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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锁魂录】(67-68)

海棠书屋 2025-05-2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碧云锁魂录】(67-68)2025/05/25首发于:禁忌书屋电报闲聊群 https://t.me/ghost4347 六十七:昆山城  且说那苦斗尺,果真是闲散惯了的。自从被孟云慕收留,在飞云堡落了脚,又得严妈那管事
【碧云锁魂录】(67-68)
2025/05/25首发于:禁忌书屋
电报闲聊群 https://t.me/ghost4347
 
六十七:昆山城




  且说那苦斗尺,果真是闲散惯了的。自从被孟云慕收留,在飞云堡落了脚,又得严妈那管事婆娘差遣,每日劈柴担水,倒也勉强混口饭吃。奈何他这人心思不正,好吃懒做之余,更是贼心不死。这不,刚用了晚膳,闲来无事,那颗不安分的心,便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想起那晚月明星稀,林间清幽,一时尿急,迷途误闯,却意外窥得孟云慕沐浴的香艳春色。那少女胴体,白皙娇嫩,皆是风情万种,如今回想起来,仍叫他血脉贲张,难以自持。
  苦斗尺暗忖:嘿,这飞云堡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就连那沐浴之所,也是风景独好,若能再次得见,岂不快哉?
  于是,他便依着那晚依稀记得的路径,这边走走,那边看看,穿过那茂密的树林,细细寻摸,试图重温旧地。
  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那夜色朦胧之下,竟真的被他寻到了那处水潭。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拨开遮挡视线的枝叶,小心地向潭中望去。
  但见一窈窕身影,长发如墨,散落于那如玉般白皙的肩头,赤裸着身躯,浸于清澈潭水之中。那潭水不深,仅及腰间,那女子酥胸半掩半露,随着水波轻轻荡漾,更显饱满圆润,呼之欲出。一双纤手,缓缓地在胸前摩挲着,轻轻揉捏着那初熟的春桃,口中更是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低吟,婉转动听,撩人心弦。
  苦斗尺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那水中的女子,竟是文副统领——文幼筠!
  这文幼筠,平日里端庄贤淑,温婉尔雅,谁曾想,在这远离人迹的清幽之地,竟也卸下防备,露出如此销魂蚀骨的姿态。
  那香肩裸露,丰胸起伏,玉腿修长,哪一样不是引人入胜?听着她那若有若无的低吟,苦斗尺只觉得心头燥热,胯下阳物,更是蠢蠢欲动,充血膨胀,几乎要撑破裤裆。
  苦斗尺连忙蹲下身子,将自己隐藏于茂密的草丛之中,只留下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贪婪地窥视着潭中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美妙胴体。
  他一边窥视着,一边在心里嘀咕道:上次是孟云慕,这次居然是文副统领……啧啧,真是大饱眼福!想不到这飞云堡的美女,竟都如此钟爱这山间野潭,莫非此地风水极佳,有那滋阴养颜之效?日后我也要常来此地转转。
  就在苦斗尺浮想联翩之际,潭水中央的文幼筠忽然一声轻呼,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文幼筠又开始在水里用纤手挑逗那迷人的雪乳。
  苦斗尺看得分明,这文幼筠胴体赤裸,酥胸半掩于碧波之下,纤纤玉手,正自摩挲揉捏那丰盈雪乳,另一只手,却隐于水面之下,不得而见,想来亦是在那私密之处,上下撩拨,自得其乐。但见她双眸轻阖,黛眉微蹙,樱唇微张,逸出阵阵令人心旌摇曳的呻吟之声,娇媚婉转,分明是沉醉于那肉欲快感中。
  苦斗尺暗忖:啧啧,这文副统领,平日里端庄持重,谁曾想,竟也有这等骚浪之时。想来是那王元湖远赴青莲峰,多日未归,这文幼筠耐不住寂寞,这才……唉,想那王元湖,真是好福气!得此美女,夫复何求?
