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轨道轰炸 地球上发射的所谓战略导弹，很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一枚十几吨甚至是几十吨的导弹，超过百分八十的重量设计，都被用于对抗强大的地心引力，有效的「战斗部位」的重量其实小得可怜。 但是直接从太空中向地面发动攻击时，则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相反地球引力反而成为轨道轰炸时能量的来源。 所以到了CE时代，地球联合三大流氓势力都对掌握太空「制天权」极其重视。全部都建立了各自的宇宙军，为的就是保护自己的本土不遭受敌方的轨道轰炸。 轨道轰炸，在三大流氓势力看来，是仅次于核弹的，第二大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且「清洁无污染」。而在链式反应被禁止的时刻，其则成为目前最强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来自外太空的垂直打击，才是今天这一行动的真面目！为了掩人耳目，阿卡菲尔故意把行动计划取名为「锤子打鸡」，不过从攻击行动的结果来看，这个说法倒也同样贴切。 一条条特制金属棒，从轨道特攻船腹部的的蜂巢孔洞飞出，像利箭一般地射向地面的巴拿马港。 每条金属棒的重量，都在五吨以上，尾部装有助推火箭，当其从数千公里的高度发射坠落时，算上地球重力的加速度，到达地面只需几分钟（具体时间我不是很清楚，姑且给个大概时间吧）。而由数千千米的势能转化为动能带来的巨大杀伤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战舰或建筑的外壳，能抵挡得住这来自外太空的致命一击。 这些伪装成民船的特攻舰，是扎夫特军方秘密自制的，甚至瞒过了讨厌的克莱茵派。扎夫特用于实施轨道轰炸的武器，被军方称之为上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些用于轨道轰炸的金属棒，外形做过特殊的螺旋处理，其表面包裹着一层特制的散热外壳，以防止其在坠下过程度中温度过高烧化。 为了提高命中精度，其中头部安装有制导装置，尾部的助推火箭的作用，除了加大下坠速度外，配合装在弹身的风翼在空中进行微调，更起到在下坠打击时修正轨道的作用。 总共有十六艘特攻舰，参与了这次的「锤子打鸡」行动。每艘特攻舰腹下装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数量在二百五十到三百不等。十六艘特攻舰，一次性可以向地球投掷超过四千根「达摩克利斯之剑」。 而此番攻击的目标，正是巴拿马宇宙港。 扎夫特军方等了足足几个月，等着就是军舰云集宇宙港的这一刻。 三个宇宙舰队，二百艘大小舰船只云集于此，排列密集，正是最好的打击目标。 当无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穿破大气层，从超过六千公里的外大气层坠下，不需要雷达预警，凡人的用肉眼都可以看到这道自外太空的恐怖力量。 这场人工制造的流星雨场，场面蔚为状观。 意识到自己正在遭遇到敌方轨道轰炸攻击的地球联合大军立刻乱成了一团。 达摩克利斯之剑，从高空坠下到达地面，有数分钟的预警时间。但是，两百艘军舰云集于此，几分钟的时间，哪里够他们散开。更何这些从高空中坠下的绝世凶器，本身还自带一定的修正轨道和锁定目标功能，是具有自动攻击制导能力的武器——其制导方式充份考虑了如今的雷达受到严重干扰的环境，使用的是图像电视制导手段。 这些来自外大气层的太空打击，有如一支支燃烧的利箭，刺破云层，狠狠地扎进停靠在巴拿巴质量加速器为中心分散布置的诸多战舰的身上。 这半年的改造，仗着强大的军工生产能力，大西洋联盟给这些宇宙战舰进行的最大升级改造，就是加装了新式的PS装甲。但是来自太空的「惩罚之剑」，根本不是一般的PS装甲能抵挡的。 经过数千公里加速，其自带的能量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境界。每一艘被直接命中的大西洋联盟的军舰，舰身的PS装甲，就像是鸡蛋壳一般地被轻易地击穿。无论其是空母还是巡洋驱逐舰或者太空航空战列舰（不知道动画里那些带着阳电子炮同时搭载高达的战舰在动画里划归成甚麽舰，姑且叫这个吧），中了这一击，运气好的，只是舰身多出一个贯穿舰体的超大洞，结构受损。即使只是一个看似不大的「贯穿」大洞，对于需要在太空真空环境作战的战舰来说，这也已是一个极让人头痛的重创了。中了贯穿伤害的战舰，结构受损，哪怕是将来修好了，其想要进出大气层进行太空作战，也是极危险的事。更要命的是，这些战舰多是停泊在海面上，被贯穿后海水大量从破口涌入，造成的电路短路，进水过多甚至沉没导致的恶果，就更是不必多说了。 这还是最小的伤害。 许多战舰，被金属棒直接贯穿弹药库，引发殉爆，而被击中聚变引擎的，动力室全毁。 大西洋联合聚集在这儿，三个舰队，超过二百艘，先前还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庞大舰队，在接到报警后，在短短的两分钟内，就变成了身上被～插出巨大破洞，燃着大火，冒着黑烟，铺满海面的金属废料。 四千多条金属棒，像撒豆一般地从太空中落下，由于速度过高，即使有自我修正能力，但是对付正在紧急规避的地球联合舰船，命中率也不是「太理想」。即使如此，却还是也有近三分二的舰船遭受了直接伤害打击而被重创。 地球联合三大支援舰队，还没有出发，就已经直接被打残在质量加速器平台周围。 至于大西洋联合花了巨资造出来的质量加速器，同样也是重点打击的目标，受到了直接的打击。被天下落下的金属棒，纷纷砸毁击碎。 「无数的火球从天而降，今天是大西洋联盟的审判日！是上帝对我们过去一百年里的傲慢进行的大审判！」 这是幸运地逃过了这一劫的大西洋联盟的肖特中将事后的话。 来自外太空的攻击，实际上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但这一分钟，却是噩梦的一分钟。 大西洋联盟的第一丶第二丶第三舰队，每支舰队拥有大型空母五艘，航空战列舰一艘，三支舰队加起来总计拥有十八艘超大型主力舰，外加包括巡洋舰丶驱逐舰丶辅助补给舰丶物资运输船等各类舰船二百馀艘。 在这一分钟里，共有九艘空母被来自太空中的金属棒直接命中，其中两艘发生弹药殉爆被大破，两艘被击毁聚变动力舱。馀下的情况稍好些，却也被砸得身上多出可怕的贯穿大洞，舰体结构强度受到严重的破坏。 PS装甲在能抵消敌方的动能武器的攻击时，确实是相当好用的装甲。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却是，一旦超出其吸收抵抗上限时，PS装甲的存在，反而对「贯穿减少伤害」造成了严重影响，这些专门设计的金属棒，自身的强度故意设计得较脆，本身就是为了防止这种「贯穿」造成的势能动能浪费。和PS装甲发生碰撞时，前端破碎，造成金属棒下坠轨迹骤变，由直线突入化为翻滚突入，令舰体吸收了更多的打击动能，受到了更多的伤害。（想像一下子弹在击中人体后变形翻滚的样子） 相比之下，那些装甲相对薄弱的巡洋舰和驱逐舰，挨上一发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因这种翻滚效应的发生机率反而要小很多。 但是，不管怎麽说，这些正面挨了来自太空轨道轰炸的战舰，运气最好的也要回厂大修，一年半载内，是不可能再参与战争了。 比起可怕的战舰损失，人命伤亡，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更加可怕。 以这个世界的生产能力，战争时期三班倒，军工企业生产一艘太空空母的周期大概在一年（参考动画里的大天使号的制造周期，动画里其实还不到一年）。 但是那些能执行太空作战任务的船员的训练周期，则是最少需要三年（自然人），换成调整者，由于其接受力更快些，但也需要一年（参考观星者里空间站精英技术人员的说法。） 此次和扎夫特的战争，大西洋联盟根本没有想到战争会打到如此惨烈的程度，战前训练的预备役船员贮备不多，此役过后，人命损失如此巨大的大西洋联盟的宇宙军要想恢复战力，没有三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在得知巴拿马遭遇扎夫特军的轨道轰炸，重力加速器被毁，三大主力舰队损失惨重的情报后，大西洋联盟的国防部长亨利找到了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总统，很遗憾地告诉他：「总统阁下，我们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 此时，一头金发的穆尔塔正眼睛赤红的看着刚刚收到的损失报告。 他两眼瞪得浑圆，嘴巴大得彷佛可以塞入一个鸵鸟蛋。 先是发愣，然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坐在总统座椅上的他，此时额上青筋根根爆出，像被爆了菊花的狮子一般地疯狂地咆哮着。 「这不可能，我的太空舰队不可能这样完蛋！这帮恶心的调整者，他们居然胆敢对伟大的大西洋联盟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帮作弊的调整者，小偷，强盗，流氓……各国不是签过禁止使用轨道轰炸协议吗？」 他的秘书提醒他道：「那个，是有这份协议……不过是地球联合三国之外的其他国家签定的，我们丶欧亚同盟还有东亚共和国都没签过这样的协议，而PLANT是新建立的国家，也没有签过这份协议。」 「混蛋！」 而这个时候，白宫已经发布了紧急疏散通告。 白宫办公室的人提醒穆尔塔道： 「总统先生，你冷静点，扎夫特军随时可能对白宫使用轨道轰炸！白宫已经不安全了，请您立刻转移到空军一号上进行紧急避难！」 扎夫特可以对巴拿马使用轨道轰炸，同样也可以对白宫使用这一招。 尽管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是穆尔塔总统却在无比狼狈中，紧急撤离了白宫总统办公室。 他不知道，就在这一刻，他创造了历史。 他成为这一百五十年来，大西洋联盟中，第一位狼狈地逃出白宫紧急避难的总统。 一个小时后，在空军一号的座机上，他幕僚提醒他道。 「总统先生，扎夫特的轨道轰炸行动，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止。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还会不断地遭受类似的攻击。如今我军已经完全丧失了外太空的制天权。现在核武器的威慑报复能力又被禁止，我国已经陷入最危险的境地。」 这位幕僚似乎生了一张乌鸦嘴。 在对大西洋联盟的巴拿马宇宙港发动「轨道轰炸」后不久，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帕特里克・萨拉，通过事先布置在地球的特工确认了初步的战果后，立刻在第一时间，发表了对全世界的讲话。 他宣称，在未来的四十八小时内，扎夫特的宇宙军将对大西洋联盟的诸多军工企业，发动「无差别的」轨道轰炸。 「大西洋联盟的军队，是一支受蓝血调整者控制的，国际武装抢劫集团。扎夫特军未来的行动，将以彻底解除这支武装抢劫集团的武力为第一目标……」 比起婆婆妈妈，软弱无比的希格尔丶克莱茵，帕特里克・萨拉可是甚麽都敢做的铁腕强人，遇上「爱婿」阿卡菲尔后，在其诱导下，这方面的因子更是被进一步强化了。 在声明里，他列出了一堆的打击目标地点，宣称为了避免无谓的人命伤亡，要求在这些工厂工作的工人，请在四十八小时内立刻撤出相关地区，以避免在接下来的轨道轰炸中造成不必要的人命死伤。 本来，帕特里克・萨拉是想连人带工厂一起摧毁的，但是阿卡菲尔说服了他，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份声明。 「该死的沙漏，该死的调整者！该死的帕特里克萨拉！」 空军一号上，看着扎夫特新任议长发表的全球视频讲话，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总统恨不得下令大西洋联盟将库存的核弹，全部发射到PLANT本土上。 可惜中子干扰素的存在，让核弹成了摆设。 第六十三章 波鲁铁球先生 当地球联合大军在巴拿马挨了「锤子打鸡」一闷棍，被敲得头破血流满地的时候，远在三十八万公里外的月球哥白尼市上空的太空战场，战斗则以另一种方式展开。 交战双方，皆没有把看似重要的争夺目标哥白尼当成一回事，全部将其视为引诱对手中计的陷阱，双方作战思路的撞车，导致许多人预料中的大决战，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顺利的发生。 来援的三个大西洋联合舰队，吸取了前一次作战的教训。三个舰队猬缩成一团，MA也不再像当初般轻易地盲动出击，脱离舰队的防空火力的掩护，而是在防空火力的边缘前游弋。 太空飞行和陆地飞行最大的区别，在于太空没有空气阻力也没有重力。 MA只需要选好飞行方向，关闭了发动机，就可以顺着惯性持续不断地飞行下去，也不会有额外的能量损耗。而根据这个特点，从托勒密要塞出发的地球联合的宇宙军，在出击之时，特地带上了他们花了数月时间，生产和积攒的新装备。 哥白尼战役发动后不到五小时，扎夫特宇宙军就在外太空遭遇了大西洋联盟援军的前锋侦察部队。 有过世界树战役的惨烈教训，如今的大西洋联盟的军队，重新摆正了心态。前锋侦察部队，使用的是特制的高速MA，以减弱装甲和火力为代价，换取更高的飞行速度，然后用速度逃过扎夫特一方前置的警卫任务的MS追杀。 扎夫特和大西洋联盟的彼此前锋的侦察部队，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彼此势力的存在。 双方的锋线侦察部队，隔着老远的距离互相进行威慑性开火之后，很快就掉转各自的机头，退回本方机阵。 二十分钟后，接到前方侦察部队的发出敌方接近警报的扎夫特宇宙军，释放出了第一波次的上百架的ＭＳ。 比起四月份的那战役，今天的扎夫特宇宙军，已经鸟枪换炮。缴获自地球联合的三艘空母，经过这半年来不间断地紧急维修改造，已经先后参战服役。光是这一点，三艘参战的前地球联合空母，其舰身就搭载了超过六十台MS。「正规」的军用舰只的数量，终于过百，其中三分之二，皆是上次大战的缴获。 而在从四月到九月的近半年的时间里，扎夫特宇宙军还接受了一艘阿波罗级空母赫尔墨斯号。 八艘空母配合二百馀艘辅助战舰，组成了以其为中心的两支太空舰队。参战的MS的总数，达到了四百馀台。 尽管靠着地球联合大军前次战役大方的「馈赠」，装备大大改善，但此战扎夫特军仍然把前次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的辅助战舰大部分带到了战场。此役，参战的扎夫特舰船的数量，包括各类辅助战舰，总量达达二百三十艘（有部分是载陆战队的登陆舰，需用于哥白尼登陆作战） 只是双方舰队互相逼近时，随着敌方进入雷达不受中子干扰素影响，彼此可互相借助雷达探测到对方的战舰存在时，扎夫特军方郁闷地发现，来自对方的敌方战舰的数量，比预计中多了一倍还有馀。足足五百馀艘。 歌白尼遭受攻击时，来援的为大西洋联盟的第四第五，以及第八舰队，打头冲锋的，却是「官复原职」的第八舰队司令哈尔巴顿。 半年前刚开始宣战时，大西洋联盟军方上下集体把和扎夫特军的战争视为「快乐的刷军功」的美好时光，结果被嗑碎了满嘴牙后，傻子都知道这场战争，短期内在太空中，将是扎夫特强大而地球联合被动挨打的局面。 于是，被扔到月球驻留舰队去打酱油的哈尔巴顿，很快就官复原职了。 在这个时间点被官复原职，可不是好事。比官复原职更糟糕的是，第八舰队的所在的位置，还是凸前部位。 此番战役，扎夫特军方战役目的是为了在机动战中歼灭大西洋联盟的宇宙军。而大西洋联盟的战役目的则是为了把对手的主力拖在哥白尼，给予地球上的支援舰队以飞出大气层集结，同时避开扎夫特军围歼的时机。 实力上，来自地球的第一丶第二丶第三舰队，看似纸面上的数据强于月球舰队，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舰上人员多是缺少在太空中作战训练的经验，贸然进入太空根本不适应，战力其实是要低于月球基地的三个舰队的。 不过，随着「锤子打鸡」行动展开，这支援军已经不可能到达月球了。 而哥白尼外的空域，初战开始，锤子打鸡行动还未展开，月球舰队依旧忠诚的执行着预定的牵扯任务。 然而，战斗刚开始，旗舰阿波罗号上的阿卡菲尔和罗严克拉姆司令官，就郁闷的发现，对面的地球联合月球舰队，在遭遇战开始前，就提前变阵，同时完成了掉头转向，一副撒腿就要跑的迹象。 无论是阿卡菲尔还是罗严克拉姆，一眼就从这个举动猜出了对方此举的目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此役的战役目标，是想把我军牵在哥白尼吧。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消灭地球上的舰队，根本不需要进行太空机甲战。」 发现月球舰队的援军到来后，杀气腾腾的扎夫特宇宙军立刻一拥而上。 只是在突击前，前冲用于索敌的侦察型希古，发送回来的敌方机动部队的真面目时，旗舰里的阿卡菲尔，只是瞧了一眼，就大吃了一惊。 大西洋联盟的机动部队，主力仍然是以莫比乌斯和其改良型莫比乌斯零式为主，但是在这两款MA之外，每架MA身边，都多了一款从前从未出现过的奇怪的机体。 「圆圆的一个大铁球，脑袋上装着一门大口径火炮，两边还有一对机械臂，屁股后带着一个简易的太空发动机……这东西，不是太空维修胶囊吗？」 一时间，旗舰里对这件突然出现的敌方的「新式武器」议论纷纷。 这东西是正是UC高达世界里，地球联邦一年战争里着名的武器，外号铁球先生的波鲁（BALL）。在UC世界里，地球联邦能打赢一年战争，靠的不是超级王牌MS机师阿姆罗的个人活跃，而是海一般数量铁球和海一般数量的吉姆机甲。一年战争最终战役时，吉姆的数量不过是对手MS的三到四倍，但是铁球波鲁的数量，却是以十倍来计算。 虽然单台波鲁和MS对抗简直和自杀无异，但是当十台波鲁聚在一起，十门大口径火炮对着MS玩步兵式火力密集集射时，任何MS机师都会胆颤心惊。而当一百台波鲁聚在一起，玩密集齐射覆盖时，就更是恐怖。 数量累集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质的变化。 「是BALL，铁球！该死的主神空间，居然连把UC世界的铁球海，都在这个世界弄出来了！」 阿卡菲尔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怎麽回事，他徵得司令官的同意后，要来了通讯器，向全舰队中的MS机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大西洋联盟的宇宙军，现在玩的是铁球海战术。这种敌方的新式武器，我称之为铁球，其是由太空维修胶囊改造过来的。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那些球形家伙头他们的速度极慢，转向性，灵活性都不佳，但头上的那门火炮，口径一定大得吓人。其对我方MS可以做到一击必杀的效果！不过考虑到后座力的因素，这些火炮的炮口初速会慢许多，命中精度也不会很高，但是绝对不要掉以轻心，因为这种炮灰武器，玩的就是追求片面的最大火力杀伤。」 「雷达粗略判断，敌方的这类球形武器，具体数字还在统计中，但绝对超过一千台左右。他们是标准的炮灰部队。玩的是密集式排枪火力射击，大范围覆盖的手段。如果我军像过去那般，使用ＭＳ集中猬集正面突破的战术，则正中其下怀……」 阿卡菲尔一边说，一边依照他根据得自主体的看法，对这件武器的性能和战术特点的理解，命令阿波罗号上的战术指挥官，进行战场建模推演，模拟正面突破面前这道由MA和铁球组成的防线的结果。 然后推演的结果是：如果强行正面突破，我方的MS会在对方强大的火力的覆盖下遭受极大的损失。 阿卡菲尔对阿波罗号上的战术指挥官道： 「这种组合最大的弱点就是，铁球的火力虽然很强，但是最大的问题是速度极慢，跟不上MA的高速度，要跟上太空战舰的巡航速度时也十分困难，而这是一个流动的战场。」 「你的意思是……」 有过主体的经验，阿卡菲尔一眼就看出了敌方的这种铁球+MA组合进行牵制作战时的弱点。 他对罗严克拉姆道：「地球联合的大西洋联盟在托勒密要塞那儿有一整套完整的工业带，这些铁球应当是这半年的时间里，疯狂地生产堆出来的炮灰武器，用太空工厂生产的维修胶囊加上一门大口径火炮就上战场。其玩的把戏，无非就是利用太空无重力的特点，理论上只要机师的氧气不耗尽，就可以无限制地停滞在太空中进行远程火力密集射击压制，玩赌博式射击搏取命中率的结果。」 阿卡菲尔建议道： 「不要急着马上正面攻击，敌方舰队的目的只是想牵制我军，抱定了见势不妙就全体后撤的主意。太空是三维的。攻击方向至少有五个方向！把MS机群放出去时，绕着他们的机动部队和舰队不断地打转，引诱其MA和铁球运动起来，二者巨大的速度差别，会让彼此在运动中逐渐脱离……」 在他的指示下，扎夫特的MS部队，并没有急着强攻看似要逃走的大西洋联盟的舰队。 「这帮大西洋联盟的主力倾巢而出，其战役目的根本不是想和我们决战，而是只是想和我们拖时间。但我们不要害怕拖时间，因为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锤子打鸡行动一开始，就意味着敌方的战术牵制我军的军事意义已经失去，这时他们就会只想着保住舰队然后撤退。但是要在太空高速运动中回收MA是极困难和麻烦的事。MA可以跟上战舰的速度撤退，而波鲁动作缓慢，舰队撤走时，其必然就会变成弃子！」」 在阿卡菲尔的建议下，司令部的MS战术指导组迅速的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出击的扎夫特MS，开始围对方的机动部队机群打转，并没有急着正面对攻。 在阿卡菲尔的担醒下，扎扶特的机师们很快就发现了MA和波鲁铁球配合作战时的大问题：MA的速度极快，而波鲁铁球慢如龟爬。 为了适应波鲁铁球的慢速度，和其配合作战的MA，不得不减慢速度以便其能跟得上。 「这东西最佳的适应战场和战术，应当是作为守点部队的机动火炮部队，或者作为进攻敌方固定据点时的战场机动压制火炮存在。地球联合把他们编入机动部队和对手玩对攻完全是个大错误。」 阿卡菲尔仗着自己的「先知」在第一时间就看穿了波鲁的老底。在战术指挥室的安排下，出击的扎夫特MS机队，以十二台为一个小队，就像是围住牛群的非洲鬣狗，开头时并不急着进攻，而是绕着对方的MA不停地「调戏」，引诱敌方的MA在密集的球形阵里运动。 「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急着进攻！」
「小心不要陷进敌方密集的火炮阵的覆盖里」
「运动战，运动战，一定要引诱敌方的MA和波鲁跑起来！」
「太空很大，太空战场是三维立体的，上下左右前后有六个角度可以发动攻击。只要他们跑起来，MA和波鲁就会互相脱节！」
「地球联合宇宙军的斗志不足，一旦他们熬不住想要撤退时，现在的这种密集刺猬阵就会不攻自破。」
