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彭门家事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云州府城,一派繁华景象。 天色将明,街上已然人头攒动,临街商铺有的已开门营业,沉寂街道渐渐喧闹起来。 陈记杂货铺刚刚打开门板,便有一个俊美女童飞奔而来,他面色潮红,额头渗出含住,手中捧着两个铜钱,可怜巴巴与那陈老板央求道:「陈爷爷陈爷爷!我有两个铜板,可以卖我一袋糖球么?」 那陈记老板年纪不小,头发已然花白,闻言放下门板,转过身来与女童说道:「小少爷容禀,非是小人不肯卖你糖果,只因你家奶奶说过,说你牙齿长得不好,不能再卖你了!」 女童嘟起嘴来,俏生生极是可爱,他委屈说道:「那我两个铜板买一颗糖球可不可以?」 陈记老板看看远处,想着清晨早起无人发现,便从柜台里寻出一袋糖球,从中取出两颗递与女童,小声说道:「小少爷千万保密,若是被你家奶奶知道了,只怕会砸了小人的铺子!」 「谢谢陈爷爷!」女童接过糖球塞进嘴里,扔下一个铜板转身就跑。 「哎哎哎!不是说两个铜板的吗?」 「嘻嘻!陈爷爷,我攒几个铜板也不容易,您就收一个嘛!好不好!」 「这孩子!」 女童扮个鬼脸,随即蹦跳着一路小跑穿街过巷,冲进一条宽巷里面。 却见远处彭府门前立着一位绝色妇人,正笑吟吟看着女童,脸上满是促狭笑意。 女童面色一白,宛如斗败公鸡一般,垂头耷脑拖着沉重步伐走到妇人身前,低声说道:「姨娘……」 岳溪菱一脸宠溺神色,捏了捏女童脸蛋笑着说道:「不让你吃糖非要吃糖!被你潭烟姐姐知道,怕不又是一顿板子!趁着没人看见,赶紧回去读书写字,昨日不是说了,今早要考你功课的么?」 莲华一脸惨相,泫然欲泣说道:「师兄那般严厉也就罢了,为何潭烟姐姐也突然这般严厉管教人家?」 岳溪菱笑道:「不还是你师兄临走前吩咐的?让你与潭烟读书写字,与雪姨娘练剑习武,与倾城姨娘习练内功,这却不错吧?」 「雪姨娘与练姨娘都很疼我,从来不会这般严厉!」 岳溪菱牵着女童小手朝院里走去,小玉守在门边,狠狠瞪了莲华一眼。 莲华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却听岳溪菱说道:「她们两个是不与你一般见识,真要严厉起来,可比你潭烟姐姐厉害多了!快吐了糖球多喝些水,一会儿进了书房留下味道,被你潭烟姐姐闻到,有得你罪受!」 莲华依依不舍张开嘴巴吐出糖球,一旁大黑狗闪电般蹿出将其「毁尸灭迹」一口吞进嘴里,随即懒洋洋回到墙边趴下,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岳溪菱瞪了一眼大黑狗,随即对莲华说道:「好生温习功课,过几日你师兄回来是要考你的,整日这般贪玩,看到时他要打你,谁肯与你说情!」 莲华小脸更白,连忙一溜小跑冲向书房,岳溪菱笑吟吟站在原地看他跑远,这才领着丫鬟小玉朝后院走去。 府中下人见她过来俱都弯腰行礼,便有那胆大之人也不敢抬头看她——倒不是岳溪菱待下严苛,相反她比起其余那几位夫人来,极是平易近人,整日里都是笑盈盈的,从来未见她发过脾气。 只是岳溪菱如今怀着身孕,原本艳丽无双的面容多了一份雍容懒散之美,体态更加丰腴,风韵更是无双,举手投足都是无边美意,只怕庙里菩萨看了都要心神荡漾,何况这些世俗男女? 岳溪菱毫不在意展露惊人美艳,信步而行进了后院角门,夹道两旁花池新翻过土,晨光掩映之下,散发阵阵泥土清香。 远处墙角之下,一个女子蹲跪在地,正在翻检什么,在她身后站着两个丫鬟,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岳溪菱微微托住纤腰,远远对那女子说道:「云儿有孕在身,怎么还亲自操劳上了?这般蹲着可对胎儿不好,快快站起来罢!」 洛行云正看得专注,闻言抬起头来,见识岳溪菱到了,连忙起身笑道:「奴家见过婆婆!」 丫鬟彩衣司画连忙过来扶住洛行云将她搀起,其中彩衣嘟嘴嗔道:「非说我和司画做的不对,要给我们示范一二,这要是弄得动了胎气,奴婢不被老夫人打死才怪!」 岳溪菱知道彩衣所言「老夫人」既是指的应白雪,也说的是栾秋水,洛行云真个动了胎气,彩衣自然便是首过之人,她摇头笑道:「云儿忒也胡闹,如今身子渐渐沉了,可不能如从前一样随意弯腰动作,尤其这般蹲着做事,实在太过冒险,以后可不许再有了!」 「是,奴知道了。」洛行云笑着答应,随即问岳溪菱道:「婆婆怎么也起的如此之早?」 岳溪菱笑道:「莲华一早就跑出去了,我放心不下,便出来看看。」 她牵过洛行云玉手,娇声嗔道:「早就说了你我姐妹相称,怎么还『婆婆』『婆婆』的叫个不停?」 洛行云笑道:「奴家叫得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再者相公喜欢,奴也便从善如流了,以后相公不在,奴叫『姐姐』便是了!」 岳溪菱佯怒说道:「关那臭小子何事!你叫我姐姐,也不要再自称『奴家』,搞得这般生分,像个什么样子!」 「是,我听姐姐的!」洛行云乐不可支,掩嘴娇笑不已,挎着岳溪菱手臂,一起朝岳溪菱住所行去。 「婆……姐姐可曾用过早饭了?」 岳溪菱摇头笑道:「起的匆忙,还没吃过,云儿也没吃罢?不如一会儿咱们一起吃吧!」 洛行云笑着答应,随即说道:「若按往年节气,过了十五便要万物生发,后花园中,婆母已然着人翻整土地,我要种些花草,却不知姐姐有何想法?」 岳溪菱一捋秀发,摇头笑道:「我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哪里有什么想法?万事交给你那『婆母』处置,咱们就都省心了!」 洛行云口中所言「婆母」,自然便是应白雪,听岳溪菱如此评价,洛行云嫣然笑道:「谁说不是呢!便连烟儿都干脆放权了,原本还想着让母亲与婆母一同主事辅佐,如今阖府上下,又都是她一人操持了!」 岳溪菱笑道:「烟儿也是个恬淡性子,整日读书写字,跟生莲凝香几个窝在一处吟诗作对,这家事是一点都不操心,她倒是乐得清闲,唯独苦了雪儿……」 正说着话,却见一袭红裙源源而来,风尘仆仆,步履匆匆,不是应白雪是谁? 岳溪菱与洛行云相视一笑,不约而同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应白雪看见两人在此,便即驻足笑道:「两位妹妹起的倒早,这般闲情逸致,这是在这儿赏什么呢!」 岳溪菱笑道:「伶牙俐齿!我们正说你坏话呢!说你夺了烟儿大权,彭家被你只手遮天,我们敢怒不敢言呢!」 应白雪嫣然一笑,左右手各自捶捶手臂抱怨说道:「还好意思说呢!一大家子人吃马嚼,说起来十几房大小夫人,一个任事的都没有,有人拈花惹草,有人吟诗作对,有人无所事事,有人描眉画黛,就我一个苦命的,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还要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她佯做委屈,假装抹泪说道:「一会儿我就去找潭烟姐姐说去,这份差使我可再也不做了!」 岳溪菱将她一把揽住,抬手刮了刮美妇鼻尖,娇嗔说道:「你不做谁来做?真要敢撂挑子,看相公回来怎么收拾你!」 应白雪白了她一眼道:「收拾便收拾!真当谁是牛马不成!便是相公回来,我也是这般说法!」 洛行云一旁笑道:「好啦好啦!越说越真了!一会儿被下人听见,真以为你们两个主母生了嫌隙呢!」 应白雪莞尔一笑,反手抱紧岳溪菱手臂,娇声说道:「好妹子,好姐姐,好娘亲!你可千万别去相公那里告状,不然他该打儿媳的屁股了!」 岳溪菱被她逗得大笑不止,指着应白雪对洛行云笑道:「瞅你婆婆这骚浪的样子,难怪怜儿这般爱她!」 洛行云嫣然笑道:「婆母风骚入骨,便是练姐姐也比不过的!」 应白雪瞪了昔日儿媳一眼,随即嫣然笑道:「相公喜欢便好,风不风骚的,又有什么打紧?」 三女笑了一回,岳溪菱问应白雪道:「雪儿这么早风尘仆仆起来,却是要做甚么去?」 应白雪无奈说道:「天气渐暖,后院花园已经长出草芽来了,我想着趁着这几日春色尚好,抓紧便把花园布置妥当,可是相公有言在先,后院不许外人轻易进出,陌生男子更是不能随便进来,眼下正要与潭烟商议,两位妹妹既然遇上了,不如一同过去参详参详?」 岳溪菱笑道:「参详倒不至于,跟着掺和一二倒是无妨,左右都没吃早饭呢,不如同去如何?」 洛行云忙道:「自该如此,便没遇上,只怕一会儿烟儿也要召集咱们一起商议,毕竟兹事体大。」 应白雪看了儿媳一眼,知道她蕙质兰心,已然明白自己心中顾虑为何。 彭怜立下家规,后院不许下人随意进出,倒不是防着诸位妻妾背夫偷汉,而是众女关系复杂,应白雪母女婆媳见不得光,栾秋水假死更名委身做妾母女同侍一夫,岳池莲母女婆媳悖逆伦常隐匿彭家,岳溪菱更是以亲母之身嫁予儿子为妾,更不要说彭怜身负帝室血脉这般牵涉生死之事,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后院花园破土动工,说不得便要有下人工匠进进出出,人多眼杂,诸事不便,如何处置,却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白雪谨小慎微,倒是其来有自。 三女一同来到洛潭烟院中,却见院门大开,栾秋水正在院中缓步而行,见众人过来,她驻足笑道:「你们起的倒早,这是干嘛来了?」 洛行云叫了声「娘」,岳溪菱笑而不语,应白雪最先问道:「亲家母起的也早,潭烟姐姐可起床了么?」 栾秋水不由莞尔,点头说道:「已经起了,大概正在梳妆吧?」 岳溪菱笑道:「那咱们等一会儿再进去便是。」 栾秋水摇头笑道:「旁人等得,妹妹岂能等得?潭烟便是大妇,也不敢让你等在门外!」 她转身吩咐丫鬟杏雨入内通报,却被岳溪菱拦住说道:「你们总当我是家中长辈,岂不知咱们姐妹都是怜儿小妾?这般将我隔阂在外,以后还如何亲近相处?姐妹们都等得,我也等得,且等着吧!」 栾秋水强她不过,便也不再强求,只是笑道:「烟儿倒是有福气的,明明婆婆还在世,却不用受这份苦楚……」 岳溪菱莞尔笑道:「姐姐生的两个女儿都是有福,我看云儿在雪儿身下也没受过多少委屈吧?」 应白雪一旁笑道:「哪个敢给她气受?云儿嫁入陈家已是下嫁,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不是遇见相公,我们婆媳相依为命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闲心彼此置气?」 岳溪菱见洛行云笑而不语,便即说道:「说起来你们还当过别人儿媳,我这命苦的人,都不知道该去找谁叫声婆婆……」 应白雪闻言附耳说道:「妹妹便是真有个婆婆,此时只怕也已经一命呜呼了吧?当今天子母亲,不是夭亡十好几年了么?」 岳溪菱探手去拧她腰眼,娇嗔说道:「你个小浪蹄子,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应白雪身负武功,此时却丝毫不躲,只如常人一般娇笑说道:「好姐姐!