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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1-5)作者:十三妖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11-03 10:10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后出轨时代】 第一章 煎熬作者:十三妖(会所ID:snowdee)首发于性吧论坛(ID:snowdee),现已解约字数:8152 写在前面   有本小说,《你不要得罪那个医生》。  据说很虐,我去!我看了,居然还是熬夜看完

【后出轨时代】 第一章 煎熬
作者:十三妖(会所ID:snowdee)
首发于性吧论坛(ID:snowdee),现已解约
字数:8152


写在前面


  有本小说,《你不要得罪那个医生》。
  据说很虐,我去!我看了,居然还是熬夜看完的。
  虐吗?
  虐,是真虐!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虐得没什么新意!
  剧情太TM老套了!


  某君受伤住院对医生不敬,医生不声不响,没耽误上班也没耽误出国,就把
他美丽的娇妻从里到外的睡了,怀了,还干净利落的踹了,临走说了声对不起,
MLGBD 还是知识分子懂礼貌啊。


  那么重点中的重点来了,新意其实一点儿不重要,我还是被虐得足够爽!


  凡是绿文都是自带剧情的,就那么点事儿,一遍遍的讲,乐趣只在通过细节
一层层揭开真相的过程,满足别具一格的好奇心而已。


  不得不承认是我先犯贱的,我没有好好改造三观,总对社会上某些概率不明
的绿色事件怀有那么点儿恶意的小妄想,渴望在足够安全的范围内体验其中的酸
爽,结果我被严重的满足了一次。


  其实我也明白,这就是作者的本意。他达到目的了,效果还不错。


  可是,结尾留了个选择题恶心到我了,满满的恶意有木有?考验对人生的深
层次理解有木有?急需探讨熟人社会的道德标准有没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有木
有?


  那位说认真你就输了,我操,我还就认真了。


  咋整?


  真的猛士,从来敢于直面惨绿的人妻!


  少废话,看文。
    ——十三妖


卷一:「我就是喜欢坏女人」


               第一章煎熬


  腰身正在一天天的变成一只葫芦,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一阵懊恼。肚
子渐渐显露出来,连在梳妆台前坐下的动作都有些笨拙了。理过额前的发丝,镜
中人素颜依旧姣好,只是肤色略显苍白,有些迟滞的眼神掩不住失眠后的倦意。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朝自己弯了弯嘴角,做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是我每天
都要做的功课,从前是为了告诉自己,你天生丽质,青春无敌,勇敢的去接受那
些欣赏,艳羡,妒嫉,甚至是色迷迷的目光。这样对自己笑一笑,一整天都会充
满信心!


  后来,妆台上的东西一天天变多了,越来越高档了,那笑容里也渐渐的掺进
了更多的内容,有岁月沉淀的风韵,也有日复一日的倦怠,有阅历增长的从容练
达,也有不经意间迷惑出神时的空白,隐隐牵绊着一丝落落寡欢。


  看看时间,快八点了。我也算是体制内的人,并不掌握什么权力,也不是很
在意别人看重的公务员身份,可规矩还是不敢不当回事。每天的工作虽然清闲,
但是妊娠前期没理由请假,班儿还是要按部就班的上。轻松中的无聊应该属于无
聊的高级版本了,我默默的用目光抚摸着脸颊上不甘寂寞的完美线条,或许正是
太无聊了,才让我鬼迷了心窍。


  深吸一口气,开始操练起桌面上的瓶瓶罐罐,动作轻巧而熟练,每一个步骤
都了然于心,无需思索。化妆于我,不过是做些恰到好处的修饰和点缀,从细节
着手,不落痕迹的凸显自己的优势,根本不需要搞改头换面的浩大工程。


  「你这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嘛!」许博曾经不止一次的为那些动辄上千的小
瓶子叫屈。殊不知,化妆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看不出来你化了妆。


  收拾停当,站在穿衣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虽然不得不穿起宽松款的连衣裙,
镜子里的人照旧袅袅婷婷,光艳照人。鼓胀胀的胸脯把裙摆撑起一些,腹部一点
儿也不显山露水,肩背腰臀的曲线若隐若现,反而更加引人遐思。


  「婧婧,快点儿,上班迟到了。」是老妈在喊。


  我没应声,直接走了出去。老妈殷勤的一边催促一边在给许博盛豆浆,笑容
里有难以掩饰的谄媚。桌子上焦红的油条,金黄的煎蛋,奶白的豆浆,色调暖暖
的透着热气。


  许博穿着运动衫叼着油条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快吃吧」,就继续低头吃起
来。他的发梢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刚冲了澡没擦干。我听不出他声音里的
情绪,「嗯」了一声,走到桌边拈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就去拿柜子上的包。


  「我快来不……」


  后面的两个字还没出口,许博探过身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倒退着拉
回桌边。他嘴里嚼着食物,伸手一指椅子,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惯常
的霸道背后仍然看不出喜怒。


  近来,我好像被人在脑子里装了雷达,总是不自觉的在他的一举一动里捕捉
情绪的波动,可惜一直不怎么好用,这次又是徒劳。


  「好好吃饭,你现在不能缺营养」


  许博喝了口豆浆,咽下食物,说话的语气一如平常,只是并不看我。


  「对对对,婧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啦,不能像以前由着性子不管不顾的。」


  老妈赶紧附和着,把两个煎蛋推到我面前,「你看许博多关心你呀!」语调
里全是露骨的讨好。


  我把手里的油条递到嘴边,乖乖拿起了调羹。


  「关心」,「以前」,「不是一个人」,每个字眼都在不同的方向刺激着我
的神经。


  两个月了。


  那天许博不由分说的把我从手术室里拽出来,径直回了家。我追问缘由,他
只保持沉默,直到进了家门也没跟我说一个字。他阴着脸把我安顿在床上,我没
见过他这样子,顺从的任他摆布,心中敲鼓,见他起身要走出房间,再也忍不住
了,追着他的背影问:


  「究竟怎么了?」


  他关上卧室的门,出去了,头也没回。我听见客厅里打火机的声音。


  一阵恶心袭来,我起身冲进卫生间,只是徒劳的干呕,眼泪却止不住的涌出
来。不知是妊娠反应太强烈还是怎么,只觉得胸口被揉碎了一样的难受。当初两
家的父母都盼着我们要小孩,说第一胎最好,要好好计划,细心准备,可现在一
切都完了,肚子里的头胎像是个长满了倒刺的魔鬼,我甚至能听见它尖利刺耳的
嘲笑声!


  那几天,我不吃不喝,即便是白天也觉得躺在无边的黑暗里,身体里没有一
丝生气,离婚后没来得及收起的婚纱照还挂在床头,整个曾经温馨无限的房间变
成了嘲讽的无边地狱,不停的回荡着一个淫妇歇斯底里的叫床声,在肉欲的泥潭
里被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淹没了心智,低贱得像婊子一样舔着一根巨大的鸡巴,却
天真的以为那里边装的都是神奇的家传绝技和让人尊重的学识教养,其实,只不
过是想让这根文雅倒无耻的鸡巴干自己罢了。


  那个寡廉鲜耻的淫妇就是我!


  夜晚的寂静里,我能听见自己浑身的血在流动,从我越来越虚弱的心脏流向
小腹下一个温暖的宫腔里。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无知的生命。


  我不知道是该谢它还是恨它,是它让我看清了自己的轻浮与幼稚,惊醒了那
个荒淫秽乱的迷梦,也许要不了多久,它也将抽走我生命的所有力量,让我什么
也看不见听不见,什么也不用想。


  「……看见他我会有心跳的感觉!」


  这是我当着自己亲妈说的话,我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脸上僵住的惊诧,这
样牵强又没羞没臊的理由是在说给谁听呢?除了我自己,谁他妈还相信有心跳的
感觉,心跳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欠操的感觉?


  是肉欲还是情爱,原来是如此的模糊不清,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句对不起摧毁
了,分辨得再清楚,对一具枯萎凋残的躯壳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不管是什么感觉,心不再跳,都将化作虚妄。


  那个衣冠禽兽居然连露面的胆量都没有就逃之夭夭了,这样的王八蛋居然让
我揣上他的种还心甘情愿的做双宿双飞的大梦,我真的被那根大鸡巴干爽了,也
干傻了,干得放下了尊严,不顾廉耻,更别提曾经的骄傲了,为了取悦他,什么
下贱的事没做过?


  女人一旦相信了爱情,智商真的会被清零么?


  不过,还真有比我还傻的,就是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抽烟的男人。他在我
最狼狈的时候挡在我身前,告诉那个疯女人,他是我老公!在我最脆弱的时候,
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可是,我没脸叫他一声老公了,我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


  自始至终,我都想说这三个字,我一直都知道那是错的,却不肯承认。起初
我告诉自己是他不好,他花天酒地,他盛气凌人,他不懂我的心思,自以为是的
只会用钱打发我。可不管多少理由都盖不住心底的那三个字的影子。等到他真的
痛苦的离开这所房子了,我才慌张的脱口而出,声音是那样的虚弱,愧疚耗尽了
我的勇气,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害怕看他黯然离去的背影。


  当他抱起我残败污秽的身体,我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世上唯一的留恋只剩下
这没说出口的三个字了。我是幸运的,还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一声对不起。那一刻,
我麻木冰冷的心是多么感恩上苍的宽容,还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用尽全部的力气,并不奢求他的原谅,只想着说完就能躲进无知无觉的黑暗,
不必继续面对自己的丑陋和不堪回首的一切荒唐是非。


  他没有说原谅不原谅的话,回应我的是温凉轻柔的亲吻。我感觉自己枯槁僵
硬的身子被他吻得轻飘飘的,寸寸碎裂了,干涸的心脏烧灼一般的疼,房间里响
起一声尖利的嚎叫,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直到嗓子嘶哑得像吞了烧红的炭,
我才意识到那叫声是自己积郁已久的愧悔和委屈。


  他的臂膀是那样的充满力量却又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
直到我恢复了平静。


  必须把孩子打掉。


  我知道也许这一辈子都会心怀愧疚的过活,即便如此,我也毫无怨言,可我
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让许博蒙受这样的羞辱。


  我不明白医院发生的这一幕是什么意思,或者我更需要的是一个明确的说法。
许博向来快人快语,遇事干脆利索,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现在他躲起来闷闷
的抽烟,把我晾一边真让人受不了。


  商量好的事情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错的是我,我痛,我悔,我没资格要求什么,可我总能做自己的主吧,我不
需要不明不白的怜悯施舍!


  抹了把不争气的眼泪,我走进客厅。


  「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嗓门很大。


  许博看了我一眼,没吭声。


  「说话呀!你哑巴了!」


  许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脚下好像有个泥潭,他挪到我跟前,用极其复杂的
眼神看着我,这一瞬间,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慌乱,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我熟
悉的男人,他的肩背忽然有山一样高,却微微的有些驼。


  没有与我继续对视,他掐了烟,将烟蒂碾碎在烟灰缸里。


  「我想要这个孩子。」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


  「你疯啦!?又不是你的孩子……」我脱口而出,心头不由得一阵抽痛。


  他的身体一僵,又转头看着我,这一回我看到了他眼中好像有两颗烧红的钢
锭在承受铁锤的敲打。


  「但那是你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跳像漏了一拍,立马回嘴说:


  「我……我们可以以后再生……」我的声音已经低了许多,感觉到自己身上
的力气被心虚与懊悔抽离,说到后来已经是商量甚至哀求的语气。


  「如果,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呢?」


  我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他说的是「我们」。


  我行驶在北京拥挤的车流中,今天是一定要迟到了,索性不那么着急,肚子
里热乎乎的豆浆仿佛能治愈焦虑似的。回想着那时许博的眼神,我的心并不比弥
漫在楼群中的雾霾更轻松多少。


  这些日子许博有了很多变化,他的话少了,不是变得沉默,而是简短有力,
语气中没有了从前的乖张跋扈,咄咄逼人,听起来顺耳许多,但是用词变得凝练
简洁,口气不容置疑,我跟老妈交换过眼神,很明显她也感觉到了。


  许博的性格本就强势,现在似乎更强硬了。就拿今天早上的举动来说,他让
我觉得自己像个中学生。要是在从前我才不会理他,他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较真。
而现在他不一样了,抓住我手臂的时候力气很大,动作却温和而坚决。


  这些日子,我经常被类似有点蛮横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敏感于他的态度,
猜不透他的心思。让人心中稍安的是,他不容拒绝的姿态还是把握了分寸吧,并
不会让我觉得难以接受,甚至接受之后会在心里滋生出一丝微妙的轻松。


  穿着运动衫吃早餐成了许博的习惯,他坚持晨跑已经至少有一个半月了。原
本他的身体素质不错,算不上壮硕,用健美挺拔来形容也不算过分。不过,结婚
多年从来对健身不感兴趣。平时烟不离手,隔三岔五的酒局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
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固执的认为自己身体很棒,烟酒那点儿消磨根本伤不了他。
所以,他很排斥医院,我猜这也是为什么他骨折住院那么焦躁的原因。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过他怎么开始锻炼身体了,他当时正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
抬起头望向窗外悠悠的来了句:「因为我不想再看医生……」


  我呆立当场。过了几秒钟,他憋着一丝恶作剧的笑瞟我,我回瞪他一眼,心
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却并不恼恨。他好像也觉出了尴尬,举起杂志半天没说话。


  从医院回来那天开始,我们又像夫妻一样同床共枕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互
动也在形式上回复了正常。他带着我去做孕检,叮嘱我听医生的话,询问我的身
体状况,虽然经常只是口头问上一句半句的,却并未让我觉得生分和冷淡。


