彭怜轻轻叹息,将手指伸进栾秋水檀口中抠挖抽插,弄得美妇涎液连连娇喘不已。

  洛行云吐出阳物,笑笑说道:「相公得了神功,一时技痒难耐也是有的,这般虽然难熬些,不正好相公再寻些姐妹们回来么?若是岑氏母女随了相公,就不必我们姐妹亲自上阵了,奴看那岑氏身段容貌俱是上乘,想来她家女儿自也不差……」

  彭怜轻抚洛行云绝美面颊,温柔笑道:「还是云儿体贴,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吃醋么?」

  洛行云笑道:「相公这般天纵奇才,若是只有我们这些姐妹,岂不是暴殄天物了么?既然有缘,相公便不必画地为牢,能娶回来最好,便是不能明媒正娶,养在府里做个姬妾也是好的,彭家开枝散叶,正需要姐妹们同心协力呢!」

  彭怜转头看着洛潭烟问道:「这事儿还得问过潭烟才行!」

  洛潭烟白他一眼,身边都是亲近之人,她便恢复旧日模样,笑着说道:「相公这般好色天性,连自己亲娘都不放过,遑论别人?妾身也不敢管,只是有一样,家里姐妹越多,这心思便越难调和,若是到时实在人多妾身管不过来,相公可莫要怪我!」

  彭怜点了点头,「这倒是一桩难处,人一多起来,便自然难以兼顾,到时我分身乏术,总有人会心生不满……」

  栾秋水含着彭怜手指吞吐,闻言吐出来娇喘说道:「所以奴们不敢拦着相公拈花惹草,但要接进府来,却要三思而后行才是,总要那些脾气温顺、心胸宽广的才成,若是心机深沉、心胸狭窄的,便是如何貌美如花,接进府来,总归是个祸患……」

  洛潭烟说起司琴与小厮勾连之事,随即说道:「此事虽有些偶然,却也不容小觑,真要数十个姐妹一起相处,有一个做了丑事,便是相公脸面上的难堪,确实不可不防。」

  母女三个苦口婆心,彭怜心中明白,都是因为他将岑氏带回来之故,只是母女三人所言确实有理,方才屋里十来个妻妾叽叽喳喳便让他有些烦闷了,若是真要三四十个妻妾,怕是要将他吵死。

  他心中暗暗告诫自己,风流可以,接进府里,可要三思而后行才是。

  只是想到雨荷无尽风情,与练倾城那三个女儿妖娆模样,却又心里有些不忍。

  四人亲热半晌,彭怜披衣出门,来看泉灵。

  应白雪正在女儿房里闲话,听见门响迎了出来,彭怜将她拥在怀里,一起来到泉灵床前。

  床榻之上,少女泉灵面色惨白一片,气色极差,勉力要起身迎接彭怜,却没能做到,只得无奈点了点头,眼里迸出一点泪花。

  彭怜看得心疼,过去牵住少女玉手,转头问应白雪道:「怎的如此严重?」

  应白雪无奈摇头,「奴也不知为何,月事不来之后便没了胃口,闻到一丝荤腥气味便要干呕许久,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只靠米粥吊着,却也吃不了几口……」

  应白雪母女连心,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彭怜看在眼里,知道若非应白雪也随了自己,只怕这份怪罪之意早就表露出来了。

  他看着陈泉灵,心中痛如刀绞,轻声问道:「郎中怎么说?」

  应白雪道:「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妇科医生,却也没说出个大概来,开了几味汤药,却又哪里吃得下?」

  彭怜眉头皱起,闭目沉思良久,仍是未得头绪,半晌才对泉灵说道:「灵儿且先安心静养,过些时日自然会好起来的。」

  他陪着泉灵说了会儿话,等泉灵疲惫睡去,这才辞别应白雪,来看冰澜。

  岳池莲母女婆媳三个住在东边跨院,彭怜进院门时,正赶上陆生莲从房里出来,见妇人款款行礼,彭怜笑着问道:「莲儿这是要去哪里?」

  陆生莲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冰澜身子骨弱,奴给她熬了点参汤,这会儿差不多火候到了,这便要去取来。」

  彭怜摇头道:「这事让丫鬟去做就好,外面天冷路滑,就不要折腾了!你随我一起进去吧!」

  「是,相公。」陆生莲答应一声,吩咐身后丫鬟去厨房取参汤,自己则随着彭怜,进了许冰澜房里。

  母女婆媳三个,若依先后顺序,自然许冰澜最末,但她是未出阁的少女嫁予彭怜做妾,名义上的名分自然高些,因此住在正房,母亲岳池莲与嫂嫂陆生莲则住在厢房。

  掀开帘子,便有一股热浪传来,房间里点着两盆炭火,里间榻上,许冰澜静静坐着看书,听见脚步声响,这才勉力下来迎接。

  彭怜上去一把扶住,握着许冰澜柔荑让她坐回榻上,关心问道:「表姐感觉如何?」

  许冰澜面无血色,比起陈泉灵倒是好些,闻言笑道:「只是没什么胃口,吃不饱全身没力气,别的倒没什么。」

  彭怜点点头道:「你这气色,倒是比泉灵看着好些,这样我心里内疚之情还能少些……」

  许冰澜笑着摇头,不复往日欢快跳脱,却又多了份沉凝稳重之意,她轻声说道:「为人妻者,为夫受孕本就天经地义,是奴身子太差,如何能怪到相公头上?听母亲说,左右熬过这段,慢慢胃口就会恢复,相公还是莫要担心才是……」

  陆生莲一旁也道:「澜儿说的是,相公让我等姐妹受孕,也不能提前预知会有这些情状,自来女子受孕生产,便是出生入死一般,我等深爱相公,对此早有预期,只是未曾想过,姐妹们中年长些的无事,倒是泉灵冰澜两个最年轻的这般严重……」

  彭怜点点头说道:「各人体质特殊,泉灵喜静不喜动,反应激烈些,倒也不算什么……」

  陆生莲叹气说道:「灵儿要是能和雪儿姐姐一样习武,怕不是身体要强健许多……」

  彭怜神情一动,似乎想到什么,皱眉深深思索起来。

  陆生莲还要说话,却见小姑冲自己递了个眼神,她才注意到彭怜陷入沉思,便也不再说话,只是一旁坐着,等彭怜回过神来。

  如是良久,彭怜眉头舒展,与许冰澜道:「表姐脱去衣衫,为夫今日要与你敦伦一番!」

  许冰澜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问道:「相公!大夫说了,孕后不可同房,奴胎心不稳,真要如此,怕不是要……」

  彭怜笑着摇头道:「你腹中怀着我的骨肉,为夫如何肯害你?来吧!表嫂过来,为澜儿解衣!」

  陆生莲目瞪口呆,却不敢违逆彭怜,只得过来为小姑解去衣衫。

  许冰澜在房中静养,本来穿得就不多,她心中犹疑不定,却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只是随着长嫂动作,解去了身上衣衫,露出少女白嫩玉体。

  她仰躺榻上,看着彭怜眼中现出哀求之色,只是轻声说道:「还求……相公怜惜……」

  彭怜知她心思,也不多言,只是脱去衣衫,扶着阳根对准少女蜜穴,挑拨几下,待其足够湿润,这才缓缓而入。

  月余不见,那蜜穴难以轻易容纳彭怜伟岸,许冰澜转过头去,蹙眉低吟浅唱,真个我见犹怜。

  彭怜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奋勇向前,直到阳根没入阴中大半,阳龟顶在一处蜜肉上面,这才停了下来,他俯下身躯与许冰澜肌肤相亲唇舌相接,体内真元奔涌流淌,自阳龟倾泻而出,丝丝缕缕涌入少女丹田。

  许冰澜初尝男女之事未久,便被彭怜搞得受孕,心中本就相思难耐,之前顾虑胎儿,自然不肯欢好,如今木已成舟,却被彭怜弄得色心大动意乱情迷,正满心期待,谁料彭怜只是轻轻进入,并无后续动作。

  她心中正自疑惑,被彭怜如此抱住轻薄,正不知所措时,只觉阴中忽然一阵温凉舒适感觉油然而起,随即弥漫全身,让她竟是好不快活。

  那份快美与男女欢好不同,毫不激烈,也不让人情动,只是温温暖暖,清清凉凉,仿佛盛夏时节置身林荫之下,清风徐来,满面草木清香,又似隆冬时节瑞雪之后,于暖房之中开窗眺望院中梅花,温热清凉,花香阵阵,总是说不出的快活。

  许冰澜不解起故,只觉七窍尽开,大千世界无数美好纷至沓来,眼前无数幻象此起彼伏接连不断,那份人间至美,让她就要迷失。

  忽然灵魂深处一声轻喝,似乎有人说道:「澄心净念,六识隔绝,大道无为,尽在此间!」

  许冰澜猛然惊醒,睁开眼时,却是一张俊俏脸旁,正与自己唇舌相接,口中津液绵延,有些竟已从嘴角流下,她心中羞涩,却见丈夫眼中温和澄净,毫无情欲之色,这才淡定下来。

  又过良久,彭怜缓缓收功抽出阳物,微笑说道:「表姐如今感觉如何?」

  陆生莲爬到彭怜身前为他舔舐阳根,却听许冰澜说道:「奴只觉得身子轻了许多,眼耳口鼻似乎都敏锐不少,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彭怜摇头笑道:「一会儿年夜饭,你过来与我们一同吃罢!」

  他抱住陆生莲臻首,就着妇人檀口抽送几下,这才对陆生莲笑道:「左右这几日休沐在家,到时与你们姐妹都来上一次,让你们都好受些!」

  陆生莲柔弱无骨,任由他玩弄戏耍,双眼现出无助之色,更是惹得彭怜色心大动,她却楚楚可怜说道:「若是真个欢好也就罢了,只是这般插弄一下便结束了,岂不弄得人不上不下?」