好娘亲!雪儿不敢了!饶了我罢!」 众女笑闹不已,却见房门忽然开了,丫鬟司棋小跑出来,与众女说道:「夫人请几位奶奶入内说话!」 众女相视一笑,这才联袂而入,来见主母洛潭烟。 洛潭烟端坐梳妆镜前,冲众人笑道:「你们一个比一个辈分大,怎么还站在院中等候?真个要折煞了我才肯罢休么?」 洛行云笑道:「谁让你是当家主母,我们都是小妾呢?万一得罪了你,被你一顶花轿送到青楼,又去找谁哭去?」 她们姐妹言笑无忌,这话只能由她来说,洛潭烟闻言一笑,针锋相对说道:「你倒想倚门卖笑,却不知相公舍不舍得!你们各个哪个不是他的心肝宝贝,真要被我送去青楼,相公不得乱刀活剐了我?」 洛行云听妹妹暗讽自己风骚淫媚,却也并不着恼,只是笑着说道:「忒也胡言乱语,看被倾城姐姐听见多想!」 洛潭烟不由莞尔,抬手扶了扶发髻,示意丫鬟停手,这才起身说道:「倾城姐姐豁达大度,可不似你一般小肚鸡肠!说吧!一大早的你们一起过来是要干嘛,难道要逼我让贤不成?」 众女看向应白雪,她轻轻一笑,上前福了一礼笑道:「奴方才过来要与姐姐说说后园动工一事,恰好遇上溪菱云儿,便将她们一起请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洛潭烟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吩咐道:「既是如此,司棋司画,去请倾城姐姐与凝香妹子过来,彩衣去知会池莲姐姐院里几位夫人,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便过来一起用早餐罢!」 洛行云看了眼应白雪,对岳溪菱笑着说道:「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洛潭烟不知就里,岳溪菱讲了洛行云早就预见她要召集众人议事,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众女玩笑一回,不大会儿,练倾城等女先后来到,众女济济一堂,说起花园整饬一事。 应白雪大概讲了其中细节,洛潭烟一旁笑道:「相公有言在先,咱们便不能置若罔闻,此事在公在私,都与众位姐妹息息相关,还请大家畅所欲言,莫要拘泥才是。」 见众女俱都无话,岳溪菱当先说道:「此事以我之见,后院花园占地广大,与后院仅有一墙之隔,为今之计,不妨开一道后门,将院门堵死,下人工匠进进出出,便与咱们干系不大。」 栾秋水也道:「正是如此,不妨再安排些本分下人守在园中,防着有外来工匠翻墙进来。」 练倾城则笑道:「小女娥眉这几日要住在家中,我们娘俩轮流值守,倒是不虞有人窥探。」 岳凝香皱眉沉思不语,许冰澜却道:「若是仅仅种些花草树木倒是好办,当初雪姐姐不是说过,相公有意要在花园中大兴土木么?既然要动工修建,不如干脆一齐做了,免得日后反复折腾。」 岳池莲左右看看,见无人言语,便即说道:「若依我看,后花园里种些花花草草便也够了,亭台楼阁倒也无妨,只有一桩,我听雪儿说,相公在兴盛府那所宅子也耗费不小,如今却也弃置了,咱们这处宅子虽说占地广大,未知将来便不会搬走,不妨做些权宜之计,何必徒徒耗费银钱?尤其姐妹们俱都有孕在身,若是惊了腹中胎儿,岂不麻烦?」 应白雪环顾左右,见屋中诸女除了练倾城俱都大腹便便,剩余洛行云、陈泉灵二女俱都看着自己不肯言语,陆生莲冲自己微笑摇头表示并无意见,这才笑着说道:「池莲姐姐所言倒也有理,只有一样,相公有意定居云州,这才吩咐下来,要多建些楼舍,一来姐妹们住着宽敞,二来说不得何时家中便要再添新人……」 她冲练倾城笑道:「不说别人,姐姐房里岑夜月母女,将来怕不是也要进府的吧?只她二人,只怕便没有住处,若是再有旁人进来,如今这些房舍岂不更加捉襟见肘?」 「依我之见,后园子破土动工,便要谋定后动,亭台楼阁、房屋馆舍都要提前谋划妥当,」应白雪胸有成竹,无比自信说道:「便是前院临街处新起的铺子,也要一同建了……」 「真若将来相公飞黄腾达,住不下这里了,或者干脆进了京城,留下这处宅院,将来也是一条退路……」 应白雪轻轻一笑,悠然说道:「世事纷纭,未来如何,谁又说得准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归去来兮 溪槐县衙。 彭怜推门而入,却见吕锡通垂首站在当地,正神情激昂与江涴争辩什么。 江涴端坐上首,神情极是淡然,正自说道:「……有你包庇纵容,高家才有今日之祸,你治下有谋反之事,不问你个失察之罪已然网开一面,若还想着就此升迁,只怕是痴人说梦了。」 吕锡通七情上脸,怒冲冲说道:「下官担任溪槐县令至今,县内政通人和,朝廷钱粮赋税从无耽搁,民众安居乐业,连续三年未曾出过命案!大人说下官治下无方,下官却是不认的!若说失察之罪,大人牧守云州,是否也该有所牵连?」 江涴微微一笑,「老夫昨日已然上书朝廷自请失察之罪,吕大人自身难保,就别想着牵连旁人了。」 「既是如此,这官不做也罢!」吕锡通自恃并无把柄,态度极是强硬,也不行礼,便即转身离去。 他与彭怜错身而过,狠狠瞪了彭怜一眼,这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彭怜目不斜视,等他去远,这才对江涴行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江涴面上现出和煦笑容,轻轻摆手示意彭怜坐下,笑着说道:「幸亏子安来了,不然这吕锡通还不知要聒噪多久!」 彭怜欠身落座,笑着问道:「大人也是宽宏大量,竟能容他如此咆哮上官。」 江涴轻轻摆手,叹气说道:「连着审了两日,高家上下过了一遍,牵连出州中不少大小官员,却都是贪赃受贿的罪名,谋反一事,便连高文杰都毫不清楚,这吕锡通更是厉害,这些年来高家所送贿赂,俱都被他用到了县里用度上,修桥补路、接济孤寡,剩下七百多两银子,至今还在县衙账上……」 想起那位淫媚妇人,彭怜轻轻点头,心说有樊丽锦一旁辅佐,若非自己横空出世,吕锡通只怕转眼升迁别处,也不至于在溪槐折戟沉沙。 樊丽锦千算万算,未算到高家胆大包天事涉谋反,更算不到自己半路杀出异变陡生,两人成奸不久,若非如此,只怕吕锡通也不至于流落到这般境地。 「这些年高家笼络各级官吏可谓不遗余力,却只是做些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之事,」江涴抚掌叹息,「这吕锡通你若说他徇私枉法,一来他并无私心,二来也未真个枉法,便说这冷香闻一案,人证物证俱在,如此审断倒也大差不差,谁能说出毛病来?」 彭怜自然明白,若是换做旁人,以知州如此位高权重,炮制一个区区县令易如反掌,但江涴抱负远大,岂肯就此背负污名?明明恨吕锡通牙根痒痒,却还是捏着鼻子与他周旋,只是如今无法证实他牵涉高家,只能定他一个失职失察之罪。 「这吕锡通是个人物,老夫倒是错看了他。」江涴摇了摇头,随即问道:「老夫听说,子安将那冷姑娘寡母接到县学,而今更是接到省城家中调养,可是确有其事?」 彭怜点头笑道:「大人容禀,当日赴任不久,便见那岑夜月击鼓鸣冤,贱内见衙役出手不知轻重,生怕伤了人命,才出手将她救下,如今高家种种事端,却都是因此而来。」 江涴拈须微笑,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冷香闻诸事已了,便由你领着回去,与她母女团圆吧!」 彭怜连忙起身拱手一礼,说道:「下官代岑夜月母女,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你呀!」江涴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坊间都已传遍了,你新婚不久便连纳十余房妾室,年轻人喜好风月本也无妨,却万万不可舍本逐末,过于沉湎男女之事,须知温柔乡是英雄冢,莫要为此虚掷光阴、误了前程!」 「大人教诲,下官定当谨记于心!」彭怜答应的极其痛快,心说若非我贪花好色,岂有你我今天这般熟络? 「溪槐诸事未定,老夫还要在此多呆两天,正好你趁着这几日空闲回去省城一趟,将这些东西转交夫人……」江涴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彭怜,叮嘱说道:「马车已然备好,一会儿接了那冷姑娘你便出发,三两日内定要回来,这溪槐县,倒要交到你手上老夫才能放心。」 彭怜欣然领命,随即回过神来,疑惑问道:「大人之意,难道……」 「吕锡通治县不力,如今停职查办,这溪槐政务却不能因此荒废,老夫已然上奏朝廷,保举子安为溪槐县令,朝廷敕书到来之前,便由你来主持此地,此事干系重大,莫让老夫失望才是!」 彭怜轻轻点头,再行一礼,这才退出门来。 他心中暗暗琢磨,莫说江涴此次镇反有功,便是寻常知州,定夺个县令也是稀松平常,不是江涴爱惜羽毛不与吕锡通一般见识,他吕锡通纵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般与江涴强项。 自己出任县学教谕还不到半年,便要破格提拔出任县令,须知这县令已是七品,按理来说,该有县丞主簿升任,真要有心提拔自己,也该熬些年头才合情合理。 但他转念一想,此次云州镇反,蒋明聪明言要给自己记个头功,论功行赏升个县令,倒也不算什么。 想起之前吕锡通如何作威作福模样,如今自己也要如他一般做个一县父母,彭怜心中难免有些得意,嘴角便露出一抹笑容来。 他信步来到后院,问明冷香闻暂居之所便寻了过来。 县衙他本来就熟,夜里更是来过多次,毫不费力便找到冷香闻所居厢房。 两个婆子守在门口,见彭怜来了,连忙躬身行礼。 彭怜挥挥手打发她们退下,轻轻敲门说道:「冷姑娘可起了么?」 片刻过后,房门吱呀一响,一个年轻女子轻飘飘站在门前,轻声说道:「大人来了,快快请进!」 眼前女子一身粗麻衣衫,虽然不甚合体,却也将身形显露出来,她身段高挑,此时瘦的厉害,面容上蜡黄一片,双眼略微塌陷,唇色极是苍白,看着殊无美感。 彭怜见过应白雪昔日惨状,知道女子此时透支厉害,如此形销骨立,自然不复旧日美貌,只是看她筋骨皮囊,若得细细滋养,假以时日必然又是娇花一朵。 彭怜环顾屋中,笑着说道:「此处简陋了些,倒是委屈了姑娘。」 冷香闻娇弱无力坐在床头,轻声说道:「大人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旧日家中不过这般生活,哪里称得上委屈?」 彭怜微微点头,笑着问道:「我听他们说,你不论见到谁来都要惊惧害怕,为何竟敢给我开门?」 冷香闻轻轻抬头,注视彭怜说道:「奴家认得大人声音,当日大人前去探望,于您而言只是一桩小事,于奴家而言,却是绝无仅有……」 彭怜一愣,却听冷香闻又道:「那牢房暗无天日,连个便桶也无,奴家第一天便哭坏了嗓子,却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不是大人前来,奴只怕……只怕……」 彭怜这才明白,自己当日无心之举,非但给了岑夜月希望,便连狱中的冷香闻,也因此有了活下去的勇气,若非如此,她只怕早就寻了短见、香消玉殒狱中了。 