  他想起先前曾听闻堡中弟子闲聊,言道文幼筠与王元湖二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苦斗尺心中更是艳羡不已。
  苦斗尺看得心猿意马,按捺不住,连忙自裤裆之中,掏出那早已充血勃发,坚硬如铁的粗大肉茎,对准那潭中尤物,五指紧握,上下套弄,仿佛那潭中之人,便是在他胯下一般,肆意玩弄。
  他一边动作,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文副统领,你且莫要心急,待我苦斗尺来好好伺候你!我的肉棍,比那王元湖的,可是要粗上许多,长上许多!保管让你……欲仙欲死,乐不思蜀!”
  不多时,潭中佳人,娇喘吁吁,身躯轻颤,螓首后仰,双目紧闭,酥胸高耸几欲破水而出。
  苦斗尺见状,更是兴奋不已,手上动作对着粗大的肉茎亦是愈发迅捷,口中淫词浪语接连而出。
  苦斗尺看得如痴如醉,那文幼筠赤裸胴体,雪白肌肤,曼妙身姿,与那日所见之孟云慕,竟是不相伯仲,皆是人间绝色。
  他心中暗道:想来这飞云堡二女,皆是这等尤物,真是令人垂涎!
  他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摩擦越来越激烈,那肉茎顶端的龟头,忽然激烈抖动,喷涌而出股股浓稠的浊液。
  那浊液腥臭无比,直射出一丈开外,洒落在草丛和灌木之上。  
  那喷射之势,更是连绵不绝,一股接着一股,足足射了二十余注,这才渐渐停歇,草丛树枝之上,尽是他苦斗尺的浓稠精液。
  他心中暗道:想不到我苦斗尺,竟射出如此多的又浓又腥的浊液,想来是近日未曾泄精,是以积攒了不少阳精。
  他低头看着那满草丛的白浊之物,心中暗道:可惜,可惜,真是浪费了。
  苦斗尺一边想着,一边将那依旧坚硬的阳物,塞回裤裆里,系好裤带,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唯恐被人发现他方才的举动。
  他看了一眼潭中沐浴的文幼筠,见她依旧沉浸在那自渎的快感之中,不曾察觉,便连忙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潭水之中,文幼筠螓首轻抬,任由那点点星光,洒落于她那如玉般白皙的肌肤之上。她那丰满的酥胸,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两点娇嫩的乳尖,粉红娇艳。她先前以指抚弄胸乳,此刻,那纤纤玉指,却是缓缓下移,来到两腿之间,在那娇嫩的蜜唇之上,轻轻摩挲。
  文幼筠的蜜唇,早已被她先前挑逗得湿润不堪,此刻更是春潮涌动,蜜汁横流。她那纤纤玉指,在蜜唇之间游走,感受着那滑腻的触感,心中更是荡漾不已。
  她指尖轻点,按在那敏感的花蒂之上,轻轻揉搓,挑逗研磨,只觉一股酥麻之感,自花蒂之处传来,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接连发出舒服的呻吟。
  那玉指,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挤开那紧闭的花唇,探入那幽深之处。
  文幼筠的蜜穴,温暖紧致,将她的手指,紧紧包裹,那感觉,让她心中更是荡漾。她指尖轻点在那穴口,而后轻轻地,缓缓地,将其送入。文幼筠的蜜穴,湿润而滑腻。
  她的玉指,在那蜜穴之中,来回抽送,模仿着那男女交合的动作。
  文幼筠闭目,任凭夜风轻拂脸颊。满天繁星之下,她的赤裸胴体,在月光的映照下,美不胜收。
  她口中低吟,声音婉转。她幻想着王元湖,紧紧地抱着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抚摸,挑逗着她的每一处敏感之处,他的阳物,更是抵在她的蜜穴入口,一下一下地抽插,让她感受到那鱼水之欢的极致快感。
  文幼筠的手指,在她那娇嫩的蜜穴之中,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那酥麻的快感,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口中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吟,娇躯一阵颤抖,头向后仰,美目紧闭,雪白的酥胸高高挺起,一股极致的快感,从蜜穴深处传来,传遍全身,让她飘飘欲仙,如痴如醉。
  她泄身了。
  文幼筠赤身裸体地站在清澈的潭水之中,久久难以平静。待到那泄身之后的快感渐渐消退,她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着潭水之下,自己那一片狼藉的下体,心中羞涩难当,暗自道:我……我方才究竟做了什么?竟是……如此不知羞耻!
