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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 11 金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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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飞影身法奇快,云岳却也不慢,两人一前一后追了个首尾相接。那飞影知
道云岳在后,更是全力施展轻功狂奔。
云岳虽以剑成名,但轻功之高亦不在其名动天下的『惊神九剑』之下,追了
盏茶时候居然还距那飞影有十丈之遥,不禁争胜之心大起,脸上紫气大盛,双足
用力一点掠过的树枝,灵犀剑陡然出鞘,乍放出令人刺目,照夜如昼的雪白银光
,身法溶合灵犀剑,身剑合一,彷佛一条跨越千山巨大银龙,长虹卧波,慧星落
地似的在茫茫夜幕中划过一道炫目的银河,猛然向飞影身后噬来。
那飞影只觉身后压力如山,灵犀剑气如寒潮雪浪自后卷来,气魄盛大,难以
抵挡,端的可以冻骨伤命。心知自己绝挡不住云岳如此凌厉无匹的剑招,却又不
能不挡,一咬牙,转头回身,大喝一声,双手连发,一口气打出六颗球形暗器回
敬云岳。
云岳听到那喝声竟是女子口音,心中略感诧异,那六颗球形暗器已经堪堪打
到。冷哼一声,运气三转,原本高速直冲的身子居然猛地上提三尺,就这三尺之
差,六颗暗器便呼呼数响地从脚下射过,与其同时,云岳人如神鹰般俯冲而下,
又快又急,不等那黑衣人有所行动,满天闪动的刺目剑光已经交织入一面扇形光
幕罩下,只要云岳用力下压,扇形光幕猛落,黑衣人神通再大,恐怕也难逃灵犀
剑下。
黑衣人眼中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面对云岳凌厉无匹,变化无穷,又快又狠
的惊神九剑化成一面光幕飞落,在灵犀剑发出的寒劲剑气下,只要一动,便觉全
身如遭玄冰封冻,万刃攒割,连动一下小指均觉困难,眼睛不由得一闭,静立等
死。
便在这时,满天剑光突然瞬间不见,云岳人如鬼魅般的冷冷地站在黑衣人面
前,灵犀剑于些微依稀星光之下寒芒闪动,望之令人全身发冷,如处冰山雪岳之
中。
而这时,那黑衣人打出的六颗暗器也堪堪坠落,轰然数响,爆发出强光烟雾
,不但令人视野难开,而且强光伤眼,爆炸惊人,可说是极为厉害的暗器。爆炸
威力震得地面传来强大震波,撼得那黑衣人几乎站不住,而且飞石碎木四射,足
以入肉断骨,威力强悍。云岳却是面无表情,神色依然冷静,身子站得笔直,不
动如山。
尽管碎石断木散飞如蝗,但云岳功力深厚之极,逍遥紫气布满全身,三尺之
内,紫气隐隐,碎石断木一遇上云岳护身的逍遥紫气不是被震成粉末,就是遭弹
开,根本伤不了云岳半分。由于云岳如巨人似地站在黑衣人面前,那黑衣人的身
材又较娇小,因此云岳等于为黑衣人挡了所有碎石断木。好一会儿,那黑衣人才
睁开眼,只见云岳双目如炬,灼灼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心知今晚是跑不了了,索
性手一摊,苦笑道:「好,我落在你手 了,你要问什麽就尽管问吧!我有问必
答就是了。」
云岳冷冷一笑道:「也不怕你不说,好!我问你,你是谁派来的?」
那黑衣女子毫不犹豫地道:「我是『天灵宫』风后座下三大使者之一的飞影
使者,奉风后之命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
云岳略感诧异道:「天灵宫?」
那黑衣女子答道:「不错,就是天灵宫。」
云岳略一皱眉,再问道:「你说你奉命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又为何会出
现在『金环庄』?我且问你,金环庄之所以被毁可是你『天灵宫』一手导演的?
