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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微】(2) 木头桩子与游鱼

海棠书屋 2025-12-04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红花油辛辣刺鼻的味道在客厅里瀰漫开来,这种老式的跌打药酒气味实在算不上好闻。陈念掌心的温度很高,裹挟着滑腻的药油,在宋知微肿胀的脚踝上反复推拿。“嘶……轻点!你是要谋杀亲妈啊?”宋知微倒吸一口凉气,原
红花油辛辣刺鼻的味道在客厅里瀰漫开来,这种老式的跌打药酒气味实在算不上好闻。

陈念掌心的温度很高,裹挟着滑腻的药油,在宋知微肿胀的脚踝上反复推拿。

“嘶……轻点!你是要谋杀亲妈啊?”宋知微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慵懒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那只没受伤的脚下意识地抬起来,脚趾毫不客气地戳在陈念的胸口上。

“是你说要揉开淤血的。”陈念没抬头,手下的力道却故意没减,反而用大拇指在那处淤青的核心位置狠狠按压着旋转,“忍着点,知微姐,不然明天你连高跟鞋都穿不进去。”

“小兔崽子,公报私仇是吧?”宋知微咬着嘴唇,疼得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花,但随即又舒展开眉头,喉咙里滚出一声似痛似爽的歎息。那种酸胀过后的热流,确实比单纯的疼痛要舒服得多。

她放松下来,眼神开始在陈念身上打转。少年洗过了澡,身上是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因为低头按摩的姿势,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平直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肌阴影。

宋知微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她那只抵在陈念胸口的脚并没有收回,反而顺着他的衣襟边缘,像条灵活的游鱼一样,悄悄地钻了进去。

微凉的脚趾,触碰到少年滚烫的皮肤。

陈念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

“哎,跟姐说说,”宋知微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这动作有多过火,脚趾在他腹肌的轮廓上轻轻踩了踩,语气随意得就像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学校里有没有小女生给你递情书?你也长开了,这张脸在我们公司都能出道当练习生了,没道理没人追啊。”

陈念一把抓住了她在自己衣服里作乱的脚。

那只脚很小,骨肉匀亭,脚底板嫩得像是刚剥壳的荔枝,只有脚后跟有一点穿高跟鞋磨出的薄茧,反而增添了几分真实的触感。

“没有。”陈念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脚从衣服里拽出来,重新放回沙发垫上,“我有那时间不如多刷两道数学题。”

“啧,无趣。”宋知微撇了撇嘴,被抓出来的脚又不甘寂寞地蹭上了陈念的大腿,隔着校服裤子的布料,脚趾灵活地夹了一点布料转圈,“跟你那个老爸一个德行,木头桩子。”

提到父亲,两人之间的空气沉默了一瞬,陈念手中的按摩动作也随之停顿,但他很快又恢复了揉捏的节奏,将那份凝滞打破。

陈念抬起眼皮,看着宋知微那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表情,心里那股子少年人的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他虽然内向,但在这个家里,在这个只比他大一轮的继母面前,他并不是一味顺受的绵羊。

“知微姐,”陈念忽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难得的狡黠,“你最近是不是又重了?”

“你放屁!”宋知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老娘体脂率常年保持在20%以下!哪里重了?”

“脚底板重了。”

陈念说着,双手握住她受伤的那只脚,不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十指交叉扣住她的脚掌,掌根发力,对着足底的涌泉穴猛地一按。

“啊——!”

宋知微一声惨叫,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原本因为疼痛而有些发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陈念!你找死啊!”她一边骂,一边笑着想要把脚抽回来,另一只脚更是毫不客气地往陈念肩膀上踹,“疼死我了!你这是按摩还是上刑?”

“这叫通经活络,我看你就是平时高跟鞋穿多了,脚底板全是硬块。”陈念没让她挣脱,反而加大了手劲,在她的小腿肚上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那是肌肉最酸痛的地方,“还有这里,硬得跟石头一样,还说不重?”

“那是肌肉线条!那是美感!你懂个屁!”宋知微笑骂着,身体在沙发上扭动挣扎。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身上那条浴袍本就松松垮垮,此刻更是敞开了一大半,露出内里贴身的黑色蕾丝吊带裙边缘。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浴袍下的丰满曲线随着她的挣扎起伏晃动。

汗水混合着药油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发酵。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吧……”宋知微最后气喘吁吁地求饶,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脸颊绯红,胸口剧烈起伏着,“饶了我这条老命吧,真没力气了。”

陈念也停了手,呼吸有些急促。他松开那只已经被揉得发热发红的脚,手掌上残留着那种滑腻腻的触感,心里没来由地空了一下。

他看着宋知微毫无防备的、近乎酣睡的神态,刚才那一瞬间的佔有慾和报复心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是属于这个家的,是属于他的唯一的亲人。

至于那种隐隐约约在血管里跳动的、关于女人的躁动,被他再一次强行压回了心底最深处的箱子里,落了锁。

“去洗手吧,全是味儿。”宋知微懒洋洋地踢了他一下,这次力道很轻,像是在撒娇,“我休息一会。”

