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芷茹搂着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丘康健,做出了一个自己在心中早计划好的大胆行为:他搂着水芷茹,稳住了她的嘴唇,而且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水芷茹只道是儿子心疼她,要跟她亲昵而已,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结果等再回过来神的时候,却觉得胸前突然一亮——眼看着自己的高领衬衫和胸罩,全被儿子解开了。 “小健!小健……别这样……小健你这是要干嘛?” 水芷茹突然有些慌张,她连忙握住自己儿子正准对自己双乳摸下去的双手。 “妈妈的乳房本身是属于儿子的,可是在咱们家,别的男人可以,偏偏我不可以这样,是么,妈妈?” 丘康健思路清晰地对水芷茹问道。 “唉……那……那你摸吧……但是要轻点……啊……妈妈这里很敏感……而且,只可以摸胸部,不可以做别的……啊……而且……仅此一次……啊……你把妈妈弄得好痒……” 水芷茹放开了丘康健的双手,放弃了对儿子的控制。 丘康健如愿以偿,触碰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母亲的双乳。 妈妈告诫儿子仅此一次,儿子也这样答应了;可明明之前自己被康教练占便宜的时候,水芷茹也说过“没下次了”,第二天明知道康教练会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或者做些更出格的事情,她还是去坐上了康教练的车子。 所以在丘康健解开水芷茹的皮带、为她分别脱下休闲西裤和内裤的时候,水芷茹只是把丘康健抱得更紧,紧得让丘康健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而已,但他顺着妈妈躲避的双腿一拽,再往相反的方向一用力,水芷茹的内裤,便很轻松地被自己脱了下来。 水芷茹很害羞地夹紧了双腿,但看着自己儿子到处乱盯却不下手,水芷茹的心也乱了,突然打开双腿让儿子把自己的阴部看得一清二楚,等丘康健把脸凑近了,水芷茹却又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把下面那里挡上。 丘康健当然觉得不过瘾,他灵机一动,对水芷茹问道:“妈妈,你把手放在这里,是要表演自慰给我看么?” “小畜生、坏孩子!你也会拿妈妈开玩笑了呀?” 水芷茹哭笑不得地地说道,“妈妈才不会这样呢!这样把整个身体露给你看已经够难为情的了!” “那妈妈非要捂着被坏叔叔用肉玩具蹭过的地方,不自慰那要干嘛啊?” 丘康健机灵地问道。 他故意用着自慰的行为和康教练臊着自己的妈妈,以至于水芷茹一着急,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 因此,水芷茹索性抬起了双手,还分开了自己的阴唇瓣,对丘康健说道:“那……好吧……看了就看了吧,反正你也是从妈妈这里出来的,就让你看看,当做性教育了,妈妈让你认识认识女人的构造,但是小健,你不可以用手摸哦!” “哇,妈妈,好棒!” 于是,丘康健趁机把自己的脸凑得距离妈妈的阴穴更近了。 “嘿嘿,坏小子……儿子看好了,这里叫阴毛,男生会有,女生也有。你还没长大,但是应该已经在长了,对吧?” “对的妈妈。” “这里叫外阴唇,像妈妈之前给你买的马卡龙派,对吧?也叫大阴唇,保护女人阴部不受到别的地方摩擦的;里面这一层,叫做小阴唇,妈妈的这里想不想一对儿蝴蝶的翅膀?这是帮着女性挡住外面的灰尘、并帮助身体内保持温度的;这上面夹着的这一颗小球球,叫做阴蒂,刺激这里,女生的身体会觉得舒服,酥酥麻麻对我,身体里会因此里会流出液体,就跟你们男孩子会流出精液和前列腺液一样;这里就是阴道,也就是男人想插入女人的地方……跟你说这些好羞啊……男人插入女人这里,也会让女人舒服,也会让女人怀孕;之前……之前那个姓康的就想用他尿尿的地方插入妈妈的这里,妈妈其实很讨厌他,但是他隔着内裤刺激到了妈妈的阴蒂,妈妈确实有些把持不……啊!” 水芷茹平躺着,又因为在说着一系列羞耻的话,不好意思盯着自己儿子看,却没想到突然间,一条湿漉漉热乎乎的东西,直接探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并且儿子的小鼻子正顶在阴蒂上,不停地用鼻翼拨弄着已经坚硬发红的那颗玛瑙。 水芷茹连忙制止道:“小健!坏儿子,妈妈不是说不许碰妈妈那里么?快停下啊!” “妈妈只是说不许‘用手碰’,我用的舌头,没用手啊!” “别这样啊!小健!妈妈尿尿也是用这个地方的……这里脏啊!” “妈妈不脏!主要是妈妈身上的都不脏!而且妈妈不是也喜欢被舔么?那天那个祝阿姨被那个坏男人舔了之后,妈妈不也是受不了吗?妈妈也是喜欢的,对不对!” “我不是喜欢啊,小健……我只是想要……哎呀我在说什么哟……” “那妈妈被儿子舔,总好过被别的男人舔弄,对吧?” “哎哟哟……你怎么又提这个……那……那好吧……那里多骚多臭啊……” “妈妈的不骚,妈妈的很香!有股妈妈身上特有的体香味道,我好喜欢!” “啊……啊呀……好……好吧……你喜欢就舔吧……轻点……小健轻点啊……妈妈一下子受不了……” 于是,水芷茹彻底迷失了。 丘康健第一次舔女人的阴穴,其实他一点技巧都不会,后来在跟妈妈相处的那几年里,他查找过无数性学方面的书籍和视频才逐渐锻炼起来的,而在第一次,他只知道要用舌头把外部自己舔几遍,然后适时地把舌头插进阴道,在里面舔弄几下再吸回来,弄得自己最后舌头都僵了,害得水芷茹事后以为自己莫不是得了什么妇科病,传染到了儿子嘴里;而水芷茹在此之前的三十多年,从未被人舔过下面——虽然她后来坦诚自己在大学期间交过一个男朋友,并让那个男人破了自己的处,并且与丘康健的父亲比起来,那男人很持久也很会用力道,但是他对于用嘴巴和女性的阴部接触,也是有种天然的排斥——所以经过儿子几番尽管很生涩的舔舐,自己一下子经历了一次重迭高潮,并且一股尿液忍不住从自己的膀胱里倾泻而出,全都灌进了丘康健的嘴里。 “啊,小健!妈妈不好……妈妈尿进小健嘴里了是么?快去厕所吐出来漱漱口!” 水芷茹高潮余韵未尽,连忙焦急地摸着丘康健的头;但出乎她的意料,“咕嘟” 一声,丘康健把那潮喷液体直接喝进了肚子里,幸福地跟水芷茹说道,“好开心,我终于可以喝到妈妈的尿了!”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别这样好么?妈妈对不起你……” “不,妈妈,我爱你!我想这样!好喝的!” 丘康健说,他真的觉得好喝,即便那是尿液,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水芷茹太注重保养,还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作用,他竟然觉得,而且是每次都觉得,妈妈的潮水要比世界上任何一口山泉都甘甜清冽。 ——他的这种感觉我懂。 于是,水芷茹也不管不顾,搂着儿子,对着儿子刚刚喝下自己尿水的嘴巴,亲吻了上去,主动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母子二人浑身滚烫,在妈妈的帮助下,丘康健也脱掉了一身的衣服,挺着自己还在发育的阴茎,由妈妈扶着,顶到了阴道口——后来水芷茹跟儿子承认过,丘康健自己的阴茎,要比那个康教练的、比他爸爸的、以及水芷茹那个初恋男友的都大得多。 就在母子二人要成就鸾凤之美的时候,那什么都未经历过的龟头一触碰到湿润弹软的小阴唇的时候,丘康健就在水芷茹的手里射了精。 水芷茹会心一笑,看着满手的带着儿子体温的纯白精液,信念一动,把自己的手舔了个干净——这算是对儿子喝下自己尿水的精神回报。 在发泄过后,赤裸相拥的母子都清醒了许多,丘康健认为自己确实太冲动了,他还是想做那个对水芷茹一切命令都听话的儿子,他觉得那样才踏实,安心;而水芷茹也觉得自己不能没了做母亲的尊严。 