」说到这 ,双目冷电暴射,杀气大盛。
那黑衣女子心中一寒,急忙摇手道:「云岳你别误会,我们天灵宫与此事无
关。」
云岳重重地冷哼一声道:「与这无关?好,那我问你,你为什麽要跑?又为
什麽会在这会儿出现在金环庄,早不早,晚不晚的?」
那黑衣女子飞影道:「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跟踪一个人才会来到金环庄的
。」
云岳冷声问道:「谁?」
飞影道:「是一位长江帮的高手,『江上飞鱼』马奇,也就是死在你剑下的
那名长江帮高手。」
云岳双目奇光闪动,冷然道:「那好,我且问你,『刀妖』蔡玄可是你下的
手?」
那女子飞影连忙摇头道:「不是,绝不是,你应该知道,蔡玄是死在暗器之
下,只要你查一下蔡玄所中的暗器就应该知道他中的是『飞鱼刺』,我『天灵宫
』是不用这种暗器的。」
云岳哼了一声,再问道:「好,那我问你,你『天灵宫』暗中追踪长江帮高
手所为何来?」
女子飞影犹豫了一下道:「不瞒你说,长江帮近来不断扩张势力,不但接连
与其他帮派起了不少冲突,也直接间接与我们『天灵宫』有了一些利益上的冲突
,其实,早在一、两年前,风后就已经下令要严密地监视长江帮的一举一动,所
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此我们『天灵宫』监视长江帮也不是一天,两天
的事了。」
说到这 ,顿了一顿,又道:「我们监视了长江帮这麽久,他们也多多少少
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观察他们,因此我们只有在监视他们的时份外小心,没
想到这次没被他们发现,却落到了你的手中。」说完,连连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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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 12 金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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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岳半信半疑,心想:「瞧她说的似乎不是假话,只是没想到连一向神秘的
天灵宫都扯进来了。」冷冷地望着那黑衣女子道:「你说你是天灵宫风后座下的
三大使者之一可有什麽证明?」
黑衣女子点头道:「有,你若不信,我可以让你看看我天灵宫的信物。」
云岳点点头道:「好,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的剑会比你
想像中更快的一剑刺入你的咽喉。」
黑衣女子苦笑道:「如果是在昨天有人向我说这些话,我一定嗤之以鼻,但
是看了你方才剑斩马奇那一剑威势,我还不致于轻举妄动,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
笑。」
云岳冷哼一声道:「这样最好,否则你就宣判己死刑。」
黑衣女子轻轻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大概只有巴掌大小,令牌的
一面雕刻着名姿态飘逸,凌波而仙的女子,另一面则是刻着『天威无限,灵气所
锺』八个小金字。
云岳虽然没看过天灵宫的信物,但也曾听闻过天灵宫的一些传闻,这『天威
无限,灵气所锺』八个字正是天灵宫为人所知的话语。当下对黑衣女子的话已经
信了九成,但为了谨慎起见,仍冷然问道:「好,那我问你,既然你说你没叁与
灭绝金环庄的行动,那你可知道金环庄的幕后黑手是谁?长江帮?」
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金环庄的幕后黑手是谁,灭绝金环庄
的虽说是巫山四妖,但长江帮似乎也脱不了干系,因为我曾见到马奇鬼鬼祟祟的
频频与一名黑衣人接头,只是不知是谁。」
云岳哦了一声,眉头微皱,脸色一变,叫道:「不好。」人如流星破空,疾
如闪电一抹,快绝无比地回射金环庄。
那黑衣女子一愣,随即也领会到云岳所担心的事,不但不趁机逃走,反而紧
紧跟着云岳奔回金环庄。
天灵宫立足江湖数十年不衰,除了本身绝艺神功有其独到之处外,其轻功更
是驰名江湖。事实上,以轻功论,天灵宫的轻功绝技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没有任
何一个门派在轻功的成就上能与其相抗衡。
云岳由于心急如焚,『神潜魔踪』的身法使到极限,速度之快,连名列天灵
宫三大使者之一的飞影使者见了云岳如此快绝的身法都是大为惊异,虽然尽了全
力跟上,仍不能追上云岳,反而两造距离渐渐拉开。心中又惊又佩,暗道:「好
快的身法,我本以为剑魔云岳以剑成名,除了剑法之外,若论轻功,当远不及本
宫绝技,没想到他轻功如此之高,看来本宫中只有宫主的轻功才能胜他。」
便只一眨眼,云岳已回到了金环庄。才一踏入金环庄烧毁的残骸断木中,云
岳便亲眼看见一名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柄镰刀,刀刃闪闪有光,猛地向扶着东方刚
的老丐斩下。
怒气勃发,头发根根竖立,状若猛狮,暴吼一声道:「贼子尔敢?」手中灵
犀剑寒芒骤盛,化为一道光射斗牛,怒破霄汉的经天长虹,于茫茫夜幕中照亮了
每个人或物,彷佛白昼,纤毫毕现,那麽的快绝凌厉,无可抵挡。
那黑衣人头抬也不抬,手中镰刀脱手掷出,撞向云岳脱手的灵犀剑,而在镰