  她轻叹一声,纤手撩拨水面,掬起一捧清澈的潭水,缓缓地,将身上的汗珠和黏腻,洗涤干净。而后,她莲步轻移,走到潭边一块光滑的巨石之上。
  她赤身裸体地坐在石头上,任由清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肌肤,吹干她湿漉漉的秀发,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也不知王大哥几时才能回来,也不知慕儿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她虽在心中担忧,却深知自己此刻,更应该担负起守护飞云堡之责,不可贪恋儿女情长。
  半晌,她那曼妙的胴体,从巨石之上,一跃而下,施展轻功,玉足在潭边轻轻一点,而后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她先前放置衣物之处。她穿戴整齐,这才转身离去,朝着飞云堡的方向走去。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晨光洒遍飞云堡。堡门之前,文幼筠与梁古二人,早已等候多时。
  琴靖璇自客房出来,与二人寒暄几句,表达了感激之情,而后翻身上马,准备动身前往吴兴郡。文幼筠与梁古二人,立于堡门之前,目送琴靖璇远去,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方才转身回堡。
  琴靖璇策马疾驰,一路向东,两日之后,来到吴兴郡治下——昆山城。
  这昆山城,风景秀丽,城中河道纵横,小桥流水,更兼商铺林立,人来人往。
  琴靖璇勒马缓行,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一路前行。她此番前来昆山城,除了采买药材之外,便是护送乌玄草药膏,返回镜月派。  
  琴靖璇一路行来,已过了数条小桥,河道两旁,垂柳依依,只是这正午时分,暑气蒸腾,让她不免有些烦躁。
  行至一处僻静小巷,琴靖璇勒马驻足。这小巷,狭窄逼仄,两侧皆是高墙院落,墙上青苔遍布。几株枝繁叶茂的老树,自墙内探出。琴靖璇寻了一处墙角树荫之下,翻身下马,而后取出水囊,饮了几口清水,这才觉得身上的燥热,消散了几分。
  她在小巷之中,七拐八绕,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宅院门前。这宅院,外观寻常,并无特殊之处。宅院之内,一株合抱粗细的老树,枝繁叶茂,枝干自墙内探出,伸向巷中。
  琴靖璇上前一步,轻轻叩响门扉。
  “笃笃笃……”
  敲门声,在寂静的小巷之中,回荡开来。
  过了一会儿,宅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五官清秀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琴靖璇眼前。
  那男子,身着镜月派弟子服饰,见是琴靖璇,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拱手施礼道:“琴师妹,你终于来了。”
  原来,此人正是镜月派弟子尹自武,奉师命在此等候琴靖璇。
  琴靖璇也对着尹自武拱手还礼道:“尹师兄,别来无恙,师妹有礼了。”
  尹自武连忙接过琴靖璇手中的缰绳,道:“师妹,你且随我来。”说罢,他便将马匹牵往后院。琴靖璇则跟着尹自武,走进了宅院。
  二人穿过木门,走进庭院。这庭院虽不大,却也布置得井井有条。几株修竹,几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在微风的吹拂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琴靖璇环顾四周,开口问道:“尹师兄,关师兄一切可好?”她口中所问之人,正是与她二人同门的关奇,三人皆是镜月派掌门欧阳凝风座下弟子。只是关奇入门较早,琴靖璇与尹自武二人,皆唤他一声“师兄”。
  尹自武答道:“关师兄身子安康,一切安好。他我二人奉师命,于此地驻守,已达数月,师兄他每日除了练功之外,便是替师门熬制药膏,倒也落得清闲。只是小弟我,却是觉得此处太过沉闷,不如游历江湖那般精彩。”
  琴靖璇闻言,莞尔一笑,道:“尹师兄莫不是忘了?师父曾言,师兄你天性好动,不喜约束,是以才让你与关师兄二人前来昆山城,也好磨练一番师兄你的心性,让你能够静下心来,潜心修炼。”
