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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风云录】 (1) 作者:魔双月壁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1-02-10 17:03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   【华山风云录】 作者:魔双月壁2021/02/10发表于: sis ***********************************   作者的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和已有认知对照,如发现雷同,纯属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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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风云录】

作者:魔双月壁
2021/02/10发表于: 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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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和已有认知对照,如发现雷同,纯属瞎几
把扯的,作者概不负责!

  本章出场人物:
  义父:段祺瑞
  段家长女:段启云
  段家管家:赵强
  段家保姆:吴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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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锲 子

  华山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是中华民族的圣山。中华之「华」,源于华山,
由此,华山有了「华夏之根」之称 。这一成果首先被孙中山先生所引用,创立
「中华民国」。据清代国学大师章太炎和数位学者考证:华夏民族最初形成并居
住于「华山之周」,名其国土曰华,其后人迹所至,遍及九州,华之名始广。

  华山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说到奇,它是由一块巨大的
完整的花岗岩构成。古人云,「山无石不奇,无纯石不大奇」,「华山削成而四
方,其广十里,高五千仞,一石也」是谓之「大奇」。

  华山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
云台峰。云台峰是华山的五绝之一,俗话说高处不胜寒,这就是云台的奇妙之处。
山上风云变幻,说变就变,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此时一阵山风过后,乌云渐渐
从山谷中升起。

  云海沿着山涧流动,乌云大有遮蔽太阳的趋势,远远地,只见宁静的云台之
上站着三个人,前面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身后玩耍的小男孩是他们
的孩子。夫妻两默默注视着山脚下,东来西往的马帮商人,载着盐和药材络绎不
绝。

  站在最前方的男子相貌明朗,眼神黑亮而深邃,男人风华正茂,一看就是正
值有所作为的年记,只是他年轻的脸上,稍显刚硬,心中似乎隐隐藏着心事。

  「远山,变天了,我们回去吧。」说话的女子,一如既往的温婉优雅,清秀
无匹的绝美容颜带着飘然出尘的味道,成熟动人的风韵中偏偏包藏着不应属于妇
人的圣洁与青涩。不过才二十来岁,她却显得异常清丽脱俗,紧身的衣衫包着曼
妙的身材,举手投足之间掩饰不住风姿绰约的一面。

  女人舒心的站在中间,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她依靠的丈夫,一个是她
欢心的爱子,心中满是柔情与幸福。

  在夫妇二人身边的,是一位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男孩天真稚嫩却有着炯炯
的眼神,此时正是玩闹的年纪,不知世事的天真映衬着一家难得的幸福。「妈妈,
妈妈,要抱抱……」小男孩听到了妈妈的话, 上前一步来依偎在妇人身边,张
开手臂朝妇人撒娇起来。

  「宁儿,别闹。」爱子极喜欢和自己亲昵在一起,妇人无奈的摇摇头,但还
是伸出了双臂抱起了小男孩。

  「妈妈,妈妈,还要亲亲……」在妇人温暖的怀抱里,小男孩望向慈爱无比
的母亲,眼中满是索吻之意。妇人看着爱子那期盼的模样,伸出兰花手指点了一
下他的额头,她没有出声却已母爱泛滥,张开红润的嘴唇满含爱意的在他脸上亲
捉了一口。

  男子看着深爱的妻子和心爱的独子,他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山风渐凉,他
解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妇人身上,接着将一块准备好的璞玉带到了小男孩的脖
子上,嘴里念叨了一句「起风了……」便扶着妻子转身离开。

  寂静的云台峰再次变得宁静……

                第一章

  当当作响的电车,从默片里开出来,灰色长衫和月白旗袍礼让着上下。不远
处的钟楼,是夕阳中的诗人。一群洁白的鸽子,把闪亮的诗行写在彩虹的脸上。
两条有风骨的弧线,向身着灰装的不老建筑的文艺复兴里延伸。

  民国十九年,一个深沉的年代。沉寂却不失喧嚣,将光明与黑暗隔开。街道
上,人潮涌动,各怀心事。有轨电车呻吟着,呼啸在中国人的胸膛。肤色迥异,
有人扛着长枪,嘴里叼着雪茄。有人路边乞讨,领着孩子,丈夫死于战乱。有人
穿着旗袍与长衫,出走青楼与茶馆。古旧的洋楼,院门深锁闺房里,一个梳妆的
女孩,凝视着镜面上的自己。粗布裹着小脚,案头上放着一本《论语》,一本
《进化论》。