刀脱手的同时,人也着地一滚,想必是知道手中掷出的镰刀不足以挡住云岳的灵
犀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弃车保帅。
果然,云岳这一剑可说是盛怒下出手,自然用上了十成功力,灵犀剑威可破
山,只听一声『嗤』,精钢所制的镰刀当场被削成两断,深深插入土中。而灵犀
剑受此一阻,威力居然丝毫不减,带着光盛烈日的寒芒冷电,『轰』的一声震天
巨响,泥翻土飞,彷佛火山爆发,潜藏于灵犀剑中的『逍遥紫气』整个发挥其威
力,如地底潜雷炸开,一股海啸惊涛的狂劲怒气猛地涌出。
黑衣人虽避过这一剑,却想不到云岳这一掷居然威力如斯强猛,虽早以运功
护身,仍觉胸口如雷殛锤轰,一股鲜血忍不住夺腔而出,人也被震抛的老高,不
分东西南北。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陡觉头上气流有异,如神龙分波,一股冷冽犀利的剑
气猛然刺下,心中大惊,勉强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云岳的惊神指。只听数声沉
响,地上泥沙飞溅,深达两尺,可见云岳指力之强。
惊神指威力虽不若惊神九式威力宏大,但用于近身搏斗,短兵相接,其功用
却更大于惊神剑法。惊神指源出惊神剑,刁钻之处,丝毫不下于惊神九式。黑衣
人才避过云岳凌空下击的数道惊神指力,云岳已经于瞬间变招,惊神指密如急雨
繁星,如千刃万锋随风卷起,涵盖了黑衣人正面全身上下。
黑衣人也是高手,不用眼看,只凭感觉便能知道云岳攻势之凌厉,实不比有
剑在手逊色。心知这次是避不过了,索性来个正面接触,双爪猛旋急舞,绵密的
爪网迎向云岳的惊神指,还带起阵阵腥风扑鼻,似有毒物在身。
云岳察觉到黑衣人双手戴着铁手套,且铁手套上钢钉处处,还传来令人浑身
不适的腥风,心知对方九成九练有某种毒功,或者是有什麽毒物在身。总之,与
毒脱不了关系便是。
冷哼一声,不愿与对方手掌接触,展开『神潜魔踪』的小巧身法,于瞬间化
出数十个幻影,脸上紫气大盛,但掌心却闪过一抹难见红光。便在刹那间,云岳
化出的数十个幻影排列成一座山形的人墙,易指为掌,近百掌影满天盖下,掌心
发出奇热红光,与脸上浩盛的紫气大异其趣,截然不同。
黑衣人没想到云岳的掌上功夫也不弱,只一怔,云岳的千百掌影已经骤然击
落,带起炽烈无比,热力无限,洪炉火网般的掌力压下,才一眨眼的时间,黑衣
人彷佛置身火海,难逃难避,只有硬拼。
心一横,暗道:「好,老子就跟你拼了。」怒喝一声,如大地狮吼,音波如
浪,猛地向云岳袭去。人也在同时,两手铁爪毒功齐齐向云岳迎去。
云岳自然不会笨到以自己的肉掌去硬拼对方的带毒倒钩铁爪,『紫阳掌』骤
化『紫殛手』,双手一圈一探,抓住黑衣人双 。黑衣人大惊,暴怒声中,铁腿
猛地上踢,『当』的一声,脚尖弹出一截明晃晃的剑尖,踢向云岳小腹。
云岳脸上紫气大盛,沉喝一声:「你找死。」突然间,电光大做,吱吱之声
不绝于耳。云岳扣住黑衣人双腕的手陡然发出无数紫色电光,千丝万缕地将两任
包在一团紫色光球之内,光球之中,紫电起落不绝,隐隐有雷声霹雳,当场殛得
黑衣人面容扭曲,浑身无力,汗透重衫,堪堪刺入云岳小腹的鞋底剑尖也因此顿
住,再难有所寸进。
云岳则是脸上紫气浓得化不开,双目冷若寒星,精芒如电。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云岳才沉喝一声,道:「去。」双手紫电暴闪,光华
烛天,将黑衣人抛了出去,跌了个四仰八叉,动也不动。云岳则凝立不动,看了
看自己的双手,冷哼一声,神功默运,手掌瞬间转红,正是自出道以来未曾施展
的『紫阳掌』。
这『紫阳掌』乃是纯阳武功,最是炽烈阳刚。紫阳掌内劲一到,火热浩猛的
紫劲立刻将手掌上沾到的毒全数炼化,伤人不得,化做缕缕青烟归于虚空。
飞影没想到云岳的武功之高,只一瞬间就能将侵入体中的毒力尽数逼出,不
禁看得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云岳缓缓地呼了口气,喃喃道:「好厉害的毒,差一点就废
了我的双手。」双掌一圈化圆,卷起无数草灰断木,突然喝道:「什麽人?出来
。」内力陡发,那无数草灰断木彷佛千百利刃向倒地枯木树干击去,飞影见云岳
居然向一截断木出手,不禁大感奇怪,心道:「他不会是中毒了后连脑子都被毒
坏了吧?明明没有人,只有一截断木,怎麽┅┅」
心念未完,便见那段枯木居然飞起,同时耳中听得有人大笑道:「好,剑魔
云岳果然不愧是剑魔云岳,连老夫都瞒不过你,接老夫一招。」化成一道圆形的
黑影向云岳扑到,人未到,凛冽暴猛的拳风已如泰山般压下,千百拳影又密又急
,直令人喘不过气来。
云岳眼中神光怒射,脸上冷气如霜,长啸一声道:「好,我云岳就领教领教
你的『玄武神拳』。」
双掌各转一圈,紫阳掌法于瞬间拍出数十道掌影,这一招正是云岳紫阳掌中
的绝学『紫阳飞焰』。登时在黑影千重拳影中金红光华闪动,只听两声闷哼,两
人骤合倏分三次,『波』的一声,两人各退七尺,那黑影正好退到黑衣人身旁,
脚一挑,将黑衣人挟在腋下,大笑道:「云岳,这人我带走了,后会有期。」展
开身法就想走。
云岳岂会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双眉倒竖,冷喝道:「想走?玄武星君
,你也太小看我云岳了。」足下一点,人如神龙腾野,急追玄武星君。
玄武星君与云岳交手过,知道云岳的功夫绝不在己下,若真的打起来,自己
并没有什麽胜算。当下大喝道:「看招。」伸手入怀,巨掌一挥,打出一大把圆
形扁平的暗器,如有生命般的由各种角度向云岳射来。
云岳大怒,紫阳掌神威大显,双掌飞舞中带起数条火龙腾旋,火劲到处,玄
