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牢笼】 2021年3月21日发表于 sis001 【牢笼】第１章-人各有志 阴雨天，细雨绵绵，火车站的月台上。「呜～呜呜～呜呜！」，火车拉响了
汽笛声，缓缓地开始移动起来。 我眼含着热泪，在阵阵的寒风中，抬头注视着车厢里的一个姑娘，集中全部
的精力，去记住她最后的容颜。 而她，却默默的低着头。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容颜，故意回避着我投去的目
光。随着火车慢慢的加速，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别了，我的初恋，祝你幸福，人各有志。 火车已经远去很久了，寂静的月台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转身漫步走出站台。 微微细雨中，脑海里回忆着甜美的过去。 四年前，我和她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我们是高中同学。 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在校园里早恋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由于学
业繁忙，为高考做冲刺。我们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想因此而影响自己的学业，
耽误了彼此的未来。 学校里有的情侣谈恋爱轰轰烈烈，整个全校都知道。结果学习成绩掉入谷底，
不但没有考上好的大学，耽误了彼此的未来，还让学校老师和自己的家长失望透
顶。 每年都有这样的例子，都有这样的故事，引以为戒。所以，即使是少男少女
们心中有爱意，都被洗脑似的，强烈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影响学业，我和
她也是一样。 班级上似乎都没有人知道我们俩是一对，因为我们俩就像是地下工作者一样，
非常小心，非常克制。几乎是用一种精神工具，在于对方联络。 只有假期的那几天，她会到我家来，在我家没有人的时候，我们会一起拥抱，
亲嘴，这是最大的限度。 我们约定，等考入大学以后，我们再一起好好的谈一场恋爱，这似乎是像一
个婚约，因为我们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而命运，总是十有八九不如意。我并没有考上好的大学，干脆在高中毕业后，
就寻找了工作。而她，却考入了名牌大学，要去外地上学。 命运，已经将我们俩人打上了分道扬镳的标签，而我们却不知道何时会生效。 在她大学开学那天，我陪着她一起出发去她的学校。在她学校里，我们一起
闲逛着，参观着。 虽然，我没有机会上大学了，但是她在上大学，我似乎很满足，因为我觉得，
我也好像上了大学一样。 我似乎感觉这就是我的归宿，这是她的学校，也是我的学校，我以后应该经
常会到这里来的。 可这必定是分居两地，异地恋的一种吧。我争取每一个月都过去一趟看她。
我们一起逛逛街，吃吃饭。为了节省住宿费用，我当晚就会回来。 一九九几年的中国，科技也没有那么的发达，联系方式除了电话之外只有信
件了，我们最多只是一个月通一两次电话，长途电话费还是很贵的。 我平时工作很忙，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每天就是努力工作赚钱，幻想着
她毕业的那天，和她一起结婚，一起开始幸福的生活。这也许是我单方面一厢情
愿的想法吧。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以为这是意外的惊喜，但是看她的神
情似乎不太高兴。她说她特意来找我，想跟我走走，有话说。 我本想请她到饭馆一起吃一顿饭，这些日子赚了钱，从来没有请她吃饭过，
这将是一个幸福的开始。 而她却说她时间很少，要赶去火车站回学校去。于是，我们俩便在去火车站
的途中边走边聊。 我们手牵着手，一言不发的到了火车站，我似乎有不太好的预感，她可能出
了什么事吧。 我们一起来到月台上，她在走上火车前，终于开口了。她不敢正视我，低着
头站在面前，吞吞吐吐的对我说道，「我，我们分手吧。我在大学里有男朋友了，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以后，我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不想放开她。而她却挣扎着，
挣脱了我的手，跑上了火车。我呆呆的站在下面，眼眶湿润了，就在那一刻，我
明白了很多事情。 美好的约定，战胜不了现实的残酷。也许从毕业那天起，我们就注定是两路
人了。 眼眶已经兜不住泪水了，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一幅凄惨
的样子，太丢人了。 胸口很酸痛，酸的我无法呼吸，痛的我身体僵硬。难道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她毕竟是我的初恋，我抬头望着车厢里的她，想记住她最后的样貌。可是她
却低着头，长发遮盖着她的脸。 别了，我的初恋。别了，我的爱人。 回到家后，感觉全身无力，仰天躺倒在床上。看来我真的是受到了巨大的打
击，精神上的，不是肉体上的。 顿时，眼泪又下来了，为什么这么脆弱？为什么这么的懦弱？没用的东西，
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没有痛感，我，麻木了。 她，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每天努力的工作，为的就是我们有美好的未来。正
如我们的约定一样，未来一定是美好的。为什么要放弃？！ 在泪水中苦思冥想的我，可能永远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这就叫「命运」。 命运就像一个牢笼，把我禁锢在这里，将她禁锢在那里。命运就像一把屠刀，
把我杀死在这里，将她杀死在那里。 每天努力的赚钱，真的对美好的未来有用吗？有用，只不过是在牢笼里有用
罢了。 我恨这个牢笼，我要的是自由。这似乎是很伟大的念头，但是在这个世界上，
又有谁不在命运的牢笼里呢？ 父母在我初中时就离婚了，当时我很伤心，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最最爱我
的两个人要分开。现在我似乎是明白了，他们不愿继续禁锢在命运的牢笼里。 他们是为了一个和我一样美好的约定在一起罢了，就和我的初恋一样，最终
逃离不了命运的牢笼，各归各位。 终于想通了，心情舒畅多了。或许，这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 我可以原谅她了，原谅她在外地有了别的男朋友，她没有办法打破命运的牢
笼，她是个女孩子，我原谅她。 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是一个男人，我应当打破自己的牢笼，向她奔去。
我应该去她的城市工作，或是打工。这样天天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命运就不会
是现在这样了。 可我，却贪婪的在母亲托关系找的工作单位里安逸，这一切都怪我，我没出
息。 在泪水中，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但是起来有点晚。有工作，有事业的男人，
是不可以颓废的，马上起床，洗刷刷，骑着自行车，出发。 今年２０岁，刚刚实习工作了四个月，在一家政府的规划设计院里修电脑。
虽然是政府单位，但像我这样要混上去的人太多了，都是关系户，要论工作实力，
他们对我来说，都是垃圾。 单位里电脑特别多，都是设计规划图纸用的。而每一楼，只有一个我一个这
样的修理人员，几百台电脑，忙起来，还真的是没日没夜啊。 但是也成了楼里人尽皆知的人物，谁让他们电脑坏了，第一时间都来找我呢。
有的工程师，还求着我先帮他修理，不要耽误他的工作。很多时候，我甚至感觉
我是他们的领导，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可以随时禁锢他们在命运的牢笼里一
样。 有工作实力在，真的不用怕。在这样的单位里工作，只要不违反规定，不出
什么意外事故，都是可以安安稳稳的混一辈子的，一直到退休，完美。这就是国
家的政府单位，虽然我只是一个小锣锣，但混到老应该没问题。 每天中饭和晚饭都可以在单位的食堂里吃，政府单位的食堂和外头的可不一
样，菜的品种多，量大！一块大排就比外头的大一倍，每天都可以吃到撑死，却
只要花几元钱，还是用的单位饭卡里的钱。这么好的单位，有多少人想靠关系进
来呢。 但是，我在他们的眼里，很多时候，只能算是一个小屁孩子。也许是因为这
个原因吧，很多人都很关心我。关心我的生活，关心我的工作，关心我的心情，
关心我有没有女朋友。 这不，雄哥端着饭盒，在我身边坐下来，一边吃着中饭，一边嘀咕着，「怎
么了，今天脸色这么严肃？失恋了啊？」 雄哥，今年３２岁，人长的很精干，瘦瘦的，平时运动量大，是我们楼层里
的业务员主管，所以人际关系特别多，特别好。因为特别爱好电脑，所以经常关
心我，可能是有共同话题吧。 虽然他年长我１２岁，但是对我说话的口气，就像是朋友和朋友一样，所以
我有时也非常的愿意和他说些事情，听听他的意见。 「嗯。」，我低着头，简单又明确的回答了他，也许还带有一点情绪，眼眶
开始湿润了。 雄哥快速的吞咽下了正在嘴里的饭，还清了清喉咙，轻声的说道，「谈了几
年？」 我尝试努力的在计算着，谈了几年？我居然发现，我们好像没有谈多久，前
前后后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许只有几天。其它的时间，都是我自己在脑补，
幻想罢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原来我一直在做梦，初恋只是我的一个梦罢了。她
离开我，是因为我们只有一个恋爱的约定，并没有恋爱。她做的对，她很勇敢的
打破了命运的牢笼，她，逃了出去。 我昨天晚上胡思乱想的不对，她是对的，她很勇敢，勇于打破命运的牢笼，
不但她逃了出去，还释放了我。我们不会再为这个没有意义的恋爱约定，继续的
被囚禁在牢笼里，浪费彼此的时间，彼此的青春。 谢谢你，我的初恋，我终于释怀了。 「别伤心，天下好的女孩子多的事。哥明天就给你发几个。」，雄哥拍着我
的肩膀，微笑着说。 「有没有那种长的像港星周慧敏一样的？」，我认真的对雄哥说道。 一口饭差点从雄哥嘴里喷了出来，「有，有了就给你。其她的也先看看，别
浪费了。」 哈哈，我们一起大笑起来，「搞的我和皇帝一样，一个个都排着队等我呢。」 当天下午，雄哥就过来找了我，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给我发的一个姑
娘，姓王，本地人，和我同年纪，在他的朋友单位里实习。 「啊？！雄哥，你说真的啊，真给我发姑娘啊？！」，我有点惊了，脸也红
了。 「哥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啊，哥１６岁就谈了好几年姑娘了，１８岁就那个，