  「他已经尽力了。」我在心里这样想。虽然还是明显能感觉到,那里有一堵
透明的墙,我无法穿越过去,而他只是在墙的另一面默默的看着我。


  这个家里的琐琐碎碎依旧温馨柔软,爸妈和许博,这些每天都要面对的人,
仍然满面亲和,可我似乎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对我进行着拷问,我能敏
锐的感觉到她们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我的肚子,像最残忍无情的狱警,抓住每一
个机会鞭笞我的无耻放荡。


  这就是生活对我最严厉的惩罚。我自己造的孽,就应该受这样的报应,没有
通融的可能,甚至一点躲避的空间都不留给我,更不要说企图销毁最关键的罪证
了,简直痴心妄想得可笑!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


  「你说话呀!」


  「说什么说,有什么可说的,听我的!」


  「……」


  我几乎抓住每一次机会根他沟通,次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在这个问题上,他态度明确,蛮横不讲理好像也成了他理所当然的特权,而
我作为那个肇事者,连发声的底气都不该有,只能愤懑的瞪着他,不得不揣起心
中的不知所措。


  要么养别人的孩子,要么可能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面对这样的选择,我
无论如何也没有他那样的勇气,只有藏起自己的怯懦,一次次默默走开。


  吵过之后,他还是会过来哄哄我,说些宽慰的话,让我注意身体,但绝不给
我机会跟他继续争论。


  无论如何,许博能接受我,为我和我们的将来考虑,就说明他还是爱我的,
他不是那种为了面子,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人,我应该感到庆幸和满足。


  许博以前很喜欢看球赛,近来很少见到他放松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如果
下班回来的早,他会把自己关进书房,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第二天,垃圾桶里
会出现数量惊人的烟头。我也提醒他少抽烟,他答应得痛快,可烟头依然会出现。


  我们都是性格要强不服输的类型,在很多事情上都特别合拍,但争执起来也
会各不相让。也许因为这样,我们都不可能在心理上依附对方,在经历了婚后短
暂的甜蜜后,渐渐走向了各自我行我素的稳定状态。我一直觉得,这种相对的独
立是两个人的默契,也是各自内心成熟的表现,一旦婚姻失去了维系的必要,也
可以潇洒的握握手之后转身,轻松的离开。


  可是没想到,现实是如此的面目全非,让人痛彻肺腑,而我们都成了被吓傻
的孩子。


  他开始干涉我吃早餐,我也一边提醒他少抽烟,一边更敏锐的对他察言观色,
飓风逐渐平息的水面之下,正发生着细微的改变。我不安的感受着一切是那么的
不真实,却忍不住生出模糊不明的期盼似的,朝他的方向投去目光。


  更多的时候他会回来很晚,经常是我已经睡着了他才上床。我变得很容易困,
怎么也坚持不过十点,却总是在凌晨最寂静的时候醒来,在他轻微的鼾声里望着
窗户,无比的清醒。


  越是清醒,我就越明白的看清了自己的荒唐可笑,轻易的看透陈京生刻意的
作态和虚伪的表演。当时怎么就昏了头呢?他一次次提出无理要求的时候,我心
里为什么替他辩护,还给自己的姑息退让找理由?是我自己下贱,把身子送给他
摸,让他看那里,几乎是主动躺上那张按摩床的,好像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真的原本就是个淫荡的女人吗?


  有一次半夜醒来,许博的胳膊松松的搭在我的腰上,我感到背后贴着他厚实
的胸口,想到他的睡姿,心里涌起一汪久违的舒暖。他的脸几乎埋进我的头发里,
温热平稳的气息拂过耳垂,带起一阵阵酥痒。


  夜很静,那痒像跳跃的溪流漫过我的脖颈,扩散在饱满柔腻的胸乳肌肤上,
那两团容量惊人的丰盈苏醒了过来,酥麻酸胀的感觉迅速的传遍每个鼓荡着的细
胞。不知那里来的一股暖流缓缓涌入,原本水滑柔软的肌肤越发绷紧,油然生起
一层潮润凝脂,每一个毛孔都变得无比敏感起来,尤其是两个峰顶,胀得隐隐发
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睡衣布料纤维的纹路,衣服表面的绒毛仿佛变成了细针,
试探着刺进了柔韧骄挺的樱红里,不由得阵阵心慌,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可是,那股快速占领胸尖儿的燥热并不安分,很快就不再满足乳房的束缚,
沿着肋骨腰线最完美的路径冲进了宽阔的骨盆,数路并进,几乎同时抵达了那个
地方。


  只一瞬间,身体里的闸门就被撞开了,热流在那个腔道柔嫩的肉壁无比清晰
的涌出,耳畔仿佛有火车开过,脑子乱哄哄的,伸手按抚胸口的闷胀,覆上烧灼
的脸颊,一个没忍住,顺着热烫的吐息哼出声来。


  那根粗大的家伙毫无征兆的戳进了我混乱的脑子里,我的心顿时一通狂跳,
缠斗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黑暗里刺目的闪过,它带给我的享受已经留下了难以磨
灭的烙印,只稍稍回忆一下它的形状,我的身体已抽紧,内裤里精湿一片,一股
奇痒从那个地方火苗一样升起来,狠狠的撞在心坎上,一阵神魂颠倒的摇颤席卷
了全身每一根血管。我紧紧并着双腿,不停交错,下意识的抵御着,大腿越是并
得死紧腿心里越是粘腻湿滑,心中几乎悲哀的升起一重绝望。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把手慢慢伸向那里,却在迷乱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逼命的渴望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每一次都在癫狂中俘虏我的全部身心,有
一个地方竟然被忽视了,那是我的手刚刚经过的小腹。


  当我感觉着那里的安静,在欲望的沸汤中挣扎的身子仿佛被一颗子弹击中了,
灼灼狂浪一瞬间失去了魔力,开始渐渐消退。


  心中的慌乱消失了,对周遭的感知一点一点回到我的身体里。


  柔软馨香的床,搭在腰间的手,背倚的胸口,抖动的发丝,还有我渐缓的喘
息中隐忍着的啜泣,刺穿了深夜的静谧旷远。


  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片,冰冷厚重又无边无际的悔恨与屈辱化成一块棱
角狰狞的石头,就坠在我的喉咙里,越来越沉。


  许博翻了个身,胳膊离开了我的腰,换成平躺的姿势。我的后背倏然失去了
依靠,身上的细汗泛起微微的凉意。


  许久,我终于让自己平复下来,稍微转过身子,扭头望去。借着窗帘缝隙透
进的月光,可以看清他从额头,眉毛到鼻梁一条俊朗的轮廓线。


  他的嘴巴动了一下,发出模糊的梦呓,紧接着喉结往复滚动,伴着吞咽顶起
光润的皮肤,一时间,我觉察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触
摸的冲动,可试了几次,怎么也鼓不起伸手的勇气,仿佛咫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虽然睡在一张床上,我们一直没做过。医生嘱咐禁止行房的期限早就过了,
可他最多只会温柔的抱抱我的身体,带着微笑劝我早睡,没有触碰任何一个敏感
的部位。


  身上每个地方他都再熟悉不过,床上床下,他也从来不是个自律守礼的君子,
我自然比谁都知道。但他抱我的动作既温柔又自然,没有刻意的避忌,也没有丝
毫的冲动。


  面对这样的相安无事,心底只有一片冰凉,可又怨得了谁呢?


  又一个红灯亮起,车子在逼近斑马线的路上又停了下来。旁边车里的小子摇
下车窗,他已经盯了我两个路口。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我知道只需要一个眼
神甚至一个微笑,他都会立马钻进我的车里来。


  难道,我真的对他笑的太少了?


               第二章礼物


  把车停在单位的公共车位,刚下车,一辆黑色的迈腾无声的停在了我右边的
空位上。


  我心里喊着「倒霉」,脸上不由一阵发热。迟到直接被一把手抓了个现行。
虽然平时从不刻意在领导面前表现,人总还是要面子的。


  车门「嘭」的关上,一个高瘦儒雅的男人走了出来,深灰的西装,浅蓝的衬
衫,没系领带,一边绕过车头,一边系着西装的扣子。他显然早发现了我,脸上
挂着温和的微笑。


  「陈主任,早上好!」我赶紧主动打招呼。


  「早!早!没事儿,别紧张!我在你后边,要说迟到我可比你晚,咱们得互
相勉励啊!」


  这个人叫陈志南,我们主任,被办公室的女孩们封为XX单位第一型男,如
果不是摄于人家一把手的身份,恨不得天天当爱豆挂在嘴上。其实在我看来,他
外形中规中矩,并不惹眼,只不过身上有股凝练内敛的精气神儿,不像那些坐惯
了办公室的官员,修炼了一张刻板的官方脸谱,浑身散发着久不运动的油腻感。


  他的相貌其实平平,平时戴一副眼镜,好在鼻梁很高,嘴巴旁边硬朗的线条
与微厚的嘴唇很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三分倔强,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知识分子的书
卷气。最让我认可的,还是他的气质,三十七岁的年龄,眼神里总有着望之不尽
的深,处处透着不温不火的低调和不骄不躁的沉稳。我想这也许就是那些小姑娘
们被他迷住的深层原因吧。


  陈主任半开着完笑把我让进电梯,笔直的站在我旁边。不是第一次领略他的
绅士风度,我没过多客气。他的谦和有度是受到普遍认可的,无论工作时还是私
下里,对谁都是如此,我很少看到像他这样没有架子的领导。


  我是做行政的,一年前他刚调过来我就发现我们居然是校友,只是他高我不
知多少届,也不是一个专业的,没怎么好意思套近乎。我想他应该也知道,只是
没提。


  出电梯的时候,陈主任仍旧让我先走。


  「小祁,看你气色不太好啊,家里有困难?有什么需要就跟组织上说,别抹
不开,啊!」


  「嗯,我会的,谢谢您!」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他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
走去,心里嘀咕:「这中国的绅士总免不了婆婆妈妈的」。


  行政工作就像一部机器,每个环节都按部就班的运转正常,就是良好的状态。
每天打开电脑,都会有新的文件等着下载,打印,装订,送阅,归档,备案,一
个接一个的传达与汇报,名目纷繁的报表和总结,看似细碎复杂,其实当你熟悉
每个步骤,也就成了机器上的螺丝钉,公文里用熟了的官方词汇,及时体面的出
现在那个恰当的位置上就好了。做这些事,远远比不上我每天挑选高跟鞋的过程
有趣,更不必说在选好之后可以跟随心情踩出不同的韵律了。


  「欸呦喂,您来了婧姐!您这胸可是又大了一圈儿了嘿!」


  我较劲儿似的,努力控制着走进办公室的节奏,保持四平八稳,一丝不乱的
风度,每一步都踩在点儿上,余光里瞥见靠门的办公桌后面躲闪的慌乱,脸还是
禁不住的发起热来,狠狠的朝话音传来的方向瞪过去。秦可依吹弹可破的脸蛋儿
好像装了一层隐形的盔甲,笑得天真烂漫,无懈可击,正起身去拿桌子上的水壶。


  「水温正好,您的玫瑰花瓣儿呢,我给您沏上?」


  「越来越上脸了吧!是不是惦记着吃奶啊,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害臊!我
喝白水!」我说着走到桌边,把杯子盖儿掀开。


  秦可依收起一脸的淫贱相,神情瞬间变得老气横秋,忧国忧民,一边倒水一
边叹气。


  「我还不是替有的人着急嘛,要不帮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不馋死也得憋死!」
说完自己先憋不住,眼睛往门口一转,「嗤」的笑出声来。


  这丫头是个专家级的话痨,一张嘴有时候比蜜甜,有时候又比刀子还快,生
了一张标致的复古婉约派鹅蛋脸儿,可惜了水灵灵,俏生生的一身青春丽色,却
完全没长女孩子的心。芳名可依,也是个让人愁肠百结的女儿闺名,却自称秦爷,
一天到晚怀揣一副不怕事儿大的肝胆,口无遮拦。


  「你是生怕自己的美貌真的倾了这北京城吧,一天天可着劲儿的败坏自己!
放心吧,凡是要脸的未婚男人都躲出五环去了,往前往后五百年都没人敢要你!」
我说着话往门口看了一眼,小毛几乎钻进了面前的电脑屏幕里。


  「你们女人啊,生下来就开始害怕嫁不出去,怕男人们不要你们。怕还不敢
承认,勾引男人的手段那么多,不用,偏要装,装着害羞啊害臊的,其实骨子里
那叫一个骚,心里呀那叫一个慌,真可悲!秦爷我才不要学你们,哼,爷是要玩
儿男人的!」


  看着秦爷红嫩嫩的嘴唇,玉颗般的白牙把「玩儿男人」几个字儿说得跟小龙
虾一样油亮鲜辣有滋味儿,我不光佩服她的脸皮,更佩服起她内心如太阳辐射一
般强大。只听「啪」的一声,我跟可依同时转过头去,小毛正慌张的把键盘的两
个腿重新支起来。


  「别怕啊,小狼狗,你还小,爷今晚不点你的蜡烛!」秦爷一脸的爱护小动
物。


  小毛咧开嘴笑着,脸早红成了西红柿,双手高高举起朝我们拜了拜,迭声喊
着:「爷,服了,我服了!」


  小毛全名叫毛梓良,去年士官退役之后分到我们科室的,家里应该不是很有
钱就是很有关系,不过,这孩子人情世故细致周到,做事更是机灵勤快,关于家
庭背景一直低调,从不张扬。