  彭怜捏了捏妇人俏脸说道:「女子受孕不可轻易同房,胎儿不稳容易小产,为夫虽有玄功在身,却也不敢拿这事玩笑,十月怀胎堪堪过去两月,左右再等六七个月,莲儿便能一尝所愿,何必这般心急?」

  与姑嫂二人亲昵一会儿,彭怜离开东跨院,重又回到陈泉灵房里。

  见他去而复返,应白雪母女俱是一愣,应白雪起身问道:「相公怎么又回来了?」

  彭怜抱住美妇一把撕去她的衣衫,随即按着妇人臻首让她为自己舔弄阳根,看着泉灵说道:「之前在冰澜那里试过,为夫有办法为你稳固胎心、解去疾苦,你可愿意一试?」

  应白雪赤身裸体跪在地上含弄丈夫阳根,她相思成灾,不是因为怀着身孕,只怕早就投怀送抱求欢了,此时手捧着丈夫伟岸阳物,早已心旌摇荡、无暇思索。

  却听陈泉灵有气无力说道:「女儿但凭爹爹处置……女儿……信得过爹爹……」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半晌偷欢

  云州,岳府,一片灯火通明。

  院中家人们井然有序各自忙碌,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年夜饭,正堂厅门大开,岳元祐取了一束香递给儿子岳树廷,自己也取了一束,两人各自点燃插入香炉,始终保持香火旺盛。

  柳芙蓉端坐一旁,吃着婢女采蘩剥好的瓜子,有些打不起精神来,此时临近午夜,她着实有些困倦,只是勉力支撑着,显得很是无精打采。

  儿媳叶氏一旁坐着,笑着对柳芙蓉说道:「母亲若是倦了,不如先去躺会儿,不必这般熬着,媳妇看着都替您难受。」

  柳芙蓉拍了拍手,叹气说道:「终究是年纪大了,以前就这般坐着,到后半夜不睡都不觉得如何,如今到了时辰不睡,便像被抽了筋骨一般……」

  岳元祐负手走到门边,看着大门处毫无动静,轻轻摇了摇头,叹气回到座位坐下,也有些精神不振。

  柳芙蓉看在眼里,知道丈夫心中如何作想,便轻笑说道:「老爷不必惦记了,怜儿今夜不会来的,日间潭烟着人捎话,不定年前回不回得来呢!」

  她又道:「便是回来了,这新姑爷回门,也要过了年才行,哪能大过年的深夜前来?」

  岳元祐被妻子戳穿,有些无奈说道:「他是新姑爷不假,可也是岳家外甥,过年了来给我这个舅舅磕头,不也情理当中么?」

  岳元祐新纳的几房妾室都在各自房中守岁,岳家规矩,只有长子嫡孙才在中堂与父母长辈守岁,如今岳家岳元祐柳芙蓉最大,岳池莲岳溪菱又都不在,自然就只有这四人在此。

  岳树廷素来木讷,听父亲如此一说,便笑着劝道:「妹夫如今在外为官,多少有些不便,这几日连降大雪,路上有些耽搁也是平常,真要公务缠身,这个年不回来过了也没什么,父亲倒是要想开些才是……」

  岳凝香嫁予彭怜做妾,岳家上下只有屋中四人知道究竟,柳芙蓉自不必言,岳元祐还是从柳芙蓉那里知道的,至于岳树廷夫妇,则是从侧面知道的,毕竟以柳芙蓉的心高气傲,如何肯让自家女儿许与别人做妾?便是自家亲戚,怕也不肯轻易点头。

  众人只道柳芙蓉因为彭怜身世显贵才肯如此嫁女,谁也不知她是恋奸情热、意图取悦情郎才肯如此,只是恰好情郎是天潢贵胄、帝王血脉,此事锦上添花,却不是主要根由。

  一家四口各自闲聊,却无人肯提及彭怜身世,此事关系重大,众人可谓守口如瓶,自然不能随意说起。

  正自闲聊,忽然大门处人声喧哗,不多时岳诚小跑进来,远远喊道:「老爷!夫人!表少爷回来啦!」

  在他身后,彭怜一身青布衣衫洒落而行,举手投足间稚涩尽去,行事沉稳,再也不似从前少年模样。

  岳元祐老怀甚慰,坐在椅上拈须微笑,心中得意至极。

  眼前少年虽说是自家外甥,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秦王世子,虽然没名没份,却是如假包换的帝室血脉,自家女儿虽然嫁入彭家做妾,却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如今见彭怜此去不过月余,却已如此沉着稳重,更加心中快慰,暗赞自己颇有识人之明。

  柳芙蓉远远看着情郎,面上睡意登时进去,俏美双眼中爆出一团火花,只是她掩饰得极好,恰到好处露出喜悦神情,看着毫不突兀,只是玉手握紧了手中香帕,指节都泛起白色,心中情怀荡漾,恨不得立即扑到情郎怀里,求他狠狠怜惜。

  彭怜大手一挥,四名仆人将两个木箱抬进厅中,他随后冲舅父舅母表兄表嫂行礼,说道:「甥儿入夜方才到家,收拾一番便过来给舅父舅母表兄表嫂拜年,失礼之处,还请舅父舅母宽宥!」

  「好好好!这才一月有余,怜儿便愈发出息了!果然经学致用方为大道!」岳元祐心中快意,自然毫不在意那两大箱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柳芙蓉也点头微笑说道:「怜儿有心了,今夜能来便是了,何必这般破费?你却不知,你舅舅翘首以盼望眼欲穿,你未来时,他都起身眺望好几回了!」

  她说得好笑,一旁岳树廷夫妇也凑趣笑了起来,岳元祐却不以为忤,也笑着说道:「这不怜儿还是来了嘛!」

  众人笑作一团,彭怜在岳树廷身边坐下,听岳元祐问起溪槐诸事,便即一一对答起来。

  柳芙蓉起身打个哈欠笑道:「你们爷三个说着,官面上的事我们妇道人家也不懂,青霓随我一起去后面走走罢!怜儿今夜要回去吃年夜饭的罢?」

  彭怜连忙起身恭谨答道:「一会儿便要回去。」

  柳芙蓉点头道:「也罢,如今你自立门户,家里也有一大帮子人呢!走前来我房里,前几日置办的绸缎料子甚好,你拿回去给媳妇们做几身新衣衫。」

  「甥儿代内子谢过舅母!」彭怜恭谨行礼,目送柳芙蓉与叶氏离去,这才又坐下,与岳元祐父子继续闲谈。

  岳树廷在外省县城任着主簿,论官职比彭怜大些,两人年纪相仿,却都自负才学,又任着芝麻绿豆官,且是至亲兄弟,自然惺惺相惜,越说越是投缘。

  岳元祐问了些风土人情,叮嘱了些彭怜官场为人处世道理,岳树廷则与彭怜约好,过几日岳凝香回家省亲,彭怜护送来时二人再把酒言欢,彭怜慨然答应,这才告辞出来,到后院来见柳芙蓉。

  柳芙蓉院门大开,院中张灯结彩,照得亮如白昼,几个丫鬟仆妇守在门廊下面,见彭怜进来,各自恭谨行礼,其中一个小丫鬟挑着灯笼引着彭怜入内,才上了台阶,却见采蘩从里面迎了出来。

  「采蘩姐姐,表少爷来了!」小丫鬟娇滴滴对采蘩禀报。

  「知道了。」采蘩气派十足,却对彭怜毕恭毕敬,恭谨福了一福,摆手请彭怜入内。

  隆冬时节,夜里颇有些寒冷,此时厅门大开着,屋中却一片暖意融融,彭怜随着采蘩入内,到没人处摸了少女翘臀一记,笑着问道:「姐姐可曾想我?」

  采蘩面色泛红,悄悄点了点头,却不敢说话,挑起珠帘请彭怜入内。

  彭怜也不过分难为她,径自入内,却见榻上柳芙蓉早已飞身而起,直直扑入自己怀中。

  「好相公……想死人家了……」柳芙蓉一身淡紫华服,浓郁香气扑面而来,口中娇滴滴撒娇软语,身子却已软了下去。

  彭怜怀抱美妇,在她唇上又亲又啄,直将美艳舅母弄得娇躯酸软、娇喘吁吁,这才将她放开,抱着柳芙蓉在床边坐下,笑着问道:「芙蓉儿都哪里想我了?」

  柳芙蓉牵着丈夫大手放到胸前,娇滴滴道:「奴这里想哥哥了……」

  彭怜探手妇人衣间,隔着丝滑亵衣握住一团椒乳搓揉不住,笑道:「除了奶子想了,还有哪里想了?」

  「坏相公……」柳芙蓉被他揉的六神无主方寸尽失,撒娇说道:「哥哥知道人家说的是心里想,偏要这般作弄人……」

  不待彭怜说话,她又娇笑说道:「奴的骚穴儿也想相公的大肉棍棍了……」

  她风骚淫媚,便是比起出身风尘的练倾城也不遑多让,床笫间每每出人意表,让彭怜爱她成痴,尤其两人之间那份禁忌之情,更让彭怜魂牵梦萦,神不守舍。

  今夜他来,虽是洛潭烟建议,心中却有一多半心思,想要与柳芙蓉重逢,当时在厅中两人眼神交汇,而后柳芙蓉说捎些东西回去,他便心中了然。

  彭怜探手妇人腿间,果然掬出一抹湿滑体液,调笑问道:「芙蓉儿这般湿了,不如陪为夫欢愉一会儿如何?」

  柳芙蓉早已探手下去握住丈夫阳物,口中娇喘不住呻吟道:「奴心里盼着,只是眼看便要祭祖,怕是来不及了,不如相公夜里过来,奴再细细奉承如何?」

  「夜里是夜里,此时是此时,这会儿房门大开,院外站着那些丫鬟仆妇,芙蓉儿不想试试这般快活么?」

  彭怜谆谆善诱,柳芙蓉神情一动,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神色,她撩开裙摆,媚然说道:「那便插上几下,先解解奴心中相思再说……」