「当日堂下,奴便四处寻找大人身影,后来远远见过一面,才知大人竟这般年轻……」冷香闻清瘦面庞现出微微晕红,只是小声说道:「奴家如今形销骨立,不复旧日容颜,不敢奢谈以身相许,惟愿余生当牛做马侍奉大人身前,还请大人莫要嫌弃奴家粗鄙无文。」 彭怜一愣,随即摇头笑道:「本官听你说话出口成章,怕也是读了书的,实不相瞒于你,前些日子本官已经收用了你娘,当牛做马倒是大可不必,且待你调养妥当,若是仍旧有心留下,便与你娘一同服侍本官;若是有心另嫁,便不看在你娘面上,你我相识一场,本官也要将你风光打发出门。」 「这些都是后话,姑娘如今沉冤得雪,且随我一同回到省城去与你娘团聚吧!」 冷香闻听他说起母亲已然委身,不由五味杂陈,随即轻声说道:「既是如此,奴听从大人吩咐就是。」 彭怜唤来门外婆子,让她们扶着冷香闻出院上车,自己随后而行,寻县衙后门出来。 走到门口,却见吕锡通正对下人发火,一旁樊丽锦泫然欲泣,神情凄凄苦苦,显得委屈至极。 彭怜有心过去安慰妇人,只是当着吕锡通的面却不好过去,只是远远看了一眼,露出关切神情。 樊丽锦悄悄与他抛个媚眼,神情仍是凄苦,眼中却多了一抹媚意。 吕锡通不知妻子风流,见彭怜一行过来,便舍了下人,与彭怜远远说道:「彭大人如今春风得意,老夫倒要恭喜恭喜!」 彭怜拱手一笑,「大人客气!下官与大人同县为官,可是从大人身上学了许多本领,这是下官的福气,以后彭某官至一品,还要感谢大人拔擢之恩。」 吕锡通冷哼一声,讥讽说道:「彭大人为了一根骨头疲于奔命,这官至一品,可要多费不少力气了!」 彭怜摇了摇头,叹气说道:「总好过大人这般惶惶丧家、不可终日的好!只是可怜了嫂夫人这般貌美如花,却要随着大人颠沛流离,真是可悲、可叹!」 两人互骂对方是狗,却都不说一个犬字,冷香闻听在耳里,心中暗暗解气之余却也暗暗好笑,她被吕锡通送入大牢,虽未严刑拷打,吕锡通也不是罪魁祸首,但自己所遭灾厄终究有他一份,自然恨意十足。 樊丽锦站在丈夫身后,远远白了彭怜一眼,其中万千风情昙花一现,随即张口说道:「彭大人所言差矣!妾身早就劝我家老爷激流勇退,如今却是遂了心愿,以后终老田园、花前月下、朝夕相伴、耳鬓厮磨,却好过大人蝇营狗苟、追名逐利!」 有妻子撑腰,吕锡通更加自信,挑眼翻了彭怜一记,转头扶着妻子上车,临行前才道:「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彭大人今日得意,咱们却是来日方长!」 彭怜微一拱手,笑着说道:「人生有更替,山水有相逢,吕大人请!嫂夫人请!」 吕锡通冷哼一声,随即吩咐马夫起行。 眼看两驾马车渐行渐远,彭怜摇头一笑,吩咐车夫启程,直奔县学而来。 江涴雇了四辆马车,车上满是金银之物,想来都是高家搜刮所得,彭怜毫不在意,只是回到县学将雨荷主仆与那女尼接上,将明面上从高家得来财物装上马车,这才出城而去,直奔省城而行。 四辆马车十二匹马,虽然皆是金银之物,却是毫不显山露水,比之彭怜自高家所得金银财宝,实在是不值一提。 临近傍晚时分,一行人才进了州府大门,来到彭府,早有下人进去通禀,一众莺莺燕燕,俱都来到后院门口迎接。 彭宅前院此时灯火璀璨,六条长绳东西横挑,上面挂满各色灯笼,照得院中仿佛白昼一般。 下人们收拢手中工具站在一旁垂首躬立,偶有抬头偷看主母美色的,也被身旁之人提醒劝阻,不敢丝毫逾矩。 冷香闻坐在车中看着眼前景象,心中不由更加惴惴,原本只道彭怜年少有为,如今所见,却是钟鸣鼎食之家,自己与母亲虽薄有姿色,比之眼前一众女子,实在是相去甚远。 众女各个珠光宝气、锦衣华服,容颜俱是绝世无双,却都身怀六甲,气色更是珠圆玉润,美艳清纯、环肥燕瘦,亦是各擅胜场,这般花团锦簇站在一处,便连头上灯笼都失了颜色,遑论自己这般枯槁容颜? 洛潭烟排众而出,当先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方才众位姐妹还在念叨,相公不能回来过节,不成想突然便到了,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彭怜牵住爱妻玉手,另一手握住母亲柔荑,笑着说道:「知州大人临时有命,这才仓促赶回,倒是能与你们一同过节,也算意外之喜。」 众女各自上前见礼,彭怜一一亲热问询,一时好不热闹。 雨荷下了马车,扶着冷香闻与那蒙面女尼下车站好,一时便有些手足无措。 她虽见惯风月,眼前一众女子却都实在美得惊人,便是自家母亲身处其中都毫不显眼,自然便生出些许自惭形秽之心。 那女尼被彭怜用一件大氅包住,又用黑纱遮住面容,纵然如此,却依然难掩秀美动人身姿,引得众女纷纷侧目而视,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练倾城与丈夫亲热耳语几句,这才舍了彭怜过来与雨荷相见,她早知雨荷嫁入高家,一直担心女儿受到牵连,如今见雨荷安然无恙,心头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母女两个紧紧相拥,述说别后诸事。 练娥眉未与彭怜见礼,只是站在一旁与彭怜眼神交汇几下,也与雨荷拥在一起叙说别情。 应白雪吩咐丫鬟扶了冷香闻朝练倾城居所而去与乃母团聚,又将那蒙面女尼安排妥当,等众女俱都礼毕,自己也与丈夫亲热一会儿,这才与彭怜说道:「正巧今日上元佳节,难得阖家团圆,只是家中姐妹俱都身子不便,奴便想着在后院弄个花灯会,如今诸事妥当,正巧相公回来,不如相公为我等写几个灯谜,为灯会添些文采。」 彭怜将她揽在怀中,探手轻抚妇人微隆小腹,笑着说道:「家中有潭烟生莲凝香,这文采便连状元都比不过了,何必为夫过去献丑?」 应白雪娇媚笑道:「相公乃是一家之主,题字填词自然意义不同。」 彭怜点头笑道:「如此也好,一起过去看看便是!」 一众莺莺燕燕簇拥彭怜来到后院洛潭烟所居院中,却见屋中厅堂上摆满各色华灯,几个丫鬟正忙着将其中灯烛点亮,再有专人送到别处挂起。 后院灯笼数量明显不如前院众多,只是却更加精致,每个灯笼上画着花鸟虫鱼,俱都惟妙惟肖,各个堪称精品。 彭怜拥着应白雪,指着满院华灯笑道:「凭此技艺,咱们卖些灯笼,养家糊口便也够了!」 洛潭烟一旁莞尔笑道:「谁说不是呢!诸位姐妹同心协力,凝香生莲运笔如飞,真要卖起灯来,怕也能日进斗金呢!」 彭怜见陆生莲远远站着,便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来。 陆生莲面色微红,凑到彭怜身前福了一福,不待说话已被彭怜拥入怀中轻薄起来。 陆生莲受孕较晚,体型变化却比众女都大,此时腹部隆起,身形也比从前丰腴不少,她心中自卑,因此躲了出去,此时被彭怜拥入怀中,不由羞赧万分。 彭怜探手妇人衣间,肆无忌惮握住一团膨大嫩乳搓揉把玩,笑着打趣说道:「表嫂这奶子怎的又大了一圈?」 陆生莲娇羞无限,蚊声说道:「奴孕后胃口大开,每日便仿佛吃不饱饭一般,身子如此痴肥,怕是脏了相公眼睛……」 彭怜摇头笑道:「表嫂为我彭家延续香火受累,为夫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嫌弃……」 彭怜托住妇人一支硕乳,故意调笑说道:「表嫂不是不知,为夫最喜女子这般丰腴,你娘与溪菱儿那般大乳才是我心头之好,若是以后表嫂长久如此丰腴,为夫只会更加喜欢!」 陆生莲闻言松了口气,娇媚笑道:「相公喜欢便好,倒是奴胡思乱想了……」 众女之中,孕后体态变化之大以陆生莲为最,其次便是岳凝香,原本清瘦模样,此时也变得珠圆玉润,容颜气色却是更胜往昔。 其余诸女却只是小腹微微隆起,便如栾秋水、应白雪等年纪稍长之辈,也只是略微发福,原本纤瘦之人,因为受孕更加丰腴,反而别增美感,如陆生莲这般不如从前美貌者却是仅此一份。 彭怜如此小意,众女无不心中感动,自觉所托良人,自然深情无限。 彭怜丝毫不觉如何,吩咐说道:「且拿笔来,待为夫也给你们出几个灯谜!」 第一百九十九章 豪门夜宴 彭宅后院,灯火通明。 洛潭烟房中正堂之上摆着一张大桌,彭家众人围桌而坐,共进晚餐。 彭怜居中而坐,左手边依次便是洛潭烟、栾秋水、洛行云、岳凝香、陆生莲、岳池莲、许冰澜,右手边则依次是岳溪菱、应白雪、陈泉灵、练倾城、练娥眉、雨荷、岑夜月,冷香闻与彭怜对面而坐,众女围坐一桌,甚是其乐融融。 年夜饭时,彭家便是这般坐着,只是如今多了练娥眉和岑夜月母女,原本那张桌面便有些拥挤。 二十道菜肴流水一般端上来摆满桌子,待众人尽数落座,应白雪看了眼洛潭烟,见她轻轻点头,便出声言道:「各位姐妹,难得今日相公还家,姐妹们共聚一堂,如今家中又添丁进口,好事接连不断,却都是相公的福气,咱们不如以茶代酒,敬相公一杯如何?」 彭怜微笑点头,洛潭烟也是笑意盈盈,岳溪菱一旁掩嘴笑道:「姐妹们有了身孕的自然不便饮酒,倾城娘仨、月儿娘俩却要多喝几杯!」 岑夜月本不想掺和进来,冷香闻更是羞不自胜,她虽立志以身相许报答彭怜,然而此时终究未曾成就好事,尤其众女俱都有了名分,自家母女在此,多少有些突兀。 雨荷见惯了风月场中男欢女爱,对此自然全不在意,练娥眉本也觉得尴尬,只是有雨荷相伴,倒是自在不少。 练倾城听见岳溪菱言语,微笑说道:「娥眉不胜酒力,雨荷倒是不妨多饮几杯,岑家妹子随意便可,香闻病体未愈,热闹一会儿便去休息吧!」 桌上诸女,以她年纪最长,虽然平日里练倾城极是随和,却极得众人尊敬,听她这般安排,俱都深以为然。 栾秋水一旁笑道:「说不得,今夜相公回来,还要入次洞房的吧?倾城姐姐母女重聚,可是还未曾共过枕席?」 练倾城不由莞尔,转头看了一双女儿两眼,这才笑道:「相公倒是早有此意,只是与雨荷重逢至今,一直未得机缘,娥眉近日才随了相公,今日倒是良机难得……」 洛行云笑着说道:「上元佳节,人约黄昏之后,若非香闻妹子玉体欠安,今夜相公便能享尽齐人之福了。」 岳凝香微微一笑,侧转头来看着彭怜笑着说道:「所谓『好事多磨』,相公自然等得!」 彭怜看了冷香闻一眼,摇头笑道:「你们莫要再逗她了,桌上美酒佳肴还堵不住嘴么!快些吃饭,一会儿还要赏灯猜谜!」 众女闻言哈哈一笑,自然各自动箸大快朵颐。 冷香闻面前却单独放着一碗甜粥,粥中点缀红枣燕窝等物,显然用心熬制,一桌佳肴之间,别有一股幽香扑面。 满目繁华,却有人念她体弱单独熬煮甜粥,这份心思背后浓浓暖意,比那冰冷牢房与凄凉世界,实在天壤之别。 她眼角噙着泪花,一口口吃得香甜,岑夜月眼见于此,探手过来握住女儿玉手,也是五味杂陈。 母女相逢,她已说了自己委身彭怜经过,冷香闻听见母亲自承对彭怜动情,而后相思煎熬终于修成正果,心中更加感激彭怜,那份心思便再也不可遏制。 饭前母女二人窃窃私语时便已笃定,不求名分如何,只求相伴彭怜左右,一来报恩,二来也是有先见之明,彭家一众国色天香,母女两个倒是不必自讨没趣与人争风吃醋。 