  「当当当……响水桥站到了,要下车的赶紧嘞……」

  天津,时隔月余,我再次回到了这里,相比于一个月前离开的时候,这里又
有了新变化。

  街道上,人力黄包车的车夫一路撕喊,不远处也传来了那熟悉的号外声,
「卖报,卖报,张学良要退出东北了……」

  等我下车稍定,对面的路口就出现了一群游行的学生,他们年龄和我相仿,
男的统一穿着白色上衣黑色裤子,女学生则身着蓝色上衣,黑色裙子。远远地,
就能感受到他们各个义愤激昂,手里拿着旗子和宣传标语,嘴里也喊着,「打倒
日本帝国主义……坚决抗日……东北不可丢……」

  「少爷,上车了,老爷派我来接你。」回来的时候打过电报,在路口等了一
会,这会儿管家老赵来接我了。赵叔还是这样雷厉风行,他穿着灰色的装束行头,
看起来还比我风尘仆仆了,我朝他挥了挥手,从卖报小伙手里要了一份报纸,就
坐进了车里。

  「别看了,这种游行,随着东北局势的恶化,几乎天天都有。」老赵开着车
一路向南,见我还时不时的看向外面,就给我说起最近的局势来,「以南开大学
为首的学生组织的,这种抗日游行,从北平到天津就没断过,怎么你在上海就没
见到过?」

  「上海那是老蒋的后花园,打压的厉害啊……」

  「嘭……嘭……嘭……」我才说完,只听外面就传来了几声枪响,接着隔着
汽车玻璃窗,就看到一群警察冲进了学生队伍里,靠前的一些人被警棍打倒在地,
有的被拷了起来,在警察的口哨声中,街道上顿时乱作一团。

  「这帮狗娘养的,就知道对手无寸铁的学生下手,要是大帅还在台上,万不
会这么干……」老赵开着车,嘴里默然的说了句。

  这种事情,从我长大以来,就没消停过,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开始随口的问
道,「义父的身体还好吧?」

  「等会见着他,你自己问吧……」

  汽车过了桥,沿着后西街开了一段路,不一会就到了天津日租界当寓公馆。

  「哎呀,是少爷回来了,太好了,老爷正在书房等你呢……」吴妈的声音还
是那么和蔼,他先是迎着我,接着就在过道里,朝里头的一间屋子里喊道,「老
爷,少爷回来了。」

  「义父,我回来了。」房门打开,只见书房的正中央笔直坐着一位年近七旬
的男人,此人正襟而坐,眉宇之间稍显沧桑,即使不苟言笑但也知其定有很深的
城府,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根木制柱杖,即使已经满头白发,身体依然显得硬朗,
不愧是行伍出身。

  「启生啊,回来了就好。」义父挥着柱杖摆摆手,示意我坐下说话。

  「义父,上海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要是想过去,随时都可以动身。国民
党的宋家人我见着了,他们说了,您是前辈,只要不与日本人来往,你去那边他
们不会为难你的。」

  「启生,这事你办的漂亮啊,电报里我都听说了,老爷这次派你去果然没看
错人。」管家老赵停好了车,端了茶水进来,递了一杯给义父一杯给我,放下了
端水的茶盘,继续问了一句,「这次去上海见着大小姐没有?」

  「云姐我也见着了,她现在在国府中央银行里任职,主管货币发行……云姐
是出国见过大世面的人,人好能力又强,手底下已经有八十多个打杂的人了,她
现在的行头可气派了……」段启云是义父的原配所生,她是段家的独女,比我大
八岁左右,回国后就一直在上海居住。

  「小云从小就很自立,长大后又留了洋,现在也该有一番作为了,如此,老
爷也就放心了。」老赵是段家的心腹管家,多年来一直跟随在义父身边,即使义
父下野他也不离不弃。他看着云姐成长的时间比我还要多,所以提到段启云,他
显得也很关心。

  「别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再谈,启生啊,你去了南边,报纸上经常登国民党
和共产党打的不可开交,快给我说说那边现在的情况吧。」