你懂的。」，他笑了笑回自己办公室了。 拿着这个纸条，看着上面的电视号码，心里有点激动和忐忑，新的人生要开
始了吗？ 我不敢打，我怕。 我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怕。 我太懦弱了，我还对过去有留恋，我不敢走出来，或者我不想走出来。 不，我敢。 我拿起身边的电话机，按下了一连串的数字。 …… 【牢笼】第２章-宁缺勿滥 电话很快就通了，传来一阵甜美的声音。「喂，你好！」 「你好，我，我是，那个熊哥的。」，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第一次打这样的电话，有些惶恐。 「哈哈，我知道。熊哥刚才跟我联系过了，这样吧。我们下班后一起吃晚饭，
见个面吧。」，她似乎是一个很活泼开朗健谈的女孩。 「哦，好吧。」，我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了。 「就在我们单位楼下那个肯德基，我们单位离你们单位很近。你知道的吧，
那个路口那个肯德基。」，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挺老道的。 「哦，好的。」，我似乎是像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一样。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啊，一会儿见啊。我穿了件红色外套，长头发的你一
定会认出我的。」，她似乎对她自己很有自信一样。 挂了电话后，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我好像开始幻想起来，根据她的声音，如
此甜美，应该是一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姑娘吧，我似乎有点迫不及待，满怀喜悦。 下班后，我便如约来到了肯德基。进入肯德基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只有一
个胖胖的女生穿着红色外套，坐在桌子上，喝着饮料。 她似乎看到了我，因为我东张西望的神情让她觉得我就是来找她的那个男孩，
她便向我招了手。 我当时心里犹豫了，不会吧，怎么是一个胖乎乎的女孩？但我还是漫步向她
走了过去，直到听到她开口说话，我才确认真的是她。只不过人胖乎乎的，但声
音挺甜美。 虽然她不停地对我说着话，但是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因为在我内心
里，我的幻想似乎一下子都破灭了，一切都被现实所替代。 声音甜美的女孩，却是一个长相平凡，胖乎乎的胖妞。我突然明白一点，自
己的幻想毕竟是幻想，现实毕竟是现实。 也不知道熊哥是从哪里弄来的胖妞介绍给我。后来从谈话中得知，原来是熊
哥经常到她们单位去跑业务，认识她的。她也是刚刚实习不久，是在单位做实习
的会计。 她是个话非常多的女孩，似乎想迫切的让别人了解她，急切的让别人接纳她。 在她看来，女孩２２岁就应该要结婚了，而她现在２０岁了，男朋友也没有。
似乎只要是个男的，她都愿意接受。 她似乎给我深深的上了一堂课，听她教导了两个小时后。我觉得她是一个非
常现实的女孩，并且教育了我，也要面对现实。 不要像偶像剧的那样充满幻想，风花雪月。不是美若天仙，就是倾国倾城，
那些都是电视剧上演的罢了。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找一个伴侣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而我却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人，我也不愿意被命运的牢笼紧紧的禁锢起
来，成为牢笼里的一个囚犯。 她似乎是一个非常会察言观色的女孩，虽然我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她从我的
表情看得出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她便停止了话题，准备回家去了。 也许这是因为我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女孩吧，我整个人很木讷，一直都
是听她在说。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女孩，所以有点紧张，没什么话。」，
我对她说，此时她正在整理她的包，似乎要起身离开。 「没关系，哈哈，就当交个朋友吧，这至少是我第１００次见男孩子了。」，
说完，她便背上包，准备离开的样子。 我起身与她一起离开，走出肯德基店门口，她很礼貌的对我说了一句，「下
次再见，有空联系，拜拜。」 「好的，拜拜。」，说完我便转身回家去了，一路上我头也没回，她似乎没
有在我心里多停留一秒。 回到家后，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反思着今天所接受的思想。这个胖胖的姑娘为
何如此的现实，不抱任何的幻想？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太胖太难看吗？ 似乎并不是这样，也许是我比较特殊吧，人总应该活在现实里。我的父母在
我初中时就离异了，父亲找了新的女朋友在外面居住，母亲也回到娘家去陪我的
外婆，因为她身体不好。剩下我一个人住，似乎每天都很寂寞。 我似乎很看不起那些面对现实，做命运的囚犯，每天不抱任何希望地生活着
的人。 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也是这样的人，我有希望吗？我的希望是什么呢？我想
要什么呢？我想要怎么样的未来呢？我还真的不知道。 我睡着了，但我可以清楚的听到我自己对自己说的一句，「不，绝不是。」 天亮了，又是一个重复的日子。起床，洗刷刷，出发去单位。我似乎在命运
的牢笼里原地奔跑着。 午饭时间，食堂如同菜场一样热闹。大家吃着午饭，开心的闲聊着，我坐在
角落里，静静的数着饭粒。 「怎么躲这么角落里？找你半天了。」，熊哥端着餐盘在我面前坐下，面带
着一种神秘的微笑。 我咀嚼着饭菜，呆呆的目光看着他，和往常一样，他是个话痨，话挺多的。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小伙子为什么还整天拉着个脸啊？昨天那个姑娘不
错吧？」，熊哥很得意的样子对我说，好像他把一个宝贝塞给了我一样。 「今天下班后是不是开始约会了呀？」，他很开心的对我说，一颗饭粒都激
动地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没啊，昨天就随便见了个面聊的一下，就拜拜了呀。」，我很淡定的回答
他。 「啊？为什么？女朋友先交起来嘛。这样你就会忘掉以前那个，比较比较就
知道好坏了。以后碰到更好的可以再换嘛。你这么年轻，也不用急啊，难道你想
一步到位找一个然后就结婚啊，这不可能。你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总要一步步
来的。我当年那个时候也是换了好几个女朋友，比较之后，才知道女人和女人之
间的不同，最后选择一个我满意的才结婚的，哪有一步到位呢？这不可能。」，
熊哥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 「太胖，不好看。」，我一边咀嚼着饭，一边淡定的回答熊哥。 「小伙子，你以后会知道的。这女人啊，不用太漂亮，太漂亮的不好。很多
漂亮的女孩子肯定都有男朋友的，有的甚至有好几个男朋友。你真喜欢，你就要
去抢，去和其他男人做竞争，你比他们优秀，那这些女孩子才会跟你。就像你以
前的女朋友一样，选择了其他男人。但我觉得你又不敢，你要是知道女孩子有男
朋友了，就马上撤退了，那怎么行呢？现在什么社会了？有男朋友怎么了？你要
是敢，就可以上去抢。只要对方没有结婚，哪怕是订婚了，你也可以去追求。只
要你够优秀，女方喜欢你，她就会放弃以前的一切跟你。」，熊哥又说了一大堆，
喷了好多饭粒出来，看来他很激动。 但是我似乎只明白了一点点，他的意思似乎在说，那些难看的女孩没有男朋
友，适合我去找一个相处。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有男朋友，我如果勇敢就上去
抢，天下没有那种好事，放这个漂亮姑娘等着我。 我似乎觉得这很现实，也很有道理。漂亮的女孩身边肯定有男人追求，怎么
可能单身，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呢？这不科学。 就像我的初恋一样，她就是个漂亮的女生，我当时就是她的男朋友，但她却
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就是这个原理吧。 「来，来，跟我来，端着你的饭。」，熊哥突然对我说，同时他起身向边上
一桌走去。 我端起我的餐盘，跟在熊哥后面。只见他走到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身边。 「小张姑娘啊！吃饭呐？」，熊哥的口气似乎有点像一个领导。 那个美女抬头看了一眼熊哥，见雄哥手里端着餐盘子，便说道，「熊哥，请
坐。对，吃饭，呵呵。」 雄哥便拉着我一起在她对面坐下，雄哥似乎像一个领导在关心下属一样，对
她侃侃而谈。 这个女孩真的很漂亮，人挺高的，身材很好，大大的眼睛，一头乌黑亮丽的
长发，美丽中不失朴实，艳丽中不失纯洁。一看就是那种贤妻良母，温柔体贴的
类型。 「这个小伙子是我们部门机房的，修电脑非常厉害，你电脑有问题可以随时
找他。就在我旁边那个办公室。」，突然听到一句熊哥在说我。 「真的太好了，现在懂电脑的人真的很少，会修电脑的真的是更少了。那以
后我电脑有问题，我先去找你，先谢谢啦。」，美女微笑着对我说。 看着她对我迷人的微笑，我突然觉得这个微笑价值千金。真的是千金难买美
人一笑，我全身都感觉很舒畅，似乎有种飘渺的感觉。我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
马上回复她说，「没问题，随时可以过来。」 熊哥一边吃一边和她继续闲聊起来，我时不时的看一眼这个美女，真的很漂
亮。高高的鼻梁看上去很洋气，鹅蛋瓜子脸，又不失东方女人的气质魅力。 「你男朋友现在还是每天下班都接你呀？」，突然听到熊哥问了她这一句。
我心里马上感觉到，熊哥刚才和我说的话是对的，漂亮的女孩肯定有男朋友。我
竖起耳朵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啊，他每天都来接我下班的。我吃完了，你们慢吃啊，我先走了。」，
美女起身向我们微笑的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我听到后，心里当然有一些失落。不过我也觉得很正常，因为熊哥刚刚已经
说过，漂亮的女孩肯定有男朋友的。果然是这样，非常现实，一点不假。 「怎么样？这个姑娘漂亮吧？虽然比你大了两岁，但是你要真的喜欢，你可
以试试看。她有男朋友当然是很正常，但是你不试怎么知道呢？你如果尝试一下，