  彭怜仰起身子,双手撑在背后,只将阳物一柱擎天,由着柳芙蓉自己施为。

  柳芙蓉撩开裙摆,吩咐一旁采蘩帮着扶住纤腰,随即跨在彭怜身上,对着阳根缓缓坐下。

  她下体淫液淋漓,毫不费力将丈夫阳物纳入穴中,只是暌违多日,紧窄毕竟不同,稍稍进了大半,便已身躯酸软无力,喘息良久,这才继续施为,将大半阳根吞入穴中。

  「好哥哥……美死人了……就这一下……便不枉了……」美妇双手扯住彭怜衣襟,轻轻抬起丰臀套弄起来,口中低吟不住,显然快美至极。

  彭怜也是情难自已,双手抱住美妇纤腰,助她上下起伏,同时在美艳舅母耳边说着绵绵情话,一述相思之苦。

  柳芙蓉快美无边,却不敢大声浪叫,情到浓处一口咬住丈夫衣衫肌肤,闷哼声中,她套弄骤然急促起来,「唧唧」淫水声中,猛然一次尽根全入,随即仿佛针扎一样骤然起身,一股清亮淫液,随她动作喷射出来洒落一地,便连一旁站着的采蘩也被殃及,弄得身上斑斑点点、湿了大半。

  柳芙蓉娇躯不住颤抖,不是彭怜抱着肉臀,怕是便要摔到地上,如是良久,方才缓缓酥软下来。

  「好哥哥……美死人了……」柳芙蓉有气无力靠在彭怜怀中,只觉睡意更浓,直想就此睡去。

  彭怜笑道:「芙蓉儿美了,你达可还憋着呢!过去趴好,让为夫从后面肏你!」

  柳芙蓉勉力起身乖乖趴好,回身看着丈夫娇媚说道:「妾身求相公怜惜!」

  两人如今背地里行了纳妾之礼,自然便是夫妻,虽然上不得台面,却也与以往不同。

  彭怜箍住妇人纤腰,挺着粗壮阳根缓缓而入,随即大肆挞伐起来。

  柳芙蓉不敢放肆浪叫,便将棉被扯来咬在口中,喉间闷哼连连,也是快美无限。

  彭怜在家中为许冰澜陈泉灵疗愈身心,早将情欲勾了起来,这会儿与柳芙蓉久别重逢,又有舅父表兄铺垫,此时也是快活无比,匆匆不过两百余抽,便有了丢精之意,他也不肯隐忍,猛力抽送二三十下,便顶着柳芙蓉美穴深处,丢出道道浓精。

  柳芙蓉被他弄得魂飞魄散,中间丢了两回,倒又尿了一回,此时被阳精一烫,只觉浑身酥软,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彭怜运起玄功,为她补益气血,说起来前为两位爱妾运功疗伤的事,柳芙蓉听得入神,半晌才道:「二十七那天奴过府去看凝香,她气色倒还不错……相公让众位姐妹都怀了身孕,独独奴不能为相公孕育骨血,奴心中始终有些……」

  彭怜按住妇人樱唇笑道:「芙蓉儿大可不必如此,你却不知,为夫如今早已后悔莫及,当日何必这般急切?当时一时技痒,只想着一视同仁,哪里想过会将自己晾在一旁成了孤家寡人?不是倾城与芙蓉儿还能陪伴左右,为夫只怕真的要自作自受了!」

  柳芙蓉嫣然一笑含住丈夫手指,轻轻吞吐几下,这才娇嗔说道:「谁说不是呢!一次弄得所有人都有了身孕,倒显出了奴与倾城姐姐的不是来!相公忒也胡闹,怎么连那白玉箫都弄得有了身子?」

  彭怜说起当日经过,无奈苦笑说道:「芙蓉儿也知道,为夫有时率性而为,她一人独守空闺甚是可怜,成亲多年身下一无所出,为夫既然有此秘法,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柳芙蓉娇嗔说道:「万一将来孩子生下来不像她夫妇二人,反而像极了相公,到时岂不天下大乱?」

  彭怜无奈说道:「那就只能到时再说了……」

  柳芙蓉忽然好奇问道:「相公能为泉灵冰澜安胎,却不知缘由何在?道家秘法果然能有此神通?」

  彭怜见她问起因由,得意笑道:「之前雪儿也有此一问,我还未对她说,这会儿芙蓉儿问起,便先与你解释一二……」

  「凡人禀天地之气而生,生者死者,皆是肉身,两者可谓毫无区别,却有生死之别,芙蓉儿可知为何?」

  「奴只知金银有别,哪里知道这些玄之又玄的大道理……」

  见柳芙蓉摇头不解,彭怜握住妇人一团椒乳,笑着说道:「区别便在这一口气上!寻常男女交欢,若想成功受孕,必须得遇这份生机,否则便是男女身体如何强健,也难受孕成功……」

  「为夫那日偶然参透其中奥妙,一时技痒,便将水儿母女三个一起种下生机,其中奥秘,却是为夫以自身生机为引,接引天地间生机入体,同时佐以道家阴阳之气还气生精,再赶上女子花期已至,自然便受孕成功。」

  彭怜说得得意,随即又道:「去看冰澜时我忽然想起,如此接引天地间生机入体,若是女子先天羸弱,只怕难以承受,众女之中,只有冰澜泉灵如此,其中必有根由。」

  「原来雪儿和姨母怀着她们的时候,均是遭逢家变,尤其泉灵遗腹所生,其时雪儿六神无主,对她自然全不在意,如此一来,先天自然羸弱,若是寻常受孕,虽然也会难捱,却不会如此严重,偏偏被我这般接引生机强行受孕,自然便要痛苦不堪……」

  彭怜面现自责之色,轻声说道:「找到症结,余下诸事便容易了,为夫细细思索,想起当日与恩师欢好,其时倒转阴阳重塑先天,当时只觉得好玩,如今才知其中奥妙……」

  想起恩师玄真,彭怜心中怅然,若是恩师在此,能与练倾城母女团圆,自己一家其乐融融,不知该是如何景象。

  柳芙蓉心有所感,与他十指相扣,轻身问道:「可是如今泉灵与冰澜便即好了?」

  彭怜点头说道:「理顺了先天之气,这几日便会胃口大开,渐渐气色恢复,之后便与常人无异,至于会否有其他变化,倒是未知之数。」

  柳芙蓉忽然笑道:「如此说来,雪儿与水儿岂不早就被相公重塑了先天之气?不如哪日相公也为奴重塑一番如何?」

  彭怜摇头笑道:「芙蓉儿自小养尊处优,先天本就充盈,哪里需要重塑?只是从前只道必然要如雪儿水儿那般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容颜永驻、青春不老,如今为夫却已明白,只要重塑先天之气,补益肉身根基,便是不如雪儿水儿重生一般与从前天差地别,却也必然脱胎换骨、返老还童!」

  柳芙蓉听得心花怒放,她最在意的便是此事,从前觉得彭怜能令她容颜永驻已是极好,如今却能更进一步,所谓「脱胎换骨」「返老还童」,若是真个实现,自己岂不重现二八年华美丽光景?

  「好相公!这事真能这般的话,奴愿意为君前驱,先在奴身上尝试一番如何?」

  见美妇跃跃欲试,彭怜好笑说道:「这倒不急,今日晚间,要与大家共度佳节、除夕守岁,咱们来日方长,为夫怎么能舍得丢下了我的宝贝芙蓉儿?」

  两人柔情缱绻依依不舍,一旁采蘩终于按捺不住,轻咳一声提醒道:「夫人,时辰不早了,老爷在此待久了,怕会惹人闲话……」

  四下无人时,采蘩所言「老爷」便是彭怜,只有当着岳元祐的面,所称「老爷」才是柳芙蓉明面上的丈夫岳元祐,她这一提醒,柳芙蓉也知关系重大,便依依不舍与彭怜话别。

  两人各自整束衣衫,柳芙蓉吩咐采蘩取来几匹昂贵绸缎,趁采蘩出去当口,她附耳在彭怜耳边低声说道:「奴也想学水儿那般假死,嫁入相公府里,为相公生儿育女……」

  

  第一百七十章 家世渊源

  彭宅之内,正堂里也是灯火通明。

  洛潭烟居中端坐,下首左右坐着婆母岳溪菱与应白雪两位,其余妇人各自按着顺序落座,唯独中间正位空着,自然便是彭怜位置。

  丫鬟们都在厢房,厅中诸事,都由翠竹与彩衣两个知根底的丫鬟跟着伺候,众女其乐融融,言谈甚欢。

  洛潭烟端着茶盏轻啜一口,转头问练倾城道:「倾城姐姐,那岑氏一切都安顿好了?」

  练倾城笑着点头,对洛潭烟说道:「就住在奴房里暖阁,府里姐妹众多,一时也没单独的房间给她。」

  洛潭烟转头对应白雪笑道:「明年可得抓紧起宅子了,不然相公再带姐妹回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怕是要怪罪咱们姐妹办事不力!」

