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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姐(原名:叫我小男人的那个成熟少妇)】 (91-100 完) 作者:葵花小子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1-02-03 17:04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 眉姐 (原名:叫我小男人的那个成熟少妇) .作者:葵花小子发表于天涯论坛 .第九十一章那些日子,我躺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眉姐一直陪着我,按理说,她正处在戒毒期(虽然基本控制住了,但随时还会有事),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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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姐 (原名:叫我小男人的那个成熟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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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葵花小子
发表于天涯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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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那些日子,我躺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眉姐一直陪着我,按理说,她正处在戒毒期(虽然基本控制住了,但随时还会有事),应该待在戒毒所,可是她坚持要留在我身边,照顾我。

眉姐的前夫仍在潜逃,没有抓到,警方还一直在调查此事。

我爸后来知道我出事了,开始几天,我打电话给他借口说去了外地,旅游的,可最后,他怀疑了,实在是瞒不了他了,是眉姐跟大壮和菲菲去家里说的,后来大壮说,眉姐不停地道歉,说了很多安慰我爸的话,那些话,不能不让我爸感动,她说她会把我照顾好,把爸爸照顾好,做爸爸的女儿,会用所有的生命来照顾我,很多很多,我爸最后感动了。

其实我爸那个时候多的是对我的佩服,他见到我,知道我没事后,跟我说了句:“小童,好样的,你妈若知道,不会怪你的,会欣慰的!”

我们都好了,经历了那么多,每个人面对突发的事情,适应能力都强了许多。我想,再不要出事了,每个人,包括自己,自己的生命关系到的人太多了,都不能再有什么事了。

秋天快要到来,我们安适了,阳光不再那么强烈,我躺在病床上,感觉身体很是舒服,有人照顾的感觉是美好的,大壮和菲菲隔三差五的就来,我们形成了一种十分和谐的关系,那种友情,两对人在一起的感觉,是让人欣喜的,我想到如果我和眉姐离开了,跟大壮和菲菲分离了,会很不适应,有些伤感吧。

大壮似乎也很留恋,但他嘴上不说,天天乐呵呵的,偶尔说:“哎,你说你啊,真有他妈的福气,要去美国了哦,多好啊,我可没那福气哦!”这个时候,我只是默默地笑,眉姐说:“你们啊,好好过日子,有机会了,你们一起过来玩吧,到时候,我和小童好好带你们玩!”眉姐恢复了以前,也许不是,是一个平淡了的,贤妻良母的样子,她背地里跟我设想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说去美国,如果过不惯,就去厦门,然后在那里,只有两个人,要孩子,她说一定要,再老也要生,为我爸爸。

每当她说自己老的时候,我就会教训她,可她偏偏爱说,她似乎也知道,这根本不会对我有影响,相反,那种味道,更是让人迷恋。

亲戚们来看望我,都是眉姐出去迎的,她像个妻子一样,虽然紧张,羞涩,但是她硬着头皮要接待亲戚们,在亲戚们眼里,不管他们真开心假开心,眉姐能做了她该做的一切,真的像了我的妻子,那感觉十分美妙,我也很感激她,她在那些人面前,以我的妻子的名义去喊他们姑姑什么的,我都是无比感动的。

这更让我幻想那以后美好的生活了。

我问我爸,说愿不愿意去美国,他开始的表情似乎是不愿意,但最后一笑说:“如果可以就去,去看看,但过段时间就回来,小童,爸年纪大了,在哪都一样,我在滨江住了大半辈子,不想离开了!”我爸又说:“小童,你出去吧,有多少家长想让孩子出去呢,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混好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世界哪都可以去!”

我最后考虑后,点了点头,那段日子,我真的以为我可以和眉姐出去了,至少先到外面过一段时间,拥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我几乎什么都准备好了,身上的伤也快好了,等完全好了后,就可以去换下另一种生活了,在滨江的确太压抑了,这里有太多伤心的往事,还随时面临威胁。若能出去,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我不是想逃避现实,只是想换一种生活。

可是事情出现了专机。

是眉姐的父亲单独跟我说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帮我忙签证的事,他抽着烟对我说:“小童,叔叔跟你说了,你不要难过!”

我点了点头,笑笑说没事。

接下来他说:“是这样的,小童,因为你在中国犯了点错误,有记录,美国大使馆不好签,尽管找了不少朋友,可还是遇到了麻烦!”

我心情失落了很多,但仍旧摇了下头说:“叔叔,没事,你费心了!”

他叹了口气说:“不过,没事,只是暂时走不了,要过个几个月,我托的朋友说想办法,应该可以,但要等段时间!”

“恩!”我看着他,他的确挺愁的,于是说:“叔叔,没事,正好眉姐也还没完全康复,等我好了,再等她康复了,我们再走吧!”

他愣了下,然后紧锁着眉头说:“小童,是这样的,美国那边最近研制了一种新的药物戒毒方法,我了解了下,很适合小眉,我想能不能先带小眉去那边治疗,过段时间,我把你接过去!”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说,心里更加失落了,可他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真的,如果可以对眉姐好,对她的治疗有帮助,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见我发愣,于是紧接着说:“小童,你放心,叔叔不是糊涂人,你做的一切让我改变了所有的看法,我要为女儿幸福着想,只有你能给她幸福,叔叔知道,很快,等小眉治疗好了,就把你带过去!”。

“恩!”我点了点头说:“叔叔,没事,我能理解,只要能对眉姐好,让她早点康复,什么都行,即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可还是说了:“如果能对她好,我怎么都行!”,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原因,因此说了这句话。

他“哦”了声,然后一笑说:“小童,你是好样的,是个男人!”听到他如此说,我很开心,但同时,也又些冷,不知道为什么。

他想了会又说:“小童,你能不能再帮叔叔下?”

“恩,可以!”我说。

他叹了口气说:“我还没跟小眉说,怕她不理解啊,她也许会因为你暂时不走,她这孩子就是这样,你能不能开导——”

他说的似乎为难,我抢过话,很利索地说:“恩,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很洒脱地开导她的,让她放心地去治疗的,一定没问题!”他听了我的话,舒了口气。

那天,他走后,我愣在那里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失落的厉害,感觉并不是那么简单,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感觉有地方不对,可又不知道是哪个地方。

我想了大概一个下午,我不想让眉姐先走,可是,如果我爱眉姐,对她好,我又没道理这样,如果我强求她不走,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是自私的,毕竟眉姐前夫还没抓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

最后,我决定跟她说,让她先走。

眉姐从戒毒所用完药回来后,我跟她说了,她那几日,都是中午要去那边,下午回来,每次回来都会和菲菲买些东西,回来后见到我,就乐呵呵的,时常拿水果坐我旁边,一边剥一边关心我每天的情况,问我舒服不舒服,心情好不好,我被那种默默的爱融化了,可突然她要先走了。

那天,她仍旧再笑,一边剥橘子一边说:“哎,今天怎样了,我走这段时间有没想我?”

我点了点头,笑了下,她又说:“小童,快点好吧,我都没事了,好了后,我们就可以走,去外面,带你把全世界转遍!”她说了很多,我都没说话。

突然她抬起头,皱了下眉头说:“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我赶紧摇了摇头说:“你今天气色真好,漂亮!”

她有些害羞地一笑,拿了个橘子放我嘴里,又拿了个自己吃了说:“傻瓜,说点别的,对未来有什么打算,还想读书吗?还是自己开家设计公司,跟我说,姐成全你!”

我抬起头,装作设想,然后说:“开设计公司,为设计做伟大的贡献!”说着呵呵地笑。

她皱了下眉头说:“你少来,你把你自己弄好就行,别说大的,在美国还没几个人说为国家什么呢,为了理想,为了艺术,知道吗?”

“恩!”我点了点头,看了她会,然后说:“今天叔叔来了!”

“哦!”她说:“他不说带妮儿去乐园玩的吗?”

“不知道,路过吧!”我说:“他那个签证的事——”

眉姐听了一笑说:“哦,原来怕这个吗?傻,我昨天问他了,他说都搞定了!”

“不,他今天来说,暂时我走不了了!”

她愣住了,皱着眉头说:“不可能——”她愣了下,说:“小童,是你不想走吗?是你爸爸不想跟我们走,你不想走了吗?”

“不,是真的,人家说我因为有记录,不好签,你爸拖人了,说走是没问题的,要过两天!”

她没说什么,拿出电话,打给了她爸爸,通了电话,她问:“爸,小童说的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走不了了呢?有记录怎么了,你那些朋友连这点忙都不能帮吗?”

我愣在那,感觉紧张,我答应她爸的,这样,她爸肯定怀疑我怎么了,我拉了她下,皱了下眉头,意思让她别大声说话。

靠近了,我听到眉姐父亲无奈地说:“小眉,你别这样激动,要不,我让你钱叔叔跟你说,是这段时间政府之间的事,出了点问题,去美国审查比较严!”

“那用香港户口呢?”眉姐问。

“用哪都一样,全世界到美国审查都严,小眉,你听我说,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我已经拖了很多关系,一定可以走的,我想先带你去美国治疗,美国研制了新的药物治疗方法——”

眉姐父亲还没说完,眉姐说了句:“爸,我已经很好了,康复的很好,我不需要去那边,什么时候一起弄好,再走吧!”

她爸爸似乎很生气,接上说:“小眉,你怎么这样呢,就是去那边一个星期左右,我带你复查后,如果不需要治疗,就回来!”他父亲叹了口气。

我开口了,对眉姐说:“不要这样跟叔叔说话!”我接过电话说:“叔叔,你别生气,让我跟她说!”他没有生气,对我说:“小童,叔叔真的没想不带你走啊,你明白吗?”我说了声对不起,他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望着眉姐,她生气了,脸转到一边,我知道她生气了,摸了她下脸说:“转过来,别生气了,你爸不是故意的,你要理解,别跟孩子似的!听话!”

她转过脸来,皱了下眉头说:“不是不理解,是生气,他说好的,我不是小孩子,没必要任性,可你知道吗?我跟你说,小童,我都不知道我爸到底怎么想了,他为什么不先跟我说,而跟你说,他不知道这事要先跟我说吗?跟你一孩子说干嘛?”

我笑笑说:“傻瓜,我不是孩子,他跟我说,我开心的!”

“没那么简单!”