  尹自武听罢,却是做了个鬼脸,道:“师妹莫要取笑愚兄了。想我尹自武,一心向往那江湖快意恩仇,如今却只能待在这小院之中,如同那笼中鸟雀一般,唉……”他说着,长叹一声,语气之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正在此时,忽听得“吱呀”一声,房门开启,一位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的男子,出现在二人眼前。此人,正是关奇。
  关奇面容刚毅,只是眼神之中,却又带着几分温柔。他身着一袭青衫,腰间悬挂一柄长剑,剑鞘古朴,并无任何装饰。
  关奇看着尹自武,似笑非笑地问道:“尹师弟,你这是在说师兄的坏话吗?竟是如此唉声叹气。”
  琴靖璇见关奇出来,对着关奇施了一礼,柔声道:“关师兄。”她那原本英气逼人的眉宇之间,此刻竟是多了几分温柔。想来这关奇,在她心中,地位不凡。
  关奇亦是对着琴靖璇拱手还礼,语气温柔,关切地问道:“琴师妹,一路之上,可还顺利?身子可还安好?”他那深邃的目光,落在琴靖璇身上,带着几分关切,几分温柔的情愫。
  琴靖璇答道:“多谢关师兄挂念,师妹一切安好,只是路上耽搁了些许时日,这才来迟一步,还望师兄莫要怪罪。”
  关奇道:“师妹说的哪里话?你此番前往吴兴郡,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想来也是辛苦了。快些进来歇息片刻,喝杯茶吧。”说着,他便将二人引入了房中。
  三人走进屋内,只见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之外,便只有墙角处的一个药炉,炉火正旺,药香扑鼻,想来是正在熬制药膏。
  三人于桌边落座,关奇亲自为三人斟茶,茶水清香四溢。
  尹自武见状,起身笑道:“二位师兄妹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小弟我且去喂马,你二人慢慢聊。”  说罢,他又对关奇挤眉弄眼,揶揄道:“关师兄,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啊,莫要让佳人久等了,嘿嘿。”  言罢,他便出了房门,将空间留给了关奇和琴靖璇二人,顺手带上了房门。
  琴靖璇被他这番话语调侃,俏脸绯红,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关奇,心中小鹿乱撞。
  关奇却是神色自若,仿佛并未将尹自武方才的戏谑之言放在心上。他看着琴靖璇,语气温柔,关切地问道:“琴师妹,你此番前往吴兴郡,听闻你提及,路上遇到了事情而耽搁时日,不知究竟是何事?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琴靖璇略一沉吟,这才缓缓说道:“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匪徒,不过都被我打发了。”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在安成县附近,遇上了邪月宗的妖人。”
  关奇闻言,眉头微蹙,道:“邪月宗?他们可是不好对付。师妹你后来如何周旋?”
  琴靖璇低垂着头,轻声道:“我……遭了暗算,失手被擒。所幸……遇到了几位武林同道,这才得以脱困。”她想起在虫尾岭上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被囚禁于小屋之中,险些被杜保那淫贼凌辱,心中不免有些后怕。
  关奇见琴靖璇神色黯淡,心中担忧,便关切地问道:“师妹可是受了伤?”
  琴靖璇摇了摇头,道:“只是中了迷香,并无大碍,服了解药便无恙了。”
  关奇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他依旧眉头紧锁,追问道:“不知是哪几位侠士,救了师妹?他们可有为难于你?”
  琴靖璇便将自己在虫尾岭上遇到孟云慕等人的事情,以及他们将邪月宗的两位使者杜保、桑作川击败,一一细细道来。只是她依旧隐瞒了那日杜保欲对她行不轨之事,以及她被囚禁于小屋之中,一丝不挂的场景,毕竟此事于她而言,实乃奇耻大辱,难以启齿。
  关奇听罢,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这邪月宗的两位使者,怎的会突然销声匿迹,原来是藏匿于虫尾岭之中。先前上官庄主曾派人传达消息,说杜保与桑作川二人,从湖州逃脱之后,便不知所踪。不想他们竟会来到安成县,与山贼勾结。”
  琴靖璇道:“那桑作川,已然伏诛,杜保则被关押在安成县衙门的大牢之中,想来也是大快人心,只是不知何时问斩。”
  关奇道:“我等奉师命在此地驻守,不得随意离开,是以未能与那些邪教较量。”他说着,长叹一声,似是有些遗憾。
  琴靖璇道:“关师兄与尹师兄,在此地,是为了替师门采办药材。只是不知进展如何?”