于是,母亲当时就对儿子约定:水芷茹保证,自己不会再给任何男人机会,等父亲主动与水芷茹联系的时候,水芷茹会选择跟父亲离婚,带着丘康健一起生活——反正母子俩现在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晚上母子可以同床,但是在丘康健发育成熟之前,不可以让儿子插入自己的阴道;而且在学校有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不可以做这种事情,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学习。 ——在十二岁生日之前的日子里,母子二人真的一丝不苟地按照这些内容遵守了。 可是欲望这东西,完全就是拦截洪浪的闸门一般,一旦打开,便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在两个人保持这种亲密关系一个月后,为了奖励丘康健听话、并且在当年的期中考试考进了年组前二十,水芷茹按照学习了好久的视频,为丘康健进行了口交,后来在二人的夜生活中,口交和69互舔成为了日常节目——但真的是因人而异吧,丘康健本身反倒觉得口交对他的刺激不如手淫舒服,舌头对他来说没那么大魅力,而牙齿的存在反倒是个麻烦;自那以后,母子俩还经常会一起学习各种除了本身都没办法接受的肛交和约定好不做的阴道性交之外的可以相互取悦的技巧;偶尔水芷茹也会主动玩玩小情趣,跟着儿子一起洗澡、在儿子面前表演自摸,为儿子进行乳交,和儿子相互手淫。 时间长了,母子二人其实都很想进行实质的阴道交合的,但是两个人谁都不愿意触碰到底线,有的时候,丘康健和水芷茹两个还会玩一个游戏:母子二人故意相互试探,看谁先忍不住想要让阴茎插入阴穴的,谁就要给对方交五十块钱的罚金,并接受格尺打五下手板的惩罚——丘康健默默地在心里统计着,他们母子俩被打手板的次数,都是两百次。 两个人就这么忍着,互相试探又互相让对方打消念头,欲望越积越旺盛;但最后摧毁彼此理性的不是欲望本身,而是一封在丘康健12岁生日前一天,庆皖警方寄来的丘博雅的死亡通知书——并不像祝思琪之前为了引诱水芷茹时候所猜测的那样,丘博雅不联系水芷茹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实际上丘博雅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被杀。 杀人犯倒是个女人,而且是参与当地技术峰会暨商业竞价的另一家工业设备公司的销售经理,当时这个女人和丘博雅的公司都在争取庆皖地区某三线城市的、预算为三个亿资金的改制稀土采炼工厂设备供应。 起初丘博雅了解到,自己公司和对手公司各有优劣,而且从系统工作原理上讲功能互补,因此跟那个女人提出了合作;可那个女人之前在南方就是业界销售冠军,根本看不上来自东北的这个销售公司和产品,不过她倒是对丘博雅颇感兴趣:“睡了我,然后放弃这个单子”——这是那女人对丘博雅的开价。 可是那女人误判了丘博雅对她的兴趣,丘康健说,若说父亲常年在外奔波,没有一两个红颜相伴他是不信的,但是在看到了那个女杀人犯的照片之后,丘康健自己觉得,父亲肯定不会对那种女人感兴趣,她的气质和长相都比不过水芷茹;况且,三个亿的单子与一夜情相比,孰轻孰重,丘博雅还是能掂量清楚的。 结果,在无法保证自己的商品处于绝对竞争优势的情况下,同时自己的姿色第一次受到轻视,那女人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中砸碎了酒杯,直接用碎玻璃给丘博雅割了喉——丘博雅不是第一个被那女人杀的,也不是最后一个,所以等丘博雅被害两个月时候,南方的警察才找到了他的尸身。 “说实话,在得知父亲被杀的那一刻,我的心理竟然产生了一种一劳永逸的感觉……我竟觉得,真是个很好的生日礼物。我想的很简单:因为从那天开始,水芷茹便只属于丘康健一个人了。”——丘康健说着,然后半低着头对着自己微笑着。 在这一秒,他眼神里的那种笃定、那种决绝、那种肃杀,让我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拥有伊底帕斯情节的人都是这样的么?我说不清楚,虽然我也是。 夏雪平早就跟父亲离婚了,所以我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而丘康健之前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一个充满反差萌点的技术宅和长不大的孩子的形象……我从未见过这样让人觉得可怕的丘叔。 丘康健这样觉得,但是水芷茹却哭得肝肠寸断,毕竟十几年的夫妻,并不是因为身边多了个儿子情人就可以将其抵消的。 结果,本来早已答应好应允儿子的各种安排和生日礼物,随着这一纸死亡通知书全都泡了汤,乃至一个最基本的生日蛋糕和肯德基的汉堡炸鸡水芷茹都忘了买。 母子二人各怀心事,于是向来懂事听话的丘康健,在生日那天跟妈妈大吵了一架。 “我埋怨妈妈没给我准备一个令我满意的生日,妈妈控诉我不懂事、毕竟是父亲死了,还质疑我为什么不难过——可我想的是,父亲已经遇害很久了,又不是在当时的近几天才去世的,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生日这一天难过……我跟妈妈就这样,又吵到不说话了。那时候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想想,我确实是太任性了。” 丘康健说到这,眼神中还是透露出浓烈的悔恨来。 他说当时年龄小,觉得只想永远自私地享受一个人对自己的好,可是历经沧桑后,一转身发现自己却是孑然一身,于是他便后悔,当时没对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多关心一些。 说着说着,丘康健感叹,他突然想念父亲了。 可当时那个少年,就是任性到见不得心爱的妈妈为已故的父亲流眼泪。 所以那天他自己拿了手机和零花钱出了门便泡上了街,任性地丢自己的水芷茹一个人在家——可刚跑出没多远,又有些后悔,于是就近在一条街之隔的超市里买了一只蛋糕,让糕点师用果冻酱写上了一句:“妈妈,别伤心了,我陪你。” 然后在附近的小菜馆点了一份熘肉段,一份鱼香茄子——这些都是水芷茹平时爱吃的菜;又在街边一家很普通是炸鸡店买了两对炸鸡翅和一份汉堡回了家。 到家以后,丘康健见到水芷茹还趴在床上哭,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并且一想到母亲是在为父亲哭,自己仍旧嫉妒,于是丘康健把蛋糕和那两盒炒菜放下之后,就早早地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直到半夜,妈妈不停地敲着自己的房门,丘康健开门一看,妈妈正拎着那瓶父亲和妈妈当年结婚时候藏的一瓶红酒,站在自己门口流泪;水芷茹手里的那瓶酒,就剩下差不多两三口的量了。 水芷茹一边哭着,一边醉醺醺地问道:“小健……你会离开妈妈么?” “不会的,妈妈……我今天只是因为妈妈说好的给我过生日,你却没给我……” “小健,妈妈是不是很差劲?你心里是不是很嫌弃妈妈啊?……妈妈之前被人占便宜……妈妈没事就总说你不优秀、总骂你不努力……你是不是恨妈妈?” 丘康健懵了,他从未见过水芷茹如此脆弱。 “妈妈不好……从小到大就不好!妈妈的爸爸妈妈就嫌弃我……总是我自己的弟弟比我出色……他们从来就没把我当做自家的女儿看待……妈妈努力工作……却还是被自己的周围人排挤……呜呜呜……甚至之前的朋友也都背叛了妈妈……妈妈只能强硬……所以也没办法对小健温柔……小健原谅我好不好?” “妈……妈你这说什么呢?小健喜欢妈妈,小健不需要妈妈对小健温柔!小健喜欢妈妈说小健不中用!妈妈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骂小健吧!妈妈别这样好么?” 丘康健跟着也哭了。 水芷茹搂着丘康健,泪眼婆娑地问道:“小健以后会不会不要妈妈?会不会像你爸爸一样抛下妈妈不管?” “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抛弃妈妈的!从今往后,生,我跟妈妈一起生,死,我跟妈妈一起死。” 