至少有一半的机会，成功或失败。如果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就退却了，那你连一半
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很简单的道理。」，熊哥转头很严肃的跟我说，似乎在给我
上课一样。 「如果你不安于现状，那就勇敢地去追求，不要怕受伤，不要怕失败。努力
过后，你再安于现状，你会心甘情愿。或者努力过后，你成功了，美梦成真，那
就是完美人生。」，熊哥这几句话，就像人生的忠告一样，深深的记在了我的心
里。 在那个年代看来，计算机人才真的是非常的紧缺。还好我高中时修的计算机
专业，虽然不是高级计算机工程师，但是这点三脚猫技术也真的非常容易在社会
上混的开。 下午这个美女就到办公室来找了我，微笑着对我说，「嘿，如果你有空的话。
过来帮我看看我的电脑，感觉很慢好久了。拜托了，谢谢啦。」 「是吗？好的，走，现在。」，我立马起身跟着她去了。路过熊哥办公室，
雄哥看了我一眼，露出一脸的淫笑。 女生的办公桌就是别外的精致，放置的整整齐齐，整理的干干净净。上面还
放了一个相框，她和他男朋友的合照，看来他们是非常恩爱的一对。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电脑长时间没有整理，速度慢了，做一个磁盘整理就
可以了。」，我坐在她身边，凑的很近，可以清楚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这种香味让我陶醉。 在我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幻想，幻想我拥抱她，甚至是亲吻她的画面。我也许
是太变态了，也许这就是正常的自然反应。 后来我知道，我这些反应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没有和女人多交流
交流，把女人当成了异类，所以才特别的敏感。和女人多交流交流，接触接触就
会正常，不会那样的变态了！ 处理完这么个美女的电脑问题，我便回办公室去了。 「这女的还挺主动的找你，你有机会啊！」，熊哥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小声
对我说，还面带微笑，似乎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没有你想的那样，就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电脑慢的问题。」，我皱着眉头
对雄哥说。 「别傻了，她真要修电脑，她会找她们楼层的修理员呀。为什么找你呀？她
对你有意思的呀，你又要给自己有点信心啊。」，熊哥说完转身去了，他似乎比
我还开心，我看他是闲的蛋疼吧。 不过我确实留意起了这个美女，下班时间到了，我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大
门口。确实有个男人推着自行车在门口等人，不久后看到这个美女骑着自行车出
去了，他们两一起走了，还边说边笑的，这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吧，两个人像过
家家似的，看着很是羡慕。 我心里有一种衷心的祝福感，不像熊哥说的那些屁话一样，看到喜欢就上去
抢。我觉得如果这个男朋友对她不好的话，我一定会上去阻止，保护她，呵护她，
关爱她。 这也许是我树立爱情观的一天。看到对方幸福开心，我便由衷的祝福，看到
对方受苦受难，我便会上去勇敢地保护她。 这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绝对不是和熊哥的屁话那样，喜欢一个人就上去抢。 但是熊哥说的话，有一半是对的，如果喜欢对方，并且对方的男朋友对她不
好，那就必须上去抢。把她抢过来，好好的保护和呵护。而不是因为对方有男朋
友，就退却了，看着对方不开心的过着日子。 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她好，而不是把她抢过来留在身边。如果那样做
的话会让她过的好，当然没有问题。但如果那样做的话，让她会更痛苦的话，还
是默默的祝福她吧。 …… 【牢笼】第３章-艺术家 「你待会儿装一台电脑起来，送到制图室，八号桌子。」，主任在办公室门
口对我说了一句。 「重新装一台电脑起来，硬件不够，只能用旧的零件了，可以吗？」，我回
答，「好久没有采购新的硬件了。」 「可以。」，主任简单明了，说完便转身要走。 「那个，旧硬件的话作图速度会比较慢，可以吗？」，我追加了一句，我可
不想到时候别人用台破电脑找我算账。 「能用就行。」，主任甩着屁股就走了。 于是我便开始我最拿手的工作，安装电脑硬件，组装电脑。单位里平时组装
电脑的事情比较少，都是一些维修工作，换换硬件。只有新人入职时，才会给他
配一台新的电脑。 安装完电脑，设置好系统，将电脑搬到了制图室，八号桌。我还特意把接线
都接好，留下开机密码。这样开机便可使用，也不会再来烦我了。 又到了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吃饭时间，食堂里的菜肴美味，总是让我可
以再多吃一碗饭。 「那个美女姑娘还记得吗？她跟她男朋友昨天分手啦。」，熊哥在我面前喷
着饭对我说。我突然觉得熊哥有点八卦，是不是年纪大的男人都这样？ 「你怎么知道？你搞得好像跟他们很熟一样。」，我反问熊哥。 「我昨天看到的，我下班出去时候看到他们在门口，然后她还哭了，那男的
就走了，我看了一眼，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熊哥似乎很自信的告诉我。 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熊哥，心里觉得不可能啊，那天看到他们俩挺亲热的呀，
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啊？ 「这样，我待会儿约她，晚上一起留下来食堂吃个饭，到时候你一起过来，
我们聊聊。」，熊哥看了一眼天花板，似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不要，人家泡过的妞我不要。」，我对雄哥说道。 「你还不要？排队估计还轮不到你呢。你不也是被人家泡过的吗？有的时候
还是要现实一点，没泡过的妞，只有在幼儿园里。」，熊哥微笑着对我说道。 「但我总觉得感觉挺奇怪，别人的女朋友，然后再变成我的女朋友，感觉像
个二手货。」，我对熊哥说。 「你以为是电脑硬件啊？二手的。女人没有那种说法，哪个人不是谈过几个
女朋友的？你那种想法简直就叫指腹为婚，懂吗？」，熊哥认真的给我上着课。 我似乎有点哑口无言，说不出什么话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说到底，你嫌弃人家，嫌东嫌西的，只能说明一点，你那是不喜欢人
家。当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姑娘，不管她条件有多么的不好，你都义无反顾的想要
她，那说明你爱上她了，她在你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熊哥说完端起吃完的
空盘走了。 熊哥的话似乎又给我上了一课，确实是这样。我的初恋就是这样，她并不是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个头也不高，家境也不好，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我似乎
都不在乎，她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原因只有一个，我爱她。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爱，那些美女看着是非常漂亮，挺惹人爱，但
其实并不爱她们。因为她们只是外表好看，根本就不知道她们的内在和内心。 和往常一样，我在单位食堂吃完了晚餐，在办公室里借单位的电脑打会儿游
戏。晚点回家，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情，洗洗睡觉罢了。 晚上７点啦，关机，走人。 整个设计院的几栋大楼里，没有几个房间灯还是亮着的，那些都是加班的苦
命鬼和一些领导在饭后闲聊。 路过制图室，很意外的发现灯还亮着。往日这个时候早就里面一片漆黑，人
去楼空了，今天是哪个苦命鬼还加班呢。 我向里瞟了一眼，八号桌子上坐着个女人，正在全神贯注的绘图，她应该是
新来的那个吧。 整个楼里很安静，我的脚步声似乎已经让她留意到有人走过来了，她转头看
了我一眼。 我被她的容貌惊艳到了，长得好像港星周慧敏。清纯可爱的外貌，大大的眼
睛，乌黑的亮发披在肩上，头上还戴着一个发箍，全身散发着公主般的气息和光
芒。但是看她的神情似乎有点暴躁。 「电脑都好吗？」，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因为我通常向别人问这句话，电
脑是我负责安装的。 「你，是谁？」，她的神情似乎在告诉我，我是怎么知道她烦恼的事情源于
电脑。 「那个，我是机房的，负责电脑硬件和软件。」，我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因
为从她的神情中，我觉得她好像要杀了我一样。 「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看，这电脑怎么这么慢，我平时早就做完了，拖到现
在，还在渲染中。」，她脸上流露出一副无奈，又渴望得到帮助的神情。 这么一个大美女，叫我帮忙看看电脑，我当然是非常的开心了，我便大踏步
的走了进去。但我突然背后一凉，想起了今天主任让我配的电脑就是这台，而且
是搞一些旧硬件随便搭建起来的，没有问题才怪，速度慢是当然的了。 走近一看，确实是这样。软件正在渲染她的设计图，由于电脑的硬件是旧的，
ＣＰＵ，内存，都非常的落后，所以整个电脑运转速度当然慢了。但她似乎对电
脑不太了解，只觉得这台电脑很慢。 那我也只能对她实话直说了，「这台电脑的配置太低，作图的话是会比较慢，
你要有耐心的等待一下，或者明天向主任申请一下升级电脑。」 「哦，好吧，谢谢。」，她无奈的看了看我，继续转过头去，斜着脑袋看着
屏幕上的进度条。样子还挺可爱的，我还闻到她身上茉莉花香的味道。但是感觉
她的年纪好像比我大很多。 于是我便转身离开制图室，刚走到门口，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怎
么不动了？」 以我的专业经验，下意识的认为不会是死机了吧，于是我便掉头又走了回去。 看着屏幕上禁止的进度条，我试着敲了几下键盘，移动了几下鼠标，发现毫
无任何反应，真的是死机了。于是我便告诉她，「你的电脑死机了。」 「啊，死机了？那现在怎么办？」，她的眼神里透露着种种焦急感。 「死机了很正常，天下没有不死的鸡。重新启动一下就可以了，按那个重启
键。」，我很淡定的对她说。 于是她听了我的话，按了一下那个重启键，电脑重启了。她还笑着对我说，
「哈哈，天下没有不死的鸡。」 哈哈，我也笑了笑，便转身准备离开制图室。刚刚又走到门口，听到她又自
