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一样的女人

颓废的都市，迷离的夜。
街灯黯淡的街市上，死气沉沉、冷冷清清，很少有人走动。涂脂抹粉的妓女们穿着暴露而挑逗的衣衫，懒洋洋地靠在墙角，搔首弄姿地招揽着生意，她们因为过度的纵欲，脸上充满了疲乏和憔悴，不时地打着呵欠。阴暗的角落里挤满了酒气熏天的醉鬼、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又脏又臭的乞丐、瘫痪了的残疾人和无依无靠、风烛残年的老者，因为饥饿和疾病不时发出此起彼伏的呻吟声，然后有人因为被挤得难受无精打采地互骂几句。社会已将他们遗忘，他们只能靠好心人的施舍，过一天算一天，默默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唯一热闹的地方是那些霓虹灯闪烁幻灭的夜总会，大厅里陈设华丽、灯光辉煌、人声鼎沸。客人们陆续到来，于是奏乐、跳摇摆舞、跳贴面舞、喝酒、抽烟、吸毒、女人们同男人们做爱，那中间有年轻的、有中年的、有差不多像是孩子的、有老态龙钟的、有单身的、有成家的、有商人、有店员、有军界的、有学生、有美国人、有中国人、有俄罗斯人、有富的、有穷的、有健康的、有得病的、有喝醉的、有清醒的、有粗野的、有温柔的、总之各种阶层、年龄、职业、性格的人应有尽有。嚷叫声夹杂着调笑声，打闹声混合着奏乐声，吸毒、喝酒，喝酒、吸毒，音乐一直演奏到天明。人们用各种方式歇斯底里地寻欢作乐，消磨着青春，消磨着生命，也消磨着人类的文明。
桑雨寒独自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心里十分烦乱。
最近频频发生被证实是同一人所为的杀人血案，但是却始终抓不到凶手。
作为市警局负责重案的飞鹰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之一，又是一个好强的女人，曾屡屡建功的桑雨寒感到那是一种耻辱。
但是她感到更加苦恼的是，她实际上并不想查这个案子。
虽然被杀的人表面上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地方上也颇有影响力，实际全都是黑社会头目，负案累累。他们被除去，实在是大快人心。
被杀的人都该死，凶手的本意也是好的，为什么还要去追查？
她以为做了警察就可以公正地为社会服务，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事情都出乎她的本意。
她觉得法律很无情，甚至是冷酷，但那就是法律，而她自己是一个忠实的执法者。
百无聊赖中，桑雨寒打开收音机，空气中传来那个充满了磁性的熟悉声音。
“亲爱的听众朋友，您好，欢迎您再次走进‘午夜心语’节目，走进这个属于你和我的情感空间，我是节目主持人梅雪。”
“您今天过得怎样？过得开心吗？您现在仍收听这个节目，应该是个寂寞的人。事事称心如意会伤害心灵，尤其是假的幸福感。不幸令人的心灵得到力量，寂寞的人会交上真正的朋友。”
“现在为您读出第一封听众来信……住在玉华区的阿法来信，不满最近的社会现状。银行竟然会违反规定，向黑帮组织融资，但是因为证据不足，银行和黑帮卷入此事的头目都没有被起诉。他认为这世上太多坏人，所以点播旋律悲伤的歌曲《我心已死》……”
桑雨寒叹了一口气，把收音机关上，不愿再听下去。
人类……这就是人类？

一个小时以后，一个妖艳的女人出现在全市最豪华的白云大酒店门外。
不必刻意观察周围的情形，几乎可以肯定在场的所有男人都不约而同在注视这个野性的化身。
霓虹灯光透过污浊的空气，缀饰着那个让人惊艳的身躯，百般沉闷的午夜，被她的风华照映得多彩多姿。她染着金黄色的头发，长发及眉的她，用冷漠而高傲的态度，放任眼角余光在酒店门口流转。
这时候从酒店里走出一个高个儿的男子，嘴里叼着烟，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
当他看到那个女人，立刻向她招招手，显然是互相有约。