  关奇道:“师妹放心,药材之事,一切顺利,随时可将乌玄草送回师门复命。”
  关奇想起琴靖璇所言,便问道:“那星罗门,师妹可有与她们打过交道?”
  琴靖璇道:“那日,星罗门其中一位祁姑娘,曾为我疗伤,为此我对星罗门感激不尽。”
  关奇道:“那星罗门的剑法,路数奇特,她们的剑阵之术,更是闻名江湖。”
  关奇又问道:“那飞云堡的孟云慕,师妹先前曾与她见过,不知她究竟是何等人物?”
  琴靖璇想了想,说道:“孟姑娘为人直爽,侠义心肠,不愧为飞云堡少主。只是不知孟姑娘的武功如何。”
  关奇闻言,点了点头,道:“飞云堡堡主孟空,武功深不可测,孟云慕想来也是天资不俗。只是这江湖险恶,太过直爽,有时也并非好事,就怕她会因此而得罪人,招惹是非。”
  琴靖璇闻言,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问道:“师兄此话怎讲?”

 
 
六十八:明哲保身
 
 
  尹自武此时推门而入,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动,带来一丝清风,他笑嘻嘻地说道:“二位聊得可还尽兴?小弟我方才去喂马,这昆山城的马匹,真是比不得我镜月派的良驹,唉……”说罢,他便在琴靖璇身旁的空座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尝起来。
  关奇并未理会尹自武的抱怨,他看着琴靖璇,继续说道:“师妹可曾听闻过金翎庄奉贤先此人?”
  琴靖璇答道:“奉贤先?可是那位工部侍郎奉封禹之子?”
  关奇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师妹可知晓他的为人?”
  琴靖璇摇了摇头,道:“我对奉贤先,了解不多,只知他出身富贵,乃是上官庄主的高徒,深得庄主器重。”
  关奇道:“这奉贤先,仗着家世显赫,为人嚣张跋扈。前些日子,他前往齐云城调查金翎庄弟子沈琶乌身亡一事,期间与飞云堡的人起了冲突,还被飞云堡的人打伤,听说孟云慕更是对他出言不逊,羞辱于他。”
  琴靖璇闻言,心中疑惑,说道:“我先前在齐云城之时,曾于飞云堡借宿一晚,他们待客之道,谦逊有礼,不像是那等强横不讲理之人。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旁的尹自武听了,却是“嘿嘿”一笑,摇着手中折扇,说道:“琴师妹,你有所不知。这奉贤先,最是能颠倒是非。他巧言令色,便是他将那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世人亦是不敢反驳。是以,这奉贤先与飞云堡,究竟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莫要轻易得罪这等有权有势之人。”
  琴靖璇听罢,心中已然明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暗道:这江湖之上,果然是人心难测。
  关奇道:“奉贤先与他父亲手下那些江湖人士,皆非善类,师妹日后行走江湖,还是莫要与飞云堡走得太近为好。如今江湖之上,关于飞云堡的传闻,皆是不利之言。”
  琴靖璇好奇道:“哦?不知是哪些传闻?”
  关奇道:“江湖传言,孟空有刺杀青莲派掌门穆天干的嫌疑。其女孟云慕又得罪了金翎庄奉贤先。现今飞云堡更是两度捉拿邪月宗使者,与邪月宗结怨颇深。如此种种,可见飞云堡在江湖之上,已然树敌颇多,只怕日后,会有不少麻烦。”
  琴靖璇闻言,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想起孟云慕那张天真烂漫的笑脸,以及她那爽朗的性格,说道:“先前我听闻,孟空与青莲派的阎易一同前往青莲峰,不知如今,他们二人如何。”
  关奇答道:“据江湖传闻,孟空如今依旧在青莲峰,而阎易,已然接任青莲派掌门之位。”
  琴靖璇疑惑道:“既是如此,那孟空为何还要留在青莲峰?若是他当真是杀害穆天干的凶手,岂非是自投罗网?”