眉姐不再说什么,然后一抬头说:“反正,小童,我是不会走的,他让你跟我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我不能走,我有主见,我都这么大了,更不是孩子了!”

我愣在那,不知说什么好,我也不想她走,可是如果美国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为什么不去那。

我当时并不怕,只要相爱,去个几天有什么?我这样跟眉姐说了,说了一个下午,反复用我们的爱来安慰她,开导她,我说只要我们相爱,这爱如此强烈,谁能分开我们呢?你爸真的不是想玩什么,他的眼神里流露的对你的爱,你要明白,如果美国能治疗的好点,一定要去!

最后她被我说的软了,而是说:“可我感觉我真的好了,没必要去,我不想走,要走,也不能这个时候,要等你伤好了!”

我点了点头,最后眉姐同意了,我们做成了协商,等我伤好了,她去美国,她说了最多一个星期,检查后没事,就回来。

这在当时我的眼里,并算不了什么太大的事,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并且在眉姐跟我说他爸爸不是的时候,我更加肯定了我们的爱,我们似乎站到了一起,我们才是一起的,呵,虽然有点小没良心,但那爱是让人感到无比坚定的。

最后她爸爸同意了,等一段时间,我们在一起一个月,那段日子,我们过上了夫妻般的生活,彼此都是那么珍惜,疼爱对方,晚上抱在一起聊天,但没有那些事,我身上有伤,可谁也不在意了,很阳光,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很是开心,幸福。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我们又在一起玩了几天,那生活很美好,出院的那天,我感觉胖了些,不过还好,再次被磨练的成熟了,我和眉姐走在一起,别人看来都是很和谐的,并没有会发现什么,都说我们很配,很自然的两个人。

大壮和菲菲看着我们,很是满意,说我们四个人,走到哪都会让人羡慕,大壮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好,精神更好,他很满足,油光满面,很是恣意,再次接我出院的时候,他开了辆奥的,大壮拍着我说:“小童,后天是希爱一岁生日,到时候我会开个巨大的party,这他妈的party在美国很流行,不光是给希爱的,也是送给你和眉姐的!”

菲菲坐车里拉着眉姐说:“姐,后天,我一定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漂亮的女人,等着吧!”

眉姐呵呵地笑,安逸地看着菲菲,菲菲又说:“以前那些姐妹也会来哦,你瞒着她们,骂了我,还责怪你到现在才让我告诉她们,她们可都是想死了,我没给她们你现在的电话,到时候你会惊喜!”菲菲淘气地笑。

眉姐听了很开心,似乎我们又可以回到了以前,如果那样,一切就可以划上圆满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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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我们四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后,又可以坐在一起了,好的是,我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尽管身体和心灵都遭受了创伤,但时间又让我们恢复了,闭上眼睛,想啊,这人生,你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它让我们在这尘世走了圈,到底为了什么?它要让我们干嘛,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了,可是抬头见到那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云朵还是那么漂亮,天还是那么蓝,这是我们的滨江,在里面生活的人们无论如何改变,这个地方是永远不变的。

我始终牵着眉姐的手,在车里,走在回家的路上,都是这样,所有人的目光都消失了,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然,眉姐偶而望我一笑,手在我的手里很是温暖,我也对她一笑,她便体会到了那意思,她表现的没任何害羞,但是眼神里还是流露了一些,不过那是迷人的,是一个大女人内心特有的,而不是装出来的害羞本质。

天气已经微微变冷了,滨江又遇到了寒冷的一个冬季,2005年的冬天又将是个不温暖的一年,可是我们那时的心都是暖的,有风吹起,我把手拿下,楼在眉姐的肩上,她有意靠了靠,想往我怀里靠,那种微妙的细节,都是在不经意间感受到的。

那天下午,眉姐跟我回家了,本来说四人一起去饭店吃饭,可眉姐提议说去家里,我们买菜,去我家,她做饭,让我们吃,我说叫上眉姐爸爸,妈妈,和妮儿,眉姐对我耸了下鼻子,意思是不要,我低头问她为什么不要,她冲我做了个鬼脸。我笑了。

我们四人去了我家,买了菜,那是眉姐在我的陪同下第二次去我家,我在牢里的那段日子,她和大壮,菲菲来过不少次,但跟我一起回去,那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时候,我妈还在,当时爸爸对眉姐的态度不是很好,可这次,不一样了,回去的路上,眉姐靠我身边轻轻地问我:“哎,我叫叔叔作爸爸,会怎样?”我当时有些吃惊,但是心里是舒服的,立刻点了点头说:“恩,好的,你敢吗?”她嘟了下嘴说:“有什么不敢,我就叫!”她像个孩子一样的说。

菲菲坐在前面似乎看到了,猛地转过来,笑嘻嘻地说:“哎,姐,你贴小童脸上说什么呢?不会大白天就干那个吧?”说着呵呵地笑,大壮一边开车一边扯着调子说:“就是,你说我这正忙着,你们别让我开沟里去啊,我这手腾不出来了呢!”说着大壮,一把搂过菲菲,一手打方向盘,菲菲被搂的突然,大叫了声:“你要死了啊!”眉姐被逗笑了,前仰后合,我看着她,手在下面故意抱了下她的腰,轻轻捏了下,她“饿”了声,赶紧皱眉,年龄是无法逃避的,菲菲可以恶作剧,而眉姐只能皱眉害羞。

她睁大眼睛看我,皱着眉头,还带着笑,脸有些红润,在医院里,我们都没在一起,很多次想,都没压住了,医生说我胸部是不能剧烈运动的,并且后来,我好了后,眉姐她妈妈一直和她在医院照顾我。

我那天坐在车上想,那天晚上,是要有的。

眉姐也正是因为这没让她爸妈和妮儿来,我知道。

我捏了下她脸,在大壮和菲菲面前,我一点都不在意了,可以很自如地做最自然的样子,她皱着眉头,大壮在前面抿着嘴说:“行,得了,我开快点吧!”

菲菲说:“得,直接送宾馆去吧!”接着我们又是笑,我记得那天的路上,我们开心极了,四个人都像孩子,总是故意地制造开心的话题,动作。

回到家,眉姐慢慢的表现的严肃了,我在她身边说:“还怕?”她说:“你别这样,我可不怕!”菲菲回头,呵呵地看她。

我们三个人把她看的不好意思了,似乎是故意用眼神欺负她,看她到底怎么表现。进了门,我爸开了门,那天,他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我又多久没回家了呢?一个多月了,跟那次从监狱里出来回家一样。

眉姐有一刻的紧张,但马上喊了声,很用心,故作自然地喊了声:“爸!”

大壮和菲菲一起喊:“叔叔好!”我爸被眉姐叫愣住了,但立刻也表现的很自然地笑着说:“哦,快进屋吧!”

我们走了进去,眉姐和菲菲拎着菜去做饭,菲菲对我们说:“你们聊天吧,抽烟吧,饭就交给我们了!”

她们走进屋,我和大壮跟我爸坐下来,我没抽烟,出院后,我就再没怎么喝过酒,抽过烟。一是自己不想了,二是眉姐开着管着我了,不许我抽烟,喝酒,我那时,真想啊,我要做个好男人了,以后不抽烟,不喝酒,好好工作,过日子。

我爸一直在微微地笑,大壮递烟给我爸,没给我,给我爸点上后说:“叔,小童,你放心,他即使不去美国,也坏不了,若不去,到我那,副总的位置给他留着呢!”

我爸说:“行,你们这两个孩子好好的,我跟你爸妈都慢慢大了,也管不了你们这些孩子了,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们好好的!”

大壮跟我爸随便说了几句,便说:“叔,你现在没什么想法了吧?”他意思我爸对我和眉姐在一起。

我爸点了点头说:“你们也让我明白了很多,别多考虑我了,我开心的,你们的生活是你们自己的!”

我看着我爸,我们没有四目相对,但我知道,我爸那是说给我听的。

我们三个人随便聊着,期间,眉姐几次出来,似乎是故意的,她问:“爸,你吃辣椒吗?”我爸立刻,有些不自然地说:“哦,什么都可以!”过了会,眉姐又出来问:“爸,盐大还是小的?”我爸都被问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看着很是感动。

大壮呵呵地笑着说:“叔,你比我爸幸福多了,菲菲在我家里,就是吃,在你这还行,回到家,躲屋里,都是我爸去喊她吃饭的!”说着呵呵地笑。

我爸也呵呵地笑。

真是幸福,那天真是幸福!

吃饭的时候,眉姐不停地给我爸满酒,我坐她旁边,碰了她几下,她也没听我的,她去厨房拿调料的时候,我跟进去,对她说:“傻瓜,别这样,我爸不喜欢这样!”她皱着眉头问我:“我表现不好吗?”我说:“你太热情了,没必要这样,他早放过我们了!”“恩!”她呵呵地笑,又是一皱眉说:“是我爸跟我妈电话里跟我说要客气的,我在家才不这样呢?”

我爸那天的确很开心,喝了很多都没醉,大壮和菲菲吃饭的时候,不停地用那种调皮的眼神看我们。

吃过饭后,天黑了,大壮和菲菲跟我们聊了会,借口离开了,说希爱在叫哭闹,他们走了,我爸说:“我去老年活动中心看人家打牌!”,说着也走了。

最后剩下我和眉姐,我看看她,她看看我,然后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我家的老屋,认真地看了,她又回头看了下我,问道:“干嘛?”我想她是故意的,她开始往屋里走,到了我的屋里,我的房间一直没变,有一种古老的味道。她说她要看看,我跟了进去,有些着急,心想看什么啊,没什么好看的。

她进去后,看了看墙上贴的几张很旧的奖状,那奖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贴了有好多年了,小学的时候,她仔细地看了看,呵呵地笑说:“好学生啊,原来!”我坐床上,拍拍床说:“哎,别看了,过来!”

她仍旧在看,像个孩子一样的好奇说:“我小时候也有很多奖状,不过厦门那边跟这边不一样,我就上小学的时候有,后来到四年级的时候——”她在那里说着。

我呵呵地笑,她都说什么了呢?