那个女人用十分自信的脚步，走向高个儿男子。她通体的曲线随着服饰缤纷地摇摆，从行止和体态中自然而然地飘逸出来的，无一不是性感，无一不叫人眩目。
“你这骚娘们儿，要不是我们老板点中了你，老子真想把你给吃了！”
高个儿男人用猥亵的语气调笑着。
女人神情高贵而傲慢地瞥他一眼，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高个儿男人讨了个没趣，冷笑了几声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烂货！神气什么？跟我来吧！”
他把女人领到八楼的一间豪华套房，门外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带着墨镜，全都凶神恶煞的模样，应该是打手之类的人。
住旅店也要派人这样严密保护，里面的人物一定不同寻常。
女人用清澈的眼眸扫了扫那几个打手，眼神中露出轻佻。
有两个男人围过来，其中一个动了动手指，那是一种暗示。
女人很配合地张开双臂，让他们搜身。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两个男人把搜身的时间拖得很长，不安分的爪子把她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摸了个够。当然，也不会忘记最后检查她的小挎包。
另两个男人和同来的高个子男人嘴里不说，脸上却流露出嫉妒，似乎摸一摸这个女人，也会是一件幸福的事。
“进去吧。”
搜身的两个男人意犹未尽地松开手。
女人脸上浮起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冷笑，点燃一支香烟，用力吸了两口，挑衅地把烟圈吐到几个男人脸上，然后甩甩金黄的秀发，推门走进去。
卧室的床头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因为刚刚洗过澡，只用一条浴巾围着身体，头发上滚落着水珠。
凡是黑道上的人，都不会不认得他。
他就是黑道上鼎鼎大名的“李老大”李万达，他拥有城南一带最大的黑帮组织“万龙帮”。
李万达精明强干，为人心狠手辣，道上的人没有不怕他的。虽然很多人想杀他，但他至今安然无恙。
不过他也有弱点，他是个极其好色的男人，每天晚上没有女人陪就会感到难受。
因此他每天都带着保镖到不同的旅店开房，叫人为他物色美貌的应召女郎。
这个金发的女人他第一眼看到照片就喜欢上，所以今夜叫她来侍寝。
他傲慢地看着进来的女人，上下打量着她。
他的注视从她均匀的下半身开始，冉冉地向上延展。
她穿着一双及膝的黑色绒布长靴，把她小腿线条的弧度修饰得极为平整；亮眼的橙红色丝袜，缠绕着她略嫌单薄的大腿，让人不得不遐想她的肤色；黑白相间的斑马纹紧身皮裙短得不能再短，不多不少地遮掩着丰美的臀部，让她最吸引男人的胯间部位若隐若现；一袭线条简单、宽松的蕾丝长袖衬衫，被她随兴地披在身上，她并没有使用胸前那排钮钉，只是用两侧的衣角在腰间打了个活结，和丝袜相仿的橙红色的布料薄得近乎透明，可以透视她穿着萤光绿紧身背心的上身；不知道是乳罩很薄，抑或根本没有使用乳罩，她饱满的胸部和坚挺的乳头几乎让人一览无遗，那对骄傲的双峰，时时刻刻向逼视她的人发出极其诱惑的挑衅！
很奇怪的，见多识广的李万达居然轻易地被这个女人挑起了情欲，他的眼神开始燃烧着火焰。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他的口吻却相当平静，“你是新来的吗？”
“没错。”女人上过暗红色唇膏的美丽嘴唇轻轻颤动了一下，声音很美，很动听。
“你很美，我对你很有兴趣。”
李万达站起来，用手去摸女人柔顺的金发。
“我很荣幸。”
女人站在屋子中央，自顾自地吸着烟，似乎不想理睬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也可以让你马上下地狱。”
李万达轻轻吻着女人的金发，对她感到更有兴趣了。
因为从来还没有女人敢对他这样无礼。