水芷茹呆呆地看着丘康健,接着她举起瓶子把剩下的红酒灌进自己嘴里,然后捧着丘康健的脸颊,嘴对着嘴,往12岁的丘康健嘴里送出了半口酒——那是丘康健第一次喝酒,他很快就醉了。 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妈妈摁着丘康健,三下五除二就把丘康健剥了个精光,然后一甩她的长发,也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脱光了:“想要么……想要妈妈的身体么?” “想。” 于是水芷茹吻住了丘康健的嘴巴,抬起屁股,扶着丘康健半勃起的阴茎,用小龟头对准了湿漉漉的阴道口,直接痛快地坐了下去。 在那一霎那,丘康健感动得流出了热泪,他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地方,要比自己妈妈的阴道更温暖更柔软……“我……我是不是讲得又有点多了,秋岩?” 我听得早就入了迷,想象着那时候的小丘康健和水芷茹在一间狭小的卧室里,在床上裸身相拥,水芷茹把丘康健的头部搂到自己的双峰之间,用那硕大爆满的臀肉撞击着丘康健的阴囊——然后这画面周围,飘满了桃红色的雾气和亮晶晶星光,那场面应该是既淫靡又唯美的。 我很想让丘康健继续讲下去,但转头一看,丘康健的脸上通红,他竟像少女一般低头不语,却满脸回味,我便也不好意思让他继续描绘他和自己妈妈的性爱场景,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 “还好吧……那个……于是从那天起,水姥姥就跟您,开始了七年的母子之恋吧。” “是的,开始了长达七年的‘白天是母子,夜晚是夫妻’没羞没臊的生活。 作为过来人,我想说这种生活确实很美好。” 说完,丘康健看着我,对我点点头笑了笑。 我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想了想,又说道:“呵呵,话是这么说,而且我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我和妈妈每天也都在做情侣夫妻之间做的事情:我们一起去约会、去影院的情侣座看电影、一起去以男女朋友的名义旅行,可我们却从来都没向对方以‘夫妻’相称——连一句‘亲爱的’都没叫过。其实,随着我慢慢长大,我也总幻想过,妈妈可以说一句‘我爱你’,管我叫一生‘小老公’,希望妈妈可以满足一下我的小虚荣心;可实际上,她连一次都没有这样过——从我刚跟她睡在一起的时候就那样,在我跟她发生实质的插入之后也是那样。妈妈永远是妈妈,她或许在心里把儿子当成一个可以排解孤寂的小男人,但是她依旧会保持自己的某种尊严和底线;母子之间的肉体关系乱了,可是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地位结构还是不能乱的。每次在我跟她在床上做爱的时候,哪怕快到高潮的时候,妈妈嘴上说的却还都是‘小健要好好学习哦’、‘要记得努力读书知道吗’这样的话。”——照这么说,我跟夏雪平第一次隔着内裤产生性接触的时候,她嘴里那些迷乱的呢喃,堪称“魔幻” 二字了;我似乎还得感谢当时那些没在她身体里被透析掉的生死果咯?可我无论从心理,还是接触上,我真的很少把夏雪平当做妈妈看待了,“妈妈” 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种关系对象,而是一个职称,我总觉得我管夏雪平叫“组长” 也好、“夏警官” 也好,跟管她叫“妈妈”,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但同时,我又确定我很渴望,我能够回到我小时候跟她相处的那种状态。 “欸,对了丘叔:那么最后那个姓康的,你和水姥姥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我突然想起这一茬,便对丘康健问道。 原本有些兴奋、回味又羞涩的丘康健,在这一刻情绪突然无比低落,他缓缓说道:“当时,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和妈妈觉得还是要去看看的,毕竟我对人家做出了伤害,这是事实;二来也是我跟妈妈一起去警告一下、震慑一下这个人,少利用自己认识那个肖总就对妈妈耍手段。于是我们就去了。在病房里,我和妈妈都表示,如果他再骚扰我们家,我们就拿着那些照片和视频报警——照片和视频我现在还存着,当然就不给你看了……我还拿你外公夏涛的名号吓唬他来着,当时我已经认识雪平了,我也是虹光中学的,但是当时我和雪平算临班,刚认识、说过话,但还不算熟。一听你外公的名号,那人确实怂了,也不提他那个安保局的表哥了——后来我才知道他那表哥,是安保局后勤处,也不是什么能人……” 说到这,丘康健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但就是这么个人……嘶……我现在真后悔我对他太仁慈了!唉……其实也怨我和妈妈,我俩都应该守住秘密好的——秋岩你记住,如果你以后跟雪平发生了什么,知道你们的事情的人,越少越好……可我当时,真就应该把他一起跟车子浇上汽油烧死的!” 结合水芷茹的结局,我似乎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水芷茹在丘康健上初中的时候,某一次跟同事聚餐,回家的时候对另一个女同事把自己和丘康健的关系说漏了嘴,于是很快,水芷茹和自己儿子的事情,便在石油公司一部分女职工之间传开了,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祝思琪的耳朵里。 谁都没想到,当时已经过了差不多四五年,祝思琪还在跟已经坐在轮椅上、大小便不都能自理的康教练保持着性关系;而上了高中之后,丘康健便被一个女孩不断地追求,那个女孩品学兼优,为人善良文静,很受班里男同学的欢迎,可唯独自己心仪的丘康健就是不用正眼看自己。 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丘康健一激动也说漏了嘴,但他说得很含蓄:“我这辈子只跟我妈妈过,康婷芮,你就别在我这耽误了。你如果觉得可以,我们俩还是做朋友吧。”——“丘叔,你等会:追你的那个女生,姓……康?” “是吧,你也想不到世界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丘康健含泪摇了摇头。 丘康健高中时候同班的班花康婷芮,正是那个被自己弄得毁容又半身不遂的康教练的女儿。 “这么说,夏雪平也是认识这个康婷芮的?” “不止认识,当初她一个、雪平、苏苏、小媗,号称我们高中‘四大美人’,后来高中毕业,虽然雪平和苏苏去了警院,小媗跟着那个外国佬跑到欧洲去,我和康婷芮一起去了Y大,但是除了小媗,那时候我们几个还经常在一起玩的——呵呵,我妈妈当时的评价是:她认为雪平将来还是会做家庭主妇、或者去做阔太太,警察的苦不是雪平这种漂亮女孩吃得了的;苏苏肯定没办法减肥,而且胖乎乎的一看就没什么心眼;小媗看着最老实、最有心机,将来一定是我们几个朋友里活得最好的;而康婷芮跟自己最投缘,她都想过认康婷芮当干女儿。现在想想我妈当时的这段话,可真是绝了。” 丘康健痛苦地自嘲道。 “那……那她知道她爸爸那么坏么?她是不是故意接近你的?夏雪平和苏媚珍她们,都不知道康婷芮她家的事情么?” “她从来没跟雪平苏苏她们说过自己家的事情——不过这些重要么,秋岩?” 丘康健面如死灰地说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无论康婷芮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是一开始就被自己那个邪恶爸爸唆使,还是因爱生恨,康婷芮还是做了一件永远都让丘康健痛苦的事情:从高中起,她便总借着让丘康健为她辅导物理化学习题的由头去丘康健家里,有的时候还会把夏雪平和苏媚珍等人一起往丘康健的家里招;面对那么一个知书达礼的姑娘,水芷茹也没对康婷芮产生怀疑,每次还都留康婷芮在家吃饭,一来二去的,水芷茹还挺喜欢这个姑娘。 