“哎,快过来,听到没!”我又拍了拍床。

她慢慢地过来,但并没坐我旁边,她是故意的吧,知道我心里要干嘛,就在那晃,她又看了看桌上的书,都是很老的,我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后面,一把抱祝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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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在我家那张床上,我从校函到大的那张床上,我与眉姐做了今生意义最不寻常的一次爱,当然那时谁也不会想到以后的事,只把那次当成很不寻常的第一次。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过很多次,说什么时候能来我家啊,跟我,在我自己的床上,使劲疯狂。

那天实现了,眉姐和我在我家里,在我的床上,疯狂地抱作一团,我们的动作不大,灯被关了,黑暗中,她突然说:“还是不要,你爸爸回来就麻烦了!”我捏了她下说:“傻瓜啊,我爸肯定不会来的,他是故意出去的,就让我们干呢!”我呵呵地挠她痒,她被我弄的浑身乱晃,嘴里说:“别闹,别闹了!”眉姐掐了我下,然后小声地说:“做可以,不过小声点,不许大叫!”我那个时候甚至比她叫的厉害,我呵呵地笑了笑,一把把她压了过来。

云雨过后,她像只被雨打湿的鸟儿趴在我的怀了,脸贴着我的胸口,抓着我,我拍打下她的屁股说:“宝贝,开心吧,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这样在一起了,有个家,然后呢?”我还没说,她学着我的口气说:“还给小男人生孩子吗?”我手捧起她的脸说:“乖,可以吗?”她抬起头,手拖着嘴,嘴角一抿,皱了下眉头说:“恩,小男人想要儿子吗?”我笑着说:“恩,要,女儿也行,不过女儿怕妮儿不喜欢!”

“才不会!”眉姐笑笑说:“哎,你知道妮儿怎么跟我说的吗,背地里?”

“怎么说的?”

“她说啊,妈妈,你跟他结婚了,给我生个弟弟!”我说好啊,一定给她要个弟弟。

眉姐捂嘴一笑又说:“还有更可怕的呢,她说的更吓人,有一次,她问我说,妈妈,你跟叔叔——做爱吗?是不是像电视里的一样?我的当时就吓坏了,赶紧严肃地问她,我说你说什么,从哪听来这些的,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遭的,她被吓着了,半天说,呵,她说她在美国同学家看的成人频道,这小鬼!我当时还害羞了呢!”

我也惊讶,我说:“美国挺可怕的啊,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我嘟起嘴,故作那种吓唬她的模样。

她突然皱起眉头说:“小童,你不想跟我们去吗?如果真的不想,我们不去,我就留这,以后就住你家!”

我两手捏着她的脸说:“傻瓜,去,去玩玩,过的不舒服,咱再回来,美国应该挺好玩的!”

“其实,我想留你家,我们就住这吧,不去了!”眉姐继续趴我身上说。

“恩,行!”我抱着她亲吻着她,真是舒服,感觉太美妙。

不多会,我们穿起衣服,我说要带她去楼下吃小吃。

我们出来的时候,我爸正从下面上来,已经隔了两个多小时了,我爸才回来,我看到他拖着步子,上楼时,有些吃力,从他那眼神里,我感觉到,他是不想去美国的,也不想我去的,可又没办法,他不会说出来。

眉姐刚那个过后,脸很红,她见到我爸,立刻说叔叔好,我爸笑了笑,我说:“爸,早点休息吧,我带她去楼下玩会!”

“恩!”我爸转过来,嘱咐了句说:“对了,街东那边开了家台湾烧烤店,路过的时候,看到好多丫头在那吃呢,你带小眉去!”我爸特意嘱咐这句,我听了很感动,尽管,我们不喜欢吃那些,眉姐也不爱吃,可在我爸的眼里,那是丫头爱吃的,他说这句,让我们都很感动。

眉姐下来后一直问我:“哎,我脸是不是很红,能看出来?”

我一笑说:“傻瓜,鬼都知道你刚被我弄过!”,我一把搂祝糊,往楼下走去。

眉姐跟我走下楼的时候,突然冒了句,“小童,我感觉爸挺可怜的,我们真的不要离开了,我明天跟我爸说,我们不会离开的!”我望着她,很是欣慰,点了点头。

老实说,我是不想去的,我喜欢滨江,我就等她这句话呢!

下来后,我们穿过街道,路两边都是卖小吃的,灯火灿烂,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很多小恋人,手牵着手在那里吃烧烤,在那些小摊点的灯光下,人们的嘴里哈着热气,天气的确很冷了,已经能感觉到凉意来。我转过去,很是照顾地帮眉姐弄了弄领子,她抬头静静地望着我,微微地笑,弄好后,我捏了下她的脸,对她一笑,然后转过去,她的手很是麻利地叉过我的手腕,挽着我,一起静静地走。

那情景多么温馨,贴近生活,路上有我认识的邻居们经过,见到我们,我和他们微微地笑,他们也微微地笑,没有任何异样的目光。

我走到那些摊点前,眉姐跟我后面,走上来站到我旁边,看那些烧烤什么的,两个人在那指指点点,要了一些,她拿在手里,像个孩子一样地吃着,我们都像孩子,我本能地看到,那天她的孩子模样,很多是故意装的,不过我喜欢,她这个样子,我很是喜欢。

两个人来到了广场,滨江广场,快过农历小年了,还有一个月吧,那儿有一些人在放烟花,我们在广场上走着,她看的欣喜,脸上露着微笑,一些孩子过来,我问他们要了些烟花,然后拿过来,小小的,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微微作响,我递给她,她先是没敢接,我说没事,拿着,好玩,她看了我一眼,牙齿咬着嘴唇,接过,学着我的样子,在那里摇晃起来,我们像两个孩子一样在那里嬉闹,那是我们的世界,没有任何人。

再也没有年龄的差距了。

正在我们玩的开心的时候,她接到了她爸爸的电话,她愣了下,然后皱起眉头说:“爸,你不可以这样,为什么买明天的票?”

眉姐愣那听了会,然后说:“明天,我肯定不能走,我知道你说的,可是后天晚上菲菲孩子生日party!至少要那个过了走!”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眉姐转过来,望着我,皱了下眉头,我笑着,手放她肩上说:“别这样,听爸爸解释!”

她听了会,然后便把电话给了我,我接了电话,眉姐父亲用那种很是可怜的口气说:“小童,你听叔叔跟你解释啊,是这样的,大后天的票不好买,说会有雾,要耽误几天,可我跟美国那边的戒毒方面的专家谈了,人家都是有档期的,这样,我们早点去,也早点回来,我想好了,小眉回来了,就留这,叔叔——”

我见他说的真是为难了,于是说:“恩,叔叔,没事,我跟她说,保证行,你别为难!”我挂了电话,望着她,笑笑说:“傻瓜啊你,你爸也是够可怜的呢,他说的是实话啊,听他的,明天去,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她嘟嘴在那,睁大眼睛看我,我也皱了下眉头,说:“傻瓜,别这样,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她最后点了点头。

我一笑,特拽的模样,扯着调子说:“跟你说啊,现在没什么能分开我们的,你爸根本不可能,除非一个可能!”我笑着望着天。

“什么可能?”她着急地问。

“除非我死了!”我呵呵地笑,转过去望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说那句话,说出后,立刻说:“我说玩的!”,她在后面踢了我一脚,教训的口气说:“长嘴!”

我望着她继续笑,说:“恩,遵命,长嘴我!”我像个傻傻的孩子。

时光片刻的静止。

我们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感觉很久远了,那么熟悉,明明就是前世在一起的两个人啊,太熟悉,就在一转眼,或一低头的时候体会到了,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啊,就是彼此,这感觉,我很多次都体会到,那么强烈。

最后她笑了,有些妩媚地,低头,然后抬头说:“傻瓜,别这样看我!”

我走她跟前,坏坏地说:“哎,要不要去草地上玩次!”我呵呵地笑,她说了句:“小变态,赶紧回家!”我们都笑了,我把她的手拿起挽住我,往回走。

那晚,眉姐睡我那,我搂着她,进屋的时候,我爸早早睡了,他似乎怕再次见到眉姐,让她感觉不好意思。

回来后,我们在那床上有玩了几次,最后实在累了,眉姐第二天要赶飞机,我让她早点睡,她一直要跟我聊天,没完没了地聊,我讲了我小时候的事,她讲了她小时候的事,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只是有些话,我们都不会去谈的,也没必要谈,我想永远我们也不想去谈,那不是属于我们俩个人的事。

最后,她就睡着了,睡在我的怀里,安静的像个天使,纯洁,美丽,皮肤真好,光泽如初,嘴角似乎有一些幸福的笑。

我就那样一直看着她,听她那微微的喘息声,看着她,摸着她的脸,最后把她贴在胸口。

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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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午夜,我上厕所,出来了趟,我发现我爸竟然坐在那里抽烟,似乎在偷偷地想着什么,见到我,他一愣说:“哦,我出来上厕所,抽根烟!”我走过去,抿抿嘴,轻柔地说:“爸,我们聊会吧!”

“恩!”我爸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我爸并不知道我暂时不走。

我把眉姐明天要先走,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我爸以为我一时走不成,会伤心,于是说:“小童,别多想,走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我感觉她对你挺好的,你也不是孩子了,自己处理好,千万别因为我推辞说不去美国,爸年纪大了,没必要了!”我爸以为是我舍不得他而故意推辞不走的,这样想,他甚至感到内疚。

我看着我爸那样,心里难过,坐他跟前,说:“爸,她说了,不去媚骨,留下来,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不会再出乱子了!”我又笑笑说:“爸,我们还会要小孩子呢!”

我爸愣了下,有些开心,单又问:“还能吗?”

我点点头说:“能,她身体可以的,她也说了,要!”

我爸听了这个,很开心。跟我聊着聊着,又提到了我妈,他又点了根烟,头低那,叹了口气说:“小童,你妈要是能看到这一切就好了,不过呢,你妈也许早走是对的,要是后来出了这些事,她愁都愁坏了,不过都过去了!”

我想是的,发生了这么多,怎么不愁呢?我爸他不愁吗?这两年来,出了这么多事,是够愁人的,多少事呢!

最后我爸,眼泪淌淌的,但没哭,是有些泪,他是想我妈了,尤其当我说要孩子的时候,他更想了。

不知什么时候,眉姐走到了我跟前,我转过脸去,看到她也哭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起眉头,蹲在那安慰我爸说:“爸,你怎么了,别哭,不要哭!”我爸立刻慌张了下,然后擦了擦眼泪。

眉姐立刻望着我说:“小童,你说什么了啊?”我隐忍着伤感,笑了笑,我想眉姐并不了解我爸为什么哭,他只是想我妈了。

我爸说:“没事,小眉,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要赶飞机呢!”