女人对他这样单刀直入的恐吓，并没有不知所措，足见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妓女那么简单。
可是李万达已经被情欲冲昏了头，竟然没有起疑心。
“你很有个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你很合我的胃口。”
李万达那走女人手里的烟，从后面环抱着她，伸出的双掌很快覆上女人高耸的乳峰。
很完美……
这个女人就像有什么魔力，令李万达心跳加速。
李万达玩弄女人的乳房显得很有技巧，女人很快舒适地阖上眼皮，用微微发热的脸颊熨烫着他的颈部，再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手背。经过这而个简单的刺激，向来老练的李万达居然感到下体注入一股热流。
“知不知道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李万达俯身在女人的耳际轻声细语，缓缓地朝耳膜里吐气，预告向她侵略的意图。
女人激动地仰起头，呼吸稍微显得急促。面对李万达的诱惑，她略略伸出桃红色的舌头，润渍着干燥的嘴唇。
“是不是这样？”
女人蓦地挣脱他的双臂，反身勾住他的颈项，将变得十分湿润的唇送到他的嘴边，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他一下。她的嘴唇如此香醇滑腻，传达出令人窒息的魔力，李万达几乎有些措手不及。
“没错，但是不够。”
女人勾魂慑魄的双眼和娇艳欲滴的神情，终于让李万达放弃了所有的警惕。他现在只想泄欲，和这个女人疯狂激情地做爱。
“他妈的，你这个婊子，撩得我都快疯了。”李万达支起女人的下巴，抢下她肩上的挎包，扔到墙角。
“来，我们做爱。”女人推开他，用平淡的口气说。
她直接解开李万达的浴巾，用嘴唇和舌尖刺激他的肌肤。柔顺的金发像瀑布似地散落在他的胸口，轻轻扫动。
李万达极为粗鲁地拉开女人的上衣，把背心也脱下来。
女人为了营造这个狂野的邀约，果然刻意舍弃了对贴身内衣的依赖。李万达直接就捏揉到她饱满的乳房，那淡褐色的乳头早已坚挺，迎接这场性事的开端。
为了让李万达更加投入，女人主动卸下皮短裙。
短裙下是性感的橙红色吊袜带，吊起极薄的长袜，中间有高开衩的丁字裤，巧妙地掩饰着私处。
李万达的手掌滑遍她赤裸、精致的上身，顺势勾住她的肩膀，紧紧地将她抱住，疯狂地亲吻这个春色无边的女人。
她的手自然地搭上他的肩头，越抓越紧，他们的唾液在彼此的嘴边和欲望纠缠不清，象征渴望的吐息与呻吟，也不经意地溢出他们的嘴角。
“喔……嗯……嗯……噢……”
他们的四肢交缠着，却始终舍不得中断这个狂热的吻。接吻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彷佛嘴唇之间也进行着一场抽象的性交。
从调情的刹那开始，那个女人似乎比李万达过去经历的女人更主动，也更饥渴。
这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最美妙的妓女。
“噢……嗯……嗯……”
李万达甩开那些繁琐的思绪，让那个女人仰躺下来，依照胴体曲线的起伏，一寸寸地亲吻、爱抚她的肌肤，像测量一片构造复杂的地形。他的双手在她高耸的乳房上攀爬，用指甲轻轻撩拨她的乳头，滑过平坦的小腹以后，在深郁的阴毛里迷失。她的身体时而微微发颤，时而猛烈抽动，沉醉在他所弹奏出来性爱乐章里。
“噢……哦……嗯……快，快点搞我……嗯……啊……”
女人在快感的冲击下不断地娇吟喘息，四肢和躯干也猛烈地扭动。稍过片刻，她终于尽情地趴在床边，张开两条纤细、均匀的大腿，把私处坦露在我的眼前，兴奋地要求插入。
“再等一下。”
李万达不愧是欢场中的高手，他不愿意就这样轻易进入正题。
她晃动的乳房像美味的果冻，蓓蕾般的阴户像生鲜的牡蛎，不停地挑动他的食欲，在这张女体构成的餐桌上，食指大动的他委实无法遏止饱餐一顿的冲动。
“啊……噢……嗯……嗯哼……嗯哼……噢……啊……”