言自语的在里面说了一句，「没啦。」 根据我的专业经验，下意识认为，「没了」，那可能只有是一个，她的文档
没有了，是因为刚刚死机重启，没有保存。 我便又回了过去，走到她的边上。她似乎手无寸铁搬在那边发呆，傻傻的抬
头看了我一眼，「我刚刚做图的文件没了。」 「你做完图有保存吗？」，我问她。 「没有，我急着渲染了，准备完了后就走了。」，她似乎意识到她自己犯的
低级错误了。 「那没了。」，这句话似乎将她最后一点点希望都扑灭了。 「天啊，这图我可做了一个多小时呢。渲染，又等了它一个小时。这什么破
电脑啊？你们在单位的电脑怎么都这么差？」，她生气了，但她指责的对象不是
我，而是电脑。 「是啊，我也觉得是。明天向主任反映一下，换一台新的高级点电脑再做吧，
早点回家吧，我先走了，拜拜。」，于是，我再次转身准备走出制图室。 她向我说了声，「再见，谢谢！」，便向前挪了挪凳子，坐正了身体，似乎
又要开始重新拼搏一样。 「你还要再做吗？待会儿再死机怎么办？浪费时间呀，别弄了。」，我对她
说道。 「不行，我今天第一天来，就这么个小任务，我一定要把它做完。」，她似
乎有一种很坚定的意志，这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我心里毫不犹豫的想帮助她完成这件事情。于是我对她说，「这样把，你到
我办公室去，我那里有一台自己私藏的打游戏专用电脑，速度非常快，借你把这
个事情做完吧。」 「真的？太好了。」，她喜出望外，似乎看到了希望，便起身跟我一起出了
制图室。 我再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打开电脑，调出她用的制图软件，邀她坐下开始
工作，我在一旁呆呆的坐着。 「哇，你这台电脑真快，你看一点都不卡。果然是专业人士的电脑啊，就是
不一样。」，她一边笨手笨脚的做着图，一边对我闲聊着。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我看了她几眼作图的动作，就知道她一定是刚刚实习不
久。估计又是靠那个关系进来的关系户吧。 这种单位就是这样，靠关系进来的关系户，每天做一些简单的任务。而把一
些繁琐重要任务都交给那些苦命鬼去完成。 「已经八点啦，这么晚啦，你这么晚回去没事吗？不好意思了，把你给拖的
这么晚。」，她似乎注意到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说真的，我还真没注意到现在八点了，感觉和这个大美女相处在一起，很惬
意。 「没事，你慢慢弄吧，我回去也是看看电视睡觉。」，我安慰她说。 办公室里虽然很安静，但是我感觉身处花园一般，到处都是鲜花朵朵，香气
四溢。 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打量着她的身材。确实是个大美女，刚才跟
她一起走过来，她的个头还挺高的。 再加上我们都是本地人，略带本地方言的口音，让我们更加没有陌生感。 「做完了，这次先保存，再渲染！」，只见她用力的敲了一下回车键，似乎
一切都快搞定了。 「哇，你的电脑渲染的速度好快啊！５０% 了！１００% 了！哈！完成了！」，
她开心的欢呼着。 「哈，是嘛。我玩游戏的电脑，配置是顶级的。」，我也感觉很开心，我们
似乎共渡了一个难关。 她把渲染完成的工作，复制到了网上邻居，收工。 「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拖留到这么晚，都已经快９
点了。」，她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可能刚才因为工作的事情太紧张，
都没有时间脸红？ 「没关系，也算是我的职责嘛，圆满完成就好。」，我一边关电脑，一边关
窗户，准备离开。 「我忙到现在，晚饭都没有吃，饿死我了。走，我请你吃肯德基吧。」，她
提议道。 「啊，谢谢，太晚了，一会儿我回去没有公车了。」，我关上办公室门，推
辞道。 「这样啊，你住那边啊？」，她问道。 「我住北边，北大桥下。」，说完我准备下楼梯了。 「哈，我回家路过那里，一会儿坐我顺风车回去，我开车来上班的。」，她
应该是真的开心，工作第一天，遇到大麻烦，有人帮了她的大忙。 「等我一下啊，我回办公室拿一下包包。」，她的背影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我就站在楼梯口等她，我有点木讷，好像从来没有人请我吃饭过，除了在食
堂里。 「走！」，她拿好了包包，我们一起下了办公楼。 来到了边上的这家肯德基，这可是前几天，我刚刚和那个胖妞来过的地方。
但是，现在和这位美女姐姐来，感觉特别的不一样。 「你想吃什么？别客气。」，她微笑着对我说。 其实看着她对我微笑，我就饱了，「我喝个可乐吧，我吃饱了晚上。」 「啊，那好吧，先请你喝个可乐，下次你饿的时候，再给你补上别的吧。」，
她的口吻真的像大姐姐照顾小弟弟一样，最后她开心的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东西。 两个蛋挞，两个鸡翅，一个汉堡。 她一边开心的吃着，一边对我说了很多话，我完全都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只
是呆呆的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笑容和微妙的表情变化，她真漂亮。 我刚才都没有注意到，她有一对时尚的耳环，在灯光下，特别的洋气。全身
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和那些小姑娘比，简直就是两个档次。 「喂，喂，你有在听我说吗？」，她大大的眼睛盯着我重复说了几次。 「啊？什么？」，我突然反映了过来。 「我说我吃不下了，你帮我吃了这个蛋挞吧。」，她递过一个蛋挞在我的脸
前。 「哦，好的。」，我马上接过蛋挞，继续听她唧唧歪歪。 原来她叫张芸，是美术学院毕业的，是一个艺术家，画画的。只是画了很多
的画，感觉没什么前途。所以，她的家里人托关系把她送进了规划设计院。刚刚
开始学习用软件做图，有点生疏，同时她也不喜欢这个工作。 「你一定也不喜欢你的工作吧？每天对着电脑，多无聊啊。」，她问我。 其它事情我可能糊涂一点，但是这一点上，我非常的清楚，「不，我非常喜
欢我的工作，我喜欢我才做的。」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一种很羡慕，很崇拜，很佩服的表情，「真的啊！那
你一定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很自由。」 「是啊，为什么要不开心，不自由？」，我很奇怪的反问她。 「真羡慕你，能做你想做的。」，她似乎有点哀愁。 「为什么不能做自己想做的？」，我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你很特别，与众不同。走吧，回去了。」，她看着我深思了一会儿说道。 我们走回单位的停车场，那个年代，开车来上班的人，除了是几个领导，没
了。可她居然开着车来上班，家里有钱的姐姐。 上车前，我还看了一眼，车后面有四个圈圈，应该是个高级车子。 「车是我爸的，怕我一个人坐公车回去太不安全，让我直接开车回去算了。」，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继续对着我唧唧歪歪，她似乎话蛮多的。 坐她的车，有点慌，每次都是急刹。虽然我不会开车，但我坐过出租车，不
是这样的感觉。 「就前面那个小区门口，到了。」，我指着前方说道。 我一下车，感觉全身都舒服了，坐她的车，真的有点紧张啊，不知道是因为
她人漂亮，还是因为车开的太差。 「那，再见，张姐。路上小心点开车。」，我下车，转身对她说。 「叫我，张芸。」，她微笑着。 「哦，明天见，张芸。」，我重复了一遍。 「嗯，明天见。」，她一脚油门，开走了。 今天回家的步伐特别的轻快，有点得意的飘飘然似的，什么情况？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和一个美女吃了饭，聊了天吧？ 不对，应该有点像以前学校里，和同学一起完成作业后，在外闲逛的快乐感
觉。 是和谁一起闲逛来着？我有点记不清了。 对了，是和她！我的初恋。 …… 【牢笼】第４章-意外 「你，过来一下。」，似乎是主任的声音，怎么抬头不见人影？刚刚到办公
室里，坐下不到１分钟，就被叫了出去。 出门看到主任的身影进入了制图室，我知道一定是昨天那个电脑的事情，于
是便快步跟了过去。 大家都低着头，认真的工作着，在主任的眼皮下，安静的就和小猫似的。主
任坐在她的座位上，皱眉看着电脑，她站在边上，手里拿着杯咖啡。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们同时转头，主任的脸是严肃的，她的脸却阳光般微笑
着。我心里也微笑着，但没有表露出来，淡定，严肃的走到主任边上。 「这电脑什么问题？真的不能用吗？」，主任问道。 「对，电脑的硬件太旧了，所以不但是速度慢，而且经常的死机，无法保证
正常的工作，特别是制图。」，我的回答应该很专业了。 「有什么修理或升级方案」，主任问道。 「更换主要部件，ＣＰＵ，内存，主板和显卡。」，我对主任汇报道。但是
我心里感觉奇怪，之前有新人进来，都是直接给配置新电脑，为什么这次就让我
随便搞个旧电脑，这么随便。 「好吧，那你现在去采购硬件，马上搞好电脑，让她可以工作。老样子，发
票交到财务部。」，主任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哦。」，我点头随主任准备一起出去。 「主任，那我现在干嘛？」，她问道，一脸迷茫。 「你？那个，你先休息一下吧。」，主任说完便离开了。 我回办公室拿包，准备马上出发去电脑城。同时，我心里明白，靠关系进来
的关系户待遇就是不一样，主任对她这么客气，还让她先休息。让我给她一台旧
电脑，根本就没有真的要她做事情。 「你现在就去吗？」，背后突然传来甜美的声音。 「对。一会儿就给你搞好。」，我转身对她说道。 「我现在没事情干，能和你一起去看看吗？」，她问道。 「当然可以啊。」，我心里蛮开心的，一个大美女陪我去采购工作。 「哈哈，那我拿一下包包，坐我车去。」，说完她开心的回办公室拿包去了。 不错，蛮好，又有美女陪，又不用挤公车。 「电脑城怎么开啊？」，她驾车开出规划设计院门口，左右探了探问道。 「在东边，左转一直开，开到底，就可以看到了。」，我认真的解释道，因
为我感觉她开车不久，应该不太认识路。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去过电脑城。我知道里面都是卖电脑的，但从来没
有进去过，今天去开开眼界。」，她边开边说道。 「电脑城里，都是卖组装电脑的。品牌电脑要去品牌店买 .」，我对她解释
道。 「组装电脑是什么？和品牌电脑有什么不同？」，她好奇的问道。 「组装电脑，就是自己买电脑配件，安装起来。这样价格便宜，对于专业人
士都喜欢这样。品牌电脑，就是直接买一整台回去，有问题就送去品牌店里，包
修，但是价格贵很多。」，我专业的解释道，其实我知道她一定不懂，马上会和
其他人一样回问我，那种电脑好。 「那，那种电脑好呀？」，她问道。 「自己买材料家里包的水饺好吃？还是外头超市买的速冻水饺好吃？」，我
举了个例子。 「当然是家里包的水饺好吃啦。」，她微笑着回答我。 「所以，关键点是，家里有没有人会包水饺。」，我告诉她说。 「哈哈，你这个比喻太形象了。家里没人懂电脑，就买品牌的。有人懂电脑，