眉姐脸上带着担心地说:“爸,你不要伤心,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童的,你放心,我们不走,留下来,我明天去到那边一星期就回来,然后,如果可以,我和小童就结婚,爸,您说好吗?”

我爸很是感动地说:“恩,小眉,你们好就行了,把小童带好,他这孩子有什么不对的,你就包容下,理解下!”

“恩!”眉姐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下半夜的时候,眉姐跟我都没睡,我跟她讲了我爸为什么哭,我爸原来和我妈的事,他们的相识之类的,最后眉姐听哭了,对我说:“宝贝,我们好好的,一起努力,我是有些大了,可我真的,会很用心,很细心的把我们两家老人都照顾好,你说行吗?”

听她说这,我鼻子酸酸的,疼了她下说:“傻瓜,不要这样说,什么大不大的!”

“恩!”她点了点头,很是用心的样子。

我们两个人抱在床上,当结果不来临的时候,谁也不会知道会有什么,时光是短暂的,聊着聊着,天就模糊亮了,早上我打电话给大壮,他来带我和眉姐的。

菲菲也来了,我们都在一起,然后我们送眉姐和她爸爸,妈妈,还有妮儿。

我和眉姐,大壮,菲菲一辆车,他们单独一辆车。

去机场的路上,我表现的尽量很开心,坐在车里,一直都在那笑,跟大壮随便聊着,大壮叹息说party准备的那么好,可惜了,眉姐很内疚,说回来一定给希爱带好东西,弥补过错,说礼物已经订好了,到时候会送去。

我尽管让自己不要多想,可还是发了几次愣。

眉姐那个时候最在乎我,跟他们说几句话,便回过头来,对我说:“哎,笑笑,开心点啊!马上就回来了呢!”我皱着眉头说:“傻,我才不留恋呢,你跑不了了!”

大壮和菲菲也都说:“切,小童,别怕了,她跑不了了,以后天天晚上是你了哦!”他们呵呵地笑。

眉姐点了点头,抿嘴说:“恩,他也是我的!”我们都笑。

到了机场,我们下来了,那天的风很大,眉姐穿着一身乳白色的风衣,头发被吹的有些乱,我们一直送他们到候机,我一直牵着她的手,握的很紧。

最后要分离了,眉姐转过身来,望着我,我也望着她,让她不要难过,表现出一副大男人的样子。那情景让她慢慢要哭了,皱着眉头,想对我说什么,但是又不想把情景弄的太伤心,于是说了句:“小男人,姐疼你!”说着,就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我。

我把她搂在了怀里,她哇的就哭了。

周围有人在看,我拍拍她的肩膀。笑笑说:“宝贝,别哭,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

她耸耸肩,点点头,菲菲说:“哎,姐,我们等你哦!”眉姐笑着点了点头,最后那一笑,大壮和我,菲菲三人搂在一起,对着她挥手,她和妮儿也对我们挥手,最后转身走了。

我们空落落地回来,路上大壮说了句:“后天好象没雾吧,真他妈的扫兴,party这么隆重的事,那老头有病!”

我呵呵地笑,眉姐走了,我失落的厉害,也害怕会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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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眉姐走后,我并没怎么担心,我坚信她会回来,所以基本快乐,生活终于没那么多不顺的了,也许以后就会好了,我一直那么相信,我爸说过一句话,生活就是苦和甜交换的过程,有过苦,总会有甜吧。

是的,生活要平淡了吧,一场风暴要结束了吧。

大壮真是幸福,我特羡慕他和菲菲,希爱长的可爱极了,都一岁了,我在牢里的时候,这小丫头出生的,说说这就一年了。

希爱的生日到了,大壮说借这个机会冲冲喜,就把这孩子的生日当庆典搞,把钱当水花,一辈子总要显摆一次。

我跟他们张罗希爱生日party的时候,大壮说:“哎,我们以前还都他妈的孩子,这一转眼孩子都有了,小童,你说人真怪啊,你没孩子的时候去想有孩子是什么样子,可就是想不准,等你有了,你至少要一个月才能适应那心情,整个人都变了,那感觉——”他笑笑又说:“没结婚前总感觉这女人好,想多弄几个,可是有了孩子后,至少有段日子,我是把心思都收了,不想玩了!”

我想是啊,我要是有个孩子,我也会挺疼爱的,尽管我比大壮大几个月,可毕竟他做了爸爸,这整个人就显得比我要懂的多了。

他是个为生活而生的人吧,而我是为了情绪而活的,我始终这么认为。

菲菲忙来忙去的,见到我就跟我开玩笑,显然一个小少妇了,呵,她趁大壮不在的时候,说:“哎,于童,你说是小女人好,还是大女人好?”

我想了会说:“都好吧,我感觉眉姐跟你没区别,我看她的时候就把她当孩子的,没有什么差别的,关键是两个人的感觉,她喜欢我的也是我在她面前比较大点吧,若我真的是个孩子一样的任性,撒娇,没女人喜欢的!”

她又问:“你以后会不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啊,我老担心大壮的!”她皱了下眉头。

我笑笑说:“应该不会的,我玩不起啊,不比你家大壮啊!”我呵呵地笑。

她抬头看了下我,不解地说:“小童,你以后真的要控制住啊,知道吗?你长的真的挺帅的,看你这五官,多正啊,这棱角,这眼睛,这鼻子,帅!”说着她呵呵地笑。

大壮拿东西过来后,骂骂咧咧地说:“你们这对狗男女,趁我不在,偷是吧,哼!”

菲菲说:“对,就是,但没偷,光明正大调情,我就喜欢小童,怎么着,他长的帅!”

我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

大壮放下东西走过来说:“乖乖,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我这么多年都感觉我比他帅的啊!”

我呵呵地笑说:“别嫉妒我了,你们拿我开什么玩笑啊!”

恰巧旁边有块镜子,他把我拉过去说:“过来,比比,菲菲你过来,看谁帅!”

我们三个人像孩子一样,站到一起,我这人老怪的,面对镜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旁边站着两个人。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那天,我中邪一样地认真看了几秒,我发现,我似乎真的还挺帅的,大壮对着镜子,很是认真地做起表情,然后对菲菲说:“我就是感觉我帅!”

菲菲不服气地说:“少臭美!”

我一笑走了过来,说:“别跟孩子似了,帅有什么用,爱一个人又不是因为他相貌!”

生日party在晚上八点开始,大壮把亲戚朋友,公司里的员工都请来了,来了有一百多口,摆了十几桌,弄的跟婚礼似的,我爸也去了,我带我爸去的时候,我给了我爸两千块钱,

大壮先前跟我说过,说来的人肯定给红包,让我爸什么都别给,他能来就好了,可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塞了两千块给我爸,我对他说:“爸,拿着!”

我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年,我有能力赚钱后,每次给他钱,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似乎不该拿我的钱,这就是父亲。

他说:“这钱,我不要,我有钱,以前小眉给我的钱,我都攒着了,等她回来了,我都给她,你们做点生意什么的,你看大壮,他这小子做生意就挺好的,给人家上班,看人家脸色不说,还那么累,再说了,你以前也跟大壮做过生意,应该行!”。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心想,我爸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呢?就是我了,我若好,他什么都好,我若过的不好,他也好不起来,这就是父亲对儿子无私的爱。

那天晚上真的很热闹,我第一次把自己打扮的很是利索,头发去理发店专门搞了下,我带我爸去的,两个人坐那,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经常被他带来理发,那个时候,我老爱哭,一哭理发师傅就急,东多一块,西少一块的,最后索性都剃完,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那日,我与我爸再坐到一起理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时光的魔力,也更加珍惜自己以后的生活了,真想眉姐马上回来,好好有个家,好好去过日子。

在理发店,剪头的女孩子一直在笑,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哎,你像那个明星,什么来着,陈坤!演金粉世家的那个。”。

我说他是谁,没听过,她说一明星,意思是我很好看,妈的,那天为什么老有说我帅的。不舒服。怪怪的。

我带我爸去了晚会,我爸很久没参加过这种场合了,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爸也很有气质的,虽然岁月夺去了他的青春,但是他的眉宇间流露的气质一直让我很羡慕,那是需要时间磨练出来的感觉。

我那天晚上也很开心,不多会,我接到了眉姐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她很开心,又很无奈地说:“小童,我好无聊,我刚给菲菲打过电话了,说特热闹,会有舞会,小童,你会不会找那些女孩子跳舞?”。

我呵呵地笑说:“会啊,怎么了,怕吗?”

“去,我才不怕呢?我跟我那些小丫头都打过招呼了,呵,我让她们都不跟你跳舞!看你怎么办?”

我真是开心,我想如果她在,真的好,我可以跟她跳舞,你们也许很难明白,尽管她学舞蹈,可我跟她认识来,几乎从没跳过舞,就一次,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我想,若她在,她一定特有气质,穿着一身礼服,乳白色的,头发光亮,举止优雅,神气,她不跟任何人跳舞,只跟我跳,呵,我也挺神气的,挺拽的,我这个傻瓜。

她又问了句:“哎,今天打扮的帅不帅啊?”

“恩,还行!今天都有三个人说我帅了,受不了!”

“你就美吧你,不过嘛,本来就很好,小王子!”

我听的很美的,说:“公主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的婚礼才会是最热闹的!”

“是的吗?小童,我好想,好想!”

“恩,我等你回来,那天会更帅,一塌糊涂啊!”

她呵呵地笑了,幸福的,她的声音整个晚上都在我的脑海中回荡。所有的女人在我眼里都黯然失色,没人能比的上她,她成了一个形象,占据了我的生命,挥之不去,无人能比,她给我带来的爱形成了一个空间把我套住,我沉迷在其中。

羹筹交错,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随意地打招呼,男人们在窥视着,打量着那些美丽的女孩子,老人们在那里彼此温和地谈论这孩子们的事,大壮和菲菲主持着,希爱被菲菲抱在怀里,成了主角,多么美好的形象啊,多么让人感到温馨。

我静静地站在那,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我爸在远处和大壮的爸妈聊天,真好,如果眉姐在,我牵着她的手,依偎着她,会幸福的死掉的。

吃过饭后,舞会开始,人们开始跳起舞来,而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多会,几个女孩子走过来了,她们把我围住了,这是眉姐当初学校的女孩子,似乎都变样了,有的结婚了,跟爱人来的,有没的,走过来对我呵呵地笑,她们谈论着,都知道了,知道了我和眉姐的故事,一个女孩子说:“哎,跟我们跳舞吧,眉姐可吩咐我们了,让我们今天晚上诱惑你呢!”