「不要急，锤子打鸡行动开始后，就是一决胜负的时候！」 第六十四章 铁球炮灰海 无论是在旧时代还是在新时代，珍贵的机师，都是最昂贵的兵种。每一名合格机师的培训，都需要消耗海量的时间和巨大的零配件花费。无论MA还是MS皆是如此，扎夫特军的MS机师，平均的训练时间需要四个月，联合的MA机师，也需要近半年的时间，才能达到符合上战场的要求。 但波鲁铁球的机师，训练的时间则极为短暂。哪怕是个自然人机师，稍稍训练两三个月，就可开着速度缓慢的波鲁，上战场充当炮灰了。这是一种从武器到造价都极其廉价的消耗品。（以后简称波鲁） 第一次世界树战役结束后，大西洋联盟军队在面临MS危机之后，仓促之下，就有人提出了以太空维修胶囊配上155毫米的短管加农炮，组合成最为简陋的MS。这种MS备弹三十六发，155毫米的巨大口径，保证其发射的炮弹在击中扎夫特的MS时，能造成巨大的伤害。就算是加装了PS装甲的高达，同样的部分，也无法承受其连续两次的命中。 此次战役，大西洋联盟一方，一次性投入的铁球波鲁的数量，就高达一千五百台。 ——这还是第一批投入战场的波鲁的数量，后续还有更多的波鲁将持续进入战场。 为了把这些炮灰部队送到哥白尼市，大西洋联盟军方在过去的几月里，也徵用了大量的民间船只，将其改造成了波鲁运输舰。比起体积庞大的MS和MA，波鲁体积要小得多，一艘不大的运输船就可以轻松地装载十几台。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一次世界树战役时，扎夫特宇宙军因为太空舰船数量不足，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民船改造来的辅助战斗舰。不到半年后，被对手逼入窘境的大西洋联盟一方，也有样学样的COPY了对方上次战争的作法：此番参战的大西洋联盟的军方，有一半的舰只就是由民用太空船改造过来的。 残酷的战争，让人类绞尽脑汁将一切力量都投入到杀戮中。 身为帕特里克・萨拉的女儿，无论是爱丽丝还是阿斯兰，性情上都极厌恶杀戮。但是经过阿卡菲尔早有准备的「洗脑」，不断地让她们观看大西洋联盟军队在世界各地犯下的暴行罪恶视频后，两个妹子参与这场战争时，在意识形态上，却已认为自己参与的是一场正义之战。 人类在互相杀戮时，占领了道德上制高点的一方，在战斗时，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大杀特杀。 算上波鲁，此役大西洋联盟投入的机动部队，数量是扎夫特宇宙军的接近五倍。这是一次标准的数量和质量的对抗。如果双方不死不休地恶战下去。扎夫特一方或者可以获胜，但最后的结果，自身也必定损失不小。 刚开始时，双方的战斗的部队都在互相试探中。 扎夫特一方，在阿卡菲尔提前预警下，主动地将MS部队分散开来，围绕着猬缩成一团的大西洋联盟军方不断地进行试探接触作战，努力地将敌方的MA和波鲁分散开来。 而大西洋联盟这方，也吸取了上次战役的教训，其本方的机动部队，一直努力地想将对手的MS诱入本方舰队的防空火力中，用MA配合防空火力，加上庞大的波鲁海机动支援火力，联合歼灭之。 这项战术正是地球联合的智将，第八舰队司令官哈尔巴顿提出来的。 双方的指挥官，皆是明眼人，皆明白自己的优势和敌方的弱点，都努力地想将对方的部队，拉入本方的战斗节奏中。 开始时，扎夫特的MS部队和对手在太空中周旋了近一个小时。扎夫特军主攻，地球联合主守，但谁都无法将对方的部队拉入自己想要战斗节奏。 两军第一回合的战斗，扎夫特这方，九台希古在三台零式高达尔的带领下，靠着王牌机师的出色发挥，成功地在一个区域内，清除了对手十五台的MA和整整九十四台的波鲁。已方仅损失三台希古。 主要原因是因为王牌机师存在的因素。但损失的MS，却是在大战中，运气不佳的遭遇敌方的波鲁铁球不讲道理的集火齐射，然后在密集的弹雨的覆盖下倒霉的被击中了四肢，造成机甲肢体大破。 但也只是表现得最好的王牌部队。 但整个战场上，第一个小时的战斗里，扎夫特军方的ＭＳ，击毁的敌方MA总数只有五十八台，波鲁接近五百台，以及击毁辅助战舰和小型舰只若干，击伤MA近百架。但自己的损失，却有整整二十馀台MS被击毁，四十多台受到程度不一的创伤，不得不返回母舰接受维修和替换掉被打断的手脚——波鲁铁球的主炮，之所以使用了削短炮管的加农炮，就是为了保证一击就能破防的效果。当然，由于波鲁的装甲极薄，近乎于无，战场上「幸运受伤」的波鲁极小。 扎夫特损失的MS，一部分是自己的MS机师还抱着上次战役大胜的经验，在战斗中，太过自以为是，结果冲得太急落入敌方的战斗节奏中。例如，在追击对方的机动部队时，遭遇对手的波鲁仗着数量的庞大优势，不讲道理地集结数十台甚至是百台波鲁瞄着一架MS集火射击。 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攻击敌方的MS，就可以不讲道理集结大量的波鲁，进行「全地图」的覆盖射击，拼个命中率。 扎夫特军方损失的MS，有一半就是被对手用这种不讲道理覆盖射击给击毁击残击伤的。 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扎夫特宇宙军，就付了出百分五的MS部队的完全损失，百分十一的MS受损，丧尽了近六分一的战力。而击毁击伤对手的MA占其三分一，而作为炮灰存在的波鲁，同样损失了近三分一。 比起上次世界树战役在战场上近乎一边倒的屠杀，大西洋联盟虽然损失量极其巨大，但双方损失的交换比，已不像上次那般离谱。场面上，扎夫特一方，综合起来计算，最多只能算是打出了三分一左右的交换比。 但若是按照这样的局面打下去，扎夫特一方虽然损失巨大，但是还是能取得战役「战术」上的胜利。 然后，第一个变数在开战后一小时产生了。 第一次世界树战役后，遭遇MS危机大西洋联盟一方，只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就开发出了波鲁铁球，一个月的时间完成生产准备。这款廉价的超级炮灰机甲，然后就开始大规模的量产起来。 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其就造出了整整三千台波鲁。 月球是个直径不到三千四百公里的「小星球」。 此番出击，大西洋联盟能在舰队里协带一千五百馀台波鲁先生加入战争，已是其军舰运力的极限——但是，这也只是军舰运力的极限 从大西洋联盟的拖勒密要塞到哥白尼，直线距离仅有一千公里。对于大西洋联盟的机动部队来说，这并不是很远的距离。 当双方的机动部队在太空中连续交战开火的同时，来自托勒密基地派出的，第二波援军，正在持续不断地从后方基地被运送过来，加入前线的战斗。 这些新加入战场的波鲁是通过后方的长距离的质量加速轨道发射，或者在后面装个助推火箭，发射出去，越过一千二百公里的路程，被送到哥白尼战场的。 太空中没有重力，一千公里的距离，即使是速度很慢的波鲁铁球，安装了助推火箭处理后，顶多也就是只需一小时就能飞行完毕。 第一批赶到两军战场的大西洋联合的机动部队援军，在大战后的第四十八分钟加入战场，全是清一色的波鲁铁球，数量只有三十台。但问题是，每隔一分钟，都有三十台敌方的波鲁加入战场，而且这样的局面，还是始终没有间断的。 财大气粗大西洋联盟，根本不怕死人，此刻战役，更一口气全将大部分的波鲁都派了出来。 只是十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补充完毕了损失的波鲁铁球，并且数量还在持续不断地上升中。 「敌方的铁球，数量多得就像是蚂蚁一番。简直就是杀不完。」 「铁球先生」的到来，缓和了前面换失巨大的大西洋联盟军队因为战事不利而士气大降的局面 对面的炮灰铁球，前线的所夫特的MS无论击毁多少，后门的基地很忆补充上相应损失的数字。一开始，扎夫特就感受到了压力。而经过前面近一小时的战斗，扎夫特出击的MS被迫纷纷返回母亲的接受补给和维护。 此时，在补给和攻击的间隙期里，扎夫特宇宙军的各MS的空母上，后勤人员忙着抢修战斗中受员的MS，而相关的军方人员，则反复地分析前番作战的得失，再次教导这些年青的MS机师少犯错误。 利用机甲补充弹药和充能，以及维护的间隙期，扎夫特方面的战术分析员，迅速共结了前次战斗中的失误。 而在这个时期，地球联合军队内部一场争论正在发生。 争论始于月球方面军总司令拉姆斯中将和作为先锋的第八舰队司令官哈尔巴顿。 拉姆斯中将对于先前和扎夫特军交手时的损失交换比很是满意。强烈要求扎夫特的MS在先前战斗中弹药耗尽，正在返回母舰补给的间隙时发动反突击。 「我方的部队先前之所以在较量中获得完比上次战役好看得多的损失交换比，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方的机动部队是在舰队防空火力范围内展开行动的，受到本方防空舰炮的掩护。而一旦转守为攻，我方的这一优势就没有了。而波鲁和MA的速度不一，MA一旦和波鲁分离，对双方来说都是极危险的行为。」丶 而拉姆斯的意见却是「此次作战，我方是占了敌方不熟悉我方波鲁的优势和战术特点，下次扎夫特一方有了防备后，就不会再这麽容易占到这个便宜了。」 最终总司令官的态度压倒了分舰队的司令官的意见，大批MA携带大量的波鲁。铁球攻向扎夫特军本阵。 只是，一切正如阿卡菲尔事先预见的那般，波鲁速度太慢的缺点，在这一行动中暴露无疑。丶 MA或者扔下波鲁只顾自己「埋头进攻」，或者主动去适合速度缓慢的波鲁，玩「龟速」进攻。 结果，三分一的地球联合的MA机师，皆选择了第一种。然后缺少足够波鲁保护的他们，第一波次的数十台MA，在脱离「超级杂兵炮灰」的波鲁的火力保护后，立刻在第一时间遭遇了拦截的扎夫特MS的迎头痛击， 短短的半小时时间里，参与第一波反击行动大西洋联盟的MA，就足足被击落了四十馀架，而脱离舰队防空炮掩护损失的波鲁更是不计其数。 而在这个致命的时间点，大西洋联盟的地球援军，遭受了扎夫特军方轨道轰炸的消失传来，三大舰队皆损失惨重。知道了详情的拉姆斯司令官，顿时心态崩了，他强烈要求全舰队撤退——利用这一波反击时，扎夫特的宇宙军暂时收缩的时机。 原本双方部队还处于相峙状态，大西洋联盟虽然损失极其巨大，但是在内线防守作战时，还是能达到最初的战略目的，仗着源源不断地获得后方波鲁的补给，还是能维持战线的均势 但是总司令官拉姆斯在得知援军的下场，再无战意，想要主动撤退自保时，原本还能相峙的局面，就立刻崩溃了。 随着拉姆斯一声令下，地球联合全体舰队一齐开足马力向托勒密基地方向飞奔，MA也掉头就走。 哥白尼战场距离托勒密要塞仅有一千公里出对，太空中没有重力和阻力时，MA自带的能量和氧气足够其支撑到回到月球基地——波鲁其实也是够的，只是其速度太慢，需要更长的时间。 然后，拉姆斯总司令官给部下下达了两条指令：要求MA机甲立刻掉头保护主力舰队撤出战场。而铁球先生则继续进行短促突击…… 第六十五章 更多的轨道轰炸 「空军负责飞，步兵负责死。」 这是地球时代，大西洋联盟军队的步兵们常挂在嘴边抱怨的话。 而到了宇宙的MS时代，大西洋联盟的第一代劣质山寨版MS，从登场的第一天起，就被军方高层，视为了廉价的炮灰。 这句口头惮，也就变成了「MA负责逃，波鲁负责死。」 为了掩护本方的舰队撤退，作为最廉价的炮灰兵器，第一第二波次的，最先被派出向扎夫特宇宙军舰队本队发动攻击，数量超过六百架的波鲁，被大西洋联合舰队一方，毫不客气地抛弃了。 从哥白尼上空战场到托勒密基地，太空距离不过一千多公里。 对MA来说，仅仅只是数十分钟的超音速航程，大型战舰从零加速到达目的地，也不过要花费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对于地球联合的舰队来说，这其实是很短的撤退距离，在抛弃了部分的波鲁充当炮灰拖延后，地球联合舰队只要飞行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到军事基地接受地面防空火力的掩护 由于他们逃得太快，留给扎夫特宇宙军攻击其舰队的窗口期很短。最终哥白尼战役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 参战的地球联合主力舰，大部分都成功地撤离了战场，只有损失了三十多艘民船改造的辅助战舰及数艘驱逐舰，以及百来架MA。 真正损失惨重的，还是最廉价的波鲁。 战时，大西洋联盟一方，前后将二千五百台波鲁投入前线作战。 但战役结束后，参战的波鲁，只有不到七百台返回母基地。馀下的一千八百台波鲁，不是被击毁就是投降。 战役结束后，扎夫特军主向阿卡菲尔上报了关于波鲁的战果统计 「被击毁的波鲁，具体数字还在统治中，目前统计在一千五百台以上。」 阿卡菲尔问道：「敌方舰队抛弃波鲁逃走时，最后向我军投降的波鲁有多少？」 「七十五台！」 「大概是二十五分之一的投降率。大西洋联盟的军队，战斗意志还是相当地出色的。只是，这种在战场上抛弃战友而逃的行为，做过一次后，下一回他们的波鲁海，还能保持这样的士气斗志吗？」 阿卡菲尔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提醒打扫战场的扎夫特军方，一定要注意搭救被遗弃在虚空战场上的敌方战斗人员。 此役过后，扎夫特一方的宇宙军，则有五十八台MS被击毁，一百台MS遭受中等以上程度的创伤。事后军方进行「伤情鉴定」时，发现超过一半的MS的损失皆是被波鲁上那口径大得吓人的155毫米加农炮造成的。虽然战斗交换比上仍然占着优势。但是这个损失交换比的数据，并不能让人心安。 阿卡菲尔对罗严克拉姆司令官道： 「好在这场战争，在萨拉议长决定使用轨道轰炸战术后，胜负就已经被锁定了。唯一的问题，仅仅在于我方的战略目的，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还只是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这场战争。」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因为前者意味着过几年要打第二场战争。」 战役结束后，扎夫特并没有马上发动针对大西洋联盟的月球基地托勒密要塞的攻击作战，而是专心巩固获得的立足点哥白尼，同时加大对月球基地守军的政治宣传工作，大肆宣扬大西洋联盟在这场战役中，为了保住主力舰队的安危，毫不犹豫地卖队友卖部下的卑鄙行为，借此打击对手的战斗意志。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西洋联盟身上的阿卡菲尔，这时还不知道，在这场战役中，扎夫特宇宙军刚刚俘虏了两名原着剧情里着名的出场人物。 原作中大天使号着名的「乳牛」舰长玛琉・拉米亚斯，以及该舰的大副，后来的主天使号舰长娜塔尔・巴基露露。 玛琉・拉米亚斯地球联合军第二宙域第五特务师团成员，此时她的军衔为上尉，是原第八舰队司令官哈尔巴顿的门生弟子。而年龄稍小她一岁的娜塔尔・巴基露露，军衔为中尉，出身于传统军人家族。两人都参加了这场战役，并且恰巧在同一艘地球联合的战舰上服役。 此时这个世界原着剧情，在主神空间和王昊两个大能的各种乱来魔改反复折腾之下，早已不成人样。 哈尔巴顿将军虽然官复原职，但地球联合内部激烈的内斗，让他的旧部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排挤。 身上被打上浓重的哈尔巴顿烙印的玛琉上尉，被配合到了一艘由民船改造的辅助空母上担任副舰长参与见习实习，而巴基露露恰好也在同一艘军舰上担任二副职位。 两人服役的辅助空母，完全是大西洋联盟一方，为了在短期内增加战力，在世界树战役之后学扎夫特军的作法，将民用运输船改造成MS的运输船的成果。其主要搭载的武器，就是波鲁铁球。 该舰因为是民用船，根本毫无装甲防护，其速度本就慢军用战舰一大截。当主力舰队开始撤退逃走时，这些民用船因为速度最慢，拉在后方，立刻就成为扎夫特宇追杀的MS眼中最好的目标。 运气不佳的玛琉和娜塔尔，其所在的辅助空母，就很不幸的在这场「全员大转进」的撤退中，被对方的MS盯上，攻击，而后动力引擎受损。更被一台敌方的MS将炮口顶在了舰长室窗口。 胆怯的舰长下令全舰弃舰投降，然后两人就一起倒霉的作了俘虏。 扎夫特军进攻地球联合的月球基地哥白尼，轻攻地攻下，这本来是震惊全球的大新闻，却很不幸地遇上了扎夫特宇宙军发动的「锤子打鸡」行动，很快就被掩盖中。 「锤子打鸡」行动开始后，扎夫特最高评议委员会，在几个小时内，就收到了全世界的「指责」和抗议。 指责的理由，皆是扎夫特军方不该妄顾平民安危，发动大规模的轨道轰炸。往地球投掷大质量物体的作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行星撞地球」的画面。 无数人在这个时候都害怕了。 无论他是支持地球联合还是扎夫特，无论他是高官权贵还是普通贩夫走卒。 今天扎夫特军方扔的不过是几吨重的金属棒，战争再这样打下去，战争烈度再渡升级后，他们会往地球上扔甚麽？》 比如，往地球上扔一个殖民卫星甚麽的？ 看着如同雪片般飞来的地球各国各势力的询问，帕特里克・萨拉，第一次感觉到，能成为PLANT的议长，用「武器的批判」对「外国人」讲话，其效果远比用其他讲话有效得多。 首先发出质疑的人，是和PLANT关系良好的奥布首脑阿斯哈，他在声明里对扎夫特军方使用轨道轰炸这种大杀器表示「十分的不安。」 然后一行中立的国度的国家元首也纷纷站出来发演类似的讲话。认为轨道轰炸时，扔下的金属棒打到地球时，威力太大，误伤极多，是赤裸裸的反人类武器。 对于这些抗议指责，帕特里克・萨拉只是冷冷一笑，然后他在议会上发表演讲道 「必须告诉大西洋联盟的人，我们拥有威力和核武不想上下甚至尤有胜出的武器，同时我们胆敢使用这件武器，而且还敢反复地使用。」 大西洋联盟的一些高官，也在这个时候秘秘地扎夫特进行接触，寻求「和平」地解决当下危机的办法。 但是，帕特里克萨拉根本就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放弃轨道高度优势带来的绝对战略优势。 当帕特里然萨拉的那篇声明发出后，整个世界，全部陷入了急度不安的情绪中。 首先受到极端影响的，就是大西洋联盟国内的被点到名的军工厂的工人。 几乎每个人在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在路上遇上好友时，都会收到类似的询问。 例如： 「约翰，你是格鲁曼工厂上班的吗？快别去了，曼鲁曼工厂已经上了扎夫特轨道攻击的黑名单！」 轰炸后的第二天，为地球联合生产军火的各大兵工厂和配套企业，集体遭遇了大量的工人请假不上班的情况。 尽管这时已有大批的大西洋联盟的官员提出来的双方先好好地合谈一番，但好战的萨拉议长，根本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时间一到点，萨拉议长就迫不及待地下达了新的指令。 「把各个工厂船台上的那些半成品军舰，全部摧毁。」 很快，大量的特制金属棒像那天对付巴拿马的宇宙港一般，点名似地在大西洋联盟本土的各个主要造船厂头上纷纷落下。比起可以移动的军舰，这些固定的半成品军舰完全是死靶，更容易命中。 这是帕特里克・萨拉从前很早就想做的事。只是那时他不是议长，一切行动都受到克莱茵派的限制，根本无法实施这个计划。 第一波的轨道轰炸，扎夫特军攻击的目标，并不只有巴拿马宇宙港一处，除了该地外，大西洋联盟用于控制全球，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同样也是打击的重中之重。 「大西洋联盟，是一个由金融资本家和军工联合体领导，军队担任爪牙的武装抢劫集团。」 组成其全球霸权的左膀右臂有二，一是庞大的八支宇宙舰队，其次就是其遍布全球的海外军事基地。扎夫特军方摧毁巴拿马港后，补充了新的弹药后，立刻在向大西洋联盟分布全球的数十处最重要的殖民展开全方面的轨道轰炸饱和攻击，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第一次轨道轰炸结束后第四十八小时，第二次轨道轰炸开始。 过去阿卡菲尔之所以主张要求军方放缓使用轨道轰炸的战术，原因说穿了也很简单： 「比起直接在机场或停机坪摧敌方战舰，不如趁其建了一半，不上不下时，将其和生产工厂一并摧毁。这样会让对手前期的投资，全部打了水漂，损失更大。」。 就连完工处于战斗状态的新式空母的PS装甲，都无法抵从太空中落下的巨型金属棒，更何况是一堆的半成品军舰。 大西洋联合花了巨资建造的巨舰，还没有完成服役，就全部被敌人摧毁了。 以马尔基奥为首的一干和平主义者，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呼吁扎夫特高层停止这种暴力疯狂的行动为。 萨拉议长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些呼吁。 要发动战争很容易，但是要结束战争却很难，因为他需要交战双方甚至是民间的共同努力才能达成。 现在的他，完全受到阿卡菲尔的影响，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大西洋联盟的和平诚意，心里还记着，阿卡菲尔提出来的：利用高度优势，使用轨道轰炸的手段，摧毁大西洋联盟手中的国家机器，激化其社会矛盾，最终导致这个庞大的国家解体灰飞烟灭。 扎夫特宇宙军的第二波轨道轰炸摧毁的只是建造太空战舰的船厂，主要零配件供应商的厂房。但是，大西洋联盟的最重要的五大湖工业带，则甚麽也没有发生。 第三波的轨道轰炸，则开始针对关键的民用设施，其打击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大西洋联盟的聚变核电站。 一个已经习惯了有电生活的国家，突然一夜之间失去了电，那会是甚麽样的下场？ 这个问题，不久前赤道联合以及非洲共同体的惨状，已经告诉了全世界答案。 按阿卡菲尔的设想，他就是要大西洋联盟在全国大停电发生后，将原有的国内矛盾激化到极点，然后爆发全民的抗议。工厂被毁，工人失业，现在连民用电也停了……大西洋联盟作为一个由国际移民组成的国度，国内的黑绿人口如今占了近六成。这些黑绿人口，多不是勤劳本分的人，国家的压制力一消失，许多人立刻就会想要暗中作乱，捞取个人私利好处。 过去这叫无政府主义，是地球联合政府主动释放出来的怪兽。 而现在的扎夫特军方，就准备从这一点入手。 能毁灭大西洋联盟的，绝对不是PLANT，而只会是他自己。 第６６章 监狱战舰甚麽的 「人类是一种非常懂得按需所取的生物。 当他们想要战争的时候，会大声疾呼：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而当他们尝够了战争的痛苦，不想再战时，则会大声疾呼：这世界没有甚麽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构成其国家暴力机器的军队每年都要在世界各地「开片」，按着第三世界的那些看不顺眼的「流氓国家」殴打一番。对于这个国家的平民来说，这已经是像呼吸一般平常的事。 开战的理由大家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拥有生化武器，开发违禁武器，支持～恐怖主义，大独裁不民煮，种族迫害丶违反人道主义…… 当我们想要发动一场战争时，那就毫不犹豫地去做吧，辩护律师总是能找到的。 身为地球上的头号霸主兼职第一流氓，大西洋联盟过去一百多年里，就是如此的霸道无耻。 自己的政府是甚麽德性，上层在想甚麽，其实大西洋联盟的全体国民，心里都清清楚楚。 只是大西洋联盟的政府装着相信自己编出来的那些理由发动战争，而全体国民则装着自己相信那些编出来的理由支持和接受战争。 欺负别国，总是很爽一件事。 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被淫奈若何。 在对扎夫特宣战前，大西洋联盟全体上下，一直享受着这样凌辱他国的快感。雪崩的时候，其实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但现在，剧本换了！ 欺负凌辱他人的人，只有亲身体会到，被伤害，被凌辱，亲身经历一番，才会真正的明白，过去他们感到欣喜的罪恶，是多麽地邪恶。 过去一直乐呵呵地支持政府发动这场战争，大西洋联盟的全体人民啊，现在也到了该让你们全体上下，一起享受「妻女人淫奈若何」的滋味了。 大西洋联盟的全体国民们，共同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痛苦吧！」 而这个致命的时间点上，一篇为《感受一下世界的痛苦吧》的文章，正在全球的互联网上到处泛滥传播。 这篇文章是阿卡菲尔写的，在大西洋联盟遭受第二波次的轨道轰炸后，扎夫特的网军部队展开行动，很快在互联网上传播泛滥开来。 锤子打鸡行动开始后，大西洋联盟上下就集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被扎夫特官方在宣传上点名的各大工厂，工人根本不敢上班，在第一时间停止了运作，整个国家的战争机器，就踩了刹车的汽车般，瞬间停了下来。 第一波次的轨道轰炸，扎夫特军方，摧毁了大西洋联盟通往宇宙空间的能力，而针对其分布全球的诸多海外军事基地的轨道轰炸攻击，造成了极大的人员伤亡，则摧毁的是其全球的军事影响力和控制力。 第一轮的攻击中，造成的伤亡人数估计在十万左右。 大西洋联盟自建国以来，一天之内还从来没有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过。 而这还仅仅只是刚刚开始。 当大西洋联盟上层，惊恐地通过各方面的渠道，向扎夫特方面发出和平谈判的要求时，根本就不想理会他们的帕特里克・萨拉，则连要求对手「无条件投降」的要求都不提出，直接在四十八小时后发动了第二波次的轨道轰炸。 这一波次，轨道轰炸摧毁的是其全国除了五大湖工业区外，位于其他地区的工业设施。 大部分被摧毁的设施，其实大部分都是生产民用产品。之所以有意地放过了大部分的军工企业，则是阿卡菲尔有意要求的。 「不能把大西洋联盟的军事力量，摧毁得太过。不要忘记了，边上还有一个更具战争潜力的东亚共和国。现在他们是我们的隐性盟友，但是大西洋联盟一倒下，其国际地位立刻就会发生变化，变成我们潜在敌人。」 其实阿卡菲尔内心真实的想法，远比他对帕特里克・萨拉萨拉的建议，还要阴暗得多。 一个国家要正常运转，需要持续不断地向民众提供各种民用消费品。大量的摧毁大西洋联盟的民用基础设施，必然导致民众人的生活质量剧烈下降。 人生在世，吃喝拉撒耍。日子不好过，就要骂娘。日子活不下去，就会上街闹事掀翻国家政权。大西洋联盟是全世界持枪率接近最高的国家，人均拥有枪枝比例高得吓人，日子过不下去了，这个国家有枪的平民会怎麽样？ 不光是这些，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大西洋联盟的国库已无以为继，其「国际印钞权」，大西洋货币的信用度，随着战败很快将跌至谷底。即使双方停战和谈了，损失了大量民用设施，无法向民众提供足够多的生活商品，又无力进口更多的民用商品，战后，大西洋联盟的新政府，将如何应对未来的局面？ 那将是新的灾难的开始。 当时，阿卡菲尔对他的好基友，劳鲁・克鲁兹解释道： 「这个时候的大西洋联盟政府，翻翻自己家里的家当，将会发现，他们的工厂除了能生产海量的军火外，甚麽样的民用产品都无法生产，然后他们该怎麽办？」 克鲁泽长叹道：「只有对外发动新的战争，向南美和大西洋的那些国家进行武装抢劫吗？难怪这次发动轨道攻击时，针对大西洋联盟全球的军事基地的进行打击时，你故意漏过了南美和太平洋地区……阿卡菲尔，你真是个可怕的阴谋家。」 「你还是想得太少了……偏偏这个时期，大西洋联盟的国民，已经对战争厌恶至极，军队的忍受力，同样到了极限——别忘记了，扎夫特军队现在正在进行的，针对其全球海外军事基地的打击，也造成了巨大的人命伤亡，军队其实已经十分地厌战了。」 然后，他又道： 「战后，大西洋联盟，要麽向右走，国家进一步地法西斯独裁化，继续军备，然后发动新的世界大战，进行武装抢劫续一波。但是，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最小的东亚共和国，见到旧王倒下后，必然意识到，这是其替代旧王称霸地球的好时光的到来，肯定会打着维护世界和平的旗号出手干涉，以阻止大西洋联盟的复苏——我们扎夫特虽然拥有高度，但是人口严重不足是最大的弱点，我们的「食量」其实很有限。相反，东亚共和国却是一头高速发育的长须鲸，其现任的领袖包庆丰，可是胃口大得很。」 「至于向左走，则就是大西洋内部发动剧烈的社会革命，绞死国内的蓝血贵族势力……无论选哪一条路，新一轮的世界大战，都无可避免……」 对于自己的好基友对世界未来格局的预见，劳鲁・克鲁兹听完他的话后，无奈地感叹到。 「向左走的话，你一定会插手大西洋联盟的内部革命——不，这种局面根本就是你制造出来的，那些战俘……这个世界，当一个国家强大时，他是棋手。当其衰弱时，则沦为棋子。而衰弱到极致时，则沦为棋盘。曾经世界第一霸主大西洋联盟，想不到也会有沦落成为棋盘的一天。」 在哥白尼市，陪着阿卡菲尔喝下午茶时，满脑子反人类思维的克鲁兹，难得地默默地为蓝星上的旧日霸主叹了一口气。 他曾以为自己是地球上最邪恶的男人，但和面前这位「大和基良」相比，他的那些相法，简直就是幼儿里小朋友的阴谋。 当两人喝下午茶时，针对大西洋联盟的「锤子打鸡」行动，还在继续中。 每次攻击前，扎夫特官方都会提前通知在大西洋联盟，造成的平民伤亡极小。但由此带来的连带损失，则在羊群的恐慌效应下，被放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每个被点名要求轰炸的工业设施，其所在的城市，都引发了巨大的民众逃亡事件。整座城市的机能瞬间停摆，恐慌造成的损失甚至不下于天上落下来的轨道炸弹。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交通节点的关键部位的枢纽，比如关键性的桥梁，被来自外太空的锤子打鸡，毫不客气地敲碎。 