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呼杨巾帼劫之夷明山】(1-8)作者:zzsss1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1-02-1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呼杨巾帼劫之夷明山】(1-8)   作者:zzsss1  2021年2月5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这篇是呼杨巾帼劫的第二部,故事接下地下城之后。距离地下城完结已经过了一年半,这次本文尽量在春节期间发完,就当是春节福利
【呼杨巾帼劫之夷明山】(1-8)

  作者:zzsss1
  2021年2月5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这篇是呼杨巾帼劫的第二部,故事接下地下城之后。距离地下城完结已经过了一年半,这次本文尽量在春节期间发完,就当是春节福利了。

  1、地底归来
  黄河的水仍在不停地往决口处涌出来,像一泻千里的浊黄瀑布,打着一个个巨大的漩涡,朝着汴京城涌去。经历千年的两座地底古城再次被洪水吞没,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水世界。用尽大梁城和汴州城整整两个城池的地下空间,才将洪水全部吸收进去,让汴京免遭灭顶之灾,也让黄河的水位一下子浅了许多。洪水虽然从泥层里渗进地下,但是裹挟在水中的泥沙,却无法渗透下去,全部过滤在地表上,让汴京城方圆十余里之地,全都化成了一片沙漠,地面也因此无故被拔高了一尺多。
  治河的民夫攀上堤坝,将一袋袋装满了泥土的麻袋扔下缺口,足足忙活了三天,才将决口重新堵住。黄河继续朝着千万年不变的河道继续往东奔流,直到汇入大海。
  汴京城内,尸首互相枕藉,破碎的甲胄和折断的兵器铺满了地面,一条条鲜血汇成的小河,在城内的三十六街,七十二坊内到处流淌。戍卫京师的军队开始在大街小巷里清理尸体和战利品,在王城前堆得像山一样。
  天波府的大堂上,太君佘赛花端坐正中,一帮寡妇太太们分左右侍立。穆桂英、杨文广、杨文彪、苏瑶娘、王大人一齐跪在大堂下。
  「桂英,你这几日不见人影,不知去了哪里?」佘太君开口问道。
  「回太君的话。桂英因身负治河重任,要开掘庞家庄所在,挖成深塘,聚拢水势。无意之中竟发现了奸贼庞集的地下城,便冒险刺探。不料暴露了行踪,被困在地下不能脱身。」穆桂英如实相告,却隐去了自己被庞集所擒,在地下城为娼之事。
  佘太君点点头,又问:「那文广又是如何到了地下?」在进府之前,穆桂英已经与其他几人对过说辞,此时文广禀道:「奶奶,孙儿因见母亲迟迟不归,便外出找寻,一路寻到地下,谁知也被困于城中。」佘太君望了望跪在后面的其余三人,却发现只认得王大人,问道:「后头这三人,老身只认得鸿胪寺的王大人,不知那少年和少女是何人?」还没等穆桂英答话,王大人已抢先一步,禀道:「正是小人!小人久未来天波府拜会太君,请太君恕罪!」
  穆桂英道:「孙媳被困于地下,多亏了这三人鼎力相助,方能水淹地下城,大破叛党。这少年本无名字,因屡次救下孙媳,孙媳便收他为义子,取名杨文彪。
  这少女乃是地下城的奴婢,也是多次相助孙媳,孙媳便与她结尾姊妹。孙媳未经太君许可,便擅自收子结拜,请太君恕罪。」
  佘太君点点头,道:「既然都是大宋忠良,又是破贼有功,理当如此!不知这王大人又如何会在此处?」
  穆桂英道:「不瞒太君,王大人本是太师一党的人物,幸得他及时反正,方能令孙媳有隙破贼。只是……他的名字已被记录在叛党名册之中,且为众多党徒熟识。孙媳向万岁呈上名册之前,虽已撕去了他的名单,但那些党徒势必将他一起供出。如今他已在叛党名录之中,无家可归,恳请太君暂且收留于他。」太君叹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清查叛党的将军乃是高家将的高强、高猛兄弟。高家与杨家乃是世交,待过几日老身与那高王爷求情,料定能放过王大人一马。如今高家清查叛党甚严,王大人不便出府,只是天波府内又皆是寡妇太太,一起居住也多有不便。只能委屈王大人,到别院居住了。」王大人拜谢道:「谢太君救命之恩!」
  佘太君道:「这杨文彪、苏瑶娘既是桂英的义子、姊妹,理当如家人一般对待。今日起,杨文彪即于文广一道习武读书,瑶娘便暂且先与桂英一道居住便了!」杨文彪与苏瑶娘也一起谢过太君。
  这时,旁边的王怀女大笑道:「桂英,你可真有能耐,治个河也能查出叛党,顺便扳倒了奸贼庞集一党,实在是大快人心呀!」旁边的寡妇太太们跟着她一齐笑了起来。
  穆桂英正色道:「太君,孙媳还有一事禀告!」太君正乐着,便道:「你且说来。」
  穆桂英道:「太君,十余年前呼门双王府被诛三百余口,世人皆道双王殿下与十姑奶奶一同罹难。这几日孙媳在地下城查探得知,十姑奶奶尚在人世。当年呼家被灭门之后,十姑奶奶并未与双王一起被杀,乃是被庞集羁押在地下。直到几天前,孙媳方才见到了十姑奶奶……」
  「哦?」太君急问道,「杨延琼现在何处?」
  穆桂英黯然道:「回太君,当日孙媳水淹地下城,孙媳与十姑奶奶一路杀出,不料被庞家四兄弟追赶甚紧。十姑奶奶为了救孙媳脱身,已葬身地下了!」「啊……我苦命的孩儿呀……」佘太君一听,顿时悲痛欲绝。刚刚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悲伤起来。
  「想不到,十娘这十几年来,居然还在人世!」王怀女道,「若早知如此,我早已带人杀进地下去了!」
  「却不知当年,庞太师为何要留十娘一命?」佘太君问道。
  虽说人皆是身死名灭,但穆桂英却不愿毁了十姑奶奶的清誉,更不愿让太君徒增悲伤,便只字不提杨延琼在地下为娼之事,道:「当年呼家灭门,唯有双王之子呼延守勇、呼延守信从地道逃出,侥幸留了一条性命。想那老贼庞集已料到他日二子必定兴兵报复,才留下了十姑奶奶的性命以作人质。」佘太君悲愤异常,骂道:「真逆贼庞集,幸得今日有了果报。若不然,老身必定持了这龙头金杖,即便他有天子撑腰,也要打他个脑浆迸裂不可!」穆桂英劝道:「太君,请节哀顺变!今日皇上下诏,令孙媳清理地下城事务,待这黄河水一退,孙媳便亲下地底,寻到十姑奶奶的尸身,好生安葬。」佘太君道:「此时只能有劳桂英了!」
  罢会之后,穆桂英先为王大人在天波府别院安排了住处,又返回自己所住的小院。站在庭院里,只见满园夏花绽放,姹紫嫣红,又想起自己在勾栏坊闺房里的凄苦,心头不由感慨万分。
  「姊姊,」苏瑶娘拉了拉她的袖口,道,「好在今日你我都逃脱了虎口,莫要再念往日的痛处了!」
  穆桂英点点头,转过身来,见杨文广正垂头站在他的身后,又勾起了当日自己被儿子凌辱的思想,便觉得又羞又怒,指着杨文广骂道:「你这逆子,好端端的为何会到勾栏坊那种去处?」
  杨文广闻言,急忙跪倒在地,道:「请母亲恕罪,孩儿也是被庞家兄弟蛊惑,一时贪玩,才闯下了大祸。孩儿对母亲不敬,请母亲杀了孩儿,以泄心头之恨!」穆桂英益怒,骂道:「你我母子竟发生那种不伦之事,让为娘今后如何为人?
  文彪,你去将我的宝剑取来,今日定要斩了这逆子,然后我再自裁,以谢杨家的列祖列宗!」穆桂英一想到自己在地下城所受的屈辱,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只好把气全都撒在了杨文广的身上。
  「姊姊,公子乃是贪玩所致,并非有意为之!」苏瑶娘急忙劝道,「若姊姊此时将公子杀了,岂不更引旁人怀疑?」
  穆桂英这才把气消了一些,道:「他日之事,莫要再提!文广,为娘便罚你一个月不得出府门!」
  杨文广感激地望了望苏瑶娘,急忙拜谢。
  穆桂英将杨文广和杨文彪二人的住处安排在自己旁边的小院里,又将自己的住处和瑶娘的住处安排在一起。她的院子里,原本有几名丫鬟住在楼下,因她身陷地下半月,丫鬟已搬出了院子。她便在自己的闺房旁边,给瑶娘按了住处。
  「瑶娘,今后你我便如同亲生姊妹一般,休要拘谨!」穆桂英道。
  苏瑶娘道:「姊姊,这天波府的住处已远胜地下百倍,妹妹还有何求?」一夜无话。次日一早,穆桂英便在天还没亮透之时起身,练了一会武艺,出了一身汗,便到沐浴房里擦洗身子。可是当她一脱下衣服,却发现自己私处的红斑愈发明显,在雪白的肌肤上如同洒满了朵朵桃花,一直延伸到大腿上去了。有些斑点上,已开始长起了脓包。
  「啊!」穆桂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急忙去掐那脓包。可是这一掐,却让她的私处愈发瘙痒起来,简直比五石散的瘾疾发作还要难受,让她忍不住拿手去挠。
  不料这一挠,却是越挠越痒,像是根本停不下来一般。穆桂英急忙加紧了双腿,一边让两个大腿内侧互相磨蹭,一边依然用手抓挠。
  「姊姊!」外面瑶娘的声音响起。
  「何事?」穆桂英赶紧忍住瘙痒问道。
  「方才排风姑娘来报,说是禁军统领刘大人今日一早出城,发现地下城水位已经下降,可以进入查探。」苏瑶娘在门外轻声道。
  「稍等,我马上就来!」穆桂英急忙从浴桶里起身,披上战袍,穿好征裙,套上战靴,出了沐浴房。
  刚刚出了天波府,却见杨文彪早已套好了两匹骏马,候在门口的下马牌坊前。
  「你这是作甚?」穆桂英问道。
  「母亲,方才孩儿听到禁军那边有人过来,向排风姑娘禀报地下城之事。想必母亲已然知晓,定要去地底再打探一番。因此孩儿早已套好了马匹在此恭候!」杨文彪道。
  「去地下打探,为娘一人去便罢了!你就不必再去了!」穆桂英道。
  杨文彪笑了笑,道:「母亲莫不是忘了,母亲身上仍有五石散的瘾疾尚未拔除。今日离我们杀出地下城已有三日,早已过了瘾疾发作的时限。也就是说,母亲随时有可能会毒发。若是母亲在禁军面前发起瘾疾来,恐怕不好收场!」穆桂英这才想起,原来自己身上五石散的瘾疾仍在。只是这几日她为了剿灭叛党,殚精竭力,竟无意之中将毒性都压了下去。正如杨文彪所言,她现在随时都可能发作。「即便我瘾疾发作,你在旁也帮不了什么!」穆桂英不以为然地道。
  杨文彪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来,道:「孩儿早已为母亲备好了药丸!」「快把丹药给我!」穆桂英把手一摊,道。
  不料,杨文彪又将五石散重新放进了怀里,道:「母亲,服了这丹药,可是要行散的。若不行散,必将把五脏六腑全都烧坏了……」穆桂英神色一凛,道:「你什么意思?」
  杨文彪不动声色,道:「如今在这地上,不比当初在地下。勾栏坊里,可是人人都能帮母亲行散的,可到了地上,难不成母亲要让那些禁军帮你行散么?」杨文彪走近一步,在穆桂英耳边压低声音道:「母亲,这事定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混账!」穆桂英大怒,喝道,「你莫不是想替我行散?你我现在可是母子!」「穆帅!」禁军统领刘大人远远地叫了一声,见到天波府前的下马牌坊,急忙从马背上下来,匆匆地朝这边步行过来,道,「末将已在此恭候多时!」穆桂英急忙收起怒容,对刘大人笑道:「刘将军,本帅听闻地下城水势已减,故来与将军探听消息,不知能否下城?」
  这时,刘大人已到了穆桂英面前,先对着穆桂英拱拱手,又对着杨文彪拱拱手,道:「见过穆帅,杨公子。末将今早在城外打探,确实见到地下城水位有所降低,只是那日洪水甚猛,冲垮了许多地下的城基,使得城外道路多处塌陷。末将又看过穆帅的战报,称前唐汴州之下,还有一座东周的大梁城。洪水刚过,地下城基处处堪忧,随时都有下沉上塌之险。末将以为,当遣敢死队下城查探,不劳穆帅亲自涉险。」
  穆桂英困于地下半月之久,必定留了许多痕迹在那里。她定然不肯让这些自己曾经当妓女的线索曝于天下,想自己先行下去,将这些痕迹全部抹去,便道:
  「将军有所不知,杨家的十姑奶奶葬身于地下,尸身无处可寻。本帅定要亲自下城,将她的尸身寻到,以告慰其在天之灵!」
  刘将军点点头,道:「穆帅说得有理!那边随末将一道前往城外的入口处吧!」穆桂英道:「将军请!」
  刘大人在前头带路,穆桂英在后面跟着,不料杨文彪竟也溜马跟了上来。
  「你回去!」穆桂英轻声喝道。
  「母亲,请让孩儿在旁伺候!」杨文彪笑着道,表情一入当初在庞府米仓的小鬼一般狡黠。
  穆桂英无奈,又不好当着刘大人的面呵斥他,便只能由着他去。
  三个人出了北城的城楼,只见护城河边,有一块十余步见方的地面下陷了一丈有余,地面断层处,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口子来。从口子里望进去,果然地下城的水势已减退不少,地下城的道路上和断壁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黄沙。
  「穆帅,这几日末将与高王爷的世子一道,从叛党的口中问出了几处入口来。
  不过那些入口都在城内,那天黄河决堤之时,地下的叛党争相逃命,尸体堵塞了那些入口。」他又指着身后的官道,说,「这官道之上,塌陷之处甚多。此处乃是离城最近的入口,想必从此缺口进去,定然能到达地下城中央。」穆桂英俯下身,细看这缺口深处。只见里头黑乎乎的,一个巨大的斜坡上铺满了湿厚的泥层,一直往下延伸。也许是由于地层的崩塌,造成了地下城格局的改动,穆桂英从未记得自己曾见过这样一个斜坡。
  「穆帅,」刘大人道,「你若是亲下地底,实乃不智之举。依末将愚见,不如先遣敢死队下去,待探明了地下的情景,穆帅再行下城。」穆桂英道:「刘大人,你休要再劝,本帅决意已定,定要亲自寻见十姑奶奶的尸身方肯罢休。」
  刘大人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末将也不再多加阻拦。只是穆帅若是下城,当处处小心为上。这地下城,千百年来罕有人修缮,又遭洪水侵袭,随时皆有可能塌陷。」
  穆桂英点点头道:「多谢将军关心!」
  几名军士早已搬来了一个三人也合抱不过来的石墩,放在城墙下。他们在石墩上绕了几圈绳子,又将绳子的一头套在几匹战马之上。他们将另一端绳子递给穆桂英,道:「穆帅,请将绳子栓在腰间,以防万一。」穆桂英将绳子分成两股,其中一股系在自己腰上,把另一股交给杨文彪。
  杨文彪也不含糊,急忙接过绳头,将绳子往自己腰上一系。
  十余名士兵紧紧地拽着绳子,等着穆桂英和杨文彪两人进入那地底的断层之中。只见穆桂英深吸了一口气,俯身钻进了断层。那地表之上,皆是泥土,可一进入断层之中,便全是厚厚的泥沙,那泥沙已被水浸泡得湿漉漉的,像一锅浓厚的米粥。穆桂英一脚踩下去,那泥沙竟没过了她的小腿,几乎到了膝盖处。饱含着水的沙子,望她的靴筒里直灌。
  一开始,头顶的泥层离他们两人很近,几乎不能站直身子,可是随着斜坡越往下,空间便越大了起来。足足下了约一人多的高度,才见地面稍微平坦起来。
  穆桂英在沙层中站定,举头望去,前面是一堵崩塌了一半的城墙,已分不出哪是墙,哪是城门。索性的是,塌陷下来的城墙,露出了许多缺口,这些缺口小的如同狗洞,大的倒勉强能容一人通过。
  杨文彪瞧了瞧前后,道:「母亲,此处塌陷,像是将甬道前后都堵了起来,再不能通往庞家庄了。」
  穆桂英道:「庞家庄稍后再去探个明白。此番下城,先将十姑奶奶的尸身寻到才是。」
  杨文彪也不言语。两个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从城墙的缺口爬进了地下城之中。
  2、附骨之瘾