  听说他当兵的时候是在武警部队训练警犬的,可依就冒了坏,非联系上人家
的名字,管他叫小狼狗。


  小狼狗其实一点儿也不小,一米八几的个头,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亮泽,强
健的肌肉不时在下面滚动跳跃,模样虽然还有三分青涩的孩子气,却很讨喜,一
笑起来就露出雪白的牙齿,很是干净好看。如果一定要是狗,也是条哈士奇或者
萨摩耶。


  「婧姐,这个是孝敬您的!」


  可依隔着桌子递过来一个纸口袋。我看着她色迷迷的笑脸警惕的接过,里面
是个包装精美的绿色盒子。


  「是什么?」


  她瞟了一眼小毛,压低声音说:「橄榄油,往肚子上涂的,每天早晚各一次,
还有啊,猪蹄肘子鸡爪子可劲吃,要玩了命的补充胶原蛋白,你就是再天生丽质,
也长不过胎儿的,到时候,那里给撑出个花瓜,我担保姐夫再也不肯耕你这块地
啦!」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又由衷的感念她的这份细心,不
好意思的横了她一眼。


  「你可真是有心啦!」


  「那当然!」可依瞬间又变了身,嗓门也放开了:「秦爷我是真心疼女人,
可不像有些人光知道让多喝热水!」


  我把盒子拿在手里,心里缠着无数思绪,还是被她的话感染了,豁然一宽,
也捏着嗓子来了句:「秦爷!您人真好,您这是真心疼我呢!」


  办公室某个角落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正笑闹着,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来。小毛立马停止了
收拾,喊了声「科长」。我跟可依同时笑着跟她打招呼:「芳姐!」


  芳姐语声轻柔又不失礼貌的一一回应着,脚下一步不停,一袭小香风的黑色
连衣裙几乎飘起来,精致的黑色手包上发光的五金件在办公室里划过一组亮线,
还没完全淡去,就被里间的房门斩断了。


  芳姐有个极具诗情画意的名字,满庭芳。不过她的性格气质甚至脾气作派,
与院子里的桃李芝兰不甚相干,唯一能够与她的人相得益彰的只有一个满字,满
满的革命斗志,满满的工作激情。芳姐的日常是被工作排满的,尽管没人知道哪
来那么多的工作要做,从来没听她说过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也很少见到她的笑
容,当然,工作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一丝不苟与雷厉风行可以充分概括芳姐平时的作风,秦爷不肯用这么证面的
词汇,私底下只称呼「北大方正」。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很传神,因为我明白她指的是芳姐的脸。那是一张无
比端正的脸,巴掌大,不丑,甚至称得上端庄,却只会让人想到两个字——严肃。


  我曾跟可依闲话,「芳姐的眉眼其实很好看」。


  可依邪魅的打量了我半天,咬牙切齿的来了句:「她可比你骚多了……」


  我抬手欲打,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可依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右边眼角。


  传说,泪痣是前世的情人因为不舍,用自己的眼泪,在三生石畔为你留下的
标记,有泪痣的人若遇到命中的爱人,会用一生的眼泪偿还前世的情债,若遇不
到,就会为情所困,一生流离孤苦,所谓孤星入命。


  我也有一颗,不过生在眉梢,颜色很淡,轻易看不出来。


  芳姐的泪痣是红色的,就在眼角偏下的地方,最是演绎风情的位置。三十五
岁的女人,熟透的年纪,肌肤仍不失江南烟雨的一汪水色,点上那一粒朱砂,正
应了红楼梦中的一句:任是无情也动人。只可惜,无情,的确是惯常必须面对的
客观事实。


  「毛梓良,你来一下!」伴着一声开门的响声,芳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芳姐的嗓音其实很动听,有着张馨予那样的轻柔绵软,不过也就到此打住,
不能再奢望其它了。她跟任何人讲话的神情语气,都只会让人想到清心寡欲的修
女或者道行高深的师太。


  「欸!」小毛弹簧一样起身进去了,几乎听到他起立时衣服带起的风声,就
像武侠片里的动作音效。


  门被「咔哒」一声带上了,坐在我对面的可依抬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望着我
的身后,直到再次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密匝匝的弯睫毛你推我搡的笑了。


  「看来女人的好色并不比男人差,就连秦爷也是爱看帅哥的」,我心里这样
想着,开始浏览今天的邮件。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博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激动。他升职了,问我晚上去
哪里庆祝好。我想不到什么好去处,就让他决定。他说,叫上两边的老人去吃烤
全羊,说是刚入秋的羊开始上膘,正是好吃的时候。我被他的热情感染着,再加
上前一段时间妊娠反应强烈,没怎么吃肉,也有点馋,就欣然答应了。


  午餐跟可依在楼下的西餐厅吃的,本来我们一向AA,今天为了答谢她送我
礼物,我买单。她也不客气,给自己要了一杯红酒,给我要的果汁。


  跟这丫头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没机会发愁,她有本事让你用最舒服的
姿势笑出声来。我看她半杯酒下肚,脸上薄薄的晕了桃色,开始逗她。


  「你觉得小毛怎么样?长得够帅,人又机灵,体格还特别棒……」


  没等我说完,可依举着叉子上的牛排,汁水淋漓的摇晃着打断我:「怎么着
姐,你看上他啦?你这还怀着呢,是想给自己个儿预备个小的还是打算招女婿啊?」


  我被怼得一口老血生生咽了回去,搜肠刮肚半天没找着一个字回敬她,端过
桌上的红酒籀了一口。


  可依连忙抢过杯子,「哎哎,姐!姐我错了,姐!等回办公室我就娶他还不
行吗?您别伤着自个儿,我这还惦记着当干妈呢!」


  「切!想得美!看看你,有当妈的样儿吗你?白给我当闺女我都嫌闹心。」


  「嘿嘿,那我老秦还是当干爹算了。您放心,我当爹绝对比小狼狗靠谱儿!
那小子就是个青桔子,根本不是我对手。」说完,晃着手里的红酒,望着那诱惑
的颜色,满脸不屑的笑意里夹着三分嘲弄,举杯喝了一小口。


  「我觉得姐弟恋挺适合你呀,你这种性取向模糊,暴力倾向却明显的就得找
个抗揍的。」这话接的我自己都觉得口是心非了,玩笑归玩笑,还真没想过什么
样的男孩子跟可依般配,男女之间,真的存在什么合适不合适这回事么?


  「婧姐,不是我说您,别看您比我大几岁,孩子也快生了,男人和女人之间
的事未必比我看得透彻……」


  我仔细的把鹅肝抹匀,听她继续说。


  「你们女人啊,总害怕自个儿的男人看轻了自己,以为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是
男女平等,其实这叫不自信。男女之间从来没有平等,将来也不会有。一个男人
爱一个女人,只能因为她是个可爱的女人,绝不是为了认同什么平等。」


  她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拎起餐巾站了站娇艳的嘴唇。


  「所以,我想要的一定是那个能完全降伏我的男人,小狼狗拿来玩玩可以,
把我的身体搞爽了也未必拢得住我放荡不羁的心呐!」


  可依滔滔不绝,绯红的俏脸上流动着妖孽横生的魅惑笑容,眼神却越来越锐
利起来,突然伸出一根葱段儿般的手指,挑着我的下巴,故意压低了嗓音说:


  「记住秦爷一句话,男人的梦想,永远都是去上那个让全世界男人都眼馋的
女人!」


  我「啪」的打开她的手,把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一根肉筋怎么也嚼不烂,
一边跟它较着劲心里也不知翻腾着什么。


  「姐!知道吗?你就是!」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次的牛排还是太老了,下次我要吃三成熟的!」可依一勺接一勺的蒯着
浓汤嘟哝着。


  「你怎么不直接带着毛吃啊!」


  吃饱后,可依就一个人飞走了,叫嚷着不能辜负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我一个
人踱回办公室,打开了淘宝。


  以前我很少给许博买礼物,总觉得便宜的东西看不上,贵的到头来也是花他
的钱,没什么意思。事业上的成功一直是许博的追求,今天绝对是个重要的日子,
我总该表示一下,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看了一阵,眼睛有点酸,也没有什么眼前一亮的东西。楼下不远有个很大的
商场,开着很多专卖店,还是等下了班去逛逛吧,网购也来不及,礼物还是当天
送的比较好。


  还差半个小时下班的时候,我跟芳姐打了个招呼,下楼直奔商场。灯火通明
的玻璃橱窗里琳琅满目,无处不在证明给你看,你就是生活在一个物质极大丰富
的时代,看得见摸得着,可价格标签上几个黑底白字的零一瞬间就能砸碎所有发
光的想象。


  楼上楼下来来回回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挑了一款双肩背的棕色翻盖剑桥包,
容量适中,不但可以双肩背,解放双手,工作场合也能拎在手里,当公文包用。
许博的工作性质是经常要跑工地的,这款包很适合他。


  从商场出来,喧闹的城市已经华灯初上,穿过马路,心满意足的欣赏着手中
的成果,突然想起可依送的橄榄油来,放在办公室忘记拿了。晚上去吃羊肉,又
要给小东西输送营养了,可依的话在耳边响起,「你就是再天生丽质,也长不过
胎儿的!」反正有电梯,就上楼取一趟吧。


  走出雪亮的电梯间,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尽头的机房里亮着灯。高跟鞋的
声音在空旷的通道中格外刺耳,不由得踮起脚尖,放缓了步子。


  终于走到办公室门口,推了推门,不动,从包里翻出钥匙。借着昏暗的灯光,
我正要把钥匙插入锁孔……


  「嗯啊——」


  我不能确定,首先听到这叫声的是我的身体,还是耳朵。在我脑子还没反应
过来之前,一阵电流率先贯穿了我的全身。那如泣如诉,含羞带怨的吟唱充满了
喜悦和情意,浓缩着身体最深处的满足,经历过的女人才明白,只有在充分润湿
的前提下,第一次被狠狠的贯穿才会发出那样的叫声。


  那声音虽然有点远,我还是捕捉到了尾音里焦渴难耐的喘息,就在门里面的
某一处,凶悍的挺刺刚刚碾过幽谷中的泥泞,预谋着新一轮的入侵。


  握着钥匙的手一阵心慌的摇颤,我的身子仿佛被定在了门前。不必猜测,即
便叫得再激越昂扬,也能听出声音里的细绵柔软,那是我每天都听熟了的。


               第三章游戏


  快步走出大楼,台阶下的繁华街市灯火辉煌,如同海市蜃楼撞进我的视野。
原本该冲击耳膜的人声车声所有的喧闹似乎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占据脑海的
是我轰轰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飒凉的风扑面而来,拂过热烫的脸颊,稍稍缓解了身体里难挨的焦躁。


  站在台阶上足足有一分钟,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做好事的是别人,我被挡
在门外,慌什么?


  忽然想起,车还在地下停车场,深深的吸了口被尾气熏烤过的人间烟火,又
狼狈的转身往里走,裙底那块最不堪招惹的地方一片湿凉。


  赶到饭店的时候,大家都在等我了。四个老人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气氛融
洽又各不相让的聊着天,看我进来都不约而同的把我当作了焦点。


  「许博,祝贺你!」我拿出刚买的皮包,在众人的瞩目中以最完美的姿势完
成了好媳妇儿的即兴表演。他的眼神明亮稳定,不知道是否感受到我的诚意。


  希望他能懂,我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缩短现实与表演的距离。


  宴会在团结友好的气氛中顺利的进行。席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对许博的褒奖
和对我身体状况的关心。我觉得身体里很渴望被填满热乎乎的东西,胃口很好,
面前的盘子也几乎总是满的。为了陪两个老头儿,许博象征性的喝了点酒。


  很快,聚会圆满结束了,送走了老人,我们并肩站在饭店门口,时间走进一
刻短暂的沉默。


  刚想挽住他的胳膊,手已经被他自然的牵起,掌心里传来厚实的温热。


  「谢谢你送我的包,我很喜欢,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嗯,在我们单位对面买的。」


  「今晚吃了太多肉了,我们一起去走走吧!」


  「好。」


  马路对面就是积水潭地铁站,再走几步就是后海。


  巨木林立的水岸灯火昏黄,往来的人影两两相依,面目不清。像这样被人拉
着手散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我忽然想起那个关于泪痣的传说,世间的男子,有多少是在寻觅着前世的爱
人,又有多少像可依说的那样,怀揣着某个共同的梦想?


  其实到现在也说不清,怎么就跟许博走到了一起,最终还成了夫妻。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主动,还是我侧面表示了对他的好感才有了进
展。之后的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想起来,真的像冥冥中自有神
明护佑,顺理成章的修成了正果。我们的确是人前人后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现如今,恐怕法力无边的佛祖也不愿见到我们的样子吧。


  两个人的步调在沉默中心灵相通般的和谐,树影婆娑,波光隐隐的湖岸引领
着蜿蜒忐忑的石板路,被他牵着的手是唯一带给我心安的方向。心里的话已经存
了太久,我默默积攒着勇气,还是被许博抢先开了口。


  「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打架的那天晚上,你还在护着我……」


  「可是以前我并没发现,以为自己就该是赢家,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我
还在傻瓜似的自鸣得意……」


  「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我没脸回头,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是害怕的,比被我看不起的那个室友还怂,想都不
敢想你会成为我的女朋友……」


  「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傻女人,经常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到头来害人
害己连个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早上你给姓陈的送早餐,我不知道有多窝火,那时才发现,我是多么
在意你,受不了你对别的男人有一点点好……」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补偿你,我死都愿意,可现在我连去死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放不下你……」


  「这些年我拼了命的工作,以为有了点成绩,很了不起,可那天你跟我撒了
谎,我才明白,所谓的成功换不来你对我的一句实话,就是最大的失败……」


  「你知道亲手在别人心上扎一刀,自己却痛不欲生的滋味吗?偏偏我就是那
个看着你流血的伤口手足无措的人……」


  「想想,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感谢姓陈的吗?如果不是他,我们还在各玩各的,
根本意识不到将要失去什么……」


  「我自作自受,我心疼,我不怨,可是我的错让你受过,让你为难,你真的
不怨我,不恨我吗?」


  「我承认,我很幸运,终究没有真的失去你,我爱你,爱现在的你,全部的
你,不管害不害怕,我都不能输,不能输给姓陈的,更不能输给我们自己!」


  「许博,我……」


  「叫老公!」


  「老公——」


  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野,我扑进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旁若无
人的失声痛哭。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已经没有哭过的记忆了,不知怎么,最近的眼泪格外
多起来。难道世间真有经历轮回也无法隔绝的爱情么,还是这光怪陆离的欲望世
界里,偏偏需要流传那些惹人心乱的传奇?