练娥眉远远看了眼母女两个,与练倾城悄声说道:「今夜……爹爹会来娘亲房里么?」 练倾城并不回头,只是小声笑道:「相公天赋异禀,莫说咱们三个,便是满桌姐妹一拥而上,怕是也要溃不成军……」 「当日雪晴她们几个与娘一起,也不是你爹对手,如今姐妹们都有孕在身,亲热温存或者有之,竟夜欢愉却是不能,吾儿稍安勿躁,你要知道,你爹也盼着将你与为娘摆在一处亵玩双飞呢!」 练娥眉俏脸殷红,偷偷看了眼彭怜,这才放下心来专心吃饭。 时间不大,众人酒足饭饱,一旁丫鬟们撤去残羹剩饭,又煮了元宵端上,众女济济一堂,一边品着元宵,一边看起花灯。 丫鬟们早将花灯点亮,此时一人一个拎着,在屋中各自站定,一个个送上前来,供主人赏鉴。 应白雪解释道:「姐妹们都有着身孕,奴便安排丫鬟们拎着在屋里赏灯,夜里虽说比从前暖些,终究还有些凉意,总是要小心些好。」 彭怜微微点头以示嘉许,随即冲应白雪招了招手,示意她起身过来。 应白雪笑吟吟起身走到丈夫身边,却被彭怜一把抱住放在膝上,隔着衣物搓揉起一双美乳。 二人当众亲热,众人却都习以为常,除了几个年轻丫鬟有些害羞之外,众女全无异样。 彭怜抱着应白雪,在她耳边问道:「雪儿这几日可曾想我?」 应白雪后仰躺在丈夫怀中,在他耳边娇滴滴说道:「奴日思夜想都念着达达,这一胎生完,日后可再不肯怀孕了,奴要长随相公左右,受不得这般相思煎熬……」 彭怜得意笑道:「只怕此事由不得你个淫妇,生完这胎,还要再生下去,让你如母猪一般生个不停才好!」 「好爹爹……莫要逗人家了……相公这么一说……奴下面便如决堤了一般……」 彭怜一乐,随手剥开妇人襦裙,挑出阳物对准妇人牝穴便即刺了进去。 应白雪登时快美难言,侧头与彭怜吻住,当众亲热起来。 众女无不侧目,洛潭烟最先啐了一口道:「都说相公偏向,这会儿倒好,当着大伙儿的面亲热起来了!」 洛行云一旁笑道:「谁让婆母这般风骚呢!便连女子看了都要动情,相公色中饿鬼一般,如此倒也平常。」 众女议论纷纷,眼前一副活春宫上演,便连璀璨花灯都失了神采。 却见应白雪衣衫半解,一双圆硕美乳更加胀满,此时颤巍巍裸露在外,她此时仰躺丈夫身上,宽大衣袍勉强遮住隆起小腹,却将两人下体相接之处暴露出来,其中淫声阵阵,听来让人春心荡漾。 练娥眉羞窘不已,转头却见冷香闻早已躲到岑夜月身后不敢抬头,那岑夜月侧过脸去,却用眼角余光偷看,她转过头来,凑到练倾城耳边轻声问道:「雪姨娘不是有着身孕,爹爹怎么还敢这般肆意挞伐?」 练倾城摇头笑道:「她身负武功,体质强于常人自不必言,你爹爹有玄功秘法稳固胎心,是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也是雪儿身体强健才能与他棋逢对手,其他姐妹孕中身子羸弱,便是躺着纹丝不动,也经不住他这般折腾,稍稍温存尚可,这般剧烈云雨,却是谁都不行的……」 见练娥眉面露沉吟,练倾城笑道:「吾儿自幼习武,身子只怕比你雪姨娘还强些,到时便是有孕在身,怕也能男欢女爱,一点也不耽误什么。」 「娘!」 众女围观议论纷纷,却更添别样快美,应白雪畅快丢了一回,彭怜也泄了阳精,二人这才作罢,继续拥着看灯。 应白雪娇喘吁吁,良久才缓过神来,娇声说道:「倒让姐妹们见笑了,相公回来时临机写了些灯谜,姐妹们不妨一起猜猜看看……」 彭怜将应白雪轻轻放下让她坐到一旁,转头看了练倾城一眼。 妇人心领神会,微笑起身,又转头看了雨荷一眼。 雨荷蕙质兰心,哪里不明白母亲眼中深意,嫣然一笑起身,随着练倾城一同来到彭怜身前跪下。 母女两个一左一右将彭怜阳物捧在手中,各伸香舌舔弄起来。 两女俱是风尘女子出身,举手投足间便有无限风情,练倾城多年习练双修秘法,虽不得要领,一身媚意却是油然而生;雨荷虽不如母亲淫媚风流,却也别有一番风韵在身,率性而为之下,显露惊人美感。 彭怜微微叹气,得意说道:「幸好我当初留了心眼,若是倾城也有了身孕,还去哪里享受这般快活?」 练倾城吐出丈夫肉龟,戏谑说道:「相公莫要口胡,明明是奴自觉年岁已高不应受孕,却与相公何干?」 彭怜被她揭穿真相也不着恼,虎着脸喝道:「巧言令色,胡言乱语!偌大一根鸡巴,还堵不住你的贱嘴么!」 练倾城嫣然一笑,张口含住丈夫硕大龟头,双眼不住眨动,神情又娇又媚。 众女先看了应白雪的活春宫,这会儿又见识到母女二人的无限春情,各个春心荡漾,再也无心去看花灯。 应白雪情知自己开了个坏头,连忙说道:「好姐姐们!相公亲笔写就的灯谜还未看过,可不能就此作罢!春宵虽短,终究来日方长,上元佳节却仅此一次,大家快快赏灯罢!」 岳溪菱一旁嫣然笑道:「你个浪蹄子得了便宜便卖起乖来,你倒是吃得嘴角流油,我们却可都还饿着呢!」 栾秋水附和说道:「谁说不是呢!要看花灯猜灯谜你自己看去!我们看得动情,可要求相公怜惜一二呢!」 应白雪眼见自己犯了众怒,只得无奈看向彭怜求助。 彭怜心中得意,眼前娇娥皆是自己所爱之人,其中快活实在无以言表,他轻笑一声,吩咐道:「先看了花灯再说!之前怪我太过急色,众位夫人且看看为夫诗句,猜猜写的却都是谁!」 洛潭烟掩嘴笑道:「相公玩火上身,这会儿后悔只怕晚了!」 岳凝香却道:「看看花灯倒是无妨,只是这灯谜若是猜中了,相公可有奖赏?」 彭怜摇头笑道:「这倒未曾想过,不如这样,为夫这灯谜都落在你们姐妹身上,便由丫鬟们随机挑选,这第一盏落在谁身上,谁便今夜头一个侍寝如何?」 众女鼓掌笑道:「此计甚好!」 许冰澜笑道:「这头一个猜中的,也要有些奖励才是!」 彭怜笑道:「为夫带回来不少金玉首饰,这最先猜中的,便先让她选一件可心首饰如何?」 众女俱都深以为然,于是应白雪吩咐众位丫鬟随意挑选灯笼,按照年齿排序,翠竹第一个提了一盏灯笼上前,却见一盏白纱宫灯上画着花红柳绿图案,其上燕子直欲振翅而去一般生动。 彭怜冲陆生莲点头嘉许,随即看向翠竹。 美婢微微有些紧张,深呼口气才缓缓吟道:「帐暖忆春宵,山水又迢迢。依依惜别去,妆点待明朝!」 众女各自沉思,倒是岳凝香最先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这倒是可惜了,家母今夜并不在此,倒是无法第一个承欢了!」 众女俱都蕙质兰心,洛潭烟陆生莲等女更是腹有诗书,闻言登时反应过来。 洛潭烟笑道:「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只看此句,可以是池莲生莲,也可以是芙蓉儿,但山水迢迢依依惜别自然便要折柳相赠,芙蓉儿酷爱妆容之美,我等倒是想岔了,只在此间众人寻找,独独忘了柳芙蓉!」 众女哈哈大笑,却见彩衣又提了一盏灯笼出来,小声吟道:「滢滢一水流,绕膝照晴柔。此花曾怨晚,纨扇已惊秋。」 众女各自沉思,许冰澜最先说道:「这是说的嫂嫂!」 陆生莲却摇头说道:「有些似是而非,荷花怨晚勉强说得过去,这一水绕膝,说的却不是我。」 洛潭烟嫣然一笑,自信说道:「这句说的便是婆婆了吧?」 岳溪菱不由恍然,笑着说道:「臭小子用的是『菱花怨晚、纨扇惊秋』之意,滢滢一水绕膝照人,自然便是小溪了!」 彭怜轻轻点头,这才说道:「冰澜猜错了,过来与为夫亲个嘴儿罢!」 许冰澜哈哈一笑说道:「这般惩罚,只怕谁都要先犯错才行呢!」 丫鬟捧了首饰盒子进来,岳凝香选了一支金步摇,洛潭烟选了一支翡翠簪子,众女这才继续猜灯谜。 小玉带着莲华不在此处,接着便是岳溪菱身边另一个丫鬟丝竹年纪略长,她款步拎出一盏宫灯,脆生生吟道:「襄王荷锄归,神女种花回。巫山行脉脉,晴空忽如晦。」 洛行云笑而不语,栾秋水一旁轻声笑道:「这个却不难猜,巫山云雨,襄王神女,行云当初起名便是由此而来。」 洛潭烟嘟嘴说道:「偏偏娘亲嘴快,我也想到了的!」 彭怜挥手笑道:「那烟儿便与你娘一起得了这个采头!」 母女两个相视一笑,各自挑了一件首饰,继续猜下一盏灯。 司画吟唱说道:「此花若红颜,随风舞蹁跹。飘落霜满径,以此兆丰年。」 众女陷入沉思,练倾城却吐出阳龟,笑吟吟看了应白雪一眼,随即笑道:「雪儿爱着红衣,相公不提『白』『雪』二字,说的却是雪儿妹妹!」 彭怜捏了捏美妇面颊,笑着说道:「倾城猜得不错!」 练倾城嫣然一笑,对雨荷说道:「你去拣一样首饰吧!」 雨荷情知自己新近加入,自然没有单独诗篇,尤其彭家诸女她一个不识,自然猜测不到,母亲此举,却是让她真正融入进来,那首饰如何,却毫不重要。 等雨荷取了首饰,司棋拎了一个灯笼出来吟道:「闪烁若繁星,此心自晶莹。浩瀚起烟波,万物由此生。」 岳凝香皱眉沉思,刚要张嘴却又有些迟疑,未等她下定决心,一旁陆生莲已然笑道:「这却是说的我家小姑了。」 众女一头雾水,岳凝香懊恼说道:「前两句说『冰』,后两句说『澜』,四句皆言一个『水』字,我便是犹豫,到底是否说的秋水姨娘,便慢了一步!」 彭怜点头笑道:「凝香解得不错,你便和表嫂一起取个采头吧!」 岳凝香喜笑颜开,也去取了一件首饰。 司画出列吟道:「绣楼雾如珠,百花飘满屋。浮动黄昏后,珠帘卷却无。 众女各自沉吟,栾秋水微笑说道:「凝香这个竟没猜到么?」 岳凝香茫然摇头,洛行云一旁笑道:「所谓『当局者迷』,这说的不就是你自己么?」 众女这才恍然,洛潭烟一旁注解道:「暗香浮动月黄昏,相公词意昭然若揭,凝香倒是大意了呢!」 彭怜大手一挥,喜极说道:「既然都猜中了,就都有赏!」 众女哈哈大笑,自然取了首饰在手,继续猜谜。 珠儿排众而出,脆生生吟唱道:「飞瀑出深峡,清清一浪花。袅袅氤氲处,诗书气自华。」 众女各自深思,许冰澜探头问道:「好相公,是每人一首,没有重复对吧?」 见彭怜微微点头,她指着众女说道:「只有泉灵、嫂嫂、母亲、倾城姨娘以及秋水姨娘这几人了,大家就在这些人里挑吧!」 岳池莲轻轻扯了女儿一把,笑着说道:「潭烟姐姐还没算呢!」 「对呀!就是潭烟!」陈泉灵终于猜中,喜不自胜说道:「好爹爹,可是潭烟姐姐?」 彭怜微笑点头,却听陆生莲笑道:「飞瀑之下,必有深潭。袅袅氤氲,自是轻烟!相公最后一句,却是拍了潭烟姐姐一记马屁呢!」 彭怜正色道:「烟儿才华,考中状元都易如反掌,腹有诗书气自华却不算马屁!」 他随即促狭一笑,「真说起来,也是老虎屁股,不是马屁!」 众女哈哈大笑,洛潭烟也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一时间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住。 「我有相思剑,亦有好容颜。痴人何笑我,傲行尘世间。」岳凝香身边丫鬟知书话音刚落,便听应白雪笑道:「这个我会!别的我也不懂,但这里有剑,既然说完了我,只能是练姐姐了!」 众女一想果然如此,洛潭烟笑道:「雪姐姐憋了这许久,终于胜了一场!」 应白雪一耸鼻子,很是得意起身挑了件首饰。 陆生莲身边丫鬟墨画吟道:「无声溪细流,润物举轻舟。浮云遮望眼,顽石亦轻愁。」 栾秋水福至心灵,笑着说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顽石轻愁便是有灵,这说的便是泉灵妹子罢?」 