武星君发出的暗器全数被云岳发出的紫阳火龙劲击落,但便只这一担搁玄武星君
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声回长空的笑声道:「云岳,要这个人的话就到我『四象
宫』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云岳大怒,正想循声急追,突觉左肩中拳处一股阴森寒劲犹如一只冰爪紧紧
抓住自己的肌肉气血,而且还向四方扩散,颇有要将云岳冻僵的样子。
云岳不敢大意,脸色倏紫乍红,运转逍遥紫气驱出侵体寒劲,不一会儿,云
岳呼出一口气,侵体寒劲已在瞬间被云岳的『逍遥紫气』化解尽净,半点不存,
但玄武星君也因此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云岳冷哼一声,自语道:「中了我一记『紫阳掌』,我就不信你会比我好受
。」闷闷不乐,单手朝灵犀剑一招,灵犀剑如有生命般回射云岳手中。
走回东方刚身旁,只见他在老丐铁世心的扶助下脸色已经好转了不少,但内
伤依然不轻。
云岳皱眉道:「老哥,你受伤不轻,看来要静养一阵子才行。」
东方刚悲愤道:「我知道,只不过让那些灭我金环庄的混蛋逍遥法外,我又
如何对得起所有死伤的人命。」
云岳正容道:「老哥,这事有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让那些幕后
黑手逍遥法外的,你放心好了。」
铁世心也劝道:「云大侠说的不错,老弟,你还是先安心疗养伤势的好,否
则你伤势不好,就算遇上了对头仇人也是心有馀而力不足啊!先到我那边休养,
等你身子好了,老化子陪你报仇。」
东方刚感激道:「铁老哥,多谢你了。」
铁世心笑道:「这是应当为的,说什麽谢?」
一行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先将东方刚送到君山丐帮总舵休养,云岳则负责
追查幕后黑手。
而那天灵宫的飞影使者,云岳则放她走,不认为天灵宫跟金环庄这事会有什
麽关联。当下决定往长江帮一行,再顺道前往四明山区的四象宫。
主意既定,云岳立刻动身前往长江帮总舵。而金环庄被灭的消息传了出去,
转瞬间就已经是武林皆知,各派震动。尤其是知道『剑魔』云岳曾于金环庄出现
过后,更令各派心中一跳,密切注意云岳的消息。
云岳则飞鸽传书回云涛山庄告知唐云真情况,让她安心,自己才前往长江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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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 13 金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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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帮,这天下知名的武林帮派,雄踞长江水域,势力之大,徒众之多,几
乎不下于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其帮主『长江王』司徒无惧更是武功超绝,智计
高人的旷世奇才,声名之响,比之『七魔三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且麾下率
多奇人异士,帮中高手如云,声势之显赫,已隐隐然有盖过丐帮,位居天下第一
大帮的趋势。
云岳自然知道长江帮财雄势大,帮中能人无数,但凭着一身胆气,云岳无畏
无惧,决定独闯长江帮。
这日,云岳来到了长江帮所在的千秋镇,问明了长江帮总舵所在,休息了一
会,养足了精神气力,便迳行拜访长江帮。
云岳策马缓步向长江帮总舵而去,走在通往长江帮的黄土道上,心中正思索
着该如何面对长江王之时,突然背后蹄声如雷,烟尘滚滚,当先数骑领头,之后
一辆马车紧随,正快马加鞭的自后掩来,看这气派,似乎是长江帮的重要人物。
云岳微一皱眉,不去理它,自顾自地策马独行。那马车队越来越近,当先一
骑的马上大汉见云岳一人独行道上,立刻大声喝令道:「闲杂人等快快让道,可
是活得不耐烦了?」云岳冷哼一声,置之罔闻,依然缓步前行。
那马上大汉远远地瞧见云岳一点让道也无的表示,本来云岳一人策马独行,
并无占据整条道路,但那马上大汉也许是骄狂惯了,见云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心头火起,虽说云岳原本就靠边行走,根本没有妨害到任何人,但那大汉心中已
起来要云岳出丑的念头,快马将超过云岳之时,猛然大喝一声:「好狂的小子,
滚一边吃泥去吧!」手收长索,皮鞭一挥,往云岳座骑的马臀抽下,要让云岳当
众出丑。
云岳岂是好相与的,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是自找苦吃。」出手如电,
便在那皮鞭长索挥下之时向后一抓,一把抓住鞭稍一甩,一股大力猛然冲来,那
马上大汉猝不及防,被云岳藉鞭使力,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道路两旁的泥田之
中。弄的全身泥污,狼狈不堪。
本来那马上大汉也有一身功夫,不会轻易便被弄得灰头土脸,满身泥泞,但
云岳是何等人也,岂会被人相戏而束手无策?这一甩之中用上了『叠合劲』,令
那大汉空有一身功夫,但在云岳的叠合劲下全然用不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浑身