就买组装的。」，她开心的笑着。 「对呀，哈哈。」，我也开心的笑着。虽然是工作时间，但感觉好像出去旅
游了一样，悠闲，惬意。 来到了电脑城，停车场里出来，就看到来来往往的人都抱着大大小小的电脑，
让她感到很新奇，很激动。毕竟都是高科技玩意儿，在那个年代，懂点电脑，会
组装电脑的人，真的是很少很少，甚至可以在单位里混个职位。 「啊哟，你来的太好了，又来送钱了。」，老何笑着说道。 老何是电脑城一家硬件店老板，他这家店是我们单位定点供货的关系户。每
次都是到他这里来拿硬件，开了发票交回财务部，他这生意，一半是规划设计院
里的。 「单位要台新电脑，做图用的。」，我对老何说道。 「明白，你坐一下，我现在叫他们去仓库拿货。」，老何突然发现我边上有
个美女，「啊哟，这位美女是？」 「她？她是我们单位的。」，我很淡定的说道，「就是给她配置电脑。」 「哦，这样啊。我要去你们单位工作，你们单位里一定都是美女。」，老何
开玩笑。 她一言不发，微笑着，但是脸有点红。 「你自己组装？还是我这里的人给你组装？老样子？」，老何问道。 「我自己来，老样子。」，我对老何小声说道。 老何拿出皮夹，给了我一张５０元，说道，「那先这了，我还有事情要出去，
你自便吧。」 老何离开后，她小声对我说，「你这算是回扣吗？」 「不是啊。」，我认真的向她解释道，「一会儿配件都到齐后，他们工作人
员要给电脑组装起来，他们要收５０元的组装人工费。所以，我自己组装，也就
是帮他们组装，这５０元，我赚了。不能算是回扣。」 「哦，这样啊。看不出，你这么厉害，随便给组装一个电脑，就赚了５０元。」，
她流露出佩服的神情。 「哈哈，我之前周末就在老何这里帮忙，组装电脑的，５０元一台。」，我
自己也感觉很自豪。 很快，配件都到齐了。于是，我便开始一件件拆开，开始组装起来，主板，
ＣＰＵ等等。她坐在一边，很认真又很好奇的看着我娴熟的表演着。 我一边组装着电脑，一边给她解释，这个是什么，什么功能，安装在什么位
置。吵杂的电脑城里，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我们已经将其他人都屏蔽了。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边上走过的人都会向我们看一眼，貌似在看我组装电
脑，其实是在看这个大美女。 一小时完成了一台电脑的组装，也不能说是熟练工，但是在她的眼里，简直
已经是一个高科技超级人材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仰，难得她像一只小猫一样，
乖乖的在我边上看我组装，之前还感觉像个大姐大一样。 「电脑硬件组装完成，现在开始安装系统。」，我对她说道。 她的神情告诉我，她以为电脑硬件组装完成后，就可以用了。看来她真的是
个艺术家，画画的。 很快，系统安装完成，同时也安装了必要的做图软件，收工。我开始打包好
机箱，收好发票。 「我昨天以为你只是一个机房管理员，今天我算开了眼界了，你这么厉害，
就这么几下，就弄好了一台新电脑。」，她似乎是真的佩服我。 我心里也很开心，感觉自己很牛逼。在那个年代，你只要懂一点点电脑，就
会有一堆的人经常来烦你，问你问题，找你修理。 我抱起机箱，和她下楼去停车场。一路上回头率好高，因为市场里都是一些
整天面对电脑的饥渴汉，没见过几个真女人，特别是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我以前
也和他们一样，但现在不同了，有个美女在身边，他们投来的都是羡慕的目光，
以为她是我女朋友，哈哈。 「哈，赚了５０元。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你吃吧，中午１１点了。」，我
对她说道。 「哈，好啊，就对面的那家。」，她笑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茶餐厅。 我们把机箱放在车的后座，便一起过马路去了那家茶餐厅。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进过茶餐厅吃饭，都只是路过而已。看到那些男男女女
坐在里面，似乎蛮有情调的。 和她面对面坐下，拿起菜单看了一下，价格似乎也都不贵。于是我点了一个
盖浇饭，一个饮料。她要了一杯奶茶和一个堡仔饭，也就３８元。 她对我嘀嘀咕咕的一直说着一些话，但我完全记不清她说什么了。我只是这
样看着她，欣赏着她神情的微妙变化。很快她的饭就上来了，只见她将披在肩上
的长发梳理了一下，扎起来一根马尾辫，显露出脖子和香肩，特别精神，特别迷
人。 我喜欢看她吃饭的样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细细的品尝着美味。 「我算你两小时搞完一台电脑，一天工作八小时就有四台，那一天就能赚２
００，一个月的话就能赚４０００元，好厉害！」，她掐指一算对我说道。 「马马虎虎吧，也只能算是个打工的，我现在在学写程序，等我学成以后，
我就会去软件公司写程序。那样赚的才多，好的程序员一个月都有一两万呢。」，
我对她解释道，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懂。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理想到蛮远大的嘛，真的是不能小看你。」，她微笑
着对我说。 「哈哈，我不小了吧。」，我笑着说道。 「哈哈，反正你比我小。」，难得看到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真是又可爱
又迷人。 我们坐在窗口，窗外有很多行人经过，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经过的行人都
在向里面张望，特别关注着我前面这位美女。 我呆呆的看着她吃饭，突然脑子里反应过来。她应该是结婚了吧？或者有男
朋友吧？ 至少应该有男朋友吧，就像熊哥说的一样，有哪个美女没有男人追求呢。 我便关注起她的手，发现手指上并没带有戒指呀，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
我到很好奇她男朋友或者老公是长什么样子的。 我们开心的用完了午餐，这是我第一次请女人吃饭，甚至是我的初恋，我都
没有机会请她吃过饭，这都是命运。 回规划设计院的路上，我没有和她多说话，希望她可以专心的开车。她每次
停车时刹车都太急，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开出不久后的一个十字路口，我们面前突然窜出一辆电动车，于是她急
踩了一个刹车。 这电动车也真是胆大，在前面交警的眼皮下都敢乱闯红灯，我刚想说出这句
话。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我突然整个人都向前冲了出去，我下意识的伸出
一只左手挡了一下自己的脸。 剧烈的冲撞后，我似乎回过神来了，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从我的手和我的脚传
来，我知道应该是出了车祸。我的手似乎已经不能动了，我没有寄安全带。 在城市里开的车，坐在副驾驶室的人，是从来不系安全带的。这似乎是个潜
规则，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在坐出租车时也一样，这也许就是那个年代吧。 我痛的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睛，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好安静，但是我可
以感觉到，她一脸心慌失措，焦急万分，甚至带有点心痛的表情。 嘴边怎么感觉咸咸的，半睁开眼睛一看，好多红色的液体，应该是血，谁的
血啊？不会是我的吧？看来真的是我的，痛。 我边上的车门打开了，我软绵绵的身体顺着滑了出去，一只有力的臂膀托住
了我。迷迷糊糊中，我看到的是一个交警，就是刚刚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的那个，
他很淡定的看着我，并将我拖了出去。 我好像恢复了听觉，「你怎么样？你还行吗？喂！？」，我边上传来了她焦
急的声音。 我眼睛向左边一斜，看到她摇摇晃晃的从车里出来，神情激动的看着我，她
的头发怎么有点乱，不过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美丽。 同时我发现，后面是一辆卡车，车上有好多的货物。她的车后面，整个后背
箱都撞扁了。 「能站的住吗？还能站吗？」，这位交警同志对着我喊。 我应该能站，只不过我的脚怎么软了，可能是被吓的吧，我怎么飞起来了？
转头看了一下，那来这么多人，把我抬起来了，他们要把我抬到那里去？我还要
回单位给张姐接电脑显示器呢，她不会弄的。 「是前面突然刹车，我停不下来，没办法啊。」 「有个电动车撞红灯刚刚。」 「不能全怪我啊。」 好多声音，怎么越来越吵了，怎么有这么多的人围观，看热闹吧，目光为什
么都投向我？我要死了吗？ 不，我没有死，我可以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抓着我，没错，是她。我看了她
一眼，她怎么哭了？吓到了吗？你别哭呀，我看到你哭，我难受，这是我第一次
看到你哭。 怎么黑了？我看不到东西了，但我还能听到一些。 「我马上去找你。」 「你先不要急，交警都过来了。」 「喂，喂，十字路口交通事故，卡车追尾，马上来救护车。」 怎么没声音了？好安静，我也不痛了，我睡着了吗？ 对，我应该是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只是总有那么两个人，唧唧歪歪的
在说话，烦死了，好吧，醒了算了，谁啊！？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问题不大。」 「醒了醒了。」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你帮他办一下手续出院好了。」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啊。」 这不是雄哥么，他怎么在这里？ 「你醒了啊？认识我吗？」，雄哥对我微笑着说道。 「不认识！」，我大声回答他，因为我感觉他有毛病，好像幸灾乐祸一样。 「哈哈，没事没事，他很正常。」，雄哥对边上的两个护士说道，同时把我
的床头摇起来。 这两个护士正摘下戴着的手套，好像刚刚忙完什么事情。 我低头一看，我的左手上怎么白白的，硬硬的，还热热的！ 「左手有点骨裂，刚刚打好石膏，没事的，快的话１周，慢的话２周就可以
拆除。本来不用打石膏，这样好的快一点。医生还说，你腿上没问题，只是肌肉
拉伤了，休息几天就好了。你鼻子流了很多血，现在已经止血了。脑子受了一点
点小震荡，没什么大事情。」，他边说，边走着出去了，应该是办手续去了。 他的这些话，似乎是提醒了我，我现在应该很痛。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我
就开始痛了，手痛，腿痛，腰痛，那里都痛。 「坐起来试试看啊。」，两个护士整理好东西出去了。 我试着一点点坐了起来，还好，还能坐起来，两只脚也能动，一只脚放在地