  越过残缺的城墙,城中的积沙依然很深。在城墙背后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像是大地张开了黑黝黝的血盆大口,要将穆桂英和杨文彪一起吞没。事实上,这确实是一个吃人的大口,几十股急流一起朝着这边涌来,和着沙流一起注进坑里,时不时地有尸首也随着急流一起,扑通扑通地掉落进去。地下城的地下,是先秦的大梁城。穆桂英这才看清,整座大梁城已被泥水完全浸泡在其中,也不知积了有多深的水,黑幽幽的根本望不到底,想要下去更是万难。
  「母亲,此处危险,泥层随时可能塌陷。不如我们先行上地,让刘大人的敢死队先下来一探究竟!」杨文彪感觉脚底发浮,心里不免发起虚来。
  「你若是害怕,可先行上去。为娘一个人去寻十姑奶奶的尸身即可!」穆桂英毫无惧色,绕过了那个深坑,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朝前走去。
  「孩儿怎好丢下母亲一人在此!」杨文彪没有办法,赶紧也吃力地跟了上来。
  被洪水浸泡过的地下城,哪里还有昔日的繁华?只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鳞次栉比的民居被掀掉了屋顶之后,只剩下一堵堵断墙。一眼望去,满目疮痍。原本整齐的街道上,现在到处横流着混浊的泥沙,尸体随处漂着,分不清哪是原来的民居,哪是原来的街道。尸体到处堆积,散发着隐隐的腐臭。有一些尸体上,还穿着沉重的铠甲,早已被埋进了泥沙的深处。有一些则浮在泥沙上,被浸得浮肿的尸体面目可憎。头上汴梁城里的积水,还在慢慢地往下渗透,漆黑的泥层里,滴滴答答地不停落下水滴,像下着一场大雨一般。不一会儿,两人已被淋得浑身湿透,冰冷的衣服贴在身体上,让他们不住打战。
  越往深处走,光线就越暗,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穆桂英和杨文彪没有办法,只好各自燃起了一支火把,才勉强有了些莹莹之火。
  越到深处,泥沙便越厚,几乎没过了穆桂英的大腿。穆桂英发现那冰冷的砂子和更加冰冷的泥水不停地往她的靴筒里倒灌,将她整条小腿都浸得冰凉。细碎的泥沙硌着她的脚心,一脚下去,让她整个脚底都生生作痛。她每走一步,不得不重重地脚从泥泞中拔出来,再艰难地向前跨出一步。跟在后面的杨文彪更是吃力,已是气喘吁吁。
  「母亲,我们……好像走错方向了,」杨文彪指着另一边的黑暗道,「庞府好像是在那个方向!」
  「先不急着去庞府!」穆桂英头也不回地道,「我想再去瞧瞧勾栏坊!」勾栏坊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至死都不会开怀。这几日,她虽然从地下逃了出来,可夜间依然噩梦连连。每一次噩梦,她仿佛又回到了万恶的勾栏坊,成了那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所有噩梦的源头,当然就是她曾经为娼的勾栏坊。现在地下城已万劫不复,想必勾栏坊也在洪水中被毁。如果能亲眼目睹噩梦之源的毁灭,她或许会好过一些。
  「哦……」杨文彪当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只能紧跟不放。
  黑暗中,只有两人趟着泥水哗啦哗啦的脚步声,在空旷中不断回响。若不是前面有一个战神一般的女人开路,此时杨文彪定是比瑶娘初下大梁城时还要恐惧。
  两个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穆桂英在一幢倒塌的楼房前停了下来。此处,正是当初地下城最繁华的所在。曾经连通地上的勾栏坊,此时也被洪水冲成两截,断瓦碎砖散落满地。勾栏坊的四周,尸体堆积得如同山一般,几乎叠到了头顶的泥层上。当初洪水袭来之时,满城的人都知道这里可以直同地面,因此都不顾一切地朝这边涌来。加上当时正是兵变前夜的誓师盛宴,那狭窄的通道根本容纳不了这许多人,因此死于此处的人,更比他处多出百倍。
  「呵!」穆桂英的嘴角露出一丝惨笑,低声自语道,「终于也是塌了……」她忽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快过。看着那些曾经凌辱她的人尸横遍野,穆桂英终于有些释怀了。还有什么能比目睹仇人死去更令人愉悦的呢?从此,她可以告别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它永远埋藏在地下……突然,穆桂英感觉后背一阵刺痛,仿佛一下子有千万条银针刺进了她的皮肤里,让她忍不住地呻吟了一声。可是,那刺痛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强烈起来。穆桂英感觉自己好像淋在雨中,从天上落下来的,不是雨点,而是银针,每一根都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避无可避。
  「啊……」穆桂英丢了火把,双臂抱胸,颤抖着蹲了下去。她原以为,自己可以用手臂遮挡胸前的疼痛,可是那万千银针,仿佛可以穿透她的手臂一般,直扎胸前。那被扎到的感觉,不仅是痛,而且还能让她禁不住地痉挛起来,仿佛每一针都能准确无误地扎进她的毛孔一般。
  「母亲,你怎么了?」杨文彪觉察到穆桂英的异样,急忙跑上前来。
  「呃……」穆桂英颤抖着,忽然张开口,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那切切实实的痛感,总比若有若无的疼痛要来得好受一些。
  「母亲,你快松口!」杨文彪急忙去拉穆桂英。当他好不容易将穆桂英的脸从她的手臂上拉开,却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眼泪、鼻涕、口水一齐流了下来。
  刚刚还宛如一名女战神的穆桂英,眨眼之间,竟变得如此狼狈。前后巨大的差异,令杨文彪诧异。
  忽然,穆桂英伸出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杨文彪的胳膊,断断续续地道:
  「药!给我药……」
  杨文彪这才意识到,穆桂英原来是五石散的毒瘾发作了。虽然,她从地下城拼死杀出,已整整三天没有发作过了,可是当她站立在倒塌的勾栏坊前,羞耻的往事又在潜意识中被勾了起来。似乎是在无意之中,潜藏的毒瘾又被诱发出来。
  「好!母亲,你忍住……」尽管杨文彪早有准备,可却想不到这毒瘾发作得如此突然。他急忙将手中的火把插在旁边,从怀里摸出一粒丹药,塞进了穆桂英的嘴里。
  穆桂英几乎来不及吞咽,那丹药已在口中化开,药水顺着她的喉咙流到了肚里去。她顿时感觉从胃里升起一股暖意,随着血液,这股暖意被带到了周身每个角落,令她耳目一明。一下子,她的眼泪不流了,鼻涕也止住了,身体上的痉挛渐渐缓和下来。
  「走……」穆桂英咬着牙,哗的一声从泥泞中站起身来。刚才她蹲在水中,只露出了一个头,现在一下子站起来,身上带起许多泥水。缤纷锦绣的战袍上,已染得一片乌黑。
  「母亲……」杨文彪拉了拉穆桂英的衣角。
  穆桂英当然知道,服用了五石散之后势必要行散,若不及时行散,药力会化成内火,积累在体内,将五脏六腑都烧成灰烬,轻则半身不遂,重则一命呜呼。
  但是现在地下城里,只有她和杨文彪两个人,她找不到跟她行散的人,更不可能和义子行不伦之事。他们几乎是半个人都泡在冰冷的泥水中,她希望泥水可以浇掉部分的火气。但是,她很快发现,刚刚从胃里升起的那股暖意,已变得越来越热,像火油碰到了星星之火,一下子将她周身的血液都点燃了。她整个人就像饮了烈酒一般,变得通红,眩晕起来。
  「啊……好热……」穆桂英感觉身子周围的泥水都像沸腾了一般,仿佛自己置身于烧开的热水之中。她身上的汗珠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和冰冷的泥水一起,粘在身上好不难受。她拼命地拉开自己的衣襟,酥胸半露,却仍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
  两个人又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一段,到处都是黑漆漆,积在地上的泥水还在不停地往大梁城渗下去,把泥沙都过滤在汴州城里,因此沙层也是越来越厚。两个人举步维艰,只行出一段,就大汗淋漓。
  穆桂英也分不清身上的到底是河水还是汗水,即使衣服紧贴着肌肤,那滚烫的汗水还是不住地往下滑落。宽松的裤腿缠绕在她的大腿上,令她迈不开步子。
  她感觉下身仿佛置身在蒸笼当中,又热又痒。
  前头有一堆瓦砾,约有一人多高。只因当初此处是一条岔路,洪水进城之时,水势从街道上涌过,将沿途的民居全部冲得东倒西歪。被卷进激流的瓦砾,到了此处,来不及拐弯,全都被滞留在岔口。因此此处破碎的瓦砾堆积成山,远远高出了水面。旁边同样尸积成山,那些来不及爬上瓦砾躲避洪水的叛军,全都死在这个岔口之上。
  穆桂英将双脚从泥泞中拔出,爬上瓦砾,一屁股坐在石堆上。「真热……」她感觉自己的皮肤好像要烧起来一般,心儿砰砰直跳,令她振奋。但她越是振奋,身子就感到越热。她不顾一切地脱下征袍,甩在一旁纳凉。
  穆桂英的征袍下是一件粉色的中衣,此时也是污迹斑斑,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虽然脱去了外面的罩袍,可穆桂英仍感觉极热难耐,又将领子拉开了一些,露出胸口一片雪白粉嫩的肌肤来。
  杨文彪在旁见了,不由得吞了几口口水,看得眼都直了。
  在水中的时候,穆桂英的靴筒里不时有冰冷的泥水倒灌进来。现在她从水中出来,却发现靴子里闷热难耐,像是脚底生起了一把火。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靴子也脱了,将里头的水倒出来,晾在一边。
  杨文彪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下身的肉棒已硬了起来,把裤子高高地撑了起来。
  刚才在泥水中淌行的时候,穆桂英还没感觉异样。这时一静下来,便感觉下体异常瘙痒,却也不知是性疾所致,还是五石散的药效使然。但是在杨文彪面前,穆桂英又不好太过失态,只好暗暗地夹紧了双腿,用大腿内侧互相摩擦。
  这一切,都被杨文彪瞧在眼里。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扑了上来,道:「母亲被药石折磨之苦,孩儿见了甚是心痛。在此地下城深处,想必外头的人不会轻易进来。不如让孩儿替你行散吧!」
  「文彪!你,你这是作甚?」穆桂英大惊之下,急忙呵斥道。
  「母亲,服了丹药,不行散的后果想必你是再清楚没有了。若是待会内火冲脑,恐有性命之忧。我们二人好不容易从地下城逃出,母亲该不想又死在此处吧?」杨文彪根本不去理会穆桂英的呵斥,双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地左右一分。
  穆桂英的中衣被撕开,露出里头粉红色的绸缎肚兜,紧紧地裹在双峰之上,绷得如同肌肤一般紧致。「呀!」穆桂英惊叫一声,伸手要去推杨文彪,可她的双手却是软软的,几乎使不出半点力气。
  杨文彪被这欲拒还迎的动作激得更加兴奋,不顾一切地扯掉了穆桂英的亵衣,埋头伏进双乳之中,拼命地啃啮舔舐起来。
  「啊!你,你这逆子,快,快住手!」杨文彪的疯狂行为终于稍稍满足了穆桂英早已燃起的欲望,但理智却告诉她,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杨文彪对她的斥骂充耳不闻,一把将穆桂英按倒在瓦砾上,开始去脱她的裤子。一开始,他以为穆桂英多少会有些反抗,可当他动手之时,却发现她配合地伸直了修长的双腿,让裤子顺着杨文彪的手势,一下子从腿上剥落下来。杨文彪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欲火,二话不说,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将裤子褪了下来,要从穆桂英的小穴里插进去。
  「不,不行……」穆桂英死死地推住了杨文彪的身体,大声叫道。
  「刚才你都那么配合了,现在为何又不行了?」杨文彪怎肯轻易放过这个发泄的机会。
  「我,我,我……」穆桂英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一咬牙,道,「我染了病……」
  杨文彪低头一看,穆桂英的整个大腿根部都起了一层红斑,红斑深处,是一颗颗灌满了脓水的疱疹。他并不知道穆桂英染病的前因后果,但此时已是精虫上脑,道:「不知从那个肮脏的男人那处染了病来!不过倒也无妨,这又不是什么顽疾。若是你将病染给了我,明日我们母子一起去看看大夫便是!」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自己的肉棒插了进去。
  「啊!」穆桂英满足地大叫一声,整个身子都绷得笔直。忍耐了许久的药性,终于在此时得以发泄,足以让她疯狂。
  在漆黑之中的杨文彪,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在庞府米仓的情景,对着一个远比他尊贵的女人肆意奸淫。只是此刻,他已彻底将这个女人征服。他的手中,握着穆桂英的许多把柄,更清晰地知道她的弱点和软肋,由不得她不乖乖屈从。杨文彪将穆桂英的双腿扛在自己肩头,吭哧吭哧地抽插起来。
  「啊……」穆桂英以为杨文彪会嫌弃自己的身体染了性疾,那样的话,她体内的五石散就永远也散发不出来。可是谁知,杨文彪竟冒着自己也被传染的危险替她行散,让她心头不由一阵感动。当初在庞府米仓,她被小鬼等四名痞子奸淫之时,有的只是羞耻和厌恶。而现在,她竟满心欢悦!
  杨文彪在穆桂英的双腿中间俯下身,依然肆无忌惮地去吮吸她的两个乳头。
  他将穆桂英的双腿夹在自己的臂弯中间,从两边将穆桂英的乳房挤到一起。一张口,他便同时将两个乳头都含在嘴里。
  穆桂英感觉自己周身的滚烫正在不停散发出去,取而代之是一阵阵紧凑的快感。在半个月的卖娼生涯中,穆桂英逐渐在欲望中沉沦,若不是有瑶娘和杨文彪的相助,她相信自己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沦陷。现在她对交合的快感,已是甘之若饴。她恨不得用自己的双手,去替杨文彪捧起自己身上的乳房,让他能够好好吮吸。可是她不敢这样做,怕遭到杨文彪的耻笑,只好将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泥土。
  杨文彪的肉棒在穆桂英的小穴里无限地膨胀起来,同时也带给穆桂英无限的快感。这种恰到好处的欢愉,不像当初被强迫高潮一般,令她羞愧害怕。相反,她却对此无比享受。
  杨文彪啪啪啪地不停撞击着穆桂英的屁股,几乎把穆桂英撞进瓦砾深处去。
  他一边奸淫,一边道:「母亲,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逃离地下么?」穆桂英哪里能答得上来?当初她身在地下,受尽屈辱,遇见杨文彪,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若是还有其他选择,她是万万不肯让这样一个凌辱过她的男孩来协助自己的。
  杨文彪见她没有答话,继续说:「孩儿就是见不得那么多人欺负母亲。从今往后,母亲便是孩儿一个人的了!」
  这时的穆桂英,已是被万千欢愉缠身,欲仙欲死之时,哪里会细细品味这番话的含义!即使她在清醒时,也远远想不到这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男孩,心里有多么阴暗!