泥污。这一来,气得那大汉怒吼,顾不得甩掉身上泥污,暴吼一声:「王八羔子
。」人如饿熊扑鹿,双拳紧握,猛地当头跳起,冲向云岳,对着云岳的脸就是一
拳。
云岳冷冷一笑道:「你这麽爱玩泥污,舍不得抛开,那就再下去玩玩吧!」
食中两指骈起如剑,在大汉打来的拳面上一敲一拨,痛叫声中,大汉转向飞回,
「噗」的一声,整个人头下脚上,『插』入泥田之中,双脚兀自在外不断踢动,
状甚滑稽。
那跟在大汉身后的同伴见竟然有人敢在长江帮的地头上撒野,而且还是在长
江帮总舵之前,均是大哗,立刻有人厉喝道:「好大胆子,长江帮地盘岂容你撒
野?拿下。」
话声方落,人影闪动,身法奇快,一下子云岳已被四、五人围住,显然这般
人全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云岳头也不回,只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问道:「你们
是长江帮的?」当前一名粗豪汉子洪声道:「不错,我们正是长江帮『天机堂』
秦堂主座下的开山五力士,小子,你挡了我们秦堂主的路已经不对了,现在又出
手伤了本堂同伴,快快向我秦堂主负荆请罪,否则┅┅」
云岳目光一转,道:「否则怎样?」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否则你就可能不能走出这长江帮地界了。」
云岳哦了一声,微笑道:「这倒有意思,云某行走江湖一向是别人怕我唯恐
不及,躲得远远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云某退却害怕的。」
那粗豪汉子似是开山五力士之首,闻言大怒道:「好小子,敢在我长江帮地
界耍嘴皮子,丝毫不将我长江帮放在眼 ,你这小子找打。」一使眼色,便要动
武。
云岳淡然处之,神色自若,徐徐道:「你们自己要找苦吃,我也没办法了。」
那人怒喝道:「动手,这小子找打,我就看他有几条命,敢在长江帮撒野?」
就要动手之际,突然一道娇柔的语音由马车中传出道:「且慢!」
原本要上前动手的开山五力士,连那怒气冲冲刚从泥田中被『拨』出来的汉
子闻言都不敢不听,垂手静立,不敢稍动,可见长江帮纪律之严。
马车上布帘轻动,一女探出头来,原来是位千娇百媚的美女,只见她蛾眉轻
蹙,向开山五力士之首的车明问道:「车明,你们是怎麽了,吵吵闹闹的,难道
你不知道小姐最爱静了,不喜欢旁人喧哔吵闹的?」
开山五力士之首的车明连忙道歉道:「对不起,灵儿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
,是有人在我们长江帮的地头上找碴,又伤了我们的弟兄,我们才想教训教训他
,没想到竟然吵到了小姐,还请小姐海涵,灵儿姑娘多担待些。」
那叫灵儿的姑娘看了一旁悠闲的云岳一眼,心道:「是个俊人儿。」说道:
「这事小姐已经知道了,这种小事不用跟人家动手,何况,以你们的身手,就算
五个齐上也不是人家对手,这件事就算了吧!」
车明听了,心中大为不快,不禁说道:「我们还没出手,还做不得准呢!」
灵儿姑娘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麽本事,敢说这样子的大话?告诉你,刚才小
姐已经看到了你们动手的情况,别说你们不是人家对手,就凭方才人家将你们摔
出去的那一手功夫,已不下本帮堂主级以上的修为,你们五个送上去也只是肉包
子打狗,有去无回而已,有什麽没出手做不得准的?难道你们自以为武功比小姐
高,眼力比小姐好?」
云岳听那灵儿姑娘对开山五力士一番斥责,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
己居然被暗骂成狗,不禁对那车中人请了好奇之心,想道:「刚才动手时我确曾
注意到马车的窗帘动了一下,似乎有人掀帘,看来就是那小姐,没想到这小姐也
是一位高手,才一瞥便已大略测知我武功深浅非开山五力士能敌,看来,这长江
帮的确是卧虎藏龙,这一次长江帮之行可大意不得。」
开山五力士被灵儿斥责的面红耳赤,连称不敢,心中却大大不服,心中均想
:「小姐大概是看中这小子了,不忍他被我们打得鼻青脸肿才出言制止。」
云岳则笑吟吟地看着那灵儿姑娘如何处理这事。那灵儿姑娘见云岳在一旁笑
吟吟地瞧着自己,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不禁些许着恼,心道:「好家伙,我替
你出力,你却一旁看戏,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真正该打。」
眼珠儿一转,心中已有计画,要耍云岳一耍,云岳见她暗地 慧黠的一笑,
灵动的大眼中露出几许淘气促狭的神色,心知这小丫头必有诡计,心中暗笑道:
「好家伙,要耍我云岳来了,好,我就看你玩什麽把戏?」
就当灵儿要施诡计之时,马车 突然传出银铃般优美悦耳的话音道:「灵儿
不准淘气,否则小心你的┅,哼,结果你知道的。」
灵儿厥起小嘴,小声地向马车内道:「小姐,我都还没┅。」马车中的小姐
不等灵儿说完便道:「不能胡闹,对方可是绝代高手,非寻常高手可比,如此单
身孤骑一人前来我长江帮,若无惊人艺业岂敢为之?普通的高手也就罢了,这人
非你所惹的起的,不能乱来。」
灵儿心中一惊,悄悄问道:「小姐,你看得出来?」话还没说完,额头上已
经挨了一指节,马车中人笑骂道:「怎会看不出来?若看不出来,我还会叫你去
制止那开山五力士,你当我是当玩的?你在我身边这麽久,却还怀疑我的话,该
打。」
灵儿委曲的摸摸额头,雪雪呼痛道:「小姐真没良心,打得我这麽痛?」
马车中的小姐笑骂道:「你敢骂我?好,看我回去后怎麽处置你?」