某一天,夏雪平、苏媚珍、康婷芮三个在丘康健家重聚。 等聚会结束后,康婷芮竟然把自己的一个放着零钱、证件和化妆品的小背包落在了丘康健的卧室里,说巧不巧,那天水芷茹和丘康健又是在丘康健自己的卧室里睡的:母子二人照惯例做了两次性爱,聊了几句学习和工作生活,便相拥而眠。 “妈妈的奶子真美!” “去……又笑话妈妈!妈妈都快五十了,年老色衰了……” “谁说的?妈妈明明被我保养的越来越年轻了不是么?” “臭小子!被你搂着身子、身子里还往外淌着你的东西呢,结果你嘴上占妈妈便宜呀!行了,快睡吧,明早还要上课呢!上了大学,也不可以懈怠哦!别忘了把小包还给人家婷芮去。” “我知道了,头两节课我跟她同一门,我会给她带过去的。” 一切似乎很正常。 可是三天之后,石油公司的总经理、人事处处长和肖总,便把水芷茹叫到了办公室去——他们每个人,都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封里除了一只保存了水芷茹和儿子性交的录音之外,还有一封检举书:举报水芷茹乱搞男女关系、与儿子乱伦。 检举人要求石油公司开除水芷茹,否则就把相关录音放到网上去,同时也把水芷茹在公司里的相关信息全部公开。 公司的几个大佬觉得,这事情本身是水芷茹的事情,他们本不该多嘴;但是现在有人要以你水芷茹的事情来抹黑公司,他们就不得不下狠心。 念在水芷茹之前为公司拼死拼活创造了不少业绩,多给水芷茹留了一个月交接期,让她带带公司准备提拔的新课长,并给她足够时间让她换工作。 从那天起,水芷茹的情绪就已经跌进冰冷的深海之中了,但是面对着马上就要进行省考的丘康健,水芷茹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笑脸,并且每晚继续跟丘康健享受着母子间的性爱。 被提拔的新课长,正是那个祝思琪。 而在那一个月里,公司里近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水芷茹和自己儿子的事情,甚至当面就对水芷茹毫不避讳地指指点点;这倒无所谓了,毕竟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可是水芷茹很快发现,在自己准备找下家的时候,自己往哪家公司投简历,那家公司就会收到自己和儿子的性爱录音,对方会明确说明此事,并表示自己公司绝对不会录用一个私生活混乱的人。 ——而当时,丘康健对着一切的一切都不清楚。 在那个月最后一天晚上,水芷茹突然发了疯:在丘康健放学回家之后,水芷茹就一反常态地开始诱惑着儿子跟自己性交,那一晚上母子二人在家里做什么都是赤身裸体的,便做着别的事情,便进行着阴道内的抽插:母子一起洗了鸳鸯浴,做饭的时候水芷茹让丘康健在自己身后扶着屁股,插着自己,吃饭的时候,水芷茹用女上位上下套弄着,端着盘子和饭碗喂着丘康健,连漱口刷牙的时候,水芷茹都是直接在丘康健的阴茎上挤了牙膏,用儿子的肉棒代替了牙刷,之后又让儿子在嘴里口爆了三次;临上床前,水芷茹又给儿子喂了一颗小蓝片——那是水芷茹唯一一次给儿子买伟哥吃……第二天,两个人居然都很早地起了床,照常去上班上学。 那天丘康健拿到了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成绩,居然是全校第三名,于是丘康健在放学的时候兴高采烈地跑到妈妈的公司,想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成绩分享给这个世界上自己最爱的女人——可结果自己在还没走到石油公司大门前的时候,就看见从楼顶处,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那好像是个人。 还是个女人。 那女人的正装上,还别着胸签——胸签上的名字,居然是自己最熟悉的三个字。 “人总是喜欢假惺惺地,在自己平时不停给予敌意的那个人死去之后,才对其怀有无比的善意和怜悯。妈妈生前的一个同事,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看着当时已经魂飞魄散的我,心中有愧,便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她向我忏悔,明明在妈妈跳楼之前,跟她道别的时候,她还在用我和妈妈的事情讽刺妈妈……都说死神可怕,呵呵,祂可怕么?祂就是个妓女,谁都能上一下,以体现出自己是个追求美德的人!” 丘康健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丘康健掉下了眼泪,我给他递了张纸巾,他忍着哭泣讲述着:“我后来又去找了康婷芮,她听说妈妈死了,也哭着承认了那天那个包,她是故意落在我房间的——我和妈妈的录音,就是藏在包里那只录音笔录下的……她还好意思说,‘既然水阿姨死了,往后的日子就由我来照顾你’这样的话!……呵呵,我也是在那天,第一次看到那个坐着轮椅、满脸烧伤的姓康的男人跟那个祝思琪在一起,往康婷芮家走……我当天晚上就跑到雪平家里去了,雪平当时已经怀了你,我其实不想麻烦她的,但是你外公外婆、你舅舅舅妈还是收留了我……” “诶?等会儿,丘叔,夏雪平怀我的时候,她不在自己家,跑回我外公家安胎?” 我疑惑地看着丘康健问道。 丘康健抹了抹眼泪,抽了下鼻子,眼珠一转对我说道:“哦……你父亲当年在海外……在中东吧?做记者呢,不在家;雪平一个人在家多麻烦?当时接雪平去你外公家,我和苏苏,当然还有康婷芮,我们还去帮忙了呢……” “哦。” 我恍然大悟,父亲似乎那几年倒是总往叙利亚和伊朗那些乱地方跑。 丘康健接着说道:“我把事情偷偷给雪平说了,雪平和苏苏都知道我和妈妈的事情,她们俩没嫌弃过我,所以我一直跟她们是朋友;当天晚上,苏苏和雪平就表示跟康婷芮决裂了,后来我听说她去了南方结婚了,我也不晓得了……我其实也特感谢你外公、老局长夏涛,我后边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你外公替我交的;而且他是警察局长,知道我的事情,也是轻而易举,他帮着我,找机会把那个姓康的男人和祝思琪分别拘留了四五个月,又派人在一年里严查石油公司查了五十多次——因为当时国情部的探员、安保局的特务、警察局的警员,大都是你外公的门生,也算是为了我报了仇。” “然后作为交换条件,丘叔就放弃了当医生,成为了一名法医鉴识官,对吧。” 丘康健双眼发直,想了想,对我点了点头。 “那之后,您又见过康教练和那个祝思琪么?” “见过。” 丘康健沉吟不语。 “他们就没遇到什么报应?” “不是所有坏人,都会受到惩罚的,秋岩。” 丘康健想了想说道,“我当鉴识官的第三年,F市到D港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恶性交通事故,我当时被派去勘察现场和尸体,被撞毁的是一辆黑色奔驰,死了三个男人,车后座上是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头被追尾的大货车上面砸下来的钢板切了之后飞出去了。我按照痕迹寻找到了人头,那人头正是那个康教练的。” “他死了也算活该了。” “但是那个祝思琪还好好的,现在改名了,叫祝唯华。” “肏!省资源管理局能源办公室的主任?在野党蔡副省长的幕僚?” “就是她。我昨晚还在电视上看见她了。她改头换面,踏入了政界,但我忘不了当时她撩拨妈妈时候,那一脸的风骚狐媚模样。” 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我在警院的时候,地方党团就由议员在省行政议会上控诉祝唯华乱搞男女关系,并质疑其是否滥用职权;祝唯华当场慷慨陈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行的正、坐得端;第二天就在省高法起诉了那名议员,而且最后还胜诉了。 。 发布页⒉∪⒉∪⒉∪点¢○㎡那时候,所有人都夸赞,祝唯华真是咱们Y省的撒切尔夫人。 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当世本地铁娘子,真的拥有如此肮脏的过去。 “行了,秋岩,我跟你说的太多了。