  应白雪点头笑道:「可不是么!总要再建六七间院子才成的,以备不时之需!」

  众女笑作一团,岳溪菱边笑边道:「臭小子天性风流,这些妻妾了犹嫌不足,竟还要去招惹旁人!」

  栾秋水淡淡笑道:「谁让他作茧自缚呢!把姐妹们都弄得有了身孕,不是倾城姐姐自己不肯,怕是更加不堪呢!」

  练倾城也笑道:「相公自己也后悔不迭,好几次跟我说起,说不该如此贸然行事,到时弄得十来个孩子一般大小,闹也闹死人了……」

  众女又是哈哈大笑,洛行云一旁笑道:「也不能全怪相公,咱们姐妹哪个不想为他生儿育女?便是我娘,不也求着喊着要为相公生孩子么?」

  栾秋水脸色一红,冲着长女娇嗔说道:「胡言乱语什么!有这么编排自己亲娘的么!」

  众女各自起哄,栾秋水更加羞窘,岳池莲与她年龄相近,出言为她解围道:「莫说水儿,我这般年纪,不也上赶着求怜儿赏赐个孩子么……女子深爱男子,自然便要为他生儿育女,咱们都是俗人,哪里能有例外?」

  众女各自点头,岳溪菱转头问应白雪道:「我听说相公给泉灵冰澜都治了病,冰澜甚至都要吃夜宵了,不知道泉灵那边怎样了?」

  应白雪笑道:「婆母惦记了,相公为她运功之后便睡了,奴怕扰她清梦,便没将她叫醒,一会儿等她醒了再看,冰澜如此神效,想来灵儿也不会差出太多。」

  正说着话,房门倏然而开,一个俊俏少女飞奔而入,直直扑入岳溪菱怀里,在他身后,一条大黑狗摇着尾巴蹲坐门口,不敢轻易越过门槛。

  丫鬟小玉小跑过来,看见众位夫人都在,连忙行了一礼,进来带上了门,只在门边站定,气鼓鼓看着岳溪菱怀中少女。

  莲华长了个子,却依然俊美得不像话,岳溪菱帮她擦了擦额头汗水,笑着问道:「你们二人又怎么了?」

  小玉连忙答道:「禀报夫人,莲华去放鞭炮!」

  洛潭烟一旁笑道:「放鞭炮有甚么了不得的,我小时候也要放的呢!」

  栾秋水笑着点头,洛行云却道:「你那可不是简单的放鞭炮,家里池塘里的鱼都被你炸死不少……」

  「姐姐……」洛潭烟被姐姐拆穿童年糗事,面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她如今是彭家大妇,如此当众出丑,自然撒娇起来。

  洛行云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只得笑着摆手再不言语。

  小玉年纪不大,自然不知究竟,只是解释道:「她将鞭炮绑在大将军身上,鞭炮一响,大将军便吓得四处乱窜,不是下人们见机得快,不定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岳溪菱一听,不由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莲华说道:「忒也胡闹!便不说惊扰了大将军将它吓坏了,若是弄得伤了人、失了火,到时如何了局?」

  「姨娘,莲华知错了……」少女嗫嚅低语,样子楚楚可怜。

  岳溪菱正要再说,忽然远处大门声响,一架马车驶进庭院,却是彭怜回来了。

  众女连忙起身迎谒,莲华却躲在岳溪菱身后不肯露头,见彭怜进来,更是瑟缩不已。

  众女各自行礼,彭怜笑着点头,随即在厅中主位坐下,等众女各自落座,自然见到了莲华杵在那里,他皱眉问道:「今日书可读过了?」

  「读……读过了……」莲华双手袖在身后,垂着头不敢抬起,话音有若蚊蝇一般。

  「且背来听听!」

  莲华正要张口背诵,却被洛潭烟摆手拦住,只听她劝彭怜道:「大过年的,莫要为难她了,如何勤奋,也不差这一日……」

  彭怜面容稍霁,点头说道:「读书之事不可一日偏废,今日的书就算了,明日晚间一起考你,这月余光景是否用功,到时咱们一考便知!」

  莲华「噢」了一声,面色一片惨白,小心翼翼出门而去,只是门一关上,便又响起一片欢笑之声。

  彭怜苦笑摇头,岳溪菱也极是无奈,一旁应白雪却问道:「相公为何对莲华如此严厉?」

  彭怜笑道:「非是我故意如此,当日在山中,师父对师姐,师姐对我,我对南华俱是如此,读书修道,本来便是逆天之举,若不时时用功,哪里来的道法有成、明辨是非?师父将她留在母亲身边,为的便是让我为她培基筑元,若非如此,带着她游山玩水便是!」

  洛行云好奇问岳溪菱道:「婆母与相公一起多年,当日相公也是这般被玄真仙师管教么?」

  岳溪菱深情目视爱子,微笑说道:「他小时候被玄真瞪一眼便要数夜难眠,读书修道,都是玄真管教,我这做娘的倒是下不得手、张不开嘴,谁能想到日后竟然被他将自家师父哄上了床?」

  岳池莲一旁打趣道:「连自己亲母都哄上了床,倒也不差个授业恩师了。」

  彭怜哈哈一笑,却道:「便是床上如何恩爱,师父终究还是师父,当日母亲下山,师父一巴掌打来,疼是疼些,却也让人记忆犹新……」

  栾秋水笑道:「这么一说,奴倒是更加敬佩玄真仙师了,试过相公这般风流手段,咱们姐妹几个谁还端的起长辈架子?便是婆母如今,怕也不能对相公严辞相向了吧?」

  岳溪菱笑道:「别说如今,便是他小时候,我也做不到呀!」

  岳池莲感同身受,想起逝去爱子,叹息说道:「我们姐妹骄纵子女似乎与生俱来,怜儿命好,有玄真仙师这般管束,若是不然,只怕……」

  她话说一半,众人却都心领神会,看陆生莲面现尴尬,练倾城连忙笑道:「这莲华倒是要好生栽培,她读书极有灵性,虽说不如相公过目成诵,却也记心极佳,假以时日,怕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彭怜点头道:「经史子集他读来有些费力,道家经藏却是过目不忘,这份天赋,实在难能可贵,恩师识人之明,由此可见一斑。」

  岳溪菱叹气说道:「不知她现在云游到了哪里,也不说捎个信儿回来,让人好不牵挂……」

  彭怜起身走到母亲身旁将她揽进怀里,柔声说道:「恩师神仙人物,周游四方浪迹天涯,正是得偿所愿,想来每日必也极其快活的,母亲不必惦记,将来总有重逢之日。」

  应白雪见气氛有些沉郁,便岔开话题笑道:「时间可是不早了,相公准备准备,就开始祭祖吧!」

  彭怜点头答应,众女各自忙碌起来。

  按照常理,除夕祭祖,只有家中长子嫡孙参与,女子能参加的,也要是家中正妻,只是如今彭怜新立门户,家中无儿无女,除了一众妻妾也没有旁人,加上彭怜师从玄真,算是道家弟子,对这些世俗规矩,却也并不注重。

  厅堂之中摆放着祖先灵位,彭怜虽然姓彭,却是帝室晏家骨血,只是祖宗名讳自然不便这么写上,正中牌位上便只写了「彭家列祖列宗之位」。

  牌位之后,却是玄清观供奉道家真君画像,寓意上仙庇佑彭家,也寄托彭怜对恩师玄真思念之情。

  彭怜整肃衣冠秉持香火向前,礼敬先人,祈祷神灵,心中极是虔诚。

  洛潭烟居中领衔,岳溪菱与应白雪左右相伴,其余众女向后依次排开,也随他一同跪拜,屋中鸦雀无声,极是庄严肃穆。

  彭怜祷告良久,终于站起身来,回头扶起爱妻洛潭烟,等众女起身,才笑着说道:「只知道自己姓彭,这个彭从何而来,却是最近方才知晓……」

  丫鬟都不在屋里,众位妻妾都已知道他真实身份,是以彭怜也不避讳众人,笑着继续说道:「那日我问过蒋明聪,他说秦王与当今陛下生母姓彭,想来为夫这个彭姓,大概便是由此而来。」

  岳溪菱掩嘴轻笑说道:「当日他自称『彭修』,如今看来,倒是不算撒谎呢……」

  栾秋水也道:「如此说来,彭家岂不也是京中大姓?」

  彭怜摇头道:「咱们都没去过京师,倒是不知道彭家在京中底蕴如何。」

  「云州彭氏自我而起,倒也不必在意京中彭氏如何!」彭怜意气风发,看着一众美艳妻妾,心中更是得意万分,他身负玄功秘法,只凭眼前十余位妻妾,彭家开枝散叶便一点不难,何必攀附旁人?