对大西洋联盟方面，以及世界各国「主动」提出的「和谈要求」，扎夫特官方的回复是：轨道轰炸还在继续，攻击的目标，指向了其分布全国的二百多座聚变核电站…… 血色元旦节惨案发生，PLANT被大西洋联盟扣上发动核恐怖袭击的大帽子时，当时的全体的PLANT居民，都有一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 九个月后，当双方的位置替换，看似强者的大西洋联盟化为弱者，遭遇来自外太空的轨道攻击，一味地被动挨操，还手不能时，此时的大西洋联盟已经处于人心动荡的状态中。 曾经傲慢的大西洋联盟上下，无论是底层的民众还是高层的「圣子」（LOGOS），此时全部都惊醒过来了。 在死亡笔记世界，卫宫士郎曾说过，这个世界存着的醒着的人，睡着的人，装睡的人，还有半睡半醒梦游中的人。 阿卡菲尔借助这场战争，放了一把火。火烧得很大很大，火焰的炽热和烧灼的炙痛，让许多睡着的人，暂时醒了过来，也让装睡的人无法再继续装睡。 当扎夫特宣布要对各地要求害地点，实施定点打击时，大西洋联盟控制的地盘，从北美到西欧再到北欧，所有的大城市，到处都布满了游行抗议，要求停止战争的人群。 九月五日，已回到华盛顿首府白宫的穆尔塔。阿兹埃尔，也正处于焦灼的绝望之中。 扎夫特军方已宣称不会打击华盛顿白宫，但这则「好消息」，只不过是「方便」他回到白宫，成为矛盾的焦点而已。 「打倒战争贩子阿兹拉埃尔！」 「蓝血调整者的走狗阿兹拉埃尔下台。」 白宫外早已国民警卫队团团围住，戒严保护，但是仍然无法阻止无数的民众围在白宫外的抗议声传入总统办公事。 比起外面的抗议人群，更致命的打击还在继续传来。 「总统先生，东亚共和国刚刚宣布，退出地球联合。其最高领袖宣称已经和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帕特里克・萨拉达成和解，双方正式结束战争状态！」 「欧亚同盟宣布退出地球联合，所有在外太空的欧亚同盟军队即日起停止和PLANT的战争状态。扎夫特方面在第一时间作为回应，表示可以接受，并且从即刻起停止对其军事行动。」 「扎夫特军方宣布，他们将在近日释放第一批被俘的欧亚同盟战俘！」 才刚刚回到白宫，屁股还没有把总统座椅坐热，几条爆炸性的新闻就传来，直把穆尔塔炸得头晕眼花。 锤子打击行动开始后，东亚共和国和欧亚同盟，几乎以最高的办事效率宣布退出地球联合，然后闪电地般地和扎夫特完成「和平谅解」。 「这帮和住在沙漏里的调整者怪物勾结的混蛋！」 白宫总统办公室里，阿兹拉埃尔愤怒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只是几天的时间，这位号称是大西洋联盟历史上最年青的总统，已皱纹满面，头发花白了许多，全是这些天的焦燥引发的。 「奥布，奥布那边是怎麽说的，我们通过他们向扎夫特转交的和谈建议，对方是怎麽回复的。」 很快，他的秘书拿出一封刚刚收到的，由于PLANT最高评议会副议长迪兰达尔发出的声明： 「这场战争，根本就是掌控大西洋联盟的军工联合体和金融资本家，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发动的战争。扎夫特政府停止攻击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求大西洋联盟以反人类罪和策划战争罪，立刻逮捕大西洋联盟的圣子组织和金融资本家，没收其资产，同时组建国际战争法庭审判清算其在过去五十年里在全世界发动的各种战争罪行。在这些寄生在人类身上吸血害虫丶蓝色血调整者受到正义的惩罚之前，扎夫特不会停止攻击。」 这当然是大西洋联盟方面，绝对无法答应的条件。 「该死！他们要求大西洋联盟投降都比这个条件更简单些！」 穆尔塔愤怒地咆哮着，大西洋联盟政体真面目是怎麽回事，真正掌控这个国家的人是谁，他怎麽不清楚。 「希格尔・克莱茵呢？他们这些和平派人士，他们是怎麽说的？他就这麽任由萨拉胡来吗？」 旁边的情报官员报告道：「扎夫特的克莱茵派已经分裂了。希格尔的弟子艾琳・卡纳巴议员现在是已经转变立场，坚决支持帕特里克・萨拉的意见。我们的情报分析员报告，艾琳卡纳巴代表的是PLANT的工业议员的利益，尤其是热核聚变产业……」 总统愤怒地道：「该死的调整者资本家议员！」 他又问道： 「东亚共和国和欧亚同盟那边呢，扎夫特这麽胡来，他们以为一纸和谈协议，就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就在这时，总统的办公室里的电视开始播放扎夫特的早间新闻播节目。 最近这几天，每天早上九点整，准备打开电视，收看扎夫特驻地球新闻特派员发表的电视声明，已是各国人民的生活习惯。 因为，大家都想知道，下一波的轨道轰炸打击，会是哪里。 随着扎夫特方面新闻发言人，当着全球媒体的面，列出了一大串的打击目标后，正在看电视的阿兹拉埃尔总统，再度跳了起来。 第三轮的攻击，居然是全国的聚变核电站设施。 「大西洋联盟完蛋了！」 穆尔塔无力地瘫坐在座椅上…… 当大西洋联盟被来自太空的连环打击一步接一步地送入地狱的时候，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正带着部下参观刚刚在哥白尼新建的「俘虏营」。 他身边跟着的人，是负责战俘策反工作的负责人林奇，这是一位来自东亚共和国的第二代调整者移民。 哥白尼战役结束后，扎夫特军方这次战役在陆地和太空中，总共俘虏了四千馀名联合军的战俘，其中绝大部分发都来自大西洋联盟。 林奇刚刚从PLANT本土赶过来，除了接收这批战俘将其送到本土「思想感化营」接受改造外，另一项任务，则是要向阿卡菲尔这个影子局长，报告一下接下进行的「启明计划」进展情况。 这个计划说白了很简单，无非就是扎夫特军方，即将释放在第一次世界树战役时俘虏的那数千名大西洋联盟战俘。 被释放者，全部都是「经过思想教育，认清了这个世界真面目，认清了大西洋联盟痛苦产生根源」的人。 他们将是未来的「纵火者」。 现在所欠缺的，就寻找一个在适当的时候，将他们释放回国内的最佳契机。而这一点，需要最前线的宇宙军进行相应的配合。 如今的阿卡菲尔，在扎夫特军方里，已经隐隐成为前几号人物。他的官职看似不大，但实际上影响力极其巨大。 「帕特里克萨拉创建了扎夫特军队的主体，而他的女婿阿卡菲尔，则给这支军队注入了灵魂。」 这就是外界对这对翁婿组合的评价。 听完了林奇的报告，阿卡菲尔简单地询问了一些细节后，就带着他一起去「看望」被新俘的那些大西洋联盟的战俘。 战俘营的管理人员递上资料，阿卡菲尔随手翻了翻，看到上面的数据后，心中一动，问道：「有女性俘虏的名单吗？」 很快名单被送了上来。 此战，大西洋联盟中，被俘的女性军官丶士兵和技术人员，共有一百多人。阿卡菲尔翻了一下名字目录，果然在名单里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人名。 「玛琉・拉米亚斯，娜塔尔・巴基露露……SEED世界的两个女舰长，都被抓了啊！」 突然，一个恶趣味的在阿卡菲尔的脑子里冒出来。 当然，这是和所谓的「监狱战舰」无关的东西，嗯，是这样的…… 第6七章 玛琉和娜塔尔最后的下落 娜塔尔・巴基露露出身于大西洋联盟的军人世家，家族里子女世代从军已是「习俗」。在军校时，她也是以军校同届生中第一名的身份毕业。 PLANT和地球联合的矛盾激化，最终演化成全面战争后，娜塔尔在八个月前，跟着大西洋联盟的舰队，从巴拿马的质量加速器被发射到了宇宙。 第一次进入太空，第一次感受到无重力的宇宙环境，第一次在太空中遥望地球，第一次参战，对手是看似弱鸡的PLANT。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并不正义的战争，但是，骨子里流淌着的军人的血，还是让她本能地，自欺欺人地相信政府高层做的那些欺骗宣传：调整者制造了哥白尼的血色元旦节惨案。 但是，原本以为是像从前欺负地球上的那些「不民煮不尸油的弱小国度般」，此次战争，不过是一次轻松美妙的，爽一把就走的「淫人妻女」快乐之旅。谁知道打开了战争之门后，门后站着的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美女，而是一个身上长满肌肉疙瘩，男女荤素不忌的兄贵抠脚大汉。 采花不成反被肛，差不多就可以形容此时的大西洋联盟的状态。 战争从四月打到九月，大西洋联盟被天上住在「沙漏」里的调整者按在地除了痛打还是痛打。从第一次世界树战役到地月航线破交战，再到刚刚结束的哥白尼战役。身在太空中的娜塔尔，看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惨败。 扎夫特的MS在战场上压倒性的统治力，让大西洋联盟一方，沦为了弱势一方。为了增强宇宙舰队实力，不得不将大量的民用船只改造成辅助军用舰，然后参与战争。身为一名新军官的她，理所当然地被分配到这种辅助战舰上服务，充当廉价的可牺牲的弃子和炮灰。 哥白尼战役时，为了保证主力舰队能及时地脱离危险的战场，司令官拉姆斯毫不犹豫地断尾求生，她所在的辅助空母，是由运输船改造而来，搭载着大量的炮灰兵器波鲁。由于行驶速度慢，在撤退战中被扎夫特军的MS追上。 新人舰长在绝望中投降，然后，她被俘了。 对于娜塔尔・巴基露露来说，她进入太空后的这九个月，全部都是连续不断的噩梦。 在太空中连船带人被俘后，娜塔尔和队友玛琉一起被送到哥白尼市新建的俘虏营里斩时关押起来。 因为是女性军人的缘故，她们受到了相对特殊的优待，关押的地点是哥白尼市的警察监狱。 被俘后，娜塔尔已做好了被审讯丶铐打甚至是被轮奸的心理准备，但是，想像的这一切全部都未发生。俘虏他们的扎夫特军人，只是简单地讯问了她们的姓名丶军衔，职位，然后就将她们这些女兵全部弃之不理了。 也不能说是弃之不理，他们还是有在乎她们的。关押她的监狱里有电视，可以通过其了解外面的世界。对于这些战俘，扎夫特军也不搞甚麽讯息封锁，相反，他们在这些战俘入住战俘营，还极「人道」地在每个房间里加装了电视。令娜塔尔无语的是，能收到的电视台的节目内容，也没有作任何的限制。 伙食方面没有苛扣，完全依照和平时期的军队供应标准执行，不过是扎夫特军的。被俘时的个人私人物品，被检查后只要不是被视为「危险品」都允许保存。一些被没收的东西，没收时也作了登记，官许诺战争结束后会被归还。 负责检查私人物品的，是一群身穿黑衣的扎夫特军人，在扎夫特军中，这种身着黑衣者，被称为思想政治指导员。 他们分为两种：一种是黑衣制服上带着拳头形浪潮标志的，这是正式的思想政治指导员。制服上没有这个标制的，则是预备役思想政治指导员，暂时处于见习未转正状态。 在扎夫特军中，「黑衣」里女性的比例相当地高，占了近一半。 娜塔尔・巴基露露（为了方便，我以后按网上的习惯，都称她为巴基露露）通过军方提供的情报知道，这些黑衣在扎夫特军中拥有超然的地位，其的创建者就是扎夫特着名的「两面恶魔」阿卡菲尔，现在他的名字叫大和基良。而大西洋联盟的军方，对这些黑衣政委，上层下达的一条指令就是：一旦在战场上俘获黑衣，必须单独关押，同时严禁任何人与其交流接触。必要的时候，可以根据情况直接射杀。 看得出来，军方上层对这些黑衣极其忌惮，确切地说，是对那个「两面恶魔」的忌惮。 女性俘虏营的负责人，是一位年青黑衣女军官。把这些女性战俘集结起来后，她开始讲话。 她的名字叫苏雅，是一名来自欧亚同盟里，俄罗斯地区的调整者移民。这是一位金发白肤，高个大长腿的御姐。站在一干地球联合的女性战俘前说话时，气势很是逼人。 「我知道，大西洋联盟的军队，过去存在着许多恶习。这是一支由地球上最凶恶的强盗丶诈骗犯和杀人犯花钱组建的雇佣军抢劫集团。你们打着各种旗号对外发动战争，干涉他国内政，进行残暴的武装抢劫。对内对于自己同胞同僚，也保持着各式各样的恶行。在座的诸位女性，相信在军中服役的时候，都不止一次地受过同僚的性骚扰甚至是侵犯。」 「我知道，过去的百年里，每一次战争，贵军对被俘的敌国军人，都有着各种令人发指的残酷暴行，相信在座的诸位也早有耳闻。诸位以己度人，大概也会认为你们在这里将遭遇同样的命运。但是你们错了！」 「大西洋联盟这种罪犯雇佣军抢劫集团的陋习暴行，在我们扎夫特军中都不被允存在的。不要把我们扎夫特军和你们大西洋联盟的禽兽军队混为一谈！我们扎夫特军队，是用崇高的理想武装起来的，为所有人的自由和平等而战的军队。每一名士兵，都是被视为手足血肉，而不是像你们这般可以随便被抛弃的炮灰。」 听到这里时，巴基露露心里一阵大怒，出生于军人世家的她，在她心里，对军队有着神圣的感情，怎能容得如此被人亵渎，她正要张口反驳时，右手一紧，却是身边的玛琉在用力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说话，毕竟她们现在的身分是战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是巴基露露前后的神情变化，还是让苏雅注意到了。 她径直走到巴基露： 「你觉得我的话错了吗？中尉？」 「是的，我对你们把我国军称之为罪犯雇佣军感到不满和愤怒。大西洋联盟的军队里，是存在着某些可恶的混蛋，但是……」 苏雅却在这时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苏雅道： 「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一切让事实说话。这里有一百三十六名女性俘虏。这位中尉，不如这样。我授权给你！你可以在这群俘虏中间进行逐一地询问调查，调查的内容，就是你的同僚们，在参军后，受到的性骚扰和性侵的机率问题……等你得出结论后，再和我讨论这个话题——给你一个参考数据，据贵国自己媒体透露出来的数据，贵国军队中的女兵，在服役期间受到性侵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二十！」 这件事，是发生在哥白尼战役结束后的第三天俘虏收容时，阿卡菲尔事后调出现场的监控视频，看着这段巴基露露和扎夫特政委间的短暂冲突。 「苏雅，你对这位叫巴基露露的大西洋联盟的中尉是怎麽看的。」 苏雅挺着胸，站在阿卡菲尔前面，回答道：「是一位正统自律的，纯粹的军人。如果上战场，我会选择这样的军人成为战友。如果是敌人，我会尽早地杀掉她。」 「如果是俘虏呢？」 苏雅道：「我会使尽手段，粉碎大西洋联盟军队在她心目中高大上的形象，让她对大西洋联盟感到绝望。」 「哈哈哈……」 阿卡菲尔大笑了起来。 「答得好，你已经完全明白了如何做好一位合格的俘虏营的管理者，也完全明白了，我为甚麽建立这样的俘虏对待制度的目的。」 阿卡菲尔和林奇以上司的身份过来视察的时候，俘虏营的管理人员大部分都坐在堂下，等着他这位「领导」发表指示。 阿卡菲尔边说边操作面前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把苏雅和巴基露露对话视频借助投影机，重放了一次。 然后，他问了一下台下的预备政委们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怎麽颠覆一个国家吗？如何让一个国家的军队背叛他们的政府吗？」 有学员站起来，大声答道：「欲灭其国，先灭其史。欲破其军，先破其魂！」 「说得好！给他加两分。」 阿卡菲尔点点头，然后正容道：「这位叫巴基露露的中尉，就作为你们接下来工作的重点。你们的任务是，在未来的几个月里，彻底地颠覆她的人生三观，让她对大西洋联盟极度的失望，让她从内心深处，本能地承认，这是一支在一个脏脏丶腐朽丶堕落的政权控制下的，罪恶的军队！」 今天的阿卡菲尔，事情很多，不可能事事亲恭。一个好的领导，是需要学会把事情交给合格的手下去完成，而不是甚麽都自己一肩扛——在阿卡菲尔看来，诸葛孔明虽然多智近妖，但是这位「诸葛丞相」和另一位「曹丞相」相比，在知人善用一事上，是输其甚多的。 跑到这里来过问两位剧情里的重要角色的事，纯粹是阿卡菲尔一时兴起。他问完了巴基露露的事后，又问起了那位未来的「乳牛舰长」玛琉。俘虏的管理评价说这是位性情平和，为人处事中规中矩的女性军人。 阿卡菲尔的「恶趣味」，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头了。 他下达指令道： 「把这两个人，在思想上，改造成想要未来想要颠覆大西洋联盟的掘墓人吧——这事就做为你们全体未来半年里的功课和任务。三个月后，我会过来考察一下这两人那时思想和意识形态状况。」 下达完这项指令后，阿卡菲尔就离开了俘虏营。亲自来俘虏营，询问这两名「熟人」的状况，纯粹只是他个人的恶趣味。现在的他事情实在太多，这种事偶尔耍一下可以，花太多的精力就是真蛋痛了。 战争打到今天这个地步，大西洋联盟败局已定。 但是，战争越接近结束，如何完美的「结束」，却是最难的。 而今天，将是扎夫特对大西洋联盟发动的「锤子打鸡」第三波的时间，目标正是全布其全国的二百多座聚变核电站。 扎夫特宣布要对大西洋联盟全国的聚变电站发动打击，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地球都沸腾了。 如果其目的真的达成，严重依赖聚变核电的大西洋联盟将失去全国百分七十的电力。届时会发生甚麽事，想想都让人恐惧。 比起前面还给大西洋联盟48小时撤出所在地平民的时间，第三轮的锤子打击行动时，扎夫特军方预留的时间，少得仅有八小时——前一次所以这麽大方，并不是帕特里克很善良，只是因为第一波攻击时，出于保密的原因，后续的补给船距离太远，需要花费太量的时间赶到目的地。天空中的「垂直打击舰」，足足等了近四十小时，才补充弹药完毕。 当帕特里克萨拉宣布要对大西洋联盟全国电站发动攻击时，扎夫特国内也沸腾了。首先跳出来和他唱对台戏的人，是希格尔・克莱茵。 「你疯了吗？萨拉！真这样做的话，大西洋联盟在未来一百年里，都将和扎夫特不死不休。」 帕特里克回答他道：「所以我现在的战略目标，将以大西洋联盟的彻底毁灭作为战争终止点！」 第6八章 战栗的世界 面对着一脸不忍状的模样的希格尔，帕特里克・萨拉突然想起了从前爱婿评点希格尔的话：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妥协性。 「希格尔，你的格局，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帕特里克萨拉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板起脸，冷笑道：「希格尔，扎夫特过去所以会被人打上门来，就是因为你的对外政策太软弱了。如果我们在一年前早早地表明态度：谁敢入侵扎夫特，我们就将殖民地卫星砸到地球上去。摆出这种不惜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态度，今天的这场战争，根本就不会爆发！正是因为你担任议长时，扎夫特表现出来的处处软弱可欺的态度，才让地球联合将我们视为待宰的肥羊。但是，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扎夫特在我的领导下，我会用大西洋联盟血淋淋的下场，警告全世界，胆敢招惹扎夫特，迎接你们的只有最彻底的毁灭。」 希格尔无力地抗议道：「这麽重大的军事行动，你未经议会许可，私自进行！这是违规的」 下台后的他，虽然还是十二议员之一，但是手中并无兵权。阿卡菲尔创建了政委制度后，通过阿卡菲尔，帕特里克对军队的控制力更强了。加上现在扎夫特宇宙军在战场上连连大胜，士气高昂到极点，士兵们对强硬派萨拉的认同也是达到顶点，今天的萨拉，其实已经逐渐脱离议会的控制了。 此次锤子打鸡行动，完全就是强硬派一脚踢开议会，偷瞒着进行的。 「你可以在明天的议会上拿这事弹劾我试试！」 帕特里克・萨拉冷笑道。 此番第三波的锤子打击行动，扎夫特留给大西洋联盟的「准备」时间只有八小时——之所以有八小时，那是因为给「垂直打击舰」的补充弹药和挪到新的攻击位置的准备时间。 希格尔愤怒地离去。 事后想召集最高评议会开会，讨论帕特里克・萨拉「胡来」的的话题，然而其馀的十名议员，回应他召唤的人，仅有四位。其馀的皆是以「天太晚了，明天再谈这事吧！」为理由进行推脱，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学生艾琳・卡纳巴。 拉克丝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她劝父亲道： 「放弃吧，父亲。这不是慈悲的问题，而是生存的问题，更是利益的问题。毁掉了大西洋联合的工业生产能力，才能为扎夫特腾出更大的市场。到现在为止，无论是欧亚同盟还是东亚共和国，对于我们的行为，只是不痛不痒的呼吁两声，要扎夫特冷静冷静，连一句硬话都没有……萨拉议长，他现在做的事，其实是世界上所有国家都想做的事。」 希格尔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拉克丝，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好成熟。 「你知道帕特里克萨拉再这样做下去，会死多少人吗？」 拉克丝答道：「萨拉议长，是站在扎夫特的角度考虑问题。」 希格尔一愣，沉默了一下后道：「拉克丝，我知道你想说甚麽，你确实长大了……但是……人类是自私的，但自私也应当有极限。帕特里克萨拉的作为，会让很多无辜的人死去」 拉克丝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想起了从阿卡菲尔对她说的，那些「向右走」的人有关的话。 「许多本来可以将就着的活下去的人，因为我们这些想要革命，想要改变甚麽的人的作为，本来不该死却死了……许多曾经想改变甚麽的人，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痛苦，他们最后选择了向右走，寻求妥协，寻求体制内「温和的改良」。」 看到父亲此时的表情，拉克丝完全领悟了这段话的意思。 拉克丝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很清楚，帕特里克・萨拉做事过于粗暴，他是想不出这麽多连环套的。眼前的局面，一定是那位「大和基良」的杰作。 拉克丝已经看出来了：把大西洋联盟国内的矛盾，激发到极致，借此引发其政权崩溃，民众在绝望中发动从下到上的暴力革命，这才是阿卡菲尔的真正目的想法。 她劝希格尔道：「父亲，你要小心。最近这段时间，和你亲近的人，是越来越少。资本，只会倾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帕特里克萨拉毁灭大西洋联盟工业力量的行为，完全符合扎夫特的资本的利益……」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去，但希格尔听得明白。 「这些又都是阿卡菲尔教你的吗？」 拉克丝答道：「嗯，是大和老师教的。」 「嗨……」 希格尔长叹了一口气。 「又是阿卡菲尔……」 ++++++ 当希格尔和拉克丝，因为残存的「天真」，为大西洋联盟即将到来的「黑暗长夜」而感叹时，地球上，另外一群人，则正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而愁苦不已。 他们都是掌控大西洋联盟，甚至一度掌握着世界命运和呼吸脉膊的人。 过去，他们的身份有很多种叫法：比如美联储，金融巨鳄，军工联合体等等，也有民间把他们的组成，称作共济会（实际上是圣子）。而后来由于扎夫特方面的宣传攻击，现在民众，通常都叫他们蓝血调整者。 在上个月前，他们还是地球上最富有的人。 但是，而到了现在，他们的财富却在一个星期内，缩水了超过百分五十，甚至更多。 而原因…… 「全是住在太空沙漏里的，那个不讲规矩的暴发户，土包子干的！」 「帕特里克・萨拉那头蛮牛，疯子！他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来！」 正躲在华盛顿一处私人庄园聚会的「蓝血调整者们」，此刻无论是心情还是精神，都是糟糕到了极致。 「锤子打鸡」行动开始后，他们意识到局面将恶化到无以复加地步的他们，不是没有通过秘密渠道，和扎夫特高层联系，想要通过放出一部分利益「赔偿」扎夫特的方式，避免国土继受遭受更大的轨道打击而损失惨重。 可惜的是，在这事上帕特里克・萨拉是强硬无比，他完全是抱定了不把大西洋联盟打得解体崩溃就绝对不收手的想法，来自天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不停的往下砸。 这些人手中拥有大量的大西洋联盟公司产业的股票，大量的工厂被毁，失去了实体依托的相关公司的股票，更是掉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全大西洋联盟的财富，就蒸发掉了十数万亿，并且这个数值还在不断上升中。 如果下一波争对核聚变电站的打击还将继续，大西洋联盟必然是在未来的十年跌到悲惨的境界。大家手中的资产股票，许多都将变成不值一文的废纸。 「克莱茵派那边没有消息了吗？他们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萨拉违背贵族的规矩胡来？」 「摩根阁下，克莱茵家族被赶出斯堪的维亚可是您的杰作，他不太可能为你说话。」 「迪兰达尔呢？」 「他背后的基因产业恨不得把全球每人都进行基因调整……」 这段日子，他们和帕特里克・萨拉联系上后，得到的回复是：地球联合的宇宙月球舰队，放弃基地，全体向扎夫特投降就可以停止打击。但是这种事，他们怎麽可能答应？ 然后在约定的四十八小时时间一到，扎夫特军立刻在第一时间，发动了第二波次的「锤子打击」，连一丝「可商量」丶「可讨价还价」的馀地皆不留。 「那个该死的，脑子里长满肌肉，满脑子蛮干思想的农夫乡巴佬萨拉。他居然要大西洋联盟逮捕我们才肯停手！」 除了继续诅咒帕特里克・萨拉外，他们接下来讨论的话题，则全和大西洋联盟有关，确切的是，也是和大西洋联盟的总统有关。 「要不要我们逼迫穆尔塔向扎夫特投降？只要能保住我们的财产……」 「别开玩笑了，帕特里克是个不讲理的蛮夫，没有了太空舰队的压制，我们凭甚麽相信那个疯子会守诺？我们的太空舰队绝对不能交给他们！」 「阿兹拉埃尔那个混蛋，他这几天和蓝色波斯菊走得很近，我说的是那些真正的反调整者的蓝色波斯菊份子。前段时间被我们清洗的那些人。这个混蛋，似乎有些对我们动坏心思的打算！」 「穆尔塔是头养不熟的疯狗！他随时会噬主！」 「迪兰达尔副议长和我们联络了。他表示可以出面联合克莱茵压制大权独揽蛮干的萨拉，但条件是阿兹拉埃尔必须死，必须严厉处理全国的蓝色波斯菊份子作为交待。这个要求并不过份，那些疯狗最近把矛头都对准我们，早就该处份了。」 「穆尔塔那废物我们随时可以要他死，我已经找到了一名有精神病的海军陆战队狙击手了。但是现在问题，还是在天上！该死的调整者疯子萨拉，他根本就不想谈判。」 