  关奇道:“此事,怕是只有孟空自己知晓了。只是我等身处江湖,对这等是是非非,还是少掺和为妙,以免引火烧身。”
  琴靖璇点了点头,道:“师兄所言极是。”
  尹自武摇着折扇,说道:“关师兄的意思是,我等身处江湖,当以自身安危为重,明哲保身,莫要因为与飞云堡为友,而被奉贤先,以及其他江湖势力盯上,惹祸上身。”
  琴靖璇点了点头,道:“师兄的教诲,小妹我铭记于心。只是……”她本想说,自己对飞云堡他们颇有好感,尤其是孟云慕与文幼筠,更是让她觉得亲切。只是她与飞云堡众人,毕竟相识日短,又谈何信任?是以,她犹豫片刻,还是将这番话,咽了回去,并未说出口。
  关奇品了一口香茗,缓缓说道:“‘乌玄草’的熬制,如今已完成师父吩咐的分量。”
  尹自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得意洋洋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小弟我,先前不辞辛劳,翻山越岭,采摘了不少乌玄草,这才省下不少银钱。否则,单凭关师兄一人之力,想要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怕是还要再等上一些时日。”
  琴靖璇道:“如此甚好。只是小妹我先前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不知二位师兄,是否要我明日启程,将这乌玄草药膏送回师门?”
  关奇闻言,却是柔声说道:“师妹不必着急,你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是疲惫,还是先在此处歇息两日,待养足精神之后,再动身也不迟。这昆山城,环境清幽,远离江湖纷争,城中居民,更是过得平静自在,是以昆山城倒也是个修身养性,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语毕,关奇起身,来到墙壁之前。只见那墙壁之上,悬挂着一幅人物画像,画中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是镜月派的祖师爷。关奇伸手在那画像下方两寸见方之处,轻轻敲击六下,又在那画像右侧一掌之外的墙砖之上,用力一推。
  但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那悬挂着画像的墙壁,竟是缓缓转动起来,露出墙壁之后,一个隐藏的房间。
  镜月派是以机关之术闻名于世。这等机关暗道,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
  待得墙壁完全转动,露出入口,关奇这才对琴靖璇和尹自武二人说道:“你二人且随我来。”
  琴靖璇与尹自武二人,跟着关奇,走进了那隐藏的房间。
  这房间,虽是隐蔽,却也宽敞,一尘不染。房内除了几个方形的木箱之外,墙边更是摆放着一张书桌,以及一个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少书籍,俨然一间书房模样。
  关奇指着那几个木箱,说道:“这些木箱之中,皆是我与尹师弟,这数月以来,收集和熬制的‘乌玄草’药膏,如今数量已然足够。”这乌玄草药膏,只是药引,还需与其他药材一同,再次加工,方能炼制成镜月派的独门丹药,而那丹药的配方,唯有掌门欧阳凝风一人知晓。
  琴靖璇点了点头,她先前也曾来过这间密室,只是那时,这密室之中,除了木箱之外,并无其他陈设。如今这密室,竟是多了书架和书桌,以及诸多书籍,想来是关奇为了打发时间,这才添置的。
  琴靖璇的目光,落在墙壁之上。只见墙壁之上,悬挂着一幅人物画像。画中是一位白衣女子,正自凝眸远眺。琴靖璇心中好奇,便走上前去,细细观瞧,画像带着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尹自武见状,笑着说道:“琴师妹,你可知晓,这画中之人,是谁?”
  琴靖璇摇了摇头,道:“小妹不知。”
  尹自武这才解释道:“关师兄他,平日里除了练功、熬药、制药之外,还会看书,画画,以此来消磨时间,排遣寂寞。这画中女子,正是琴师妹你。”
  琴靖璇闻言,心中怦怦直跳,她俏脸绯红,目光再次落在那画中女子身上,那画中女子,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忧伤,与她平日里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略有不同。
  琴靖璇心中暗道:想不到关师兄,竟是将我的模样,画得如此传神。
  尹自武见状,起身笑道:“二位师兄妹久别重逢,想来有说不完的话,小弟我就不在此处碍眼了。我方才想起,还有些药材晾晒在院中,这便去收了。”说罢,他便对着二人拱了拱手,转身出了房间,还细心地将房门掩上,将空间留给了关奇和琴靖璇二人。
  关奇看着琴靖璇,柔声道:“这半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我二人,分隔两地,却也总算是完成了师父交代的任务。如今师妹你已然来到昆山城,我与尹师弟,也终于可以复命了。”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幅白衣女子的画像之上,继续说道:“这幅画,也总算是完成了。”他说着,转头看向琴靖璇,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柔情,说道:“不想,我才刚刚将师妹你的画像完成,师妹你便来到了昆山城。莫非是师兄我的想念,将师妹你带来的?”