我呵呵地笑,在女孩子面前,我想我这辈子也做不到大壮那样洒脱了,性格所致,改变不了。

我和她们跳着,友好的关系,脑海中没有杂念,彼此都很友好,年轻真好,活着真好,健康真好,幸福真好,生命真好,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彼此尊重,体贴,友好,真好,所有的一切,只有经历磨难后的快乐中才能体会到,而后,你会更加珍惜这生命。

灯光闪烁,时光慢慢地慢了下来。

每个人都在那里笑。

时光被一阵剧烈的响声打破了。灯灭了,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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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我本能地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场面,那响声不是一般的响声,是人为的,用利器敲打玻璃的声音。

我喊了句:“大家别慌!”

接着很多声音响起来,最后被一个声音打破,那是一句很是凶狠地喊叫:“都他妈的别动!”

接着灯又亮了。

我看到了大厅里的场景,一个人带着一群人站在那里,都是墨镜,只有他一脸坏笑,疯子一般地站在那,眼睛怒视着我,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

片刻的沉默!

杨一楠,是他。

“你没死啊,你怎么没死呢?“他哈哈大笑,然后怒视周围的人说:“其他人都他妈的给我站好,不想死的,都给我乖乖的!”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大壮跑了过来,靠近我,菲菲在那里喊,她抱着孩子,大壮喊着:“你把孩子抱好!”

我爸离扬力楠最近,我担心起他来,我想杨一楠一定不要认出那是我爸,可我爸说话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对他的儿子来的。

我爸一脸正气地说:“你想干什么?“

结果,我爸被周围的两个人一把抓住了,我本能地冲了过去,周围的人不敢喊什么,一个个都被他们的人看住,不准他们拿手机报警。

我被他们放倒在地,肚子上挨了两拳,一阵剧痛。

时间很是短暂。

我爸看到这个,急的哆嗦着,想去拉他们,也被打了,我看到那情景,我心痛的要死,我极力反抗,可动弹不了。

大壮跑上来,想还手,结果也被他们的人按住了。

我喊了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伤害其他人!”

大壮在那里骂着,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左右挣扎。

他笑了,说:“好,我也不想伤害其他人,我就把你带走!”说着转过身去。我被他们带了出来,后面的人都在喊叫,有我爸,有大壮,菲菲,大壮的父母,我最害怕的是,我爸会被带出来。

好的是,没有。

路上有很多人,可是没人赶围观,行人都被吓住了,饭店里也没人敢动,就是这样,我被他们塞进了车里,旁边停了三四辆车。

我上去后,眼就被蒙了起来,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车子似乎开动了,我的身体遭受着很多拳头的暴打。

我想我肯定是要死了,我咬着牙齿,绷着身子,缩作一团。

那痛越来越强烈,我在等待,等待刀子的进入,也许随时就会来了,我想不到害怕,只是犹如进了地狱的边口,在等待恶魔的一点点拿去生命。

旁边的声音是杨一楠的:“给我往死里打,别让他马上死了,一点点的折磨!”

其他人说好的,然后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起来。

杨一楠继续说:“小子,你很神气是吧,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我现在是离不开滨江了,我离开不了,你也别想活,这就是命,你让我不得好死,你有什么好处?“,他喊了一句:“你他妈的,为了那个女人,你陪上一条命应该值了吧!”

我在那里不说话,我想骂他,可没用,跟这条疯狗有什么好说的。

他哈哈地笑:“狗日的,你知道我要把你带到哪吗?”

我的身体还在被他们打着,身体的疼痛让我精神恍惚,身子本能地哆嗦,肌肉都要缩到一起了,牙齿不听使唤地打着架,我不想哆嗦,我不怕这疼痛,可是我由不得自己,身体的撞击让神经不听我的使唤。

“去江边,把你弄的半死不活,然后丢到江里去喂鱼!”

车子往哪,我不管了,怎样的死法,我也不管了,我不想死,我想要生,可是这些都由不得你自己,有多少次,我面临了死亡?这不过又是一次冒险,只是这次,我没有任何还击了,一切由着命运。

是的,我相信命运,如果这次,我活不成了,这就是命运,我在这人世只有这么长的生命。

他们似乎打累了,停了下来,我在那里喘息着,身体上都凉凉的,应该是血液,嘴里流着口水似的东西,不知是血,还是口水。

车子停了下来,应该到江边了吧。

我被拖了下来,他们应该都下来了。

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在说着,意思是怎么解决我,我听到杨一楠说了句:“去把硫酸拿出来!”

听到“硫酸“两个字,我再一次地害怕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似乎是冥冥中在告诉我,我那天晚上要有这样的经历吗?

也许,死并没有失去模样来的可怕,在那一刻,你可以体会到,至少对于一个挺在乎自己相貌的小男人会体会到,这是让人恐惧的事情。

他开始狂笑,用腿碰了碰我,我哆嗦了下,他用脚踩着我的脑袋,说:“乖乖,硫酸在我的手里,车里还有汽油,你说你喜欢哪样,我都可以给你!只要我的手一落,你那还算英俊的脸蛋就要在瞬间化为乌有,你喜欢哪样,告诉我,看你那可怜样,不是挺能耐的吗?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

我恐惧,我害怕了,我想说你可以立刻让我死掉,别用这个,如果你们用了这个,就别让我活着,一定不要。

我想到了眉姐,在来的路上,我想到的是她和我爸爸,可那刻,我只想到了她,如果失去了容颜,我无法面对她,我可以说爱一个人不在乎相貌,可这完全是两回事,即使她不在意,我心里也不愿意她再看到我了,因此如果这样,不如让我死去。

即使不死又怎样,连累我爸爸吗?不死也会半死不活,连累所有人吗?

我的脑袋被重重的一击,我竟然本能地“啊!”了一声。

他笑了,说:“看你这可怜样,我要好好折磨你!”

他拿过了刀子,锋利的刀子在我的脸上比来比去,凉凉的,我抿着嘴,等待着,会是怎样,无法知道,背后我挨过他一刀,没有多少可怕,可如果在脸上呢?

他划过了,微微的疼痛,我的身子僵住了,面部的肌肉在收缩,牙齿咯咯地响。疼痛慢慢的加深,一点点,我呻吟起来。

他在那里狂笑,天昏地暗,整个人似乎要飘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他旁边的人喊的,那人很吃惊地喊着:“那边似乎有警车!”

这个声音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在绝望中,在地狱的边缘找到了一丝希望,但我并不对这抱有太多,我知道,即使有警察来,我也难逃这劫。

是的,是有警察来了,我听到了那激动人心的警笛声由远到近。

那声音让人欣喜又让人恐惧,它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我有生的希望,同时也告诉我,这条疯狗在警察到来前,要对我做最后的暴行,我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他喊了声:“操他妈的,找死!”我又听到哗啦的声音,闭上眼睛,我本能地把头转到地上,护住脸。犹如一把匕首插进我的脑袋上,我不停地晃动身子,把脸移动到别处,但疼痛还是让我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第一感觉是痛,脸上如火烧一般,身体不能动弹,我听到他们的哭泣声,是菲菲的,还有我爸和一些人的,我听到了那声音,我想去睁开眼睛,可睁了很久也睁不开。

菲菲喊着:“他醒了!”

我爸不停地叫着:“儿,我的儿!”他来摸我,我张了张嘴巴,很疼,吃力,张不开,张了几次,也没说出话来,我听到我爸泣不成声地说:“小童,醒醒,是爸爸,爸爸在这,你看我!”

菲菲也在喊,“小童,你醒来啊,醒来!”

我最后睁开了眼睛,微微的,很模糊地看了点光线,但具体什么都看不清楚,灯光很亮,医生被叫了进来。

我又把眼睛闭上了,我的身体很疼,整个头都疼,像有无数根针扎在里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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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脑袋似乎要炸开了,我想跟他们说我的痛苦,可我却一点办法没有,那个时候,我失去了理智,甚至不会想到他们会担心,我要向他们说我的痛苦,再活不下去了。

“医生,他怎么不能说话啊,也睁不开眼睛?”

“不要紧张,暂时没事,硫——”医生刚想说这个,突然停住了,似乎有人拉住了他。

我明白了,我突然想到了先前的所有的一切,我想去摸我的脸,可我抬不起手,动了两下,发现手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我憋了很久,终于说出话来,问了句:“毁容了吗?”

“没,没有!”有人立刻回答道。

医生听到我说话,立刻拿听诊器在我的胸部上下滑动了下,然后说:“年轻人,想开点,你没事的,知道吗?忍着点痛苦啊!”那声音告诉我,那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点的医生。

我听他的话,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嘴唇干的厉害,我又说了句:“我疼,难受!”

“忍着点,没事的,忍会就好了!”

我爸大哭起来,摸着我的手,菲菲也哭,大壮是最后哭的,他哇地哭出声来跟医生说:“医生,求你,你用最好的医疗技术,花多少钱都行!”

医生跟他解释着,他还在哭,我想,我明白了,如果是一般情况,大壮不会哭的,不会这样声嘶力竭,一定是很严重的。

“爸,别,别这,样!”我抿了下嘴,又说:“爸,我没事,没事!”

“小童!”他悲痛地哭着,也没有了坚强的勇气,我爸被我姑姑拉开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别这样,你这样哭,可叫孩子怎么受啊,你不要这样,他听你哭,他心里不是更难受吗?”

我爸呜咽着,开始不哭,他也太苦了,他经历了这么多,他也脆弱,他何尝又不是个孩子,他的内心的脆弱,柔软,别人怎么能理解呢!

我的泪出来了,泪水让眼睛很痛,酸涩,我尽量点头说:“爸,我,我没事!”

“孩子,别说话了,听姑姑的,没事,我们都在!”姑姑说。

我不说了,也说不出来,就这样撑着,像被放入密闭的容器,不多会,我又睡着了。

不知道是困还是昏迷,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听到医生说:“你们都走开下,第二次手术很关键!”