上，踩了一下，有点痛，但可以坚持着站起来，一瘸一瘸的还能走几步，右手看
来正常，左手在石膏里，感觉有点木讷。 那为什么我刚才感觉我好像要死了一样？被吓的吗？死亡看来真的很可怕啊。 「医生说，你刚才是被撞晕了，晕过去了，没事。头部也已经做了ＣＴ，正
常的。」，雄哥进门对我说，「你的外套上都是血，已经干了，穿上吧。我送你
回家去。」 「我能回家了？」，我奇怪的问，「我以为要呆上几天呢。」 「本来是要住上几天，可是医院的病床紧张，所以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病人，
不让住院。走吧。」，雄哥说道。只见他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我的东西，打了个包。 「小伙子，坚强一点，总不能让我给你来一个公主抱吧？」，雄哥笑道。 我一瘸一瘸的跟着他进了电梯，下了楼。门口都是出租车排着队拉客人，随
便上了一辆就开了。 我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再一看出租车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８点了。 「我睡了很久啊？」，我问雄哥。 「医生说你睡的很香，我是接到小张的电话后过来的。你当时被拖去拍片了。」，
雄哥说道。 对喔，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张姐没事吧？」，我问雄哥。 「她说她没事，就是吓死了，在交警大队处理事故，走不开，所以打电话回
单位里，看看谁能帮忙。」，雄哥告诉我。 「哦，谢谢你，雄哥。」，我对雄哥说道。 「谢个毛啊，其它事情谢谢我就好了，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在发生到你身上。」，
雄哥微笑着说。 出租车直接开到了我家单元楼下，雄哥付了钱，还开了发票，帮我拎着东西
一起上楼了。我住在二楼，要是再高几层，我怕我爬不上去了。 「你家门的钥匙呢？包里？」，雄哥边问边翻着我的包。 「对，那个，明天，我？」，我问道。 「钱我要了发票，单位报销。单位给你开了病假，先休息一周看吧。」，雄
哥打开门，把东西在地上一放。 「这个是我给你买的饭盒，你先吃吧，吃完了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照顾你一下，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生活可以自理，但有大人在，恢复的快一点。」，
雄哥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我要先走了，就不陪你了。我家里还有小孩子要招
呼呢。」 「哦，谢谢雄哥。」，我目送他出去，「那个。」 「别的没你什么事情，工资照发，好好休息吧。」，雄哥说完，急着走了。 是啊，３３岁的男人了，家里有孩子要招呼，是够忙的应该，他孩子刚刚２
岁。 我锁好门，回自己床上躺下，没什么胃口，也不想给父母打电话。不想让他
们担心，我的父亲在外地，难道让他坐火车过来照顾我？不可能，他自己都照顾
不好自己。 我的母亲也在外地，照顾我的外婆，让她赶回来？不可能，我更不想让我妈
妈担心我。 算了，反正还坚持的住，先不要告诉他们。闭会儿眼睛吧，痛，痛的我有点
累了。 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谁啊？ 我一瘸一瘸的爬了出去，打开门一看，一个脸上冒着汗的美女，似乎刚刚跑
完了５００米。瞪大了眼睛，焦急的看着我。 「你现在怎么样？吓死我了，我刚刚才处理完事情。去了医院你人已经不在
了，我打单位电话也没有人了，所以先过来，想在小区里打听一下你住那里，居
然刚好看到雄哥从小区里出来。」，她呼吸急促的说着。 「张姐。」，我有点意外，她是怎么找到我家来的，她看上去很好，没有受
伤，我很欣慰。 「你叫我什么？！」，她似乎生气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可是重伤员啊。 「张，张，张芸。」，我改口了，同时邀她进来。 她将大包小包在桌子上一放，全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翻，还在我身上东
捏几下，西敲几下，就像小时候，我率了一跤后，妈妈全身上下的检查我，生怕
我那里率坏了一样。 「很痛吧？刚刚雄哥跟我说了几句，说问题不大，我的心才平静下来，吓死
我了。」，她眼眶里都湿润了，看她这么关心我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喜
悦感。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打包了晚饭，还能吃吗？要不要我喂你？」，她好像
没在开玩笑，但是我总感觉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能，我右手没事，可以吃。」，我回答道。 「已经有饭了呀，雄哥准备的啊？看来你和雄哥是铁哥们儿啊。」，她说道。 「吃我的，因为我是特意给你打包过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边说，边打开饭盒递给我。 我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菜，吃的是什么菜我都没有留意，我就看着她一直对我
不停的说着之后发生的故事。 「后来你晕过去了，我以为你要死了，吓的我都哭了。」，她激动的说着。 「后来救护车来了，几个人抬了你上去，交警不让我走，要留下处理故事，
急死我了。」 「后来我突然想到单位，就打单位电话，你那个雄哥马上赶去医院了。」 「最后我处理完事情，去医院，说你已经出院了，怎么就这么让你出院了，
太过分了。」 「你家里人呢？你父母呢？你一个人住的？」 「我应该让你系好安全带的。」 她说了很多，可是到后来，我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了，就看着她对我说话的
样子，感觉很迷人。 她经历了很复杂的交通事故处理，她说她看着我这个样子，很难受。昨天晚
上还和我开开心心的吃肯德基，今天晚上居然成这样了。 「只要你没事，我就很开心，也很欣慰。」，我对她说道。 她听后，终于闭嘴了，为什么脸还红了？跑的一身汉，热吧？ 我看时间很晚了，快晚上１０点了。让她早点回去，我没什么大事情，不用
担心我。 她准备在小区门口打个车回去，太晚了，也没有公车了。走前，我给了她家
里的电话，让她到家后，打个电话给我，我好放心。 本想送她下楼到小区门口，可是真的走不动，她也不让我出门，急着帮我拉
上门，就冲下楼去了。 １０多分钟后，电话就响了，看来她家不远，而且安全的到了，我欣慰的接
起了电话。 「喂，我到家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她电话里的声音好温
柔。 「不用，我没事，放心。」，我推辞道。 「晚安，做个好梦。」，她说道。 「哦。」，我傻傻的回复。 我突然感觉好饿，也许是因为她安全到家的原因吧，我好像特别的安心，生
理都恢复了正常，好饿啊，我把雄哥的那份打包也都吃了。 痛，手，腿，腰。还好给我留了一只手，要不然我怎么尿尿？ 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痛了，明天再说。 …… 【牢笼】第５章-暗香 全身酸痛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但是为什么总有人在敲门？烦死了，
是在敲我家的门吗？我突然意识到，对呀，是有人在敲我家的门。谁呀？我慢慢
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开门。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我敲了十分钟的门了，就算是爬出来，也不用
这么久吧？」，她说道。 一开门就飘进来一阵花香。 「你怎么这么早？不用去上班吗？」，我好奇地问她。 「当然要去上班了，我坐公车去的，你家这里正好是一站。所以我就下来看
看你，顺便给你买个早餐。」，她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鸡蛋煎饼。 「哦，谢谢，不用麻烦了。」，我接过她的早餐道谢。 「你不是说你父母都不在吗，我不给你送个早餐来，你吃什么呀？」，她微
笑着对我说。 「谢谢。」，我对她微笑的说道。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啊？还痛吗？」，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关切
的神情。 「我感觉好多了，也没太痛。只是走动的时候有点痛。」，我对她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去上班了，一会儿见。」，一阵花香离我渐
渐远去。 我一边吃着她给我买的蛋饼，一边琢磨着她说的话。「一会儿见」，意思是
她一会儿还要来吗？ 偶尔放假也是蛮好的，看看电视，发发呆，看看窗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正好之前有好多本电影没有看，现在有时间了，先放一本哈利波特吧。 看着看着怎么肚子叫了，饿了？抬头一看，１１点多了。这时候在单位应该
是吃午饭的时间呀，难怪我饿了。 怎么办呢？小区门口有一家面馆，去吃碗面吧。我能爬的过去吗？试试看吧，
医生不是说肌肉拉伤吗，没伤到骨头，应该没事吧？坚持一下吧。 于是我穿好了衣服和裤子，一瘸一拐的慢慢的挪下了楼。一楼退休大妈坐着
晒太阳，看到我这副样子很是惊讶。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这个样子啊。 「没事没事，我一瘸一拐的，没伤到骨头，还能稍微走走。」，我对大妈笑
着说。 来到面馆，点了一碗片儿川，这是我最喜欢吃的面。看来，之后的几天，我
只能靠这家面店了。 老板见我左手打着石膏，一瘸一拐的，还光临他的面店，非常感动，对我说
道，「你住哪一栋啊？我电话留个给你，下次你打电话我叫人给你送上去。」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谢谢了。」，我向老板要了个电话，还拿了一
份菜单。 吃了一大碗面很是舒心，吃完起身向老板付了钱，便一瘸一拐的出来了。 「小心点，慢点，你还能走吗？我自行车带你过去吧。」，老板对我说道。
那时候的人真的是良心好，好人多呀！ 「不，不用。我行，我慢慢走，活动活动。」，我十分感谢面店老板。 一瘸一拐的挪了十多分钟，终于挪回到了单元楼下。 一楼退休大妈坐在那边晒太阳，看着我，面带微笑，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觉得挺奇怪的，有什么好笑的？我也向她笑了笑，转头突然发现一个人站
在那里，表情很严肃，瞪大的眼睛看着我。 「你去哪里啦？我等了你半天了。大妈说你一瘸一拐的出去了。你昨天才刚