  杨文彪赤裸的双膝跪在瓦砾上,拼命地奸淫着穆桂英,膝盖上的皮被磨破了,他却浑然不觉。欲望的快感深深地笼罩在这对交欢的男女身上,即使天崩地裂,也丝毫不能影响他们。
  「喔!」杨文彪大叫一声,只感觉一股急流要从龟头上喷薄而出。他也开始变得疯狂,肉棒几乎膨胀到了极限,拼死做着最后的冲刺。
  「啊啊!啊啊!」杨文彪的冲刺也给穆桂英带来了更大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都在疯狂之中的颠簸。她不顾一切地抬起两个如象牙一般雪白的胳膊,紧紧地搂住杨文彪的腰,生怕他忽然中止。她已舍不得这种强烈的快感,宁愿就此沉沦。
  「啊!」两人几乎在同时大叫一声,一起迎来了高潮。两具几乎全裸的肉体,在肮脏峥嵘的瓦砾堆上颤抖,将身下的瓦砾震得一片片地往下面的泥潭里掉落。
  「呼……」射完精的杨文彪,沉重地长叹一声。尽管他已发泄了体内的兽欲,可是肉棒依然停留在穆桂英的小穴里舍不得离开,细细得品味着刚才高潮时的震撼。
  「你快走开!」一场疯狂的淫乱,扑灭了穆桂英心头的欲火,也让五石散的药性全都散发出来。癫狂的快感过后,带给她的却是深深的悔恨和羞耻。她与杨文彪已有母子之实,虽非亲生,但发生了这种事,也是有悖伦理的。她用力地将杨文彪从她身上推开,拾起散落的衣服,赶紧穿好,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衣襟,道:
  「今后再不可行此事!」
  杨文彪也赶紧穿起了衣裳,虽然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但内心却是无比的激动和兴奋,他没有回答穆桂英的话,只是平静地说道:「我们先将十姑奶奶的尸身寻到,赶紧回到地面上去罢!」
  3、贵人们的逃亡之路
  庞集和黄文炳带着奸妃庞多花从汴梁城逃出,被穆桂英放了一马,没命似的朝西夏投奔而去。此时的黄文炳,不再如当初出使西夏一般,蹄下生风,紧紧七八日便往返中原和陇右。现在他领着年迈的庞集和弱不禁风的庞贵妃娘娘,足足走了三日,才终于到了洛阳。
  刚到洛阳城前,就在城门出围了许多百姓,在驻足观看贴在墙上的布告。庞多花道:「黄大人,前面城头,为何围了这许多百姓?」黄文炳道:「娘娘,容下官前去打听打听。」
  「如今你我已成了逆贼,当小人为是!」庞集在旁嘱咐道。
  黄文炳点点头,戴上一顶纱帽,用黑纱遮了面目,下马往洛阳城门前走去。
  待到了城门前,只见墙上贴着三张布告,每一张上面,都画着一个肖像,二男一女。因布告前围了许多百姓,黄文炳挤不到里面去,只能在外干着急。
  这时,他听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大声念道:「奸相庞集图谋作乱,窥窃神器。
  诬忠良致灭门在前,引叛党围京师在后,罪恶滔天。幸神明庇佑,逆党得诛,不致江山旁落。然党魁庞集,党众黄文炳,奸妃庞多花趁乱走脱,逍遥法外。今奉旨捉拿逆党,如有举报以上三人行踪者,厚赏纹银一千两。如胆敢窝藏逆党者,必有不测之诛……」
  还没等那书生将布告念完,人群已是哗然。「这上头说的,可都是真的?当朝国丈,太师爷竟然引兵作乱!」
  「岂能有假?」书生道,「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难不成我还骗了你们?」「这太师爷已是权倾朝野,为何要谋反?」
  「这不是当了太师不满足,还想当皇帝么?」
  「可恨这太师,平日里也是仗着后妃得宠,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只可惜天子清剿叛党时,竟没能将他抓获!」
  「这不,上面也说了,谁要是见了庞集那叛党,举报官府,还有一千两赏钱呢!」
  ……
  黄文炳听了人群的议论,哪里还敢多作停留,立时脚底抹油,唯恐被人认出,飞也似的逃了回来。他见了庞集父女,将见到的和听到的这么一说,吓得庞集在马上直打哆嗦。
  「想不到,好不容易从汴梁城逃了出来,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庞集叹道。
  「父亲,想必这洛阳城是进不得了。若要投奔西夏,不如由此转道北上,由陕西入延州府,再由延州府入陇上。」庞多花道。
  「也只能如此了……」庞集又是一阵哀叹。
  就在三人打算转道北上之时,忽闻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不由回头一看,只见一队精壮的人马,约有七八千人,旌旗飞舞,烟尘蔽日,正朝着这边赶来。定睛细看,那为首的一人,端坐在马背之上,如一座乌黑的铁塔,背上插着双鞭。身后两名军士,左边的一位,高举着一面旗帜,上书「奉旨招讨」。右边的一位,也举着一面旗,上书「征西先锋」。
  庞集见了,惊叫一声:「哎呀!不好!」他只道是呼延庆追他来了,心中不免绝望。
  黄文炳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太师爷,瞧这旗帜,呼延庆想必是征讨西夏去的。我们不妨先避他一避。」
  庞集也没有法子,只好低着头,赶着马到了路边,将道路让了出来。
  果然,这呼延庆神态威武,目空一切,高昂着头,理都不理路边的这三人,径直将队伍拉进了洛阳城里。
  庞集和黄文炳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立在路边,头也不敢抬,生怕被人认出。直到庞多花唤了他们几声,他们才回过神来。
  「哎呀!这地方可待不得了,还是依着多花的主意,由此转道北上去罢!」庞集失魂落魄地叫道。
  洛阳北上不过几十里,便是孟州与王屋。此去便进入三晋之地,深入太行山西麓的余脉群山之中。沿着汾河北上,再转道往西,由吕梁入延安府,越过延安府,便是西夏境内了。
  三个人不敢入洛阳稍歇,绕城而过,匆匆北上,直奔孟州而去。好在孟州离洛阳不过几十里地,待他们到了州县之内,天已全黑。
  庞集身为太师,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一路颠簸下来,屁股已被颠成了八瓣,苦不堪言。他从马背上下来,道:「不如我们就近打尖,先住宿一夜再作计较!」黄文炳与庞多花也是一路劳累,再也吃不消连夜赶路了,便道:「如此甚好!」孟州小县,不比大城洛阳,那从朝中飞马传出的消息,还没那么快传到此处。
  三个人一路小心翼翼地留意路边的布告,确认没有他们三人的画像后,才大了胆子,寻了一家客栈进去。
  客栈中的伙计,原本见客人稀少,已要打烊,见三人进来,急忙热情地招呼上来:「三位爷,快里边请!不知三位是吃饭呢,还是住店?」三人已是又饿又累,只听黄文炳道:「先吃饭,吃完再住店!」「好嘞!」伙计唱一声,抬起头打量三位客人。当他目光扫到庞多花脸上之时,不由呆呆地愣住,像是看得痴了一般。庞多花是仁宗皇帝的贵妃,一入后宫,使得三千粉黛无颜色。如今虽已年近不惑,但姿色尚在,又岂是那些民间农妇可比?也怪不得伙计见了她,整个人都出神了。
  庞多花见状,心里发虚,急忙将头扭到一边,将头纱放下来,遮住脸庞。
  「你瞧什么?」黄文炳喝道。
  伙计连连点头哈腰,道:「瞧三位的品相,定是京城来的王公贵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若是冲撞了三位,还请恕罪!」
  黄文炳闻言,道:「既知如此,还不赶紧好酒好肉端上来?」「小的这就去!」伙计应了一声,急急跑到后堂。不多时,便端上来两壶酒,一盘烩牛肉,一盘道口烧鸡,一盘五香兔肉,以及一些京畿的小吃。
  庞集和黄文炳见了,顿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小店的菜食,自然是比不上京城里的大厨,只是三人旅途劳累,只感觉这些小吃,远胜天上的佳肴。吃了一阵,三人已有六七分饱,黄文炳抬头望着庞多花道:「娘娘,你容貌赛过天仙,这一路上之上,恐怕多招人眼目。依小人之见,不如暂且在脸上抹些尘土上去,遮去娘娘的美貌,方好避过路人的眼光。」
  庞多花想起那伙计的眼神,也顾不得自己的容貌,道:「大人说得极是。明日出门,本宫便将面目掩去。直到西夏,见了夏主,再将容貌露出。」黄文炳道:「那倒不必。此去往北数百里地,有一处山,名唤夷明山。山上有一伙响马,那首领名叫全义。此人江西人氏,乃是小人的同乡,颇有些武艺,常常打劫过路客商。前几年,朝廷下诏发兵清剿,那全义眼看不支,便进京来求小人暗中相助,塞了许多金银给我。小人便认他当了外甥,他要唤小人一声舅舅。
  于是小人便暗中买通了征讨的将军,在山下杀了几个良民冒功。如今我们三人已进入三晋之地,不如前去投奔于他,料他念在往日的恩情上,定然不会翻脸不认人。若有了他保送,去往西夏境内,定然能免去许多麻烦。」听黄文炳这么一说,庞集拍手称赞,道:「如此甚好!今后便要完全仰仗黄大人了。」
  黄文炳道:「太师客气了。太师可还记得夏主的所求么?」庞集道:「不过是西北十二州之地,和小女多花、穆桂英二人耳!」黄文炳道:「正是!西夏狼主李元昊早已久闻贵妃娘娘的艳名。此番去投他,虽不能将穆桂英双手奉上,但料想他得了多花娘娘,也是欣喜的。若娘娘得宠于西夏后宫,太师到了那里,也是个国丈,完全不输于在中原当个太师,依旧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三人正在议论间,忽闻哐的一声,客栈的门又被打开了。门外并肩站着两名汉子,俱是身高把持,威风凛凛。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鲜亮号衣的士兵。
  见了他们,庞集和黄文炳心里暗暗叫苦。他们怎会不认得这两名汉子,正是高家将之后,高强、高猛兄弟。
  那客栈的伙计见了他们,急忙迎了上去,道:「哟!几位军爷,不知是用饭呢,还是打尖?」
  只听高强道:「我们既不用饭,也不打尖!只是来此捉拿三名逆党。」「军爷正是说笑了!小店怎敢窝藏朝廷的逆党呢?」伙计听了高强的话,吓得脸色都白了。
  「哼!我等兄弟二人,率禁卫军连夜追赶那逆党。追到洛阳城下之时,分明有人见到他们三人转到北上。量这脚程,定是在孟州住下了。」高猛道。
  「军爷!即便逆党到了孟州城,也不定是在小店住下。这城虽小,可客栈也有十来家,军爷何不去其他几家问问?」伙计道。
  高强向这身后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顿时上来三名军士,每人手里捧着一幅画像,拿到伙计面前。高强问道:「你果真没见过这三人?」那伙计见了画像,魂都吓掉了一半。这画像上的三人,不就刚刚在用饭的三人么?他忍不住地回头去看庞集一伙。
  高猛瞧他神色异常,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堂中的一顶桌上边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两男一女。瞧那背影,与庞集、黄文炳和庞多花极其相似,便喝道:「喂!你们三人……」
  庞集等人见身份暴露,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急忙丢了筷子,夺路从侧门奔了出去。
  「别跑!」高强、高猛齐发一声喊,一个箭步追了上来。
  庞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拽了庞多花的手腕,一头冲到客栈外,扎进了马厩之中。黄文炳随后也跟了上来。三人二话不说,翻身上了马背,飞也似的冲出客栈而去。
  「你可看清了那三人的长相?」高猛问道。
  「怎会有错?那年纪大些的,正是逆贼庞集,年纪小些的,正是黄文炳。另外那女子,定是贵妃庞多花无疑了!」高强道。
  「那还不快追?」高猛大喝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三骑从马厩里冲突出来。那些禁卫军刚刚都下了马,哪里有防备?一下子就被三人三马冲得东倒西歪,马蹄还踏伤了两人。
  「快拦住他们!」高强在后面对着守在街上的禁卫军喊道。那些禁卫军听了,急忙端起长枪,朝着他们围了过来。
  黄文炳见状,急忙摘下长枪,胡乱地一通左刺右挑。他的武艺比起穆桂英来,虽然还不够塞牙缝的,但对付几名禁卫军,却是绰绰有余。只见他奋起神威,一连捅翻了三四名禁卫军,杀出一个口子,带着庞集和庞多花一头扎进了夜幕之中。
  「快追!莫放跑了逆贼!」后面的禁卫军乱哄哄地吵成了一团。直到过了许久,才听到有马蹄声想起。想必是有些禁卫军已上了战马,从后面追赶上来。
  黄文炳唯恐被禁卫军追上。他的几手功夫,虽然对付几个禁卫军不在话下,但要对付高家将的高强、高猛兄弟,却是连一丝胜算都没有。他也顾不上庞集父女了,埋头在漆黑的街道上狂奔,直到奔出几里地,街道到了尽头,冲出了孟州城门。
  又奔出几里地,只见两边都是黑漆漆的山崖,唯有中间一条官道,向着北方无尽的延伸。黄文炳这才定了定神,拉住马缰往后张望。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庞集父女竟没有跟上来。在一团漆黑之中,也不知在哪个路口走岔了道,全然没了人影。他又向着孟州城的方向眺望,却见城里已是灯火通明。城楼上的守军也是乱哄哄的,有几队举着火把的士兵,从城门出来,四下搜寻着。
  黄文炳不敢多作停留,也不敢折返回去找庞集父女,只好继续向着北边奔去。
  他一咬牙,心中已作了决断,先去夷明山寻找自己的外甥,暂且寻个落脚处,再缓缓图入夏之计。
  再说庞集父女,也是奔出好几里地,才发现与黄文炳走散了。庞集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北斗,惊叫道:「呀!我们竟走错了道!本当是往北去的,现在却是往西去了!」
  「父亲,不如我们折返回去,再去寻黄大人!」庞多花道。
  「不成!」庞集道,「禁卫军已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若是现在折返回去,定然落在他们手中。」
  「那……如何是好?」庞多花不由慌张起来。
  庞集道:「为今之计,只好先离开大道,由小路进山,在山间寻个避风之处,暂且宿上一夜。待明日一早,天光大亮之时,为父在辨辨方向,想想办法。」「啊?」庞多花惊叫道,「今夜莫不是要露宿山间?」「这也是没有了办法!只恨高家那两个贼子,追老夫追得那么紧!若是再住店,保不定又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庞集说着,已将马驾到了路边的小道上去。
  庞多花没有法子,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去。她身为贵妃,曾几何时,在荒山野岭中露宿过,心中万分惧怕,可是又不敢多言,只好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