说了这么多,我是希望你对待雪平的时候,一定要多细心一些,雪平本身很脆弱的,所以其实一开始我知道你和雪平发生过肉体关系之后,我很希望雪平能对你们的关系进行冷处理;可我又亲身经历过、体验过母子之间这种关系,的确美好,所以看到你之前为雪平心痛的一幕幕,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这种感情,比起世间其他情感,确实要更加脆弱。秋岩,我真的不想看到我身上的悲剧,发生在你的身上——因为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曾经拥有过这种美好的人,秋岩,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会有同样的人因为同样的事情遭受同样的痛苦!秋岩,要好好对待雪平,要好好的跟雪平在一起啊!秋岩,拜托了!” 丘康健说着,充满仪式感地一把握着我的手,热泪纵横。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丘康健,如同把自己扔进沙漠里的两个旅人,去寻找穿越沙漠后那片美丽的天堂。 丘康健自己再也无法见到那片天堂了,于是他希望我坚持下去,待着他曾经的憧憬和信念。 我从丘康健房间离开的时候,小屋子里面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已然泣不成声。 我刚准备回宿舍看看夏雪平,半路上遇到徐远,结果被他叫住了:“我真想去找你小子呢!去趟我办公室吧!” 到了办公室,徐远一个字没多说,递给了我两张准假证明:一份是我的,一份是夏雪平的,上面还都有局里的盖章和徐远沉量才的签字,都是为期一个月的假期。 “夏雪平过两天感冒就好了,我也没请假啊。” “呵呵,你昨天在省厅捅了那么大篓子,今天就要给你放假你还不明白啥意思么?” 徐远冷笑着看着我。 一说起昨天我就头疼。 “那按道理,不是该给我开除么?” 我厚着脸皮低着头问道。 徐远说,我最应该感谢的是老天爷,因为老天爷的存在,我才没把事情搞大。 并且,还把自己的手机拿给我,点开了微博给我看:我本以为,这次被我搞砸了的媒体招待会,又会引起大批的暴民站在我寝室楼的门口、市局大院门口、夏雪平公寓门口搞一些示威活动,毕竟这一次所谓的“起义军” 首脑陈赖棍先生还被以“协助破坏社会安定、连环杀人桉从犯” 的罪名逮捕待审;结果,现实社会又跟所有人顽皮地喊了一句“Bazinga”——徐远跟我讲,夏雪平的名字在网络上,从她本人醒过来后的第一天开始发酵,但也就发酵了一天、甚至一天不到就结束了,各大网站和平面媒体纷纷把带有对夏雪平击毙艾立威的抨击倾向的新闻撤换,轮番在自家页面的“C位” 刷新三条热点消息:首先第一条:新晋女子摇滚团体“朝露晨光” 成员JessicaLin在自己的个人主业公布,已与亚洲人气偶像组合人气担当、“国民男友” 熊文相恋——于是一时间,全国各地舆论原本留给夏雪平的“第一恶女” 的帽子,瞬间被扣到了JessicaLin的头上,举国上下的女孩子对JessicaLin的厌恶程度,已经盖过了当年的关晓彤,直追工藤静香;而在那些女孩子们正编辑着各种花式咒骂JessicaLin的朋友圈、推特、微博的时候,第二条新闻变被刷到了头条:在荧幕上火了十年的恩爱的韩国夫妻河秀俊与卢爱雅,在昨晚公布了离婚信息,所以那些还没来得及咒骂JessicaLin的女生,开始纷纷贴出了一张张“爱河夫妇” 一起合作过的影视剧的截图,然后开始怀疑爱情与人生;这还没完呢,快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某狗仔队娱记爆料了一个惊人消息:影帝荆岳影后北堂美婷夫妇,在某高端商业社交活动之后,与影视局副局长、在野党籍行政议会议员钟莉仁夫妇,在希尔顿国际酒店进行换妻游戏——一条消息同时引爆了娱乐圈和时政话题,无疑成为昨天社交网络里,网虫们吃到的最大的瓜。 ——跟着这些劲爆的消息比起来,夏雪平这件事,也就是一个警察击毙了一个罪犯,确实显得太普通了一些,甚至有人在讨论夏雪平的事情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询问:“一个某城市的小女警,在这个时候出来跟着蹭什么热度”;三条新闻一浪接一浪,徐远说他到最后都以为,是不是有谁在刻意地帮着夏雪平挡住舆论的枪林弹雨。 一考虑到这些因素,省厅觉得事态没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便准备对我从轻发落。 “你以为胡副厅长不想开除你小子呢?开讨论会的时候,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徐远坐了下来,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说道,“而你现在的状态,是聂厅长跟我和量才定下的。夏雪平是带病休息,你小子是停止性质的休假,对于雪平来说算是奖励,对于你算是惩罚;你的风纪处处长职权,暂时得交出来了,不过你的警衔保留。后面的情况,等你休假之后,再做决定,所以暂时没有什么文书,不过你小子得有点心理准备:你这回,可是同时被胡副厅长和聂厅长给盯上了,知道吗?” “聂厅长?” 我又想起昨天在我公布夏雪平才是击毙艾立威的那名警察之后,当胡敬鲂愤怒离去时,聂仕明脸上的那个诡异的笑。 “徐局,咱们聂厅座,是不是跟胡副厅座之间……” “这是你应该瞎打听的么?” 徐远看着我,对我拍桌子反问道。 我立刻闭了嘴。 “你啊,就好好陪夏雪平休假吧。等过两天雪平的身体好些了,你还得跟她帮我到处跑呢。” “到处跑?去哪?” “嘿嘿,公款度假,愿意么?具体的事情,过几天具体再跟你们俩说。” “那好吧……” 我想了想,对徐远说道,“局长,我还有个事——本来早就想跟你申请的。” “什么啊?” “你得再给我多开三张准假证明。” “啥玩意?”——在徐远听了我的详细要求之后,捏着打火机,差点就往我的头上砸来。 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行吧,你早先跟人家的承诺,我也不能让你失信于人、我也不好在这唱黑脸使绊子不是?从今晚开始你就跟雪平好好修养吧。” 我带着那两张准假证明回了宿舍,夏雪平正好刚刚洗完澡,还找了一件我之前洗干净的正装衬衫,反着衣领穿到了自身上。 我把昨天的情况和徐远对我和她的安排大致跟她说了一遍,可她却是一副不太想理睬我的样子,对于整件事一个字都没评价,只跟我说自己饿了。 于是我带着她来到了那家我常去吃冒菜吃小笼包的店,点了两份鸭血粉丝汤和四份小笼包。 看着夏雪平吃得香汗淋漓,把自己的那两份包子和那碗老鸭粉一扫而光,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吃完了饭,给夏雪平送回家后,我又给张霁隆打了个电话,电话被自动转接到了宋金金的工作电话上。 我跟宋金金表示急需见张霁隆一面,她便安排我直接来隆达集团总裁办公室。 于是我开着夏雪平的车,到了隆达集团上了楼,宋金金让我直接进屋。 我以为张霁隆只是单独约见我一个,可一进办公室,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定睛一看张霁隆的办公室里,多了两张超大号的办工桌,办公室里此刻除了他在,杨小姐也在,而且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三个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而在我跟前,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背对着我坐在张霁隆和杨昭兰中间;而门口的矮桌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坐在那里姿态优雅地喝着茶。 等我一进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孔,我差一点忘了怎么呼吸。 “哟,秋岩来了。” 