似乎又是生死离别,我又听到了哭声,心里难受,听那哭声心里更难受。

我被推进手术室,打过麻醉后,再次失去了知觉。

等我第三次醒来后,我感觉身体没那么疼痛了,只是微微的,不是很强烈,脸上还很热,但已经是我可以忍耐的疼痛了。

舒服了很多,我想我应该没事了吧,我再次试图去睁开眼睛,不多会,睁开了,我爸仍旧在,大壮菲菲他们也都在。

我看到了他们,他们都围了过来,仍旧要哭,我赶紧说:“别哭,我没事了,舒服多了,你们都别这样!”

可他们还是哭了,我爸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抓着我的手不说话,就那样看着,菲菲误着嘴哭,大壮趴我床边望着我说:“小童,没事了,一切都好了,你放开心,什么都没有!”

可我从菲菲的眼神里感觉出了不妙,很不妙,她的眼神不光是伤心,还有一种是不忍心看我。

我想,我知道什么了,立刻想去摸脸,但手被大壮拉住了,我拼命地挣扎,我说:“你放开!”

“不要,小童,你听我的,没事!”大壮不放,我去抬另一只手,结果也被大壮拉住了,我爸和菲菲就开始哭,亲戚们也哭。

我不去挣扎了,我望着大壮,露出可怕的目光说:“告诉我,我是不是毁容了,很可怕对吧?”

“没有,你不要乱想,是一点点伤,不能乱碰,医生说没事,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愣在那,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在欺骗我。

足足有十分钟,我就那样看着他,最后闭上眼睛躺了回去,重重的,闭上眼睛,我想我不要去摸了,也不要看了。

我爸似乎在伤心之余还有安慰,他想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我怎么个模样,他至少还有个儿子吧,他握着我的手不停地说:“没事的,小童,你听爸爸的,一切都没事,爸爸在这!”

我转向我爸,皱着眉头,尽量让他放宽心说:“爸,我没事,不要这样,我知道,但我没事!”

菲菲慢慢地走了过来,她靠近了我,拉过了那只被大壮拉着的手,望着我说:“小童,你别难过,真的没事,菲菲跟你保证,没事,很好的!”

我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问她说:“她来过电话吗?”

菲菲听到这句,手捂着嘴又要哭,大壮说:“恩,来过,问过了,她治疗的很好!”

我突然抓住大壮的手说:“你们跟她说了吗?告诉我,有没有说?”

“没,没有!”大壮说:“小童,我们只是怕她担心才没说的,不是因为别的。”

“不要跟她说,听到没,不要跟她说,听到没!不要!永远不要!”我激动地说,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

大壮点了点头,而我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说,我想,不能告诉她,真的不能,永远都不要,如果我成了这个样子。

菲菲冒出了句,"不,小童,你错了,你别说没什么,有什么,她也不会的,不会的,她不是那种人,相信我,她说她想你,我们跟她说你的手机坏了,她再打来,你跟她说!恐怕不能不跟她说,她似乎已经怀疑了。”

我点了点头,下午的时候,她打来了,我听到了菲菲接了电话,菲菲犹豫了会,接了电话,装作什么事没有地,极力地笑笑说:“哦,姐啊,正好呢,他刚被我们叫出来,在吃饭呢,你让他跟你说啊,他手机还没修好!”

我听到这话很紧张,僵了僵,菲菲捂住手机皱了下眉头,我点了点头,手机拿来过来,我撑着,呼了口气,菲菲把手机放到了我的耳边,我爸愣在那,似乎也很紧张。

我“喂”了声。

那边传来她的声音,“小童,你急死我了,手机坏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你还好吧?”

“恩,我很好,我听菲菲说了,也急,刚过来,想给你拨,你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吧?”我在一种十分痛苦的状态下,平静地说出这句。

她愣住了,过了会说:“小童,你别多想,我马上就会回去,你生气了吗?不要这样,傻瓜!”

“没有,我,”我咳嗽了两声说:“没,我想你!”

她又是发愣,然后说:“小童,你出事了吗?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生我气了吗?”

“不是的,不是——”我顿时激动起来,我怕她以为我生气,我不想让她误会我是生气了。

菲菲突然说话了,她对着电话说:“姐,你们别在电话里暧昧了,我和大壮都吃醋了哦!”

眉姐似乎有些伤心,她笑笑说:“恩,你们先吃吧,我又要去做检查了!”我对着电话,一笑说:“宝贝,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想你,你快点回来哦!”

“恩!”她也笑了笑,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我在那里不停地喘息着,菲菲和大壮都望着我,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的心疼的厉害,怎么办?她在打来怎么办?她见到我了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没了样子,怎么还能见她呢?

我们彼此都没有多少言语,我一直那样躺着,望着窗外,他们也都围在周围,吃饭的时候,大壮和菲菲以及我爸会喂我吃饭,需要什么都他们照顾,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不想连累他们,可是又不得不连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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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时间无比的漫长,可是时间总是要过去,不管多难熬,都要过去,那天夜里,大壮和菲菲以及我爸一直守在那,似乎是一刻不给我去碰自己的脸,可是总是要碰到的,他们也无法阻拦,到下半夜的时候,我的脸痒的厉害,我想去摸,他们先是拦我,最后放弃了,我摸到了脸,上面全是麻麻的,很是恐怖,可怕,我一边摸,牙齿一边作响,最后他们抱着我哭,拉着我,不停地说:“小童,没事的,医生说会好的,不会留下疤痕,不会的!”

我再次不再反抗了,眼睛望着一处发呆,悲痛从心里涌上大脑,一阵酸痛。

他们还在安慰我,他们把所有安慰的话都说遍了,最后甚至都找不到什么话了,可我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

大概快要天亮了,我就那样眼睛一动不动地愣在那,眼泪偶尔想到伤心处会落泪,我想我怎么不死掉呢!如果死了也许好点,尽管这死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痛苦,可这样的生,让人难以接受,我知道这世界有比我更痛苦的人,可这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仍是无比伤心悲痛的。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实在是困了,最后,我索性都不要去想了,挨一秒就算一秒,一分钟就算一分钟,不去多想了,我害怕白天的到来,多希望一直这样黑暗,我想大了她,我们要怎样面对,如果她看到我的样子,会怎样想,我知道也许她会忽视一切,可重要给她带来多大的承受压力,我都能够想的出来。

日子一天天地划过的,每天都如同平时的一个星期,真的是度日如年。

杨一楠没有逃出滨江,被警察抓到了,我用我的代价换来的结果,我想我应该庆幸,最后的一丝,他与眉姐在十年前相识,而十年后,我毁在了他的手里。这或许就是命运,逃不过的,故事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那几天,我想了很多,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我最终看到了我的样子,当我在那个夜里,故意装作睡着,等他们睡后,我偷偷爬起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对着玻璃窗的边缘看到自己模样的时候,我在那里打晃。

不是我,这不是我,鬼一样的人,没有一处可以清晰,尽管我已经通过手摸到了自己样子的可怕,可还是被那模样震的撕心裂肺。

我张着嘴巴,头绷的要炸开,憋了很久,喊了出来。

他们被惊醒了,一起走过来拉住我,我爸似乎无力了,只能乞求我不要这样,所有安慰的话都说遍了,大壮按住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就那样,低着头,他们反复安慰我,而我就那样待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才想明白什么,说出一句话来:“我不会干傻事的,没什么!”接着我就开始在那冷笑,笑的可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笑声是怎么发出来的。

所有人再靠近我,我都不让他们靠近了,尤其菲菲,我几乎不敢看她,我对她说:“不要靠近我,听到吗?不要看我,你回去,不要来,听我的!”

菲菲摇摇头,眼睛迷茫地说:“不,小童,你知道吗?你永远是我认识的小童,什么都没改变,你相信我,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敬佩,爱慕来自他的心灵,眉姐一定是!”

我不想多听这个,那个时候,我无法理解了,所有的话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没用的。

再接到眉姐电话的时候,不管我怎么掩饰,我都开心不起来了,不是我故意让她感觉到我的不开心,而是我决定我慢慢的要让她远离我了,即使她没什么,我也不能让她面对一个木头生活着!

我一度坠入爱河,心旷神怡,坚信这爱可以忽视一切,可我又清醒地知道,我们活在这现实中,一切都很难面对。

眉姐终于忍不住了,大概三天后,她问我,犹豫了很久问我:“小童,你别为难,姐问你,你是不是有别人了,你说吧,没事的,我想的开,跟姐说吧,乖!”

她的话让我的泪无声地流着,可是理智告诉我,一种本能的对面容的敏感告诉我,我要狠心,我张张嘴,想把这几日在心里暗暗想的话说出来,可还是没说出来。

在这之前,我跟大壮和菲菲说了我的想法,他们死都不同意,可是我对他们咆哮着说:“如果你们不隐瞒,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再也见不到我,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处境,把你们任何人放到我的境地,你们都会这么做,我不爱她吗?爱的要死,发疯了,可你们能明白吗?正是因为这爱,我必须这么做!”

眉姐似乎更相信了,她装作开心地说:“小童,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真的不伤心的,我跟你说,你跟我说吧,没事的,哎,姐想听呢,快说来!”

菲菲和大壮在那里着急地望着我,似乎想说话,我给了他们一个凶狠的眼神,最后咬着牙齿说了句:“我们分手吧!”

“不!”她咆哮了起来,就在我这话刚落的时候,她喊了起来,“不要,小童,你不会的,你是不是有其他原因,你告诉我,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你不会不要我的,我知道,你骗我,你不可以这样,你告诉我怎么了?一定是出事了对吧?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比刀割都难受,但我还是绝情到底,我冷冷地说:“别这样,你这样,我能放的开吗?我心里能好受吗?我跟你说,感情很难说的,不是不爱你,是我都不知道怎么了,我有别人了,不想再这样下去,感情没有道理的,不管经历多少,若是想放弃了,都是没有道理的!”

“不,小童,我明天就回去,我要你当面对我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能吗?你可以做到吗?你在撒谎,你一定有事隐瞒我,快告诉我,听到没!”

大概是她父亲在旁边,他听到了,喊了声:“小眉,你不要这样,不要再跟这个王八蛋说话!”他抢过电话,哆嗦着跟我说:“好,我跟你说,你想说什么就快说!”