刚受伤，今天就走来走去的。没事啦？没事，我走了。」，她似乎有点生气。 我也有点意外，她怎么这么快又出现在我家门口啊？我刚想对她说，我只是
出去吃个饭，但是看到她手里拎着饭盒。我知道她应该是来给我送午饭的，所以
我马上改了口说道，「我，我稍微活动活动，医生说这样康复的快。」 「是吗？那走，吃饭。」，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举起了右手拎着的饭盒。 在她面前，我假装完全康复了一样，大踏步地上了楼，可是迈出了第二步，
就一阵痛感，「哎呦。」 我还是一瘸一拐的爬上了楼。 「演！你继续演！别给我走来走去了，家里好好待着休息。」，她像一个大
姐姐叮嘱小弟弟一样的口吻说。 「哦。」，我似乎觉得自己确实不对，为什么要走来走去，还被她逮个正着，
都不是因为饿嘛。 「来，看看这菜你喜不喜欢吃，红烧大排，单位食堂的。熊哥说你最喜欢吃
这个。」，她向我微笑着，一阵花香，把饭盒送到了我面前。 可我的肚子里已经装满了面，我真的吃不下了，但我还是准备勉强的再次一
顿，尽量吃下一点。别让她发现我刚刚出去是找吃的，感觉有点丢脸，而且还感
觉有点不领她的好意。 这确实是单位食堂的红烧大排，但是为什么都是花香味？因为我的嗅觉已经
被她身上了花香味，给彻底占据了。 「熊哥？」，我似乎有点好奇。 「昨天的那台新电脑已经坏了，不能用了，熊哥是你们那里最懂电脑的人，
他帮忙看了一下，然后带去电脑城修理了。走前他说了句，今天食堂有红烧大排，
你最喜欢吃，可惜你不在。所以上午我也没什么工作做，干脆食堂里打包个饭菜，
给你带过来和你一起吃中饭吧。」，她一边吃着饭一边说了一大堆。 「哦，这样啊，真的是麻烦你了，谢谢了。」，我对她客气的说道。 但她听了我这么客气的话后，感觉有点不舒服，好像有点生气了。 「明天开始中午我可忙了，你自己弄点吃的吧，你冰箱里有吃的吗？」，她
顺手拉开冰箱一看，除了冰淇淋就是饮料，没有其它的了。 「果然是小孩子的冰箱，这么干净，这么可爱。」，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一听，她说我是小孩子，我似乎也有点不高兴。 「待会儿下班我给你买点吃的回来，这样中午你可以自己弄一下吃。你又没
完全残，一只手还能用对吧？」，她微笑的对我说。 「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还是食堂里的饭菜吗？」，她问道。 「啊，那个，随便，都可以，其实不用麻烦了。」，我再次向她感谢。其实
我的肚子已经要炸了，我完完全全的吃下了她带来的午餐，我今天中午吃了两顿。 「也不算麻烦，我坐车回家路过你这里。那我待会儿看着办吧，要几个我喜
欢吃的菜。不能老是选你喜欢吃的呀，对吧？」，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其实我心里也挺开心，满心欢喜。在充满花香的客厅里，看着她吃饭，吃完
后她还把饭盒都洗了干净，放进包包里。 「好了，那我走了，去上班了，下午电脑应该可以用了。你好好休息吧，别
再出去走来走去了。天又很冷，过几天还要下雪呢。」，她叮嘱了几句后，便随
着花香下了楼。 小腹一阵抽动，也许真的是吃太多了，连大便都被顶了出来，赶紧到厕所里
坐下大便。这时候才真正的知道她身上有多么的香，而我是有多么的臭。 下午继续乖乖的在家里待着看了几本电影。一看时间差不多５点了，我知道
单位应该下班了，她应该要过来了，不知道她今天下午过的怎么样。 我一瘸一拐的挪到了窗口，呆呆的坐着往下看。快一个小时了，我似乎期待
着下一个走过的路人就是她。果然，不久后，出现了她熟悉的身影，手里拎着两
个袋子，从楼下经过上了单元楼。 我急急忙忙一瘸一拐地挪了出去，把门打开，她刚刚走上二楼，看到我似乎
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无聊，所以坐在窗口，看着每一个行人，看着你走上来的。」，我傻笑
着说。 「嗯，乖孩子，没有走来走去乱跑。来，看看我们晚上吃什么。」，她进门
将袋子放在桌子上，一盒一盒的拿了出来。 我拿好筷子坐在旁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满心期待的看着她将一个个饭盒打
开。我们俩都傻了，饭盒里的菜已经混作一团，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天啊，怎么会这样？」，感觉她很生气的样子。 「一定是公车上人多，挤来挤去，把我的菜盒都挤翻了，太过分了。」，她
真的不开心了。 我可以明显的闻到客厅里的花香味没了，转变成了火药味。 「下班高峰公交车确实是很挤的，真是辛苦你了，还要打包菜回来给我吃，
真的不需要这样麻烦了，明天不要这样了，我真的很谢谢。」，我安慰她说。 「这个应该是一条鱼吧？虽然样子难看一点，但是还能吃呀。现在这个鱼的
肉都从骨头上掉下来了，吃起来都不用吐骨头，多好啊。」，我继续安慰她说。 「哈哈！你真逗！」，她开心的笑了。 虽然她打包过来的两个菜，样子已经都变了模样，但我们还是开心的把它都
吃完了。 她说，下午熊哥已经把电脑都弄好了，她现在开始正式工作了，电脑速度很
快，也没有死机。她很快就把工作都完成了，这电脑真的是多灾多难。差点搭进
去一条命，她永远不会忘记。 我心里却想着，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的起因还是主任让我给她搞了台旧
电脑，这都是命。 她陪我一起吃完晚饭后，洗了碗筷。整理好包包，准备出发回去了。 「明天早上我去上班时路过你这里，给你带个早餐，中午你自己煮一下速冻
水饺，我买了几包速冻水饺，已经放在冰箱里了，晚上我过来，买点菜，我给你
做饭吃。我做的菜虽然不像厨师那么好，但是也勉强可以吃。」，她微笑的对我
说的一大堆，然后便出门下楼了。 她说的这么快，这么多，走的也这么迅速，似乎不想让我有时间反驳她。看
到她下楼的身影，我只能简单的说一句，「安全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我在等你
电话。」 「知道啦，现在也不晚才７点呢。」，从楼下传来她很喜悦的回应。 我关上门后便一瘸一拐的坐到电话机旁边看电视，等待着她的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电话铃响了，我知道一定是她到家了。 「喂，我到家了，刚刚忘记和你说了，煮水饺要煮到水饺都浮起来，再煮５
分钟，知道吗？」，她关切的对我说道。真是奇怪，为什么从电话机里都可以闻
到她的芳香，看来她的香味是在我的意识里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乖乖的回答道。 「嗯，那就这样，晚安。」，她的声音很温柔，昨天也是那样，特别是说
「晚安」两个字。 「嗯，晚安。」，说完我挂了电话。 睡觉时间到了，但我似乎没有睡意，我好像很期待明天。因为她说，明天晚
上给我做饭吃，怎么感觉有点像我妈一样。 我不太敢睡的太死，留了半分清醒。我怕她早上又和昨天一样，敲半天的门。
算了，我还是早点起来吧，免得她敲门，不过现在才６点，会不会起的太早了啊。 早上６点，我就起了，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过，不知道干嘛，窗外楼下的人
似乎都很繁忙。呆呆的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看着天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我感觉
我有点像电视剧里得了相思病的病人，傻傻的坐着等待着恋人。 恋人？不，不，不，我想多了，哈哈。我自己傻笑起来，看来我好像疯了。 两个小时后，八点多了。我突然发现，楼下的行人中，出现了她的身影。她
来了，哈。我马上起身去开门，我发现我今天的动作敏捷了很多，似乎康复的很
快啊，或者是心情好吧。 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等她。我听到她欢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哈，你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啊？饿死了？」，她欢快的笑着对我说。 「没，看到你上来的。呵呵。」，我对她傻笑着说。 「给，你的早餐，乖乖吃。那我走了，今天单位有很多事情，我早点把它们
都做完。」，说完她转身下楼去了。 「坐公车小心，钱包管好。」，我对她喊道。 「知道啦！」，远处传来她的声音。 我拿着她给我带来的早餐，感觉很奇怪，感觉像过家家，她给我做好早餐后，
急着去上班了一样。 我一口一口，开心的吃着她带来的早餐。吃完，我并没有看电视打发时间，
只是呆呆的坐在窗口发呆，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很奇怪，以前没有这样的
情况过。我不会是被撞傻了吧？我尝试着用了用力，在石膏里的左手，还是有很
强的痛感，乖乖养病吧，唉。 又１１点多了，单位里应该是午饭时间了吧，雄哥他们应该去食堂里吃饭了
吧。我是不是也应该吃午饭了呢？可我一点都不饿啊，我也懒的煮水饺，等饿了
再说吧，下午开始学习，认真看那些编写程序的书，努力吧，少年！ 可为什么，这些书都看不懂了呢？我真的被撞傻了吗？我呆呆的躺着，脑子
放空了，我睡着了。 为什么会有花香味？我微微睁开眼睛，我做梦了，梦到了花香味，她身上的
香味。一看时间，下午４点了，我睡了这么久？ 不对，真的有香味，那来的香味？我像一只狗一样，处处的巡闻着，原来是
这里。她坐过的凳子，她在凳子上居然留下了香味。对，是她的味道，淡淡的茉
莉花香味。 我呆呆的看着这张凳子，这香味让我觉得她好像就坐在那里，没有离开。我
可能是疯了，这一撞对我的脑子影响可真大，我刚刚一定是产生幻觉了。没有什
么茉莉花香味，只是我的脑子里的幻觉吧。 还是看会儿电视吧，她应该马上就要下班过来了，很是期待。 ５点了，单位应该下班了。我挪到窗口坐下，呆呆的看着窗下的路人，等待
着她的身影出现。我知道从单位坐公交车回来，要半小时，但我就是这么早早的
坐着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觉得没有比等她更重要的事情了吧。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快６点了，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身影。她拎着两个塑料
袋子，应该是刚刚从菜市场过来吧。我急忙一瘸一拐的去开了门，听着她一步步
渐近的脚步声。 「哈，你又看到我上来了啊？」，她笑着边说，边进来把两袋子菜放下。 换了拖鞋后，便拎着菜进了厨房。我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在厨房里做菜
的，除了我妈，没有别人了，现在有另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做饭，感觉好奇怪。什
么感觉说不上来，感觉好像以前小时候，父母都还没有离婚，妈妈在厨房做饭，
我在边上玩玩具一样，一种幸福感。对，是幸福的感觉。 「今天我做一个蕃茄炒蛋，肉丝炒豆腐，还有一个半成品的糖醋排骨。喜欢