「再过几小时那东西又要砸下来了。每一座电站都是几十亿大西洋货币的投资和每年十几亿的利润，那东西真砸下来就全完了。这帮住在太空的土包子的混蛋！我愿意分给他们一半的股分保住我的电厂！」 这群蓝血调整者们，此时已经集体惊惶失措。他们曾经是操纵世界的棋手，但是，突然发现了世界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并且自己有沦为棋子的危险时，全部都慌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们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却甚麽结论都没有讨论出来。 然后，时间到了…… 华盛顿时间九月六日凌晨三点…… 宇宙外太空，二八艘「垂直打击」舰，已驶二十个到目标正上方。腹部的舱门一点一点地打开，露出蜂巢状的发射孔洞。 此次攻击，行动代号，名为「永夜」丶 位于扎夫特首都的帕特里克发来的指示。 「永夜行动开始！」 尽管在这个时间点，大西洋联盟的总统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低下了高傲的头，向帕特里克萨拉发出了电话谈判的「请求」，但是后者却根本就不接他的电话。 而欧亚同盟和东亚共和国，继续不痛不痒地对扎夫特的这一军事行动，表示「深度关切」。也只是深渡关切而已。结束了和扎夫特军的敌对状态后，现在这群人，皆有一种我站在房间里看外面正在淋雨之人的感觉。 一条条漆成白色的特制金属棒，从「垂直打击舰」的腹部落下，直取六千公里下方的大西洋联盟的聚变核电站。 为了保证彻底地摧毁电站并且无法修复，此番攻击时，扎夫特军方采用的是饱和攻击的手段。一座电站对应一百根重金属棒，务必保证能彻底摧毁。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制造摧毁发电站的金属棒的材料，全是从被击毁的列克星顿号空母的回收材料改造而来的。 此番攻击的目标，全部皆是大西洋联盟的北美国土地区，而且目标全部都是两洋沿海的地区。 十几分钟后，二十座的聚变电站，在这一击中被被化为可怕的废墟。 此时是深夜，但是从太空俯看地球，大西洋联盟的北美地区，所有的人口密集的城市，全部都是亮的，有如不夜城一般。 但是，随着成百上千条金属棒砸向地球，沿海城市里，有超过三分一的城市，倾刻间灯火熄灭。 大西洋联盟进入电气化时代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停电事故爆发了。 大西洋联盟虽然是世界第一霸主，但本身，也是一个贫富差距极大，犯罪率极高，治安警察疲于奔命的国家。 对于普通人来说，停电是地狱。 但对于城里的那些不良人来说，停电则是天堂。 趁着停电导致的黑夜，快乐地抢劫，盗窃甚至是强奸妇女的美好时光到来了。 第六十九章 今晚吃鸡 布莱本是住在纽约贫民窟的一位黑人。 他出身在一个单身家庭，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属于大西洋联盟的最底层贫民，同时又是来自非洲的第二代移民，像他这样的情况，是这里的普遍现象。他有五个月兄弟姐妹，都没读过多少书，母亲全靠着多生孩子多领救济，维持着这个家庭，也供应着他和五个兄弟姐妹长大。 布莱本已经二十七岁，正是一个男人身强体壮最健康的年龄。 可惜缺少教育的他，没有多少文化，在这个世界，注定一辈子要当个最下层的贫民。SEED的世界，科技已经发展到很高的地步，强大的自动化生产技术，淘汰了大量的蓝领低文化工人的工作岗位——这也是调整者遭人忌恨的原因，因为后者基本全是高智商高学历的人群，很容易霸占着最好的工作岗位。 虽然没有多少文化素质，但是布莱本却是个强壮得就差脑子里没长肌肉的壮男，平时不工作，靠着领政府救济吃福利拿食品券，以及弄把枪，做个偶尔干干业馀兼职的抢劫临时工，还是可以过上马马虎虎的生活。。 不过由于贫民区全是穷人，中产区油水不多，他拿着刀和枪到这儿讨生活，能捞到的油水并不多，反而很容易遭遇警察挨上一枪。 至于最有油水的富人区和富豪区，那里的国家监控力度实在太过强大，承包治安的警察也太过负责，稍一犯事就很难逃脱。 所以过去的日子里，布莱本也只能遥望着那个「有钱有势」的人的世界流口水，意淫着住在那里的那些金发美女自撸，然后怀念着蓝色波斯菊们出来闹事时的美好时光。 黑人布莱本同时还是一名蓝色波斯菊份子，而且还是很狂热很有行动力的那种。每次蓝色波斯菊成员们出来闹事，攻击调整者时，他都热情地加入他们，参与进去，高嚷着「为了蔚蓝清净的世界」，攻击那些长得又帅又漂亮又有钱的调整者们。男的抢了杀了甚至奸了，女的奸了轮了。 布莱本就是在那次机会，有幸尝到了一位调整者女人的滋味。而在这之前，那是他只能对着照片自撸幻想的存在。 今年的血色元旦节过后，布莱本就有幸加入狂热的人群，参与了这麽几次美好的行动，每次都是值得回味的美好时光。 至于「蔚蓝清净的世界」到底是啥东西，布莱本始终不知道的，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只知道，混乱的世界和动乱的社会，正是他这样有肌肉有蛮力同时还有枪的人，最美好的时光。 九月五日这一天，布莱本从新闻里听说，住在天上的调整者，要对大西洋联盟发动轨道轰炸，目标将是全国的核电站，时间是数小时之后。 凭着过去的经验，布莱本敏锐的意识到，又一个美妙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他取出了武器，兴冲冲地跑回家。 「兄弟们，准备好家伙！热闹喧嚣的美好的时光又到来啦！」 布莱本的脑子里不多的智慧，让他聪明地意识到发动群众的重要性。他叫来了贫民区里好朋友同伴，兴冲冲地等着天黑，等着停电。 事实上，像他一样聪明的人，贫民窟里有很多。 九月六日，凌晨三点。 在万众瞩目下，以及无数人的期待下，无数的「人造流星」从天而降，分为二十个批次，攻向大西洋联盟两洋沿海地区的二十座大型聚变核电站。 纽约附近的核电站，也在这一波的攻击范围中。 随着远处传来的爆竹般的连续爆破巨响，原本是不夜之城的纽约，倾刻间失去了百分九十几的电力供应，这座城市，在百年来第一次陷入了大面积的黑暗之中。 仅有少数自带发电设备的社区还能维持着基本的社区照明。 「从前我们是去调整者的社区杀烧抢掠，现在换成有钱的自然人的社区了！我爱战争，我爱这个时代！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布莱本兴奋地大叫着，他和他的朋友，开着车冲向了早已选定的目标，准备大抢特抢。 在大西洋联盟，类似布莱本般「聪明」的人还有很多。 黑暗，将最底层的贫民们压抑许久的黑暗面彻底释放了出来。 潘朵拉的盒子被打开后，飞出的不一定是希望，更多的可能却是灾难。 秩序被打破后，释放出来的也不一定是革命，更多的是流氓无产者的狂欢。 黑夜中，狂欢开始了。 首先遭殃的，是最近的贫民窟的商店，他们遭遇了大批暴徒「近水楼台式」的抢劫。 警察并没有出现，因为他们全被调去保护富人区了。 国民警卫队，同样被调走去保护当地要害部门了。 政府的控制力，在这一刻下降到了极点。 大西洋联盟是个民间持枪比例相当高的国家，战争爆发后，随着大西洋联盟在战争中不断的失利，民间的忧患意识也越来越强。由此带来的不安全感，就令民间的持枪比例，不断地创造新高。 当国家不能保护民众利益时，民众只好自己保护自己，用他们手中最有力的武器：枪！ 事实上，当扎夫特向全球宣布要在八小时后，对大西洋联盟的电站发动攻击后，许多意识到不妙的大西洋联盟的民众，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附近的枪店——至于食品店甚麽的，在不久前的摧毁各地工厂和基础设施的行动后，民众已经先抢购了一番了。 纽约城内，很快到处响起了枪声。 暴徒有枪，利益被侵害的平民中许多人也有枪。 你有枪，我有枪，大家一起来开枪！真人版的「绝地求生」，瞬间就在大西洋联盟各地上演。 富豪区有国民警卫队保护，富人区也有军警保护，前者甚至还有装备和人员素质比警察更好的职业保安公司养护，都是受冲击最小的地区。 真正的受害者，依旧是中产区为主。不过中产区历经多次磨难，又见到了几个月前非洲共同体和赤道联合大停电后的悲惨下场，许多居民也学乖了，猜到自己极有可能会是混乱暴乱地受害者，也早早地组织起来。 比起一团乌合之众的来自贫民区的暴徒们，这些中产人士文化素质高，组织能力出色，有钱也买得起各种枪。纽约区的许多中产区居民，在停电前就自发地组织起来，建起了街垒以防万一。 当然，也有组织度差的，也有住在贫民窟混居的中产，这些人基本就要倒大霉了。 停电之后，月黑之时，一场遍及全国的狂欢与混战，在大西洋联盟各地疯狂发生着。 有人释放自己心中的黑暗面，利用黑暗打砸抢烧杀。有人为了保护家人和自己的利益，手持枪械，正当防卫，合法的开枪。 大吉大利，胜利者今晚吃鸡哦！ 几个月前，因为中子干扰素而引发的第三世界国家能源危机，在非洲共同体和赤道联合国内发生的一幕，却在大西洋联盟这个世界第一帝国，前霸主的国土上，再度重演了。 比起相对落后的非洲共同体和赤道联合，大西洋联盟的民间最大的优势就是，有很多枪，流氓无产者开始狂欢闹事时，远比弄不到枪只能用甘蔗刀砍人的非洲共同体和赤道联合，场面要大得多也热闹得多。 黑人青年布莱本，他并没有见到第二天早上升起的太阳。原因是他当晚玩得太HIGH了。黑灯瞎火中，不小心冲过头冲到了富豪区。 然后，负责保卫富豪区治安的国民警卫装甲车上的12.7毫米口径的M2机枪，就给他上了人生的最后一课，以一发断腰的方式，直接送他上了天堂。 九月六日当晚，光是纽约一地，就发生了上千起暴乱抢劫事件。暴徒与保卫家园的民众疯狂地互相交火，子弹乱飞，双方都死伤惨重。尽管阿兹拉埃尔总统已经下达了全国宵禁令。可是这次发生的是全国性的大停电，临时组织起来的军队面对着全国同时漫延的暴乱和无政府主义的狂欢，哪里应付得过来？ 天亮后，光是纽约一地，就有超过五百人在当晚的暴乱中死亡，伤者更是数倍于这个数字。 而放到全国，整个北美区地，一夜之间死于民众暴乱，互相残杀的人数，粗劣地统计，就超过了两万人，至于伤者更是几倍于这个数字，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事发后，阿卡菲尔第二天，就知道了发生在大西洋联盟的惨状。当时他是在陪好基友劳鲁・克鲁兹喝下午茶时，看到这则新闻的。 被打得这麽惨，已经走投无路的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总统，这段时间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全球卖惨。他通过新闻，不断地向国际社会反映，大西洋联盟国民，在邪恶的调整者的残暴的打击下，命运是多麽多麽地悲惨。 虽然过去的一百年里，大西洋联盟自己，在全球无数次地制造了比这更凄惨的惨剧，但现在受害者变成他们自己了，他就开始卖惨了。 这也差不多是现在的他只能做的事了。 他的这一套，还真骗了许多好了伤疤忘记了痛的蠢人，当然，也有无数恨透了大西洋联盟的网友在网上纷纷表示「今晚我们都是大西洋联盟」的人。 克鲁兹问道： 「死掉的人，都是互相残杀的中下层的平民吧？」 阿卡菲尔平静地答道： 「当然。没有一个强力的组织替代现有的组织，秩序被破坏时，无政府主义者出来狂欢时，就只会是这样的结果。」 今天的这一幕，阿卡菲尔早就猜到了。 就在昨晚，扎夫特的宇宙军发动的「锤子打击」，总共摧毁了大西洋联盟整整三十九座电站——原计划是四十座，但在攻击一座电站时，出了点差错意外，偏离了目标甚远没有打中。 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让大西洋联盟一夜之间失去了接近三分一的电力。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下一轮的攻击，将在十二小时后继续进行。 如果一切都按着扎夫特的节奏进行，最多四十八小时后，整个大西洋联盟，就将丧失全国百分九十以上的电能供应。在「锤子打鸡」的巨大武力攻击下，失去了这些发电厂，大西洋联盟将直接掉到二流小国的水平，生产力完全崩溃，国家甚至因此而分裂都是毫不奇怪的事。 这一回，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总统在被逼到绝路上时，终于公开而不是「秘密」地向扎夫特发出「和平」的请求。 而这一回，扎夫特方面也做出了公开的回应。 「惩治全国的蓝色波斯菊暴乱份子，严厉追究历代暴徒的责任，同时还包括他们的幕后主使者。」 「大西洋联盟所有的太空舰队向扎夫特无条件投降，同时交出全部的月球基地和工厂」——一句话，就是要将大西洋联盟赶出太空。 「逮捕这场战争的策划者，圣子组织。组建国际法庭审判其战争罪和反人类罪。」 「赔偿扎夫特巨额的战争经济损失！」 差不多就是要求对手无条件投降了。 条件依旧苛刻没有变化，唯一的进步是：扎夫特方面终于肯作出公开的回应了。 大西洋联盟方面当然不可能答应，而帕特里克萨拉同样也不希望他们答应。 继第一轮的针对电厂的打击过后，十二小时后，第二轮同样的打击又开始了。 其指向的是北美地区剩馀的发电厂，这一回，又是四十座聚变核电站被摧毁。 当天傍晚六点，阿卡菲尔正陪着未婚妻爱丽丝和小姨子在哥白尼吃饭，同时讨论未来局势，就在新闻里听到了一则大消息。 「阿兹拉埃尔总统，在总统办公室里，饮弹自尽！」 据说，他的自杀是因为大西洋联盟刚刚遭受第二波太空打击后，无颜以对国内平民，然后在悲愤和绝望中自杀了。 新闻里，负责此案的美国特勤人员对着赶来的记者道：「总统留下了遗言字条，他说他对不起大西洋联盟。」 但是这种宣传上的新闻把戏，阿卡菲尔一眼就看出了名堂。 「这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是被自杀！」 第70章 无法再度伟大的国家 当阿卡菲尔乘船军用战舰，离开哥白尼市时，时间已是九月八日。 此时，扎夫特的太空「垂子打鸡」舰队，刚刚对大西洋联盟，进行了第二轮的轨道轰炸，又有十五座大型核聚变电站在这过程中被摧毁。现在的扎夫特，正以三天一次的频率，发动着轨道轰炸。 比起第一次，扎夫特的攻击密度似乎下降了，但实际上却是有意为之的结果。 原因是帕特里克・萨拉在盟友迪兰达尔的建议下，想要得更多。 迪兰达尔道： 「一个一片废墟的大西洋联盟，是不能给扎夫特带来多少利益的，更会便宜了别的势力。要想让更多的人支持你，必须给大西洋联盟留口气，然后再设法榨乾他们。这也是让议会里更多的人支持你的好办法。」 帕特里克・萨拉觉得很有道理。 大西洋联盟在月球的基地和工厂，不光是萨拉垂涎三尺的，也是扎夫特的诸多资本家垂涎三尺的。 帕特里克萨拉这次能一脚踢开议会私自独走，事后希格尔以此事为由对他发起弹劾后，却还是轻易地保住了议长的职务，原因就是当时他在议会上自辩时，说明了自己的设想——索要巨额的战争赔偿！ 想像一下普法战争结束后，法国战败，普鲁士的容克贵族们为了法国人的那五十亿金法郎的赔款而露出来的丑陋嘴脸吧。 今天的扎夫特，整个上层像及了当年的普鲁士，「出人意料」地打败世界霸主登顶之后，所有人都像暴发户一般，全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扎夫特方面赔偿的条件已经提出来了。 内容十分的苛刻，作为不再强索三支太空舰队的条件，包括要求对方拿出一万亿大西洋货币（金）的巨额战争赔款外，还包括割让全部现有的月球基地等等。 ——赔偿扎夫特的一万亿大西洋货币，这可不是用印钞就能解决的，而是要用等价于黄金的硬通货。 同时另一个要求则是：大西洋联盟位于太空的舰队，在谈判期间，必须全部撤回地球。同时战后其布置在太空的舰队的数量，也必须进行严格的限制。 扎夫特方面提出的赔偿和限制条款，密密麻麻足有五十多条。比起从前，唯一「进步」的地方，就是不再强行要求审判圣子组织等战争贩子。 但是死掉了一位总统，换上来的临时总统费德勒根本不想签下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而遗臭万年，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而帕特里克・萨拉，也乐得趁机继续摧毁大西洋联盟的基础设施。 通过「锤子打鸡」这种低廉而高效的战争手段，扎夫特一方在轻易摧毁了世界霸主的反抗力后。改变了战术，开始用「钝刀」割肉的手段，一点一点在地在大西洋联盟身上放血。 聚变核电站，只是这轮攻击的重点打击目标，而其他的重要设施，例如交通中枢地区的桥梁，粮食存储仓库丶分散在全国的各类工厂，尤其是五大湖区的工厂，也是他接下来的打击目标。 在此期间，尽管大西洋联盟的新总统依旧在不停地全球卖惨，但是却阻止不了太空中的扎夫特毫不停歇地对其继续下狠手。 而大西洋联盟的真正掌控者，「圣子」，在看到扎夫特不再强制要他们的命后，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对方的要求太苛刻，而新总统偏偏又不愿意成为恶人，签下那份注定要永留青史的，臭名昭着的条约，也是死顶着不肯答应。 然后轰炸继续，大西洋联盟的国家综合实力，继续以可见的速度飞快地下降中。 因为害怕扎夫特军方针对工厂和电厂的轨道轰炸。大西洋联盟内部已经乱做了一团。残馀的电厂虽然还能勉强工作，但是相关的工人，却大量跑回家了，以至于缺人维护，各种事故层出不穷。 此时的大西洋联盟，全国超过百分九十八的工厂已全部停工。而全国一半的工业工厂，已经在扎夫特的轨道打击中，化为废墟。如果再算上基础设施损失，交通中断，全国爆乱等因素，即使现在就全面停战，大西洋联盟的生产力，能有去年开战前的百分四十就不错了。 套用阿卡菲尔的话来说，这个国家已经被阉了。 阿卡菲尔相信，最多再过一星期，新任的费德勒总统和其身后的财团，将被迫向扎夫特屈服。 坐在哥白尼飞往PLANT本土的飞船上，船上的扎夫特士兵正在通过舰载电视收看来自地球的节目。这艘船除了搭载着阿卡菲尔这位重要的军官外，另一项任务，却是要运送哥白尼战役时俘虏的一百多名大西洋联盟的女军人前往本土俘虏营。 目前，这些女军人基本都被关押在船上的临时牢房里，只有极少数人被允许出舱在限定范围内活动。 得到例外优待的人，正是玛琉・拉米亚斯和娜塔尔・巴基露露。当阿卡菲尔进入餐室吃饭时，「恰好」在餐厅里遇上这两人。 当时她们正在餐厅里一边吃饭，一边收看节目。 这时，电视节目上，突然播出了一条重大新闻。 新闻的内容是：东亚共和国和欧亚联盟两国领导几乎同时发表讲话，宣称从这一刻起，两国间的贸易将不再以大西洋货币结算。而后赤道联合丶大洋洲联盟等多个国度，也发表了类似声明。 玛琉和娜塔尔还没有听明懂这则声音的重大杀伤力时，餐厅里的扎夫特军官们，就甩着军帽兴奋地欢呼起来。 看到面露疑惑状的玛琉和娜塔尔，阿卡菲尔走过去，询问道： 「你们知道他们为甚麽要为这则新闻而欢呼吗？」 玛琉和巴基露露盯着阿卡菲尔，这个扎夫特着名的男人，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杀死他或者袭击他协迫他。 不等他们回答，阿卡菲尔就向他们解释道。 「东亚共和国和欧亚同盟的这则声明，等于就是粉碎了大西洋联盟的用了上百年时间，建立起来的以为大西洋联盟为核心的国际贸易金融体系。其对大西洋联盟造成的打击，甚至比扎夫特全歼你们的宇宙舰队还要巨大。」 阿卡菲尔生怕对方听不懂，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大西洋货币现在已经完全丧尽了国际国币信用。现在的大西洋联盟，依规则再也不能靠着印刷一堆的绿纸在国际上骗吃骗喝的。再简单点，就是现在的大西洋货币，已经变成废纸了！」 娜塔尔不服气道：「大和基良，你太小看大西洋联盟了。这是一个伟大的国度，虽然这次战争暂时失败了，但国民们表现出来的自救力和行动力，很快会浴火重生。」 阿卡菲尔冷笑道：「伟大的国度？嗯，一百年前应当算是，但现在嘛……」他摇摇头作不屑状：「别说现在了，就算是战争前，这个国家也已经和伟大沾不上边了，哪怕是在战争暴发前的十几年，其也不过是一个正在高速堕落的国度。」 娜塔尔被阿卡菲尔的话激得怒了起来，正忍不住要冲上去和他对质。却被边上的玛琉拉住。 但阿卡菲尔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这对着名的乳摇舰长。 他一边说一边竖起手指道：「在战争暴发前，过去的整整十年里，地球上第一钢铁制造国是东亚共和国，生产了最多民用商品的还是东亚共和国。而人材积累方面，在三年前，东亚共和国的人均大学生比例，已经超越了大西洋联盟，至于数量就更不用多说了。」 然后，他把手朝娜塔尔一指，嘲笑道：「这二十年的不断去工业化后，你们大西洋联盟还馀下甚麽？」 「在大西洋联合，每年毕业的最优秀的学生，不是跑去华尔街玩虚拟经济，就是去报考律师成为法律讼棍。」 「科技领域本来还有大量的调整者撑起一片天，但从二十年前起，却被你们为了选票，愚蠢地发动的反调整者运动，纷纷逼走，大部分精英人材被逼离开本土对外寻求发展。大西洋联盟的科技进步，这些年已经逐渐停滞，全靠吃老本在撑着。」 「国家的中层中产阶级，被贵国政府当成肥羊反复屠宰，大学毕业后就变成负债贫民，一辈子为还债在不停地打工拼命，同时还变成用于讨好低层各式各样黑绿移民的福利来源各种割肉。而基层，情况更是糟糕，大部分的所谓外来移民，大部分却是不干活，过来骗吃骗喝骗福利的各色蛆虫。老年人在绝望，青年人在贫穷，少年人在吸毒滥交，这样的国度，你居然好意思称其为伟大？」 而后阿卡菲尔竖起一根根的手指替对手总结道：「今天的大西洋联盟，精英全在玩虚拟经济，中产中坚的青年在大学毕业后就陷入贫困负债，占人口大多数的低层一堆骗吃国家福利的不劳而获者。养着这个国家的，除了不停被收割的中产外，就是靠着军队维持全球霸权，保护大西洋联盟货币的价值，用印绿纸的方式收割各国！现在这个国家，霸权崩溃了，货币体系也崩溃了，你来告诉我，巴基露露中尉，大西洋联盟要如何重新伟大？」 阿卡菲尔一连说了一大串话，讯息含量之大，让巴基露露这个纯粹的军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在发动对PLANT的战争之前，你们甚至已经堕落到，连修建旧金山金门大桥所用的特种钢材，都要从东亚共和国进口！修一座普通的人行天桥，东亚共和国的造价是一千万，而你们居然是二亿五千万，而且还塌了！拥有地球上最丰富森林木柴资源的你们，甚至连一件宜家家具都需要进口！除了会造杀人的武器外，这十几年来，你们国内的商品，又有几件是自产的？」 巴基露露脸色发白，眼睛死死真相着阿卡菲尔，然后她举起右手，大声道：「我认出你了，是你，是你，扎夫特最邪恶的男人，阿卡菲尔，不，是大和基良！」 但阿卡菲尔不理会他，仍然道： 「大西洋联盟完蛋了！他不可能再有爬起来的机会。一旁的东亚共和国，现在已经取代他，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了。曾经被你们当成傀儡摆布的欧亚同盟，今天也正式抛弃他了。王冠已经落地，他们不可能给你们重新拾取的机会。而且……」 阿卡菲尔瞧着巴基露露，然后冷冷地嘲笑道：「战争前就已经去工业化严重，战争后又被扎夫特重创了工业设施后，没有了工业资本，大批精英人材又被你们愚蠢的清洗和逼走，再加上几十年来一直恶意地愚民教育和把教育产业化进行收割造成的恶果，这些问题不解决，大西洋联盟凭甚麽东山再起，重新变得伟大？别说笑话了！」 阿卡菲尔说到最后，和周围的扎夫特军人一起得意嚣张地哈哈大笑起来。只留下巴基露露脸色涨得通红的想说话又说不出话来。 心里憋了一肚子气的巴基露露，被玛琉拉着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里，然后外面的守卫把房门反锁了。 娜塔尔挥着拳头道： 「那个混蛋，那个扎夫特最邪恶的男人，我当时真应当想办法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就可以为大西洋联盟除掉一个超级大患！」 玛琉却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思索的表情道：「娜塔尔，你不觉得，刚才那人对我们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突然和生硬吗？他是故意要对我们说这些话的。」 娜塔尔一愣，然后很快冷静下来，露出思考的表情。 「确实，他是突然过来，莫名地找了个由头，就说了一堆刺激我的话……」 玛琉叹道： 「但是，我觉得他说的话全是真的，虽然很可恶，但是却是指出了大西洋联盟，我们的国家这二十年来遇到的各种问题。」 「那又怎麽样？我和你，一个是上尉，一个是中尉，他想搞甚麽大阴谋，盯着我们这两个小人物，也太可笑了。」 娜塔尔不解地道。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开了，看管他们的黑衣管理员们送来了几本书，他开门道：「这是大和基良同志叫我交给你们的。」 玛琉和娜塔尔瞧了一眼。 书名分别是：《潘朵拉的盒子》丶《解放论》丶《资本主义终极阶段的大西洋联盟》等等，全是阿卡菲尔以大和基良的笔名，在全世界出版的着名「禁书」。 「这个自恋的家伙，他是在向我们推销他的作品吗？」 娜塔尔瞧也不瞧就把书一掌推开——此时飞船已在宇宙中，失重的情况下，那些送来的书都是悬浮在空中的。 倒是玛琉闲着无聊，随手拿过一本看了起来，但是只瞧了一眼，她的眼睛就离不开了。 见到自己同室之囚的室友看得入谜的状态，娜塔尔终于也忍不住，拿过一本书跟着读起来。 娜塔尔问道： 「那家伙的书，写得很好吗？」 可惜看得入迷的玛琉，居然没有听见她的话 而娜塔尔自己，在看了手中的书的第一眼后，很快眼皮也移不开了。 她看的那一章，章节名叫：大西洋联盟现阶段各阶级分析。 第七十一章 伊扎克的公干 停战日，比阿卡菲尔预计中来得还要更快。 九月十日，当他乘座的飞船到达PLANT首都普莱特市时，太空中的「锤子打鸡舰」，朝五大湖工业区的发射了第一批的「达摩克利斯剑」之后，已经陷入极度绝望中的大西洋联盟政府，宣布全盘接受扎夫特军方提出的停战条件，然后在以此的基础上进行和平谈判。 而后不久，扎夫特军方作出回应，同意暂停轨道轰炸打击，然后双方开始正式的对话谈判。 费德勒总统本来还想再支撑下去的。但是国内的资本势力，已经到了忍受极限——在扎夫特野蛮粗暴的打击下，他们每天都损失惨重。费德勒总统受到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身为前副总统，前任总统穆尔塔是怎麽死的，他可是清清楚楚。 或者被自杀，或者答应和谈，弗德勒最终屈服了。 