张霁隆和杨昭兰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张霁隆示意我在门口附近的榻榻米上先坐一下,又接着让背对着我坐着的那个男人说着话。 我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那个喝着茶的女人对面,十分恭敬地对那个女人鞠了一躬。 那个女人没说话,只是温婉地冲我笑了笑。 看着张霁隆办公室里的这几位,我全身上下都是汗:这几位我可全都认识,而且至少说生活在Y省的人应该全都认识。 正对着张霁隆的那个满脸褶皱、又高又瘦的光头,是执政党Y省党部宣传部长米铭洋,他左手边那个留着板寸头戴眼镜的胖子叫虞孟覃,Y省新闻局的副局长,执政党议员;而米铭洋右手边的那位梳着中分发型的眉清目秀的男人,是F市商会的副秘书长、凯莱国际的董事长魏喆,往年执政党在Y省的选举经费,其中三分之一都是由凯莱国际出资——他们仨的集体出现,基本可以代表执政党在Y省的话语权了。 而那位背对着我的留着二八分短发,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来头更大了——他正是之前张霁隆跟我提到过的自己曾经老大陆锡麟的堂兄,Y省大学经济学荣誉教授陆冬青。 说他来头大,首先是因为他是陆家唯一继承自己家学的人:陆家祖父陆平是当年Y省经济学学术界泰斗,英国诺丁汉大学的教授,当初国家以教育部和外交部名义共同特邀陆平回国任教,后来聘用其为Y大校长;陆平的四个儿子,老二是工厂的技术总总工程师,老三是曾经的省行政议会副委员长——也是后来因为参与政变,被自己侄子陆锡麟和张霁隆扳倒的那一个,老四是着名房地产商;但只有老大,也是陆冬青的父亲,继续在Y大任教,当了商学院的院长,也是Y省着名学者,但是当年因为跟自己师兄弟争夺Y大校长的职位,陆冬青的父亲积怨成疾,最终郁郁而故;陆冬青早年也是在海外留学,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的本科经济与社会科学双学位,多伦多大学的经济学硕士,在着名券商EC金融工作过七年,其中加拿大本地一年,新加坡三年,之后又被派回F市成为EC金融分区的融资部总监。 在那场政变中,陆冬青发现EC金融在帮助政变集团洗钱,毅然决然将其揭发并果断从EC辞职,并且也协助陆锡麟和国情部扳倒了自己的叔叔。 再后来,Y省大学聘用其为经济学教授,因为自己父亲和叔叔的缘故,陆冬青恪守一个原则:只授课、不做行政、不参与政治。 然而,伴随着陆冬青在学术界的名声越来越大,他本人也成为了三个党派争相拉拢的对象,大部分人看重的是他的学术水平,小部分人看中的是他在学术界的影响力。 可面对三个党派的衮衮诸君,陆冬青向来敬而远之,就算再令人眼红的高官厚禄,无论是来自首都的还是Y省的或其他地方的,他都不闻不问,一心只是上课教书。 ——可这一次,他居然出现在了张霁隆的办公室里,还跟那三位政客坐在一起,难不成他这次要打破自己的原则了么?坐在我身旁这位喝着茶、穿着深蓝色休闲西装的优雅熟女,是他的老婆,同是也是布莱德公关公司的高级副总裁黄韵歆,她出名纯粹是因为本地的不少大型娱乐和商业活动都出自她的手笔,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十四年前和三年前的两届F市国际奢侈品嘉年华。 一个专攻娱乐商业的公关人士,竟然也参与到了政治活动中。 面对这些大人物,我真心有点不敢喘气。 宋金金看着我如履薄冰的样子,在一旁忍不住发笑。 当宋金金刚把茶水端上来的时候,只听陆冬青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当初我在加拿大生活的时候,。每天都有一个问题在困扰我——如果西方世界的普世价值真的有这么好,那么为什么同样是生活在多伦多湾街CBD,每天从证券交易所和皇家银行、满地可银行里出来的那些人,全都是西装革履、披金戴银,而那些人蹲在这三家窗沿下的找着避风角落、拿着TimHortons咖啡杯索要钢镚的人会衣不蔽体、风餐露宿,偶尔还要被警察拿着警棍驱赶?为什么这些人在这里,会被称为‘社会蛀虫’,而在国内,我们却把这类人成为‘扶助对象’?而为什么即便这样,在国内依然有人不高兴,而当他们走出国门、来到这里之后,看到那些每天都饿死、被冻死在联合汽车站的人,却选择视而不见,然后依旧去称颂金钱至上的美好?抛开我所学的那些东西,只用自己的心去感受,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国家已经是两党和解了,三个党派参与竞争,可即便这样,还是有人不满足、不高兴,在国外原来是怎么骂这个国家的人现在还在继续那么骂。所以我要问问你们三位,作为混迹地方政坛已久的政客,你们认为,民主的是什么?——一点点提示:一个英文单词,字母‘C’开头。” “C?你是说‘操作’吗?” 米铭洋问道。 这里他年龄最大,估计英文水平也最不好。 他一开口,我身旁的黄韵歆便低头忍俊不禁。 “我说的是‘英文单词’,米部长,不是罗马化汉语拼音。” 虞孟覃想了想,对陆冬青问道:“Communication(交流)?” 陆冬青摇了摇头。 “Confidence(信任)?” 魏喆也说道。 “Wrong.” 陆冬青果断说道。 “Construction(建设)?” 魏喆又问道。 “一点不贴边。” “Cooperation(合作)?Compromise(妥协)?” 虞孟覃连给出了两个单词。 “Waytofar——您给了俩答桉,每一个沾边的。” “那是什么?你快说吧!搞得跟在新东方和疯狂英语上课似的。” 米铭洋有些不耐烦。 只见陆冬青拿着手里的白纸,用粗记号笔在上面写了五个大写英文字母:“C-H-A-O-S。” “‘混沌’?陆教授,您认真的么?” “我要是不认真,我今天干嘛领着拙荆过来?” 陆冬青说着,伸出食指点了点张霁隆,“你们真以为,就凭这姓张的小子的面子能够打动我?在你们眼里他是个宝,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给我弟弟锡麟跑跑腿、开开车的罢了。” 。 发布页⒉∪⒉∪⒉∪点¢○㎡面对如此无礼的形容,张霁隆没生气,在一旁反倒哈哈大笑。 陆冬青一席话没把张霁隆惹生气,倒是给那三位执政党幕僚搞得异常尴尬。 “恕我直言,陆教授,您为什么说‘民主’就是‘混沌’?我很不理解。” 魏喆对陆冬青问道。 “很政治不正确,对吧。我只是揭露了一个事实。多么美好的词汇,可事实上是在当下这个环境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相似或者相同的人才会报团,而相互包容理解反而更少了。表达越自由,社会越不和谐。” 陆冬青斜眼看着米虞魏三人,待着傲慢讽刺道:“我没记错,执政党从建立新政府到冷战时期的学生运动,到后来开放国门后经历的几次和平演变,一直是不相信西方人这一套的,不是一直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假大空’么?怎么两党一和解,你们反倒相信这一套了呢?” 米虞魏三人脸上不胜尴尬,刚要反驳,陆冬青便便摆了摆手:“政治主义的事情我是没兴趣探讨的。我想说的是,我说的这件事情,在野党和地方党团也一定是认可的。在野党在南岛跟本岛党派斗争了几十年,他们早把选举这一套玩得滚瓜烂熟,因此也最会蛊惑人心;地方党团更不用说,频繁地国际交流,频繁地从其他国家和政治掮客那里取经,这一套他们也早玩得滚瓜烂熟,只是他们太过于依赖教材,所以反而水土不服。可是,‘越混乱,就对选举越有利’,这句话,我相信他们那两个党派其实早就心中清明了。” “然而您错了,教授!” 虞孟覃朗声对陆冬青反驳道,“这个社会很稳定、很和谐!失业率水平下降、教育率上升,犯罪率趋势也处于被控制的状态……” “嗯,但你说的这些是政绩,是结果。我来这是来讨论起源的。这些数字对于你们的选举有什么用?” 米虞二人刚要开口,陆冬青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媒体对于人群的影响力么?你们有相关指标么?