  他大手一挥,吩咐说道:「准备开席吧!」

  应白雪得令出去,不一会儿府里上下自然忙碌起来,厅中桌案摆好,各色佳肴流水一般端上来,彭怜与众位妻妾围坐一桌,欢喜无限边吃边谈,一派阖家欢乐气象。

  众女均有身孕,彭怜便与练倾城对饮了几杯,门外爆竹声声此起彼伏,室内莺莺燕燕鸟语花香,彭怜心中安然,并不刻意驱散酒意,不一会儿便已醉意熏熏。

  吃过年夜饭,彭怜由着司棋司画扶着进了洛潭烟房里,他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只觉一阵馨香扑鼻而至,睁眼看去,却是洛潭烟偎进了自己怀中。

  「相公……」洛潭烟轻轻拱了拱,躺得更加舒适,这才悄声说道:「你给泉灵冰澜安胎,一会儿也为妾身施为一番如何?」

  彭怜酒意不浓,闻言好奇道:「怎么烟儿也有异样之感么?」

  洛潭烟点头道:「偶尔腹中隐痛,虽然不甚明显,妾身却始终担心……」

  彭怜心领神会,知道爱妻担心什么,便道:「如此倒是为夫大意了,以为你等身躯强健不必如此,如今看来,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为你等尽数补益一番才是。」

  洛潭烟轻轻点头,随即问道:「那……妾身让她们把母亲和姐姐请来,今夜一同伺候相公?」

  彭怜勾起年轻妇人下颌,笑着说道:「只是运功而已,不能真个欢好,一会儿我到她们房里便是,这几日忙忙碌碌,只怕大家都累坏了,就不要折腾她们了。」

  洛潭烟乖巧点头,随即面色一红,悄声问道:「那……那妾身为相公宽衣可好?」

  彭怜爱她娇媚,笑着点头,由着洛潭烟为自己脱去衣衫。

  年轻妇人早已由着丫鬟们去了华服,此时一身绸缎中衣,脱起来倒是方便,彭怜解开洛潭烟身上衣衫,将她赤裸身子抱着,双手箍着一对白腻臀儿,挺动阳根,轻轻拨弄妇人蜜唇美肉,惹得小妇人娇喘呻吟不住。

  「好相公……奴想你……好想你……」洛潭烟痴情一片,一手遮在唇边,深情看着丈夫进入自己身体。

  彭怜俯身下去,却不敢压着爱妻身子,只与她亲了个嘴,随即缓缓前送,深情说道:「好烟儿,为夫也想你!」

  「唔……」洛潭烟身子早已熟透,只是暌违许久,有些不堪承受,她眉头轻皱,缓缓推拒丈夫小腹,另一手却仿佛不舍,紧紧拉着彭怜手臂,盼他继续深入。

  彭怜将阳龟抵在爱妻美穴尽头,随即运起双修秘法,为洛潭烟补益先天之气。

  众女先天资质各有不同,彭怜与许冰澜陈泉灵如此时已经发现,那内视时所现幻象,便是女子先天资质体现,陈泉灵的碧玉春壶与许冰澜的白玉琉璃盏在受他补益之前均是色泽黯淡,纹路模糊,等到被他补益完成,便都珠圆玉润、色泽光纤。

  如今他内视过去,却见洛潭烟小腹之中,一座精致白玉小鼎悬浮其中,上面点缀星星点点金色斑点,随着他持续补益真元,那金光愈发璀璨,鼎身也更加圆润,金玉相衬,熠熠生辉。

  彭怜知道功行圆满,便要抽出阳物,孰料却被洛潭烟抬起修长玉腿勾住腰肢,只听她娇声求道:「好哥哥……既然都弄进来了……不如……不如再多逗留片刻……让奴……重温哥哥伟岸……」

  若非之前已与柳芙蓉欢愉一次,面对娇妻如此媚态,彭怜只怕再也按捺不住,他本就不以坐怀不乱着称,如此为妻妾补益身心已是极限,被爱妻如此痴缠,哪里还舍得片刻分开?

  他不敢动作,只是将阳物挑在妇人阴中,阳龟顶在爱妻花心之上,两人侧身相拥,细细感受彼此水乳交融。

  洛潭烟娇喘吁吁,轻声低语说道:「好哥哥……过几日再去赴任,不让倾城跟随,你一人过去如何度日?姐妹们都已有了身孕,若是不行,便挑两个丫鬟带去,翠竹彩衣,随相公挑呢……」

  她是家中大妇,这话也只能由她来说,翠竹是彭怜最早相识的旧人,带着她同去,倒也合情合理。

  「雪儿那里,她自己再寻一个丫鬟便是……」洛潭烟所言其来有自,彭怜身为一家之主,却没有专门伺候他的贴身丫鬟,把翠竹调拨过去,可谓一举多得。

  彭怜笑道:「翠竹姐姐能与我相伴倒是一桩美事,只是溪槐离家虽近,却终究往来不便,雪儿由她伺候惯了,倒是不必轻易更换。」

  他心中有话未说,溪槐高家还有雨荷等着自己,到时身边自然不缺女人。

  洛潭烟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奴这几日因为司琴的事,心里始终有些惴惴不安,家中姐妹众多,真怕一个不慎,弄得大家彼此生隙,到时不能为相公管好后宅,真是有愧相公信任……」

  彭怜阳根轻轻律动,逗得爱妻娇嗔不已,这才笑着说道:「水儿云儿与你乃是至亲,雪儿母女极有分寸,姨娘一家伏低认小,母亲无欲无求,倾城更是闲云野鹤一般,剩下便只有芙蓉儿母女,以烟儿之能,还收服不了她们么?」

  洛潭烟点头道:「凝香心气极高,知书达礼聪慧过人,奴与她相识虽短,却极是投缘,倒是不虞有他,至于芙蓉儿……」

  她掩嘴轻笑说道:「那日舅母过来闲坐,私下里与奴行的妾室之礼,旁人都说她如何如何,为何奴却一点都不觉得?」

  彭怜得意笑道:「她那般聪慧过人,自然知道该如何自处,既然已经被为夫肏服了,哪里还敢在你面前趾高气扬?」

  「相公!」洛潭烟娇滴滴撒娇一声,随即轻笑问道:「莫说相公喜欢,那日房门关着,芙蓉儿在妾身身前跪下称呼『姐姐』,奴心里都激荡不已,尤其每日婆母过来与奴请安,都让人心里美得不行……」

  「水儿不也对着你叫姐姐的么?」

  「嗯……奴开始还不适应,后来渐渐喜欢上这般感觉了,娘叫我『姐姐』,我却叫她『娘亲』……」洛潭烟痴痴呓语,与丈夫说着情话,渐渐萌生困意,「有外人时,奴便叫她『水儿』,看她乖乖答应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如何快活……」

  彭怜见她睡意萌生,知道这几日洛潭烟操劳辛苦,便柔声抚慰,助她安眠。

  等爱妻睡去,彭怜才抽出阳根,只披一件道袍下床,吩咐丫鬟照顾好主母,随即出门而去。

  他却并未如与洛潭烟所说那般去其余妻妾房里为众女安胎,而是径自来到练倾城房中推门而入,钻到暖阁榻上,抱住那具火热娇躯,肆意轻薄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此间绸缪

  彭宅,正东内院。

  窗外爆竹声声,岑夜月拥被侧卧,有些辗转难眠。

  夜里丫鬟将饭菜送来,她在房中独自吃了几口,满桌丰盛佳肴也只觉索然无味,便早早上床躺下。

  每年除夕守岁,一家人其乐融融,如今丈夫亡故身死,爱女身陷囹圄,只留下自己一人在此寄人篱下,其中郁郁,无以言表。

  忽然一阵爆竹响起,大概便是前院方向,岑夜月吓得一抖,随即想到这是彭家点燃的鞭炮,她悄悄起身,将窗子推开一道缝隙,斜斜眺望南边。

  门廊高耸,遮住不少视线,却见门廊上面映出一片灯火通明,阵阵闪光随着鞭炮声响起照亮夜空,不时几声隆隆巨响,大概便是有人放了神炮。

  妇人轻轻叹了口气,想着前院彭家人其乐融融,心中更加顾影自怜起来。

  她回到床上继续尝试入睡,却更加难以睡着,前院的鞭炮仿佛没完没了一般放个不停,一直响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安静下来。

  日间与彭怜夫妇乘车遭遇刺客,夫妇两个各自出手,将一群刺客一一击杀,练倾城出手辛辣,丝毫不见平常温和模样,彭怜虽只出手一次,却也惊世骇俗,尤其少年踏雪无痕,于树林之巅奔行如风,更是一直印在妇人心中挥之不去。

  两人相识至今不过月余,按说岑夜月年纪远较彭怜为长,只会动念将女儿许他为妾,不会有心与彭怜如何,只是那练倾城虽风流妩媚至极,却已是年近五旬年纪,偏偏夫妇二人每日敦伦,浓情蜜意之时母子、父女相称,可谓禁忌十足,偶尔床笫间竟还提到自己,一来二去,自然便将岑夜月的情思调动起来。

  那彭怜也不避讳,白日里有时与自己独处,还常常瞩目观瞧,直把她看得面红耳赤还不觉如何。

  加之练倾城不时用言语撺掇暗示,说什么彭怜家中娶了好几对母女,便连练倾城自己,也早将几个养女都献给了丈夫,她绝口不提报恩之事,岑夜月却也明白,自己母女一穷二白身无分文,真要女儿逃出生天活命下来,唯有自己以身相许,才能报答彭怜如此恩情万一。

  心中有了这份心思,每日里面对彭怜,岑夜月便经常心如鹿撞,少年连练倾城这般年纪的女子都能接受,自己不过三十出头,想来……他也会喜欢的吧?

  只是相识月余,每日朝夕相对,为何少年看着自己仿佛见色起意,却丝毫没有主动的意思,岑夜月心中幽怨,却又不敢对自家恩人表露出来,其中缠绵悱恻,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正自迷迷糊糊间,忽然外间传来几声嫣然笑语,岑夜月赶忙盖好被子假装睡着。

  房门吱呀响起,随即便听见练倾城吩咐丫鬟熙春道:「岑夫人可吃过饭了?」

  「回夫人,岑夫人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奴婢就把饭菜撤下去了。」

  「行,我知道了,夜里你不用在房里伺候,还去小玉那里睡吧!」

  熙春答应一声,随即房门吱呀一响,大概便是她出去了。

  又听珠帘挑起,却听练倾城轻声唤道:「妹妹可睡着了?」

  岑夜月不敢动弹,只是装作睡着了不去答应,练倾城又呼唤两声,这才转身走了。

  三间厢房中间隔着小厅,岑夜月躺卧的床榻,本是丫鬟熙春的居所,寻常人家,这里将来也是奶子与小少爷的居所,只是练倾城年长不能生育,自然便没这些考虑。

  彭宅四间院落,自西向东分别是应白雪母女所居西跨院,栾秋水母女所居正西内院,岳溪菱岳凝香与练倾城所居正东内院,以及岳池莲母女婆媳三人所居西跨院,其中洛潭烟、陈泉灵、岳凝香与许冰澜所居乃是正房,一妻三妾,实至名归,其余众女都是住在厢房,尤其洛行云自己一人住着两座厢房打通的房间,彼时众女未有身孕之时,彭怜便与家中妻妾在此欢愉淫乱。

  岑夜月自然不知其中究竟,她入府不久,只觉彭家宅院森森,竟是从所未见的富贵奢华,无论家中陈设,还是仆妇如云,抑或晚间饭菜,便是夜里所放的鞭炮,怕不也是价值不菲。

  她竖耳细听,对面练倾城衣衫窸窣,想来已经上床就寝,两人月来皆是如此相对,她对此早已熟悉无比,知道练倾城已经睡下,心中暗自猜想,却不知彭怜今夜宿在哪位夫人房里?