  清秋的夜风和爱人的怀抱让我终于实实在在回到了这个世界,泪水冲刷着胸
中的快意让每一次呼吸都微微的疼痛,这是活着的感觉。


  浅蓝色的衬衫被我哭湿了大片,男人的肩膀应该最是让女人放下自尊的地方。
有了它,谁去管什么宿命抑或劫数?


  「好了好了,不哭了,身体要紧。」


  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环抱着我不停颤抖的身体,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是那么温柔。我们像初初尝过心痛滋味的爱侣,彼此相拥而立,无尽缠绵。


  「把你衣服哭脏了,老公。」


  我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见那带着微笑的脸颊上也有泪痕,眼泪禁不住又涌
出来。


  「谁哭的谁给我洗呗。」


  许博双手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为我擦去泪水,仔细的端详,目光里流溢着
无尽的爱怜。我微微仰着头看他,柔和的路灯透过我未干的泪花折射出梦幻般奇
异的光晕,那张与我相伴多年的面孔已经变得成熟,还依然俊朗,让人看也看不
够。


  「不哭了,今天我升职,该高兴才对,我们来玩个游戏?」


  「啊?」


  「累了吧,走,我们去那边再哭会儿。」


  「啊?」


  「哦不对,去坐会儿。」


  「讨厌!」


  距离岸边两三步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未经斧凿竟长成个台阶的形状,
像个天然的沙发,被人摆在岸边应该就是方便行人休息的。


  许博一屁股大剌剌的坐在了中间,一把把我拉过去坐在他的右腿上。


  「干嘛呀,这么多人……」


  「玩游戏嘛,这边又没有路,不会有人过来的。」


  他顺势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手搭在我的肚子上,轻轻的摩挲着。我心中微动,
身子软了下来,舒服的靠在他身上,左手搂住他的脖子。


  「什么游戏嘛?」


  许博的胳膊紧了紧,胸腹贴着我的腰侧,抬起下巴的时候,鼻尖儿刚好够到
我的耳垂,呼出的气息流过我的脖子,痒痒的很舒服。


  「老婆,你的腰还是那么细……」


  「细有什么用,又没人稀罕,哎,别乱摸呀,到底什么游戏嘛!」


  「好吧好吧,游戏的名字叫——是的,老公……」


  侧过头,刚好对上他色迷迷的眼神,好久没跟他这么亲昵的靠在一起了,一
股男人的味道飘过来,心里竟然有点慌慌的。


  「切,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谁说的?是正经考验反应速度的游戏,别想歪了啊!」说完拉过我的右手
揉捏着。


  「好吧,你说吧,怎么玩儿?」


  「嗯,有三条规则,第一,我问你答,要正面回答,第二,每次回答后面都
要加上老公两个字……」说着捉着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哼!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憋着坏存心调戏我呢!」我抽回手,捏他的鼻
子。


  「我有么?难道,我不是你老公么?」猛的凑过来,湿漉漉的在我脖子上舔
了一下。


  「当然……啊,是了,那好吧,第三条呢?」


  「第三条嘛,犯了规要受罚哦!」


  「罚什么?」


  他把嘴凑到我的耳朵上,压低了声音邪魅的来了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
做什么。」


  「啊?那不行!」


  我条件反射一样坐直了身体,警惕的看着他。


  「不行啊?刚才不是哭着说要为我去死么,这么快就变卦啦?不行啦?不行
拉倒。」说着脸一沉,松开了揽着我的胳膊,竟然要起身,我一时慌了,赶紧搂
住他的脖子。


  「行行行,老公行,老公你别生气嘛!你不生气怎么都行……不过,别太难
为人家好不好?」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沮丧的发现,好像还没这么哀求过他什么。


  「嘿嘿,别害怕,老公不就是想亲亲啊,摸摸啊,还能干嘛呀?」


  这家伙立马从乌云密布转成了艳阳高照,坏坏的笑着贴了回来,一脸的无辜
加谄媚。


  「讨厌,被你吃定了!你那叫什么惩罚,老婆是你的,回家怎么亲怎么摸还
不随你,用得着拐这么大个弯子么?」


  「回家再罚,咱们还在这儿玩什么游戏呀?必须是就地正法!」


  「啊?那……那,也行吧!」


  我环顾四周,行人似乎比刚才少了些,灯也不是那么亮,伸手往下拉了拉裙
子。


  「那开始了哦,来了哦!」


  「嗯。」虽然答应着,心中还是忐忑。


  「要不,我们还是先练习一下,好不好?」


  「怎么,怕我耍赖呀?」我这人就是嘴上从来不服。


  「你看,犯规了吧?你要说,好的呀,老公!」


  看他捏着嗓子,拿腔做调的学女人说话,「噗」的笑喷了,今晚的许博着实
让我看到他些许不同以往的样子。


  「这也算啊,你不说练习吗?」


  「要不怎么说考验你的反应能力呢,要罚,来,亲我一下!」


  「啵!」我故意在他脸上亲的很响。


  「嗯,不错,老婆,当着这么多人亲热你不怕人家笑话啊?」


  「当然不怕啊——老公!」


  我得意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周围。


  「那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好不好?」说着,把我搂得更紧了。


  「好的呀,老公!」


  我感觉呼吸有点不顺畅了。


  「你知道,走在街上好多人回头看你吗,老婆?」


  他的嘴巴凑到我耳朵下边,呼吸很热,吹得我好痒。


  「知道啊,老公!」


  我忍着麻痒,直想贴在他脸上蹭两下。


  「那你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吗?」


  他居然身出舌头,逗弄着柔软的耳垂。


  「大胸细腰啊,老公!」


  我一边歪头躲闪,一边报仇似的挺起胸,在他胸前磨蹭着。


  「你说,他们看得到摸不到会不会很着急啊?」


  我气息一滞,他搂在我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当然着急了,急死他们,老公!」


  听到他在我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我故意让声音有点儿撩。


  「有没有在街上被别人摸过啊?」


  他的手居然开始拉我裙子侧面的拉链,我连忙按住。


  「要死了,你是不是盼着我被人欺负啊?」


  「哈哈,你又犯规!这回我要亲你啦!」说着,一只大手托在我的脑后,热
烫的霸道印在我的唇上。


  「呜——」


  说实话,我几乎夜夜盼着这样的亲吻,那是一种迷离酣畅,心灵相通的滋味,
上一次他的吻把我的心从枯萎的悬崖边拉回来,让我又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牵挂,
而这一吻,我终于确定横在两人之间的那道透明的墙消失了,我被他拥揽入怀,
聆听着彼此的心跳,贪婪的进入对方的身体。


  我情不自禁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如果能
让这一刻成为永恒,我愿意立刻死去,眼睛又一次潮润起来。


  这时,胸口忽然一紧,一只大手攀上了起伏饱挺的峰顶。


  虽然隔着衣服,也无法被完全掌握,有力的挤压和布料的摩擦还是让我发觉,
原本的绵软柔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鼓胀骄弹,又酥又麻的渴望早已等不及被
狠狠的蹂躏。


  我不自觉的缩了下身子,生怕他的掌心感觉到那颗勃挺的肉粒。


  可没想到,这一动却更刺激了胸尖儿上无处宣泄的春情,终于到了尽头的一
口气让我不得不恢复了呼吸,借着吸进肺里的新鲜空气带来的能量,欲望的潮水
从高高的顶点倾泻而下,涌向肩背腰腹,四肢百骸,几乎在一瞬间,那里就湿了。


  我慌乱的回神,用力的推他的肩膀,纠缠着的唇终于分开,我大口的喘着气,
顾不上擦掉唇间依依不舍拉扯着的粘丝。


  他的右手又回到我的肋下,跃跃欲试的刺探着乳房的边缘,左手被我从胸上
拉开,却捧起我的脸,伸出粗粝的拇指擦拭我鲜润的下唇,而我,只顾得上慌乱
的喘气。


  良久,我才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你疯啦,真想把我就地正法啊?!」


  「就让我摸摸吧,实在太舒服了老婆!」


  我听了没来由的一愣,妈的自己老婆摸摸就摸摸吧,怎么这两个字从他嘴巴
里红口白牙的说出来又带着恳求,就好像在心里种下了火,让人从里到外的焦躁
心慌了呢?


  「老婆,那我们继续?」


  许是看到我没作声,许博试探着问。


  我看着夜色里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已经变得人畜无害的笑脸,点了点头,
脸不知怎么却热起来。


  「老板娘,这里面是什么呀?」


  许博伸手虚指着贴挤在两人之间的两坨摇颤浮波。


  「奶茶,老公!」


  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冒出这两个字来,真是乱了!


  「那这奶茶是多大杯的呀?老板娘!」腰间的手还算老实。


  「35F的,老公!」


  「可以续杯吗,老板娘?」腰间的手没动。


  「买一送一,不续杯,老公!」


  「哦,那您这么大杯,我一次喝不完怎么办呢?老板娘!」腰间的手还是没
动。


  「喝不完给你存着,老公!」


  「真好,那老板娘,我看您这都这么满了,是给谁存着的呀?」我偷偷松了
口气。


  「给我老公呗!」


  「嘻嘻,你又犯规啦老婆!」


  「我去!啊,别,求你了老公,别!」


  两只蓄势待发的手同时动了,我唯一自由的右手慌张的追逐着他在我胸前游
走跳跃的左手,却左支右绌,怎么也无法周全的守住两个诱人的防区,只引来衣
服下面一阵比一阵汹涌的震荡。


  忽然听到轻轻的「嘭」一声,只觉得身上一松,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


  他把我文胸的扣子解开了!


  我忘了,这是他的「绝技」,特意练习过的。即使我的文胸有四排搭扣,他
也能用两根手指瞬间轻松解开。


  我在胸前奋力捉贼的手却被他恰到好处的捉住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裙子腰
部的拉链已经拉开,蟒蛇一样的手臂无比顺滑的钻了进去,一口叼住了那只刚被
放出来的大白兔!


  「老公!老公!老公别,不要老公!嗯——啊哈,你个坏蛋!」


  我瞬间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握进了恶魔的掌心,一阵阵的心慌害怕,却
又无可奈何的沦陷在恶魔的温柔里,不可遏制的幻想着堕落。


  「别怕,灯这么暗,你的裙子好好的,没人会看见的。」


  他的嘴巴紧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时的热气烘的我额前颈后直冒汗,巨蟒并不
急着吞食猎物,却用利齿没完没了的研磨着,我几乎能看到自己的乳头像烧红了
的豆粒儿掉进野兽淫靡的口涎里,滋滋响着腾起一缕白气。


  还未完全退潮的河道又迎来了汛期,我完全无法控制身体无处不在的汛情,
只剩下大口的喘着气,紧紧的握着他停在我胸前的大手,紧张得腰腿已经在微微
发颤。


  这条celine的棉布筒裙实在是太宽松了,夜风顺着裙摆吹进来,拂过
我发烫的身体,却只能让细汗密布的肌肤变得更敏感。


  我一边努力分出精神警惕的四周的动静,一边聚起焦急的目光伴着欲泣的哭
音求他。


  「别这样老公,你知道,嗯嗯,老公你知道,嗯啊,我受不了的,别,别这
样,求你了老公,我会呜——」


  许博放开了我的手却捧起了我的脸,深深的吻着,狂乱的吸吮持续了片刻就
转向了脖颈和锁骨,那只手变戏法一样把文胸从领口抽出来,不知丢去了哪里,
紧接着一路向下,隔着丝滑的裤袜抚摸着我的大腿,鬼鬼祟祟的向裙子里面探进
去。


  大片的酥麻从大腿内测传来,我赶紧并拢双腿,伸手救援,却只来得及攥住
他的手腕,那充满好奇的指尖儿已经深入丛林的边缘。


  让人恼火的是,那里似乎也伸出小手,恶作剧般放肆的勾起手指,透骨的麻
痒从身体的最深处醒来,我几乎拼尽全力缩紧腰臀,却顾此失彼,胸前的火山不
自觉的高高耸起,正好送入许博张开的嘴巴。虽然隔着裙子,勃起的颗粒也经不
起舌尖湿热的挑逗,拼命咬住一声呻吟,想说什么都忘了。


  这时,那野猪一样贪吃的头脸忽然抬了起来,茫然的看着我。


  「你的内裤呢?」


  「嗯?啊!哎呀!你干嘛?哎呀我脱在车里啦!」


  尽管我忙不迭的解释,丝袜还是被「刺啦」一下撕开了个洞。终于,恶魔与
精灵在泥泞不堪的洞口握了手,带给我的是一连串晃散了神魂的颤抖。


  「为什么要脱掉?」恶魔在思考。


  「湿……湿了……」精灵好害羞。


  「为什么会湿?」恶魔继续思考。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门后的浪叫在脑子里回响,精灵忍不住勾勾手。


  「那,让我来猜一猜呗?记得游戏规则哦,赢了有奖品。」


  还没回忆起什么规则,也来不及想什么奖品,身体里传来一声说不清的叹息,
恶魔转身领着精灵走进了山洞……「嗯——老啊,老公,老公别,不要啊,不要
在这里,我会叫的呀!」


  我几乎是在哭着哀求了。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恶魔在山洞里徘徊来去。


  「不,啊哈,不是,老公!老公我们,嗯,我们回家吧,好老公!」


  我的双腿上下交错,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那是听到什么了?」恶魔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嗯,嗯,听啊哈,到了老公!我想要老公,求你了我们走吧!回家我给你,
我想回家!」


  柔软滑腻的肉壁上,每一次试探都像敲打着我最后的防线。


  「在哪儿?商场,还是你们单位?」恶魔终于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什
么。我的身体登时一僵!