李万达放肆地吸吮女人的乳房，也爱抚她的阴唇，让丰富的淫水快意地畅流。她的叫声因而越来越短促，像吟颂一首节奏感强烈的战歌。她的神态越狂热，李万达就越是不计任何代价，想在这次肉体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啊唔……噢……嗯……啊嗯……不，不要，快……快点进来……嗯哼……”
兴奋中的女人眯着双眼，嘴唇略略张开。当她用舌尖润湿着被欲火灼干的双唇，细碎的汗珠就附着在她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上。李万达如此执着地沉溺在她的神情里，然而她却似乎不太习惯类似的前戏。在李万达想用舌头舔舐她的阴户时，她忽而将他推开，郑重的表示拒绝，再用手抚摸他坚硬的阳具，试着把阳具塞进她的私处。
李万达粗鲁地拨开女人的手，先用阳具摩擦她的阴核，再主动压住她滚烫的裸体。他们的身体如此巧妙地紧贴对方，占有欲就在这时狂放地爆发。
“啊……啊……啊……”
当他抬起女人的双腿，把阳具送进她荡漾着体液的阴道，她的肢体蓦地发出急切的痉挛。在插人的瞬间，她猛力抓住他的背部，指甲也深深地嵌进他的肌肉，嘶喊般的叫声就像山洪般地倾泻出来。
李万达抓着她的臀部，让他的阳具尽可能地冲向她的子宫！
“哇唔……啊……你……你好棒，我……我好久没有这么……啊……这么开心……啊……”
他们的身体狂乱地扭动，性器和心灵共同汇集的空虚使他们格外热切地拥抱对方。在李万达进出她身体的同时，他的阳具传来忽而局促、忽而松弛的感觉，这几乎毫无疑问地证明她在性交方面的确极为熟练。
李万达几乎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今天为什么这样兴奋的问题，女人已然攀附着他的肢体，企图改变性交的姿势。
然而他的身体状态如此亢奋，根本无法忍受片刻的分离，于是他只好抱着她打了个滚，让她跨坐在他的腰际，主导做爱的过程。
“嗯哼……我……我好舒服，啊……轻一点，不……不要这么用力……啊……”
女人丰美的臀部像一具石磨，以阳具为中心点不停地左右旋转，由于快感强烈的作用，李万达下意识地拱起腰股，使阳具更为深入地戳刺她的阴道。尽管性事过于激烈，使她一再要求放慢抽送的速度，他却故意听而不闻，想把此刻的兴奋永久地烙印在她的记忆里。过不了多久，她的臀部便随着他抽送的韵律，狂热的上下跃动。
他们的汗水渗出每一个毛孔，在他们身上随肌肤的纹路交织融合成一幅野兽派的画作。女人不断地颤抖狂叫，甚至狠狠地捏自己的乳头。她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在柔嫩的乳房与眉头刻划出一道道红通通的抓痕！
女人高度的配合，使李万达不自主地激亢起来。他的手环抱着她纤细的腰，顺势坐直了身子，从正面拥抱她。
“嗯……呼……从……从后面搞我……嗯哼……”
女人濒临高潮前的喜悦，她飞快地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记，再慵懒地把他推开，爬到床中央。她用手掌和膝盖支撑曲线玲珑的身体，像一头体态轻盈的母兽。
被汗水湿透的金发沾附在她的脸上，则丰富了她多样的美。
李万达情不自禁地上前亲吻女人的臀部，当她感觉到他正准备再用舌头侵犯她的阴户，仍然坚持稍早闪避的反应，彷佛口交是她最大的禁忌。然而她的胴体对性事的热忱却丝毫没有消褪，延续着高潮前夕的颤抖。
女人湿答答的体液在他的包皮上流动，他抓着始终未曾萎缩的阳具，在她身体的各个敏感部位，进行插入前的挑衅。他用坚硬而滑润的阳具，从侧面刺激她的乳头，也沿着她的脊梁冉冉下滑，摩擦肛门与会阴一带。
“嗯……嗯哼，不……不要再弄了，我快受不了了，快……快点给我，哇啊……”
搔痒的触感使女人频频抽搐，臀部倏地顺势向后移送，李万达的阳具就这么地再度插入她的阴道里。
面对这种情形，向来老练的李万达竟也感到身体发生一阵强烈的痉挛，她丝毫察觉不出他的变化，自顾着发出强劲的嘶吼，整个背部向下弯成一个曲线优美的弧形。
兴奋对李万达的强行袭击，也使他随即展开另一波猛烈的突进！
“啊……哇啊……快，快点，用力，用力，啊……啊……”
他强而有力的冲刺，使女人的情绪完全失控，疯狂地迎合他的动作。他的小腹与她的臀部激亢地冲撞，他们的汗水四处飞扬，湿透了床单。