此时，大西洋联盟的民众，同样对战争的厌倦情绪，已经达到了极致，甚至连国民警卫队，都露出了不稳的迹象。如果他再这麽强撑下去，下一步就不止是全国的暴民暴乱，而是连军队都有可能反了。 面对全国发生的大面积暴乱，穆尔塔总统「被自杀」，费德勒紧急上台替代他后，他签署了一条影响的极其深远的命令：允许各地的富豪组建私人武装，帮助国家政府平叛。 大西洋联盟，本身就是一个被财团资本深度控制的国度，甚至被阿卡菲尔嘲笑为「伪装成国家的财团」。从前各个财团都有隶属于董事会的，规模不大不小的「保安队」保护自己的利益，其和各大国际佣兵团也是各种勾搭。 从前这些武装力量，多少还受到政府的各种管制压制，但现在，随着全国一片大乱，为了尽早恢复秩序，这头身上绑着铁镣的猛虎被放了出来。 拿到了总统颁布的帮助恢复国家秩序的「勤王」指示后，分布在各地，由财团组建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武装组织：「保安队」丶「佣兵团」丶「安防公司」等等，立刻在第一时间行动起来，配合国民警卫队，开始在各地干脏活。 扎夫特宣布暂停攻击后，费德勒总统在第一时间下达了两条铁血指令：全国实施宵禁，夜晚未经允许上街者一律视为暴徒，军方可以不经警告直接射杀。其次哪怕是白天，面对在街上抢劫闹事的暴徒，军方可以不加警告，直接射杀。 其中第二条指令，在他下达前，各地的「民间」保安公司丶佣兵团，就已经在执行了。 而这两道指令，得到了大西洋联盟富人和中产的普遍支持，毕竟他们才是在这场动乱中损失最大的人——至于穷人贫民，本来就一无所有，在全国性的动乱暴乱中，不少人还小赚了一票了呢。 纽约丶旧金山丶芝加哥丶洛衫矶，一座座着名的城市，大批身上穿着「安保」制服的民间武装，配合着国民警卫队，开着各式的各样的装甲车，架着机枪，在冒着浓烟的城市里到处巡逻。 几天前还混乱不止的城市，满街的暴徒，一夜之间突然就没有了踪影。 狂欢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的暴徒，在面临有组织的官方武力压制后，瞬间学会了缩回脑袋，穿上衣服，装起了良民。 当然，也有玩得太HIGH玩砸了，倒了大霉的。 因为全国大停电的影响，大西洋联合民间的通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并不是所有人都听到了总统的戒严令和杀戮令。 尤其是在一些中小城市，比如美国西部一座名叫浣熊的小镇，大批外来移民暴民，正在城市大街小巷上纵火抢劫，玩得很HIGH。 由于通讯问题，这些暴徒们，并没有及时接到总统下达的「再上街闹事就杀无赦」的警告。 已经受够了他们的当地富人，联合了军方，出动保安部队，开始了「清洗」。例如，当地着名的药物企业保护伞公司，就出动了大批保安配合官方行动。 国民警卫队负责包围堵门，保护伞公司提供的民间武装力量，则负责干脏活。 在暴乱中损失惨重的富人和中产们，都对这些暴徒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圣母白左思想这东西，向来都是慷他人之慨的。富人富豪玩圣母白左，那是一门生意。中产小资玩圣母，那是闲得蛋痛和傻逼。不过当那些被他们的「白左圣母心」关怀的下层暴徒直接损害到他们的利益时，富豪富人会变脸，而傻逼过头的中产和小资们，则会在第一时间「醒悟」，由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 「必须让这些暴民，永远记住他们做过的事！」 「杀！杀！杀！」 枪声又一次地在浣熊镇响起。 九月十一日，在扎夫特宣布暂时轨道轰炸的这一天，光是浣熊镇一地，就有超过一千名暴徒被直接打死。 这是当日大西洋联盟全国死亡人数最多，也最惨烈的一地。 全大西洋联盟全国在这几天镇暴行动中的死亡人数，事后估计在五十万人左右，伤者更是数倍于此。 而整个「锤子打鸡」行动导致的大停电大暴乱期间，全国死亡人数总计，大概在七十万到一百万之间——之所以差距如此巨大，主要原因是大西洋联盟这时的政府统治力已接近崩溃，一片混乱中根本无法精确统计，只能粗略估计。 至于受伤者，更是高达数百万之众。 大西洋联盟国内暴乱暴动死去的人，远远胜出了在太空中和扎夫特战争中的战死者。至于在这期间人们打砸抢烧造成的财产损失，更是一个达到天文数字的级别。 对于接近三分二的工业基地被毁的大西洋联盟来说，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的惨烈损失。 这一事件，事后也被称为血色九月。 「无政府主义，是一头可怕的怪兽。过去在大西洋联盟的上层，为了转移国家矛盾，把一切都推给中层的调整者，同时释放出蓝色波斯菊这头疯狗，挑动国家的无政府主义者出来闹事。替他们干脏活。国家政权控制力强时，是可以操纵这头怪兽去咬人。但是尝到了血的美味后，无政府主义者就会聪明地等着下一次「狂欢」的机会。然后，也就有了这一幕」 扎夫特的俘虏营里，负责给战俘进行思想教育的黑衣政委们，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给台下战俘们，讲解着这一幕的起源。 这些战俘们都是大西洋联盟的战俘，他们即将被释放。在知道自己的家乡发生可怕的暴乱事件后，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现在这些将要被释放的战俘，皆是第一次世界树战役时的被俘者，他们在俘虏营里已关了半年。 这半年的时间里，俘虏营的管理者们，按照阿卡菲尔的指示，「该教的」都已经教完了，现在他们将会释放。而在同一时间，那些来自欧亚同盟的战俘也会被释放回国。 扎夫特方面，现在已经派出谈判代表，前往地球的中立国奥布。来自大西洋联盟的谈判代表也在那儿，双方将在奥布开始「和谈」。 作为扎夫特方面「追求和平」的诚意，这些战俘都会随着扎夫特谈判代表的飞船，一起在奥布降落，然后被送回国去。 他们除了带回扎夫特的「和平诚意」外，一并被带回去的，还有他们在PLANT学到的「真理火种」。至于这些火种，是被用来纵火烧房子，还是用来创造更美好的世界，那是连神也无法预计的事。 代表扎夫特前往奥布谈判的，是中立派的代表迪兰达尔。这段时间他和帕特里克・萨拉的合作非常地愉快。受阿卡菲尔影响，已经提前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副议长，仗着精彩的表演，把自己打扮成了「推动和谈的积极和平份子」——扎夫特降低和谈条件就是他的杰作，要蓝血调整者干掉穆尔塔再提谈判同样也是他的杰作。 在扎夫特议会中，做事手段过于粗暴，过于锋利的帕特里克・萨拉，让许多人感到不安。和他相比，处事灵活，深得中庸之道，深悉进三步退一步，或者假装退一步道理的迪兰达尔，其潜在的支持者，其实已经超过帕特里克・萨拉了。 此次前往奥布和大西洋联盟谈判，代表是迪兰达尔而不是强硬派的其他人，就很能说明问题。 除非帕特里克萨拉想要翻脸造反玩军事强人政治，否则随着和平时代的到来，他在下一次选举中下台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无论是帕特里克・萨拉未来的结局，还是大西洋联盟接下来会被狐狸副议长如何敲骨吸髓榨油，其实都不是现在的阿卡菲尔关心的事。 回到PLANT市后，阿卡菲尔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这一天，阿卡菲尔刚刚下机，和正要下降到地球谈判的养父迪兰达尔交谈了一阵，分手告辞，刚回到家里，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有客人登门。 登门的人，居然是伊扎克！丶 「阿卡菲尔，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一下。」 登门的伊扎克，一脸的难色，表情更是扭扭捏捏的，古怪无比。 阿卡菲尔不解道：「怎麽了？」 「奥布的公主，卡嘉丽是你的姐姐？」 「是的，怎麽突然提起这事？」 伊扎克看着阿卡菲尔，犹豫了数秒，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原来，被母亲扔在后方，担任训练MS机师教官任务的伊扎克，和手下的一名年青的女学员，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要命的是，这事还让他的老妈发现了。 玖尔家和萨拉家，都是PLANT的名门，两家要是解除婚约，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伊扎的老妈艾萨莉娅・玖尔议员气得几乎要吐血，但是儿子铁了心不想「娶一个比我强的女人」，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正处于叛逆期的伊扎克，就脑洞大开地想到了一件事：私奔，带上妹子私奔，私奔的目的地都想好了，就是奥布。 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是扎夫特的军人，在没有脱离军藉的情况下私奔，会有大麻烦，也会对家族的名声不利。 「你是知道的，我和阿斯兰根本就没有感情。阿斯兰也同样对我没有感情，这桩婚姻，完全是家族的利益需要，政治婚姻……现在战争快结束了，我想你帮我做个退役手续。」 已经在盘算怎麽推倒家里小姨子的阿卡菲尔，对此当然是万分支持。 他想了想，笑道：「真是胡闹。私奔这小孩子的事……」 伊扎克一愣，露出失望的表情，正想告辞，阿卡菲尔却开口道：「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伊扎克一喜，急忙问道：「甚麽办法？」 「你不需要私奔，你可以冠冕堂皇地去奥布出公差！」 然后他向伊扎克解释道，奥布的暗之女王，蜜纳。萨合克和扎夫特在战争期间达成了一系列的秘密合作协议，获得了扎夫特提供的早期型的吉恩的样机，并开始仿制。密纳一直希望扎夫特方面派人帮助培训MS机师，扎夫特方面对于这事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一直拖延到现在。 说明了情况后，阿卡菲尔道： 「伊扎克，你现在也是一名拥有五个战舰击坠的王牌，又是议员的儿子，你出面去奥布公干，完全适合，也能体现出扎夫特的重视和诚意。而且有一点，你这次去的地方，会是地球。扎夫特的MS在重力环境的使用经验并不是太多，你下降到地球在奥布公干时，正好帮我们带回这方面实践的经验。」 奥布是个调整者和自然人混居的国度，扎夫特提供的MS和相关的OS，目前暂时是供国内徵集的调整者机师使用。但阿卡菲尔从各方收集到的情报得知，奥布一直在秘密开发适合自然人的OS，只始终没有得到进展。 派伊扎克过去，阿卡菲尔当然不是要好心地帮对手开发，而是想通过他借机了解对方在这方面的进度。动画片里，因为作者的大能，全世界的科学家全成了傻瓜，直到「基神」加入地球联合军，配合的奥布的科学家，这才做出了完美的适合自然人的OS。 但是在真实系的世界里，阿卡菲尔从来不敢小看这个世界的人类精英，哪怕他们只是「自然人」的精英。他相信即使没有自己这个「大和基良」相助，奥布和大西洋联合，开发出适合自然人的MS，编写出适合的OS操作程序是迟早的事。 因为这本来就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小心不要陷进敌方密集的火炮阵的覆盖里」
「运动战，运动战，一定要引诱敌方的MA和波鲁跑起来！」
「太空很大，太空战场是三维立体的，上下左右前后有六个角度可以发动攻击。只要他们跑起来，MA和波鲁就会互相脱节！」
「地球联合宇宙军的斗志不足，一旦他们熬不住想要撤退时，现在的这种密集刺猬阵就会不攻自破。」
「不要急，锤子打鸡行动开始后，就是一决胜负的时候！」 第六十四章 铁球炮灰海 无论是在旧时代还是在新时代，珍贵的机师，都是最昂贵的兵种。每一名合格机师的培训，都需要消耗海量的时间和巨大的零配件花费。无论MA还是MS皆是如此，扎夫特军的MS机师，平均的训练时间需要四个月，联合的MA机师，也需要近半年的时间，才能达到符合上战场的要求。 但波鲁铁球的机师，训练的时间则极为短暂。哪怕是个自然人机师，稍稍训练两三个月，就可开着速度缓慢的波鲁，上战场充当炮灰了。这是一种从武器到造价都极其廉价的消耗品。（以后简称波鲁） 第一次世界树战役结束后，大西洋联盟军队在面临MS危机之后，仓促之下，就有人提出了以太空维修胶囊配上155毫米的短管加农炮，组合成最为简陋的MS。这种MS备弹三十六发，155毫米的巨大口径，保证其发射的炮弹在击中扎夫特的MS时，能造成巨大的伤害。就算是加装了PS装甲的高达，同样的部分，也无法承受其连续两次的命中。 此次战役，大西洋联盟一方，一次性投入的铁球波鲁的数量，就高达一千五百台。 ——这还是第一批投入战场的波鲁的数量，后续还有更多的波鲁将持续进入战场。 为了把这些炮灰部队送到哥白尼市，大西洋联盟军方在过去的几月里，也徵用了大量的民间船只，将其改造成了波鲁运输舰。比起体积庞大的MS和MA，波鲁体积要小得多，一艘不大的运输船就可以轻松地装载十几台。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一次世界树战役时，扎夫特宇宙军因为太空舰船数量不足，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民船改造来的辅助战斗舰。不到半年后，被对手逼入窘境的大西洋联盟一方，也有样学样的COPY了对方上次战争的作法：此番参战的大西洋联盟的军方，有一半的舰只就是由民用太空船改造过来的。 残酷的战争，让人类绞尽脑汁将一切力量都投入到杀戮中。 身为帕特里克・萨拉的女儿，无论是爱丽丝还是阿斯兰，性情上都极厌恶杀戮。但是经过阿卡菲尔早有准备的「洗脑」，不断地让她们观看大西洋联盟军队在世界各地犯下的暴行罪恶视频后，两个妹子参与这场战争时，在意识形态上，却已认为自己参与的是一场正义之战。 人类在互相杀戮时，占领了道德上制高点的一方，在战斗时，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大杀特杀。 算上波鲁，此役大西洋联盟投入的机动部队，数量是扎夫特宇宙军的接近五倍。这是一次标准的数量和质量的对抗。如果双方不死不休地恶战下去。扎夫特一方或者可以获胜，但最后的结果，自身也必定损失不小。 刚开始时，双方的战斗的部队都在互相试探中。 扎夫特一方，在阿卡菲尔提前预警下，主动地将MS部队分散开来，围绕着猬缩成一团的大西洋联盟军方不断地进行试探接触作战，努力地将敌方的MA和波鲁分散开来。 而大西洋联盟这方，也吸取了上次战役的教训，其本方的机动部队，一直努力地想将对手的MS诱入本方舰队的防空火力中，用MA配合防空火力，加上庞大的波鲁海机动支援火力，联合歼灭之。 这项战术正是地球联合的智将，第八舰队司令官哈尔巴顿提出来的。 双方的指挥官，皆是明眼人，皆明白自己的优势和敌方的弱点，都努力地想将对方的部队，拉入本方的战斗节奏中。 开始时，扎夫特的MS部队和对手在太空中周旋了近一个小时。扎夫特军主攻，地球联合主守，但谁都无法将对方的部队拉入自己想要战斗节奏。 两军第一回合的战斗，扎夫特这方，九台希古在三台零式高达尔的带领下，靠着王牌机师的出色发挥，成功地在一个区域内，清除了对手十五台的MA和整整九十四台的波鲁。已方仅损失三台希古。 主要原因是因为王牌机师存在的因素。但损失的MS，却是在大战中，运气不佳的遭遇敌方的波鲁铁球不讲道理的集火齐射，然后在密集的弹雨的覆盖下倒霉的被击中了四肢，造成机甲肢体大破。 但也只是表现得最好的王牌部队。 但整个战场上，第一个小时的战斗里，扎夫特军方的ＭＳ，击毁的敌方MA总数只有五十八台，波鲁接近五百台，以及击毁辅助战舰和小型舰只若干，击伤MA近百架。但自己的损失，却有整整二十馀台MS被击毁，四十多台受到程度不一的创伤，不得不返回母舰接受维修和替换掉被打断的手脚——波鲁铁球的主炮，之所以使用了削短炮管的加农炮，就是为了保证一击就能破防的效果。当然，由于波鲁的装甲极薄，近乎于无，战场上「幸运受伤」的波鲁极小。 扎夫特损失的MS，一部分是自己的MS机师还抱着上次战役大胜的经验，在战斗中，太过自以为是，结果冲得太急落入敌方的战斗节奏中。例如，在追击对方的机动部队时，遭遇对手的波鲁仗着数量的庞大优势，不讲道理地集结数十台甚至是百台波鲁瞄着一架MS集火射击。 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攻击敌方的MS，就可以不讲道理集结大量的波鲁，进行「全地图」的覆盖射击，拼个命中率。 扎夫特军方损失的MS，有一半就是被对手用这种不讲道理覆盖射击给击毁击残击伤的。 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扎夫特宇宙军，就付了出百分五的MS部队的完全损失，百分十一的MS受损，丧尽了近六分一的战力。而击毁击伤对手的MA占其三分一，而作为炮灰存在的波鲁，同样损失了近三分一。 比起上次世界树战役在战场上近乎一边倒的屠杀，大西洋联盟虽然损失量极其巨大，但双方损失的交换比，已不像上次那般离谱。场面上，扎夫特一方，综合起来计算，最多只能算是打出了三分一左右的交换比。 但若是按照这样的局面打下去，扎夫特一方虽然损失巨大，但是还是能取得战役「战术」上的胜利。 然后，第一个变数在开战后一小时产生了。 第一次世界树战役后，遭遇MS危机大西洋联盟一方，只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就开发出了波鲁铁球，一个月的时间完成生产准备。这款廉价的超级炮灰机甲，然后就开始大规模的量产起来。 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其就造出了整整三千台波鲁。 月球是个直径不到三千四百公里的「小星球」。 此番出击，大西洋联盟能在舰队里协带一千五百馀台波鲁先生加入战争，已是其军舰运力的极限——但是，这也只是军舰运力的极限 从大西洋联盟的拖勒密要塞到哥白尼，直线距离仅有一千公里。对于大西洋联盟的机动部队来说，这并不是很远的距离。 当双方的机动部队在太空中连续交战开火的同时，来自托勒密基地派出的，第二波援军，正在持续不断地从后方基地被运送过来，加入前线的战斗。 这些新加入战场的波鲁是通过后方的长距离的质量加速轨道发射，或者在后面装个助推火箭，发射出去，越过一千二百公里的路程，被送到哥白尼战场的。 太空中没有重力，一千公里的距离，即使是速度很慢的波鲁铁球，安装了助推火箭处理后，顶多也就是只需一小时就能飞行完毕。 第一批赶到两军战场的大西洋联合的机动部队援军，在大战后的第四十八分钟加入战场，全是清一色的波鲁铁球，数量只有三十台。但问题是，每隔一分钟，都有三十台敌方的波鲁加入战场，而且这样的局面，还是始终没有间断的。 财大气粗大西洋联盟，根本不怕死人，此刻战役，更一口气全将大部分的波鲁都派了出来。 只是十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补充完毕了损失的波鲁铁球，并且数量还在持续不断地上升中。 「敌方的铁球，数量多得就像是蚂蚁一番。简直就是杀不完。」 「铁球先生」的到来，缓和了前面换失巨大的大西洋联盟军队因为战事不利而士气大降的局面 对面的炮灰铁球，前线的所夫特的MS无论击毁多少，后门的基地很忆补充上相应损失的数字。一开始，扎夫特就感受到了压力。而经过前面近一小时的战斗，扎夫特出击的MS被迫纷纷返回母亲的接受补给和维护。 此时，在补给和攻击的间隙期里，扎夫特宇宙军的各MS的空母上，后勤人员忙着抢修战斗中受员的MS，而相关的军方人员，则反复地分析前番作战的得失，再次教导这些年青的MS机师少犯错误。 利用机甲补充弹药和充能，以及维护的间隙期，扎夫特方面的战术分析员，迅速共结了前次战斗中的失误。 而在这个时期，地球联合军队内部一场争论正在发生。 争论始于月球方面军总司令拉姆斯中将和作为先锋的第八舰队司令官哈尔巴顿。 拉姆斯中将对于先前和扎夫特军交手时的损失交换比很是满意。强烈要求扎夫特的MS在先前战斗中弹药耗尽，正在返回母舰补给的间隙时发动反突击。 「我方的部队先前之所以在较量中获得完比上次战役好看得多的损失交换比，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方的机动部队是在舰队防空火力范围内展开行动的，受到本方防空舰炮的掩护。而一旦转守为攻，我方的这一优势就没有了。而波鲁和MA的速度不一，MA一旦和波鲁分离，对双方来说都是极危险的行为。」丶 而拉姆斯的意见却是「此次作战，我方是占了敌方不熟悉我方波鲁的优势和战术特点，下次扎夫特一方有了防备后，就不会再这麽容易占到这个便宜了。」 最终总司令官的态度压倒了分舰队的司令官的意见，大批MA携带大量的波鲁。铁球攻向扎夫特军本阵。 只是，一切正如阿卡菲尔事先预见的那般，波鲁速度太慢的缺点，在这一行动中暴露无疑。丶 MA或者扔下波鲁只顾自己「埋头进攻」，或者主动去适合速度缓慢的波鲁，玩「龟速」进攻。 结果，三分一的地球联合的MA机师，皆选择了第一种。然后缺少足够波鲁保护的他们，第一波次的数十台MA，在脱离「超级杂兵炮灰」的波鲁的火力保护后，立刻在第一时间遭遇了拦截的扎夫特MS的迎头痛击， 短短的半小时时间里，参与第一波反击行动大西洋联盟的MA，就足足被击落了四十馀架，而脱离舰队防空炮掩护损失的波鲁更是不计其数。 而在这个致命的时间点，大西洋联盟的地球援军，遭受了扎夫特军方轨道轰炸的消失传来，三大舰队皆损失惨重。知道了详情的拉姆斯司令官，顿时心态崩了，他强烈要求全舰队撤退——利用这一波反击时，扎夫特的宇宙军暂时收缩的时机。 原本双方部队还处于相峙状态，大西洋联盟虽然损失极其巨大，但是在内线防守作战时，还是能达到最初的战略目的，仗着源源不断地获得后方波鲁的补给，还是能维持战线的均势 但是总司令官拉姆斯在得知援军的下场，再无战意，想要主动撤退自保时，原本还能相峙的局面，就立刻崩溃了。 随着拉姆斯一声令下，地球联合全体舰队一齐开足马力向托勒密基地方向飞奔，MA也掉头就走。 哥白尼战场距离托勒密要塞仅有一千公里出对，太空中没有重力和阻力时，MA自带的能量和氧气足够其支撑到回到月球基地——波鲁其实也是够的，只是其速度太慢，需要更长的时间。 然后，拉姆斯总司令官给部下下达了两条指令：要求MA机甲立刻掉头保护主力舰队撤出战场。而铁球先生则继续进行短促突击…… 第六十五章 更多的轨道轰炸 「空军负责飞，步兵负责死。」 这是地球时代，大西洋联盟军队的步兵们常挂在嘴边抱怨的话。 而到了宇宙的MS时代，大西洋联盟的第一代劣质山寨版MS，从登场的第一天起，就被军方高层，视为了廉价的炮灰。 这句口头惮，也就变成了「MA负责逃，波鲁负责死。」 为了掩护本方的舰队撤退，作为最廉价的炮灰兵器，第一第二波次的，最先被派出向扎夫特宇宙军舰队本队发动攻击，数量超过六百架的波鲁，被大西洋联合舰队一方，毫不客气地抛弃了。 从哥白尼上空战场到托勒密基地，太空距离不过一千多公里。 对MA来说，仅仅只是数十分钟的超音速航程，大型战舰从零加速到达目的地，也不过要花费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对于地球联合的舰队来说，这其实是很短的撤退距离，在抛弃了部分的波鲁充当炮灰拖延后，地球联合舰队只要飞行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到军事基地接受地面防空火力的掩护 由于他们逃得太快，留给扎夫特宇宙军攻击其舰队的窗口期很短。最终哥白尼战役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 参战的地球联合主力舰，大部分都成功地撤离了战场，只有损失了三十多艘民船改造的辅助战舰及数艘驱逐舰，以及百来架MA。 真正损失惨重的，还是最廉价的波鲁。 战时，大西洋联盟一方，前后将二千五百台波鲁投入前线作战。 但战役结束后，参战的波鲁，只有不到七百台返回母基地。馀下的一千八百台波鲁，不是被击毁就是投降。 战役结束后，扎夫特军主向阿卡菲尔上报了关于波鲁的战果统计 「被击毁的波鲁，具体数字还在统治中，目前统计在一千五百台以上。」 阿卡菲尔问道：「敌方舰队抛弃波鲁逃走时，最后向我军投降的波鲁有多少？」 「七十五台！」 「大概是二十五分之一的投降率。大西洋联盟的军队，战斗意志还是相当地出色的。只是，这种在战场上抛弃战友而逃的行为，做过一次后，下一回他们的波鲁海，还能保持这样的士气斗志吗？」 阿卡菲尔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提醒打扫战场的扎夫特军方，一定要注意搭救被遗弃在虚空战场上的敌方战斗人员。 此役过后，扎夫特一方的宇宙军，则有五十八台MS被击毁，一百台MS遭受中等以上程度的创伤。事后军方进行「伤情鉴定」时，发现超过一半的MS的损失皆是被波鲁上那口径大得吓人的155毫米加农炮造成的。虽然战斗交换比上仍然占着优势。但是这个损失交换比的数据，并不能让人心安。 阿卡菲尔对罗严克拉姆司令官道： 「好在这场战争，在萨拉议长决定使用轨道轰炸战术后，胜负就已经被锁定了。唯一的问题，仅仅在于我方的战略目的，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还只是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这场战争。」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因为前者意味着过几年要打第二场战争。」 战役结束后，扎夫特并没有马上发动针对大西洋联盟的月球基地托勒密要塞的攻击作战，而是专心巩固获得的立足点哥白尼，同时加大对月球基地守军的政治宣传工作，大肆宣扬大西洋联盟在这场战役中，为了保住主力舰队的安危，毫不犹豫地卖队友卖部下的卑鄙行为，借此打击对手的战斗意志。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西洋联盟身上的阿卡菲尔，这时还不知道，在这场战役中，扎夫特宇宙军刚刚俘虏了两名原着剧情里着名的出场人物。 原作中大天使号着名的「乳牛」舰长玛琉・拉米亚斯，以及该舰的大副，后来的主天使号舰长娜塔尔・巴基露露。 玛琉・拉米亚斯地球联合军第二宙域第五特务师团成员，此时她的军衔为上尉，是原第八舰队司令官哈尔巴顿的门生弟子。而年龄稍小她一岁的娜塔尔・巴基露露，军衔为中尉，出身于传统军人家族。两人都参加了这场战役，并且恰巧在同一艘地球联合的战舰上服役。 