在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比率的同时,你们能猜想到你们所面临的样本对象内心的真实想法么?当你看到一个把自己捯饬的干净的工薪族的时候,你能想到晚上回家之后、他是坐在电脑屏目前是什么样么?依旧美丽还是丑陋?” 陆冬青说着,扫了我一眼又说道,“你们觉得犯罪率可控,可是前几天桴鼓鸣这个桉子才刚刚结束。桴鼓鸣的桉子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啊?为什么那个开枪的女人,就凭记者们的几句提问,就变成了人民公敌、而不是人民公仆呢?——怎么,人们现在开始不分正邪了么?” 一旁的虞孟覃压着火喘着气,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在屏幕上摁了几下,然后拿给了陆冬青看:“不好意思,陆教授,您说的这些跟我们选举也没有关系,那只是你个人刻意关注的事情,代表不了整个社会。” 一旁的米铭洋赞赏地看着虞孟覃,又转过头得意地蔑视着陆冬青。 看着虞孟覃,在一旁的魏喆也很欣慰,又用厌恶的目光盯着陆冬青。 “这是什么?” 陆冬青把平板电脑举起,我大概看得到,那上面全是一幅幅柱状图和扇形图。 “一共五万份调查问卷,上个月开始我们在Y省内五大城市进行的……” 米铭洋对虞孟覃摆了摆手,然后微笑着,一副准备看陆冬青吃瘪的表情对陆冬青说道,“而且这些数据,是经过与Y省总人口进行过精妙的假设检验,匹配验证过的。陆教授,您是学术界人杰,但是Y省又不是您一个人懂大数据,而且您似乎真的不太懂政治。” 奚落完陆冬青,米铭洋又对虞孟覃挥了挥手。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在听到米铭洋第一句话的时候,陆冬青就已经放下了那台平板电脑,并且再没看那上面的表格一眼。 虞孟覃却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对于这五万人的样本,我们给他们发放的调查问卷上一共有二十道题,四道题为一部分,每一部分分别对Y省过去的发展、执政党政府政策、杨省长个人印象和对执政党大选中展望进行了调……” 可这个时候,陆冬青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开口打断了虞孟覃:“你们知道假设检验也会出现很严重的误差么?” “嗯?” 陆冬青双手拄着桌子,十指交叉相握,侧过头看着那三位说道:“你的预期城门楼子,假设检验的结果是肩膀头子,实际情况是胯骨轴子,在经济学、统计学和社会科学中,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而且五万份调查问卷很多么?去年统计数据,Y省总人口四千三百万万,你们做的调查中的五大城市加一起一共两千七百多万人,五万人在这里,就是整块烧饼上的一颗芝麻粒!我真不知道您三位是怎么好意思就凭一个芝麻粒,就能得出这块烧饼是甜是咸?你们就凭这五万人就好意思说社会舆论依旧稳定?” “陆冬青教授,请您尊重我们的政治专业性!” 魏喆有些坐不住了。 “我一直在尊重你们的政治专业性,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我就事论事,拿这五万份调查跟你们三位说道说道:你们看似做了一个很完美的问卷,可是你们难道是化妆品公司的市场调查员么?没错,这些问题是好的,但是在设计这些问题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记得你们是杨省长的竞选团队?——二十多道题,里面才有几道题是告诉人们‘这届大选一定要选杨君实、一定要’的?并且,看看这些图上横轴上面的变量多可笑吧——‘非常不满意、不满意、轻微不满意……’哈哈哈,你们谁给我说说,‘不满意’和‘轻微不满意’之间的区别是什么?有一个量化标准么?” 三人均是哑口无言。 陆冬青接着又拿起那台平板电脑,对虞孟覃问道:“谢谢你们做了无用功——我会在课堂上用它做反例给学生们讲的。” “那您陆大教授有何高见呢?” 魏喆心气爆棚地对陆冬青质问道。 “很简单,把这五万份垃圾丢进废纸篓里。我不需要调查问卷。” 说着,陆冬青又对张霁隆招了招手,杨昭兰刚要起身,张霁隆拍了拍杨昭兰的大腿,自己站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摞打印纸。 陆冬青接过打印纸之后,在整张纸上直接画了个给一张纸等分成四份的十字,举着那张纸说道,“这就是我扇形图。” “可你这上,什么都没有呢。” 虞孟覃不忿地说道。 “您别急啊,这就有了。” 接着他边画便说道,“我就把Y省的选民分成四份:你们三个党派,在Y省这张白纸上各占其三;还有1/4的选民,叫做‘选票关我毛事、我是出来打酱油的’。” “这就完了?这么简单。” 米铭洋质问道。 身旁两位低着头鄙夷地笑着。 “简单么?” 陆冬青对米铭洋反问道,“你们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一月底地方大选结束,除了要打破了头守住属于你们红党的1/4,而且还要想办法把这黑色的对政治和投票不感兴趣的1/4争取过来,你们觉得这件事简单么?” “那您要采取什么手段呢?” “很简单,我已经联系了一家数据分析公司,我、姓张的这小子、还有数据公司,并且联系国际大公司在本地的企业、比如可乐公司、比如珠宝商,搞一些简单的问卷加抽奖活动,尽可能搜集全省所有人的详细信息,并且在社交网站上,通过云计算大量投放广告……” 米铭洋也跟着其他两人嘲弄地笑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张霁隆开了口:“冬青哥,您是想复制英国脱欧模式,对吧?” “没错,知我者,霁隆也。” 陆冬青对张霁隆欣赏地点点头。 “但是您这么做,这可不道德。” “道德是什么?能吃么?” 他说着又看着杨昭兰说道,“对于有抱负有才干的政治家而言,道德标准就一条:成功……” “陆教授,我算看明白了:以前有人说您不参与任何政治派系、不参加任何政治和社会活动,是因为您清高;现在一看,您是真业余!” 魏喆打断了陆冬青的话。 “没错,你根本不了解政治。您把一切说的都太绝对了,您认为我们是片面的,可您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片面之处么?您说不搞问卷,但是跟可乐公司和珠宝商搞调查问卷就可以?而且您认为在社交网站上投放广告就能达到目的么?说我们是化妆品公司的调查员,我看您也不过是一个街头发传单的!” 虞孟覃也说道。 米铭洋咳嗽了几声,虞魏两人都安静了。 米铭洋喝了口水,接着说道:“陆教授,你应该忘了,五年前正是因为我们的运作,杨君实同志才当选为我们Y省的省长。时隔五年,我们仍旧有信心复制当年的成功。我们不需要您对我们策略说三道四。” 陆冬青看着米虞魏三人,十分冷静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那你们三位从一开始就让霁隆去找我老婆,又让我老婆撺掇我来跟你们见面,非让我做这个竞选顾问是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您有个国际知名社会学家的虚名么?” 虞孟覃不屑地说着,“您对‘顾问’二字看来是有所误解:我们需要的是能够认可我们的策略的顾问,而不是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如果您三位足够自信,又为何需要别人来认可?直接去做不就完事了么? 是因为你们对自己的策略根本就没有信心不是么?” 陆冬青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农工和广大群众里诞生的执政党变成这样了——任用一个人,却又不相信他?你说你们有信心,好,我给你们看看——” 说着,陆冬青摁了下面前那台平板电脑的home键,打开了浏览器,快速地输入了一个网址,拿给米虞魏三人看:“这是两个月前与我合作的那家数据公司做的对三个党派支持度的民意调查——三千万的样本。