  琴靖璇听得关奇这番直抒胸臆的表白,心中柔情似水,她俏脸之上,红晕一片,宛若那枝头桃花。她莲步轻移,款款来到关奇身旁,柔声道:“师兄,小妹我也是……日日夜夜,思念师兄,盼望着能够早日与师兄相见……”她说着,美眸之中,情意绵绵,直看得关奇心神荡漾。
  关奇见琴靖璇如此,心中激动不已,他伸出双臂,将琴靖璇那纤细的腰肢,轻轻搂入怀中。琴靖璇亦是顺势依偎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那宽阔的胸膛,心中无比安心。
  二人相拥而立,一时之间,竟是相对无言,唯有那彼此之间的心跳,以及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却说尹自武出了房间之后,并未去院中收取药材,而是径直离开了宅院,来到那昆山城繁华的街道水桥之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他心中暗道:关师兄与琴师妹,真个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只盼着他们二人,能够早日结为连理,在这祸福难测的江湖之中,相依相伴。
  齐云城中,凉风瑟瑟。街道两旁的树木,枝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
  城中一处赌坊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空气污浊,人声鼎沸,味道令人作呕。
  柴虏满眼血丝,蓬头垢面,他已然在赌桌前,奋战多日,却接连赌输,此刻更是杀红了眼,如同困兽。
  他心中焦虑万分,手中紧紧攥着仅剩的几两碎银,那可是他最后的翻盘机会,不容有失。
  他瞪大着那双赤红的双眼,目光呆滞,仿佛这世间,除了赌桌之上的骰子,再无其他事物。
  他听不见周围的喧嚣,也看不见旁人的指指点点,他的世界里,只有那赌桌,以及那决定他命运的骰子。
  一时辰倏忽而过,赌坊之内,有人欢喜有人愁。
  柴虏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脚步踉跄,来到赌坊门口,呆立良久,任由那凉风吹拂着他的脸庞,仿佛一尊木雕。
  忽然,他猛地抬起头来,仰天大笑,那笑声响彻街道。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日你老子的!老子终于赢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手舞足蹈,状若疯癫,全然不顾及周围路人的目光。
  街道之上,行人纷纷驻足,朝着柴虏的方向望去,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人莫不是疯了?怎的如此失态?”
  “想来是赌赢了钱,这才如此兴奋吧。”
  “看他那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模样,怕是输了不少银子,如今翻了身,这才如此得意忘形。”
  “唉,赌博害人啊!这赌坊,真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多少人倾家荡产,心智若癫,家破人亡?”
  “……”
  柴虏腰间悬挂一沉甸甸的布囊,鼓鼓的,也不知他究竟赢了多少银两。他脚步轻快,哼着小曲儿,沿着街道,来到一家食肆门前。
  这食肆,规模不大,却也干净整洁,食客三三两两,并不拥挤。柴虏迈步而入,寻了一张桌子坐下,而后便将腰间布囊解下,放在桌上,那布囊落在木桌之上,“咚”的一声闷响,可见其中银两之多。
  柴虏大手一挥,朝着店小二喊道:“小二!上酒菜!捡那好的上!大爷我有的是银子!”
  那店小二闻声而来,见柴虏身形高大,膀大腰圆,面目狰狞,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好嘞!好嘞!小的这就去!客官稍等片刻!”
  说罢,他便转身去了后厨,不多时,便将酒菜一一端了上来。
  只见那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色香味俱全,更有一壶美酒,酒香四溢。
  柴虏这几日,沉迷赌坊,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此刻,他看着满桌的酒菜,就好似那饿狼见到了肥羊一般,两眼放光。
  他也不顾及什么吃相,抓起筷子,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吃相,当真是不雅,与那饿狗抢食,并无二致。
  不多时,柴虏便将桌上酒菜,风卷残云般,席卷一空。他拿起酒壶,仰头,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只觉酒水香醇,回味无穷。
  他意犹未尽,再次朝着店小二喊道:“小二!再来一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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