  「在单位哎!,哎呀不行,不行,啊呀老公别动!啊——哈!」


  山洞里凭空迸出水花,精灵恐惧的想要阻止,一顿猛烈的震颤,鼓荡在胸腹
腰腿间无处宣泄的春潮好像听懂了最原始的预言,朝着那里汹涌汇集。


  「难道在你们办公室里?老婆?」恶魔一下把精灵踩在脚下,按下了开关!


  「是,老公——啊!老公!老公!老公那里,不啊,啊哈哈饶命啊老公!」


  我瞬间失去了声音,大张着嘴,用气息嘶喊着。


  「是谁呀老婆?是不是可依那疯丫头?」恶魔不停的按动开关!


  「啊哈哈,诶呀,是芳姐呀老公!别弄了老公,我会死,弄坏的老公!」


  山洞里都是水,我好像被淹没,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你听见芳姐被操啦?在你们办公室?门外都能听到?是谁在操她,老婆?
谁呀?」恶魔钉在那里飞速的按动,山洞里泥沙俱下摇摇欲坠,却被他强横的撑
住。


  「嗯……我也不嗯,天啊坏了坏了坏了,饶命老公——」


  全身每一根骨头都被融化了,那里却开始迅速的抽紧,紧得能清晰分辨恶魔
的面孔。


  「听着她被人操很刺激吧?芳姐原来这么骚,是不是比你骚啊,啊?」


  那个开关几乎被按废了,我听见恶魔的笑声,他把我老公捉走了。


  「……我……老……不啊……」


  血在烧,肉在抖,精灵在悲鸣,巨浪灌入甬道,我已经无法思考。恶魔的声
音忽然变得冷飕飕的穿透我的耳膜。


  「知道吗?姓陈的去西安的前夜,就在那栋没完工的二楼,我看着你被他按
在车门上摸。那时你也好想要吧?可他丢下你走了!我一下子好硬,居然当场晕
过去了……」


  烧成一锅粥的脑子里「轰」的炸成一片空白,就在我分神的一刹那,山洞里
的恶魔陡然消失了……「呃啊——呜呜呜呜呜呜……」


  精灵崩碎的尖叫划破夜空,尸骸化作洪峰冲出洞口!


  我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只见一道匹练般的白光从
我的两腿之间激射而出,欢快的飞跃了堤岸,水面上顿时亮起大片细碎的星光。


  空无一人的山洞在持续的无休无止的崩溃,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放满水的
浴缸被拔掉了塞子,巨大的漩涡中,除了那个搂紧我胸乳的臂膀依然可靠,其他
部分已经飞上了半空,星光在接连不断的亮起又熄灭。


  我怎么也停不下冲出喉咙的叫喊,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捂着嘴,好不容易看
到那条水龙的尾迹,腰胯才一松,第二波又毫无预兆的到来,早就挺起的屁股一
通不受控制的猛颤,下半身像极了失去控制的消防水枪,漫天的水花疯狂飙射,
堤岸上微黄的秋草发出重生般鲜亮明媚的欢呼,天地一片春潮流涌……当我回过
神来,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两个奶子胀得生疼,小腹以及那里的每一条肌肉都还
在微微的痉挛,右腿绷得笔直,鞋跟插进了泥土里,左腿架在那个人的腿上,另
一只鞋子已经不知去向。


  许博的表情看上去像个刚刚发现自己的二手车变成了变形金刚并且升级成无
比拉风的消防车的二逼少年,满头满脸的水珠还没顾上擦,一脸的懵逼款的淫贱
相。


  「好玩吗?」


  我的声音是嘶哑的,音调还没调回人间频道,歪着绵软无力的脖子,望向那
只伸向空中的修长脚尖。


  「我鞋呢?」


  许博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一缕清冽的腥甜晕散在我的发迹,那是快乐的味道
……


              第四章:坏女人


  我像团烂泥一样趴在许博的背上,胳膊从他脖子两侧伸到胸前,手指勉强钩
住那个崭新的剑桥包,里面装的是我的文胸,鞋子,还有一颗怦怦跳的心。


  许博的大手托着我的屁股,那里仍然酸软,从他不停揉捏那股爱不释手的劲
头判断,手感应该不赖。


  他的步子敏捷而沉稳,上台阶的时候也毫不勉强。


  看来坚持晨跑很有效果,这要是从前,绝不会如此轻松。


  「老公,我沉不沉?」「水都放出去了,不沉!现在扔河里也得漂着,像充
气娃娃似的。


  「你才充气娃娃呢!合着我满肚子都是骚水哈?人都说好女不过百。


  「那你是不知道下句,不是平胸就是矮!你哪样儿也不沾, 168X35F,拿撒
旦小姨子当模板做出来的魔鬼身材,比谁谁都得服!」「你大爷的,那不还是娃
娃么!老公,我要你这样背我一辈子!」


  「那敢情好啊,有两个纯天然无公害的肉枕头天天伺候着我这肩这背这脖子,
吓!比头等舱都舒服,还带俩多功能按钮,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服务项目,能醉生
梦死不?」


  「老公你今天咋这贫呢,喷了你一脸,直接洗脑啦?」


  「多亏您这一喷,要不我脑子都烧煳了,老板升我的职,老婆送我礼物,幸
福都组团儿砸我脑袋上了,美坏了我都。


  「切!这就乐颠儿了,以后每个礼拜都送,反正是你花钱!欸对了,游戏我
赢了,说好的奖品呢?」


  「奖品,你不是都体验过了吗,怎么,不过瘾?」


  「啊?你个坏人,把我当滋水枪玩儿,还说是奖品!」


  「你就说爽不爽吧!」「嗯,爽疯了……」车水马龙的街市淹没了两个依偎
在一起的影子,笑语流散在夜色的斑斓神秘里,谁也不会留意虚空中俯瞰的眼睛。


  回到家,浑身的酸软渐渐消散,卸了妆,洗了澡,我一直用笑容控制着脸上
的每个线条。


  换了睡衣,站在阳台上吹着头发,倏然发觉,在那映衬着万家灯火的玻璃窗
里,有一个发呆的灵魂,机械的表演着她的澹定从容。


  许博微笑的脸出现在那底片一样的窗框里,接过吹风机,撩起了我的长发。


  我忽然好想转过身抱住她,摸着他的心跳,听他多说几句话。


  可他一直沉默着,一丝不苟的抖动着手里的每一根青丝,空气中只有吹风机
单调的聒噪……难道,他也感受到了那洞察一切的视线,正与我默契的配合着同
一场表演?留下一缕潮润未干,他停了下来,由额前,耳后到脖颈理过散乱的发
丝,把它们收拢又放松,让乌黑柔亮的瀑布直垂下腰背,才轻轻的贴在我身后,
一双手臂扎实的搂在我的胸前。


  「老婆,你真美!」


  「嗯。」


  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是听不够赞美,不管是来自脉脉深情的告白还是浓稠矫
作的台词。


  「不过,你恐怕没见过自己最美的瞬间。」


  隐约间,一个突兀的形状硬硬的抵在我的腰下,心中不由一动。那恐怕是世
间女子最渴望的,也是最真诚的赞美吧。


  可是,此时此刻的软语温存里,隐隐横着一丝不安。


  「是么,什么时候?」「就是刚才在后海,你坐在我怀里的时候。


  「有什么好看的,我就像个四处漏水的皮管子。」


  高潮中的你是挺可怕的,但是更可爱,不过,最美的那一刻是你搂着我的脖
子说『老公我想要』的时候。


  「讨厌!」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顺势捉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你肯定想知道,最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个。」


  终于,还是等到他说出来了。


  锐利的疼痛让我的心一抽,不堪的过往还未走远,又彷佛是发生在前世的罪
业,穿过记忆的脐带,每一根相连的线索都能在我的身上崩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淫荡的贱女人?」难以抑制的颤抖撞击着我的声音,
艰难的说出最后一个字,我用尽全力的盯着镜像中相依的影子,生怕一眨眼泪水
就会滚落,那渐渐模煳的视界里生出墨色的苦涩与悲凉。


  「不!」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定不容置疑,许博的脸紧紧贴着我的头发,喉
咙里的振动传递着男人雄性的浑厚与激越。


  我的泪还是滚落双颊,是热的,身子被搂得越来越紧。


  「你是我的宝贝,我的女神,更是个天生的尤物,我说那个不过是想打个岔,
你太紧张了,不把锁着你的绳子抽走,身体无法彻底的体验纯粹的快乐。


  「绳子?身体?」回想恶魔消失前的刹那,我的脑子好像被炸得支离破碎—
—被按在车门上揉摸的是我,躲在办公室里被插入的是我,门外捏着钥匙慌乱潮
湿的是我,夜的虚空中俯瞰一双偷情男女临别缠绵的还是我……每个碎片都汁水
淋漓,饱受着煎熬,充满着渴望……就在那一瞬间,恶魔消失了,把一具滚烫精
湿的肉身彻底抛进了欲望的洪流。


  「我的确会经常想起那个傍晚,起初我好恨,你对他那么顺从,体谅他的难
处,关心他的感受,为他整理衣领,任凭她那样对你,你回应他的仍然是幽怨而
渴望的眼神,可是,后来我开始问自己,我有什么资格去恨啊,那原本就是我曾
经拥有的,是我不懂得珍惜,现在被别的男人践踏,愤愤不平只能证明我的浅薄
和卑劣!」


  许博平静的语调就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从他口中说出的每句话都像壮士的
一件件盔甲被卸下,铿然有声的砸在我面前,继而一块一块的露出身上扭曲狰狞,
鲜红裂血的伤疤,我的心一阵阵的烧灼,绞痛。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对他那样,更不能确定你的温柔是不是源自真心的爱,
即使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我也没有权力禁锢你的思想,我很失落,也很迷惑。但
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为什么我竟然会在那个时候硬了?这很羞耻,却是事实,
那最原始的冲动实际上来自你的眼神,你烧红的脸,纽结的身体,压抑着渴望的
埋怨,如果不是他老婆催的紧,我确信你会让他就地插进你的身体,根本不会在
乎有没有人看到。」


  我相信,许博一定曾经无数遍的回忆过那个傍晚,才让此刻的讲述如此平和
澹定,可我的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让我错乱迷茫的是,他找不到答桉的,也是
我不敢碰触的谜题。


  陈京生,我爱过他吗?我究竟被他的什么吸引了,迷住了,牵绊了,我为什
么对他如此的包容,体贴,放低身段的逢迎取悦,极尽温柔的嘘寒问暖,放浪形
骸的求他干我?现在想来自己也觉得错愕惊奇,却的确,那是我心甘情愿做过的
事。


  「那一刻,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一个完全打开的你,一个毫无保留的表
达身体里的渴望的你,是那样的魅惑撩人,颠倒众生,让我的身体做出最直接的
反应,居然忘了自己还带着绿帽子!可是,我们曾经那样的甜蜜亲昵,彼此熟悉,
你没有一次那样的看过我,求过我,呈献你的身体,让我看到你赤裸裸的欲望,
这是为什么?」


  时间彷佛停滞了,我被抛入了无尽的虚空,遥远的地方,传来无比熟悉的节
奏,「砰砰」的跳动着,让我向往,又难以抑制的心慌。


  我不安的追逐着无数的疑问,渐渐失去了重量,也失去了方向。


  眼前出现一条透明的大河,静静的流满了悲伤。


  我看到自己从对岸走来,沿途脱下曳地的长裙,丝滑的抹胸,裸露出透着危
险与诱惑的胴体,步履轻盈的跃入河水。


  我瞬间感到了坠落,却不想挣扎,毫不关心会落到哪里,这时,那强烈的心
跳倏然出现在背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兜住了我的身子。


  十指与一双有力的大手相扣着,倚在他的胸口,平稳的喘息驱散了虚空的旷
远。


  我再也忍不住了,慌张的转过身,颤抖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扑进了他的怀
中。


  「老公,我不知道,我好怕……」我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心中的忐忑让我连
看他一眼也不敢。


  「老婆,我知道,你害怕的其实是,在我面前变成一个坏女人……」许博一
手搂着我的背,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声音里满溢着怜爱与宠溺,我的心已经柔
软得不堪触碰,无尽的懊恼和愧疚梗在喉咙里。