他的阳具在女人的阴道里广泛地突剌，从每个角度刺激她的阴道内壁。不久，她再也无法维持原来的姿势，几乎虚脱地瘫痪在床上，然而她由括约肌带动的阴唇，还是在不由自主的直觉中紧紧地吸纳他的阳具。她依然优雅地扭摆柔韧的臀部，与她一样陶醉的李万达不禁挥动双手尽情拍打，在她雪白的肌唐上留下热辣的掌印！
“啊………嗯……嗯……快，嗯……啊……我……我……快，嗯……我……啊……”
当臀部的痛楚沿着神经主宰着女人的身体，她短促的浪叫取代了狂妄的嘶喊，善于言词的她就这么语无伦次了起来。李万达聆听着这些意味着征服的呓语，神志也尾随着她攀向飘飘欲仙的高潮境界！
在过去的性交经验里，自命不凡的李万达几乎从未如此这般的沉溺。
射精前的感觉，暴雨似的席卷他的每一个脏器，他用力地冲刺，不断地使两人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她回头望着他，迷离而娇艳的神态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呼之欲出的哀怨。所有的呼喊与呻吟顿时嘎然终止，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急促而浊重的喘息声。
然而紧咬下唇的女人躯体上的颤动却越来越张狂，她索性把双腿并拢起来，我的下体被她的阴道内壁夹得更紧，她早已充斥体液的阴道也得以体会更直接的磨擦。然而李万达抽送的速度，并没有因此缓慢下来，他的下体在异样的快感中竟产生了突破性的力量！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驻留在女人的侧脸，发现她的眼角竟带着一串晶莹的泪珠。
“哇啊……啊……啊……我……我……你……啊……”
当女人紧闭着双眼，浮现出错综着喜悦与悲哀的动人神情，她的泪水也从脸颊上缓缓滴落。她浑身上下剧烈的震颤，和再也无从压抑的狂喊，都向尚未停止抽送的他提出郑重的昭告：高潮已经降临！
李万达依然维持相同的抽送频率，丝毫不准备轻易放过达到高潮的那个女人。意识处于顶点的她，起先还在高潮的余波中，用抽搐的裸体加以配合，但片刻以后她的身躯、动作与情绪，都徐徐地平复下来，像死尸般地静止在床上，空气里除了阳具进出阴道和肌肉碰撞的响声，也回荡着她隐隐啜泣的声音。
“你射了没有？麻烦你，不要射在里面。”
女人的口吻在酣酡中带着冷淡，似乎又恢复了刚刚来这个房间时的她。
李万达拔出即将萎靡的阳具，匆忙而乏味地自行搓动包皮。当女人在床上翻身，他的精液迅速地洒落在她雪白的胸口。
女人玩弄着乳房上粘稠的精液，失魂落魄地在身上涂抹着，依旧没有考虑李万达的存在，对性事中的失态更是只字未提。
然而她的神情落寞得楚楚动人，虽然脸颊上的泪痕已经凝干，眼眶里却还酝酿着新的泪水。
“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平日凶狠恶毒的李万达几乎被女人娇弱的姿态打动，对于他关切的询问，女人只是缓缓地摇摇头，示意他无须过问。
在李万达的注视下，女人从床上下来，默默地走去浴室。
十分钟后，当她再次出现在李万达面前时，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她的手里拿着另一条浴巾，不停地擦着手，但那动作似乎又不像在擦手。
李万达眼皮也没有眨一下，兀自吸着烟，一口接一口。
“李万达！”
女人的声音就像有一种威慑力一样，吓得李万达就是一哆嗦。
他也奇怪自己叱咤黑白双道从来没有胆怯过，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一个女人的声音。
事实上他的确是应该害怕的。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张大了嘴，手里的烟头掉在地上。
烟头缓缓地熄灭，他的生命之光也随着消失。
他始终瞪着眼睛，他无法理解这会是事实。
他也永远没有机会再去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