众女纷纷鼓掌称是,栾秋水嫣然一笑,对岑夜月笑道:「香闻病体未愈,妹子便去取件首饰吧!」 岑夜月一愣,随即看向彭怜,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红着脸选了件首饰回来。 「美人白如玉,步步亦趋趋。凌波踏水来,不负相思意。」 「洁如水中月,白胜三冬雪。亭亭卓然起,随风唱遥夜。」 岳池莲房里丫鬟荷香手上却提着两盏灯笼,待她吟唱完毕,众女俱都聒噪起来。 「两首都是咏荷,却不知哪个是池莲,哪个是生莲?」 小丫鬟有意卖弄,岳溪菱最先笑道:「这还用问,第一首『步步生莲』已是昭然若揭,第二首自然便是池中之莲,你若不放在一处还有些猜头,这般比着,猜不出的才是傻子!」 岳池莲护起短来,娇嗔说道:「小孩子好玩,也值得说一回的!你也别挑首饰了,让娥眉挑一件罢!」 岳溪菱欣然答应,等练娥眉挑完,这才笑着说道:「只剩最后一盏,却是不用猜了,水儿自己念了,再挑一件首饰如何?」 众女无不称是,栾秋水矜持一笑,起身接过灯笼,笑着吟道:「长天共一色,万物自此绝。春来重相见,仍酹他乡月。」 第两百章 暗夜红颜 云州,知州府衙。 窗外月明如昼,院中灯火辉煌,知州夫人白玉箫斜靠榻上,随手拿起身前一粒果干,含在嘴里细细品咂不住。 后院中堂门外,一张新搭就的戏台子上,一生一旦正在唱戏,边上一众文武场面敲打弹拨,悠扬曲调,随着名角动听嗓音飘扬而至,静夜之中更添佳节喧闹。 白玉箫懒懒抬头看了眼远处亮光,轻轻叹息一声,随意问道:「什么时辰了?」 「禀夫人,刚过酉时三刻。」 白玉箫「唔」了一声,随即说道:「让戏班散了吧,怪闹人的。」 丫鬟连忙答应,出去与管家传话,不过片刻之后,戏台上便走个干净,留下空荡荡偌大院落,被灯火照得一片通明。 「灯也都熄了吧!亮晃晃的,照得人睡不着……」白玉箫撑身欲起,两旁丫鬟连忙过来搀扶,她柳眉一竖,丫鬟们这才讪讪退下。 白玉箫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早知如此辛苦,谁肯与他生儿育女?如此两地相隔,却不知何时是个头呢……」 她站起身来,由着丫鬟为她披上锦裘,这才信步走到门口,看着窗边明月,寂然默不作声。 下人们手脚麻利,很快将院中灯火尽数熄灭,如此一来更显天上明月清亮夺目。 忽而角门处小跑进来一个家中小厮,只见他跑到管家身边低言几句,便见管家朝着这边走来。 白玉箫眼中现出希冀神色,却听管家近前说道:「启禀夫人,外间有云平知府林芝栋派人送来贺礼,路上车轴折断耽搁了行程,是以此时才到……」 白玉箫神色如常,眼中却闪过微微失望,摇头说道:「人便不见了,莫要为难于他,回书一封,谢过林大人美意。」 管家点头答应告辞而去,留下白玉箫继续孤身赏月,她静立良久,知道终究不会再有人来,这才叹息一声,吩咐丫鬟锁门准备入睡。 白玉箫换了衣裳上床睡下,朦胧正要睡着,只觉有人轻轻亲她,那人气息纯净,身躯健壮结实,想来便是情郎彭怜入梦而来。 白玉箫不敢睁开双眼,生怕将美梦惊醒,只是迷糊呢喃说道:「你个冤家也知回来看我,这般狠心,终究肯入奴家梦里来了么?」 彭怜轻声一笑,附耳低声说道:「傻箫儿!你达真身在此,哪个入你梦来?」 白玉箫猛然睁眼,却见果然彭怜赤身裸体躺在自己身边,她连忙揉了揉眼,确认正是情郎真个到了,这才惊喜无限扑入少年怀中,娇嗔说道:「坏达达!何时回来的,为何这会儿才来?」 「回来时先回了家里一趟,吃过晚饭,这才过来面见姨母大人……」彭怜嘻嘻一笑,勾着白玉箫下颌亲吻一口,「谁料我的宝贝玉箫儿睡得如此之早?管家不肯通传,生怕惹恼了你,是以我才出此下策,偷偷翻墙进来与你亲热一番。」 「奴这几日心绪不宁,白天浑浑噩噩,夜里睡着也不踏实,他们不敢触奴的霉头,过于小心了些倒是有的……」白玉箫娇滴滴偎入彭怜怀里,痴痴说道:「奴日思夜想都惦记相公,你却那般狠心,一去便音信皆无,留下奴孤儿寡母在此无依无靠……」 她说得泫然欲泣,哪里还有知州夫人生杀予夺狠厉模样?彭怜爱她如此反差,抱紧妇人柔声抚慰说道:「溪槐诸事如今砥定,我倒是有些闲暇能在家多住几日,白日里便可过来与玉箫儿多呆一会儿……」 「大人托我带回不少财物,如今都在外院堆着,若是交给管家处置,会否被他中饱私囊?」 白玉箫摇头笑道:「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老爷随车必然附了明细账册,相公可有书信交我?」 彭怜探手床外取来一封书信递与白玉箫,有些吃味说道:「你们夫妻二人倒是伉俪情深、默契十足……」 白玉箫接过信封,闻言不由一愣,随即欣然一笑,娇嗔说道:「奴与相公『爹爹』『达达』叫着,床上侍奉便似窑姐儿一般小心,相公偏要吃他飞醋,却是何苦来哉?」 彭怜握住妇人肉臀恨声说道:「便是吃醋又如何?你个小淫妇若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看我怎么收拾于你!」 白玉箫随手扔了信封,娇滴滴偎入彭怜怀里,妩媚说道:「好爹爹,亲爹爹,奴怎么敢!奴是你的婊子淫妇,只给相公一个人肏,自随了你这冤家,奴便从未让他碰过,之前已然说好,由奴为她挑选一个俊俏姑娘作伴,省得他来搅扰人家!」 彭怜爱她娇媚顺从,忽而好奇问道:「大人不是对你情深一片,怎么竟也同意了纳妾之事么?」 白玉箫微微闭起双眼,将下颌搭在情郎胸口,随着说话臻首微微起伏,轻声说道:「何谓『情深一片』?他不过爱惜羽毛珍惜名声,与世人做做样子而已,你们男子,但凡有权有势,有哪个不贪花好色的?」 彭怜摇头笑道:「未必尽然,总有循规蹈矩之辈,只是咱们未曾见过而已!」 白玉箫撇嘴哂笑说道:「男儿天性如此,哪有猫儿不偷腥的道理?不过都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彭怜无奈笑道:「这话着实不该由我来说,只是不能为所欲为,才是人与鸟兽之别吧?」 白玉箫点头笑道:「相公所言固然有理,只不过此消彼长而已,便如江涴一般,他立志远大,所图非小,自然于男女之事并不在意,但也并非因此,他便不是好色之徒,真有美色当前,又不必担心有损自身,相公真当他能矜持守礼么?」 彭怜笑着摇头,「不说这个,你说要与他寻一美妾,却不知如何打算?难道要在府里丫鬟挑选一个两个么?」 白玉箫莞尔笑道:「奴可不是柳芙蓉,家里养着一堆半大丫头,江涴也不是你那舅舅,他胃口极刁,又不肯给人名分,这人选却是一时难觅……」 彭怜心中一动,笑着说道:「我家中有位小妾,曾是青楼里的魁首、风尘里的班头,她如今赋闲在家,几个女儿倒是在省里经营着几家青楼,若是玉箫儿不便,不如由我来为你物色一番?」 白玉箫闻言喜不自胜说道:「如此倒是省了奴一番心力!相公却是不知,奴着人去伢行寻了数次,姿色上佳者倒是间或有之,识文断字的却是极少,身负才情、才貌俱佳的实在绝无仅有,奴正为此事发愁,若是相公果然能寻个合适的,奴真要谢谢相公呢!」 彭怜摇头笑道:「你因我才如此劳心劳力,这却是我份内之事!此事便包在为夫身上,玉箫儿等我消息便是!」 白玉箫娇媚点头,随即淫媚说道:「好达达,此时夜色正好,且让奴奴服侍你一回如何?」 彭怜抱住妇人,牵她玉手握住昂扬下体,笑着说道:「你尚在孕中,却想如何服侍于我?」 白玉箫娇媚婉转,怯怯说道:「奴只有一张小嘴服侍相公,若是……若是相公不弃,奴这些日子饮食清淡,肛菊……也是可用的……」 彭怜心中感动,心疼说道:「你如今身在孕中,万不可如此任性,饮食却要荤素得宜,不可舍本逐末!」 见他如此,白玉箫心中温暖,甜甜说道:「奴日思夜想相公,因此茶饭不思,倒不是有意吃得清淡……」 「奴以后听相公的,为了腹中孩儿,也要注重饮食得当……」 白玉箫年岁不小,却如少女一般娇憨痴恋,尤其床上淫媚风流,竟是不输柳芙蓉,其中曲意逢迎之处,比之青楼女子亦是不遑多让。 彭怜心中爱极妇人妩媚,将她侧身抱在怀里,一手撩起白玉箫一条玉腿,挺动胯下阳根,逡巡而入妇人淫穴,将硕大阳龟顶在入口附近磨蹭抽插起来。 白玉箫背靠情郎身躯,回身娇滴滴媚叫连声:「好达达……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手段……顶的人心里好乱……」 彭怜一手握住妇人美乳,一手勾着腿弯,得意说道:「你也知道,我家中一群孕妇,有人身子重了,只能如此行事才不至于压到胎儿,一来二去,便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却不知玉箫儿感受如何?」 白玉箫娇啼不已,浪叫说道:「身子酥酥麻麻的……比顶着花心子却感受不同……心里痒痒的……慌慌的……」 彭怜挺动不休,直将龟首撞击妇人阴中一处凹陷所在,只觉所及之处滚烫腻滑,宛若顶入一团膏脂一般,他笑着说道:「此式是从一门秘法中所化而来,玉箫儿有福,且好生受着,欢声叫着达达,哄出你爹阳精来罢!」 「好达达……亲达达……顶着奴儿用力些……奴要丢了……」 妇人娇躯颤抖不已,彭怜只觉阳龟被妇人柔嫩腔道紧紧包裹,无边快美传来,他加速挺动数十下,也放松精关,泄出汩汩阳精。 他运起双修秘法,为白玉箫补益精血真元,两人快活良久, 才又彼此抱着说话。 「高家反迹不彰,大人此番功劳只怕不会太大,他有意推举我担任溪槐县令……」彭怜与妇人轻薄不住,说起别来诸事,「却不知大人如何打算,玉箫儿可愿为我解惑一二?」 白玉箫沉醉良久,终于回过神来,轻轻抚摸彭怜大手,小声说道:「他在云州多年,一直苦无建树,如今有了这一桩功绩,必然趁势而起,此前早有传言,他要赴京担任六部长官,但此事奴问过多次,他却从未明白说过……」 彭怜说起江涴算计自己,让他前去溪槐任职只怕早有打算,白玉箫闻言一愣,随即无奈说道:「此事倒是奴想的少了,当日京中传来消息,有人与他为你说项,恰好相公又因奴与他走的亲近,他便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白玉箫头脑渐渐清明,点头说道:「当时奴只以为溪槐恰好出缺,如今看来,却是他有意为之……」 「相公方才说我与他伉俪情深,你却不知,江涴心机深沉,平素很少与人吐露心事,奴与他夫妻一场多年,却从来不知他心中真实想法……」 彭怜点头说道:「我虽也暗中警醒自己,却终究还是因你而小瞧了他,如今看来,能官至三品,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布局之深远,实在非我所能揣测……」 白玉箫笑道:「若非如此,奴也不会与他离心离德……也是奴命里该当有此福分,不是相公这般身负玄功擅能飞檐走壁,奴也不敢这般与人勾连……」 「这次相公能任溪槐县令,倒是与奴想的相差不多,只是那溪槐高家经营多年,相公出任此地县令,只怕随后麻烦不小,若是相公另有朝中助力,却该想想办法,不在溪槐就地提拔才好……」 彭怜沉吟半晌,这才缓缓说道:「我有一件隐秘之事,倒要说与你听,此事干系重大,便是我家中妻妾,也不是人人知晓……」 白玉箫一愣,随即笑道:「相公说说便是,奴能有此殊荣,倒是心中欢喜的很。」 