  「可是,我已经变成一个坏女人了……呜呜呜……」


  我像一个笨手笨脚的小


  女孩,不小心打碎了心爱的瓷娃娃,慌张的捡起满地的碎片,一遍一遍无望
的拼凑着,把小手割到鲜血淋漓,终于忍不住憋屈得哭了,哭得气短心颤,惶急
如焚,无助的晃动着许博的身体,不停的摇头跺脚。


  「可是,我就是喜欢坏女人啊,不信你听」,许博把我的头揽在胸口,强有
力的心跳立时打断了我的哭声,在难以抑制的抽泣中稳健的传来,「爱一个人是
怎样的感觉,是为她心跳,是对她的生命由衷的赞美,是满足她最深的渴望,是
给她快乐,让她勇敢的成为自己。


  「许博理着我的头发,慢慢的捧起我的脸。他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晃得我
满脸通红,我的抽泣在他的注视中平复着。」


  老婆,不管姓陈的爱不爱你,至少有一件事他做到了,那就是让你的身体感
到快乐。


  在后海边上,你搂着我的脖子说『老公我想要』的时候,身子软得像水,眼
睛里却是火,那一瞬间,你像出水的莲花,每一根头发都散发着活力,真是美极
了,然后,我让你在快乐的海洋里游泳,我很自豪,幸福得想哭。


  我就爱你那样毫不做作,返璞归真的模样,如果你觉得,那就是坏女人的样
子,我就是爱你这个坏女人。


  「在许博灼热的目光中,我恍惚了。


  伴随着焦渴的喘息,「老公我想要!」那一声声酥软的求告回荡在我的耳边,
那么的不真实。


  我真的几乎没有这样央求过许博,即使蜜月里最如胶似漆的日子,也不曾如
此露骨的表达过自己,我总是自觉的守着一分矜持,宁可用激烈的动作默默的回
应,也从不开口要求,我要作一个优雅的有修养的女人,我该知道羞耻,不能让
男人看低了,看到那不堪的欲望蠢动。


  可是,我真的是这样么?记忆刺目的幻灯片立即把一个个不堪入目的画面插
入我的脑海,几乎每一次,我都是拽着那根家伙,求着陈京生干我的,当那硕大
的尖端犁过我的谷道,我是用着怎样欢快的吟唱放纵的倾诉着身体里的快乐,而
每次将要与他见面的前夕,只有我的身体最明白,那微微颤抖的渴望让我在等待
中怎样的坐立不安。


  我能为那个人渣放下所有的自尊,纵情求欢,却让自己的老公在每次亲热的
时候欣赏我的优雅,崇拜我的高贵,维护我的尊严,止步于我灵魂的禁区之外,
这,就是我么?我羞愧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声声「老公我想要」就是对我最无情
的嘲讽!这个我在人群中第一眼看中的男人!


  这个对我一如既往,不离不弃的男人!这个因为我的迷失放纵无辜蒙羞的男
人!这个桀骜不驯,永不服输的男人!


  这个勇敢担当,一往情深的男人!我要拿什么报答你,这个我深深爱着却又
深深伤害了的男人啊?


  「老公,我想要!」睁开眼睛,我相信那里面有窜动的火苗,一只手循着他
的屁股来到身前,向两腿之间摸去。


  隔着衣服,早就感觉到那里竖着一道坚硬的山梁,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可是,我的手还没得逞就被他攥住了。


  我激动的喘息着,错愕的看着他。


  「亲爱的,不要,我私下问过医生,你的情况很特殊,要特别注意,不然会
有危险的」说着,严肃的摇着头。


  我的动作停在那里,仍旧喘着气,愣了片刻,仰起头几乎残忍的笑了,眼睛
里的火焰烧成温柔又炽热的海。


  我轻轻的抽出胳膊,双手并排抚摸上他的前胸,轻柔而缓慢的推他,直到他
的后背倚靠在阳台边的柱子上。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睛,带着泪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要用最露骨放荡的目光追逐他的困惑,调戏他的无措。


  然后,我利落的甩掉了拖鞋,赤着脚跪了下去。


  「唰」的一下,他的睡裤被我扯到了脚踝,动作利落得让他想要阻止的手都
扑了个空,一条白色的平角裤露了出来,两条赤裸粗壮的大腿之间,鼓起突兀又
神秘的形状。


  刚刚洗浴过的清新气味伴着温热漫散开来,我伸出手指,划过纯棉布料表面
的硬挺和柔软,听到头顶的喘息开始不规律起来。


  我双腿并拢,脚背扳平,屁股坐在后脚跟上,身体前倾,确信睡衣宽松的领
口可以让胸前的雄奇饱满尽可能的呈现。


  手指有些颤抖的伸进内裤的松紧带,我微张着嘴唇,歪了脖子抬头望去。


  挺拔的身躯尽头,在那热切又迷醉的眼神里,我平生头一回感受到莫大的鼓
舞,情不自禁的笑了。


  我打赌,我一定笑得灿烂又娇媚,嘴角眉梢的每条肌束都明白,那是被一个
男人赋予的最纯粹最真实的喜悦!紧接着,瞬间降临的娇羞一下就攫住了我的身
体,烧灼的感觉从脖颈蔓延到耳根,我的脸一定红得能滴出血来。


  可我扔执拗的抬着头,粗重的喘着气看他,胸口深邃的沟壑起伏不停,感觉
有液珠滚落幽谷。


  他的眸子彷佛星空一样神秘,透着危险的气息,暴风前夜的乌云似乎正在瞳
孔周围汇聚,偶有银链般的电光窜过,像鞭子一样「啪」的抽在我的背上,浑身
一阵战栗。


  我咬着牙,报复似的横给他一个嚣狠邪魅的眼神,低下头,咽了口唾沫,迫
不及待的扒下了那条内裤!好几个月没见过他的家伙了,或者说,我从来没这么
近距离仔细的打量过他,那一瞬间我的心似乎跳漏了一拍,虽说没有陈京生的粗
壮,可比我记忆中大了许多,难道从前他一直没有完全的勃起过?最让我砰然心
跳的还不是尺寸的变化,而是他跃出内裤时昂扬的姿态,凶狠的气势。


  他几乎贴上腹部的肌肉,紫红的肉冠,危险的沟壑,张牙舞爪的血管,缓缓
翕动的春袋,就像一名骄横跋扈的将军,在无比傲慢的昂着头生气,淼小无知的
世人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从那噘上了天的嘴巴之下领受他的不屑一顾。


  然而这个雄壮的将军并不粗鄙,至少是很爱干净的,赤裸紧绷的肌肤透着健
康的光泽,微微弯翘的弧度彰显着强悍的体魄,不用去触摸,就能感受到那虬劲
的硬度。


  我对他的无礼有些恼火,难道之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伸手按在他头
上,用力往下压,不管是谁,我要驯服他!果然是宁折不弯的真汉子,越压反抗
的力度越大,与身体接近垂直的时候,我真的担心再用力就会折断。


  冷不丁的一松手,「啪」的一声,将军四仰八叉的拍在了肚皮上。


  终于忍不住,我「嘿嘿」的笑出声来,不出所料,头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我抬头挑衅似的盯着他,伸手缓慢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仰望中一条依山而上
的肌肉阶梯显露出来,又缩回手,一边把他的魂儿钩住,一边解开了自己的睡衣,
只觉得一阵汹涌跳跃,男人的瞳孔一下缩紧,粗重的呼吸便响彻在暴风雨即将来
临的宁静里。


  回到将军的营寨,我轻轻托起了那两个钱粮袋子。


  「哼」,瞧你那不可一世的样儿,还不是得发饷吃粮么,姑奶奶我抄了你的
后路!兵贵神速,舌头毫不犹豫的舔上了左边的粮袋子,稀疏的毛发下,那是怎
样的柔软啊,简直妙不可言!这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却也是立命的根本,将军
紧张得直跳脚。


  既然让我逮着了,就别指望嘴下留情,一下声东击西,一下声西击东,抢钱
抢粮抢女……女人咱没兴趣,那什么,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双大手按上
我的肩膀,睡衣被他挑起,顺着肩膀臂弯滑落,如凝脂般透着酥红的肌肤被他抚
摸着。


  我偷偷越过将军的头盔,向阶梯的尽头望去,只看到一个高高扬起的下巴,
「嗯」的一声呻吟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的心尖儿上掠过一抹畅快的酥颤。


  我一手扶着他光滑无毛的大腿,一手托着被我舔得湿漉漉的受气包,指尖沿
着腿间的缝隙抚摸向会阴,感觉好像托起了一个男人的梦想,那里贮藏着野性的
呼唤。


  抽回手,将军仍然警惕而激动,我微微一笑,手掌倒转,四指并拢向上,沿
着一根粗大的腔管正面挺进将军的下身,路上扫到了无数的黑毛兵,一把攥住了
将军的根本。


  指掌的压力透过柔韧的皮肤和虬韧的血管抵达了将军的铮铮铁骨,那是我从
未体验过的坚硬,如此直接的触觉震撼着我的神经,也让我不由自主的比较着,
陈京生的家伙很大,雄壮威武,叫人怎么也没法忽视他的巨硕实惠,却属于憨傻
粗笨一类,在硬度上是条橡皮棍子,握上去满当当的很舒适。


  而我此时手中的家伙没有那么高壮,灼热的温度下面那几乎硌手的刚劲有力,
再加上微微的弯翘,感觉像是握着一个活生生的刀柄,会忍不住想到某些快意又
危险的事情。


  终于被我纤长的手指缠绕掌握,强有力的搏动传递到掌心,好像这家伙随时
都会长大。


  还有一多半露在虎口上方的将军似乎发怒了,我轻而易举的搬过他的头,贪
婪的舔了舔嘴唇,抬起眼睛望向阶梯,那里的风暴已经黑云压城。


  「哼」,我从鼻子里发出嘲讽的箭矢,与他四目相接,慢慢把嘴唇凑上了将
军高傲的头颅。


  一阵地动山摇。


  我完全无视将军的反抗,从容的掌握着节奏,让鲜嫩的双唇无情的吞噬着,
缓慢而残忍。


  后面的舌头抵达将军惊讶的嘴巴时,我听到了他狂暴的破口大骂,在我凌厉
的舔舐下悲催的语焉不详。


  那阶梯尽头的注视中,已经是狂风肆虐,暴雨倾盆,一片天昏地暗。


  当将军的头颅抵住我的喉咙,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寸裸露在空气中。


  我的嘴唇被撑出夸张的形,舌头被挤压在将军的胸腹之间,顽强的扭动舔吮,
喉咙上方的颌骨抵住将军的头。


  「啊!」也许是听见主子发出一声陶醉的叹息,他终于闭了嘴,却硬是不肯
服输。


  好吧,那就来吧!于是,开始了单调而残酷的意志与耐力的较量,每一个回
合的舔吐与吞噬我都让将军的头享受到我双唇的弹性和湿滑,舌头的助攻不放过
每一条血管和毛孔,将军被羞辱得紫胀油亮,淫靡香浓的汁液从红唇与将军紧密
的摩擦中不断滴落。


  而我的另一只手握着未被吞噬的半截残躯也没闲着,掌握着节奏的撸动一刻
不停,顺带照顾着那两个傻里巴叽的钱粮袋子。


  「嗯……嗯……嗯……」时间如此粘稠,逐渐响起的呻吟短促而情不自禁,
开始为胶着的战事擂鼓助威。


  我听见那鼓舞顿时欣喜若狂,热切的向阶梯的尽头望去,那是怎样迷乱与无
助的眼神,在暴风雨的洗礼中惊慌失措,堕入欲望的漩涡?我的心里开出烂漫的
花朵。


  战鼓越来越响,将军也越来越躁动不安,飞快的提升着体温,他好像动了真
气,积攒着力量,妄图作最后的反抗。


  可是,神佛的手段岂能是一个血肉之躯所能抵挡?我嘴巴的动作未停,双手
搂住了许博的屁股,在一个回合的尾声并未停下进攻的脚步,将军一头扎进了一
个紧仄的腔道,奋力却绝望的挺身……


  「啊哦!」我听见许博夸张的叫声,极致的舒爽中透着慌乱。


  鼻尖儿抵进了一丛湿漉漉的黑毛兵中,将军已经全部被妖怪吞了。


  我屏住呼吸,扳着许博的屁股,快速的伸动脖子。


  「啊,老婆!奥,奥,老婆!奥……」许博越来越没羞没臊的叫声响彻了房
间,他伸手抓住我的头发,拽得我生疼,但我绝不能饶了他,收紧嘴巴和舌头,
一刻不停的动作着。


  从前,我对这回事有着深深的厌恶,是陈京生锻炼了我吃那家伙的手段,在
他的大家伙顶在我喉咙口的时候,控制住恶心的自然反应,尽可能的坚持久一点,
让他爽。


  现在,我的亲老公没有道理享受不到这种快乐,我要尽情的施展,完全的给
他,让他尝到极乐的滋味儿!陈京生的东西太大,每次只能抵在喉咙口,而现在,
许博那威武的将军整个头颈已经进入了我的喉管,撑得我无法呼吸,很显然,这
将是搏命的竞赛!