  父女二人进了小道,越走越黑,连东南西北也辨不清了。庞集走了一段,心中悲凉,仰天长叹道:「想不到老夫与天子之位,竟只有一步之遥!」庞多花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父亲,兵变前夜,黄河为何会突然决堤?」庞集道:「这几日,老夫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此事甚是蹊跷,为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莫不真是老天作对,故意让老夫当不成皇帝?」庞多花道:「父亲,听说半个月前,穆桂英奉旨当了修河的总督。莫不是这黄河决堤,与她有关?」
  庞集道:「她天天被为父羁押在地下城,怎能决堤?依为父所见,定是与那北国公主有关!」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终于寻了个避风的所在,勉强凑合了一夜。
  次日一早,庞集见天光大亮,便起身查探周围。勘了一圈,回来道:「这道是直通西域的小路,好在绕过了洛阳。我们不如由此一路往西北去罢了!」「父亲,我们为何不去夷明山寻找黄大人?昨日黄大人说了,他在那处有个亲戚占山为王,想必他定会投到山上去的!」庞多花实在忍受不了风餐露宿的痛苦,道。
  「我们若是去夷明山,势必要过那条官道。此时那官道之上,定然全是禁卫军的骑哨,若被他们发现了行踪,你我二人又不懂武艺,更是插翅难飞!」庞集道,「为今之计,只能一路直去西北,唯有到了西夏境内,你我二人方得安生!」庞集说完,又仰天长叹一声,道:「但愿西夏的狼主,能善待你我父女!」4、囚徒
  且不说庞集父女一路投奔西夏而去,也不说黄文炳去投夷明山的外甥,但说征西的呼家大军,越过木兰关,攻破野熊川,剪子口,大军直薄八宝城。夏主李元昊见势不敌,又被呼家大军抄了后路,不敢久困环庆,只好撤了环州之围,回防都城兴庆府,留二弟李成遇镇守八宝城,以为京畿防卫。秋去冬来,萧赛红用计击破八宝城,生擒二狼主李成遇。李元昊见京都卫戍空虚,怕不能久守,只好纳表请降。
  西夏虽然归降,但老贼庞集和黄文炳依然逍遥法外,不能伏法。李成遇的义女,南天国的公主侬艳花誓不降宋,带残部遁入白狼山中,以待东山再起。这侬艳花的身份可不简单,只因西南酋长侬智高屡次献表附宋不成,又因交趾欺压,便有反宋之心。他遣使西夏,欲使西夏在西北策应,牵制宋军主力,并献小妹艳花为质。二狼主李成遇见侬艳花长得娇俏可人,便收为义女,留在帐下听用。侬艳花在西夏军中,颇有威望,见狼主李元昊降宋,心有不甘,率部占据白狼山。
  不几日,便聚拢残兵两万余人,欲再与萧赛红一决高下。萧赛红见西北虽平,但诬陷呼家的元凶不能伏罪,陇西之地不能太平,便上奏天子,暂不班师,呼家人马驻守西夏,以防变故又起。这其中,便又引出许多故事来。不过这只是后话,暂且不提。
  次年二月阳春,西北仍是一片苦寒,但中原大地已逐渐回暖。庞太师叛变之事已过去大半年,但在坊间的街头巷尾,依旧流传着穆桂英、萧赛红联手,呼杨大破叛党,挽救大宋江山的传奇故事。这些谈资成了市井中茶余饭后的消遣,甚至被改编成戏曲、评书,大肆渲染。
  当年风光一时的太师府,已被禁卫军查封,门口贴满了封条。但是汴梁西北的庞府米仓已被夷为平地,重新该起了许多民居。原本居住在米仓附近的庞氏亲眷族人,已被株连问罪,早在去年秋后被问斩。如今此处新开集市,正逢二月二,大开庙会。临时搭建的戏台上,正在演绎着穆桂英大破天门阵,铲除庞集叛党的梆子戏,台子上喧天的锣鼓声闻八方,闹得金水河也一道欢欣鼓舞起来。百姓们在金水河畔又放下莲灯,载着祈愿漂向远方。
  在离庙会不远的一座宅子里,穆桂英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下身赤裸,双腿分开,分别搭在左右的扶手上。一名六十多岁的老郎中蹲在面前,手里拿了一双筷子,夹起穆桂英的阴唇来,细细翻看。被这样一个男子翻开自己的私处,让穆桂英不胜羞愧,连头都不敢抬起,只是使劲地将脸扭到一旁,紧紧地闭着眼睛。
  那郎中翻看了一会,便放下筷子,直起身来,道:「恭喜穆帅,性疾已然痊愈。只需小人再开几帖方子,调养几日便是。」「当真?」穆桂英睁开眼睛,却依然不敢直视郎中,低声问道。
  「小人不敢扯谎。」郎中毕恭毕敬地答道。
  「当真是看好了?」一直侍立在一旁的杨文彪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郎中的衣襟,大声喝问的。
  「当真是看好了,」郎中道,「这位公子,穆帅染的并非顽疾,只是染病日久,方才花了许多时日。若初染此症,三五日便可痊愈的。」「那就好!」杨文彪松开了郎中的衣襟道。
  「公子,小人被关在此处已近半月。小人家中尚有老小,请公子放了小人归家去罢!」郎中凄声哀求道。
  穆桂英急忙穿起了裤子,对杨文彪道:「文彪,你多赏他些银子,放他回去吧!」她又对郎中道:「这几日你所见到,听到之事,切不可对外宣扬,明白了么?」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就算天王老子再借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到处乱说。小人只将这事烂在肚中,请穆帅和公子放心!」郎中点头哈腰地道。
  杨文彪取出几锭银子,每一锭足有十两。他将这些银子包了起来,塞给郎中,道:「这是你的赏钱!快拿了赏钱,速速归去!」郎中接了银子,千恩万谢地辞别出门而去。
  杨文彪似有些不放心,对穆桂英道:「母亲在此稍候,孩儿去送送他就回!」说罢便跟在那郎中的身后一道出门而去。
  宅子里只剩下穆桂英一人。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窗前便是如玉带一般从汴梁城西北横穿而过的金水河。此时天色已全然黑了下来,但见那金水河面上,漂满了莲灯,五彩缤纷,宛如一片花海。她忽然感觉心情一阵畅快,缠绕她半年之久的性疾终于被治好了。原本这样的疾病,她是死也不愿见人的,只是拖得日子久了,下体竟溃烂起来,又痒又痛,每日不胜其苦。还多亏了杨文彪,不知从什么地方寻来了一个郎中,硬是治好了这疾病。一想到杨文彪,穆桂英又开始压抑起来。这个她名义上的儿子,竟拿五石散要挟于她,让她不得不乖乖就范,屈从于他的身下。而她却连一点应对的法子都没有,只能与他保持这那种羞于启齿的不伦关系,已是大半年了。
  正在思想间,杨文彪已从外面回来。刚进门,就从后面一把搂住穆桂英,双手隔着衣服反复揉捏着她的一对乳房,道:「母亲……」穆桂英没有反抗,但整个身子却一下子僵硬起来,哀怨地回过头道:「文彪,你怎的寻了如此一个陌生的大夫来?让为娘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好不害臊!」杨文彪道:「好在母亲玉体痊愈,今后我们母子便可肆意行散了。谅那老头,也不敢到处乱说这事的。」说着话的时候,双手依然不老实地在穆桂英的身上到处乱摸。他的左手摸索着寻到了穆桂英的衣带,一下便将衣带松了。右手却早已伸进了穆桂英的裤裆里去,手指勾进了穆桂英温暖的小穴里去。
  穆桂英的身子难受地在杨文彪的双臂间扭动着,没有接下他的话茬。她怕这窗口的春光被楼下的人瞧见,急忙将窗关了,顾左右而言他,道:「天色已是不早了,你我快些返回天波府去罢!」
  「急什么?」杨文彪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伸出舌头在穆桂英的颈后肆意舔舐着。成熟女人的体香让他兽性大作,根本无法控制体内的冲动。
  「文彪,你,你放开我……」穆桂英挣扎着道,「今日已经行过散了,切不可再如此作为!」
  「行过散又如何?母亲若是不能满足了孩儿,明日孩儿便让母亲毒发难受!」杨文彪带着威胁,温柔地说道。他推着穆桂英到了床边,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重重地压了下去。他伏在穆桂英的身上,手忙脚乱地褪下她的裤子,一截亮白地几乎透明的玉体便展露出来。
  「文彪,你我既以母子相称,不可时时行此不伦之事……」穆桂英见自己的裤子被扒下,顿时羞愧无比,急忙双手往后抬起,遮住屁股。
  「怎的?」杨文彪将穆桂英的双手拨开,道,「若是以夫妻相称,此事便不算乱伦了!」
  「这怎么可以?」对药物的依赖,穆桂英已逐渐转移到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的依赖。这种依赖性竟比当年她对丈夫杨宗保的依赖更强烈,让她每天有那么几个时辰,彻底变成了小女人一般。但是若要她和这个比她小将近二十岁的孩子互称夫妻,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姑且不说此事被人知道,贻笑大方,有了这个名分,杨文彪便可以更肆无忌惮地要求她交合了。
  「不如……」穆桂英娇喘着道,「为娘替你寻一个开封城里好一些的女儿家……」依赖归依赖,穆桂英早已想了断了这种悖逆的关系。
  「怎么?母亲莫不是要甩掉孩儿?」杨文彪闻言,略微有些愠色,道,「没有了孩儿,母亲又不知该如何行散?这五石散的方子,天下早已断绝,若没了我,你便只能苦苦等死!」
  杨文彪说得自然没错,穆桂英必须每日服用药石,方能保证毒瘾不会复发。
  而且服药之后,性欲大增,她必须有个男人在身边,方好替她行散。
  杨文彪的肉棒已粗壮如柱。他一手握着自己的阳具,一手扶住穆桂英的屁股,猛地向前一挺,将整根肉棒都送进了穆桂英的阴道里去。「哟!母亲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早已很想孩儿进来了吧?这骚穴里淫水已是泛滥,你便是想否认也否认不来了!」杨文彪说着,慢慢地开始抽插起来。
  「呃啊!」穆桂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交合时带来的快感,低声呻吟起来。她发现自己自从服用了五石散后,对性欲的渴望已比之前强烈了数百倍,让她彻底变成了一个淫娃荡妇。她想要抵触,可还没等她做好准备,已是一败涂地。她既无法拒绝药石,更无法拒绝快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沉沦。
  两个人一番云雨,自是不必再提。少顷,二人一同大泄,方才罢休。穆桂英见天色已是不早,急急地穿起衣服,道:「莫要再闹了!为娘还要回府,向文广传达今日早朝时圣上的旨意。」
  两人出了宅子。这宅子原是庞集的母舅所有,因那母舅被株连下狱,宅子便空了出来。穆桂英身为兵马大元帅,也掌管禁卫军,这宅子自然暂时由她处理。
  两人上了马,一路缓行,到了天波府门前。
  杨文广早已候在银安殿前的天井里,见两人进来,道:「文广已恭候母亲和彪弟多时了。」
  「来,进厅说话!」穆桂英招呼着杨文广道。
  三个人进了银安殿坐下。杨文广道:「母亲今日上朝回来,嘱咐孩儿在家中等待,不知所为何事?」
  穆桂英道:「今日朝廷接到西北传来的战报,称呼家大军已攻破八宝城,生擒二狼主李成遇。夏主李元昊也已投了降书顺表,西北战事已定。」杨文广一听,道:「延庆兄弟果真了得,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已平定了西夏。」穆桂英道:「随着战报一同解押而来的,还有那二狼主李成遇。只是战报用的是八百里加急,押解的队伍要带许多辎重兵丁,故而落后几日。料想三日之内,那俘虏李成遇也会被解送至京。圣上有旨,令你明日率八百禁军,到西辅荥阳前去接应。」
  「孩儿遵命!」杨文广道,「却不知这押解的将军是何人?」穆桂英道:「李成遇并非一般囚徒,萧元帅自然不敢大意,乃令呼延守信之子呼延明将军率队押解。根据战报所称,西北虽然战事平定,但仍有侬艳花占据白狼山,抗拒大军,因此西北局势随时有变。萧元帅与圣上约定,押解的队伍行至荥阳千尺塔下等候接应的队伍,待交割手续办完,呼延明将军还需即刻返程。」「莫不是当今曹皇后故乡的千尺塔?」杨文广问道。
  「正是!因此你切不可误了时辰,明日出发,先到曹家村等候。」穆桂英道。
  「是!」杨文广应答一声。
  第二天一早,杨文广披挂整齐,在禁卫军中点齐了八百精壮,从汴梁西门而出,一路直往荥阳而去。开封去荥阳,不过一百余里地,紧挨新郑,拱卫汴梁。
  因此与新郑一起,都被称为西辅。荥阳境内由山名曰大周,乃当今曹皇后之故乡,山上有千尺塔,可从汴梁大内之中的望乡楼眺见塔尖。也因是皇后故里,因此此处设有行宫驿站,宫中有禁卫勇士,在此处交接囚犯,可保太平。
  杨文广一行到了大周山下,先在皇帝行宫的别院里住了下来。他吩咐禁卫士兵,登上千尺塔顶,日夜了望押解李成遇的队伍。又过两日,刚至正午时分,眺望的校尉前来禀报:「将军,从西边远远来了一支人马,相距四五十里地,摸约到了下午,可至大周山行宫。」
  杨文广一听,急忙令偏将率五百人马出行宫迎接,自己登上大周山塔顶了望情况。千尺塔往东远眺汴梁,往西也能眺见百里之外。待他到了塔顶,果见远远的来了一拨人马,约有千余人,俱是精壮骑士,簇拥着一架囚车,料定必是呼延明所部。他正要下山迎接上去,忽见两边密林深处,杀出一队人马来,顿时将那押送的队伍冲得混乱。
  「不好!」杨文广大叫,「有人要劫囚车!」他急忙传令下去,令刚刚出行宫的精骑迎头赶上去,先行保住囚车要紧。
  再看远处,押送的人马和截杀的队伍已战成一团。押送的人马虽然人多势众,但被这突如其来的贼众冲击,已是首尾不能相顾。眼看着宋军就要被匪徒杀散,忽然人群中杀出一人,身披银甲,手握长枪,对着那群匪徒就是一阵乱刺。不多时,还没等杨文广救援的人马赶到,已将匪众全部杀散。
  杨文广在远处见了,不由赞道:「延明兄弟果真身手了得!」迎接的宋军接了呼延明所部,一路护送。不到几个时辰,已将他们送到了大周山行宫前。杨文广见了,急忙从千尺塔顶下来,去见呼延明,道:「方才见有人半路截杀,为兄很是担忧。亏得延明身手了得,方才化险为夷!」呼延明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战袍上满是血渍,道:「这一路之上,来救二狼主李成遇的人马颇多。想必俱是反贼侬艳花的部众,一路跟随而来,竟到了中原。如今见杨兄前来迎接,方才放下些心来。」杨文广的目光从呼延明的肩头越过,只见那囚车之中,押着一人。此人身高九尺有余,眼窝深陷,鼻梁高耸,虽然穿着囚衣,却仍显得孔武有力。他的手脚之上,俱戴着沉重的镣铐枷锁,蜷缩在低矮的囚车里,垂着头一言不发。
  「杨兄,此人便是西夏的二狼主李成遇!」呼延明道。
  杨文广点点头道:「若不是他身在牢笼之内,倒也是英雄豪杰!」呼延明道:「此人身手不凡,力能举鼎。连大哥呼延庆也只能与他战个平手,小弟与二哥呼延平,更是讨不到他半点便宜。若不是姨娘萧元帅用计破了八宝城,怕是战他不下。」
  杨文广见他一路辛苦,英俊的脸上包含风霜,急忙将他迎进行宫的别院之中,一边令护卫准备美酒佳肴,为呼延明接风洗尘,一边令将士把囚车押进院子里,加派人马好生看守。