彭怜知她不信自己如此郑重其来有自,便低声耳语说道:「玉箫儿也曾知道,我自幼随母长大,从不知生父是谁,其实中举之后便已破解谜题,我那生身父亲,便是当今天子胞弟、当朝秦王殿下,晏修。」 白玉箫悚然一惊,再看彭怜时已然面色大不相同,她神情变幻不定,末了才道:「如此说来,倒是难怪……」 见彭怜不明就里,白玉箫才苦笑说道:「江涴昔年在京任职,定是曾经见过秦王殿下,他见你与秦王面容相似,这才对你刮目相看……」 彭怜有些难以置信,「我与秦王并不如何酷肖,只能说略略相似,他何以如此笃定,便这般垂青于我?」 白玉箫摇头说道:「倒也不必确定,不过顺水人情而已,你若是秦王之子、帝室遗珠,他便算是示好秦王,结下一段善缘;你若只是恰巧与秦王面貌相仿,他也不损失什么,似相公这般才俊,他将你纳入麾下,不也是好事一桩?」 「而后又有京中之人为你说项选官,蒋明聪围着你跑前跑后,如此种种,只怕他早就已然确信,你与那秦王必然藕断丝连……」 白玉箫不出闺门不知天下大事,却对江涴无比熟悉,饶是丈夫如何讳莫如深,终究两人同床共枕多年,一番分析鞭辟入里,说得彭怜频频点头。 白玉箫忽然心儿一荡,抱紧彭怜腰肢娇吟道:「奴这淫穴,竟被龙根用过,这腹中所怀胎儿,若是儿子的话,岂不便是龙子龙孙?天啊!」 妇人心中又喜又怕,面上神情也是悲喜交加,彭怜不明所以,好奇问道:「玉箫儿这是为何?」 白玉箫小声说道:「帝室血脉非同一般,如今秦王膝下无子,陛下春秋虽盛,膝下却只有一个嫡子,次子年纪尚小又非秦后所生,皇家血脉衰微无过于此……」 「相公身负玄功,去年冬月前后将家中诸位姐妹尽皆弄得受孕,到时生下三五麟儿,岂不都是龙子龙孙?」 白玉箫沉吟说道:「若是江涴都猜测得到相公真实身份,只怕更是难以瞒过有心之人,到时牵涉大宝之位,这些孩子……」 彭怜明白妇人言外之意,江山之争,从来都是血流成河,自己无心之下进入官场,如今一片太平,其下却是危机四伏。 无论谁继承大宝,自己都将是其肉中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他此时方才明白,从前母亲所言身不由己是为何意。 一入红尘,便与红尘联系紧密,其中千丝万缕、藕断丝连,哪里那般容易轻易斩断?便如此时一般,他若肯携众妻女归隐山野避世不出,自然便可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但留下柳芙蓉、白玉箫、樊丽锦等女弃置不顾,由着亲友恩师生父置身险境,却又如何狠得下心? 「为今之计,玉箫儿何以教我?」 白玉箫微微沉吟,叹息说道:「奴心中烦乱,却也彷徨无计,只是若相公真是帝室血脉,还要看这天下最后落入谁手,若是侥幸太子身躯无恙承继大宝,相公人微言轻,便真的泄露身份,也是无伤大雅……」 「设若太子提前病故,陛下传位太孙,这江山便有主少国疑之危,届时相公身份敏感,便有无穷祸患近在眼前……」 彭怜皱眉说道:「若我就此挂冠而去,隐姓埋名遁入山野呢?」 白玉箫苦笑说道:「莫说相公你狠不下心,便是真能如此,那岳元祐一家、洛高崖一家又该如何自处?便是相公恩师玄真一脉,只怕也要受此牵连……」 彭怜皱眉说道:「若是按你所说,我便毫无法子了么?」 白玉箫摇头说道:「奴家只是一介妇人,贪慕金银珠宝、锦衣玉食,贪恋男欢女爱、花前月下,不过是近朱者赤,懂些官场昏暗隐秘之事罢了,哪里知道这般重大事情如何处置?」 彭怜忽然想起吕锡通之妻樊丽锦,若是此女在此,大概能别出机杼,有些独到见解? 如今吕锡通停职待查,后续如何处置还不知道,樊丽锦却不知随他去了哪里,自己临时回了省城,若是就此与她失了音信,只怕此生便要悔死。 彭怜与樊丽锦相识不久,若论日久生情,比之白玉箫还略有不及,只是美人情重,樊丽锦与他痴情一片,彭怜虽然好色,却也怜花惜人,不肯轻易辜负佳人。 他心中暗想,要早日寻到樊丽锦,实在不行便将她拐走藏匿起来,左右自己身边藏了不少见不得光之人,多她一个倒也无妨。 他正胡思乱想,却听白玉箫小声说道:「……奴虽无远见卓识,却也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真若逼到走投无路境地……」 妇人眼中,忽然闪起璀璨光辉,轻柔却坚定说道:「……相公不妨——取而代之!」 第两百零一章 世间母子 天空一轮明月高悬,照耀浩浩无边人间。 彭怜与白玉箫欢愉几度,最后为她调理经脉气血,待她沉沉睡着,这才悄然离去。 月明如昼,满地清辉,他虽轻功高绝,却也不敢过于托大,一直待到街上赏灯之人散尽,这才离开知州衙门回家。 他此行回来,带了不少自高家所得珠宝,相比之下,江涴那份财物实在不值一提,彭怜心知肚明,江涴此举不过自污而已,些许金钱,与所拥权势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临近深夜,街上行人寥寥,他磊落行于道中,并不急于回家。 朦胧夜色如水,春风乍暖还寒,彭怜听任微风拂面,想起方才白玉箫所言,心头仍旧雷鸣震动不已。 白玉箫虽未明言,话外之意却清晰无比,彭怜身具帝室血脉,腹有诗书才华,又身躯强健身负玄功,若是事不可为,便取而代之,争一争大宝之位…… 彭怜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与千里外那座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龙椅联系到一起,白玉箫也是他身边诸女中首个直言此事、劝他不妨更进一步之人。 自从记事以来,彭怜所受教导便是母亲所言「平安是福」,恩师所言「顺其自然」,尤其他自幼生长山野之间,养成冲淡无为的性子,对世间权柄浑不在意,却对男女之事情有独钟。 如今他阴差阳错之下积蓄豪富身家,身边娇妻美妾如云,正是人生快意之时,何曾想过与人一决生死、肝脑涂地? 彭怜如今身在官场,已然了解权力之妙,知晓世间人趋之若鹜自有道理,只是于他而言,权力却如粪土一般,唯有金银美人,才是人间至宝。 只是他也明白,若无权力庇佑,纵有多少金银珠宝、美女佳人,终究也是镜花水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落得害人害己。 彭怜徐徐而行,脑中天人交战,直走到自家宅院门口,却仍是毫无头绪,他也不去敲门,随意翻墙而入,几个起落来到后院,站在高墙上眺望过去,各个房里却都亮着灯。 今夜乃是上元之夜,按习俗,这灯要一夜长明,却非是众位妻妾等他归来才留的灯。 刚过戌时三刻,彭怜正欲先到潭烟房里与她亲热,忽然心有所感,轻飘飘一个转折,飞落母亲院中。 他轻巧推门而入,却见厅堂燃着一盏粗长白烛,西边暖阁小玉与莲华已然睡熟,丝竹听到门响起身迎了出来,见是主人来了,连忙羞怯一礼,便要进去叫醒主母岳溪菱。 彭怜微微摆手,在她下颌轻勾一记,随即挑帘入内。 岳溪菱所居正房东西五间,正中一间厅堂,临近两间与厅堂相连,中间以屏风珠帘隔断;西首一间专门隔开供丫鬟们居住,岳溪菱独居东首一间,房间开阔,极是宽敞。 彭府后院四座院子,正房皆是这般格局,只是岳溪菱与洛潭烟所居这般设了宽敞中堂,其余两座都砌了间墙隔开各有用场。 应白雪专为洛潭烟栅出一间书房,除此外便与岳溪菱房里陈设并无区别,虽然岳溪菱自己总说姐妹相称,但她是彭怜亲母总是无可更易之事,众女明里顺她心思,暗里却仍将她当成婆母看待,处处都与她别样尊崇。 只是岳溪菱天性跳脱豁达,虽也蕙质兰心一切了然,却仿佛不觉,从来不端婆母架子,与众女浑然一片,真个当起了彭家小妾。 彭怜挑帘而入,借着外间烛光,却见床帏未拢,榻上一位美貌娇娥正侧身而卧,看着自己甜甜微笑。 「母亲怎的还未入睡?」彭怜解衣上榻,贴在床边躺下。 岳溪菱撩开锦被将他搂入怀中,娇媚笑道:「赏灯时便那般急色,今夜说不得要挨个疼爱一番,为娘心里胡思乱想难以入睡,干脆睁眼等着相公来了!」 彭怜被她叫得动情,拱开母亲中衣,将一粒饱满乳首含入口中,轻轻舔舐品咂起来。 「唔……好孩子……」岳溪菱娇吟一声,喘吁吁问道:「哥哥都去了谁的房里?」 彭怜含糊说道:「才从白玉箫那里回来,本来要去潭烟房里,忽然心中惦记母亲,便头一个过来了。」 岳溪菱笑得更甜,轻轻抚摸彭怜头发,疼爱说道:「这般没日没夜折腾,娘都替你累得慌……」 「你且转过身来,娘要握着你的宝贝!」 彭怜干脆起身调转身子,跪坐在母亲身旁,继续含弄慈母饱胀乳首。 岳溪菱握住爱子阳根撸动几下,娇嗔说道:「快进被子里来,看再凉着!」 「孩儿不避寒暑,母亲放心便是!」彭怜将挺拔阳物送到母亲身前,示意岳溪菱为他舔弄。 岳溪菱娇嗔说道:「才沾了那淫妇的骚水,便让为娘来给你吸舔!」 她嘴上说着不肯,却仍是探头过去,将爱子阳龟含进口中,勉力吞吐起来。 彭怜不住亲吻母亲美乳,忽而撩开妇人绸裤,去那曾经生育自己之处逡巡起来。 「坏孩子……莫要去看为娘那里……」 岳溪菱情急吐出阳龟阻止爱子,只是为时已晚,彭怜已然探身过去,轻轻含住慈母淫牝。 妇人娇媚低叫,只觉腿间肉芽被爱子含住挑拨,两瓣蜜肉被少年胡须刺痛,所得快美尚在其次,那份异样之情,却是撩人之至,忽觉一股热流奔涌而出,竟是因为爱子舔弄便小丢了一回。 「母亲这里好是风骚!」彭怜舔得动情,他不是初次如此,只觉母亲淫水又粘又稠,与从前大不相同。 「好哥哥……莫再舔了……娘想要……」岳溪菱再难含吮爱子阳根,只是用玉手握着撸动不休,出言主动求欢。 彭怜却不让她如意,仍是舔弄不休,间或伸舌进入母亲牝穴,将美妇弄得更是媚叫连连。 「坏孩子……轻着些……莫要压着为娘腹中妹妹……唔……美死了……」 岳溪菱浪叫不已,偶尔含吮几下爱子阳根,却终究难解心头渴求,于是央求说道:「好哥哥……亲夫君……求你了……莫要折磨为娘……给娘个痛快吧!」 彭怜知道母亲终于情动至极再难忍耐,这才笑着起身,双手扶着岳溪菱一双玉腿分向两边,挺着硕大阳根,轻轻顶入母亲火热牝穴,调笑说道:「娘亲如何知道,腹中怀着的,便是孩儿妹妹?」 岳溪菱快美难言,臻首不住左右摇摆,娇声低吟说道:「娘想生个女儿……心里只盼着给你生个妹妹……自然便该是个女孩……」 彭怜温柔挺动,笑着打趣道:「哪有这般道理,还能想什么便是什么?」 岳溪菱娇憨吟道:「为娘怀着你时……便盼着是个儿子……如此才好……嗯……才好终身有靠……不就心想事成了么……」 彭怜轻轻贯入母亲蜜穴,阳物只进三分之二,便觉龟首顶到一处柔软所在,他不敢向前用力,缓慢抽了回来,如是往返,虽不能尽兴来回,其中却也别有滋味。 慈母秀美绝伦,如今身在孕中,风情更是浓艳无俦,彭怜与母成奸,每次欢爱皆是心情激荡,有时兴致来时,更将岳溪菱作弄得欲仙欲死,比之其余妻妾都要激烈许多。 岳溪菱自彭怜小时便对他溺爱顺从,如今以爱子小妾自居,更是对彭怜奉若神明一般,每每任他予取予求,竟是毫无底线,只要爱子喜欢,她什么都肯去做,从无丝毫犹豫。 每每欢爱中途,母子逆伦欢爱激发无边情欲,两人俱都浑然忘我,彭怜自然兴发如狂,岳溪菱也会沉浸其中,虽然事后腰酸背痛,却是每次都极尽欢愉能事。 