  「啊……啊……啊……啊!」许博的叫声已经连成一线,屁股和大腿不停的
颤抖,大手抓着我的头发拼命的按,我的气息将尽,把频率提升了一倍。


  没过多久,许博的手忽然按上我的肩膀推我。


  「老婆……我……」我死死的搂住他的屁股,用尽力气,「呜呜」的抗议,
我不要他出来,不要停下,我要彻彻底底的给他,我要让他不再受一丁点儿委屈,
完全的释放自己,我要吃掉他射出来的脏东西!喉咙里传递的震动立时让许博浑
身僵硬,腰胯勐的挺出,若不是我狠命抱着他,几乎被他掀翻出去。


  「啊哈哈……啊……」将军瞬间胀大了一圈儿,垂死般疯狂的挣扎着,一股
热流,又是一股热流,欢呼着涌进我的食道。


  那直接又彻底的感觉让我泪如泉涌,心中迸发出无限酣畅的欢喜快慰。


  气息终于用尽,我的头后仰,长龙出洞般「啵」的一声,将军狼狈的逃离,
还是被我一把捉住。


  这位好汉耍起了赖皮,不依不饶,持续的激射,在我红热的脸上胸上不断播
撒着生命的种子。


  而我努力撸动几下,终于瘫坐在地板上,只剩下大口的喘气,脱力得再也顾
不上惩治他孩子气的顽皮。


  时间在浓烈的味道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的喘息渐渐脱离缺氧的危机,
却远远未能平复。


  许博跪下来,捧起我的脸,作势欲吻。


  「等等!」他一愣。


  「去把我的手机拿来!」许博麻熘的甩脱了脚踝上的睡裤,挺着半软的鸡巴
去找我的包。


  我打开相机,里面的女子雍容尽毁,纵欲后的潮红上面浮动着妖孽的浅笑,
宛若带露的海棠,被风吹乱心绪,沾染了点点残碎的梨花精雨。


  我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舔起唇角的凝白,按下了快门儿,腥腥的有点儿咸。


  旁边的许博好像再也忍不住了,双目赤红的拥起我深吻。


  我迷醉在这放纵的夜里,打了个嗝儿,舌尖儿渡了过去。


               第五章传奇


  「老公,他好像不一样了。」


  「还不是你太勾人了。」


  「讨厌!那……就能变大那么多?」


  「你个妖精,什么也瞒不过你,其实他呀……是觉醒了!」


  「觉醒?」


  「他的前世本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老孙成了佛,他却渡劫失败了,说是
杀孽太重,躲我这儿避难的……」


  「沃去,你TM留着这么个祸害,也不怕遭天谴哈?」


  「老婆你不知道,他打太上老君那儿领了任务的,完不成才遭天谴呢。」


  「啥任务啊?」


  「收服你这个妖孽呗!」


  「哼!那他是不是得先打打怪练练级啊,说吧,最近下了几次副本,收了几
个野外BOSS啊?」


  「哪能呢,我可是佛系暖男,都是闭关修炼的!」


  「哦?那你消防员的新技能是从哪儿学的呀,也是自个悟出来的?」


  「那个啊,是观音菩萨指点我的……」


  「哼,是吗?什么时候给我引见引见,我谢谢她呀!」


  「那你可难为我了,这要看机缘的,菩萨云游四海,听说去日本了……」


  「怎么,日本缺水啊?」


  「你肯定知道菩萨有个瓶子吧,据说能装得下整个南海,可是,南海好好的,
还能在里面开航空母舰呢,那你猜,她那瓶子里的水是打哪儿来的?」


  「咯咯咯咯……要死了你!就该把你舌头拔了,扔那个瓶子里淹死!」


  「我不,我要在你这个瓶子里淹死……」


  「啊哈——不来了老公,饶了我吧……」


  停车场里很安静,回荡着高跟鞋清脆悠扬的心不在焉,电梯的门无声的开了,
迈步走了进去。高挑的婀娜身段儿,昂扬的款款回眸,完美的记录在镜子一样的
魔盒四壁里。


  今天我穿了一件大得夸张的深蓝暗纹披肩,真丝羊绒柔软的质地,飘逸的垂
度,配上右肩搭扣处硕大的粉紫色水晶胸针,高贵不失活泼,奢华而不张扬,下
身是同色的九分铅笔裤,充分彰显着双腿的笔直,匀称而修长。


  从镜子里望去,若是戴一顶宽沿儿的牛仔帽,只在帽沿儿下露出半盏红唇,
简直可以拍西部枪战片了,只可惜胸前炫目的鼓溢跳荡有点儿出戏,容易让银行
大盗们完全忽视了我斗篷下的左轮手枪。


  饱水的唇把枪口的硝烟都吹湿了,唉,胜之不武啊!


  越过披肩的下摆,打量着脚上那双CLARKS的亚光粉色高跟鞋。那是许
博从英国带回来的,我觉得颜色太嫩了,一直没穿过,今天不知怎么,只觉得穿
在脚上无比的称心。


  那尖俏巧致的形状,简约典雅的款式,无不恰到好处的修饰着我的纤纤玉足,
尤其是它的颜色,与一身庄重的深蓝搭配,跃动在脚下,妖娆得简直让人心跳加
速,仿佛每一步都能在理石地面上踩出一片春天的花地来。


  然而,如果与我脑子里反刍了一路的秽乱细节相比,那莹莹淡粉,简直纯洁
得就像少女时代遥远的晓梦安然。


  「叮」的一声,门开了,我迈步走出了电梯,扶了一下高绾的发髻,顺便试
了试脸颊的温度,努力把许博没羞没臊的声音从脑子里往外轰。


  今天来早了,四周都静悄悄的,很快走到办公室门前,从包里掏出钥匙的动
作忽然迟滞了一下,昨天傍晚的心跳仿佛刚刚平复,莫名的生出一分担心,好像
推开门就会看见随处乱扔的内衣和办公桌椅上干涸的体液,还有那腥浓的味道…
…「咳咳!」


  不知怎么,故作镇静的咳嗽了一声,响亮的回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心下一片
恍然懊恼,暗骂许博,昨夜的激情让我太容易联想那些羞羞的事了。


  打开门进去,办公室里窗明几净,一切如常的井井有条,连一丝暧昧的气味
也捕捉不到。我转了个身,舒了口气,看了一眼里间紧闭的房门,不知怎么竟然
有点失望似的。


  唉,都是许博的错!


  以前许博晨跑不会惊动我,孕妇嗜睡,加上我总是半夜醒来,即使赖到七点
半我也睡不够。可是昨晚一夜无梦,许博刚起身,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起床洗漱
化妆,还下楼买了早点,驴肉火烧加小米粥,老妈不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
甜蜜满足。


  许博说不打算让老妈过来操劳了,想请个专业的保姆,从现在起一直到孩子
生下来,如果称心就一直用下去,一方面界限清晰,生活质量会提高很多,另一
方面也让老人们安享自己的晚年。


  我知道他心中的盘算,最主要的还是在我的感受上,心里暗暗感念他的细心
体贴。那件事,两方面的老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了解的详细程度不同罢了。老妈
更是几乎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每天对许博救世主一样露骨的讨好自然是出自一个
母亲的担心,看着她那样,我除了羞愧和心酸,更是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让她
回家跟老爸相互照应也是我求之不得的。


  「可是,他爸妈那边呢?」


  我望着办公室宽大明亮的窗户,视野里是天高云淡的通透,还是不想让蔓延
的心绪遮住了朝阳的灿烂笑脸。有些事是很需要时间的,只要有他在,我无论如
何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暂且把这份心留待将来吧。


  至于另外一件一直放在心里却不愿触碰的事,我似乎只能选择等待,也暂且
放在一边好了。


  除了早到的我,今天的办公室日常一如既往。芳姐比小毛早五分钟进入办公
室,我照例喊了声「芳姐」,她也温和礼貌的回应我,一身米色的西装套裙穿在
她身上,无处不恰当,无处不服帖,脖子里搭了一条藏蓝的小丝巾,更衬出肤色
的白嫩。


  我几乎把所有的感觉器官开到最大功率,除了她脸颊上若有似无的淡淡嫣红,
没找到一丝异样。


  坐在座位上,神思不经意的飘着,难道是幻觉?昨天的确经历了不止一次的
销魂时刻,脑子一直很热,记忆是乱的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说真有什么能让我
确信那叫声不是幻听,恐怕也只有那一瞬莫可名状的心慌了。


  秦爷是踩着点儿撞进办公室的,看那架势好像差点被八点半匆忙的秒针给绊
了一跤。刚巧我在门边的文件柜找资料,一缕薰衣草的清新袭来,耳边响起的却
是向日葵一样的明亮笑声,这丫头就没个女孩子的矜持样儿。


  「婧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恋爱的味道啊?」


  我本能的往里间的门上看去,忽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还是昏头胀脑的放不
下那回事,瞥了她一眼,见她正低着头围着我转,仿佛我脚上踩着风火轮,骂道:


  「死丫头,你拜小毛当师父啦?鼻子这么灵!」


  可依溜溜转了一圈儿,嘴里「啧啧」不停,忽然咧着嘴恨恨的嘟哝:「太好
看了婧姐!这是去年CLARKS的经典款欸,简直就是为你定制的,专柜要两
万多,姐夫对你太好了,他可真疼你呢!」


  我看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儿,莞尔一笑,心弦与一缕柔丝缠绕着。


  「不就是双鞋嘛,看你激动的像找到初恋了似的。」


  「姐你还真说对了,你知道这双鞋的设计语言是什么吗?」


  「什么?」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


  「我——恋——爱——了——」


  可依一字一顿的说完,三分捉狭七分荡漾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我立时闭上嘴,拿了文件夹走回办公桌,竟然不敢与她灿亮的眼神对视,蔓
延的烧灼感几秒钟就漫过了耳畔腮边。我知道脸肯定红了,一个绷不住还是不好
意思的笑了出来,骂道:


  「死丫头,就知道拿老娘开心!」


  「哎呦呦,还害臊了,都快当妈的人了,你要一直臊到当婆婆么?欸,我说
小狼狗,你往哪儿看呢?要不要过来看仔细点儿……」


  早上的两个驴肉火烧没撑到十一点就不顶事儿了,肚子里的馋虫嗷嗷叫着想
吃肉,有拉着可依去了昨天那家西餐厅。


  「你说的,要吃三成熟的啊,不见血你以后别自称秦爷!」


  想起昨天中午可依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由调侃她。


  「切,听话不听音儿,爷要吃的是你啦,美人儿!」说着,伸出手指流里流
气的要勾我的下巴。


  我「啪」的打开她的手,扫了一眼那形状姣好,红艳艳的鲜嫩双唇,心中感
叹,不知有多少男人甘心被这张嘴吸干了血,可惜了的,是个投错了胎的祸害。


  「感情您是德古拉城堡放出来的女伯爵啊,没个正形!」


  可依一点儿不生气,一边招手叫服务生,一边抽了抽鼻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的脖颈,好像计算着下嘴的角度。


  「像你这样的轻熟女,正是热辣爽脆鲜嫩多汁的火候,刚好三成熟。」


  「我看啊,你还是多研究研究男人吧,哈!什么样的男人三成熟啊?」


  「又露怯了吧姐!男人啊,分五个品级,二十岁的是次品,坚决不能考虑,
三十岁的是成品,刚起步,四十岁的才是精品,开始有深度有能力更有味道,五
十岁的那是极品,炉火纯青的境界,蹬上魅力巅峰,等到了六十岁,废品,只能
下下棋溜溜鸟,在花花草草跟前找找存在感喽!」


  我被她一番宏论惹得忍俊不禁,好整以暇的等她说完,笑着问:


  「那你是贼着哪个极品了?还不赶紧下口,在我这磨什么牙!」


  「直接硬刚极品男人,就咱这含苞待放的身子骨儿,还不直接给摧成花肥捻
作尘啊?要投资得有个提前量不是,人家光芒万丈的时候,你站哪儿不是阴影啊?
要下手,得看住那些有潜力的精品,不仅要让自己站成他荆棘路上的风景,还要
成为他寂寞受挫时候的鲜花大海……」


  「我服了,就凭您这口才,我就服了。说说吧,你的精品是谁,不会是陈—
—」


  我微微扬起嘴角,斜着眼睛看着她。这丫头平时嘴上没把门儿的,心里可有
计较,全单位女孩的梦中情人,在她嘴里却很少提起,越是刻意回避的地方越有
蹊跷。


  果然,她闭嘴了,摇晃着手里晶莹透亮的半杯柠檬水,眼神儿倏然飘向桌角,
没了秦爷张牙舞爪的气概,一时间白里透红,明艳不可方物。


  不过尴尬只坚持了两秒,我还没看够,虎威狼性就回归真身了,大眼睛黑少
白多的盯着我,神秘兮兮的问:


  「婧姐,您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


  「陈主任要离婚了。」


  「啊?」


  「小路都收到寄给他的律师函了,而且上个礼拜有人发现他在办公室睡了两
天。」


  「切,就凭这些就能下这种结论啦?发骚烧糊涂了吧你!」


  「你还不信,这几天办公室走廊里都听得见磨刀声,不知道有多少次品已经
转备胎了,大战一触即发你知道吗!」


  一听说「走廊」两个字,我的脑子里一道贼光闪过,还伴随着娇颤细绵的尾
音,想象的打印机疯狂的吐出纷飞的画片儿,幽默亲和的玩笑,进退有度的关心,
平静如水的端方,一丝不苟的庄重,散落一地的凌乱,握紧桌沿的颤抖,凶悍密
集的挺刺,婉转纽结的承受,压抑痉挛的喘息,激烈喷薄的闷哼……可能么?一
瘦高一娇小的两个影子重合又分开,面目却模糊离奇,暧昧不明。