此时这个世界原着剧情，在主神空间和王昊两个大能的各种乱来魔改反复折腾之下，早已不成人样。 哈尔巴顿将军虽然官复原职，但地球联合内部激烈的内斗，让他的旧部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排挤。 身上被打上浓重的哈尔巴顿烙印的玛琉上尉，被配合到了一艘由民船改造的辅助空母上担任副舰长参与见习实习，而巴基露露恰好也在同一艘军舰上担任二副职位。 两人服役的辅助空母，完全是大西洋联盟一方，为了在短期内增加战力，在世界树战役之后学扎夫特军的作法，将民用运输船改造成MS的运输船的成果。其主要搭载的武器，就是波鲁铁球。 该舰因为是民用船，根本毫无装甲防护，其速度本就慢军用战舰一大截。当主力舰队开始撤退逃走时，这些民用船因为速度最慢，拉在后方，立刻就成为扎夫特宇追杀的MS眼中最好的目标。 运气不佳的玛琉和娜塔尔，其所在的辅助空母，就很不幸的在这场「全员大转进」的撤退中，被对方的MS盯上，攻击，而后动力引擎受损。更被一台敌方的MS将炮口顶在了舰长室窗口。 胆怯的舰长下令全舰弃舰投降，然后两人就一起倒霉的作了俘虏。 扎夫特军进攻地球联合的月球基地哥白尼，轻攻地攻下，这本来是震惊全球的大新闻，却很不幸地遇上了扎夫特宇宙军发动的「锤子打鸡」行动，很快就被掩盖中。 「锤子打鸡」行动开始后，扎夫特最高评议委员会，在几个小时内，就收到了全世界的「指责」和抗议。 指责的理由，皆是扎夫特军方不该妄顾平民安危，发动大规模的轨道轰炸。往地球投掷大质量物体的作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行星撞地球」的画面。 无数人在这个时候都害怕了。 无论他是支持地球联合还是扎夫特，无论他是高官权贵还是普通贩夫走卒。 今天扎夫特军方扔的不过是几吨重的金属棒，战争再这样打下去，战争烈度再渡升级后，他们会往地球上扔甚麽？》 比如，往地球上扔一个殖民卫星甚麽的？ 看着如同雪片般飞来的地球各国各势力的询问，帕特里克・萨拉，第一次感觉到，能成为PLANT的议长，用「武器的批判」对「外国人」讲话，其效果远比用其他讲话有效得多。 首先发出质疑的人，是和PLANT关系良好的奥布首脑阿斯哈，他在声明里对扎夫特军方使用轨道轰炸这种大杀器表示「十分的不安。」 然后一行中立的国度的国家元首也纷纷站出来发演类似的讲话。认为轨道轰炸时，扔下的金属棒打到地球时，威力太大，误伤极多，是赤裸裸的反人类武器。 对于这些抗议指责，帕特里克・萨拉只是冷冷一笑，然后他在议会上发表演讲道 「必须告诉大西洋联盟的人，我们拥有威力和核武不想上下甚至尤有胜出的武器，同时我们胆敢使用这件武器，而且还敢反复地使用。」 大西洋联盟的一些高官，也在这个时候秘秘地扎夫特进行接触，寻求「和平」地解决当下危机的办法。 但是，帕特里克萨拉根本就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放弃轨道高度优势带来的绝对战略优势。 当帕特里然萨拉的那篇声明发出后，整个世界，全部陷入了急度不安的情绪中。 首先受到极端影响的，就是大西洋联盟国内的被点到名的军工厂的工人。 几乎每个人在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在路上遇上好友时，都会收到类似的询问。 例如： 「约翰，你是格鲁曼工厂上班的吗？快别去了，曼鲁曼工厂已经上了扎夫特轨道攻击的黑名单！」 轰炸后的第二天，为地球联合生产军火的各大兵工厂和配套企业，集体遭遇了大量的工人请假不上班的情况。 尽管这时已有大批的大西洋联盟的官员提出来的双方先好好地合谈一番，但好战的萨拉议长，根本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时间一到点，萨拉议长就迫不及待地下达了新的指令。 「把各个工厂船台上的那些半成品军舰，全部摧毁。」 很快，大量的特制金属棒像那天对付巴拿马的宇宙港一般，点名似地在大西洋联盟本土的各个主要造船厂头上纷纷落下。比起可以移动的军舰，这些固定的半成品军舰完全是死靶，更容易命中。 这是帕特里克・萨拉从前很早就想做的事。只是那时他不是议长，一切行动都受到克莱茵派的限制，根本无法实施这个计划。 第一波的轨道轰炸，扎夫特军攻击的目标，并不只有巴拿马宇宙港一处，除了该地外，大西洋联盟用于控制全球，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同样也是打击的重中之重。 「大西洋联盟，是一个由金融资本家和军工联合体领导，军队担任爪牙的武装抢劫集团。」 组成其全球霸权的左膀右臂有二，一是庞大的八支宇宙舰队，其次就是其遍布全球的海外军事基地。扎夫特军方摧毁巴拿马港后，补充了新的弹药后，立刻在向大西洋联盟分布全球的数十处最重要的殖民展开全方面的轨道轰炸饱和攻击，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第一次轨道轰炸结束后第四十八小时，第二次轨道轰炸开始。 过去阿卡菲尔之所以主张要求军方放缓使用轨道轰炸的战术，原因说穿了也很简单： 「比起直接在机场或停机坪摧敌方战舰，不如趁其建了一半，不上不下时，将其和生产工厂一并摧毁。这样会让对手前期的投资，全部打了水漂，损失更大。」。 就连完工处于战斗状态的新式空母的PS装甲，都无法抵从太空中落下的巨型金属棒，更何况是一堆的半成品军舰。 大西洋联合花了巨资建造的巨舰，还没有完成服役，就全部被敌人摧毁了。 以马尔基奥为首的一干和平主义者，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呼吁扎夫特高层停止这种暴力疯狂的行动为。 萨拉议长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些呼吁。 要发动战争很容易，但是要结束战争却很难，因为他需要交战双方甚至是民间的共同努力才能达成。 现在的他，完全受到阿卡菲尔的影响，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大西洋联盟的和平诚意，心里还记着，阿卡菲尔提出来的：利用高度优势，使用轨道轰炸的手段，摧毁大西洋联盟手中的国家机器，激化其社会矛盾，最终导致这个庞大的国家解体灰飞烟灭。 扎夫特宇宙军的第二波轨道轰炸摧毁的只是建造太空战舰的船厂，主要零配件供应商的厂房。但是，大西洋联盟的最重要的五大湖工业带，则甚麽也没有发生。 第三波的轨道轰炸，则开始针对关键的民用设施，其打击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大西洋联盟的聚变核电站。 一个已经习惯了有电生活的国家，突然一夜之间失去了电，那会是甚麽样的下场？ 这个问题，不久前赤道联合以及非洲共同体的惨状，已经告诉了全世界答案。 按阿卡菲尔的设想，他就是要大西洋联盟在全国大停电发生后，将原有的国内矛盾激化到极点，然后爆发全民的抗议。工厂被毁，工人失业，现在连民用电也停了……大西洋联盟作为一个由国际移民组成的国度，国内的黑绿人口如今占了近六成。这些黑绿人口，多不是勤劳本分的人，国家的压制力一消失，许多人立刻就会想要暗中作乱，捞取个人私利好处。 过去这叫无政府主义，是地球联合政府主动释放出来的怪兽。 而现在的扎夫特军方，就准备从这一点入手。 能毁灭大西洋联盟的，绝对不是PLANT，而只会是他自己。 第６６章 监狱战舰甚麽的 「人类是一种非常懂得按需所取的生物。 当他们想要战争的时候，会大声疾呼：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而当他们尝够了战争的痛苦，不想再战时，则会大声疾呼：这世界没有甚麽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构成其国家暴力机器的军队每年都要在世界各地「开片」，按着第三世界的那些看不顺眼的「流氓国家」殴打一番。对于这个国家的平民来说，这已经是像呼吸一般平常的事。 开战的理由大家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拥有生化武器，开发违禁武器，支持～恐怖主义，大独裁不民煮，种族迫害丶违反人道主义…… 当我们想要发动一场战争时，那就毫不犹豫地去做吧，辩护律师总是能找到的。 身为地球上的头号霸主兼职第一流氓，大西洋联盟过去一百多年里，就是如此的霸道无耻。 自己的政府是甚麽德性，上层在想甚麽，其实大西洋联盟的全体国民，心里都清清楚楚。 只是大西洋联盟的政府装着相信自己编出来的那些理由发动战争，而全体国民则装着自己相信那些编出来的理由支持和接受战争。 欺负别国，总是很爽一件事。 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被淫奈若何。 在对扎夫特宣战前，大西洋联盟全体上下，一直享受着这样凌辱他国的快感。雪崩的时候，其实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但现在，剧本换了！ 欺负凌辱他人的人，只有亲身体会到，被伤害，被凌辱，亲身经历一番，才会真正的明白，过去他们感到欣喜的罪恶，是多麽地邪恶。 过去一直乐呵呵地支持政府发动这场战争，大西洋联盟的全体人民啊，现在也到了该让你们全体上下，一起享受「妻女人淫奈若何」的滋味了。 大西洋联盟的全体国民们，共同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痛苦吧！」 而这个致命的时间点上，一篇为《感受一下世界的痛苦吧》的文章，正在全球的互联网上到处泛滥传播。 这篇文章是阿卡菲尔写的，在大西洋联盟遭受第二波次的轨道轰炸后，扎夫特的网军部队展开行动，很快在互联网上传播泛滥开来。 锤子打鸡行动开始后，大西洋联盟上下就集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被扎夫特官方在宣传上点名的各大工厂，工人根本不敢上班，在第一时间停止了运作，整个国家的战争机器，就踩了刹车的汽车般，瞬间停了下来。 第一波次的轨道轰炸，扎夫特军方，摧毁了大西洋联盟通往宇宙空间的能力，而针对其分布全球的诸多海外军事基地的轨道轰炸攻击，造成了极大的人员伤亡，则摧毁的是其全球的军事影响力和控制力。 第一轮的攻击中，造成的伤亡人数估计在十万左右。 大西洋联盟自建国以来，一天之内还从来没有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过。 而这还仅仅只是刚刚开始。 当大西洋联盟上层，惊恐地通过各方面的渠道，向扎夫特方面发出和平谈判的要求时，根本就不想理会他们的帕特里克・萨拉，则连要求对手「无条件投降」的要求都不提出，直接在四十八小时后发动了第二波次的轨道轰炸。 这一波次，轨道轰炸摧毁的是其全国除了五大湖工业区外，位于其他地区的工业设施。 大部分被摧毁的设施，其实大部分都是生产民用产品。之所以有意地放过了大部分的军工企业，则是阿卡菲尔有意要求的。 「不能把大西洋联盟的军事力量，摧毁得太过。不要忘记了，边上还有一个更具战争潜力的东亚共和国。现在他们是我们的隐性盟友，但是大西洋联盟一倒下，其国际地位立刻就会发生变化，变成我们潜在敌人。」 其实阿卡菲尔内心真实的想法，远比他对帕特里克・萨拉萨拉的建议，还要阴暗得多。 一个国家要正常运转，需要持续不断地向民众提供各种民用消费品。大量的摧毁大西洋联盟的民用基础设施，必然导致民众人的生活质量剧烈下降。 人生在世，吃喝拉撒耍。日子不好过，就要骂娘。日子活不下去，就会上街闹事掀翻国家政权。大西洋联盟是全世界持枪率接近最高的国家，人均拥有枪枝比例高得吓人，日子过不下去了，这个国家有枪的平民会怎麽样？ 不光是这些，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大西洋联盟的国库已无以为继，其「国际印钞权」，大西洋货币的信用度，随着战败很快将跌至谷底。即使双方停战和谈了，损失了大量民用设施，无法向民众提供足够多的生活商品，又无力进口更多的民用商品，战后，大西洋联盟的新政府，将如何应对未来的局面？ 那将是新的灾难的开始。 当时，阿卡菲尔对他的好基友，劳鲁・克鲁兹解释道： 「这个时候的大西洋联盟政府，翻翻自己家里的家当，将会发现，他们的工厂除了能生产海量的军火外，甚麽样的民用产品都无法生产，然后他们该怎麽办？」 克鲁泽长叹道：「只有对外发动新的战争，向南美和大西洋的那些国家进行武装抢劫吗？难怪这次发动轨道攻击时，针对大西洋联盟全球的军事基地的进行打击时，你故意漏过了南美和太平洋地区……阿卡菲尔，你真是个可怕的阴谋家。」 「你还是想得太少了……偏偏这个时期，大西洋联盟的国民，已经对战争厌恶至极，军队的忍受力，同样到了极限——别忘记了，扎夫特军队现在正在进行的，针对其全球海外军事基地的打击，也造成了巨大的人命伤亡，军队其实已经十分地厌战了。」 然后，他又道： 「战后，大西洋联盟，要麽向右走，国家进一步地法西斯独裁化，继续军备，然后发动新的世界大战，进行武装抢劫续一波。但是，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最小的东亚共和国，见到旧王倒下后，必然意识到，这是其替代旧王称霸地球的好时光的到来，肯定会打着维护世界和平的旗号出手干涉，以阻止大西洋联盟的复苏——我们扎夫特虽然拥有高度，但是人口严重不足是最大的弱点，我们的「食量」其实很有限。相反，东亚共和国却是一头高速发育的长须鲸，其现任的领袖包庆丰，可是胃口大得很。」 「至于向左走，则就是大西洋内部发动剧烈的社会革命，绞死国内的蓝血贵族势力……无论选哪一条路，新一轮的世界大战，都无可避免……」 对于自己的好基友对世界未来格局的预见，劳鲁・克鲁兹听完他的话后，无奈地感叹到。 「向左走的话，你一定会插手大西洋联盟的内部革命——不，这种局面根本就是你制造出来的，那些战俘……这个世界，当一个国家强大时，他是棋手。当其衰弱时，则沦为棋子。而衰弱到极致时，则沦为棋盘。曾经世界第一霸主大西洋联盟，想不到也会有沦落成为棋盘的一天。」 在哥白尼市，陪着阿卡菲尔喝下午茶时，满脑子反人类思维的克鲁兹，难得地默默地为蓝星上的旧日霸主叹了一口气。 他曾以为自己是地球上最邪恶的男人，但和面前这位「大和基良」相比，他的那些相法，简直就是幼儿里小朋友的阴谋。 当两人喝下午茶时，针对大西洋联盟的「锤子打鸡」行动，还在继续中。 每次攻击前，扎夫特官方都会提前通知在大西洋联盟，造成的平民伤亡极小。但由此带来的连带损失，则在羊群的恐慌效应下，被放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每个被点名要求轰炸的工业设施，其所在的城市，都引发了巨大的民众逃亡事件。整座城市的机能瞬间停摆，恐慌造成的损失甚至不下于天上落下来的轨道炸弹。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交通节点的关键部位的枢纽，比如关键性的桥梁，被来自外太空的锤子打鸡，毫不客气地敲碎。 对大西洋联盟方面，以及世界各国「主动」提出的「和谈要求」，扎夫特官方的回复是：轨道轰炸还在继续，攻击的目标，指向了其分布全国的二百多座聚变核电站…… 血色元旦节惨案发生，PLANT被大西洋联盟扣上发动核恐怖袭击的大帽子时，当时的全体的PLANT居民，都有一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 九个月后，当双方的位置替换，看似强者的大西洋联盟化为弱者，遭遇来自外太空的轨道攻击，一味地被动挨操，还手不能时，此时的大西洋联盟已经处于人心动荡的状态中。 曾经傲慢的大西洋联盟上下，无论是底层的民众还是高层的「圣子」（LOGOS），此时全部都惊醒过来了。 在死亡笔记世界，卫宫士郎曾说过，这个世界存着的醒着的人，睡着的人，装睡的人，还有半睡半醒梦游中的人。 阿卡菲尔借助这场战争，放了一把火。火烧得很大很大，火焰的炽热和烧灼的炙痛，让许多睡着的人，暂时醒了过来，也让装睡的人无法再继续装睡。 当扎夫特宣布要对各地要求害地点，实施定点打击时，大西洋联盟控制的地盘，从北美到西欧再到北欧，所有的大城市，到处都布满了游行抗议，要求停止战争的人群。 九月五日，已回到华盛顿首府白宫的穆尔塔。阿兹埃尔，也正处于焦灼的绝望之中。 扎夫特军方已宣称不会打击华盛顿白宫，但这则「好消息」，只不过是「方便」他回到白宫，成为矛盾的焦点而已。 「打倒战争贩子阿兹拉埃尔！」 「蓝血调整者的走狗阿兹拉埃尔下台。」 白宫外早已国民警卫队团团围住，戒严保护，但是仍然无法阻止无数的民众围在白宫外的抗议声传入总统办公事。 比起外面的抗议人群，更致命的打击还在继续传来。 「总统先生，东亚共和国刚刚宣布，退出地球联合。其最高领袖宣称已经和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帕特里克・萨拉达成和解，双方正式结束战争状态！」 「欧亚同盟宣布退出地球联合，所有在外太空的欧亚同盟军队即日起停止和PLANT的战争状态。扎夫特方面在第一时间作为回应，表示可以接受，并且从即刻起停止对其军事行动。」 「扎夫特军方宣布，他们将在近日释放第一批被俘的欧亚同盟战俘！」 才刚刚回到白宫，屁股还没有把总统座椅坐热，几条爆炸性的新闻就传来，直把穆尔塔炸得头晕眼花。 锤子打击行动开始后，东亚共和国和欧亚同盟，几乎以最高的办事效率宣布退出地球联合，然后闪电地般地和扎夫特完成「和平谅解」。 「这帮和住在沙漏里的调整者怪物勾结的混蛋！」 白宫总统办公室里，阿兹拉埃尔愤怒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只是几天的时间，这位号称是大西洋联盟历史上最年青的总统，已皱纹满面，头发花白了许多，全是这些天的焦燥引发的。 「奥布，奥布那边是怎麽说的，我们通过他们向扎夫特转交的和谈建议，对方是怎麽回复的。」 很快，他的秘书拿出一封刚刚收到的，由于PLANT最高评议会副议长迪兰达尔发出的声明： 「这场战争，根本就是掌控大西洋联盟的军工联合体和金融资本家，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发动的战争。扎夫特政府停止攻击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求大西洋联盟以反人类罪和策划战争罪，立刻逮捕大西洋联盟的圣子组织和金融资本家，没收其资产，同时组建国际战争法庭审判清算其在过去五十年里在全世界发动的各种战争罪行。在这些寄生在人类身上吸血害虫丶蓝色血调整者受到正义的惩罚之前，扎夫特不会停止攻击。」 这当然是大西洋联盟方面，绝对无法答应的条件。 「该死！他们要求大西洋联盟投降都比这个条件更简单些！」 穆尔塔愤怒地咆哮着，大西洋联盟政体真面目是怎麽回事，真正掌控这个国家的人是谁，他怎麽不清楚。 「希格尔・克莱茵呢？他们这些和平派人士，他们是怎麽说的？他就这麽任由萨拉胡来吗？」 旁边的情报官员报告道：「扎夫特的克莱茵派已经分裂了。希格尔的弟子艾琳・卡纳巴议员现在是已经转变立场，坚决支持帕特里克・萨拉的意见。我们的情报分析员报告，艾琳卡纳巴代表的是PLANT的工业议员的利益，尤其是热核聚变产业……」 总统愤怒地道：「该死的调整者资本家议员！」 他又问道： 「东亚共和国和欧亚同盟那边呢，扎夫特这麽胡来，他们以为一纸和谈协议，就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就在这时，总统的办公室里的电视开始播放扎夫特的早间新闻播节目。 最近这几天，每天早上九点整，准备打开电视，收看扎夫特驻地球新闻特派员发表的电视声明，已是各国人民的生活习惯。 因为，大家都想知道，下一波的轨道轰炸打击，会是哪里。 随着扎夫特方面新闻发言人，当着全球媒体的面，列出了一大串的打击目标后，正在看电视的阿兹拉埃尔总统，再度跳了起来。 第三轮的攻击，居然是全国的聚变核电站设施。 「大西洋联盟完蛋了！」 穆尔塔无力地瘫坐在座椅上…… 当大西洋联盟被来自太空的连环打击一步接一步地送入地狱的时候，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正带着部下参观刚刚在哥白尼新建的「俘虏营」。 他身边跟着的人，是负责战俘策反工作的负责人林奇，这是一位来自东亚共和国的第二代调整者移民。 哥白尼战役结束后，扎夫特军方这次战役在陆地和太空中，总共俘虏了四千馀名联合军的战俘，其中绝大部分发都来自大西洋联盟。 林奇刚刚从PLANT本土赶过来，除了接收这批战俘将其送到本土「思想感化营」接受改造外，另一项任务，则是要向阿卡菲尔这个影子局长，报告一下接下进行的「启明计划」进展情况。 这个计划说白了很简单，无非就是扎夫特军方，即将释放在第一次世界树战役时俘虏的那数千名大西洋联盟战俘。 被释放者，全部都是「经过思想教育，认清了这个世界真面目，认清了大西洋联盟痛苦产生根源」的人。 他们将是未来的「纵火者」。 现在所欠缺的，就寻找一个在适当的时候，将他们释放回国内的最佳契机。而这一点，需要最前线的宇宙军进行相应的配合。 如今的阿卡菲尔，在扎夫特军方里，已经隐隐成为前几号人物。他的官职看似不大，但实际上影响力极其巨大。 「帕特里克萨拉创建了扎夫特军队的主体，而他的女婿阿卡菲尔，则给这支军队注入了灵魂。」 这就是外界对这对翁婿组合的评价。 听完了林奇的报告，阿卡菲尔简单地询问了一些细节后，就带着他一起去「看望」被新俘的那些大西洋联盟的战俘。 战俘营的管理人员递上资料，阿卡菲尔随手翻了翻，看到上面的数据后，心中一动，问道：「有女性俘虏的名单吗？」 很快名单被送了上来。 此战，大西洋联盟中，被俘的女性军官丶士兵和技术人员，共有一百多人。阿卡菲尔翻了一下名字目录，果然在名单里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人名。 「玛琉・拉米亚斯，娜塔尔・巴基露露……SEED世界的两个女舰长，都被抓了啊！」 突然，一个恶趣味的在阿卡菲尔的脑子里冒出来。 当然，这是和所谓的「监狱战舰」无关的东西，嗯，是这样的…… 第6七章 玛琉和娜塔尔最后的下落 娜塔尔・巴基露露出身于大西洋联盟的军人世家，家族里子女世代从军已是「习俗」。在军校时，她也是以军校同届生中第一名的身份毕业。 PLANT和地球联合的矛盾激化，最终演化成全面战争后，娜塔尔在八个月前，跟着大西洋联盟的舰队，从巴拿马的质量加速器被发射到了宇宙。 第一次进入太空，第一次感受到无重力的宇宙环境，第一次在太空中遥望地球，第一次参战，对手是看似弱鸡的PLANT。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并不正义的战争，但是，骨子里流淌着的军人的血，还是让她本能地，自欺欺人地相信政府高层做的那些欺骗宣传：调整者制造了哥白尼的血色元旦节惨案。 但是，原本以为是像从前欺负地球上的那些「不民煮不尸油的弱小国度般」，此次战争，不过是一次轻松美妙的，爽一把就走的「淫人妻女」快乐之旅。谁知道打开了战争之门后，门后站着的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美女，而是一个身上长满肌肉疙瘩，男女荤素不忌的兄贵抠脚大汉。 采花不成反被肛，差不多就可以形容此时的大西洋联盟的状态。 战争从四月打到九月，大西洋联盟被天上住在「沙漏」里的调整者按在地除了痛打还是痛打。从第一次世界树战役到地月航线破交战，再到刚刚结束的哥白尼战役。身在太空中的娜塔尔，看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惨败。 扎夫特的MS在战场上压倒性的统治力，让大西洋联盟一方，沦为了弱势一方。为了增强宇宙舰队实力，不得不将大量的民用船只改造成辅助军用舰，然后参与战争。身为一名新军官的她，理所当然地被分配到这种辅助战舰上服务，充当廉价的可牺牲的弃子和炮灰。 哥白尼战役时，为了保证主力舰队能及时地脱离危险的战场，司令官拉姆斯毫不犹豫地断尾求生，她所在的辅助空母，是由运输船改造而来，搭载着大量的炮灰兵器波鲁。由于行驶速度慢，在撤退战中被扎夫特军的MS追上。 新人舰长在绝望中投降，然后，她被俘了。 对于娜塔尔・巴基露露来说，她进入太空后的这九个月，全部都是连续不断的噩梦。 在太空中连船带人被俘后，娜塔尔和队友玛琉一起被送到哥白尼市新建的俘虏营里斩时关押起来。 因为是女性军人的缘故，她们受到了相对特殊的优待，关押的地点是哥白尼市的警察监狱。 被俘后，娜塔尔已做好了被审讯丶铐打甚至是被轮奸的心理准备，但是，想像的这一切全部都未发生。俘虏他们的扎夫特军人，只是简单地讯问了她们的姓名丶军衔，职位，然后就将她们这些女兵全部弃之不理了。 也不能说是弃之不理，他们还是有在乎她们的。关押她的监狱里有电视，可以通过其了解外面的世界。对于这些战俘，扎夫特军也不搞甚麽讯息封锁，相反，他们在这些战俘入住战俘营，还极「人道」地在每个房间里加装了电视。令娜塔尔无语的是，能收到的电视台的节目内容，也没有作任何的限制。 伙食方面没有苛扣，完全依照和平时期的军队供应标准执行，不过是扎夫特军的。被俘时的个人私人物品，被检查后只要不是被视为「危险品」都允许保存。一些被没收的东西，没收时也作了登记，官许诺战争结束后会被归还。 负责检查私人物品的，是一群身穿黑衣的扎夫特军人，在扎夫特军中，这种身着黑衣者，被称为思想政治指导员。 他们分为两种：一种是黑衣制服上带着拳头形浪潮标志的，这是正式的思想政治指导员。制服上没有这个标制的，则是预备役思想政治指导员，暂时处于见习未转正状态。 在扎夫特军中，「黑衣」里女性的比例相当地高，占了近一半。 娜塔尔・巴基露露（为了方便，我以后按网上的习惯，都称她为巴基露露）通过军方提供的情报知道，这些黑衣在扎夫特军中拥有超然的地位，其的创建者就是扎夫特着名的「两面恶魔」阿卡菲尔，现在他的名字叫大和基良。而大西洋联盟的军方，对这些黑衣政委，上层下达的一条指令就是：一旦在战场上俘获黑衣，必须单独关押，同时严禁任何人与其交流接触。必要的时候，可以根据情况直接射杀。 看得出来，军方上层对这些黑衣极其忌惮，确切地说，是对那个「两面恶魔」的忌惮。 女性俘虏营的负责人，是一位年青黑衣女军官。把这些女性战俘集结起来后，她开始讲话。 她的名字叫苏雅，是一名来自欧亚同盟里，俄罗斯地区的调整者移民。这是一位金发白肤，高个大长腿的御姐。站在一干地球联合的女性战俘前说话时，气势很是逼人。 「我知道，大西洋联盟的军队，过去存在着许多恶习。这是一支由地球上最凶恶的强盗丶诈骗犯和杀人犯花钱组建的雇佣军抢劫集团。你们打着各种旗号对外发动战争，干涉他国内政，进行残暴的武装抢劫。对内对于自己同胞同僚，也保持着各式各样的恶行。