  两人一齐在风荷小筑里坐定,此时将士们已端上了琼浆玉液和珍馐醯醢。呼延明顾不得客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待三巡美酒下肚,五味菜肴都尝遍,方才正了正衣襟,道:「杨兄休要见怪。这西北陇上之地苦寒,不比京师物产丰美。小弟已是许久没有尝过这美味了,方才失态。」杨文广道:「不打紧的,你我皆是兄弟,何须讲究那许多礼节!倒是你们呼家大军,在西北的战事如何,不妨说来让为兄听听!」呼延明也不客气,便将呼家大军越木兰关,攻剪子口,破野熊川,取八宝城等事,一一说于杨文广听。这杨文广听了,不觉心驰神往,道:「大丈夫理当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
  呼延明道:「杨兄,你休要羡慕。小弟听姨母说,江南豪王贼势甚大,已攻克许多州郡,各路官军对其更是束手无策。想必用不了多时,圣上定也会启用你们杨家,下南唐破敌。穆帅与杨兄,定也能复刻当年太祖南下之殊勋,表万世之功绩!」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谈论着天下大事和各自分别后的事情,不觉天色已晚。
  杨文广道:「与延明兄弟一番对话,实觉兄弟之境遇,风光无限。反观小弟,却是平淡无奇。」
  呼延明道:「杨兄过谦了。」
  杨文广看看天色,道:「今日已是不早。不如等明日天明,你我兄弟再办妥交割手续。」
  「如此甚好!」呼延明也觉得一路风餐露宿,很是疲惫,便告辞了杨文广,到驿馆休息。杨文广令军士严加看守囚犯李成遇,自己也回房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杨文广与呼延明办完交割,两人就此别过。呼延明领着兵将,复回西北而去。杨文广押解着李成遇,取道新郑,赶回汴梁。许是过了荥阳,便是汴梁辅城之境,沿途俱是官兵,因此直到开封城里,也未见有人再来劫囚。
  杨文广一入汴梁城,便令军士看好了李成遇,自己返回天波府,见过自己的母亲穆桂英,道:「母帅,如今囚犯李成遇依然押到,不知该如何处置?」穆桂英正在府内煎茶,听了文广的禀报,道:「圣上有旨,暂且押入天牢看管,待萧元帅平定西北再作处置。你且将他交割给天牢典狱,此事便算了了。」5、招安状
  自杨文广从荥阳押来战犯李成遇后,又过了几日。这天上午,穆桂英刚刚早朝回府,在书房里阅览卷宗,忽闻门外一阵吵闹。
  「排风!」穆桂英喊道。
  「排风在!不知夫人有何吩咐?」一直伺候在书房外的杨排风闻声进来。
  「外头发生了何事?如此喧闹!」穆桂英问道。
  「乃是征西的将军焦玉,从西北回来,说有要事禀奏。」杨排风道。
  「那快唤进来!」穆桂英命令道。
  不一会儿,焦玉被带了进来。他一见穆桂英,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穆元帅,大事不好了!」
  「你且先起身,慢慢道来,如何大事不好?」穆桂英问道。
  焦玉也不客气,从地上起身,道:「穆元帅,我等征西大军,一路攻城拔寨,无往不利。前些日子,大军攻破八宝城,生擒贼酋李成遇,唯独走脱了贼女侬艳花。如今这贼女占据白狼山,与大军对峙不下。几日前,这贼女从山上反扑下来,夺了八宝城四周的寨子,竟将城池围了起来!」「我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余寇反扑。有萧元帅坐镇八宝城,想必定无大患。」穆桂英道。
  「穆元帅,你有所不知。这萧元帅自贼兵围城后,竟平白在城里失去了踪影,末将们四处寻找,均寻不到蛛丝马迹。」焦玉急道。
  「你说什么?」穆桂英惊问道,「萧元帅失踪了?」「正是!俗话说,群龙不可无首。如今城内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先锋呼延庆怕城池有失,令末将杀出重围,来京告援!」焦玉道。
  「岂有此理!」穆桂英拍案而起,道,「不想这逆贼余炽,甚是嚣张。待明日,本帅去面见圣上,再发十万禁军奔赴西北,将其诛灭!」「穆元帅,若要定了那贼女,倒也不难。前几日,萧元帅几番招安侬艳花,她硬是不肯就范。只说若是父王无恙,且能亲笔招安,必诚心归附大宋。」焦玉道。
  「哦?当真如此?」穆桂英问道。
  「千真万确!」焦玉道,「只要穆元帅能取得贼王李成遇的招安手书,定能荡平西北!」
  穆桂英点点头,道:「这倒不难。将军万里跋涉而来,想必已是辛苦。且先在府中住下,本帅这就派人去天牢,向李成遇要来手书。」见穆桂英答应,焦玉赶紧谢过,出了书房,被杨排风带到别院休息。
  「文广,文彪!」穆桂英等焦玉一走,便唤二人进书房。
  「孩儿在!」两人从门外应声而入。
  穆桂英将焦玉所说的话又向二人说了一遍,道:「如今征西的大军,只要取得了李成遇的手书,便能招降侬艳花。我命你二人,速速前往天牢,去见李成遇,务必将他的招安手书拿来!」
  「遵命!」二人齐齐应了一声,从书房里退了出来,赶紧往天牢而去。
  天牢的墙是灰色的,都是用巨大的青石砌成,垒得跟汴梁的城墙差不多高。
  城头上,有数百名巡哨的卫兵,手握弓弩,不停地来回巡视。
  杨文广和杨文彪向典狱亮了天波府的金牌,典狱不敢阻拦,急忙将二人迎了大门。进了大门,杨文彪才发现,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瓮城。穿过空旷的瓮城,必须经过第二道大门,才算进入了监室。整个天牢,只有一个门进出,如有囚徒暴动,必须越过两个大门,才算越狱成功。瓮城正好可以最大限度地滞留暴动的囚徒,让城头的士兵肆意射杀。
  「二位公子,这边请!」典狱将两人迎到天牢里,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的两旁都是一个个巨石砌成的监室。李成遇是朝廷重犯,因此他的监室,在最里头。
  两人隔着铁栅栏看到了坐在墙角,垂头丧气的的李成遇。杨文广对典狱道: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赶紧下去吧!有事会再唤你的。」典狱急忙哈腰道:「二位公子请便。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便是。」待典狱退下,杨文广拍了拍铁栅,唤道:「二狼主!」李成遇微微地抬起头,见是杨文广,道:「少令公,怎的又是你?」杨文广道:「我今日来,不为别的,倒是和二狼主有事相商。」李成遇叹口气,道:「如今本藩已是阶下之囚,生杀予夺,但听吩咐。少令公有事,不妨直说!」
  杨文广道:「不知二狼主是一心求死,还是求生?」李成遇叹道:「少令公这不多此一问?本藩作乱西庭,身份谋反大罪,岂还有活路?昨日典狱已与本藩讲了,圣上已经下旨,秋后处斩。想来本藩也最多活不过半年,何问生死?」
  杨文广道:「今日倒是有一条活路,不知二狼主愿不愿走?」李成遇抬起眼皮,道:「少令公不妨说来听听!」杨文广道:「当日呼家征西的大军,攻破八宝城,趁乱走脱了二狼主的义女侬艳花。如今她占据白狼山,与征西大军相持不下。声称只要有了义父招安的手书,必然诚心归附大宋。二狼主若肯将这招安的手书写了,定能将功折罪,免除一死。」
  李成遇道:「宋天子的诏书已下,岂肯就此翻过?」杨文广道:「二狼主此言差矣。一来,西北边庭作乱,首恶乃是夏主李元昊与奸相庞集。二人合谋图取中原,方有此乱,与二狼主并无多大干系。二来,侬艳花虽然占据白狼山一隅之地,逞一时之能,但终究非是十余万征西大军的敌手。
  若她负隅顽抗,一旦宋军拔寨,玉石俱焚。若二狼主能亲笔招安,不仅可保侬艳花生命无虞,更能因功免罪,何乐而不为?」
  李成遇又低下头,沉吟了半晌,道:「少令公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本藩若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小女的安危思虑。既如此,本藩便手书一份招安状,烦请少令公送往西北招降小女。」
  杨文广闻言大喜,对狱卒吩咐道:「速去取了笔墨纸砚来!」「不必!」李成遇说着,撕下自己的一扇囚衣,咬破了手指,用血写了一份招安状。待血迹一干,便交给杨文广,道:「有劳少令公了。」杨文广将血书接了,谢过李成遇,又叫来典狱,吩咐酒肉菜肴,好生伺候李成遇,一日三顿,一顿都少不得,便带着杨文彪出了监室。
  两人出了监室,路过瓮城之时,忽见几名狱卒,押着一名犯人出来,绑在瓮城墙角的一个木柱上。只见一名狱卒端了一个瓷碗,碗里盛了半碗墨汁。另一名狱卒手里拿了一根细长的铁针,将针头在墨汁中浸了浸,往那囚犯的脸上刺字。
  杨文彪见了甚是稀奇,上前问道:「这是作甚?」狱卒见二人身份不凡,道:「公子,这人因杀死了邻里,被刑部定罪,发配北疆充军。这不小人要在他脸上刺上刺印,待明日启程往北疆而去。」「哦?」杨文彪凑上前去,见狱卒们已将那刺印刺了一半,便用手指在那犯人脸上蹭了几下,问道,「这刺印可是抹不去了?」狱卒笑道:「便是终身也抹不去了。当朝的狄大将军,也是犯了事,脸上被刺了印记,至今也没见洗去。」
  「哦……」杨文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快走!还得去向母帅缴令呢!」杨文广久在军中,自然见多了面刺之刑,也不足为奇,拉着杨文彪就往外头走。
  两人出了天牢,不敢停留,回天波府向穆桂英献上李成遇的血书。
  穆桂英看了看血书,令二人退下,又将焦玉唤到书房,道:「小将军,如今本帅已取到了二狼主李成遇的血书。军情紧急,将军当带了这份招安状,速速返回西北,去招降侬艳花。」
  焦玉接过血书,心头大喜,辞别了穆桂英,也顾不得休息,策马从汴梁西门而出,直奔八宝城而去。
  刚刚送走焦玉,穆桂英适才透了口气,忖道:「如今西北大局已定,再无后顾之忧。唯有江南贼乱未曾平息,待明日上奏天子,发大军征讨南唐,一举荡平,则天下可定。」
  在书案前坐定没多久,忽又闻排风入内禀报:「夫人,府外高家二公子求见!」穆桂英很是疑惑,这二人奉旨搜查庞集逆党,干得风生水起,不知因何来见,但又因这两人乃是高家子弟,与天波府素有许多交集,便道:「快唤入伺候!」不一会,但见高猛、高强二人大踏步地进了书房,见了穆桂英,急忙施礼道:
  「见过穆帅!」
  穆桂英问道:「不知二位小将,今日来寻本帅,所为何事?」高猛、高强二人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道:「穆帅,我等兄弟二人,奉旨搜查叛党一事。如今名册之上的逆党已皆尽伏法,唯独走脱了党魁庞集、黄文炳二人。」
  当年,庞集、黄文炳二人从汴梁城南门逃出,被穆桂英截住。只因这二人以穆桂英在地下城的丑事相要挟,才放走了他们。这事穆桂英自然知晓,问道:
  「本帅已知这二人投奔了西夏,如今呼家大军正在征讨陇上,不日即可擒了党魁,班师回朝。不知二位还有何疑问?」
  但听高强、高猛二人道:「穆元帅有所不知。当日末将奉了圣旨,一路循着二人奔逃的轨迹,追往山西,在孟州一座客栈内将二人追上。末将本欲将此二人连同奸妃庞多花擒拿归案,不料这几人甚是狡猾,竟冲破了重围,各自奔逃而去。
  庞集父女一路投奔西夏,自是不必多说。那黄文炳却让我等兄弟拦住了去路,不得继续西行,只得暂时屈身于夷明山。如今山中贼势大盛,不少叛逃的逆党,多在山中栖身,以求来日,可投奔西夏!」
  「竟有此事?」穆桂英也是万万没想到,黄文炳居然还留在中州。
  「千真万确!」高家兄弟道,「这夷明山的寨主,乃是黄文炳认下的外甥,名唤全义,麾下多有些人马,靠着打劫过路客商为计。若夷明山不平,我等兄弟二人便缴不了圣旨。但若想要平了山寨,我等手中的兵马,不过几千人,又怎是那数万山贼的敌手?还请穆元帅下令,派遣禁军,征伐夷明山,荡平贼寇,生擒党魁黄文炳。」
  穆桂英问道:「不知这山中,有多少人马?」
  高家兄弟道:「山中人马不过数万人。只是这夷明山,依山傍水,处处险要,却是易守难攻。」
  穆桂英叹了口气。她虽然在迫不得已之下,放走了庞集与黄文炳,但自己所受的屈辱,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忘记,她也正想寻个机会,将庞、黄两名逆贼,绳之于法。只是她一直以为,这两人一路奔逃到西夏去了,不料黄文炳竟因沿途禁卫军阻拦,滞留在三晋之地。
  「数万贼寇,虽是乌合之众,但动用禁军,需启奏圣上。待明日,本帅将此事上奏天子,如得了天子应允,自当发兵平灭。你兄弟二人今日暂且回府,若是明日,朝会之上,天子下了圣旨,本帅自会让高王爷告知二位。」穆桂英道。
  高猛、高强二人谢过元帅,告辞出了天波府。
  次日一早,穆桂英早朝之时,将高家子弟追杀庞、黄二贼,黄文炳在兵荒马乱中失散,投奔盘踞夷明山的外甥等事,一一向皇上奏明。宋仁宗见了奏章,道:
  「黄文炳在朝为官之时,私通敌国,妄图窃取中原神器,罪不容诛。去年京师贼乱,多亏呼、杨、高、郑四位卿家鼎立相助,方才保得江山无虞。今日那贼魁又啸聚山林,丝毫未见悔改之意。朕登临大宝,岂容这等逆贼为非作歹?穆卿所奏之事,理当应允。只是当今海内,江南、陇上叛贼四起,将帅多在边庭。高强、高猛兄弟二人,虽是将才,却非挂帅之人,不知诸位爱卿,哪个愿挂平贼元帅之大印?」
  这时,征南王高锦出班奏道:「臣一家蒙圣上信赖,清查朝中叛党。想那黄文炳乃是逆党之首,理当由老臣挂帅,去平定夷明山贼寇。」宋仁宗道:「高王爷,你年事已高,不似当年,岂能经得住鞍马之苦?」穆桂英也奏道:「圣上说得极是。高王爷乃是堂堂一国王爵,平灭区区夷明山贼寇,何劳王爷亲出?微臣托陛下鸿福,身负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理当替圣上分忧,以尽分内之责。」
  宋仁宗一听穆桂英愿意挂帅,亲自出征,不由龙颜大悦,道:「如此甚好!
  由穆卿挂帅,朕当安心矣!」
  高锦也不争执,退到了一边。
  「只是……」宋仁宗担忧道,「江南、陇上群贼蜂起,京中精锐羽林皆去了两处平贼,如今京师之内,能战者不过数万,还要戍守汴梁,着实无兵可派,该如何是好?」既选定了元帅,皇帝又为了兵员之事愁苦起来。
  穆桂英赶紧道:「请陛下宽心。那夷明山贼众,虽有数万人,不过多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臣只需调用五千御林军,前赴夷明山即可。待到了山下,臣以大元帅之令,再行征调当地厢军。想那三晋之地,皆是忠勇能战之士,闻得号令,定然四面来投,破贼不过反掌之易耳!」
  这几个月来,穆桂英虽然不愿提及自己在地下城被迫为娼之事,但那样的奇耻大辱,她又怎能说忘就忘呢?因此她时时耿耿于怀,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再寻庞集和黄文炳复仇。如今听说黄文炳并没到西夏,而是盘踞在山西,便一心想要借此机会,也要让黄文炳尝尝她的苦头!