灵儿淘气地向马车 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小姐,我知道错了,
你饶了我吧?」
车中的小姐笑骂道:「好啊!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干什麽吗?哼,你错了,
你敢向我做鬼脸,回去你有苦头吃了。」主仆两打趣笑骂,差点把云岳忽略了。
过了一会儿,车中小姐才向灵儿道:「灵儿,你去问问那位公子看来我们长江帮
有何贵干?」
灵儿点点头道:「好,我去。」轻盈地下了马车,脸上带着甜甜的酒涡,笑
盈盈地走到云岳面前道:「这位公子你好,我们家小姐遣我来问你来到我们长江
帮有何贵干,有什麽我们可以效劳的吗?」
云岳笑笑回答道:「我是来向贵帮询问一下,『江上飞鱼』马奇是否是贵帮
中人?」
灵儿哦了一声,向马车瞧了瞧,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可能要问问我
家小姐方知。」云岳嗯了一声,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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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 14 金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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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由长江帮的方向奔来了三,四骑,一阵风也似
地赶到了马车面前才勒 停马,马上汉子个个身手矫健,明显都是高手,尤其是
当先一人,衣饰光鲜亮丽,年纪不大,顶多只有二十五、六左右,双目闪动有光
,长相不凡,可说是俊俏风流人物,腰间佩带着一柄鲨皮金鞘长剑,看来是个用
剑好手。
灵儿一见来人,心中暗喊一声糟,想道:「不好,又是他,看来小姐这回又
被他缠上了。」那人远远就瞧见了灵儿和马车,面带微笑道:「灵儿,小姐在车
吧?」
灵儿心知无法隐瞒,只有微笑道:「是的,小姐在马车中。」
那公子瞧了瞧一旁的云岳以及满身泥泞的开山力士,皱眉道:「这是怎麽回
事?你怎麽弄得一身泥,也不梳洗乾净,成何体统?」
那被云岳摔落田 的开山力士满脸通红,低声道:「小的是被摔的,不是故
意要弄成这般德行的。」
那公子眉毛耸了耸,冷声道:「是谁敢在长江帮的地盘撒野?不会是这小子
吧?」
说着冷冷瞧了云岳一眼,眼神中似有嫉妒不满之色。那力士低声道:「启禀
公子,正是他。」
那公子随即冷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长江帮前撒野,把他给我抓起来
。」那跟在那公子后的三名护卫闻言,正要行动。
突然,马车中的小姐喝道:「且慢。」那三名护卫立刻停住,静待下文。这
时马车中的小姐徐徐道:「令狐公子,妾身在此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事既然已被
妾身碰上了,又在长江帮地界内发生,可否请令狐公子不要插手管这档事,由我
来处理,可以吗?」
那令狐公子知道马车中的小姐外柔内刚,也不便太过于介入,否则引起马车
中小姐不满,反而不美。当下哈哈一笑道:「既然嫣妹想自己处理此事,那麽愚
兄也不便僭越了。」
一使眼色,那三名护卫立刻退下。令狐公子瞧了云岳一眼,笑问道:「敢问
嫣妹要如何处置他?」
马车中小姐淡淡道:「站在那边的公子乃是一位少见的绝世高手,岂是我秦
紫嫣所能任意处置的?」
令狐公子一怔,哑然失笑道:「绝世高手?就凭他那样子?嫣妹可能看走眼
了吧?当今之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了,除了贵帮帮主,家父以及几位老一辈的前
辈外,能称的上绝世高手的可说是寥寥无几,就连那什麽七魔三仙恐怕也构不着
『绝世高手』这四个字的边,何况是他?」
他话才说完,还等不及马车中的小姐回话,已有人冷喝道:「是谁说七魔称
不上高手的?」话声宏亮有力,听在耳中宛如雷震,可见来人功力深厚之极。
云岳眼中奇光一闪,向发话之处望去,只见一人高头大马,身长最少有七尺
,长发披肩,一身虎皮大衣,全身上下都是皮革制品,尤其是插在腰间的的一件
重兵刃,独脚铜人,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出炫目黄光。每走一步都是沉雄
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每个人的心房下震了一下,犹如击鼓,令人心神摇憾,在
气势上已压过众人。
云岳名列七魔之一,当然不会轻易被吓倒,仍然悠闲之极,双手负在背后,
顾盼临风,好像在观赏附近风景,这七尺大汉的来到一点也不关他的事。
那七尺大汉双目威棱如电,环视了众人,还特别地瞧了云岳一眼,目有异采
,分明已对云岳注意上了,最后才慢慢将目光停在令狐公子的脸上,冷冷地道:
「是你说七魔称不上绝世高手的?」
那令狐公子虽然不知来者是谁,但一瞧见大汉腰间的那独门独脚铜人以及硕
壮的体格,也猜得到对方是谁,不甘示弱地冷然道:「不错,我是说过这句话,
怎麽,你不服吗?」
那大汉眼中精光暴射,沉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令狐公子冷冷一笑道:「瞧你这身打扮大概就是那名列七魔之一的『大力神