在座的诸位女性，相信在军中服役的时候，都不止一次地受过同僚的性骚扰甚至是侵犯。」 「我知道，过去的百年里，每一次战争，贵军对被俘的敌国军人，都有着各种令人发指的残酷暴行，相信在座的诸位也早有耳闻。诸位以己度人，大概也会认为你们在这里将遭遇同样的命运。但是你们错了！」 「大西洋联盟这种罪犯雇佣军抢劫集团的陋习暴行，在我们扎夫特军中都不被允存在的。不要把我们扎夫特军和你们大西洋联盟的禽兽军队混为一谈！我们扎夫特军队，是用崇高的理想武装起来的，为所有人的自由和平等而战的军队。每一名士兵，都是被视为手足血肉，而不是像你们这般可以随便被抛弃的炮灰。」 听到这里时，巴基露露心里一阵大怒，出生于军人世家的她，在她心里，对军队有着神圣的感情，怎能容得如此被人亵渎，她正要张口反驳时，右手一紧，却是身边的玛琉在用力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说话，毕竟她们现在的身分是战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是巴基露露前后的神情变化，还是让苏雅注意到了。 她径直走到巴基露： 「你觉得我的话错了吗？中尉？」 「是的，我对你们把我国军称之为罪犯雇佣军感到不满和愤怒。大西洋联盟的军队里，是存在着某些可恶的混蛋，但是……」 苏雅却在这时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苏雅道： 「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一切让事实说话。这里有一百三十六名女性俘虏。这位中尉，不如这样。我授权给你！你可以在这群俘虏中间进行逐一地询问调查，调查的内容，就是你的同僚们，在参军后，受到的性骚扰和性侵的机率问题……等你得出结论后，再和我讨论这个话题——给你一个参考数据，据贵国自己媒体透露出来的数据，贵国军队中的女兵，在服役期间受到性侵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二十！」 这件事，是发生在哥白尼战役结束后的第三天俘虏收容时，阿卡菲尔事后调出现场的监控视频，看着这段巴基露露和扎夫特政委间的短暂冲突。 「苏雅，你对这位叫巴基露露的大西洋联盟的中尉是怎麽看的。」 苏雅挺着胸，站在阿卡菲尔前面，回答道：「是一位正统自律的，纯粹的军人。如果上战场，我会选择这样的军人成为战友。如果是敌人，我会尽早地杀掉她。」 「如果是俘虏呢？」 苏雅道：「我会使尽手段，粉碎大西洋联盟军队在她心目中高大上的形象，让她对大西洋联盟感到绝望。」 「哈哈哈……」 阿卡菲尔大笑了起来。 「答得好，你已经完全明白了如何做好一位合格的俘虏营的管理者，也完全明白了，我为甚麽建立这样的俘虏对待制度的目的。」 阿卡菲尔和林奇以上司的身份过来视察的时候，俘虏营的管理人员大部分都坐在堂下，等着他这位「领导」发表指示。 阿卡菲尔边说边操作面前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把苏雅和巴基露露对话视频借助投影机，重放了一次。 然后，他问了一下台下的预备政委们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怎麽颠覆一个国家吗？如何让一个国家的军队背叛他们的政府吗？」 有学员站起来，大声答道：「欲灭其国，先灭其史。欲破其军，先破其魂！」 「说得好！给他加两分。」 阿卡菲尔点点头，然后正容道：「这位叫巴基露露的中尉，就作为你们接下来工作的重点。你们的任务是，在未来的几个月里，彻底地颠覆她的人生三观，让她对大西洋联盟极度的失望，让她从内心深处，本能地承认，这是一支在一个脏脏丶腐朽丶堕落的政权控制下的，罪恶的军队！」 今天的阿卡菲尔，事情很多，不可能事事亲恭。一个好的领导，是需要学会把事情交给合格的手下去完成，而不是甚麽都自己一肩扛——在阿卡菲尔看来，诸葛孔明虽然多智近妖，但是这位「诸葛丞相」和另一位「曹丞相」相比，在知人善用一事上，是输其甚多的。 跑到这里来过问两位剧情里的重要角色的事，纯粹是阿卡菲尔一时兴起。他问完了巴基露露的事后，又问起了那位未来的「乳牛舰长」玛琉。俘虏的管理评价说这是位性情平和，为人处事中规中矩的女性军人。 阿卡菲尔的「恶趣味」，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头了。 他下达指令道： 「把这两个人，在思想上，改造成想要未来想要颠覆大西洋联盟的掘墓人吧——这事就做为你们全体未来半年里的功课和任务。三个月后，我会过来考察一下这两人那时思想和意识形态状况。」 下达完这项指令后，阿卡菲尔就离开了俘虏营。亲自来俘虏营，询问这两名「熟人」的状况，纯粹只是他个人的恶趣味。现在的他事情实在太多，这种事偶尔耍一下可以，花太多的精力就是真蛋痛了。 战争打到今天这个地步，大西洋联盟败局已定。 但是，战争越接近结束，如何完美的「结束」，却是最难的。 而今天，将是扎夫特对大西洋联盟发动的「锤子打鸡」第三波的时间，目标正是全布其全国的二百多座聚变核电站。 扎夫特宣布要对大西洋联盟全国的聚变电站发动打击，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地球都沸腾了。 如果其目的真的达成，严重依赖聚变核电的大西洋联盟将失去全国百分七十的电力。届时会发生甚麽事，想想都让人恐惧。 比起前面还给大西洋联盟48小时撤出所在地平民的时间，第三轮的锤子打击行动时，扎夫特军方预留的时间，少得仅有八小时——前一次所以这麽大方，并不是帕特里克很善良，只是因为第一波攻击时，出于保密的原因，后续的补给船距离太远，需要花费太量的时间赶到目的地。天空中的「垂直打击舰」，足足等了近四十小时，才补充弹药完毕。 当帕特里克萨拉宣布要对大西洋联盟全国电站发动攻击时，扎夫特国内也沸腾了。首先跳出来和他唱对台戏的人，是希格尔・克莱茵。 「你疯了吗？萨拉！真这样做的话，大西洋联盟在未来一百年里，都将和扎夫特不死不休。」 帕特里克回答他道：「所以我现在的战略目标，将以大西洋联盟的彻底毁灭作为战争终止点！」 第6八章 战栗的世界 面对着一脸不忍状的模样的希格尔，帕特里克・萨拉突然想起了从前爱婿评点希格尔的话：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妥协性。 「希格尔，你的格局，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帕特里克萨拉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板起脸，冷笑道：「希格尔，扎夫特过去所以会被人打上门来，就是因为你的对外政策太软弱了。如果我们在一年前早早地表明态度：谁敢入侵扎夫特，我们就将殖民地卫星砸到地球上去。摆出这种不惜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态度，今天的这场战争，根本就不会爆发！正是因为你担任议长时，扎夫特表现出来的处处软弱可欺的态度，才让地球联合将我们视为待宰的肥羊。但是，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扎夫特在我的领导下，我会用大西洋联盟血淋淋的下场，警告全世界，胆敢招惹扎夫特，迎接你们的只有最彻底的毁灭。」 希格尔无力地抗议道：「这麽重大的军事行动，你未经议会许可，私自进行！这是违规的」 下台后的他，虽然还是十二议员之一，但是手中并无兵权。阿卡菲尔创建了政委制度后，通过阿卡菲尔，帕特里克对军队的控制力更强了。加上现在扎夫特宇宙军在战场上连连大胜，士气高昂到极点，士兵们对强硬派萨拉的认同也是达到顶点，今天的萨拉，其实已经逐渐脱离议会的控制了。 此次锤子打鸡行动，完全就是强硬派一脚踢开议会，偷瞒着进行的。 「你可以在明天的议会上拿这事弹劾我试试！」 帕特里克・萨拉冷笑道。 此番第三波的锤子打击行动，扎夫特留给大西洋联盟的「准备」时间只有八小时——之所以有八小时，那是因为给「垂直打击舰」的补充弹药和挪到新的攻击位置的准备时间。 希格尔愤怒地离去。 事后想召集最高评议会开会，讨论帕特里克・萨拉「胡来」的的话题，然而其馀的十名议员，回应他召唤的人，仅有四位。其馀的皆是以「天太晚了，明天再谈这事吧！」为理由进行推脱，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学生艾琳・卡纳巴。 拉克丝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她劝父亲道： 「放弃吧，父亲。这不是慈悲的问题，而是生存的问题，更是利益的问题。毁掉了大西洋联合的工业生产能力，才能为扎夫特腾出更大的市场。到现在为止，无论是欧亚同盟还是东亚共和国，对于我们的行为，只是不痛不痒的呼吁两声，要扎夫特冷静冷静，连一句硬话都没有……萨拉议长，他现在做的事，其实是世界上所有国家都想做的事。」 希格尔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拉克丝，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好成熟。 「你知道帕特里克萨拉再这样做下去，会死多少人吗？」 拉克丝答道：「萨拉议长，是站在扎夫特的角度考虑问题。」 希格尔一愣，沉默了一下后道：「拉克丝，我知道你想说甚麽，你确实长大了……但是……人类是自私的，但自私也应当有极限。帕特里克萨拉的作为，会让很多无辜的人死去」 拉克丝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想起了从阿卡菲尔对她说的，那些「向右走」的人有关的话。 「许多本来可以将就着的活下去的人，因为我们这些想要革命，想要改变甚麽的人的作为，本来不该死却死了……许多曾经想改变甚麽的人，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痛苦，他们最后选择了向右走，寻求妥协，寻求体制内「温和的改良」。」 看到父亲此时的表情，拉克丝完全领悟了这段话的意思。 拉克丝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很清楚，帕特里克・萨拉做事过于粗暴，他是想不出这麽多连环套的。眼前的局面，一定是那位「大和基良」的杰作。 拉克丝已经看出来了：把大西洋联盟国内的矛盾，激发到极致，借此引发其政权崩溃，民众在绝望中发动从下到上的暴力革命，这才是阿卡菲尔的真正目的想法。 她劝希格尔道：「父亲，你要小心。最近这段时间，和你亲近的人，是越来越少。资本，只会倾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帕特里克萨拉毁灭大西洋联盟工业力量的行为，完全符合扎夫特的资本的利益……」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去，但希格尔听得明白。 「这些又都是阿卡菲尔教你的吗？」 拉克丝答道：「嗯，是大和老师教的。」 「嗨……」 希格尔长叹了一口气。 「又是阿卡菲尔……」 ++++++ 当希格尔和拉克丝，因为残存的「天真」，为大西洋联盟即将到来的「黑暗长夜」而感叹时，地球上，另外一群人，则正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而愁苦不已。 他们都是掌控大西洋联盟，甚至一度掌握着世界命运和呼吸脉膊的人。 过去，他们的身份有很多种叫法：比如美联储，金融巨鳄，军工联合体等等，也有民间把他们的组成，称作共济会（实际上是圣子）。而后来由于扎夫特方面的宣传攻击，现在民众，通常都叫他们蓝血调整者。 在上个月前，他们还是地球上最富有的人。 但是，而到了现在，他们的财富却在一个星期内，缩水了超过百分五十，甚至更多。 而原因…… 「全是住在太空沙漏里的，那个不讲规矩的暴发户，土包子干的！」 「帕特里克・萨拉那头蛮牛，疯子！他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来！」 正躲在华盛顿一处私人庄园聚会的「蓝血调整者们」，此刻无论是心情还是精神，都是糟糕到了极致。 「锤子打鸡」行动开始后，他们意识到局面将恶化到无以复加地步的他们，不是没有通过秘密渠道，和扎夫特高层联系，想要通过放出一部分利益「赔偿」扎夫特的方式，避免国土继受遭受更大的轨道打击而损失惨重。 可惜的是，在这事上帕特里克・萨拉是强硬无比，他完全是抱定了不把大西洋联盟打得解体崩溃就绝对不收手的想法，来自天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不停的往下砸。 这些人手中拥有大量的大西洋联盟公司产业的股票，大量的工厂被毁，失去了实体依托的相关公司的股票，更是掉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全大西洋联盟的财富，就蒸发掉了十数万亿，并且这个数值还在不断上升中。 如果下一波争对核聚变电站的打击还将继续，大西洋联盟必然是在未来的十年跌到悲惨的境界。大家手中的资产股票，许多都将变成不值一文的废纸。 「克莱茵派那边没有消息了吗？他们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萨拉违背贵族的规矩胡来？」 「摩根阁下，克莱茵家族被赶出斯堪的维亚可是您的杰作，他不太可能为你说话。」 「迪兰达尔呢？」 「他背后的基因产业恨不得把全球每人都进行基因调整……」 这段日子，他们和帕特里克・萨拉联系上后，得到的回复是：地球联合的宇宙月球舰队，放弃基地，全体向扎夫特投降就可以停止打击。但是这种事，他们怎麽可能答应？ 然后在约定的四十八小时时间一到，扎夫特军立刻在第一时间，发动了第二波次的「锤子打击」，连一丝「可商量」丶「可讨价还价」的馀地皆不留。 「那个该死的，脑子里长满肌肉，满脑子蛮干思想的农夫乡巴佬萨拉。他居然要大西洋联盟逮捕我们才肯停手！」 除了继续诅咒帕特里克・萨拉外，他们接下来讨论的话题，则全和大西洋联盟有关，确切的是，也是和大西洋联盟的总统有关。 「要不要我们逼迫穆尔塔向扎夫特投降？只要能保住我们的财产……」 「别开玩笑了，帕特里克是个不讲理的蛮夫，没有了太空舰队的压制，我们凭甚麽相信那个疯子会守诺？我们的太空舰队绝对不能交给他们！」 「阿兹拉埃尔那个混蛋，他这几天和蓝色波斯菊走得很近，我说的是那些真正的反调整者的蓝色波斯菊份子。前段时间被我们清洗的那些人。这个混蛋，似乎有些对我们动坏心思的打算！」 「穆尔塔是头养不熟的疯狗！他随时会噬主！」 「迪兰达尔副议长和我们联络了。他表示可以出面联合克莱茵压制大权独揽蛮干的萨拉，但条件是阿兹拉埃尔必须死，必须严厉处理全国的蓝色波斯菊份子作为交待。这个要求并不过份，那些疯狗最近把矛头都对准我们，早就该处份了。」 「穆尔塔那废物我们随时可以要他死，我已经找到了一名有精神病的海军陆战队狙击手了。但是现在问题，还是在天上！该死的调整者疯子萨拉，他根本就不想谈判。」 「再过几小时那东西又要砸下来了。每一座电站都是几十亿大西洋货币的投资和每年十几亿的利润，那东西真砸下来就全完了。这帮住在太空的土包子的混蛋！我愿意分给他们一半的股分保住我的电厂！」 这群蓝血调整者们，此时已经集体惊惶失措。他们曾经是操纵世界的棋手，但是，突然发现了世界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并且自己有沦为棋子的危险时，全部都慌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们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却甚麽结论都没有讨论出来。 然后，时间到了…… 华盛顿时间九月六日凌晨三点…… 宇宙外太空，二八艘「垂直打击」舰，已驶二十个到目标正上方。腹部的舱门一点一点地打开，露出蜂巢状的发射孔洞。 此次攻击，行动代号，名为「永夜」丶 位于扎夫特首都的帕特里克发来的指示。 「永夜行动开始！」 尽管在这个时间点，大西洋联盟的总统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低下了高傲的头，向帕特里克萨拉发出了电话谈判的「请求」，但是后者却根本就不接他的电话。 而欧亚同盟和东亚共和国，继续不痛不痒地对扎夫特的这一军事行动，表示「深度关切」。也只是深渡关切而已。结束了和扎夫特军的敌对状态后，现在这群人，皆有一种我站在房间里看外面正在淋雨之人的感觉。 一条条漆成白色的特制金属棒，从「垂直打击舰」的腹部落下，直取六千公里下方的大西洋联盟的聚变核电站。 为了保证彻底地摧毁电站并且无法修复，此番攻击时，扎夫特军方采用的是饱和攻击的手段。一座电站对应一百根重金属棒，务必保证能彻底摧毁。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制造摧毁发电站的金属棒的材料，全是从被击毁的列克星顿号空母的回收材料改造而来的。 此番攻击的目标，全部皆是大西洋联盟的北美国土地区，而且目标全部都是两洋沿海的地区。 十几分钟后，二十座的聚变电站，在这一击中被被化为可怕的废墟。 此时是深夜，但是从太空俯看地球，大西洋联盟的北美地区，所有的人口密集的城市，全部都是亮的，有如不夜城一般。 但是，随着成百上千条金属棒砸向地球，沿海城市里，有超过三分一的城市，倾刻间灯火熄灭。 大西洋联盟进入电气化时代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停电事故爆发了。 大西洋联盟虽然是世界第一霸主，但本身，也是一个贫富差距极大，犯罪率极高，治安警察疲于奔命的国家。 对于普通人来说，停电是地狱。 但对于城里的那些不良人来说，停电则是天堂。 趁着停电导致的黑夜，快乐地抢劫，盗窃甚至是强奸妇女的美好时光到来了。 第六十九章 今晚吃鸡 布莱本是住在纽约贫民窟的一位黑人。 他出身在一个单身家庭，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属于大西洋联盟的最底层贫民，同时又是来自非洲的第二代移民，像他这样的情况，是这里的普遍现象。他有五个月兄弟姐妹，都没读过多少书，母亲全靠着多生孩子多领救济，维持着这个家庭，也供应着他和五个兄弟姐妹长大。 布莱本已经二十七岁，正是一个男人身强体壮最健康的年龄。 可惜缺少教育的他，没有多少文化，在这个世界，注定一辈子要当个最下层的贫民。SEED的世界，科技已经发展到很高的地步，强大的自动化生产技术，淘汰了大量的蓝领低文化工人的工作岗位——这也是调整者遭人忌恨的原因，因为后者基本全是高智商高学历的人群，很容易霸占着最好的工作岗位。 虽然没有多少文化素质，但是布莱本却是个强壮得就差脑子里没长肌肉的壮男，平时不工作，靠着领政府救济吃福利拿食品券，以及弄把枪，做个偶尔干干业馀兼职的抢劫临时工，还是可以过上马马虎虎的生活。。 不过由于贫民区全是穷人，中产区油水不多，他拿着刀和枪到这儿讨生活，能捞到的油水并不多，反而很容易遭遇警察挨上一枪。 至于最有油水的富人区和富豪区，那里的国家监控力度实在太过强大，承包治安的警察也太过负责，稍一犯事就很难逃脱。 所以过去的日子里，布莱本也只能遥望着那个「有钱有势」的人的世界流口水，意淫着住在那里的那些金发美女自撸，然后怀念着蓝色波斯菊们出来闹事时的美好时光。 黑人布莱本同时还是一名蓝色波斯菊份子，而且还是很狂热很有行动力的那种。每次蓝色波斯菊成员们出来闹事，攻击调整者时，他都热情地加入他们，参与进去，高嚷着「为了蔚蓝清净的世界」，攻击那些长得又帅又漂亮又有钱的调整者们。男的抢了杀了甚至奸了，女的奸了轮了。 布莱本就是在那次机会，有幸尝到了一位调整者女人的滋味。而在这之前，那是他只能对着照片自撸幻想的存在。 今年的血色元旦节过后，布莱本就有幸加入狂热的人群，参与了这麽几次美好的行动，每次都是值得回味的美好时光。 至于「蔚蓝清净的世界」到底是啥东西，布莱本始终不知道的，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只知道，混乱的世界和动乱的社会，正是他这样有肌肉有蛮力同时还有枪的人，最美好的时光。 九月五日这一天，布莱本从新闻里听说，住在天上的调整者，要对大西洋联盟发动轨道轰炸，目标将是全国的核电站，时间是数小时之后。 凭着过去的经验，布莱本敏锐的意识到，又一个美妙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他取出了武器，兴冲冲地跑回家。 「兄弟们，准备好家伙！热闹喧嚣的美好的时光又到来啦！」 布莱本的脑子里不多的智慧，让他聪明地意识到发动群众的重要性。他叫来了贫民区里好朋友同伴，兴冲冲地等着天黑，等着停电。 事实上，像他一样聪明的人，贫民窟里有很多。 九月六日，凌晨三点。 在万众瞩目下，以及无数人的期待下，无数的「人造流星」从天而降，分为二十个批次，攻向大西洋联盟两洋沿海地区的二十座大型聚变核电站。 纽约附近的核电站，也在这一波的攻击范围中。 随着远处传来的爆竹般的连续爆破巨响，原本是不夜之城的纽约，倾刻间失去了百分九十几的电力供应，这座城市，在百年来第一次陷入了大面积的黑暗之中。 仅有少数自带发电设备的社区还能维持着基本的社区照明。 「从前我们是去调整者的社区杀烧抢掠，现在换成有钱的自然人的社区了！我爱战争，我爱这个时代！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布莱本兴奋地大叫着，他和他的朋友，开着车冲向了早已选定的目标，准备大抢特抢。 在大西洋联盟，类似布莱本般「聪明」的人还有很多。 黑暗，将最底层的贫民们压抑许久的黑暗面彻底释放了出来。 潘朵拉的盒子被打开后，飞出的不一定是希望，更多的可能却是灾难。 秩序被打破后，释放出来的也不一定是革命，更多的是流氓无产者的狂欢。 黑夜中，狂欢开始了。 首先遭殃的，是最近的贫民窟的商店，他们遭遇了大批暴徒「近水楼台式」的抢劫。 警察并没有出现，因为他们全被调去保护富人区了。 国民警卫队，同样被调走去保护当地要害部门了。 政府的控制力，在这一刻下降到了极点。 大西洋联盟是个民间持枪比例相当高的国家，战争爆发后，随着大西洋联盟在战争中不断的失利，民间的忧患意识也越来越强。由此带来的不安全感，就令民间的持枪比例，不断地创造新高。 当国家不能保护民众利益时，民众只好自己保护自己，用他们手中最有力的武器：枪！ 事实上，当扎夫特向全球宣布要在八小时后，对大西洋联盟的电站发动攻击后，许多意识到不妙的大西洋联盟的民众，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附近的枪店——至于食品店甚麽的，在不久前的摧毁各地工厂和基础设施的行动后，民众已经先抢购了一番了。 纽约城内，很快到处响起了枪声。 暴徒有枪，利益被侵害的平民中许多人也有枪。 你有枪，我有枪，大家一起来开枪！真人版的「绝地求生」，瞬间就在大西洋联盟各地上演。 富豪区有国民警卫队保护，富人区也有军警保护，前者甚至还有装备和人员素质比警察更好的职业保安公司养护，都是受冲击最小的地区。 真正的受害者，依旧是中产区为主。不过中产区历经多次磨难，又见到了几个月前非洲共同体和赤道联合大停电后的悲惨下场，许多居民也学乖了，猜到自己极有可能会是混乱暴乱地受害者，也早早地组织起来。 比起一团乌合之众的来自贫民区的暴徒们，这些中产人士文化素质高，组织能力出色，有钱也买得起各种枪。纽约区的许多中产区居民，在停电前就自发地组织起来，建起了街垒以防万一。 当然，也有组织度差的，也有住在贫民窟混居的中产，这些人基本就要倒大霉了。 停电之后，月黑之时，一场遍及全国的狂欢与混战，在大西洋联盟各地疯狂发生着。 有人释放自己心中的黑暗面，利用黑暗打砸抢烧杀。有人为了保护家人和自己的利益，手持枪械，正当防卫，合法的开枪。 大吉大利，胜利者今晚吃鸡哦！ 几个月前，因为中子干扰素而引发的第三世界国家能源危机，在非洲共同体和赤道联合国内发生的一幕，却在大西洋联盟这个世界第一帝国，前霸主的国土上，再度重演了。 比起相对落后的非洲共同体和赤道联合，大西洋联盟的民间最大的优势就是，有很多枪，流氓无产者开始狂欢闹事时，远比弄不到枪只能用甘蔗刀砍人的非洲共同体和赤道联合，场面要大得多也热闹得多。 黑人青年布莱本，他并没有见到第二天早上升起的太阳。原因是他当晚玩得太HIGH了。黑灯瞎火中，不小心冲过头冲到了富豪区。 然后，负责保卫富豪区治安的国民警卫装甲车上的12.7毫米口径的M2机枪，就给他上了人生的最后一课，以一发断腰的方式，直接送他上了天堂。 九月六日当晚，光是纽约一地，就发生了上千起暴乱抢劫事件。暴徒与保卫家园的民众疯狂地互相交火，子弹乱飞，双方都死伤惨重。尽管阿兹拉埃尔总统已经下达了全国宵禁令。可是这次发生的是全国性的大停电，临时组织起来的军队面对着全国同时漫延的暴乱和无政府主义的狂欢，哪里应付得过来？ 天亮后，光是纽约一地，就有超过五百人在当晚的暴乱中死亡，伤者更是数倍于这个数字。 而放到全国，整个北美区地，一夜之间死于民众暴乱，互相残杀的人数，粗劣地统计，就超过了两万人，至于伤者更是几倍于这个数字，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事发后，阿卡菲尔第二天，就知道了发生在大西洋联盟的惨状。当时他是在陪好基友劳鲁・克鲁兹喝下午茶时，看到这则新闻的。 被打得这麽惨，已经走投无路的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总统，这段时间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全球卖惨。他通过新闻，不断地向国际社会反映，大西洋联盟国民，在邪恶的调整者的残暴的打击下，命运是多麽多麽地悲惨。 虽然过去的一百年里，大西洋联盟自己，在全球无数次地制造了比这更凄惨的惨剧，但现在受害者变成他们自己了，他就开始卖惨了。 这也差不多是现在的他只能做的事了。 他的这一套，还真骗了许多好了伤疤忘记了痛的蠢人，当然，也有无数恨透了大西洋联盟的网友在网上纷纷表示「今晚我们都是大西洋联盟」的人。 克鲁兹问道： 「死掉的人，都是互相残杀的中下层的平民吧？」 阿卡菲尔平静地答道： 「当然。没有一个强力的组织替代现有的组织，秩序被破坏时，无政府主义者出来狂欢时，就只会是这样的结果。」 今天的这一幕，阿卡菲尔早就猜到了。 就在昨晚，扎夫特的宇宙军发动的「锤子打击」，总共摧毁了大西洋联盟整整三十九座电站——原计划是四十座，但在攻击一座电站时，出了点差错意外，偏离了目标甚远没有打中。 