  宋仁宗闻言大喜,道:「如今甚好!传朕旨意,封穆桂英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兼平寇元帅,领兵五千。杨文广为先锋,令一千人先行。高强、高猛二将,为左右大将军。大军所到之处,皆可征调各路厢军。如厢军作战勇猛者,建有功勋者,忘死者,皆可擢为御林军当差!」
  「吾皇英明!」天子的旨意一下,文武大臣皆下拜称颂。
  6、逼迫
  几日后,穆桂英点齐了五千精骑,拨了一千给先锋杨文广。午时过后,只听三声炮响,杀鸡宰牛地祭过大旗后,从汴梁西边的万胜门而出。老太君佘赛花、征南王高锦、龙图阁大学士包拯以及八贤王等人,率了数百名文武官员,到十里长亭为穆桂英和杨文广送别。
  穆桂英辞过几位大人,率着御林军一路取道洛阳。不三五日,大军便到了洛阳,在洛阳休息一夜后,又转道北上,沿着汾河直奔夷明山。又十来日,便兵临夷明山山脚下。穆桂英令大军在三声炮响之后,就地安营扎寨。刚刚安下营寨,她便率着杨文广、杨文彪、高强、高猛等人,在山下观看地势。
  夷明山虽然只是吕梁山脉的一座支峰,却奇峻无比,样子像是一座高耸的浮屠,笔直地挺立在天际之中。山巅之上,烟雾缭绕,宛如仙境。汾河和黄河像伸开的两只巨大的臂膀,将夷明山抱在中间。除了北面背靠吕梁山之外,西、南两面皆是一条数十丈宽的大江环绕而过,犹如天成的护城河。山脚下的平地里,扎满了许多营寨,绕山而围,估摸这人数,约有两万余人。营寨前,已筑起了一堵巨大的城墙。整座城墙只有东面一个城门,横跨护山河。靠北的一面,是陆门,靠南的一面,是南门。
  高强指着陡峭的夷明山道:「穆元帅,山中的贼寇盘踞已久。这城墙之后,便算作是山寨了。山下虽多连营,但山上仍有一个大寨。乃是山大王全义和逆贼黄文炳的所在。这些山贼,常常到附近的州郡和村庄里去捉人,捉来的壮丁,都被逼着在山下耕种良田。」他又指着山下的大河道:「山上有泉水,山下又有大河。因此想要围山断粮断水,是万万行不通的。」穆桂英望了望那像倒立的铅笔一般陡峭的山峰,在如烟一般缭绕的山顶上,果真隐隐约约地可以见到一座如城池般宏伟的山寨,道:「山势如此险峻,他们是如何上下的?」
  高猛道:「若是一般的兵丁上下,要沿着那绕山开凿出来的石路上去。若是山中有些地位的人上下,全靠山顶放下来的吊篮。」穆桂英再定睛细看,果然沿着几乎和地面垂直的山体上,若隐若现地有一条狭窄的小道。小道之上,仿佛还有人影走动。再收回目光去看山下,果见山下有三四个比床还要大的铁篮子,篮子的四角上,栓着一根比人的胳膊还粗的绳子。
  只要底下的人给山上施放一个信号,守候在山上的壮士就会用缆盘将绳子盘起,把山下的铁篮拉到山上去。
  穆桂英道:「如此险峻的山势,想要平灭山贼,着实不易!不知可有其他小路,可直通山上?」
  高强道:「夷明山两面环水,一面靠山,唯有东面可以进出。背后是吕梁大山,又是陡峭如壁,是万万寻不到上山的小路的。」穆桂英看罢山势,便与众人一道回营。进了帅帐,穆桂英在帅案后坐定,道:
  「夷明山险峻,用万夫不当之险,若要强攻,是万万攻不到山上去的。如今我们兵力稀薄,当速速招兵买马才是。高强、高猛,本帅令你二人,明日到附近城镇之上,贴出征兵告示。若有来投的勇士,每人赏二两纹银。」二将齐声应道:「遵命!」
  穆桂英又将杨排风唤到案前,道:「排风,你明日带了本帅的令旗,去征调附近的各路厢军。如有不从者,可按军法行事!」杨排风道:「末将领命!」
  「文广!」穆桂英又娇喝道,「若贼寇从山上望下来,见吾军人马不多,势必出寨挑战。你率军护卫营地,日夜巡视,不可间断!」「末将遵命!」杨文广应道。
  吩咐已毕,穆桂英便遣散了众将,令他们好生看守各自的营寨,以防有失。
  待众人散去,穆桂英也起身离了帅案,到后面的寝帐里去。寝帐里,瑶娘正在煎茶,见穆桂英进来,笑道:「姊姊,妹妹煮了一壶香茶,快来尝尝!」穆桂英自从在地下城和瑶娘结成生死之交后,便时时将她带在身边。一来,可常叙姊妹之情。二来,穆桂英自己本是女儿身,军中多有不便,与瑶娘也可互相照应。穆桂英与众将议论了一天的军情,也觉得口干舌燥,正要坐下喝茶,忽觉浑身不适,便道:「我忽然想到还有些军机要事未了,姊姊想必是无福消受妹妹的香茶了!」说罢,便起身出了寝帐。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穆桂英只感觉身上又痒又痛,如万千蚂蚁在爬行一般难受。她这才想起自己今日还未服用过五石散,定是毒瘾又发作上来,便一路奔向杨文彪的寝帐。
  待她闯进杨文彪的寝帐,却见帐内空空如也,便问帐外的武士道:「可曾见到公子去了哪里?」
  武士道:「回元帅的话!小的适才见到少将军出营往东边去了。」穆桂英转头往东面望去,只见尽是一片密林和高矮不一的山包,心中甚是奇怪,问道:「他到那处去做什么?」
  「小的不敢多问,请元帅恕罪!」武士惶恐地答道。
  穆桂英无心责备武士,便顾不上骑马,循着杨文彪的足迹一路追了上去。她心急如焚,明知自己的毒瘾再也忍耐不了多时,一旦彻底发作,便会当着数千将士的面出丑。
  天色越来越暗,眼前是灰茫茫的一片。从密林间升腾起来的水雾和天上的乌云交织在一起,成了一道潮湿的水墙。穆桂英急急地一头扎入密林之中,好在地上草叶茂盛,杨文彪踩过的地方,许多草茎都被压弯下去。她也不知在密林里寻觅了多久,终于见到远处的一个山洞里,隐隐亮着烛光。
  穆桂英不假多想,拨开身前齐腰高的野草,冲进山洞,怒道:「文彪,你在此处做什么?」
  山洞里,杨文彪升起了一对篝火,火上煮着一壶酒。篝火的旁边,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毯子上放着三四碟小菜。杨文彪正斜躺在毯子上,伸手将火上的那个酒壶拿下来,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酒后,又将酒壶搁了上去。在白天,他是恭谦的穆元帅义子,到了晚上,他就剥掉了人皮,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他邪邪地笑道:「母亲,孩儿知道,你定会寻到这里来的!」穆桂英喝问道:「你不在自己的帐篷里待着,来这山洞作甚?」杨文彪道:「大军刚刚到了夷明山下,孩儿自然要寻个隐秘的去处,好让我们母子二人行散。难不成,母亲还想在大帐中,当着瑶娘姑娘的面,行苟且之事?
  何况,即便是母亲的帅帐,也不过是薄薄的一层牛皮,里头在做什么,想必也瞒不住外头巡哨的武士。」
  穆桂英无心与他狡辩,把手一伸,道:「快些把丹药拿来!」杨文彪将刚刚倒满的那杯酒推到一边,道:「今日孩儿与母亲在夷明山下观看了山势,便知道母亲想不出好的计谋可以入山。孩儿倒是有一计,可助母亲三日内攻破夷明山!」
  此时穆桂英已觉得身上愈发难忍,道:「莫谈军事,先把药给我!」杨文彪见穆桂英如此迫切,便知她已是毒瘾上身。他好歹也在勾栏坊待过一段时间,知道毒瘾上身的女人最是好摆弄,便想逗一逗穆桂英,道:「母亲……不,母帅!你先自己把衣服脱干净了,孩儿便马上将药给你。」「这怎么使得?」还没服用五石散的穆桂英,理智还是在的,喝道,「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杨文彪端起酒杯,略带威胁地道:「药已化在了酒里。母亲若是不愿意,孩儿便将这酒倒了!若是孩儿再回营去取丹药,一来一回,恐怕也要花去不少工夫。
  这工夫里,母亲若是毒发,可是白白要受那许多罪的。更何况,一旦饮下这药酒,浑身火烧,母亲还是要脱衣服散热的。早脱晚脱,都是一个道理!」「你!」穆桂英听了这话,又羞又恼,指着杨文彪娇喝道。
  杨文彪假装叹了口气,将杯口微微斜了过来,杯中的酒水化作一道水珠,滴滴答答地漏了出来。转眼间,半杯酒水已倒了出来。
  「不要!」穆桂英身上的针刺感和蚁行感已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不能自己的地步。她恨不得从身上狠狠地将肉一块块地都咬下来,彻底咬除这病肉。但是一见到内心极其渴望的药酒被这样白白地浪费掉,又着急起来,忙出声制止。
  「怎么?」杨文彪把酒杯重新端正,假意问道。
  「我,我……我脱!」穆桂英心中犹如天人交战,经过一番挣扎,终究是捱不过皮肉之苦,一咬牙道。
  「是吗?那快脱吧!我在这看着!」杨文彪的眼前一亮。
  穆桂英满脸恼怒和侮辱,忍住身上的痛苦与内心的羞耻,动手拉开了衣襟的系带。衣带一送,那绯红色的战袍便从她的双肩滑落下来。战袍下,竟是赤裸的上身。原来,穆桂英此来,心中已作好了被杨文彪玩弄的准备,而且行军在外,并未多带女人的贴身衣物,怕杨文彪兽性一起,将她亵衣撕坏,便光了身子,只披了一层战袍便匆匆出来了。
  被五石散侵蚀的身体,变得愈发白皙透明,不仅是皮下的经络,连身上的骨架都似乎若隐若现,犹如一盏完美的标本。杨文彪见了,眼光顿时又直了起来,嘴边的哈喇子不停地往下流。
  「快!把靴袜和裤子也脱了!」杨文彪即使没有五石散催情,欲火也一下子被点燃了,他不停地催促着穆桂英,完全不顾她的尊严。
  「这……」穆桂英想要拒绝,可是她现在仿佛被杨文彪抓住了致命的把柄,丝毫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弯下身子,先脱去了脚上的牛皮战靴,剥掉云袜,又将裤子褪了下来。
  全裸的穆桂英,身上没有一丝遮羞之处,害得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私处,低声道:「快把药给我!」不知为何,杨文彪今日忽然性起,只觉得这样戏弄穆桂英还不过瘾。不过说来也是,他自小生活在汴梁城里,从没出过城门以外百里。汴梁方圆,连山都难得见到一座。如今一下子到了陌生的三晋之地,只觉得那山、那水都是无比新鲜的。又是在这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外,让他如野兽般茹毛饮血的同时,又有如此尊贵的美人在身侧相伴,岂能不令他兴奋?杨文彪命令道:「快用手去揉自己的奶子!」
  「啊?这……不!」穆桂英虽然痛苦,但理智仍在,怎能心甘情愿作这样下作的事情!
  「不愿意?」杨文彪假惺惺地道,「若不愿意,这药酒可是没得吃了……」他一边说,一边又将酒杯倾斜过去,杯中的酒又漏了出来。
  穆桂英眼看着杯中的酒就要被他倒得见底,急忙叫道:「我愿意!我愿意!」她慌乱地举起双掌,握住自己的乳房,用力地反复揉搓起来。
  「哈哈哈!」杨文彪得意地大笑,「勾栏坊里这半个月,果真是没有白住!
  这姿势,真是撩人心魄呀!天下又有几人知晓,白天威风八面的大元帅,现在竟是这般淫浪模样!」
  穆桂英的乳房被自己揉得阵阵酥麻,伴随着酥麻感,那毒瘾也加重起来,便急着喊道:「你还想怎么样,快把酒给我!」
  杨文彪见穆桂英屈服于毒瘾之下,整个人如同稳坐钓鱼台一般,得意地道:
  「别急,先转过身子来,把屁股翘起来。」
  「你想干什么?」穆桂英屈辱地问道。
  「休要多问!照办便是!」杨文彪命令道。
  穆桂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苦于身上毒瘾愈演愈烈,几乎失控,便不得不放下尊严,转过身子,背对着杨文彪。她为了撅起屁股,又不得不微微弯下身子,把整个浑圆结实地屁股展示给他。
  「快扭几下屁股,让我瞧瞧!」杨文彪又在发号施令。
  「不……不……」穆桂英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怎么?你又想抗拒?」杨文彪故意拔高了声音道。
  「不是……」穆桂英简直羞耻到了极点,声音像呻吟般地道,「我……我不会……」
  「啊!」杨文彪道,「想当年,瑶娘可是勾栏坊的花魁,歌舞丝竹,样样精通。你与她一起也快一年了,怎的没从她身上学来半样!」杨文彪的呵斥让穆桂英更感惭愧和屈辱。这样的语调,像是长辈训斥孩儿。
  她已分不清他们之间,究竟谁是母亲,谁是儿子。或许,根本就两者都不是……「既然你不会,那好!我便来教教你吧!」杨文彪道,「抬起屁股,让屁股在空中画圆圈!」
  穆桂英忍住委屈和耻辱,只得照办。
  「哈哈哈!」看到穆桂英一边弯着腰,双手揉着自己的乳房,一边扭捏地晃动着屁股,心中大悦,不由地放声笑了出来。他笑着从毯子上站起身,把酒杯端到穆桂英面前道:「表现总算是差强人意,孩儿也不为难你了,这酒便让你喝了!」不知何时,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又被倒满了,正冒着热气。杨文彪把酒杯交在左手上,右手又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丢进了酒中。
  原来,他身上带的不止一粒药丸。穆桂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心中很是窝火。但是她已顾不得生气,急忙将那酒杯抢了过来,连气都不喘,一口气把整整一杯酒仰头饮尽。
  穆桂英刚刚饮完酒,还没等她药性发作,杨文彪已是如狼似虎一般将她抱了起来。穆桂英有七尺之躯,杨文彪身高不过六尺,抱着穆桂英很是吃力。好在刚才穆桂英所站的地方离毯子不远,几步就将穆桂英扔到了毯子上。
  脱光了的穆桂英很是性感,身上全无一丝多余的赘肉。躺在毯子上,就像是一件完美的瓷器,根本无法挑剔她身上的缺陷。杨文彪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三五下就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个精光,跪在毯子上,分开穆桂英的双腿扛到肩上。
  此时穆桂英的药毒已渐渐发散开来,几乎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任由他摆弄。
  杨文彪二话不说,就把肉棒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内,使劲地抽插起来。他刚刚抽动了几下,便将阳具拔了出来,往地上一躺,指着自己高高竖立起来的肉棒,道:
  「快坐上来!」
  穆桂英已是欲火焚身,早忘记了羞耻为何物,顺从地从地上爬起。只见她分开双腿,一左一右跪在杨文彪的身体两侧。她一手握着自己的乳房,一手在胯下握住杨文彪的肉棒,让那巨大的龟头对准了自己的淫穴,轻轻地坐了下去。
  「啊!」穆桂英大声地叫了出来,同时在杨文彪的身上用力地扭动起腰肢。
  杨文彪当然也不客气,抬起双手,像是驱赶着牛羊一般,使劲地拍打着穆桂英的屁股,道:「这里荒郊野外,远离营地,你可以尽情地叫出来,没人听得见的!」
  听了这话,穆桂英果然再无顾忌,一边在杨文彪身上晃动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深一声,浅一声地浪叫起来。如此剧烈的运动,让她身上的香汗汩汩流了出来,就像她多汁的淫穴一般。
  杨文彪见穆桂英如此卖力,自己又岂甘落后!他用力地朝上抬起腰肢,把穆桂英托举到半空中,又沉沉地落下。如此一上一下,肉棒在穆桂英的体内便完成了深入的抽插,惹得穆桂英愈发浪荡。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不要这样!」穆桂英沉浸在交合的快感之中,忘情地大叫。
  杨文彪被穆桂英的叫声挑逗得愈发兴奋,便不停地抬起腰肢,一次一次地将穆桂英丢到空中,又重重地落下。穆桂英根本不需要继续扭动身体,便能享受无尽的快感。一阵一阵有如浪潮般的兴奋和愉悦让穆桂英的身体不停颤抖,她感觉自己的欲望的海洋中慢慢沉沦,让她彻底地忘记了羞耻。很快,她感觉身体的高潮已经越来越接近,而她根本无法拒绝……
  7、破敌之计
  夜,越来越深。四周静得连风声都像在呼啸一般。带着春寒的夜风从山洞里灌进来,让人浑身上下都感到凉飕飕的。好在那一堆篝火将方圆十步范围内都烤得暖洋洋的,穆桂英和杨文彪丝毫也感觉不到凉意。
  山洞里,一丝不挂的穆桂英趴在杨文彪的身上,不停娇喘。高潮满足了她对性欲的渴望,也散发了体内的药物,理智已渐渐回到了她的意识之中。她尽管感到现在的这副样子很是羞耻,但高潮过后的身体,让她感到疲倦,四肢乏力,因此只能暂时伏在杨文彪的身上,起不来身。这样的羞耻日复一日,穆桂英不能拒绝,又不能抗拒,早已麻木,渐渐成了一种习惯。
  杨文彪也是刚刚射完了精,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泄在了穆桂英的体内,顿觉困顿不已。他抱着穆桂英的纤腰,疲软下来的肉棒依然留在她的小穴内,细细品味着余潮的快感。
  终于,穆桂英软软地直起身子,从杨文彪身上翻了下来,娇喘着道:「你这冤家,定是前世我欠了你的,今世却要这般折腾于我!」杨文彪也跟着一个翻身,骑在穆桂英的身上,张嘴吻住了穆桂英的樱桃小口,使劲地吮吸着口腔里香甜的唾沫。
  穆桂英也本能地回吻着。她感觉自己与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母子,反倒是更像夫妻。她自从地下城归来,身染毒瘾,多亏了杨文彪天天替她喂药行散。更何况,她空闺多年,有了这个孩子为她排遣寂寞,也是一种别样的滋味。有许多次,穆桂英都想结束这段不伦的关系,可是杨文彪把柄在手,半是威胁,半是诱惑,让她渐渐地,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她自己也说不准,对于杨文彪究竟是爱,还是恨!