世间母子如此欢爱绝无仅有,只是彭怜于伦理纲常全不在意,岳溪菱特立独行也是全然不放心上,母子二人一经越过界线便即爱得如胶似漆,感情甚笃之余,那份打破世俗禁忌之感却淡了许多。 只有偶尔彭怜挺动阳根深入慈母淫穴深处,偶尔触及母亲蜜穴深处花房或贯入其中,才忽然忆起,自己便是在此孕育而生,如今故地重游,心中自然生出一股禁忌之感,欢愉之中忽而兴发如狂,便是由此而来。 此时彭怜缓缓深入慈母淫穴,顶在那处软肉上轻声问道:「好娘亲,这便是咱们的孩儿么?」 岳溪菱心儿一荡,目视爱子深情说道:「好儿子……正是你在娘体内种下的孩儿……」 彭怜极是动容,同样深情说道:「十六年前,孩儿便是这般自娘亲体内娩出,至今与娘亲如此男欢女爱,方知何谓人间极乐……」 岳溪菱情动至极,抱紧爱子腰肢,呻吟说道:「好儿子……好哥哥……你这般一说……娘心里便一荡一荡的……好似坐船一样……身子都酥透了……」 彭怜点头笑道:「孩儿也想这般一直顶着母亲身子,看您这般骚媚模样,却不知古往今来,多少男子错过这般美事!」 岳溪菱面色绯红、春情满脸,闻言不由娇嗔道:「谁个有为娘这般天姿国色?谁个又有吾儿这般天纵奇才?前后五百年,咱们母子便是独一无二天作之合!」 彭怜深以为然,喜不自胜说道:「正是如此!好娘亲,孩儿心中好生欢喜!」 岳溪菱娇躯轻颤,情知爱子不能尽兴,灵机一动说道:「好儿子,你且到母亲身前来,将棍儿架在为娘双乳之间……」 彭怜一愣不明就里,却从善如流抽出阳根递到母亲身前。 岳溪菱扯来香枕将臻首垫高,一双玉手托起两团硕乳夹住爱子硕大阳根,张开樱唇勉力含住阳龟吞吐几下,这才吐出说道:「好孩子,若是实在难以尽兴,便将为娘檀口当成淫穴肏个通透罢!」 彭怜爱她淫媚风流,好奇之下试了一试,只觉美母硕乳比之从前更加肥美,滑腻如膏竟是进出无碍,尤其岳溪菱檀口勉力张大含弄阳龟,随着龟棱进出带出不少涎液,将她胸前打湿一片,其间腻滑,竟是不输淫穴。 「母亲倒是好手段!怎么想到如此玩乐的?」彭怜尽情抽送,比之在母亲阴中拘束,此时肆无忌惮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岳溪菱含着爱子阳龟,哪里倒得出机会说话?妇人用力含裹爱子阳龟,每每龟棱来到唇边便用力吸住,不让彭怜尽数抽出,又用香舌自下而上撩拨马眼,阵阵拂弄挑逗,却是淫媚至极。 「好娘亲……好菱儿……含的孩儿好美!呼!」彭怜只觉阳龟阵阵酥麻酸痒,后脊梁处一股股快意油然而生,尤其眼前美妇双眼睁大泫然欲泣,却又含羞带喜、欲拒还迎,伴着那两座肉山一般雪白硕乳摇荡变化,从所未见淫靡景象扑面而至,直让人熏熏欲醉、情迷意乱。 想着身下美妇竟是自己生身母亲,彭怜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异样情绪,他再也难以自控,终于纵情抽送起来。 他本就天赋异禀,阳龟远比常人粗大,阳根更是长近八寸,此时倾力施为,直将岳溪菱肏弄得直翻白眼、呛咳不住,喉中更是干呕连连,眼中沁出两行泪水,随她动作洒落双鬓,望之竟是凄美至极。 彭怜情动如狂,眼前此情此景直击心头,瞬间便一泄如注,股股浓精纵情喷洒,淋了美母满头满脸。 岳溪菱绝美面容上满是莹白汁液,几滴封住左眼眼皮,妇人双眼半睁半闭,檀口微张娇喘吁吁,仍不忘为爱子舔弄干净,随后被彭怜拥入怀中搂着款款絮语。 彭怜说起之前探访白玉箫时妇人所言,心中仍旧困惑迷茫,与母亲简略说完,这才说道:「孩儿只觉如今身陷织网之中,不知是进是退才好,还请母亲指点迷津。」 岳溪菱手握爱子阳根,嗔怪看他一眼说道:「为娘被你这般轻薄,还哪里能给你指点迷津?且不说为娘十余年里皆在深山隐居,便是有些见识,又岂能妄自尊大、指点江山?」 她抬手轻戳爱子额头,轻声说道:「为娘不过侥幸,与当朝王爷情投意合,生下一个宝贝儿子,其实眼界见识俱都平常,哪里能为吾儿指点迷津?若说真知灼见,这府中姐妹,哪个不比为娘强些?」 「为娘只是与你师父整日相处,多少有些自己心思,吾儿读万卷书,将来便要行万里路,远见卓识,为娘早已不及……」岳溪菱轻轻抚摸爱子额头,笑着说道:「除了娘那草包姐姐,这府里诸位,你问谁不都比问为娘强些?」 彭怜笑笑摇头,「这世间若有人劝孩儿归隐山林、隐姓埋名,母亲便是头一个,无论何人劝我取而代之,母亲您都不会,孩儿正是因此,才求母亲指点迷津。」 岳溪菱笑道:「不算指点,为娘只是说与你知,你师父让你步入红尘历练一番,也非是有意让你建功立业,更不是要你去做什么『取而代之』……」 「眼前红尘万丈,过眼皆是云烟,其中繁华气象,才是此中真谛……」 岳溪菱温柔一笑,「吾儿来这世间一趟,自要经历一番,如此今生才不虚度!试想一下,若是当年为娘许你终身,咱们母子在山中耳鬓厮磨至今,吾儿可有机缘,识得这一众环肥燕瘦?时至今日,吾儿可曾后悔过当日下山?」 彭怜轻轻摇头,「红尘之中虽颇多磨难龃龉,却也自有一番旖旎风光,孩儿经历至今,却是从未后悔!」 岳溪菱点头笑道:「正是此理!你恩师常言『收发由心』『顺其自然』,吾儿不妨效仿于她,诸事不萦于心,但凭称心如意,将来真若变生肘腋,生者便生,死者便死,如此皆是命数使然,却又何必强求?」 「但若不能逆天改命,我辈还何必奋发有为……」 岳溪菱抬手压住爱子双唇,轻轻摇头道:「便是以玄真修为,也不曾自诩过逆天改命……」 她伸出手掌立在面前轻轻抖动,宛如鱼游一般左右摇晃起伏,「人生在世便如这游鱼入水,如何挑挑拣拣、走走停停,终究要随大江东流入海……」 「奋发有为,本就不是为的移山填海、改天换地,多少人一生一世孜孜以求,到头来只为泛起一点浪花……」 「以你师父玄真之能,所求亦不过是跳出江河湖海,立在浮萍之上,看世人蝇营狗苟而已……」 岳溪菱抱住爱子脖颈,深情劝道:「吾儿千万莫要想着什么『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这天下不是哪个人的,也不该由谁来担当尽责,兴亡交替,乐极生悲,物极必反,如此生死轮回,才是人间正道。」 岳溪菱说得似是而非,彭怜似懂非懂,母子二人一时寂然无语,半晌过后,岳溪菱才笑道:「讲这些大道理,为娘着实不甚擅长,若是你师父在此,倒是能与你指点一二……」 彭怜放下心思,悠然问道:「却不知师父如今身在何处,她说三年之期,如今已过去将近一年了罢?」 岳溪菱笑道:「你师父循规蹈矩,却又是个闲散性子,说好三年便三年,若是有了变故,五七八年却也是她,咱们想想便也罢了,倒是不必惦记她。」 彭怜一想也是,恩师修为深湛,道法更是无双,这世间便有灾厄,大概也降临不到她的头上。 「时辰不早,吾儿还是快去众位姐妹房里走一圈吧,莫在为娘房里耽搁太久,该让为娘招惹众怒了!」岳溪菱虽然不舍,却仍是出言「送客」,「吾儿能先来为娘房里,为娘心中已然满足,春宵苦短,吾儿快去别人房里看看吧!」 彭怜苦笑一声,「如今这般两地分别,孩儿每天忙忙碌碌,夜里都睡得少了……」 岳溪菱白他一眼,「不还是你自己找的?受得温柔乡,受不得奔波苦么?溪槐离得也不算远,若是不嫌折腾,弄个别苑倒也无妨,等到春暖花开,将姐妹们接去岂不更好?」 第两百零二章 母女连心 彭宅后院,练倾城房中。 练娥眉挑亮灯芯,继续捧书阅读,只是许久,仍旧未翻一页。 练倾城与雨荷在罗汉床上一边吃着瓜子喝着茶水一边对坐闲谈,见她如此,练倾城摇头一笑,雨荷却道:「姐姐看了一夜,这书却还没翻过十页罢?」 练娥眉俏脸一红,白了妇人一眼嗔道:「就你多嘴!」 练倾城扔了手中瓜子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对雨荷笑道:「你且与为娘说说,那女尼到底是何来历?那般媚意天成,只怕比为娘全力施为还要强些。」 雨荷摇头道:「女儿也不知根底,只知她在高府多年,女儿前面数房高家小妾进府的时候,她便已在府里居住……」 她小心看了眼外间,迟疑半晌才小声说道:「只听那高升说过,此人干系重大,若非如此,以他贪淫好色,哪里能忍得住如此秋毫无犯?」 练倾城轻轻点头,「单是以她容颜,便胜吾等数倍,再加上那股子天生沛然媚意,若非身份特殊,只怕早就与你在高家做了姐妹了。」 雨荷莞尔笑道:「真要如此,只怕那高升早就油尽灯枯了,哪里等得到今天才一命呜呼?」 练娥眉一旁叹道:「若是能早一步知晓高家根底,与那高升用一番手段,未必不能找出那本名册,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雨荷追随练倾城甚久,虽不算是圣教中人,却也知道自家干娘与圣教藕断丝连,更是知晓练娥眉特殊身份,她微笑不予置评,练倾城也不接女儿话头,只是说道:「事已至此,趁早与教主禀明此事,留待教主处置便是。」 练娥眉忽而掩嘴一笑,「爹爹在高家密室搬出许多金银,单从数量来看,只怕便是钟鸣鼎食之家,也够挥霍好几辈子的了!」 练倾城问起当日情由,听练娥眉说得彭怜搬动金砖样子极是好笑,不由莞尔一笑,说道:「你爹倒也不是贪财,只是惦记家中姐妹生计,但凡有机会发财,便必然不肯错过的。」 「年前回来,每房姐妹送了一块金砖,这事儿你诸位姨娘们笑了好久……」 雨荷嫣然笑道:「声声『爹爹』叫着,其实终究是十几岁的少年郎,总还是有些赤子之心的。」 练娥眉撇撇嘴,小声说道:「我看是人小鬼大才对!」 母女三个笑了一回,练倾城叮嘱道:「私下里咱们娘们说说也就罢了,当面可莫要说走了嘴,你爹最在意别人说他年少,被他听见可不得了!」 雨荷练娥眉不住笑着点头,雨荷先道:「说起来,今夜爹爹是来母亲房里,享用咱们母女三个,还是去那岑姐姐房里,试试那对母女花?」 练娥眉脸色微红,轻轻摇头说道:「冷家妹子病体未愈,如何能……能……那个?」 练倾城笑着说道:「你爹爹身负玄功,最能为女子起死回生、白骨生肉,冷家丫头不能承欢,却不是不能云雨施功,莫要心急,此时时辰尚早,今夜你们爹爹断然不会放过咱们娘仨的!」 雨荷笑道:「他也不嫌辛苦,难道每日夜里都是这般来回奔波的么?」 练倾城莞尔笑道:「若是平常人,自然轮流各房过夜,何至于这般辛苦?他一来天赋异禀又有玄功加持,二来外出任官,与众位姐妹聚少离多,是以每次回来,便要这般各房巡游一番,总要雨露均沾才是……」 「好在家里姐妹如今都有着身孕,虽能欢愉,终究体力有限,如岳池莲母女三个,应白雪娘俩,栾秋水娘仨,都能同床共枕一起欢愉,剩下为娘与凝香,偶尔便与溪菱一道服侍你爹,倒也彼此融洽,不生龃龉……」 雨荷点头道:「倒是苦了娘亲,一人在此孤立无援,几个妹妹未能入府,不然多少也是助力……」 练倾城摇头笑道:「为娘年岁不小,哪里还有心思争奇斗艳、与人争风吃醋?莫说你爹有这般能耐,便是平常男子,为娘这十余年心如止水,别人不知,你们姐妹还不知么?」 练娥眉撇嘴小声道:「若真个是平常男子,娘亲岂能看得上眼?您那不是心如止水,实在是眼界太高!」 「尖牙利口!」练倾城笑骂一声,随即说道:「雪晴她们几个人各有志,倒不必强求守在为娘身边,倒是雨荷,今次重逢,以后便随在为娘左右,实在不行便做个外室,总好过这般颠沛流离,所托非人。」 