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让大西洋联盟一夜之间失去了接近三分一的电力。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下一轮的攻击，将在十二小时后继续进行。 如果一切都按着扎夫特的节奏进行，最多四十八小时后，整个大西洋联盟，就将丧失全国百分九十以上的电能供应。在「锤子打鸡」的巨大武力攻击下，失去了这些发电厂，大西洋联盟将直接掉到二流小国的水平，生产力完全崩溃，国家甚至因此而分裂都是毫不奇怪的事。 这一回，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总统在被逼到绝路上时，终于公开而不是「秘密」地向扎夫特发出「和平」的请求。 而这一回，扎夫特方面也做出了公开的回应。 「惩治全国的蓝色波斯菊暴乱份子，严厉追究历代暴徒的责任，同时还包括他们的幕后主使者。」 「大西洋联盟所有的太空舰队向扎夫特无条件投降，同时交出全部的月球基地和工厂」——一句话，就是要将大西洋联盟赶出太空。 「逮捕这场战争的策划者，圣子组织。组建国际法庭审判其战争罪和反人类罪。」 「赔偿扎夫特巨额的战争经济损失！」 差不多就是要求对手无条件投降了。 条件依旧苛刻没有变化，唯一的进步是：扎夫特方面终于肯作出公开的回应了。 大西洋联盟方面当然不可能答应，而帕特里克萨拉同样也不希望他们答应。 继第一轮的针对电厂的打击过后，十二小时后，第二轮同样的打击又开始了。 其指向的是北美地区剩馀的发电厂，这一回，又是四十座聚变核电站被摧毁。 当天傍晚六点，阿卡菲尔正陪着未婚妻爱丽丝和小姨子在哥白尼吃饭，同时讨论未来局势，就在新闻里听到了一则大消息。 「阿兹拉埃尔总统，在总统办公室里，饮弹自尽！」 据说，他的自杀是因为大西洋联盟刚刚遭受第二波太空打击后，无颜以对国内平民，然后在悲愤和绝望中自杀了。 新闻里，负责此案的美国特勤人员对着赶来的记者道：「总统留下了遗言字条，他说他对不起大西洋联盟。」 但是这种宣传上的新闻把戏，阿卡菲尔一眼就看出了名堂。 「这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是被自杀！」 第70章 无法再度伟大的国家 当阿卡菲尔乘船军用战舰，离开哥白尼市时，时间已是九月八日。 此时，扎夫特的太空「垂子打鸡」舰队，刚刚对大西洋联盟，进行了第二轮的轨道轰炸，又有十五座大型核聚变电站在这过程中被摧毁。现在的扎夫特，正以三天一次的频率，发动着轨道轰炸。 比起第一次，扎夫特的攻击密度似乎下降了，但实际上却是有意为之的结果。 原因是帕特里克・萨拉在盟友迪兰达尔的建议下，想要得更多。 迪兰达尔道： 「一个一片废墟的大西洋联盟，是不能给扎夫特带来多少利益的，更会便宜了别的势力。要想让更多的人支持你，必须给大西洋联盟留口气，然后再设法榨乾他们。这也是让议会里更多的人支持你的好办法。」 帕特里克・萨拉觉得很有道理。 大西洋联盟在月球的基地和工厂，不光是萨拉垂涎三尺的，也是扎夫特的诸多资本家垂涎三尺的。 帕特里克萨拉这次能一脚踢开议会私自独走，事后希格尔以此事为由对他发起弹劾后，却还是轻易地保住了议长的职务，原因就是当时他在议会上自辩时，说明了自己的设想——索要巨额的战争赔偿！ 想像一下普法战争结束后，法国战败，普鲁士的容克贵族们为了法国人的那五十亿金法郎的赔款而露出来的丑陋嘴脸吧。 今天的扎夫特，整个上层像及了当年的普鲁士，「出人意料」地打败世界霸主登顶之后，所有人都像暴发户一般，全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扎夫特方面赔偿的条件已经提出来了。 内容十分的苛刻，作为不再强索三支太空舰队的条件，包括要求对方拿出一万亿大西洋货币（金）的巨额战争赔款外，还包括割让全部现有的月球基地等等。 ——赔偿扎夫特的一万亿大西洋货币，这可不是用印钞就能解决的，而是要用等价于黄金的硬通货。 同时另一个要求则是：大西洋联盟位于太空的舰队，在谈判期间，必须全部撤回地球。同时战后其布置在太空的舰队的数量，也必须进行严格的限制。 扎夫特方面提出的赔偿和限制条款，密密麻麻足有五十多条。比起从前，唯一「进步」的地方，就是不再强行要求审判圣子组织等战争贩子。 但是死掉了一位总统，换上来的临时总统费德勒根本不想签下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而遗臭万年，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而帕特里克・萨拉，也乐得趁机继续摧毁大西洋联盟的基础设施。 通过「锤子打鸡」这种低廉而高效的战争手段，扎夫特一方在轻易摧毁了世界霸主的反抗力后。改变了战术，开始用「钝刀」割肉的手段，一点一点在地在大西洋联盟身上放血。 聚变核电站，只是这轮攻击的重点打击目标，而其他的重要设施，例如交通中枢地区的桥梁，粮食存储仓库丶分散在全国的各类工厂，尤其是五大湖区的工厂，也是他接下来的打击目标。 在此期间，尽管大西洋联盟的新总统依旧在不停地全球卖惨，但是却阻止不了太空中的扎夫特毫不停歇地对其继续下狠手。 而大西洋联盟的真正掌控者，「圣子」，在看到扎夫特不再强制要他们的命后，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对方的要求太苛刻，而新总统偏偏又不愿意成为恶人，签下那份注定要永留青史的，臭名昭着的条约，也是死顶着不肯答应。 然后轰炸继续，大西洋联盟的国家综合实力，继续以可见的速度飞快地下降中。 因为害怕扎夫特军方针对工厂和电厂的轨道轰炸。大西洋联盟内部已经乱做了一团。残馀的电厂虽然还能勉强工作，但是相关的工人，却大量跑回家了，以至于缺人维护，各种事故层出不穷。 此时的大西洋联盟，全国超过百分九十八的工厂已全部停工。而全国一半的工业工厂，已经在扎夫特的轨道打击中，化为废墟。如果再算上基础设施损失，交通中断，全国爆乱等因素，即使现在就全面停战，大西洋联盟的生产力，能有去年开战前的百分四十就不错了。 套用阿卡菲尔的话来说，这个国家已经被阉了。 阿卡菲尔相信，最多再过一星期，新任的费德勒总统和其身后的财团，将被迫向扎夫特屈服。 坐在哥白尼飞往PLANT本土的飞船上，船上的扎夫特士兵正在通过舰载电视收看来自地球的节目。这艘船除了搭载着阿卡菲尔这位重要的军官外，另一项任务，却是要运送哥白尼战役时俘虏的一百多名大西洋联盟的女军人前往本土俘虏营。 目前，这些女军人基本都被关押在船上的临时牢房里，只有极少数人被允许出舱在限定范围内活动。 得到例外优待的人，正是玛琉・拉米亚斯和娜塔尔・巴基露露。当阿卡菲尔进入餐室吃饭时，「恰好」在餐厅里遇上这两人。 当时她们正在餐厅里一边吃饭，一边收看节目。 这时，电视节目上，突然播出了一条重大新闻。 新闻的内容是：东亚共和国和欧亚联盟两国领导几乎同时发表讲话，宣称从这一刻起，两国间的贸易将不再以大西洋货币结算。而后赤道联合丶大洋洲联盟等多个国度，也发表了类似声明。 玛琉和娜塔尔还没有听明懂这则声音的重大杀伤力时，餐厅里的扎夫特军官们，就甩着军帽兴奋地欢呼起来。 看到面露疑惑状的玛琉和娜塔尔，阿卡菲尔走过去，询问道： 「你们知道他们为甚麽要为这则新闻而欢呼吗？」 玛琉和巴基露露盯着阿卡菲尔，这个扎夫特着名的男人，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杀死他或者袭击他协迫他。 不等他们回答，阿卡菲尔就向他们解释道。 「东亚共和国和欧亚同盟的这则声明，等于就是粉碎了大西洋联盟的用了上百年时间，建立起来的以为大西洋联盟为核心的国际贸易金融体系。其对大西洋联盟造成的打击，甚至比扎夫特全歼你们的宇宙舰队还要巨大。」 阿卡菲尔生怕对方听不懂，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大西洋货币现在已经完全丧尽了国际国币信用。现在的大西洋联盟，依规则再也不能靠着印刷一堆的绿纸在国际上骗吃骗喝的。再简单点，就是现在的大西洋货币，已经变成废纸了！」 娜塔尔不服气道：「大和基良，你太小看大西洋联盟了。这是一个伟大的国度，虽然这次战争暂时失败了，但国民们表现出来的自救力和行动力，很快会浴火重生。」 阿卡菲尔冷笑道：「伟大的国度？嗯，一百年前应当算是，但现在嘛……」他摇摇头作不屑状：「别说现在了，就算是战争前，这个国家也已经和伟大沾不上边了，哪怕是在战争暴发前的十几年，其也不过是一个正在高速堕落的国度。」 娜塔尔被阿卡菲尔的话激得怒了起来，正忍不住要冲上去和他对质。却被边上的玛琉拉住。 但阿卡菲尔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这对着名的乳摇舰长。 他一边说一边竖起手指道：「在战争暴发前，过去的整整十年里，地球上第一钢铁制造国是东亚共和国，生产了最多民用商品的还是东亚共和国。而人材积累方面，在三年前，东亚共和国的人均大学生比例，已经超越了大西洋联盟，至于数量就更不用多说了。」 然后，他把手朝娜塔尔一指，嘲笑道：「这二十年的不断去工业化后，你们大西洋联盟还馀下甚麽？」 「在大西洋联合，每年毕业的最优秀的学生，不是跑去华尔街玩虚拟经济，就是去报考律师成为法律讼棍。」 「科技领域本来还有大量的调整者撑起一片天，但从二十年前起，却被你们为了选票，愚蠢地发动的反调整者运动，纷纷逼走，大部分精英人材被逼离开本土对外寻求发展。大西洋联盟的科技进步，这些年已经逐渐停滞，全靠吃老本在撑着。」 「国家的中层中产阶级，被贵国政府当成肥羊反复屠宰，大学毕业后就变成负债贫民，一辈子为还债在不停地打工拼命，同时还变成用于讨好低层各式各样黑绿移民的福利来源各种割肉。而基层，情况更是糟糕，大部分的所谓外来移民，大部分却是不干活，过来骗吃骗喝骗福利的各色蛆虫。老年人在绝望，青年人在贫穷，少年人在吸毒滥交，这样的国度，你居然好意思称其为伟大？」 而后阿卡菲尔竖起一根根的手指替对手总结道：「今天的大西洋联盟，精英全在玩虚拟经济，中产中坚的青年在大学毕业后就陷入贫困负债，占人口大多数的低层一堆骗吃国家福利的不劳而获者。养着这个国家的，除了不停被收割的中产外，就是靠着军队维持全球霸权，保护大西洋联盟货币的价值，用印绿纸的方式收割各国！现在这个国家，霸权崩溃了，货币体系也崩溃了，你来告诉我，巴基露露中尉，大西洋联盟要如何重新伟大？」 阿卡菲尔一连说了一大串话，讯息含量之大，让巴基露露这个纯粹的军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在发动对PLANT的战争之前，你们甚至已经堕落到，连修建旧金山金门大桥所用的特种钢材，都要从东亚共和国进口！修一座普通的人行天桥，东亚共和国的造价是一千万，而你们居然是二亿五千万，而且还塌了！拥有地球上最丰富森林木柴资源的你们，甚至连一件宜家家具都需要进口！除了会造杀人的武器外，这十几年来，你们国内的商品，又有几件是自产的？」 巴基露露脸色发白，眼睛死死真相着阿卡菲尔，然后她举起右手，大声道：「我认出你了，是你，是你，扎夫特最邪恶的男人，阿卡菲尔，不，是大和基良！」 但阿卡菲尔不理会他，仍然道： 「大西洋联盟完蛋了！他不可能再有爬起来的机会。一旁的东亚共和国，现在已经取代他，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了。曾经被你们当成傀儡摆布的欧亚同盟，今天也正式抛弃他了。王冠已经落地，他们不可能给你们重新拾取的机会。而且……」 阿卡菲尔瞧着巴基露露，然后冷冷地嘲笑道：「战争前就已经去工业化严重，战争后又被扎夫特重创了工业设施后，没有了工业资本，大批精英人材又被你们愚蠢的清洗和逼走，再加上几十年来一直恶意地愚民教育和把教育产业化进行收割造成的恶果，这些问题不解决，大西洋联盟凭甚麽东山再起，重新变得伟大？别说笑话了！」 阿卡菲尔说到最后，和周围的扎夫特军人一起得意嚣张地哈哈大笑起来。只留下巴基露露脸色涨得通红的想说话又说不出话来。 心里憋了一肚子气的巴基露露，被玛琉拉着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里，然后外面的守卫把房门反锁了。 娜塔尔挥着拳头道： 「那个混蛋，那个扎夫特最邪恶的男人，我当时真应当想办法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就可以为大西洋联盟除掉一个超级大患！」 玛琉却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思索的表情道：「娜塔尔，你不觉得，刚才那人对我们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突然和生硬吗？他是故意要对我们说这些话的。」 娜塔尔一愣，然后很快冷静下来，露出思考的表情。 「确实，他是突然过来，莫名地找了个由头，就说了一堆刺激我的话……」 玛琉叹道： 「但是，我觉得他说的话全是真的，虽然很可恶，但是却是指出了大西洋联盟，我们的国家这二十年来遇到的各种问题。」 「那又怎麽样？我和你，一个是上尉，一个是中尉，他想搞甚麽大阴谋，盯着我们这两个小人物，也太可笑了。」 娜塔尔不解地道。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开了，看管他们的黑衣管理员们送来了几本书，他开门道：「这是大和基良同志叫我交给你们的。」 玛琉和娜塔尔瞧了一眼。 书名分别是：《潘朵拉的盒子》丶《解放论》丶《资本主义终极阶段的大西洋联盟》等等，全是阿卡菲尔以大和基良的笔名，在全世界出版的着名「禁书」。 「这个自恋的家伙，他是在向我们推销他的作品吗？」 娜塔尔瞧也不瞧就把书一掌推开——此时飞船已在宇宙中，失重的情况下，那些送来的书都是悬浮在空中的。 倒是玛琉闲着无聊，随手拿过一本看了起来，但是只瞧了一眼，她的眼睛就离不开了。 见到自己同室之囚的室友看得入谜的状态，娜塔尔终于也忍不住，拿过一本书跟着读起来。 娜塔尔问道： 「那家伙的书，写得很好吗？」 可惜看得入迷的玛琉，居然没有听见她的话 而娜塔尔自己，在看了手中的书的第一眼后，很快眼皮也移不开了。 她看的那一章，章节名叫：大西洋联盟现阶段各阶级分析。 第七十一章 伊扎克的公干 停战日，比阿卡菲尔预计中来得还要更快。 九月十日，当他乘座的飞船到达PLANT首都普莱特市时，太空中的「锤子打鸡舰」，朝五大湖工业区的发射了第一批的「达摩克利斯剑」之后，已经陷入极度绝望中的大西洋联盟政府，宣布全盘接受扎夫特军方提出的停战条件，然后在以此的基础上进行和平谈判。 而后不久，扎夫特军方作出回应，同意暂停轨道轰炸打击，然后双方开始正式的对话谈判。 费德勒总统本来还想再支撑下去的。但是国内的资本势力，已经到了忍受极限——在扎夫特野蛮粗暴的打击下，他们每天都损失惨重。费德勒总统受到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身为前副总统，前任总统穆尔塔是怎麽死的，他可是清清楚楚。 或者被自杀，或者答应和谈，弗德勒最终屈服了。 此时，大西洋联盟的民众，同样对战争的厌倦情绪，已经达到了极致，甚至连国民警卫队，都露出了不稳的迹象。如果他再这麽强撑下去，下一步就不止是全国的暴民暴乱，而是连军队都有可能反了。 面对全国发生的大面积暴乱，穆尔塔总统「被自杀」，费德勒紧急上台替代他后，他签署了一条影响的极其深远的命令：允许各地的富豪组建私人武装，帮助国家政府平叛。 大西洋联盟，本身就是一个被财团资本深度控制的国度，甚至被阿卡菲尔嘲笑为「伪装成国家的财团」。从前各个财团都有隶属于董事会的，规模不大不小的「保安队」保护自己的利益，其和各大国际佣兵团也是各种勾搭。 从前这些武装力量，多少还受到政府的各种管制压制，但现在，随着全国一片大乱，为了尽早恢复秩序，这头身上绑着铁镣的猛虎被放了出来。 拿到了总统颁布的帮助恢复国家秩序的「勤王」指示后，分布在各地，由财团组建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武装组织：「保安队」丶「佣兵团」丶「安防公司」等等，立刻在第一时间行动起来，配合国民警卫队，开始在各地干脏活。 扎夫特宣布暂停攻击后，费德勒总统在第一时间下达了两条铁血指令：全国实施宵禁，夜晚未经允许上街者一律视为暴徒，军方可以不经警告直接射杀。其次哪怕是白天，面对在街上抢劫闹事的暴徒，军方可以不加警告，直接射杀。 其中第二条指令，在他下达前，各地的「民间」保安公司丶佣兵团，就已经在执行了。 而这两道指令，得到了大西洋联盟富人和中产的普遍支持，毕竟他们才是在这场动乱中损失最大的人——至于穷人贫民，本来就一无所有，在全国性的动乱暴乱中，不少人还小赚了一票了呢。 纽约丶旧金山丶芝加哥丶洛衫矶，一座座着名的城市，大批身上穿着「安保」制服的民间武装，配合着国民警卫队，开着各式的各样的装甲车，架着机枪，在冒着浓烟的城市里到处巡逻。 几天前还混乱不止的城市，满街的暴徒，一夜之间突然就没有了踪影。 狂欢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的暴徒，在面临有组织的官方武力压制后，瞬间学会了缩回脑袋，穿上衣服，装起了良民。 当然，也有玩得太HIGH玩砸了，倒了大霉的。 因为全国大停电的影响，大西洋联合民间的通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并不是所有人都听到了总统的戒严令和杀戮令。 尤其是在一些中小城市，比如美国西部一座名叫浣熊的小镇，大批外来移民暴民，正在城市大街小巷上纵火抢劫，玩得很HIGH。 由于通讯问题，这些暴徒们，并没有及时接到总统下达的「再上街闹事就杀无赦」的警告。 已经受够了他们的当地富人，联合了军方，出动保安部队，开始了「清洗」。例如，当地着名的药物企业保护伞公司，就出动了大批保安配合官方行动。 国民警卫队负责包围堵门，保护伞公司提供的民间武装力量，则负责干脏活。 在暴乱中损失惨重的富人和中产们，都对这些暴徒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圣母白左思想这东西，向来都是慷他人之慨的。富人富豪玩圣母白左，那是一门生意。中产小资玩圣母，那是闲得蛋痛和傻逼。不过当那些被他们的「白左圣母心」关怀的下层暴徒直接损害到他们的利益时，富豪富人会变脸，而傻逼过头的中产和小资们，则会在第一时间「醒悟」，由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 「必须让这些暴民，永远记住他们做过的事！」 「杀！杀！杀！」 枪声又一次地在浣熊镇响起。 九月十一日，在扎夫特宣布暂时轨道轰炸的这一天，光是浣熊镇一地，就有超过一千名暴徒被直接打死。 这是当日大西洋联盟全国死亡人数最多，也最惨烈的一地。 全大西洋联盟全国在这几天镇暴行动中的死亡人数，事后估计在五十万人左右，伤者更是数倍于此。 而整个「锤子打鸡」行动导致的大停电大暴乱期间，全国死亡人数总计，大概在七十万到一百万之间——之所以差距如此巨大，主要原因是大西洋联盟这时的政府统治力已接近崩溃，一片混乱中根本无法精确统计，只能粗略估计。 至于受伤者，更是高达数百万之众。 大西洋联盟国内暴乱暴动死去的人，远远胜出了在太空中和扎夫特战争中的战死者。至于在这期间人们打砸抢烧造成的财产损失，更是一个达到天文数字的级别。 对于接近三分二的工业基地被毁的大西洋联盟来说，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的惨烈损失。 这一事件，事后也被称为血色九月。 「无政府主义，是一头可怕的怪兽。过去在大西洋联盟的上层，为了转移国家矛盾，把一切都推给中层的调整者，同时释放出蓝色波斯菊这头疯狗，挑动国家的无政府主义者出来闹事。替他们干脏活。国家政权控制力强时，是可以操纵这头怪兽去咬人。但是尝到了血的美味后，无政府主义者就会聪明地等着下一次「狂欢」的机会。然后，也就有了这一幕」 扎夫特的俘虏营里，负责给战俘进行思想教育的黑衣政委们，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给台下战俘们，讲解着这一幕的起源。 这些战俘们都是大西洋联盟的战俘，他们即将被释放。在知道自己的家乡发生可怕的暴乱事件后，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现在这些将要被释放的战俘，皆是第一次世界树战役时的被俘者，他们在俘虏营里已关了半年。 这半年的时间里，俘虏营的管理者们，按照阿卡菲尔的指示，「该教的」都已经教完了，现在他们将会释放。而在同一时间，那些来自欧亚同盟的战俘也会被释放回国。 扎夫特方面，现在已经派出谈判代表，前往地球的中立国奥布。来自大西洋联盟的谈判代表也在那儿，双方将在奥布开始「和谈」。 作为扎夫特方面「追求和平」的诚意，这些战俘都会随着扎夫特谈判代表的飞船，一起在奥布降落，然后被送回国去。 他们除了带回扎夫特的「和平诚意」外，一并被带回去的，还有他们在PLANT学到的「真理火种」。至于这些火种，是被用来纵火烧房子，还是用来创造更美好的世界，那是连神也无法预计的事。 代表扎夫特前往奥布谈判的，是中立派的代表迪兰达尔。这段时间他和帕特里克・萨拉的合作非常地愉快。受阿卡菲尔影响，已经提前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副议长，仗着精彩的表演，把自己打扮成了「推动和谈的积极和平份子」——扎夫特降低和谈条件就是他的杰作，要蓝血调整者干掉穆尔塔再提谈判同样也是他的杰作。 在扎夫特议会中，做事手段过于粗暴，过于锋利的帕特里克・萨拉，让许多人感到不安。和他相比，处事灵活，深得中庸之道，深悉进三步退一步，或者假装退一步道理的迪兰达尔，其潜在的支持者，其实已经超过帕特里克・萨拉了。 此次前往奥布和大西洋联盟谈判，代表是迪兰达尔而不是强硬派的其他人，就很能说明问题。 除非帕特里克萨拉想要翻脸造反玩军事强人政治，否则随着和平时代的到来，他在下一次选举中下台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无论是帕特里克・萨拉未来的结局，还是大西洋联盟接下来会被狐狸副议长如何敲骨吸髓榨油，其实都不是现在的阿卡菲尔关心的事。 回到PLANT市后，阿卡菲尔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这一天，阿卡菲尔刚刚下机，和正要下降到地球谈判的养父迪兰达尔交谈了一阵，分手告辞，刚回到家里，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有客人登门。 登门的人，居然是伊扎克！丶 「阿卡菲尔，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一下。」 登门的伊扎克，一脸的难色，表情更是扭扭捏捏的，古怪无比。 阿卡菲尔不解道：「怎麽了？」 「奥布的公主，卡嘉丽是你的姐姐？」 「是的，怎麽突然提起这事？」 伊扎克看着阿卡菲尔，犹豫了数秒，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原来，被母亲扔在后方，担任训练MS机师教官任务的伊扎克，和手下的一名年青的女学员，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要命的是，这事还让他的老妈发现了。 玖尔家和萨拉家，都是PLANT的名门，两家要是解除婚约，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伊扎的老妈艾萨莉娅・玖尔议员气得几乎要吐血，但是儿子铁了心不想「娶一个比我强的女人」，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正处于叛逆期的伊扎克，就脑洞大开地想到了一件事：私奔，带上妹子私奔，私奔的目的地都想好了，就是奥布。 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是扎夫特的军人，在没有脱离军藉的情况下私奔，会有大麻烦，也会对家族的名声不利。 「你是知道的，我和阿斯兰根本就没有感情。阿斯兰也同样对我没有感情，这桩婚姻，完全是家族的利益需要，政治婚姻……现在战争快结束了，我想你帮我做个退役手续。」 已经在盘算怎麽推倒家里小姨子的阿卡菲尔，对此当然是万分支持。 他想了想，笑道：「真是胡闹。私奔这小孩子的事……」 伊扎克一愣，露出失望的表情，正想告辞，阿卡菲尔却开口道：「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伊扎克一喜，急忙问道：「甚麽办法？」 「你不需要私奔，你可以冠冕堂皇地去奥布出公差！」 然后他向伊扎克解释道，奥布的暗之女王，蜜纳。萨合克和扎夫特在战争期间达成了一系列的秘密合作协议，获得了扎夫特提供的早期型的吉恩的样机，并开始仿制。密纳一直希望扎夫特方面派人帮助培训MS机师，扎夫特方面对于这事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一直拖延到现在。 说明了情况后，阿卡菲尔道： 「伊扎克，你现在也是一名拥有五个战舰击坠的王牌，又是议员的儿子，你出面去奥布公干，完全适合，也能体现出扎夫特的重视和诚意。而且有一点，你这次去的地方，会是地球。扎夫特的MS在重力环境的使用经验并不是太多，你下降到地球在奥布公干时，正好帮我们带回这方面实践的经验。」 奥布是个调整者和自然人混居的国度，扎夫特提供的MS和相关的OS，目前暂时是供国内徵集的调整者机师使用。但阿卡菲尔从各方收集到的情报得知，奥布一直在秘密开发适合自然人的OS，只始终没有得到进展。 派伊扎克过去，阿卡菲尔当然不是要好心地帮对手开发，而是想通过他借机了解对方在这方面的进度。动画片里，因为作者的大能，全世界的科学家全成了傻瓜，直到「基神」加入地球联合军，配合的奥布的科学家，这才做出了完美的适合自然人的OS。 但是在真实系的世界里，阿卡菲尔从来不敢小看这个世界的人类精英，哪怕他们只是「自然人」的精英。他相信即使没有自己这个「大和基良」相助，奥布和大西洋联合，开发出适合自然人的MS，编写出适合的OS操作程序是迟早的事。 因为这本来就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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