魔』西门仲吧?」
那大汉宏声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门仲还敢在
我面前大放厥词,胆子不小。」
令狐公子冷笑道:「你『大力神魔』西门仲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还可以,在
我『罗刹公子』令狐长松面前,嘿嘿,你『大力神魔』西门仲的名号还吓我不倒
。」
『大力神魔』西门仲一向最忌讳有人小视于他,今日居然被令狐长松公然小
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气极反笑,笑声如天雷连响,轰然霹雳之声不绝于耳
,连附近树木林叶都禁不住他的沉雄笑声,纷纷飘落,气势惊人。
连令狐长松都是心中暗惊,暗道:「好深厚的功力,不知道我的罗刹神功挡
的住挡不住他?」好一会儿,西门仲才笑声渐歇,朗声道:「好,原来你是罗刹
教令狐老怪的儿子,怪不得如此嚣张,目中无人,只可惜┅┅」
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只可惜令狐老怪一世英明,却生了个不识时务的
笨儿子,居然惹上了我西门仲,小子,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老爸『罗刹神君』令
狐百龄亲自来也不敢对我『大力神魔』西门仲如此无礼,好,今日我就代你老爸
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儿子。」
令狐长松被他左一个笨儿子,右一个笨儿子早已骂的心头火起,如今西门仲
更占他便宜,居然要代他老爸来教训他,这一口气哪 咽的下?尤其是心爱的人
更在马车中听得清清楚楚,如若退缩,这个脸往那里搁?当下暴喝道:「西门仲
,休得逞口舌之利,有胆就接我几招试试。」
长剑出鞘,金光乱闪,如烈阳初升,暴放无数逼人剑芒,群蜂出巢也似地向
西门仲猛地攻到,剑法之凌厉,实非一般高手所能抵挡。
西门仲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令狐老怪教了你什麽了不起的本事呢?原来
只是这一路『罗刹绝剑』,哈哈哈,连『剑魔』云岳的『惊神九剑』都被我破的
乾乾净净,死在我的独脚铜人下,你这一路罗刹绝剑又怎能奈何的了我?」
说话间也不闲着,半步不退,顺手举起独脚铜人,一式『千军冲锋』,独脚
铜人舞起一面黄澄澄的光幕,将令狐长松的剑招尽数挡下,只听金铁交击之声不
绝于耳,两人斗的异常激烈。
云岳在一旁听见『大力神魔』西门仲居然声称自己已经死于他的独脚铜人之
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道:「这西门仲是个草包,我明明还在这儿,怎会死
在他手中?想来是有人冒了我云岳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却倒楣之极的遇上了这
『大力神魔』西门仲,结果反而被杀,这草包,也不搞清楚便杀人,当真是头脑
简单,可笑之极。」心中暗骂,却仍目不转睛地凝视两人交手的情况,只见两人
兔起鹄落,各显神通。
西门仲独脚铜人在手,舞的风狂叶落,威猛之极,方圆两丈之内,飞砂走石
,黄雾蒙蒙。反观令狐长松一柄剑则是使得辛辣诡谲,招招致命,化起千重剑浪
向西门仲盖下,一时之间两人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两人出手均快,不一会儿,两人已经交手了三、四十招,西门仲由于力大招
沉,渐渐占了上风,而且他内力较令狐长松为深,四十招之后,独脚铜人威力显
露,令狐长松已渐渐露出了疲态,但令狐长松生性好强要胜,虽然心中叫苦,但
却丝毫不露出萎靡之色,咬紧牙关将罗刹绝剑使到极限,万千环身剑影形成一重
又一重的绵绵剑浪,向外展延,额头已微现汗珠。
西门仲见他居然可以与自己拆上七、八十招不败,心中也觉诧异,暗道:「
看来『罗刹神君』令狐百龄那老儿倒还有一手,教出来的儿子还不算太差,能接
的下我西门仲七、八十招的人已经不多了。」
突然间暴喝一声道:「小子,就到这 了,躺下。」一招『威镇八方』,独
脚铜人化成数十根黄澄澄的光柱,交织如网,以推金山,倒玉柱的崩天陷地之势
压下。这一招威猛无伦,就连一旁观战的云岳也不禁微微皱眉,可见这一招威力
之大,非常人所能挡。
令狐长松自不甘束手待毙,厉喝一声,罗刹绝剑陡现冲天剑浪,要一举突破
西门仲的这招『威镇八方』。奈何西门仲已占先机,独脚铜人威力完全施展开来
,就算是令狐百龄亲至,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话解西门仲这威猛无伦的一招。
令狐长松剑招方出,已知不对,所有的出路已经全然被封死,想要硬闯,功
力又不及,再加上西门仲膂力惊人,独脚铜人又是外门重兵刃,眼见就要死在西
门仲的铜人之下。
突然一道黄影自马车中电射而出,同时娇喝道:「住手。」闪到西门仲背后
,玉掌轻拍,如大地飞霜,似寒冬降雪,一道奇冷无比的掌力如自冰渊雪岳之中
吹出的寒潮,好似一块寒冰般贴上西门仲的背脊,连四周的空气也都在四周急冻
如冰,略一吸气便觉全身如坠冰窟,四肢奇冷,连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云岳噫了一声,低声道:「雪玉掌。」西门仲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出手,而且
一出手就是天下至寒的『雪玉掌』。心知这雪玉掌厉害之极,有中掌血凝,内腑
成冰的大威力,岂会让这雪玉掌力着身?