  义父还是这个样子,人已经不在其位,但对于时局的发展,定要了解个一二。
「共产党在江西和湖南的山区地带打游击,据说人数已经发展到了十数万人,蒋
介石很是忌惮共产党,派人围剿了几次,但是都没成功。不过国民党这边财大气
粗,有江浙的富商资源,背后又有英美的支持,他们派去前线的人数还在增加,
最近又买了德国佬的武器,消灭共产党估计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只不过他们
共产党善于宣传和发动中下层老百姓,尤其是在广大青年中有很大的号召力,依
我看这消灭肉体容易,若想彻底消除共产主义思想,恐怕会是个长久的问题。」

  「说的好啊,启生分析的有见地,要不是共产党和苏联帮忙,他国民党可能
还在广州和李炯明打游击呢,可见共产党还是有点能耐的,当然也足见启生这些
年跟着老爷成长了不少……」老赵夸了我一句,又上前递了一些准备好的药给义
父。

  「义父,你没事吧,要不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义父摆了摆手,他将药送到嘴里后道,「别大惊小怪,我胃不好你又不是不
知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那国民党对日本人是什么态度,东北就不打算争一下,准备拱手让给日本
人?」放下了杯子,义父又问起了东北的事情。

  「蒋介石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到了消灭共产党身上,在广西有李宗仁和白崇禧,
在山西有阎锡山,各地还有川军、滇军、粤军……中国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况且我国工业落后,开战确实难有胜算,所以国民党现在还不敢跟日本人开战。
张学良又是纨绔子弟一个,蒋介石的话他估计会听,东北军全面退出东三省只不
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你赵叔也是这么看的,现在的东北军已经不是当年的奉军了,想他张
作霖当年和我争了那么久的地盘,现在全都被他儿子便宜日本人了……」义父摇
了摇头,话锋一转的又问起来,「启生啊,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上海吗?」

  「义父的交代的事情,孩儿当然知道,要不是日本人上门来找你,您老也不
至于要跑到南方国民党的地盘上……」

  段祺瑞,字芝泉,1865年生人,祖籍安徽省庐州府合肥县人。他就是我
的义父,曾是皖系军阀首领,人称「北洋之虎」。

  光绪十四年,段祺瑞以第一名的成绩被送到德国公费留学。光绪二十一年,
袁世凯在天津小站训练新式陆军,段祺瑞被调往天津小站,任新建陆军统带,旋
兼行营武备学堂代理总教习。光绪二十九年,清廷成立练兵处,段祺瑞任练兵处
军令司正使,加副都统衔,与王士珍、冯国璋并称为「北洋三杰」。光绪三十年
6月,「武卫右军」改为「北洋陆军」,段祺瑞升任统制官。

  义父的军旅生涯离不开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袁世凯,袁世凯对他的提携
很大,所以在1908年,慈禧和光绪先后病死后,摄政王载沣欲杀袁世凯,是
义父制造了假的兵变,才致使载沣不敢动手。宣统三年10月10日,武昌革命
爆发,袁世凯出山后,段祺瑞认第一军统领兼湖广总督。

  义父早年出国留过学,是接受过西方民主共和思想的人,深知中国的落后源
于集权腐败的家天下统治。所以在讨伐革命军时,并不用心,并且在1912年
连续致电清廷两次,最终促成隆裕太后宣布清帝退位。

  义父不仅是推翻清廷的功臣,并且也是反对帝制的坚定支持者。民国四年,
袁世凯称帝,段祺瑞出于他受袁世凯几十年知遇之恩,虽未公开声讨,但绝不参
与。民国六年张勋复辟,段祺瑞以讨逆军总司令名义发出讨伐张勋的通电,发表
讨伐张勋檄文,数日后即赶走了张勋。

  义父第一次遭遇挫折是在民国九年。彼时直奉两系结成反段联盟进攻皖系,
皖系方面号称定国军,段祺瑞为总司令。一开始直系攻势略挫,但最终徐树铮不
敌吴佩孚致使直奉联军反败为胜。同年7月,段祺瑞被迫辞职。