  入府时她远远看过,彭家一众妻妾,各个美艳绝伦,姿色都与练倾城不相上下,浓妆艳抹,风韵动人,自己与之相比,实在相形见绌。

  她原本以为,彭怜用惯了练倾城这般风情无限、妩媚多姿的熟媚女子,自然对自己这般不事雕琢、自然天成的女子动心,今日见了彭家众女,才知彭怜身边早已环肥燕瘦、艳丽清纯多有,自己这般姿色才情,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心中有此念头,岑夜月自然心灰意冷,从最初的心中排斥到后来隐隐期待,到如今却只剩下了顾影自怜,那彭怜如此俊秀出众,身边美女如云,哪里又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心中沮丧万分,只想着过几日随彭怜回去溪槐,再也不心存绮念,免得惹人笑话,思虑纷繁,迷迷糊糊间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妇人睡得极不踏实,朦朦胧胧间只觉有人将自己轻轻抱住,随即一根昂扬之物顶在臀间,那套绫罗中衣纤薄如纸,将那滚烫坚硬之物感受得真真切切。

  岑夜月春心荡漾,只觉得心中美满快活,原来彭怜不要自己,竟也有人能来疼爱于她,那人仿佛便是自己亡夫,只是身躯却比亡夫结实壮健,那阳物也要硕大雄伟许多。

  妇人只当做梦,毫不矜持羞涩,探手伸手握住阳根,轻声呢喃道:「好相公……你来看我了……」

  话音未落,红唇已被人亲住,一声嘤咛堵在喉间,岑夜月娇声喘息,玉手回到身后,不住套弄那根阳物,她只觉绸裤被人褪下,火热臀肉一阵清凉,那根粗壮宝贝顶耸过来,硕大阳龟一下下冲撞美穴蜜肉,荡起她心中阵阵涟漪。

  那份美好触感如此真实,岑夜月朦胧快意之间,忽然悚然惊醒,她睁开双眼,鼻间闻到男子口中淡淡酒气,只觉一张俊脸在自己颈间逡巡,手中那根宝贝已挣脱自己束缚,钻入自己双腿之间抽送起来。

  她檀口微张,差点惊叫起来,双眼瞪得溜圆,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她想要叫喊,却又怕惊走身后檀郎;想要回头,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纠结良久,妇人终于缓缓闭上眼睛,口中呢喃说道:「好相公……奴想你想的好苦……」

  话音刚落,一滴清泪流出眼角,轻轻洒落枕间。

  忽觉腿间一痛,岑夜月眉头微蹙,嘤咛低叫一声,渐渐娇喘呻吟起来。

  那阳物方才入手已经让她惊骇莫名,此时入体,果然又胀又硬,妇人只觉阴中酸涩难明,却有一份从所未有的饱满充实萦绕身心,天地间一片自在从容,许多烦恼倏忽不见,只剩下眼前无边美好,阴中无限快活。

  「好相公……好美……撑得奴好满……」岑夜月紧闭眼皮,双目热泪横流,她心中愧对亡夫爱女,却又欢欣鼓舞、快活无限,双腿侧身弯起,只将丰满臀儿送给身后情郎。

  彭怜随手解开妇人衣襟,握住一团椒乳肆意揉搓,只觉滑嫩娇柔,饱满充盈,与她纤瘦身躯反差及大,更显得纤秾有度,曲线玲珑。

  这岑夜月身形不如众女高挑,曲线玲珑之处,却与当日应白雪病中初愈相当,尤其双乳硕大饱满,平常竟未发觉,此时握在手中,才知天赋异禀,尺寸惊人。

  彭怜暗暗对比,只觉妇人虽是瘦骨嶙峋,一双硕乳却与池莲姨母、陆生莲不相上下,只比应白雪母女逊色半筹,握在手里充盈满溢,手感却是极佳。

  他轻柔耸动,细细感受妇人阴中火热紧窄,一时快美难言。

  那岑夜月本是良家妇人,何曾试过这般风月?被彭怜揉搓琢磨挑送抽插,不多时便情迷意乱,色欲熏心,口中媚叫声声,再也压抑不住,畅快呻吟浪叫起来。

  「好相公……美死奴了……奴受不得了……相公……求你……相公……」

  她双眸紧闭浪叫不已,只当身后男子是自己过世的相公,如此自欺欺人之下,很快便溃不成军,浑身瑟缩大丢起来。

  窗外爆竹声声此起彼伏,美妇浪叫声声相映成趣,彭怜志得意满,将阳龟顶着妇人花心不住研磨,直将她弄得快美无边,趁着妇人阴中急剧收缩,寻着一丝快意,也乘势丢出精来。

  他自然运起双修秘法,澎湃真元汹涌而出,千万缕真元细如丝线拂掠妇人花心蜜肉,随即进入周身百骸游走逡巡,千百倍放大此时快美。

  岑夜月便连之前丢精的快活都不曾受过,哪里受得住这般爽利,一个呼吸之间,便美得昏死过去,任由彭怜予取予求。

  彭怜功行九大周天,这才缓缓收拢真元,他颠簸一日,身心也有些疲惫,便拥着岑夜月沉沉睡去。

  妇人昏睡良久,不知何时才沉沉醒来,只觉浑身酥软酸疼,仿佛那日被一众衙役用水火棍殴打一般,只是其中却又别有不同,双腿间微微肿胀,小腹里却一团暖意融融,整个人神清气爽,痛快得只想呼叫起来。

  岑夜月轻轻一动,才发觉自己腿间仍夹着一根粗壮物事,她面上一热,知道是少年阳物,心中无比惊奇,为何他明明睡着了,竟还能停留在自己体内不去?

  她不敢稍动,只是紧闭双眼假装睡着,只是越是如此,越觉得腿间那物件滚烫火热,就那般戳在花径里面,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岑夜月久别风月,初试之下便是人间极乐,此时心中已爱极了身后少年情郎,只是她还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此事,此刻天人交战,明明心中不喜自己如此淫贱,身子却不由自主,阵阵收缩蠕动,寻求那粗壮物事进进出出之美。

  妇人丰臀轻扭,沿着那阳根前后蠕动,进出幅度极小,却因为顶着花径深处,别有异样美感,岑夜月不敢出声,檀口含住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前后套弄,既欢喜无限,又羞羞怯怯,其中绝美,不可言传。

  岑夜月低声喘息,仿佛幼儿偷吃美食一般小心翼翼,忽然胸前那只大手一动,她吓得连忙停住,过去良久,发现身后少年并未醒来,这才缓缓又动作起来。

  世间贞节妇人在所多有,岑夜月遇到彭怜之前,也觉得自己此生便要孤独终老,只是相处月余之后,阴差阳错二人成就好事,她心中那份坚持便烟消云散,左右一次是不贞,十次百次也是不贞,对面又是自家恩人,如此便也不算什么。

  她心中自欺欺人,身子却酥爽至极,眼见着便要攀上巅峰,却听身后少年忽然说道:「夫人在做什么?」

  岑夜月唬了一跳,又羞又囧之下,再也不敢动弹分毫,可是阴中酥麻酸痒难耐,却正是紧要关头,哪怕再有一下,她便能魂飞极乐,其中纠结愁苦,却只有她自己清楚。

  孰料身后少年非是凡人,竟似知她心意一般,话音未落便大开大合抽送起来,不过三五下后,岑夜月便猛然丢了身子,浑身瑟瑟发抖,美得魂飞魄散。

  彭怜抵住妇人花心助她更加快美,这次却没运起双修秘法,只等着岑夜月美过之后,这才将她扳过身来抱在怀里,笑着问道:「夫人刚才在做什么?」

  岑夜月娇羞无限,将臻首埋在少年怀中不肯抬起,被彭怜逼问得狠了,这才嘤嘤低语说道:「妾身……妾身没做……没做什么……」

  「之前不还叫我相公么?怎么换了称呼……」彭怜继续逗她。

  「我……我以为你是……你是……」岑夜月欲盖弥彰,话说一半知道自己所言乃是徒劳,干脆闭口不语。

  彭怜勾起妇人玉腿,阳根轻车熟路贯入岑夜月美穴,笑着说道:「乖乖叫我一声『相公』,不然还要把你肏得昏晕过去!」

  岑夜月面色通红,此时二人相对,自己阴中又被少年彻底侵占,事已至此,知道再无转圜余地,只得垂头蚊声说道:「相……相公……」

  「喜不喜欢相公这么疼你?」彭怜一手勾着妇人玉腿,一手环着妇人脖颈,腰肢轻轻耸动,在岑夜月阴中进进出出,此时夜色深深,却见黑夜中妇人雪白肌肤泛起荧光,更增香艳魅惑。

  岑夜月目力不如彭怜,只觉眼前少年气息扑面,阵阵热浪由外而内,再由腿间喷涌而出,她低头去看,棉被中漆黑一片,她却心知肚明,那里有一根昂扬之物,正在自己身体最隐秘处进进出出,带给自己无边快美。