  两人亲吻了一阵,终于分开。杨文彪只觉得唇齿留香,回味不已。他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赤脚走到毯子外,抱起穆桂英刚刚脱下的那对衣物,往山洞外一扔。
  「文彪,你这是作甚?」穆桂英惊问道。
  杨文彪道:「母亲,你赤身裸体的样子,该是不敢回营去吧?」「你,你想怎样?」穆桂英知道,他这么做,定然是事出有因,便愈发惊惶地问道。
  杨文彪又走了回来,双手压住穆桂英的左腿,然后整个身子又躺了上去。他整个人在穆桂英的双腿中间,让穆桂英合不拢腿。他伸出手,抚摸着穆桂英阴阜和大腿上的那四个烙印。当年在地下城被刮去的耻毛,又重新长了出来。只是被打了烙印的伤疤上,已长不出毛来。那几个打在阴阜上的烙印,几乎占去了整个阴阜的一半位置,因此穆桂英的阴毛变得有些稀疏和凌乱。杨文彪的手指插进阴毛丛中,道:「这是庞集那老贼给你印上去的吧?」穆桂英羞得不敢睁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杨文彪的手指又摸在穆桂英「万人专享」的那个烙印上,道:「母亲已从勾栏坊脱身,这烙印自然作不得数了。现在你可是我一个人的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穆桂英又羞又怕地问道。
  杨文彪从旁边拿起一个盛满了墨汁的碗,碗里靠着一支银针,半截银针浸在墨汁中,道:「前几日,母亲令孩儿去天牢见李成遇,在天牢的瓮城里,见到狱卒在流放的囚犯脸上刺字,便觉得很是新奇。后来孩儿偷偷去向那狱卒学了这手艺,已是初有所成。今日,孩儿要在母亲的私处,刺上孩儿的名字。日后,母亲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便都不能把孩儿忘了。」
  「不行!」穆桂英急忙要将双腿夹紧,可忘了自己的两腿中间,还有杨文彪这么大的一个人。
  「怎么?难道母亲不愿意?」杨文彪问道。
  「那是自然!」穆桂英身上已留下了四个屈辱的烙印,再不能允许别人又在她身上乱涂乱画。
  「哼!庞太师使得,孩儿便使不得?」杨文彪不悦地道。
  「那,那是不得已……」穆桂英不知该如何向他讲述自己当年的耻辱,「我根本无法反抗!」
  「你若是不同意,孩儿现在便拿了你的衣物回营去。到时候,你这般赤身裸体,看你如何回营?若是让那几千士兵,见到你一丝不挂的样子,」杨文彪继续抚摸着穆桂英的烙印道,「尤其是这四个不堪入目的字眼,不知会被他们如何耻笑!」
  「不行!不可以!」穆桂英叫道。
  「母亲若是不愿意出丑,那便让孩儿在你的身上刺上名字。」杨文彪继续威胁道,「反正,外人也是不会知晓的。」
  「这……不!」穆桂英当然知道,被墨汁刺字,如同烙印一般,永生也无法洗去。这样屈辱的字印,四个已让她不堪重负,再多加一个,简直能让她羞耻地去死。
  杨文彪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用身子压死了穆桂英的左腿,又抱起她的右腿,放在自己的两腿中间,用双腿夹紧了。他腾出双手,拿起那根蘸满了墨汁的银针,朝着穆桂英的阴唇上刺去。
  「哎呀!不行!你快住手!」穆桂英尽管心里很是不愿意,但又不敢拿手去挡,生怕惹怒了杨文彪,当真将她的衣物抱了一个人回营去,她身无寸缕,不知又该如何见人!
  穆桂英感觉阴唇上阵阵刺痛,羞耻地身子微微发抖。她明知自己无法改变这样屈辱的事实,只能闭起双眼,任凭杨文彪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她只能用杨文彪的话来不断安慰自己:「反正不会有人看见……反正不会被人看见……」她一边念着,一边由于屈辱,小穴里的淫水又流了出来。
  滑腻腻的淫水很快将穆桂英整个阴户都沾湿了,坚挺的阴蒂和肥大的阴唇上,都想裹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凹陷的会阴成了一道水渠,蜜液从渠道里缓缓地流淌下去,堆积在肛门下的毯子上。
  「啊啊……你……不要……」穆桂英的双手拍打着自己盆骨的两侧,只求尽快结束这不堪的屈辱。
  杨文彪却全然没有理会,专心致志地拿着墨针不停地刺在穆桂英的嫩肉上。
  尖锐的针头刺破淫肉上的皮肤,带着深色的墨汁一起进入到皮肉里。多余的墨汁和从伤口溢出的鲜血一齐流了下来,滴在毯子上那一滩淫水上,成了紫红色。少顷,他将墨碗往旁边一推,放开了穆桂英的双腿,道:「母亲请看!」穆桂英急忙坐起来,往自己两腿之间一看,只见那阴唇上,清晰地刺上了「文彪」二字。
  「啊!你!你怎么!」穆桂英又羞又怒,却又不敢迁怒于杨文彪。
  杨文彪拿了块抹布,替穆桂英擦尽了私处的墨汁和血迹,高兴地道:「从今往后,母亲身上便留下了孩儿的名字,再也每人能夺走你了!」穆桂英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阴户,喝道:「你快将衣服还我!」杨文彪却不急不缓,在毯子上又坐了下来,道:「不急!反正都出了营地,你是大帅,我又是大帅的公子,没人会过问我们的行踪。那些士兵,如此更深夜半,也寻不到此处来的。」
  「你还想怎么样!」穆桂英怕他又想出什么可怕的点子来,在她身上留下永远也抹不去的耻辱,便颤声问道。她发现,自己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和永无天日的地下城都不曾屈服,现在竟在这个少年的面前,彻底屈服下来。
  杨文彪忽然又亮出一把又薄又锋利的小刀来,指着穆桂英的阴阜嬉笑着道:
  「当年在庞府米仓,初见浑天侯的裸体,两腿之间芳草萋萋。如今被那老贼凌辱之后,这毛发已是长不全了。如此稀拉,似秃子的头发一般,全无美感,不如剃了省事!」
  「不!」穆桂英将私处捂得更紧了。她犹记得当年被剃尽阴毛,私处有如新生的婴儿一般,让她自己都不敢直视。那羞耻还是小事,没过几日后,新生的耻毛又短又粗,如针扎一般。每次迈动步子,便如许多细密的牛毛一起挠着她的阴户,又痛又痒,好不自在。从地下城脱身后足足一个月,她日夜都不能忘却那梦魇般的屈辱,时时提醒着她已是不洁之身。
  穆桂英越是如此,杨文彪便越是暴戾乖张。他也顾不得穆桂英同不同意,拨开了穆桂英的双手,拿刀就向她的阴阜上刮去。
  「文彪……你……让为娘留点尊严可好?」穆桂英越是软弱,便越是纵容了杨文彪。但是她现在毫无办法,只能受制于人,忍受那无尽的羞耻。
  杨文彪的刀锋利得有如纸片一般,轻轻的一刀下去,刀锋与皮肤摩擦发出令人顿起鸡皮疙瘩的嗖嗖声,那一堆卷曲细软的耻毛,应声落地。
  「母亲莫急!」杨文彪道,「这毛发剃得干净了,刚刚刺上去的孩儿的名字,便更加清晰了!」他说着又是一刀下去。刀锋所过之处,乌黑的毛发纷纷落地,露出毛下白皙的皮肤来。
  穆桂英羞耻得几乎留下眼泪来,但是她却不敢抗拒,唯恐身子一动,杨文彪手中那锋利的刀子将她的私处割伤。她已是受够了在外人面前袒露羞处的屈辱,再也不想因为私处的刀伤,再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夫来瞧。可唯独是这样难受的屈辱,让穆桂英既痛苦,又享受。杨文彪每一刀刮下去,都让她淫液流个不止。
  「流了那么水,等下回营,该让母亲好生滋补一番!」杨文彪手上不停,嘴里嘻嘻笑着道。
  穆桂英的耻毛都集中在阴阜一片,阴户内外几乎是寸草不生。因此杨文彪简单地刮了几刀,就已将穆桂英整个羞处都剃得干干净净。他扔了剃刀,又将抹布拿起,擦去了贴在穆桂英皮肉上裹着淫液的断毛。一下子穆桂英的整个阴阜,变得又白又净。
  穆桂英见他终于停了手,急忙将毯子一卷,把自己的身子裹住,再也不愿让他在自己的身上放肆,也不愿让他见到自己无寸缕遮蔽的羞处。她急得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快还我衣裳!」
  杨文彪依然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道:「今日我随母亲观看山势,见母亲愁眉不展,知是母亲无计破城。孩儿倒是有一个法子,可替母亲分忧。」「此事待明日再议!你快将衣服给我,我们这就回营去!」穆桂英哪里有心思与他谈论军事,一心只想尽早脱离这个小魔头。
  「母亲若是不愿听,孩儿自然不能将衣服还你!」杨文彪笑道。
  穆桂英没有办法,只好坐了下来,双手依然紧紧捂着自己的羞处,道:「你快说来!」
  杨文彪道:「去年在地下城时,孩儿一直是东海公庞琦的随从,想必是人尽皆知之事。黄河决堤当晚,孩儿又在城外,与萧元帅的大军在一处。母亲反出地下城,杀死庞家四虎,孩儿并未在母亲身边。想必那黄文炳定然不知孩儿的身份。
  如今他与山大王全义占据夷明山,孩儿不如以当年的身份,再去投奔黄文炳,谅他没有不纳之理。」
  「你说什么?你要去投黄文炳?」还没等杨文彪把话说完,穆桂英惊问道。
  杨文彪点点头,接着道:「若他接纳了孩儿,孩儿便可在山中当差。到了晚上,孩儿在山寨之中,以火箭腾空为号,打开寨门,放天兵入寨。到时候,那黄文炳与全义,便是瓮中捉鳖一般容易。」
  穆桂英道:「你若真投奔过去,甚是凶险。且不说那黄文炳老奸巨猾,对你身份有疑。为娘还听说,不少当年太师党的官员,都投来了夷明山。你跟在为娘身边,也有大半年时间了。若是被那些官员认出你的身份,岂不是死路一条?」杨文彪道:「萧元帅进城那日,呼家大军横扫东京逆党。那些从贼,顾自逃命都来不及,哪会有心思留意孩儿?况且大军进城那日,贼胆四散奔走,又岂会知晓我一直身居杨府?」
  穆桂英道:「你可想好,此去九死一生!你打开寨门,施放火箭之时,那些山贼定然对你群起而攻之。你这几日虽学了些武艺,却也不精,又岂能与那么多人为敌?纵然大军破城,刀剑无眼,战场之上又认不得你我,生还的希望依旧渺茫!」
  杨文彪一把抱住穆桂英道:「为了娘亲,孩儿即便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
  穆桂英暗暗地叹了口气。她猛然惊觉,这个自己刚刚认下不久的儿子,竟像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她也不知道此事该是喜是忧。
  杨文彪又倒了一碗酒,递给穆桂英道:「明日孩儿便去投奔山寨。三日后,母亲可令人夜里在箭楼上眺望,若是有火箭升空,当速速让大军破寨。」穆桂英望了望那酒碗,似乎有所顾虑。
  杨文彪笑了笑,道:「母亲放心,这碗酒中,没有化了药石。」穆桂英这才将酒碗接了,一饮而尽。服用药石后的身体,又辅以热酒,穆桂英顿时感觉自己的经脉都扩张开来,酒的暖意流到身体每个角落,让她精神倍增。
  她将酒碗放下,道:「那便约在三日后的子时!」杨文彪点点头。
  穆桂英望了望洞外,道:「时候不早了,快去将我的衣服取来!若是此番真能破敌,当记你首功!」
  这一次,杨文彪听话地到洞外,将穆桂英的衣服又抱了进来,道:「孩儿倒是不求什么功名,只求能日日陪在母亲身侧,便心满意足了!」穆桂英又是一阵暗叹,见他将衣服拿来,急忙穿在身上。不一会儿,两人已是穿戴停当,出了山洞。此时月黑风高,两人辨了辨方向,朝着宋军的营地走去。
  待回到营地,已是夤夜时分。穆桂英不敢再与杨文彪纠缠,独自回营休息去了。
  8、打入敌营
  次日一早,因前一日高强、高猛兄弟领命去附近村镇征兵,杨排风到州郡调遣厢军,连杨文广也在大营以外布防,因此穆桂英没有升帐点卯,一直睡过了卯时,才醒来洗漱。她刚洗漱毕,就觉得昨日私处被杨文彪刺字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虽不是十分疼痛,但也很是难受。一想到自己的身子上见不得人的部位居然留下了自己义子的名字,又倍感羞耻,愣愣地坐在茶几前出神。不知不觉,下体的淫水已流了出来,将亵裤都打湿了。湿漉漉的亵裤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穆桂英刚要起身去换亵裤,忽见瑶娘进了大帐,道:「元帅,文彪公子已在前帐恭候多时了。」
  穆桂英这才想起昨夜与杨文彪的约定,便急忙穿戴一番,到了前帐。只见杨文彪早已候在案下,见穆桂英进来,忙道:「孩儿见过母帅!」穆桂英见他身穿精干短打,似乎要出营的样子,问道:「你可准备好了?」杨文彪朗声道:「孩儿愿为母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穆桂英道:「此事你知我知,绝无第三个人知道。到了敌营之中,若是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你自当抵死不认,谅他们抓不住把柄,也不会取你性命!」杨文彪道:「孩儿明白!」说着,便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纸包,展开后,里头是三粒丹药,又道:「母帅,孩儿要离营三日。这三粒丹药,母帅可每日服用一粒,以免毒发。想必定能撑到攻破夷明山之日。」穆桂英正愁杨文彪离营,自己该如何应对毒瘾,此时见他将丹药拿出,心内大喜。一旦有了富余的丹药,她便可以让军中的医官拿去验视,三日之内,想必定能将配方研制出来,届时便可摆脱杨文彪的胁迫。她一边说道:「此去你自当小心!」一边伸手要去接过丹药。
  不料杨文彪却忽然将手一收,道:「母帅莫急!」穆桂英一愣,道:「你这是为何?」
  杨文彪忽然露出一副淫笑,道:「孩儿此去,乃是涉刀山火海之险,刀箭无眼,万一凶多吉少,怕是此生再也见不着母帅了。即便侥幸生还,也是需三日不能再见母帅。趁着今日时候尚早,不如再满足一下孩儿如何?」杨文彪说着,一下扑了上来,抱住了穆桂英的身体。
  穆桂英大惊,喝道:「放肆!」她与杨文彪之间,似乎早已有了一种默契,虽然没有开口讲明,但他们二人的苟且之事,都害怕让外人知晓了。因此在白天,杨文彪尽量装出一副温和恭谦的样子,直到夜深人静,两人单独相处之时,才本性毕露。今日光天化日之下,杨文彪竟不顾场合,突然抱了上来,令穆桂英岂能不惊怕?要知道,这大帐之内虽然只有他们二人,但大帐之外,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牛皮帐布,四周更有无数巡哨的兵丁在四处走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进到大帐里来!