  「嘻嘻,您这都好几个月了,就别想无理由退货了哈,我们这都开闸放水了,
您再一破釜沉舟,都得死在沙滩上。」


  可依无视我分神,撒着欢儿的满嘴跑火车,我懒得跟她分辩,「离婚」两个
字却在心里沉淀着,纷乱的臆想好似随风散了,一个深灰色的背影清晰起来。


  「说这么热闹,你对陈主任了解多少,就敢在你们的黑市上讨价还价?」


  「敢拿自己的终身作本钱,功课自然要做足,不说别的,就连他大学时候的
风流韵事我都门儿清。」说起终身大事,秦爷总算有点儿性别特征了。


  「是么,说来听听。」作为校友,这样的八卦自然引燃了我的好奇。


  「他呀,是X大计算机系97级的高材生,后来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不过,
让他出名的是一场轰动校园的师生恋,大四那年的新年之夜,他抱着一把吉他,
坐在学校家属楼下的雪地里跟他的数学老师表白,可惜的是,那数学老师已经结
婚了,他没能成功,惹得满城风雨。唉!谁能想到呢,咱们温文尔雅的陈主任,
当年竟然痴情至此,勇气更是可嘉,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坛老酒,喝着呛,醉得
深啊……」


  可依由衷的赞叹着,在一片豁然开朗的天空里,我的思绪早已飞得远了。不
知道被她从哪里听来的韵事,在我的记忆里却是一段近乎完美的传奇。


  往往这样的感情纠葛,只会在众口铄金的演绎中变得不堪甚至丑陋,但是,
这次是个例外,缘由无它,只因故事的女主角至今还优雅从容的走在母校胡杨林
立的四季里。


  她叫林忧染,也是我的数学老师,也许没人能把她诗情画意的名字与数学联
系起来,可是,见过她的人,听过她讲课的人都会相信一个事实,那极限诠释正
弦波形的身材曲线,那精准契合黄金分割的淡淡微笑,那只有伟大的微积分才能
完美求解的圆润嗓音,若不去教数学,简直没天理。


  林老师和他的爱人,女儿一直平静的生活在校园里。也许,她并不在意有关
她的浪漫过往在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中被咀嚼品咂,但是,那故事中的细节砥砺光
阴,并没有变味儿走样儿,而且被知道她的每个学生笃信,不约而同的精心呵护
着口口相传,一定与她的存在息息相关。


  在那个深情融雪的晚上,她缓缓的走出人群,走进万家灯火的注视中,歌声
停了,没人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世界一片安静。


  她微仰着头,注视着高大的男孩,把他拉至身前,双臂毫不犹豫的搂住了他
的脖子。世俗的窗口与她颤动的睫毛一起闭合了,她用迷一样的微笑迎接年轻的
双唇吻落,被搂在男孩怀中的身子纤柔婀娜,像雪花一样轻,像羽毛一样美。


  人群散去,她目送着男孩鞠躬后昂首阔步的离开。校园里开始流传她的传奇,
却渐渐遗失了故事里的另一个名字,原来他叫陈志南。


  听我补上风流韵事的细节,秦爷的眼圈儿微微的红了,柔软明澈的目光,似
乎找到了一个沉稳坚定的精品男人从容不迫的源流。


  哪知道她沉默片刻,悠悠的来了句:


  「姐,我怎么觉得,被一个十几年前的妖精给绿了?」


  华灯初上,车子汇入都市缓缓流动的血脉,秦爷还是那个秦爷,坐在副驾驶
上指挥若定,喋喋不休,而许博被她挤到后座上摆弄着手机,完全废止了插嘴的
计划。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一个俗气却很容易引人遐思的名字——爱都。我隐约知道,
那几乎是个包办各种一条龙服务的娱乐帝国,当许博听说此行目的地的时候,一
句话也没说,我自然明白,怕是露一个字都有惹祸上身的危险。


  走进大厅,不出意外,铺面而来的是亮瞎双眼的金碧辉煌,不说别的,单单
礼仪小姐胸前动态的沟壑和糯糯的一声「贵宾你们好!」就足以让你嗅到软红十
丈肆意弥散的人间欲望,空气中无处不招摇着纸醉金迷的晶亮诱惑。


  无暇流连,径直进了电梯,秦爷要带我们见的据说是一尊大神,而大神自然
在高处——21楼。


  走出电梯间,宽敞的走道像迷宫一样延申,灯光幽暗,墨绿色的地毯低调而
柔软,墙壁上每隔几步就装饰一副油画,无一不是姿态各异的裸露女子,也不知
道异邦的神话里怎么有那么多爱洗澡的女神。


  走廊尽头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高壮的剪影几乎填满了门框。


  「这是XX医科大的罗教授,也是这里的健康顾问,老罗,这就是我跟你说
的婧姐和姐夫啦!」一边被让进房间,可依随意的作着介绍。


  「罗翰,翰林的翰。祁小姐真是美人,许先生好福气!」


  这个罗翰声音像老译制片里的福尔摩斯一样透着睿智,却留了小罗伯特强尼
款的胡子,斯文的玳瑁眼镜后面目光柔和又凝炼着一丝锐气,一张学术气息很浓
的脸,却在谈笑间流露出年轻人才有的不羁,显得很随和。


  突兀的是他肌肉横生的身材,似乎处处张扬着游牧民族的彪悍,面料考究的
黑衬衫怎么看都像小了不止一个码,驼色的休闲裤也绷得很紧,裆部的褶皱让人
不敢直视。


  「罗教授夸奖了,您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啊!」


  四人落座,几案上已经有了一壶沏好的茶,家里的男人负责客套,我暗自打
量着室内的陈设,这应该是一间专门的会客室,简洁到几乎空旷,除了必备的沙
发茶几器具橱柜,就是最里面占了整面墙的书架和一张简单的书桌,正门的旁边
还有一道门,通向里面的房间。


  「老罗,人我给你请来了,你来说吧!」秦爷向来开门见山,眼睛直直的看
着罗教授。


  「啊,是这样,根据生物学和心理学的研究呢……」


  「罗老师,要不要我给你搬块黑板来呀——」听着话音儿,我和许博相视一
愣。秦爷端着茶盅,一根手指轻轻敲着红木的桌面,像是忽然换了个人,连眼皮
也不抬一下,那不耐烦的架势酷似东厂的大档头,漫不经心却杀气腾腾。


  「嘿嘿,你看我」,罗教授下意识的捏了捏耳垂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上课习惯了,都不会聊天儿了。」说完拿眼角小心翼翼的搭着可依,说不出的
滑稽。


  我纳闷儿的打量着秦爷的锦衣卫形态,对俩人的关系一头雾水,暗暗思量着
今晚被这丫头诓到这销金窟里不会给逼良为娼吧。


  午餐的时候可依兴致盎然却又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她认识一个超级牛逼的按
摩师,手法超一流,学问超级大,专门研究了针对孕妇的推拿手法,可以带我去
体验一下。


  可依虽然平时不着调,可人品还是靠谱,不过毕竟是按摩服务,我还是叫上
了许博。


  「我们可听不懂你那套术语,你就直说呗?」秦爷忽然放低了身段儿,眼波
流转的看了一眼罗教授,秋天的菠菜里藏了不知几把小刀片儿。


  「好好,我就直说哈!嗯,两位要当爸妈了,可能不知道,这胎儿啊,四个
月就有心跳,六个月开始发育大脑,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分辨声音了,人的身体感
觉啊,在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让胎儿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感知到父母的关爱,
理论上……哦,应该啊,应该对宝宝将来发育有好处,生下来也跟父母更熟悉,
你看我说明白了吗,可依?」


  「就完了?」可依一脸的班主任范儿的恨铁不成钢。


  「哦哦,对,我呢,研究了一套按摩操,想请两位配合一下,试试效果。」
罗教授说完搓着双手插在两腿之间,像是在等着答辩专家组提问。


  「婧姐!」可依一屁股坐到我旁边,马上冰山变火山,亲昵的说:「其实你
们女……不是,咱……咱们女人啊,生孩子是天赐的幸福,正常情况下连医院都
不用去就能自个把孩子生下来,可有的人生个孩子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为啥呀,
还不是身体没准备好?别看罗老师在这地方当顾问,他的研究可不简单,不仅能
让你的身体全方位的准备好生产,还能尽早的让宝宝认识爸爸妈妈,当然,姐夫
要开始学习按摩咯!」


  「那……那个,按摩操难不难学啊?」


  扭头望去,许博两眼放光,看看罗教授,又看看可依,满脸的期盼,好像生
怕名额有限把他落下似的。


  「我想,可以这样」,罗教授感激的看了可依一眼,继续说:「我们找个房
间,我跟可依做一次示范,你和尊夫人跟着做一次,体验一下,怎么样?」


  我刚想点头。


  「这次我就不着急学了,想让婧婧先体验一下,可以吗?」


  「老公……」


  我小声的抗议着,暗骂这人猴急的性子,怎么到自己那儿却不着急了?心里
已经「砰砰」跳起来。


  美容院的按摩做过很多次,可男按摩师从来没找过,第一次见面就上这样的
操作,这人是怎么想的?我捏着他的胳膊,却迎来他微笑鼓励的目光。


  「那祁小姐准备好了吗?」


  许博在我背上拍了拍,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就不必另外找房间了,里面就可以!」可依托着我的胳膊,几乎把我从
沙发上拽起来,推着我来到里间的门前。


  我忽然一阵恍惚,仿佛推开门就会走进陈京生那间有点凌乱的弥漫消毒水气
味的治疗室注释1,腰腿瞬间升起一片酥麻,沿着脊椎「轰」的传进大脑。


  门开了,柔和的光亮铺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不刺眼也不昏暗,正中摆着一
张看上去柔软舒适的按摩床,淡黄色的丝绒床单一直垂到床脚,仿佛一座小小圣
坛。


  可依熟练的取出衣服为我换上,那是一条说不出什么面料的粉红色包身裙,
款式极简,身体被柔滑的触觉包裹,仿佛仅剩一条内裤遮羞。


  把我安顿在床上,可依就出去了,临出门的一瞬丢来一抹哀怨的眼神,让我
绷紧的神经突的一跳。


  紧接着,罗教授推门进来,已经换好了专业的工作服。


  罗教授语气轻松平和的说着「别紧张」之类安慰的话,我也机械的应答,感
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肌束宛然的小臂竖立在我脸侧,细密的绒毛
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慌乱的疯长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安静的在幽暗中醒来,自行启动的感觉一寸寸检视着全身,
好像整个身体都是崭新的,灵动敏捷轻松舒泰。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睡梦是完全空白的,没有做那个我一直担心的梦注释2,身上的衣服依旧丝滑,
只是内裤底部清清楚楚的湿了。


  我捂着微微发烫的脸下了床,才发现周围出奇的安静,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心
来,没换衣服就去拉门。


  会客室里空无一人,我有点儿慌,连忙去推旁边的正门,应手而开。


  「谁让你起来的!」我浑身一僵,可依的声音严厉得就像个狱警,「给我跪
下!」


  声音是从走廊边上另一扇门里传来的。


  「告诉妈妈,谁是美人儿啊?」


  那透着危险的声音像掺了奶,又像下了双份儿的春药。


  「妈妈你别生气,我错了!」


  我差点儿没趴地上,那是福尔摩斯的声音。


  「把妈妈的鞋子舔干净!」还没等我的惊骇传到大脑,「啪」的一声清脆肉
响。


  「舔!」


  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蹦出来了,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不是做梦啊?


  「谁叫你脱妈妈鞋子的,嗯?你个小坏蛋……嗯,对,一个一个舔,嗯乖儿
子,妈妈奖励你的……」彪悍的秦爷此时已经变成一只湿透的水淋淋的猫,我心
里咬牙切齿的笑着,不知怎么刷过一阵快意,你个死丫头也有今天!


  「咣啷」一声冷不丁的传来,好像很重的东西被撞倒了,接着是可依吃吃的
荡笑。


  「跪着!」


  秦爷又回来了。


  「来,告诉妈妈,谁是……啪!」又是一声,「那里不许动!」


  「妈妈我想……啪」


  福尔摩斯没脸没皮的挨着巴掌。


  「告诉妈妈,谁是美人儿,答对了妈妈让你吃奶,乖~ 」


  「妈妈,你是美人儿!你是最美的美人儿!」


  「嗯——你他妈轻点!你个熊孩子……嗯哼!」


  我大着胆子,一步步朝那扇门靠过去,张着嘴,尽量避免发出颤抖的喘息,
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


  只见可依半个屁股坐在一张按摩床上,一只脚撑地,一只脚光着踩在矮凳上,
小洋装的半裙褪到屁股上面,露着乳白色的小内裤,腿心儿里有一块明显的湿痕。


  上衣已经大开着,香肩雪乳,耀眼的酥白上挺翘着半点樱红。


  一个巨硕的背影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可依的柳腰,头埋在那桃花盛开的地
方「咂咂」有声。可依双手抱着那颗硕大的头颅,伸长了脖子,随着那吮吸一阵
阵颤抖着娇吟。


  忽然腰里一紧,我张着的嘴巴被人捂住了,惊慌回头,是憋着笑的许博。我
双脚离地,被抱回了会客室的沙发上,嘴巴,胸口,下面同时告急。


  「老公,老公你疯啦,别,别在这呀!」我死死的抓住他的双手。


  「我就摸摸,我就摸摸老婆!」许博嘴里一通哀求,手上却不松劲儿。


  我惶急中忽然灵光一现。


  「老公!我怎么睡着啦,他们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门外能清楚的听见。


  许博无奈的苦笑,放开了我。


  我立马冲进里间去换衣服,故意开着房门,竖起耳朵,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
乱。


  注释:


  1陈京生办公室套间里的治疗室,按摩用的,在这里祁婧第一次失身给陈京
生。


  2原作品里祁婧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她被陈京生救助并按摩脚踝勾起身体
欲望,这个梦成为祁婧失身的一个心理暗示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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