  「好相公……奴喜欢……奴喜欢……呜呜……美死了……」岑夜月毕竟年过三旬,身心早已熟透,非是寻常少女可比,此时既被拆穿伪装,便再也无所顾虑,紧紧抱住少年脖颈,与他贴面依偎,口中欢叫不已。

  妇人如此风情,彭怜很是惊喜,他一边肆意插弄,一边笑着问道:「月儿可喜欢相公这般服侍于你?」

  岑夜月春情正盛,此时已是媚眼如丝,伏在彭怜肩头,将他耳垂含住舔弄不已,口中呢喃喘息说道:「奴喜欢的……相公弄得好美……比奴方才自己弄还要畅快许多……好相公……」

  彭怜心中快意,顶着妇人花心研磨数下,这才抽出往复,如此周而复始,直将美妇弄得美目翻白又丢一次,这才起身跪坐,扛着岑夜月双腿大肆抽送百十余下,猛然泄出阳精。

  岑夜月被他丢精前阳根暴涨弄得饱胀充实,又被阳精一烫,堪堪又丢一次,心智迷乱、头晕目眩,美得竟是无以复加。

  彭怜丢得快意,随即仰躺下来,仍用一手握着美妇椒乳把玩搓揉,笑着说道:「今夜之后,月儿怕是再也离不开我了吧?」

  岑夜月娇喘良久,香舌舔了舔干燥唇瓣,侧过脸去背对彭怜,轻声说道:「奴……奴还以为相公不喜欢人家呢……原来……」

  她言犹未尽,彭怜却心知肚明,只是侧过身来抱住妇人说道:「令嫒身陷囹圄未得解救,我若就此对你下手,颇有些趁人之危,今夜之事,倒是倾城提醒了我,她说你既肯随我归家,怕不是心中早已千肯万肯,既然郎情妾意,就不必在意那些世俗之见了。」

  岑夜月一愣,这才明白彭怜为何今夜忽然就肯来偷自己了,想起练倾城便在一墙之隔,只怕今夜自己如此欢叫,早就被她听了真切,不由更加羞窘起来。

  外面脚步轻响,随后床帏被人掀起,岑夜月不用去看,也知是练倾城过来了,只听练倾城说道:「整夜如此折腾,还让不让人睡了!」

  岑夜月羞赧无限,漆黑如墨中,隐约见练倾城在彭怜腿间伏下,随即响起品咂吞吐之声,她忽然想到,情郎阳根上尽是自己淫液,练倾城竟然毫不嫌脏,心中不由悸动起来。

  想着练倾城那般风华绝代的人物,竟在此时做着如此腌臜之事,岑夜月心中激荡,便也爬起身来凑了过去,有样学样,含住少年阳根。

  方才就是这根宝贝让她欲仙欲死,只是此时忽然含住,再如何动作却毫不知情,她愣在那里,只听彭怜笑道:「月儿竟是从未为男子吹过玉箫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恩断义绝

  正月初一,新春伊始。

  天蒙蒙亮的时候,柳芙蓉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操持一家生计。

  采蘩为自家主母梳头,笑着说道:「老爷昨夜说要再来的,怎么竟是出尔反尔了呢?」

  柳芙蓉看着镜中自己,只觉得气色更好,娇艳欲滴,心中很是满意,闻言笑道:「你当他是原来那般自由自在呢?家里十来个妻妾,外间还有不少桃花,哪里那许多时间,就在咱们娘们房里厮混?能趁着过府拜年亲热一二,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咱们娘两个只能算是外室,跟内宅那是比不了的,只是如今相公外地为官,看着大家差相仿佛,真要是本地为官,咱们可是一点便宜都不占的。」

  采蘩轻轻点头,神情自然有些哀怨,柳芙蓉昨夜得了彭怜雨露,她却是有日子没有被彭怜疼爱过了,这份心思她也不刻意隐瞒,于柳芙蓉面前显露无遗。

  柳芙蓉蕙质兰心,哪里不知道婢女心思,只是笑道:「这两日相公总要再来的,到时让他好好疼你便是。」

  采蘩面色一红,却也不愿否认,轻轻点头,随即好奇问道:「夫人昨日所言,说要与老爷长相厮守,可是真的?」

  柳芙蓉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所言,要学栾秋水假死,以与彭怜长相厮守,她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我心里确是如此作想,只是能否实现,还要看相公心思。」

  「真若是能如栾夫人那般……倒也……」

  采蘩欲言又止,柳芙蓉知她心思,笑着说道:「你当我真舍不得这万贯家财、锦衣玉食么?不说相公家里毫不逊色,便是穷困些、匮乏些,真个郎情妾意,却也不算什么……」

  「只有一样,如今相公扎根省城,上上下下都需要人相衬打点,烟儿终究年少,虽有雪儿辅助,终究人力有时而穷,有我在一旁帮衬,总好过她们孤掌难鸣……」

  采蘩不住点头,心知柳芙蓉所言确实如此,若是柳芙蓉假死入了彭家,哪里还有如今这般呼风唤雨之能?没她帮衬,只凭洛潭烟一人,哪里这般容易在省府站稳脚跟?

  柳芙蓉也不与她多言,有些事情她藏在心里,便是连采蘩这般贴心的丫鬟也不肯说的,她身在岳家,明面上便是彭怜舅母,自己每日独处,彭怜便心里惦记,即便每月只能相见一次两次,却是只有她一人承欢,相比之下,若是入了彭宅,便要与家中姐妹一起分润轮值,哪里又比的了如今爽快?

  她深知男人喜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如今便是这个「偷」,自然要比入彭宅做妾更加吸引情郎。

  那日所言,却也是她真心之语,彭怜身负帝室血脉,这云州偏处西南,定然不是他久居之地,将来若是举家搬走,她不假死追随,岂不再无相见之日?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如今有彭家小妾的名分,随彭怜远走高飞本就合情合理,只是时机未至,倒也不必着急。

  「一会儿你去把岳诚找来,眼看就要开春,今年佃租要有个说法了,」柳芙蓉站起身来,由着采蘩取来一件淡蓝色马面裙,她对着铜镜左右转了转,摇头道:「再换一件。」

  采蘩又取了一件淡紫色马面裙来,柳芙蓉这才满意,又让婢女取了件深红色绣白色团纹圆领对襟长袄穿上,镜中便现出一个头戴金线梁冠,耳戴金丁香坠饰,面容薄施粉黛的雍容贵妇来。

  她自己取了一枚玉镯一枚金镯子戴在手上,到厅中坐下,早有外院的丫鬟仆妇进来摆好早餐,七八样各式点心,煮的鸭肉粥,莲子羹,柳芙蓉胃口甚好,那鸭肉粥便多吃了一碗。

  院中仆妇进进出出,将昨夜落进院里的鞭炮碎皮打扫干净,采蘩收拾妥当,亲自去请了岳诚进来,由着柳芙蓉与他说话,自己便躲在下屋,就着柳芙蓉吃剩的粥饭胡乱对付几口。

  两个年轻丫鬟陪侍在侧,其中一个年纪长些的笑着对采蘩说道:「姐姐慢点吃,夫人与管家正经还得再说会儿子话呢!」

  那年纪小些的也说道:「采蘩姐姐受夫人器重,每日里这般忙碌,倒是辛苦的紧呢!」

  采蘩喝罢碗中白粥,这才无奈叹气说道:「谁让我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呢!奈何夫人信任,总要把事做得周全才是!」

  她取了香帕擦嘴起身,随手吩咐道:「这些糕点就都赏你们,与大伙儿分着吃了,不必再留着了!」

  她潇洒出门,毫不在意两个小丫鬟的窃窃私语,岳家上下,眼红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倒是不多她们两个。

  采蘩心中明白,真正的权势与成功,就是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心中不满,在自己面前却只能毕恭毕敬,她在柳芙蓉身边多年,早将世态炎凉看得通透,对此已然熟谙于心,却又毫不挂怀。

  走上台阶,她脸上的矜持贵重便一扫而空,眉眼嘴角上堆起笑容,脚步也愈发轻盈起来。

  厅中柳芙蓉正听岳诚禀报今年佃租收取章程,两人毫不在意采蘩进门,单是这份不以为意,便不是寻常府里丫鬟所能做到,采蘩却更加谦恭,取了两人案头茶盏,各自重新续了热水,这才在柳芙蓉身后站好,继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做好自己的本分。

  「……这事儿你依往年成例倒也合理,只是去年新开的这两百亩旱田,却不可还依往日价格承租,」柳芙蓉等岳诚说完,随意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沉吟说道:「那片田地临近州府,本就是寸土寸金的地界,推车进城也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罢?」

  见岳诚不住点头,柳芙蓉笑道:「就说呢!这般近的路程,夏日里种些瓜果蔬菜,秋日里养些鸡鸭鹅猪牛羊,到时进城贩卖,不都是好大一份利?以我的心思,这两百亩地的租子,便不能翻上一番,也要涨个五七八成才是,诚叔你说呢?」

  妇人言语玩味,岳诚面色便有些挂不住脸,嗫嚅半晌才道:「这田……其实是老爷许给三夫人的……」

  柳芙蓉嫣然一笑,点头说道:「我也猜到了,若非如此,诚叔也不至于跟我这般打马虎眼!」

  她随意剔着小指修长指甲,头也不抬淡然笑道:「只是这岳家,终究还是我当家作主,她入府不过半年,还轮不到她来插手家中事务。」

  「只有一样,诚叔是家里老人儿了,也该知道个进退,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着两不相帮、两不得罪,到最后只怕里外都不是人了,」柳芙蓉毫不动怒,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事一般,「你那个在西城开铺子的外甥,生意可还兴隆?听说家里生了个大胖小子,却是姓周的?」

  岳诚初时不觉如何,听到这里,「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软软跪在地上,面色竟是吓得惨白。