我叫了声“叔叔!”他立刻吼道:“这里没你叔叔,你把你跟小眉姐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愣住了,我听到眉姐在旁边乞求地说:“爸,你别这样,他有苦衷,他肯定出事了,我明天就回去,你别这样对他!”

我鼻子酸酸的,听到她的声音,我想放弃,不说了,我后悔了,可是我又立刻想到了我的样子,我说:“叔叔,对不起,我不想隐瞒——”我的话还没说完,他骂了声:“混蛋你,我跟你说,你为我们做的再多,我都不感激你,为什么,因为你太冲动,你根本没有理智,你这个混蛋!”

我被他骂的没有知觉,眉姐又抢过了电话,急的疯掉地对我哭着说:“宝贝,别怕,我明天就回去,乖,你到时候跟我说,姐原谅你,什么都原谅你,不管什么事,姐见到你就好,听话!”

我听到她要来,我害怕了,她若真来了怎么办?一定会见到我,一切都隐瞒不了了。

我说:“你不要来了,来了也没用,你留在美国吧,我们不要见面了!”我冷冷一笑说:“我能出什么事呢?我若出什么事,还可以跟你通话吗?”我突然联想到了那个舞会,然后说:“也许你不相信,也不愿意承认,我告诉你——那天希爱的生日party上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我们在一起了,你明白吗?”

菲菲憋不住了,她冲过来,刚想喊叫,我按了电话。

声音顿时都响起来了,大壮吼着说:“小童,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你知道吗?你别这样对自己,你没有改变,没有!”

菲菲似乎悲伤的要晕厥过去,哆嗦着嘴说:“小童,我知道你很苦,可我求你,别这样,跟她说,求你,别这样!”

我也后悔,我知道我会后悔,可是我不能不这样。我当时只能这样,命运一刻也不让我放松,每一秒的事情,它都在紧逼着我,让我说出那些话来。

电话又响起了,我知道她还会打过来,我想最快的速度回她,可她抢在我前面说:“小童,别挂,求你,别挂,让我说,我今晚就回去,一定,最迟明天,我回去,你等我,听到吗?我要见你,等我!如果你念的那些姐对你的好,你就等我好吗?乖,我不能没有你,不能,等我,等我!”她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说着,然后没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愣在那,大壮和菲菲也都愣住了。

“她要来吗?”菲菲问。

“恩!”我点了点头。

“别怕!”菲菲说:“小童,没事的,她不会怎样的,你相信我!”

我突然慌乱地左右张望,然后哆嗦着嘴说:“不,我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不能!”

菲菲压住我的手,靠的我很近说:“听着,小童,勇敢去面对,相信我吧,她一定不在意,还有,她如果有什么,我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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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我一直低着头,我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我,看到我的样子。

没有办法,如果她要来,我怎么不见她呢,除非我逃跑,我躲开,可我要往哪去,他们看着我,肯定不可以。

我去拿电话,我想乞求她不要来,我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快伤害她,欺骗她,可当我去拨那个号码的时候,打不通了,我很着急,菲菲说:“是不是没费了?我昨天充的两千,应该还有的!”

我拿给她,她试了下,说:“有费,是那边拨不通了,应该是信号问题吧!”

我什么都没去多想,我想的是她不要来,永远不要来最好,不要见到我,如果我想她了,我就这样一个人想着,如果她想我,我乞求上天让她别因为想我太痛苦。

后来菲菲又打了几次,还是没通,她说了句:“她真快,肯定上飞机了,飞机上不可以打手机!”

我听到这个很害怕,她就要来了吗?越想越怕,我无法面对她,我真想能无声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那天晚上,我一再乞求他们把我藏起来,或者不要让她来看我,一定不要,我说了很多话,流了不少泪,他们大概是怕我情绪激动,最后答应了说可以,但我知道他们的答应不过是为了让我不要激动,是小的时候母亲哄孩子一样类似的话。

我知道我没办法不去面对,我开始想后果,如果真的见了,她见到我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我想了很多,我甚至想过,她不在意我的相貌,真的不在意,我或许会有点开心,可那样难为了她,我更想到,万一她承受不了怎么办,我害怕那个,非常害怕,那是可以把我认为的爱情,所有的一切毁掉的事。

我想了一个晚上,什么都考虑到了,命运,最后又想到了这两个字,对,是它,等待吧,不管怎样,都等待吧,该过去的总会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这是面对所有苦难唯一的安慰。

可是,第二天,我没有等到她,那天早上,我一直在想的是,我是不是还有一丝容颜,可以让她感觉到我不太恐怖的唯一的容颜,可是没有,我让他们帮我买了个帽子,和一个口罩,他们答应了,我戴上帽子和口罩,也许只能这样,这是唯一可以见她的勇气。

到了晚上,我也没等到她,菲菲很着急,不停地打电话,可是接不通。

我想到了一个事,最后望着菲菲,她被我看的很紧张,皱着眉头望着我,我犹豫了很久问了句:“你跟她说了吗?”

菲菲听了这个,立刻摇头,很是可怕的表情说:“小童,你别这样想,我发誓,我没有说,真的没有,她肯定有原因,一时来不了,也许没等到飞机,明天来!”

“不,菲菲——”我抿着嘴说:“我希望你跟她说,如果她现在没来是因为这个,我希望是你跟她说了,我会感激你,没事,如果她能不来,我也感谢她,我不难过,真的——”我胸口疼的厉害,泪出来了,我说我不要见她,可想到如果她是因为菲菲告诉她实情了,她不来了,我又会很痛很痛。

闷的喘不过气来,无助,甚至绝望,谁会想到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一直在想她或许是知道事情真相不来了,可我不会想到其他的原因,那是让我要用余生来忏悔的,永远也无法原谅。

那个晚上,我们都没说什么,都在想着彼此的心事。

我爸那天晚上跟我谈了很久,他用几天的时间想了很多,然后在那个晚上跟我说,他说:“小童,我知道你的苦,爸爸难受,可爸爸没办法,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不管你怎样,爸爸都会用所有的能力去照顾你,不会让你受苦,你听爸爸的,以后如果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你放心,爸爸把你弄的好好的,一定会的,人活着没有一帆风顺的,可只要活着,就不能多去想那些不该想的,那些事情没用,不要去想,你听爸爸的,不管怎样,都给我好好的,坚强起来,爸爸有一口气也会让你好起来——”我听了心里难受,他也哭了,我给他擦了下眼泪说:“爸,别这样,我不会多想的,如果以后不好,只要我身体好,我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照顾好你,我会坚强起来的!”

我爸哈了口气,又说:“小童,什么都不要想了,有些事,谁也不能肯定,她是个好闺女,爸能看的出来,不过,即使是那样,你也别难过,我们都是本份人,自己都难接受的事情,怎么能去要求人家呢!”我爸尽量说的含蓄,可我都明白那意思。

我点了点头,是的,即使是那样又怎样,我们都是正常人,有什么道理要求别人呢!我们自己难以接受的事情,怎么要求别人呢!可我又不愿意假设是这样,她不会的,冥冥中有种声音在告诉我她不会的,她一定会见我的,她是爱我的,她可以忽略一切。

第二天,我仍旧没有等到她的到来,菲菲仍旧说是大不通电话,我对菲菲说不要打了,就这样吧,我很好,真的很好,希望她好,一切都好,我已经不是以前了,没有任何理由去要求什么了?就这样真的很好。

可是命运啊,我真想去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个模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呢?

那天的下午阳光明媚,我躺在床上望着外面的阳光,身体舒服了很多,如果想不到我的样子,一切还好,冬天已经慢慢到来了,快过年了吧,不到一个月了,滨江这个冬天又很寒冷,我静静地望着窗外。

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菲菲说是出什么事了,我不说,可我心里也在担心,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菲菲在那几天拼命地去解释,她没有告诉眉姐我的事,而后又反复地说眉姐出事了。

我慢慢地把先前的想法也都转移到了“她或许出事“这件事上,我开始默默地祈祷,她不要出什么事了,如果那样,我情愿她是因为知道我的相貌后不来见我了。

菲菲想到了一切办法,去联系眉姐的父母,可是总也联系不到,什么号码都换掉了,这情况让我又去想到她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反复的猜测,我在那几天,心乱如麻。

没有任何消息,扬力楠都被法院判决了,无期徒刑。可我们仍旧没有眉姐的消息,我想如果以她父亲那样的实力,应该可以间接打听到这事,可到底怎么了呢?

身在中国,以当时我们那样的身份,在外国没有一个朋友,很难具体打听到他们,大壮和菲菲花了不少钱,但事情总是没有结果。

我们就这样等了半个月,快过年了,我的身体好了,不幸的是,我的脸上仍旧留下了很多疤痕。我整天都是戴着帽子和口罩,不是我怕见人,怕在人们面前献丑,而是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的模样。

我出院了,而这个时候大壮和菲菲已经花了所有的积蓄办好了去美国的一切手续,我看到这些,心里更是无比的内疚,他们都帮着我,他们是让我跟他们一起去的,我开始不答应,可是他们说即使我不去,他们也会去,找到什么地方,都要把眉姐给找回来。

我爸心情好了不少,他见到我身体没大事,人还存在着,他的儿子没离开他,他就欣慰了。

他从我们亲戚那借了不少钱,拿给大壮让大壮收下,我爸是不建议他们去找眉姐的,他的心思我明白,可他见大壮花了所有的积蓄,他也过意不去,能帮孩子多少就帮孩子多少吧,就为了孩子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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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 尾声

离中国的农历大年,还有四五天的是时候,我决定了,跟他们一起去,我跟他们说,去了可以,但如果她好好的,我不要见她,远远地看看她就好,我想她,想的厉害,我只要见她一眼,看到她还好就行。

只是一眼啊!美国的上帝,你能满足我这个要求吗?

我们从滨江出发,坐汽车去上海,然后从上海去的美国。

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进入候机大厅的时候,我被带到了一边,他们让我脱掉帽子和口罩,他们看我的打扮似乎有问题,没准有传染病什么的。大壮出示了护照和一些医检证明,他们说要看下,我僵在那里,我被带了过去,我第一次面对了那尴尬,大壮跟菲菲在旁边不停地解释,最后把实情说了,他们似乎理解了,大体看了看,才算了事。

我拖着身子跟大壮走回来,我看到菲菲哭了,我的鼻子也酸酸的,我也想哭,可是我笑笑对菲菲说:“没事,我很好!”