怒吼一声,独脚铜人硬生生的收回,如转风车,舞大轮似的将铜脚铜人化成
一面光幕,护住全身上下,同时左拳轰出,略减雪玉掌的威力。如此一来,令狐
长松压力大减,当机立断,立刻跳出战圈。
那黄衣人见目的已达,正想脱身,陡听西门直仲怒喝道:「这样就想走?给
我留下。」独脚铜人再起,狂砸黄衣人。那黄衣人正是长江帮『天机堂』的堂主
『寒梅玉女』秦紫嫣,见西门仲转移目标出招向自己猛攻,急道:「且慢。」但
西门仲充耳不闻,独脚铜人舞的势若狂风摧树,一招狠似一招,将秦紫嫣困住。
秦紫嫣连呼几声『住手』,西门仲不但不听,反而攻势更狠,出招更猛。秦
紫嫣几次拍出雪玉掌的寒劲冷风全都被西门仲或闪或接,顶了下来。
由于秦紫嫣手无寸铁已经先吃了亏,再加上西门仲恨她搅局,出手更是全用
重手法。只要挨上独脚铜人一丁点保证不死也重伤。
秦紫嫣身处危境,最急的自然是侍女灵儿了,连忙向令狐长松急道:「令狐
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令狐长松好不容易从西门仲的手下藉秦紫嫣之助逃生,内力已消耗了大半,
再加上见识过西门仲独脚铜人的威力后,知道其厉害,信心胆量大挫,哪敢再上
前找死?只有苦笑道:「我是很想帮秦堂主的忙,只是┅只是┅」吞吞吐吐,一
时居然语塞,找不到适当的话来搪塞推辞。
灵儿又急又怒,叫道:「只是什麽你说啊?怎麽不说话,我家小姊快抵不住
了。」随同令狐长松而来的侍卫见灵儿居然向令狐长松不客气的喝问,立刻上前
喝道:「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礼。」
同时更出手去推灵儿,便在此时,云岳也看不下去了。施展『神潜魔踪』的
快绝身法,人如一道乍现的雪银剑光,由灵儿身边射过,暗施劲力将那出手要推
灵儿的护卫摔了出去,硬生生地插入西门仲,秦紫嫣两人之间。就在云岳出手的
刹那,秦紫嫣闷哼了一声,而云岳也在这时剑掌齐出,掌是『紫阳掌』,剑是『
惊神剑』为秦紫嫣化解了西门仲的一式杀招,拦腰将秦紫嫣抱起,腾空而起。
西门仲两次出手受阻,心中之怒,无已复加,岂会让云岳轻易脱身?厉喝道
:「哪里走?下来。」收起独脚铜人,人如饿熊狠扑,双拳汇聚『雷霆魔功』的
十成功力,拳风呼啸,向云岳背后连出三拳隔空拳劲,正是西门仲成名江湖的绝
技,『轰雷拳』。
云岳不必回头,光听拳风呼啸如狂,便知这三拳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
『逍遥紫气』祭起,全身发出淡淡紫雾,宛若身披紫纱,真气三转,身子骤
五尺,避过西门仲两记轰雷拳的隔空拳劲,第三拳却正对云岳脊骨打来,最是阳
刚。云岳冷笑一声,右手掌心闪过一抹红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十成功力的『
紫阳掌』,正好藉拳掌硬拼所产生的震力腾的更高,射的更远,还顺手在路旁的
树干上「喀啦」一声,借物化劲,将西门仲的轰雷拳劲力以及自己部份的紫阳掌
力全数卸在树身上,同时长笑道:「大力神魔,不过尔尔,你也接我一指试试。
」反手一指,「嗤」的一声,一度剑气射出,威力不亚于长剑破空,脱手飞掷,
正是由『惊神九剑』蜕变而来的惊神剑气。
西门仲冷不防云岳来一招回马枪,才一眨眼,那一度惊神剑气已堪堪射中自
己。怒吼一声,铁拳上挡,总算险险接下这招,但拳背上被云岳的剑气所伤,现
出了一个不太深的血洞,把西门仲气的暴跳如雷,抬头望时,云岳和秦紫嫣已经
不知所踪。正想循路急追,猛地头上一黑,「喀啦」一声大响,那被云岳将劲力
卸于其上的树木因禁不住两人的拳功掌劲,倒了下来,向西门仲头上压来。
西门仲连续受人出手相扰,已经是怒不可抑,这下连树木都来找他的麻烦,
更是怒火三千丈,暴喝道:「滚回去。」轰雷拳劲力狂放,数十拳如一拳,将那
断树打的枝断叶残,木屑四飞,激起漫天风沙,里许可见。待风沙稍歇后,云岳
与秦紫嫣早已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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