  柳芙蓉嫣然笑道:「诚叔这是干嘛?咱们主仆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这样,倒好像是我这个做主人的不体恤下人一样!」

  岳诚面上渗出斗大汗珠,手忙脚乱爬起来坐上椅子,却再也不敢那般泰然自若,只是搭着个边儿虚坐着,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老太爷在时,你便在府里管着家中杂事,我接手以后,咱们主仆也算投契,你在外面养着小老婆生了一儿一女,此乃人之常情,倒也不算甚么,」柳芙蓉忽然抬起眼皮,面上笑容仍在,眼神却如刀子一般锋利看向岳诚,「只是若你觉得老爷如今有了新欢,便能随意糊弄于我,那我倒要劝你一句,为人最好善始善终,莫要晚节不保才是!」

  岳诚吓得心胆俱裂,战战兢兢想跪却又不敢,半天才嗫嚅说道:「小的……小的明白,还请夫人……夫人大人大量,饶过……饶过小的这回……」

  柳芙蓉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你去着人雇一顶轿子,到账上支一百两银子,将三夫人抬回娘家去,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一样东西都不许她带走,这事儿做完了,再来我房里回话。」

  岳诚一愣,半晌后才低头答应,踉跄起身出门而去。

  没过多久,西边院落响起一阵哭天抢地的女子哭声,采蘩充耳不闻,看着眼前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柳芙蓉能从岳诚一份农田租赁文书看出家中情势变化,而后戳穿岳诚伪装,更让他选择究竟是忠于家主岳元祐还是忠于柳芙蓉,对那三夫人觊觎之举,更是快刀斩乱麻,直接便将她打发出门,如此决绝,实在让人难以预料。

  依采蘩所见,若是从前,只怕柳芙蓉大概便是慢慢调教羞辱于那三夫人,等到时机合适,才会寻个机会送她出去,如此慢慢炮制,哪怕将那三夫人逼死也未可知,哪里会如今日这般,竟是丝毫不怕得罪岳元祐,如此大开大合,丝毫不留情面。

  她心中明白,柳芙蓉只怕真已动了心思,要假死追随彭怜,不然的话不会如此决绝。

  她这里胡思乱想,忽听门外脚步声响,紧接着岳元祐推开院门,大步走上台阶,面上怒气隐隐,显然愤怒非常。

  在他身后,老管家岳诚亦步亦趋进来,却垂手站到岳元祐一旁,仿佛不肯与他为伍。

  岳元祐正在气头上,哪里在意这些,只是他一进门来,气势便矮了一分,满腔怒火,到了张嘴的时候,却变成了这样一句:

  「夫人,你这是为何!」

  柳芙蓉竟不看自家丈夫,转头对岳诚说道:「从今日起,几位夫人房里用度减半,月例减至五百钱,老爷若有赏赐,一切都从老爷的月例银子里出。」

  见岳诚垂首答应,岳元祐更加恼怒,他看着柳芙蓉,面色渐渐憋得通红,抬手指着夫人,愤愤说道:「你……你到底要干甚么!」

  柳芙蓉抬起眼皮看了自家丈夫一眼,笑着说道:「相公让妾身主持中馈,妾身为了家中和睦,将一个小妾打发出去,这事儿在这里明摆着,相公问我,我倒要问问相公,你想干甚么?」

  「岳诚!几位夫人家里再有人来府里打秋风,就乱棍将他们打出去!若有不听话大吵大闹的,就再用一顶轿子,把她们送回娘家去!真若惹急了我,便卖到青楼!」柳芙蓉声音渐大,对岳元祐冷笑一声说道:「入府不过半年,便想骑在我柳芙蓉头上作威作福了!岳元祐你记着,我还没死呢!」

  岳元祐被她如此直呼名姓气得动了真火,抬手就要打人,柳芙蓉见状猛然站起,对岳元祐冷声说道:「相公既然如此不舍这位如夫人,不如今日便休了妾身,将她扶正,你二人做个长久夫妻,咱们夫妇从此恩断义绝如何?」

  她说得平淡,话语却是惊天动地,厅中采蘩与岳诚闻言,顿时觉得自己此时不该在此,夫妇二人如此对峙,掺和其中,只怕是祸非福。

  岳元祐吓得一跳,莫说柳芙蓉不符「七出」之要,便是真有些许不端,他如今正是官升一级的紧要关头,哪里能此时休妻?不冲别的,便是冲着柳芙蓉为自己生育一儿一女面上,他也不敢轻易休妻。

  尤其柳芙蓉积威多年,如此争吵已是他的极限,哪里敢动休妻的心思?

  只是他心中疼爱小妾,哪里舍得就此相别,心中怒火攻心,却又发泄不得,无可奈何之下,捶胸顿足长叹一声,随即转身狼狈离去。

  柳芙蓉眼角迸出两滴泪花,二十年伉俪情深,如今终成镜花水月,自今日起,夫妻二人只怕再无转圜余地。

  她因与彭怜成奸,心中那份些许愧疚之情,终于此时消耗殆尽,夫妻从此恩断义绝,倒也不必再心存愧疚。

  柳芙蓉索然无趣,径自回房躺下,连午饭也粒米未进,朦胧胧睡到傍晚,这才起来吃了口晚饭,直到夜里上了灯,这才觉得心里好些。

  采蘩见状,温言劝慰说道:「夫人何必这般生气?您自己的身子才是紧要的,真要气坏了,谁能替您分担?」

  柳芙蓉摇头不语,正要说话,却听房门轻响,她面上现出喜色,亲自前去开门,却见灯下廊前,正是夫家外甥,自己暗暗嫁了做妾的彭怜。

  「相公!」心中委屈瞬间爆发出来,柳芙蓉一把扑入彭怜怀中,嘤嘤抽泣起来。

  彭怜莫名其妙,直将美妇打横抱进怀里,进屋坐到榻上,仿佛呵哄孩童一般问道:「是谁惹得我家芙蓉儿如此生气?难道只因昨夜为夫爽约,芙蓉儿便如此伤心么?」

  采蘩身后带上房门,见柳芙蓉只是抽泣不肯言语,便小声说了白日之事,听得彭怜目瞪口呆。

  「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彭怜颇为无奈,在柳芙蓉额头轻啄一口笑道:「芙蓉儿如今是我彭家媳妇,何必这般在意岳家如何?左右舅舅喜欢,就让他自己折腾便是!这般气愤不平,竟是连身子都不顾了么?」

  柳芙蓉撒娇说道:「奴就是不愿意看着自己一手置办的家业,这般败在别人手上!她一个小户人家女子,凭什么鸠占鹊巢,在奴头上作威作福!」

  彭怜摇头苦笑,「左右你将来都要撒手不管,何必还操这份闲心!宝贝芙蓉儿不哭不哭,为夫乘夜而来,可不是看你梨花带雨的!」

  柳芙蓉破涕为笑,娇嗔问道:「相公昨夜说来,为何竟然爽约?奴与采蘩苦等半夜,不知等得多么心焦!」

  彭怜不好意思说道:「昨夜有事耽搁了,这不今夜早早便过来与芙蓉儿赔礼道歉了!」

  他自然不能说昨夜是因为岑夜月才与柳芙蓉爽约,此时三言两语轻易遮掩过去,柳芙蓉蕙质兰心,却也并不戳穿丈夫,只是问道:「相公今日都到哪里去了?明日大概便要带凝香回来省亲了吧?奴以为相公今夜不会过来,只盼着明日才能相见呢!」

  「日间去拜会了江涴,又抽空与玉箫说了会儿话,下午回家,给行云母女养了胎气,一天马不停蹄,这会儿方才得空,来看为夫的宝贝芙蓉儿!」

  柳芙蓉被他叫得身躯酥软,呢喃说道:「奴心里也羡慕她们,能为相公生儿育女,将来若是得便,奴也想为相公孕育骨血传宗接代……」

  彭怜点头笑道:「若是从前,为夫心里倒是有些担心,怕你年纪大了,生儿育女有损根本,如今却是不妨,我参悟了男女生育之事其中玄妙,便是倾城那般年纪,只要花期仍在,也仍然可以受孕。」

  柳芙蓉仰头看着丈夫,甜甜说道:「果然如此,奴真想就此假死,与相公做个长久夫妻,只是……」

  她将日间与采蘩所言重新说了一遍,这才又道:「奴盼着与相公双宿双飞,却也要考虑长远,如今彭家在省城靠着江涴还能立足,来日江涴升迁,只凭相公一人,怕是护不住家中妇孺周全,有奴在一旁尽心尽力,总好过潭烟姐姐孤掌难鸣!」

  彭怜点头称是,抱着柳芙蓉娇躯,在她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芙蓉儿深谋远虑甚得我心,不枉我如此疼你爱你!」

  柳芙蓉娇滴滴笑道:「相公偏心,不知白日里与那白玉箫如何风流呢!」

  彭怜笑着摇头,「白日里人多眼杂,与玉箫只说了会话,一会儿与你们主仆欢愉尽兴,还要过去与她稳固胎气,芙蓉儿宽宏大量,却不可为此拈酸呷醋!」

  柳芙蓉嘟嘴嗔道:「奴何时拈酸呷醋了!相公无端诬赖好人,奴不依你!」

  妇人娇柔妩媚仿似青春少女,彭怜心中爱极,手上自然不肯闲着,三两下便将柳芙蓉中衣褪去,隔着亵衣揉搓饱满胸膛,胯下之物昂扬而立,弄得柳芙蓉春心荡漾,却是期待不已。

  「好达达……奴下面都湿了……求你怜惜……」柳芙蓉娇滴滴主动求欢,只是附在彭怜耳边低语说道:「亲哥哥……奴有一事要与你说……那白玉箫……好像已经猜到了咱们的关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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