  在民国十三年至民国十五年的两年时间里,义父曾短暂的做过临时执政,但
最终还是下台了,之后我便随他退居到了天津日租界。

  日本人在奉天北大营挑起事端后,曾派人来找过义父,想让他去东北组织新
的政府,显然遭到了义父的拒绝,「小鬼子就没安过好心,他们想一口吞掉东北,
又怕中国人反抗磕着牙,所以才想让义父去组织什么政府,说白了就是当傀儡。
可他们不知道,义父是中国人,断不会去做别人的附庸而沦为国人谩骂的笑柄。」

  「这卖国贼,老爷当然是不会做的,可是这小鬼子会耍手段,我看为了老爷
的安全,我们还是尽早动身去上海那边为好。」老赵对形势的判断不输义父,他
时不时的会插一句。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倒不怕他们怎样,至于什么时候走,听说他溥仪也在
天津,可以再等等看,不着急啊……」

  义父吃了药,又示意老赵点了根雪茄叼在嘴上,年事渐高他已不常抽烟,一
旦抽起烟来往往是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果然,义父深抽了一口,悠悠的开
口道,「启生啊,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年了?」

  「至从义父和母亲收留我,已经十六年了。」

  「好啊,好啊……转眼你已经长成了大小伙……」义父又深吸了一口,并且
站起了身子,拉长了音调道,「是时候告别了。」

  「义父?」虽然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前做出这样的
决定,我不舍的道,「孩儿不想走,还继续陪着你,保护你……」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已经长大,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义父义母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呢……」离开义父义母的事
情,我确实想过,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哎,别这么说,你是好孩子,在我身边,你也吃了不少苦,来再让我看看
……」义父说完就熄灭了烟头,接着撩开了我的上衣,指指这里又指指那里。

  右肩膀上有一块枪伤留下的疤痕,那是1927年,义父遭人刺杀我替他档
子弹留下的。左手臂上有一块细长的疤痕,那是前年陪母亲去北平时替她挡刀留
下的刀疤……义父是时局中人,有过节的人自然不会少。如此种种,我身上其余
大大小小的伤留下的痕迹更不必细数。

  义父顺着子弹留下的痕迹摸了摸我的右肩膀,能看出他眼中的关怀,可他是
军人出生,从不婆婆妈妈的,只见他握住拳头锤了锤我的肩膀,接着说了句,
「你小子呀就是命硬。」说完义父便转头示意老赵,将一个看样子像是收藏了许
久的东西拿来给我。

  东西装在木制锦盒里,古朴的木色落了些灰尘在上面,义父示意我打开,我
抖落了积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碧绿的玉,圆形的玉被一条红绳子穿起来,看
起来像是谁家孩子带在身上的玉佩,保存的色泽明润质地完好。

  一块玉虽然不可能很值钱,但看的出来它一定很珍贵,我略显疑惑的看着义
父,心中不明所以。

  「这是你的东西,上面还刻着字,现在算是物归原主吧。」

  在义父的注视下,我小心的拿出了这块玉,玉佩的正面刻有花纹和镂空的纹
理,正中央果然刻着一个鲜明的——「宁」字。我的脑袋仿佛突然被钉住了一样,
十六年了,已经过去十六年了,那些深沉的点滴记忆如同雪花片一样袭来,我颤
抖的将玉佩捏在手里,心中早已哽咽。

  义父看着我的异常也不作多问,而是言而其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你
走吗?」他一边问,但并不想听我回答,而是自问自答的道,「我现在失势了,
而且一把年纪自觉所剩时日也不多了,再把你留在身边是困着你。启云我送她去
留学,却把你留在身边打打杀杀,只是可惜到现在也没能为你留下点什么,你在
心里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义父待我不薄,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让你走,还有一个原因……你呀,虽然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可是你的心里
却沉的很深,你平时就不苟言笑,别人不知,可是为父知道啊,你心里一直藏着
事情,你不愿意说,但我知道你心里的事情对你一定很重要。」

  知我者义父,我心中的事情逃不过他的眼睛,我动动嘴唇,心中默然还是没
有开口。

  「是该告诉你当年的一些事情了……」

  「我和佩蘅当时只是路过那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浑身是血,从
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我以为你死了,是佩蘅掐你的人中,你才喘回了气,从那
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命硬……」义父不紧不慢的开始回忆起我的事情来。