大壮咬着牙齿骂着那些人。

我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候机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大壮和菲菲坐在我的旁边,菲菲一直安慰我,有时候也小心翼翼地想逗我开心,我偶尔对她一笑,意思是她不要这样,我既然去了,就会做好一切心里准备。

对面有一些人望过来,我微微低了下头,那已经不是勇气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我可以去冒险豁出生命,可是我还活着,在这些人面前,我总是像灵魂犯了错误,抬不起头来。

上了飞机,飞机慢慢地离开中国的土地,从高空望下,下面的景物越来越远,我想我离开的是一个时代,不光是一片土地,或者我离开的是自己以前的生命。我找不到我以前和现在的连接口,身为同一个躯体,可是心却连接不上了。

飞机穿入云层,身体慢慢地上升,闭上眼睛,美国?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名字,我来了,来到你这片陌生的土地。

美国加洲。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响起了那首《加洲旅馆》,闭上眼睛,沉浸在那音乐里,大概十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美国。

出了机场,感到气候有点不一样,有些热,大壮和菲菲脱去外套,而我不想脱。

大壮和菲菲看着我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怕伤我的自尊心。

到处都是肤色各异的人群,穿着打扮五花八门。

我想我就要见到她了吧,即使他们搬走了,我们也能根据地址打听到他们吧,我们的心情很矛盾,为什么而来,说不清楚,有很多,更多的是对命运的不解,去寻找她的离开而让我们丢失的生活。

我们走出机场,在外面等的士,我的英语还算可以问路什么的,大壮几乎一句话说不上来,有些窘迫,菲菲更是没上过什么学,她的那些也是跟眉姐学来的,大壮拿出那张纸条上面有地址,原来眉姐爸爸开的饭店的地址,司机看了看,知道那地方,对我们微微有笑,说了声ok!

我们上了车,我不停地看着外面的景物,只是陌生,没有新奇,这不是来美国游玩,这是去寻找一个女人,一个迷失的女人。

司机跟我们随便说了一两句中国话,似乎很开心,“你好,谢谢,功夫,哈哈”,他很是开心,吹着口哨,我听出一句,“来美国探亲吗?”

我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看到了我,很仔细的,突然不说话了,我也明白了。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停了下来,司机说:“饭店以前好象失过火,后来没了!”

大壮急着用汉语说:“你认识这家老板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老外肯定听不明白,我想了下用不太流利的英语问他这句,他摇了摇头。

我们下车了,我没有动,我对大壮说:“你们去问问吧,我不去,如果她还好,告诉我,把她带出来,按来事说好的,千万不要告诉她我来了,你们去吃个饭,然后告诉我地址,我看看她就好,一定答应我!”

大壮点了点头,菲菲又哭了,她急切地想去见到眉姐,他们嘱咐我不要乱跑,我点了点头,他们去了,我看他们走远后,躲到了路的一边,街上有人看我,我低着头。

他们离开后,我很紧张,我真怕她会突然冲出来,然后见到我,我尽量躲的不让他们看到。

不多会回来了,在那找我,我走过去,大壮皱着眉头说:“他们搬去郊区了,原来住饭店后面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有人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吗?没什么事吧?”

大壮摇了摇头说:“他们搬走后就没什么联系,饭店失火后不久,他们就搬走了!”

“有地址吗?”

菲菲点了点头,拿了张纸条,说:“好象是这个地方!”

我们又打的去了地址上写的地方,郊区越来越近,风景很是美丽,天蓝的出奇,我们在一处别墅样的木屋面前停了下来,那儿离那个地址有点距离,我想在这儿下来,我能再走远,下来后,仍旧是大壮和菲菲去找那地址的,我站到了一边,那儿有处小教堂,我一点点地往那儿走。

等待是着急的,这次等了很久,很久,他们还没来,我急坏了,心在发慌,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

大壮走来了,远远的,只有他一个人,模糊的看不到他的表情,身子有些不稳,他慢慢靠近了,我看到了他的表情,沮丧,悲痛,说不出话来,我疯子一样地跑过去,他站在那静静地看着我,抬头望了望天,然后摇了摇头。

“她怎么了?告诉我,快告诉我!”多少日子来,我第一次如此疯狂地吼叫,“告诉我,快告诉我!”

大壮抿着嘴,扭捏着表情说:“她走了!”

我痴痴地问:“去哪了?”

“去世了!”大壮说。

我抖着身子,瞬间跪到了地上,所有假设我都想到了,可为什么是这样。

“不,你骗我,不,不会的,不——”我爬起来,跌跌晃晃地想往那边跑,结果被大壮一把抱住了。

他扶着我,我一直哭,一步步地往那个木制别墅走去,我看到了一个孩子,她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我,妮儿,她见到我,跑回了屋,菲菲的哭声越来越大,还有眉姐母亲的哭泣声。

大壮把我扶进了屋,我哭的身子都软掉了,菲菲跪在地上,我见到了眉姐的父亲和母亲,他们都在哭,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到处一片凄惨的场景。

我也跪到了地上,眉姐的母亲拉我,妮儿也跪我身边,我一把抱住了妮儿,然后放声地哭。

几次我几乎晕过去,被他们拉起,我该死,我混蛋,我是罪人,永远也无法赎罪,我来晚了,我再也触摸不到她的身体,悲痛的抓不住一滴眼泪。

我跪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除了哭,没有任何可以缓解这悲痛。

妮儿在我身边不停地说:“你不要哭了,妈妈去天堂了,不可以这样哭!”菲菲也抱着妮儿,哭的死去活来,时间静止了,不再流动了,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无法承受了。

最后,我们都不出声地愣在那,我一直坐到第二天的上午,我们都那样。

我被大壮扶着跟他们去了墓地,在他们别墅的不远处,我见到了她的坟墓,在那里,精致的如她的样子,沉睡着她的灵魂,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跪到她的墓前,摸着那块石碑,没按美国的传统,是中国的样式,我摸着那石碑,冰冷的可怕,那墓前的玫瑰一样枯萎,凋谢,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声音嘶哑了,发不出声音,眼泪也流干了,只能张张嘴,手不停地抚摸着,最后扑在她的身上。

眉姐是在我跟通过话后的第五天离开的,当时他父亲阻止她回来看我,把她关了起来,其实在那天通话后,她父亲就打听到了我的消息,知道我失去了样子,脸上没有了一点人的模样。因此他不会让女儿回来,但他也没把事情跟她女儿说,于是就把她关了起来,然后收起了她的护照,所有一切手续。

那个下午,眉姐找到了护照,急忙跑出来,开着车,没想到她父亲追了上来,拦祝糊,因为避开她的父亲,她把车开到了路边的围杆上……

我恨她的父亲,恨,这就是你疼爱女儿的方式吗?这所有的一切的世俗。

我在那消沉了三天,一句话不说,就那样守在那,眉姐的母亲拿了一封信给我,是她留下的,她当时知道自己的情况后,阻止他父亲不要告诉任何人,电话都关掉,她不要让我知道,就这样消失,她说如果我们找来了,若可以来,知道了,把那封信给我。

我慢慢地打开信,看到了她的话,字是别人代写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匕首插入我的心脏。

“小童,你还好吗?我很想你,想的厉害,你别怪我,如果你还想我,别怪我好吗?如果你有了幸福的生活,姐在天堂里祝福你们,如果你有别的事情隐瞒着我,姐说抱歉,姐对不起你,原谅姐不能让你知道,我也许就要走了,可我想你,姐想你,不想离开,可没办法了,姐爱你,你要相信这爱,从未有过,我感谢上帝让我遇到你,你给我的一切关爱,我今生都无法偿还,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还可以遇到你,也许那个时候,这世界可以再没有那么多的凶狠,没有那么多的偏见,一切都很美好,我还要大你九岁,我要疼爱你,把你如自己孩子一样的疼爱,你若以后有能力帮我照顾好妮儿,不要让她在人世被人欺负,像自己的女儿一样的疼爱……”

我所犯下的罪,已经无法赎救了,是我,是我造成的,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为什么呢?就是一句话的事,所有的命运都改变了。

我跪在那对她忏悔,在心里不停地说:“我想你,我想你啊,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都是我的错,是小男人的错,我会用我的余生对你忏悔,乞求你的原谅,不管你去了哪,都要好好的!”

眉姐的父亲也在那里不停地忏悔,他信上帝了,做了牧师,他在那里祷告,他在对上帝说让他的女儿安息,可这些能换来吗?

人啊,为什么要在事情发生后,才去想到上帝呢?为什么要这样呢?

上帝啊?你真的存在吗?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吗?好人都被你早早地唤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真的能进入你的怀抱吗?那个天堂存在吗?

我恨你,我恨这人生,即使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意图,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呢?

所有的悲痛都让我一次次的体验,我被它们掏成的只剩下了躯壳。我们要走了,命运留不下我们,我不想离开这地方,我想一辈子都守在那,我想等待她的回来。可人走了,怎么回的来,这是人类不变的道理。

我不想走,可又不得不走了,他们出来送我们,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我看着妮儿,想想就想流泪,她没有害怕我的样子。

我蹲下,对她说:“乖,好好听外公外婆的话,叔叔会来看你的,好好上学,记得叔叔!”

“恩!”她点了点头。

眉姐父母精神也都错乱,我真怕他们不能照顾好妮儿,可是他们一定要把孩子留下,本来是大壮和菲菲要带她走的,我也想,只是如果我不是这个样子,更想,那样我照顾她,她也不害怕我。

可他们不让妮儿离开。

我没有跟他们说什么,大壮和菲菲跟他们说了几句话,我点了点头。

我们一步步地往回走,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我不忍心回头多看一眼,时光在我们的身后一点点的划过。

飞机再次从美国离开,坐在飞机上,我一动不动,愣在那里,大壮搂着菲菲,菲菲凄迷的眼神,也在发呆。

我不想走,我多想跳下去,再回去,再回到她的身边,再回到那些美妙的时光中去,犹如第一次我见到她一样,她还可以说那句让我永远忘不了的话——小男人,姐疼你!

可飞机已把我带回了另一个世界,从此以后。天上人间!

悲痛永远无法离开!

今夜,我从梦中醒来,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丝,想着我的眉姐,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那绵绵的祝福,万能的上帝,我向你祈祷,愿她的灵魂在天堂里得到安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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