雨荷轻轻点头,「女儿断断不会再嫁了,今生今世便守着娘亲过活……」 练娥眉转头看了窗外一眼,却见月光洒落窗扉,依旧寂然无声,不知那人此时身在何处。 练倾城慈爱一笑,牵过养女玉手,轻声说道:「先去潭烟房里,栾秋水三女俱都敏感,时辰不会太久;再去婆母房里,没听见那边门响,大概凝香没与姑母一起服侍,池莲娘三个估计也要单独服侍;再到应白雪房里,与她们母女欢愉几度,算算时辰,怕是还早呢,吾儿不妨早些躺下,免得到时力不从心。」 练娥眉俏脸晕红,咬唇嗔道:「娘亲说笑了,女儿可不心急!」 练倾城雨荷相视一笑,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窗外月明如昼,彭怜却正在洛潭烟房里,看着洛家双姝一左一右将母亲栾秋水夹在正中,托举搀扶栾秋水上下起伏,套弄女婿丈夫粗大阳根。 栾秋水年纪最长,身在孕中风情最艳、韵味最浓,娇躯略显丰腴,白腻肌肤微微泛红,胸前双乳更加膨大,小腹微微隆起,露出上面细密血脉纹理。 美妇被一双女儿扶着双手,此时娇躯上下耸动,不住吞吐丈夫阳龟,她不敢过分纵情,只是勉力夹着阳物轻轻动作,虽不完全尽兴,却也快美连连。 「好相公……好哥哥……好达达……好美……水儿美死了……」栾秋水娇媚婉转呻吟不住,起起伏伏三十余下,便忽然娇躯一抖,痉挛泄出一股阴精来。 彭怜好整以暇,催动真元为爱妾疏通经脉气血,良久行功完毕,这才吩咐母女三人趴卧床边,随即扶着阳具,挺身贯入爱妻洛潭烟穴中,缓慢温柔抽送起来。 洛潭烟轻声媚叫,小心摇荡娇躯起落,护着腹中胎儿迎合丈夫抽送,她粉背泛起浅浅晕红,便如其母一般略显丰腴,倒与寻常女子无异。 彭怜一手一个握住栾秋水洛行云小脚,笑着打趣说道:「水儿云儿这一双小脚着实得天独厚、各擅胜场,如此滑腻过人,实在让人爱不释手。」 洛潭烟娇羞婉转,此时情动回头,娇嗔说道:「哥哥便只嫌弃人家一个……唔……好哥哥……」 洛行云娇媚回头,嫣然笑道:「哥哥当日,便对奴脚掌百般轻薄,至今想起,仍旧历历在目!」 栾秋水也媚笑回头,轻声说道:「哥哥也曾数次淫玩为娘脚掌,有次还在为娘脚上丢了次精呢!」 彭怜哈哈一笑,抱着潭烟细腰笑道:「烟儿玉足比起你娘与云儿不过略大些,比及旁人却精巧许多,倒是不必这般妄自菲薄!」 「你们母女三人容颜之美无人能出其右,除了我娘,怕是都要略逊一筹……」彭怜快意抽送,看着眼前母三女人回首深情望着自己,三张绝世容颜俱都带着无限春情,不由心中情动,快活至极。 栾秋水风情最重,洛行云美色倾城,潭烟颇得中庸之道,可谓美貌智慧并重,此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水儿云儿起来,与为夫亲嘴儿!」彭怜抬手抠挖母女两个蜜穴几下,伸手扯起两女拥入怀中,一边动情抽送爱妻潭烟,一边与岳母小妾栾秋水热情亲吻。 「好达达……亲爹爹……女儿要丢了……好美……美得人心里发慌……呜呜……」栾秋水母女本就身躯敏感,身在孕中久旷之下自然更加敏感,尤其女子受孕之后,阴中花心绽放,极易触碰阳龟,自然更加容易丢了阴精。 栾秋水母女三人自当日新婚之后,便常常同侍彭怜,一来省却丈夫奔波之苦,二来三人齐心协力,才与彭怜战得旗鼓相当,其中情意绵绵之外,更是别有一份禁忌之感,每每让彭怜尽兴不已。 只是洛行云身份特殊,她与母亲妹妹结伙,又与应白雪泉灵同伴,虽说如今因为受孕两边承欢机会少了,却仍不时被彭怜央求,与应白雪母女一同服侍丈夫。 今夜彭怜便是如此打算,因此先弄岳母栾秋水,再弄爱妻潭烟,等将爱妻伺候妥当,才取了锦被将洛行云包好,旋风一般出门而去。 寻常人家莫说这般赤身裸体让孕妇出门,便是如此男欢女爱都不可能,只是彭怜身负玄功,自然便有些与众不同。 彭怜赤身裸体也不穿衣,抱着锦被一个起落便到了应白雪院里,他一身深湛玄功催动乾阳决,周身便如烈日照拂一般火热滚烫,洛行云被他用锦被包裹得极为紧实,只觉身子一轻一重,不过眨眼功夫,眼前再亮时,已到了小姑泉灵房内。 应白雪早已等候多时,此时一身中衣正与女儿床上闲谈,见状不由嗔道:「相公也是忒也折腾,云儿身在孕中,若是万一着凉,岂不得不偿失?」 她素来顺着彭怜,从不轻易忤逆丈夫,此时出言劝诫,却是绝无仅有。 彭怜不以为忤,只是笑道:「为夫玄功护体,一会儿为云儿疏通经脉气血便是,雪儿倒是不必担心!」 应白雪娇媚一笑,无奈说道:「姐妹们如今都有着身孕,相公可千万要多加小心,莫要弄得胎儿不稳才好。」 彭怜展开包裹洛行云锦被,侧身在她身后躺下,撩起妇人一条玉腿,自后轻轻贯入。 洛行云看了半晌母亲妹妹的活春宫,此时正是淫情浓炽、淫心似火,甫被丈夫阳龟破开蜜唇贯入美穴,便即浪声淫叫起来: 「好哥哥……盼死奴了……好撑……好胀……达达……亲爹……磨死女儿了……」 应白雪挪着玉体过来,将二人脑袋抬起垫在自己腿上,轻轻抚摸彭怜面庞,神情又爱又怜。 泉灵却侧身躺倒彭怜身后,伸出香舌去舔丈夫臀间魄门,不嫌污秽舔弄起来。 应白雪见状,与彭怜悄声说道:「灵儿爱你,果然胜过我等,每每看她出人意表,奴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彭怜笑道:「你们只在情到浓时才肯叫声『爹爹』,灵儿却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称呼一声『爹』的,男女情外,她是真当为夫是她父亲一般崇慕敬爱。」 身躯敏感处被人舔弄,彭怜心中快活,只觉少女有意托举自己大腿,便配合抬起,忽而一团柔腻湿滑包住一粒春丸,彭怜不看也知,自然是爱妾探首自己腿间,含住了一粒肉丸。 他心中快活无比,只觉人生至此再无所求,忽然听见应白雪娇声呻吟起来,这才发觉不知何时,洛行云已将曾经的婆母、如今的姐妹应白雪一只脚趾含在嘴里舔弄起来。 她枕着应白雪小腿,情到浓处便想找个东西咬着含着,睁眼见到一支白生生玉足立在眼前,情不自禁便含着舔弄起来。 应白雪脚掌之大自不是洛行云这般三寸金莲可比,只是也生的白生生、腻滑滑,尤其脚指甲上竟涂了深红蔻丹,望之便极是淫媚诱人。 须知这蔻丹之物平时制作不易,便是涂抹手上,三两日浸水便要消散不见,似应白雪指尖这般深红更是绝无仅有,所用之物,正是洛行云自己研制得来。 只是她试制不多,家中诸女尚未普及,泉灵又不喜打扮,因此这份秘方蔻丹便只有婆媳二人使用。 彭怜见妇人含得动情,不由笑道:「云儿这般含着雪儿脚趾,不怕上面蔻丹有毒么?」 洛行云闻言吐出婆母脚趾,低低媚叫喘息说道:「回禀公公得知,媳妇填了两味药草进去,又加了些鲸油,虽贵了些,却是再无毒性……」 应白雪也媚笑说道:「云儿所制这蔻丹最是持久,涂抹上三五日都颜色如初,别个胭脂水粉倒也罢了,这个却实在新奇难得,奴正想着,到时这胭脂水粉店开了起来,这个蔻丹膏只怕供不应求呢!」 洛行云情动至极,再也说不出话来,便又含住婆母脚趾吞吐,应白雪也不多让,探手捻住儿媳一粒乳头细细把玩,一手托住美乳递与彭怜,让他含住舔吸。 彭怜胯下,泉灵伸过一支玉手,用力握住丈夫露在外面大半阳具根部,助他抽插间更加尽兴。 母女婆媳三人围着自己各使手段,彭怜快活至极,忽而只觉妇人阴中一股热流涌过,知道洛行云已然丢精。 妇人阴中本就滚烫,此时阵阵痉挛,更是将阳龟揉搓挤压得狼狈不堪,彭怜与栾秋水母女欢愉良久,此时又被母女婆媳三人夹攻,情动至极之下,精关便隐然松动,阳根不住脉动,已是丢精在即。 彭怜正要吸气按下泄精冲动,却听泉灵娇媚说道:「若是爹爹想要过精便过了吧!女儿身子疲乏无力承欢,爹爹倒是不必顾虑女儿……」 少女娇媚体贴,彭怜心中一动,随即放松身心,听任精关松弛,从洛行云阴中抽出阳物,轻声说道:「既是如此,灵儿便接了为父阳精罢!」 陈泉灵与他心意相通,极是默契探过头来,双手扶住丈夫阳根,檀口用力长大,勉强去含阳龟。 彭怜箭在弦上,未等少女含住马眼,便有一股澎湃阳精激射而出,挥挥洒洒淋了泉灵一脸。 好在少女动作迅捷,终于含住马眼,将后续浓精,尽数含入口中。 彭怜如今功力深厚,体内阳精均已炼化成气,若非有意施为,绝无可能令女子受孕,此时所泄阳精,只有精水并无本命真阳。 虽是如此,那阳精却也极是粘稠,陈泉灵含裹良久,等彭怜丢得尽兴,这才爬起身来。 应白雪早就等候一旁,将丈夫阳根含住舔弄清理,泉灵坐在一旁,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洛行云勉力起身,伸出香舌舔去小姑面上浓精,随即凑上前去,与她对嘴亲吻起来。 平时都是应白雪这般处置,泉灵见母亲不来,本还有些不知所措,此时见嫂嫂过来接着,这才温柔一笑,将口中精液渡与洛行云。 姑嫂二人亲吻舔弄,应白雪口含丈夫阳根吞吐良久,这才小意问道:「相公一会儿要去哪位姐妹房里?」 彭怜抚摸三女白嫩肌肤,闻言笑道:「本来打算先去池莲姨母房里再去陪伴凝香,如今看来,只怕时间不够,一会儿便先去表姐房里将她抱着,一起过去凑个热闹,才好腾出手来,收用岑夜月母女。」 应白雪套弄不住,迟疑片刻说道:「相公可是有意,将岑家妹妹娘俩收进府里?」 彭怜见她问起,不由笑道:「我本以为潭烟会最先问起,却没想到是雪儿主动提及此事,依为夫的心思,她母女二人如今无依无靠,那岑夜月与我已经成了好事,自是不能始乱终弃……」 应白雪娇媚一笑,眯眼说道:「奴虽年长,却好拈酸呷醋,为此没少挨相公的打,此事奴最先问起倒是不为别的,若是真要纳了岑夜月母女,家里如今的房舍断然是不够的了,奴想着借此机会,与相公商议商议,这府里破土动工之事……」 彭怜将她拉起抱在怀中,示意姑嫂二人服侍自己,这才笑着说道:「一切由你操持,为夫放心的很,商议倒是不必了,只有一样,后院院子不小,记得建个宽敞绣楼出来,等你们姐妹生完孩子,咱们便可同榻欢愉,不必这般让为夫来回奔走!」 应白雪掩嘴娇笑,随即说道:「奴也是这个意思,只有一样,这园子大兴土木,相公是想着量入为出的好,还是朝着豪华气派的来?」 彭怜不由一愣,好奇问道:「这中间区别何在?」 【未完待续】
【沉舟侧畔】(197-202)
第一百九十七章 彭门家事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云州府城,一派繁华景象。 天色将明,街上已然人头攒动,临街商铺有的已开门营业,沉寂街道渐渐喧闹起来。 陈记杂货铺刚刚打开门板,便有一个俊美女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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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遭歹徒轮暴奸淫的处女学生妹丘琪: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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