“知道了。”陈念站起身,腿有些麻。

他转身走向厨房,背影清瘦挺拔。

宋知微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那种戏谑的光芒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了一种不易察觉的迷茫。她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刚才被他按过的小腿,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年掌心惊人的热度,烫得她心里微微发慌。

“真是长大了啊……”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连窗外的雨声都能盖过。

陈念洗完手后回到房间,反手带上门,将那股混合着红花油和宋知微身上独特体香的暧昧气息隔绝在外。

房间里很暗,只有书桌上那盏檯灯散发着冷白色的光晕。他走到桌前,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抬起手,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掌心里还残留着刚才按摩时的热度,那是宋知微小腿肌肉的触感,坚韧、滑腻,带着活生生的弹性。

这种味道像是一种慢性毒药,顺着鼻腔钻进肺叶,让他浑身燥热,却又心生凄凉。

他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了书桌角落的一个旧相框上。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了,边缘捲起细微的毛边。那是六七年前拍的,背景是一家装修俗气的港式茶餐厅。照片里有三个人:早已去世的父亲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笑得拘谨而讨好;十岁的陈念阴沉着一张脸,像个刚从水底捞出来的鬼魂,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戾气;而坐在中间的宋知微,却鲜活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闯进来的异类。

那时候的宋知微才二十六岁,染着一头张扬的金发,穿着一件满是铆钉的皮衣,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一只手搭在父亲的肩上,另一只手却比着一个嚣张的“V”字,指尖几乎要戳到小陈念的脸颊上。

回忆像是一场不受控制的潮水,伴随着窗外的雷声,轰然倒灌。

那是小学五年级的雨天。

一辆红色的Mini Cooper带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嚣张地停在了校门口,溅起一滩泥水。

车窗降下,露出宋知微那张戴着墨镜的脸。

“喂,小鬼。”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是陈雨的儿子吧?那个……叫什么念的?”

陈念警惕地看着她,没说话。

“哑巴?”宋知微吹了个口哨,推开车门走下来。她没撑伞,任由雨丝打在那件昂贵的皮衣上。她踩着高跟鞋,走到陈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是你爸新交的女朋友。”她说得直白又粗俗,完全没有要在小孩面前装样子的意思,“他喝多了,让我来接你。上车。”

陈念死死抓着书包带子,倔强地摇头:“我不认识你。”

“啧,麻烦。”宋知微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弯下腰,那张精緻美豔的脸猛地凑近陈念,近到他能闻到她嘴里淡淡的薄荷烟草味。

“听着,小鬼。我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也不是来给你当新妈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陈念的脑门,“老娘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你要是不上车,我就把你扔在这儿喂蚊子,然后我自己去吃火锅。懂?”

那天晚上,陈念最终还是上了她的车。

宋知微没有带他回家,而是带着他去了一家吵闹的地下电玩城,然后又去路边摊吃了两碗加辣的牛杂麵。

“能不能吃辣?不能吃别勉强,哭出来我可不哄你。”宋知微一边大口吸熘着麵条,一边斜眼看他。

陈念为了争一口气,硬着头皮把那碗红油汤底喝了个精光,辣得嘴唇红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宋知微看着他那副狼狈又倔强的样子,突然大笑起来。她伸出油腻腻的手,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

“行啊,有点种。”她笑着说,眼里闪烁着某种陈念看不懂的光芒,“不丢你老爸的脸。”

从那天起,这个染着金发、行为刁蛮、开车像开飞机的女人,就强行闯进了陈念的生活。

后来,初二那年父亲病逝。只有宋知微留了下来。

她在灵堂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素裙,那头张扬的金发早已剪去,染回了沉稳的黑色。她挡在陈念面前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还有陈念这个沉默寡言的拖油瓶。

“看什么看?”那天的灵堂外,宋知微下意识点了一根烟,但看着哭不出来的陈念,还是将它按熄,整包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以后就剩咱俩了。姐姐有一口肉吃,就不会让你喝汤。但你要是不听话……”

她眯起眼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就把你扔大街上去。”

那是陈念第一次在父亲死后感到熟悉。

手指在相片玻璃上轻轻划过,指尖停留在宋知微那张年轻狂妄的脸上。

多年过去了。

宋知微变成了如今职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变成了家里穿着真丝睡衣、会喊脚疼的“小妈”。

她为了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磨平了许多棱角,扮演着一个并不擅长的“母亲”角色。

可是随着自己长大,尤其是今晚……

陈念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刚才浴室里那具湿透的身体,那双在水中晃动的雪白,还有她最后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些曾经被定义为亲情的界限,正在今晚这场暴雨中变得模糊不清。她不再只是那个保护他的知微姐,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女人。

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吃牛杂麵的小鬼了。

“知微姐……”

陈念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声呢喃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带着一股青春期特有的、黏稠的慾望。

裤裆里的肿胀感再次袭来,比刚才更加猛烈。他看着照片里的宋知微,手不受控制地伸进了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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