你们自己看看吧:在野党47.8,地方党团36.4,而你们只有31.9——执政党现在的支持度连地方党团都比不过,试问你们拿什么跟在野党争呢?何况杨君实上位真的是靠你们么?杨君实在主政F市期间,就已经有很高的声望了,在五年前的选举之前又已经做了八年的副省长,自己本身拥有一定的政治积累,而且在当年执政党的支持率一直是在野党的两倍,杨君实当不上省长那才有鬼了——你们怎么有脸口口声声说杨省长当选是靠着你们?你么也不过是炒菜里的洋葱而已,调味品罢了。就你们几位的水平,想让我认可,抱歉,我是不可能对我不欣赏的东西进行认可的;呵呵,还好意思说什么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若是执政党的人都像你们这样一意孤行,不出八年你们就会解散!” 魏喆面红耳赤又瞠目结舌,虞孟覃气得拍了桌子,张口就要对陆冬青开骂;倒是米铭洋最老练也最有涵养,摁住了两人的肩膀,对陆冬青说道:“陆教授,谢谢您今天的专程赶来,您请回吧。我们确实不需要您了。” 坐在我身旁的黄韵歆脸色铁青,放下了茶杯看着米虞魏三人。 陆冬青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张霁隆:“霁隆,我说什么来着?就这样了。” “送客吧。” 张霁隆拍了拍杨昭兰的手背,杨昭兰站起了身,于是我身旁的黄韵歆也站起了身拿了外套准备走。 却没想到杨昭兰站起身后,却走向了米虞魏三人:“米叔叔,虞大哥,魏先生,你们请回吧。” 米虞魏三人立刻慌了。 “杨儿,你这是……我说的是送陆教授离开。” 米铭洋皱着眉对杨昭兰和张霁隆说道。 “但我是想送你们三位离开。也恕我直言,您三位如此顽固不化,我对您三位也很失望。” 张霁隆冷着脸说道,“找冬青哥过来,你们应该知道是杨省长本人的意思。 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可……可是这个人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霁隆,他就是个明朝沉惟敬式的骗子!你可不能让杨省长受到这个人的蛊惑,否则杨省长连任绝对不会成功……” 魏喆激动地对张霁隆说道。 “可我怎么觉得按照你们设计了路走,老爷子才不会成功呢?本身是竞选方法论战,您三位却如此的搞得像私人恩怨一样,是因为冬青哥无情又客观地揭露了你们三位的无能——人的一切愤怒都来源于自己的无能,这句话真到位。” “张总裁,看来您也收到了这个人的蛊惑了!” 虞孟覃指控道。 “是的。我是受到他的指控了,虞副局长想怎么样呢?” 张霁隆想了想,当机立断地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三位不能支持陆教授的策略,我张霁隆也退出杨君实同志的选举阵营,我不玩了。” 身为杨君实的女儿,杨昭兰的表情十分澹定;可米虞魏三人突然慌了。 “这……你怎么能……张霁隆,以你跟昭兰的关系,你怎么可以退出?” 米铭洋声音颤抖地问道。 “因为我输不起,我是不会跟着必输的队友一起玩的。要么赢,要么放弃,这是我的人生准则。” 张霁隆说道,“十四年前我选择进监狱、出卖自己身边的江湖兄弟是如此,我不想跟不支持冬青哥的你们三位一起玩也是如此。” 适时地,杨昭兰也说道:“米叔叔,霁隆做什么,我从来都无所谓。我跟他的关系,与我父亲做什么无关。还希望你们对我俩的关系,别指手画脚。” “行了,霁隆、杨小姐,你们也别费心了。我想好了——我还是会支持杨省长连任的,但是我不想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杨省长本人支持我就够了,至于这三位也好,执政党的其他人也罢,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 陆冬青说完转过头,把那台平板电脑推回了虞孟覃面前,“所以你们记住,不是你们三个连自己都骗的家伙炒了我,而是我炒了你们三位。” “同意。” 张霁隆说道。 “我也同意。” 杨昭兰也说道。 米虞魏三人各自叹了口气,站起了身。 “那再联系吧,霁隆。” 米铭洋垂头丧气地对张霁隆说道。 “杨儿,去送送吧。” 张霁隆对杨昭兰说道。 接着,杨昭兰便跟着米虞魏三人乘电梯下了楼。 等杨昭兰带着米虞魏三人彻底下了楼,张霁隆当即抚掌大笑:“精彩,冬青哥,精彩绝伦!” “从明天起,下午四点以后,我需要在你的大厦找一层写字间,作为我的战略指挥室。” 陆冬青说道。 “您具体需要什么,可以说说么?” 陆冬青转身看了看我,对张霁隆说道:“我们的事情等下细聊,你可别让你的小朋友久等了。” “哦,对!聊得兴奋了,把这孩子给忘了,哈哈!” 张霁隆说着,把我拉到了陆冬青面前,“我来介绍一下……” “F市警界的新秀,何秋岩警官是吧?” 陆冬青站起身,很正式地跟我握了握手,“我在报纸上关注过你的报道,主要是因为我对社会各种热点新闻的传播感兴趣。” “我认识陆教授,很荣幸见到您……” 我很战战兢兢地和陆冬青握了握手。 刚要说几句逢迎的话,陆冬青却又放下了手,走到了自己妻子黄韵歆身边,转身对张霁隆说道:“你们先聊,我先带着拙荆去你们大厦三楼的茶吧坐一坐。” “冬青哥自便。韵歆姐,明天您和您公司的人也开始受累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公司的说。” “霁隆客气了。” 黄韵歆客气地说道,跟陆冬青手挽着手,进入了电梯。 于是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和张霁隆。 “刚才他们之间的谈话,你听懂多少?” 张霁隆让我坐到了他自己的办公桌前。 “懵懵懂懂。” 我如实说道。 那些什么数据、调查之类的东西,给我弄得云里雾里。 张霁隆笑了笑,又对我问道:“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啊?夏警官身体好些了么?” “好些了。” 我对张霁隆说道,“霁隆哥,我和夏雪平要离开市局一个月。” “嗯?怎么回事?” 张霁隆疑惑地看着我。 于是,我把昨天在省厅新闻招待会上捅了娄子、得罪了胡敬鲂,然后徐远让我休假的事情全都跟张霁隆说了。 张霁隆叼着电子烟斗,皱着眉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看他凝重的表情,我也不好问什么。 他安静了一阵,转过身看着我认真地询问:“你确定你和夏雪平的休假,是聂仕明安排的么?” “徐局长是这么跟我说的。” 张霁隆歪着嘴笑了笑,摇了摇头,又对我说道:“看来他也是想出奇招……他说是,那就是吧。你安心和夏雪平休假,过一阵子好好去外地旅旅游,散散心。你也不用太着急我这边,丁精武的眼睛和头发、李晓妍的吸脂手术和莫阳的耳朵和嗓子,都包在我身上了,明天我就会安排人去接他们去咱们F市最好的医疗机构。” “那我有什么需要帮你做的么?我觉得一直以来都是您在帮我,我却什么都没帮您做过的说。挺不好意思。” 我感谢地说道。 “那就帮我做一件事——外出旅游的时候,把当天你和夏雪平去过的所有地方告诉我就好了。这个忙简单吧?” 简单归简单,但是张霁隆为什么会对我提这么古怪的要求,我有些想不通。 “好吧,没问题。” 既然张霁隆已经帮了我这么多,这点小忙还是不成问题的。 “谢谢,秋岩。祝你和夏雪平假期愉快。” 说罢,张霁隆靠在了自己的老板椅背上,一脸胜券在握,高枕无忧。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02-2)
被水芷茹搂着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丘康健,做出了一个自己在心中早计划好的大胆行为:他搂着水芷茹,稳住了她的嘴唇,而且伸出了自己的舌头。水芷茹只道是儿子心疼她,要跟她亲昵而已,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结果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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