  普天之下都惧怕穆桂英的威严,但唯独偏偏只有杨文彪不怕。在他的眼里,穆桂英就像一具始终不穿衣服的女体,只供他玩乐享用。他不顾穆桂英的惊喝,踮起脚,一口吻住了穆桂英的香唇。
  穆桂英愈发惊怕,一把将他推开,喝道:「你这是作什么?你可知道,帐外有多少将官士卒,随时可能进来!若是被他们瞧见我们如此,该如何的丢人现眼!」杨文彪要去混入敌营,一走就是三日,心中很是不舍。今日前来,本想与母帅简短地作别,给她足够的药散,以免破寨之前毒发。谁知一见了穆桂英,体内欲火又起,所有的不舍都化作了发泄的冲动。他不顾一切地又扑了上来,双手抱住了穆桂英的两条大腿,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往上一提,竟把穆桂英整个身子都抱了起来。他急走两步,将穆桂英放到帅案上,二话不说,解下了她的腰带。
  「文彪,不可以……」穆桂英软弱地抗拒着对方。一大早已流了一滩淫水的小穴,此时经杨文彪一挑逗,又是许多爱液流了出来,几乎将外面的战裤都打湿了。已服用了将近一年的五石散,穆桂英的身子变得极其敏感,即使没有药物的作用,只要稍加挑逗,也能很快将她心中的欲望勾起。
  杨文彪抓紧了穆桂英的裤腰,抬起她的屁股,用力地往下一扒。穆桂英的外裤和贴身的亵裤,一齐被褪了下来。由于穆桂英身披甲胄,左右两扇护腿的裙甲很是沉重,因此杨文彪只好将裙甲先摊开在穆桂英身后的桌案上。裤子褪到大腿,又因为穆桂英双膝戴着虎头膝吞,所以裤子只能褪到膝盖以上。他弯下身,捉住穆桂英被战靴紧紧包裹着的脚踝,用力地往上一抬,将她的双脚也一起放到帅案之上。
  穆桂英由于两腿间还有裤子羁绊,因此双腿分开的角度不能很大。但是被杨文彪将双脚也捉到了案面上,她不能不将上身往后仰去,为了不让身子倒下,双臂朝后撑在案上。饶是如此,穆桂英的私处还是完全暴露出来,昨夜被刺了字的伤口似乎有些发肿,让两片阴唇看上去像灌了水一般。
  「哟!嘴上说着不可以,淫水却已流成这样了!」杨文彪的笑意令穆桂英感到十分厌恶,他那眼神看她仿佛就像在看一名妓女一般。
  「你别胡说……」穆桂英赶紧腰部发力,不让自己的身子朝后倒下,腾出双手,急忙遮住了自己的羞处。她的手指不碰还好,一碰到自己的阴唇,只感觉肌肤上已是滑腻腻的,像是抹上了一层油,连她自己都感到恶心和不堪。原来刚才不知不觉地自己已流了那么多的淫水!
  「既然是胡说,母帅又为何那么害羞?」杨文彪继续笑着,拨开了穆桂英的双手,扶住她的两条大腿,俯下身,竟张开嘴舔舐起穆桂英的小穴来。
  「啊啊!文彪,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杨文彪又细又长的舌头虽然柔软,却很是有力灵活,瞬间便拨开了穆桂英的阴唇,抵触到她敏感的阴蒂,令穆桂英顿时浑身僵硬起来,双手抱在杨文彪的脑袋两侧,推也不是,送也不是。
  杨文彪一开始是用舌头轻轻地挑逗和舔舐,但是越舔穆桂英的淫水就流得越厉害,他干脆将整个脸都埋到她的双腿中间,「滋滋」地吮吸起来。
  「啊!」穆桂英大叫,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吸了过去,身体竟有了一种迎合的冲动。
  杨文彪抬起头,嘴角和脸上都是湿漉漉的,也说不清是穆桂英的淫液,还是他自己的口水。他依旧笑眯眯地道:「母帅莫不是忘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了?」「你,你说什么?」穆桂英娇喘连连地道。
  「方才母帅说,这大帐之外,皆是将官士卒。现在却又叫得如此大声,难不成现在不怕被他们听见了?」杨文彪笑得愈发欢快了。
  经杨文彪这么一说,穆桂英也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急忙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嘴。
  杨文彪又是一笑,继续埋下头去,吮吸起穆桂英的小穴。
  「唔唔!」穆桂英忍不住地想要叫出声来,可又害怕被人听见,只感觉如此压抑自己心头的欲火很是难受。她急忙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角,塞进嘴里,以免那浪吟在她冷不丁之下大叫出来。
  杨文彪见穆桂英如此害怕,心里愈发激动难耐。虽然他也很害怕被外人瞧见他们的苟且之事,他毕竟不是杨府的嫡出,这种事万一被外人见到,他私通夫人乃是大罪,天波府家法甚严,他和穆桂英都逃不过被家法惩戒的后果,但正是因为害怕,他才显得更加冲动。少年的心,总是充满了对冒险的激情。
  穆桂英更是如此,她怕极了这时忽然有人闯入帐内,被自己的部下撞见了这香艳的场面。但她终究不是寻常女子,对冒险同样是豪情万丈。因此她此时尽管心中惧怕,但莫名地感到兴奋起来,甚至忍不住要将刚刚塞进嘴里的布条拿出,放声浪叫起来,好发泄她满腹的欲火。
  「报……」就在母子二人激情似火的当下,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蓝旗官一阵嘹亮的喊声,从大帐外传来。
  穆桂英急忙惊起,伸手取掉口中的布条,惊叫道:「别进来!」脚步声果然在大帐门口很快停了下来,只听蓝旗官道:「元帅,小人有军情要事禀告!」
  就在蓝旗官帐外大喊「报」的时候,杨文彪也是惊得后背冷汗直冒,忙不迭地将穆桂英推开,起身去擦自己的脸和嘴。亏得穆桂英及时喝止了蓝旗官,才让他不冒冒失失地闯进大帐,杨文彪这才放下了心,又赶紧蹲下身去,继续吮吸穆桂英的小穴。
  「呃……」穆桂英没有了布条堵嘴,忍不住地低声呻吟了出来,她一边双手推着杨文彪的前额,一边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正常,对帐外下令道:「你就在外面报来吧!」
  蓝旗官听了,便在大帐外报道:「启禀元帅,夷明山山贼在营外集结叫阵,摸约有万余人马!杨先锋已紧闭寨门,特令末将前来讨令,战与不战?」恰在此时,杨文彪用牙齿轻轻地咬啮住穆桂英的阴蒂,那一阵紧凑的快感忽然从下身直冲穆桂英的咽喉,让她忍不住的大叫起来:「呀!」蓝旗官在帐外听到叫声,惊道:「元帅,莫不是帐内有刺客?小人这就去将卫兵都叫来!」
  「不必了!」穆桂英急忙又调整好语调,「本帅,本帅只是……只是被你的战报惊了一跳!啊啊……」穆桂英刚刚说完,紧接着又压低了嗓音,轻轻地呻吟了两声。
  穆桂英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此番竟被贼兵搦战吓到。蓝旗官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问,又问道:「杨先锋特令小人前来请令,是否出营迎战?」穆桂英拼命地调整着急促的呼吸,咬着牙道:「来,来得正好!速传本帅将令,点齐三千人马,在营外列阵。剩下的……呃……剩下的两千人马,看好了大营!本帅今日正要去会会,那山大王全义是何方神圣!」「遵命!」蓝旗官请来了军令,不敢停留,急忙往前营奔去。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穆桂英这才松了口气,整个身子一下子全倒在了帅案之上,对杨文彪娇嗔道:「你这冤家,真不知时宜!方才若是那蓝旗官闯将进来,又该如何是好?」
  杨文彪松开嘴,用手指轻轻地探进穆桂英的肉穴之中,挖出一滩淫水来,在穆桂英的面前晃了晃,笑道:「看来方才母帅也很是享受呢,竟然又流出了这许多淫水!你不妨老实告诉孩儿,是不是在军帐中苟合,更能令你兴奋?」穆桂英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她伸手抓紧了自己的裤腰,用力地往上提去,道:「前方战事紧急,怕你兄长文广一人应付不来,为娘要前去掠阵!」杨文彪却又一把将她的裤子扒了下来,道:「急什么?大哥武功盖世,夷明山小小的山贼岂是他的敌手?母帅不如先抚慰一番孩儿吧!」说着便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的裤裆,那里早已撑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
  「不成!」穆桂英推开他道,「军事要紧!」
  杨文彪还没等她起身,就一把将她压倒在了帅案之上,忙不迭地脱起了自己的裤子。
  一方面,杨文广确实已是独当一面的将才,穆桂英去得晚些,也不至于出了意外;另一方面,穆桂英也已被杨文彪挑逗得欲火难耐,一心只想一泄为快。便半推半就,低声道:「那你快些……」
  杨文彪毫不客气,脱了裤子,挺起自己的粗长肉棒,向着穆桂英的小穴狠狠地捅了进去。他已逐渐成年,胯下之物与日俱增,早已不是当年在庞府米仓的那个瘦弱的小鬼了。再加上他着将近一年的时间来,时时被穆桂英的肉体诱惑,那肉棒更是飞速增长,连穆桂英都能明显地感觉到,杨文彪的阳具一日更比一日长,一日更比一日粗壮,自己的小穴都快容不下他的肉棒了。
  「啊……好粗……」穆桂英感觉自己的大腿像是被一双隐形的手掌同时朝两边推开,小穴之内膨胀欲裂,让她既是快活,又是痛苦。
  杨文彪立直了身子,抱起穆桂英的双脚,高举过自己的头顶。他的胯部正好对准了躺在帅案上的穆桂英的阴户,便砰砰砰地猛烈地抽插起来。
  「啊啊!」穆桂英禁不住那一次次被冲击的强烈的快感,急忙又抓起那块布条,塞进嘴里,让自己不能大叫出声。这种欲发而止,却又欲罢不能的感觉,让穆桂英极其难受。
  小穴里紧致的嫩肉拼命地朝杨文彪的阳具挤压着,将他的肉棒包裹得严严实实,蠕动的嫩肉像是会呼吸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挤压到他的敏感处,让他也忍不住地大叫起来:「呀!好爽!」
  被塞住了嘴巴的穆桂英,只能发出含糊的「唔唔」声,可她却无法阻止杨文彪大叫,急忙伸出手来,要去捂他的嘴。
  不料,杨文彪左手扶住了穆桂英的双腿,右手却一把握住了穆桂英的玉手,张开嘴,将穆桂英的几个手指都一起含了进去。他用舌头挑逗着穆桂英的芊芊玉指,用力地吮吸着,仿佛穆桂英手上的体香,是他的一道美味大餐。
  穆桂英也没抗拒,任由他去吮吸自己的手指。
  穆桂英的手指在杨文彪的口中,惹得他唇齿留香,始终不愿松口。女性特有的特想刺激着杨文彪年少的心,整个腰部像一台巨大的打桩机,啪啪啪地朝着穆桂英的小穴里不停冲刺。
  「唔唔!唔唔!」一阵阵强烈的快感令穆桂英浑身颤抖,使劲地摇晃起脑袋,将早上刚刚盘好的发髻又摇得散乱。她急促得呼吸着,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如幽兰一般芬芳,让杨文彪愈发春心大动。忽然,她娇躯一震,令她心乱神迷的高潮如期而至。
  高潮让穆桂英的小穴收缩得愈发剧烈,紧紧地挤压住杨文彪的龟头,让杨文彪也忍不住地一齐泄了出来。
  高潮一过,两人都疲软地倒在帅案上,不停喘息。忽然,一声炮响将他们惊动。不一会儿,便又听蓝旗官急急奔来:「报……」「站住!帐外报来!」穆桂英这才想起了自己刚刚下过的命令。那炮响定是三军已集结完毕,此时蓝旗官定是来催她出战。可是穆桂英此时仍是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这副样子又如何出战?
  「元帅,大军都在辕门恭候您!只等您一声令下,便能杀出营去!」蓝旗官道。
  「知道了!本帅马上就到!」穆桂英说着,急忙推开杨文彪,忙不迭地去提裤子。
  不料杨文彪又一把将穆桂英按倒在帅案上,道:「母帅莫急!」「文彪,你休要再胡闹了!军机大事要紧!」穆桂英有些生气地道。
  杨文彪在自己的怀里摸了摸,摸出两支惟妙惟肖的假阳具,一支较粗,一支较细。粗的那支如小孩的胳膊一般,细的那支也如成人的拇指。他竟拿了这两支阳具,将粗的那支塞进了穆桂英的肉穴内,细的那支塞进了肛门之中。
  「啊!你干什么?」穆桂英惊问道。
  这一次,不需穆桂英自己去提裤子,杨文彪早已将穆桂英从帅案上抱了下来,亲自替她穿好裤子,系上腰带。
  「呀!不行!快将那东西拿出来!」穆桂英不肯让那两根假阳具留在体内,又要脱下裤子去取。
  「蓝旗官!进来说话!」还没等穆桂英解开腰带,杨文彪忽然大喝一声。
  「是!」蓝旗官闻言,急匆匆地就进了大帐之中。
  穆桂英见蓝旗官进来,已来不及再脱下裤子去取假阳具,只好紧了紧腰带,狠狠地瞪了杨文彪一眼。
  蓝旗官见穆桂英发髻散乱,脸上疑惑不已。
  杨文彪道:「元帅今日身体不适,因此稍稍延误了一些时辰。你在此候着,待元帅梳妆完毕,与我一起扶她出帐。」
  「是!」蓝旗官赶紧应道。
  事到如今,穆桂英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带着紧紧堵在前后两个小穴里的木棍出战了。她赶紧将散乱的发梢朝后拢了拢,裹上一条巾帕,重新戴上头盔。
  这时,杨文彪才终于将藏了许久的三粒丹药拿了出来,放到穆桂英手中,道:
  「母帅虽是军务繁忙,也需保重玉体,切不可忘记了吃药!」穆桂英的小穴里夹着木棍,十分难受,可蓝旗官在场,她又不便脱下裤子取,又将杨文彪瞪了一眼,小声骂道:「你这冤家!」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