  张佩蘅是袁世凯的义女,段祺瑞原配过世的早,为了拉拢他也是为了联姻,
1910年袁世凯被闲赋在家的时候,将她许给了段祺瑞。1915年,袁世凯
称帝,段祺瑞劝说他不成反被解职,张佩蘅也是大义之人,二人遂回老家华阴探
亲躲避牵隔。

  华阴地处西安市东南,其东临潼关,南接秦岭,是旧时弘农郡所在地,辖内
更有华山奇观,可谓是古来就很出名。张佩蘅原是晚清陕西巡抚之女,老家即为
华阴县人。

  「当时你才这么高……」义父说着又比划了下,接着道,「可能只有六岁或
者七岁,不过具体多大恐怕只有你的生身父母才能说的清楚了……也多亏了你碰
到了现在的母亲,因为佩蘅不能生,所以就把你抱着收养了,要是当时换作别的
人,你可能就没命了。」

  「要不是义母待儿如同生母,儿也不会有今日。」

  「你碰到了佩蘅,这是你的命数,所以才给你起了名——段启生。」

  启生,由死回生,这名字不言而喻,「义父义母是我的再造父母,儿定会终
生铭记在心。」我说着双膝已经跪了下去。

  「你起来,听我说。捡到你的地方是华山脚下的风雷镇,那天是晚上,山上
火光冲天,想来定是你家里遭到了什么变故......已经过去十六年了,那天因为
急着赶路,除了救活你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我能记住的也只有这些了,不过这
些信息对你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风雷镇,第一次从义父嘴里说出,这个地名即模糊而又仿佛清晰。我不禁感
激的道,「多谢义父,让我知道了我的根在哪里。」

  「以你当时的年记,对那晚的情形应该是有些记忆的,你一直不愿意说,应
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想必你今生今世都忘不掉吧。」

  义父的一席话,让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压抑,不禁哭出声来道,「孩儿敬
重义父义母,但也为生身父母不平,孩儿一直都想回去调查清楚当时的情况,如
果他们是遭歹人所害,儿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古人云,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好男儿要有血性,这一点义父支持你,不过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恐怕已经无从查起。就算你查到了什么,你的仇人还
在不在?或者他的势力可能会很强大,这些都不是你能把握的,你要想清楚了。」

  「孩儿不怕,就算最后是死,这也是我的命。」

  「你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说,不过……你要记住,遇事一定要冷静,切不可
冲动。」

  「义父的教诲,孩儿会记在心上的。」

  「你在陆军学堂的本事就很大,你的命硬,运气应该也不会太坏。」说完义
父再次示意老赵,将他的手枪取来递给了我。

  「义父,这是跟随你多年的手枪,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我不能要啊,还是留
着给您防身吧。」

  说完我又手捧着枪递了回去,不过却被义父不容反对的用双手推了回来,
「枪乃身外之物,从现在开始,它对你有用对我没用了,你就当做是我最后能给
你的了吧。」

  「启生你就收下吧,关键时刻它能救你。而且老爷说的对,他现在没枪比有
枪更安全,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以义父现在的情况,只要自己不生事端,安享晚年定
不会有问题,义父也是叱咤过风云的人物,他年后说不定还能够举行国葬,想通
了这些,我也不好在拒绝,便弯腰收下了。

  「记得走之前去见一见你的母亲,她很不舍得你走……」看得出来义父也很
不舍,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是决然的转身进了卧房。

  至此一别,以后应该再也见不到义父了,我对着卧室的门口恭敬的磕了三个
响头,才站起来离开。

  「火车票已经给你买好了,津浦路转陇海铁路,在潼关站下车,明天你就走
吧。」

  管家做了这么多年,老赵果然事无巨细,我忍不住感激了一句,「谢谢赵叔
对我多年以来的关照。」

  「谢啥啊,相处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情还是应该办的……」老赵说完,用手
肘碰了碰我,接着递了一个存折过来,「这个给你,老爷叮嘱过的,这是中央银
行的折子,只要有银行的地方,就能取现,你拿着。」

  钱乃身外之物,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但这既然是义父的心意,我
还是收下装进了衣袋里。

  「还有一件是我的事情,我在十九路军里,认识一个叫梁九林的师长,他离
西安那边近,这位是我以前的同乡同学,有事你去找他就报我的名字,我想我的
面子他应该还是会给的。」

  老赵一番苦口婆心,他说完也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便消失在了走廊的尽
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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