吃吗？」，她转头笑了笑，便开始忙着切切洗洗起来。 水都飞溅到她的衣服上了，我连忙指了指边上的围裙，「那个。」 「哦，哈哈，好的。」，她戴上了我妈的做饭围裙，真的好像我妈就在厨房
里一样，我看着她做饭的样子，很温馨。同时还不断的偷窥她婀娜的身体，好漂
亮。 「你别站在这里，我会紧张的，你去乖乖坐着。」，她回头对我说道。 「哦。」，我乖乖的一瘸一拐的挪到了客厅里，坐着看电视。但我的心，一
直留在厨房里，我可以随时感觉到她在做什么，甚至是每一个做饭的动作。 大约四十分钟后，她把三个菜都端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看上去不错，菜
香味加上她的体香味，简直就是和花仙子吃饭。 「啊呀。」，她突然说道，「饭忘记煮了，没饭怎么吃呀。」 说完她便进厨房里捣腾起来，「你家米放在那里了？没看到啊。」 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在家里吃米饭了，都是在单位吃好了回来的。
家里没有一粒米。 「那个，家里，米，没有。」，我吞吞吐吐的对她说道。我知道她肯定要说
我，家里连个米都没有，平时是怎么过日子的。 「啊，这样啊，那你都是单位里吃好了回来的呀？周末呢？」，她很好奇的
探出头问我。 「方便面。」，我估计她要开始说了，方便面不健康之类的话。 她回过来桌子前坐下，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我。 「还说你不是个小孩子。」，她的表情里透露出一种让我无法反驳的神情，
我好像在她眼里注定就是个小孩子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她，其实她对我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也似乎没有听到。只要
她在，整个房间里就暗香涌动，心神气爽。 「这样吧，煮几个水饺当主食吃吧。」，她边说，边拉开了冰箱。她马上就
发现了，她放的速冻水饺，一盒都没有少，我中午并没有吃她准备的水饺。 她停顿了一会儿，拿出一盒速冻水饺，关上冰箱，走向厨房。同时说了一句，
「这小孩子，中午居然没吃。我昨天还特意到超市里去买的。」 「我，那个，中午真的不饿，所以没有吃。」，我向她解释道。 「随便你吧，我好像管太多了。」，后面半句虽然音量很低，但是我听的清
清楚楚，她似乎感觉有些不高兴了。 好吧，好吧，我明天中午一定吃，这些话在我心里没有说出口。 很快，她端了一盆热腾腾的水饺上来，在我面前坐下，我们俩同时举起筷子
开始用餐了。 我吃了一口她的菜，感觉和平时吃的饭菜一样，于是便大口的吞咽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微笑起来，说道，「怎么样好吃吗？」 「一般般，和食堂的差不多。」，我边咀嚼着边回答她。 她眉头一皱，说，「什么！和食堂的差不多！」 我见她有些不高兴，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做完饭
也经常问我好吃吗？我都很可爱的回答妈妈，「好吃，妈妈做的好吃」，然后妈
妈就很开心。难道女人都这样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食堂的饭菜都做的非常好吃。你做的和他们一样，
所以说跟食堂一样。」，我似乎有些调皮滑头了，向她解释道。 「嗯，好像有道理，那你都把它吃完吧。」，她对我说。她的神情果然像我
妈，我妈以前也这样对我说，全吃完吧，别剩下。 我们开心的吃完了晚餐，聊了一些单位里的事情。我很想知道，我不在的时
候，单位里电脑坏了，都是找谁处理。原来都是找熊哥帮忙，看来我们单位懂电
脑的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真的把她做的菜，全吃完了，吃的干干净净，她非常开心。 她洗完碗后，从厨房出来，我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我们俩对视了一眼，突
然感觉有点奇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坐下和我看会儿电视，但突然发现这是别人家里，
有种拘束感。于是便停顿了一会儿，跟我说，「那我回去了。」 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也突然反应过来，我意识到她并不是我家里的人，
她要回去了，她要回到她自己的家里去。 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又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也许是一种失落感。 于是我便站起身来，目送她出门了。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也没有笑容，似
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就这么走了。我呆呆的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她的香味散去，
才把门关上。 不久后，电话铃响了，我知道一定是她。 「喂，我到家了。」，对面传来她温柔的声音。 「哦。」，我只说出了这一个字，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似乎有很多的话
想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也许这次撞击我脑子真的受了一点伤吧。 「那晚安，我挂了。」，她挂了电话，今天这么的迅速，听她的口气，似乎
带有点忧伤？也许是我太敏感想多了吧。 客厅里虽然开着电视机，但是我觉得她走后，似乎整个房子里都异常的寂静。 我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似乎没有
一档节目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我到底什么心情呢？我也不知道，似乎有些烦躁，又有些失落，甚至还带有
点幻想。看来我的脑子伤的不轻啊。 以前每个夜晚倒头就睡，但现在每个夜晚都似乎感觉长夜漫漫，车祸的后遗
症，看来真的不小啊，搞得我每天神经紧张，都没办法入眠了。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知道应该又
是早晨了。睁开眼一看，果然７点多了。 我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我觉得她应该又要来给我送早餐了。 下地走了几步，发现好像不太痛了。看来两条腿正如医生所说的那样问题不
大，只是肌肉有点拉伤。但是这个缠着石膏的左手还是很痛。 我还是老样子，呆呆的坐在窗户口，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期待着她的
身影出现，但是我心里又突然想起昨晚她走时，似乎有一点忧伤的神情，是不是
她累了？ 对呀，肯定累了。我和她非亲非故，她每天都到我家来照顾我吃饭。当然是
累了，她应该是想放弃了吧？我当然不怪她了，她已经对我很好了，我非常的感
激她。 就在我脑子产生幻想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和昨天一样，拎着
一个袋子，向我家单元楼上来了。 我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打开门，听到她熟悉的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很
是欢喜。 「哈，你看到我上来的呀？又在门口站着了，看你今天好像好多了呀，走两
步我看看。」，她将早餐在桌子上放一下，看我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 「我感觉我好了，我可以去上班了。」，我对她说道。 「不错啊，康复得很快啊。没有一瘸一瘸的感觉了，但还是要好好休息啊，
那我走了上班去了。」，她向我微笑着挥了挥手，便下楼去了。 「路上小心。」，我对她喊道。 「知道了。」，远远的传来她一声回应。 我关上门，拿起早餐，一边吃着，一边走到窗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消失在
我的视线里。 我突然感觉，我像是一只被她养着的小白鼠，每天过来投点食物给我吃。还
真的是搞笑，我自己都不禁笑出了声音，像个傻子一样。也许这就是幸福的笑容
吧。 今天很奇怪，我再次开始学习编程的课程时，我居然看得懂那些语法了，也
许是我脑子恢复正常了吧，或许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这次我老老实实的拿出她的速冻水饺。 电话铃突然响起，我便快步走了过去接了起来。 「喂！你中午水饺吃了没有？不要偷懒啊！」，她从单位给我打电话，声音
还压的很低，生怕被边上的同事都听到一样。 「没偷懒，我正在煮水饺呢。」，我对她说道。 「嗯，好的，乖孩子，那挂了。」，她的口吻似乎有点调皮。 我突然感觉我好像真的有个了一个姐姐似的，被人关心的感觉好像很不错，
挺舒服的。 我很开心的吃完了水饺，继续学习编程。空闲下来在家里来回走动几步，我
感觉我的腿已经不痛了，好像完全好了。我觉得我明天应该可以去上班了，只是
这个手还绑着石膏。 下班时间又到了，我便又呆呆的在窗口坐起来，等着她身影出现。 果然６点不到，她的身影又出现了，拎着两个塑料袋，应该是刚刚从菜场过
来。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她，这次她走过时，抬头向我的窗户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我，她向我微笑的招了招手，我也微笑的起身，立刻跑了出去开门。 打开门，听着她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我满怀欣喜。 她和昨天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手里拎着两袋菜。我们相互微笑着看了一眼
对方，似乎已经熟悉的不需要用言语来交流了。 她进门后，就去厨房开始做菜了。 我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甚至还小跑几步显摆给她看。我已经康复了，打算明
天就去上班。 「得了吧，你还是多休息几天吧，这么急着去上班干嘛呀？」，我一边忙着
一边说道。 「去上班，就可以在单位吃饭，不用幸苦你做了呀。」，我开心的告诉她。 她突然沉默了，一声不响的做着菜，我说错什么了吗？应该没有吧？ 「今天还吃水饺吗？我去拿出来。」，我对她说道。 「今天有米饭吃，我下班时在单位食堂里，打包了一个米饭。米饭不怕公交
车上挤，再说你家连个米都没有。」，她说道。 她从包里拿出米饭，「哈，还热呼呼的呢。」 很快，她做好了几个菜，我们一起开始吃晚饭了。但是今天吃饭的气氛有点
奇怪，可能是我刚才说了，我准备明天去上班的原因吧。她话不多，可能是希望
我多休息几天吧，也可能她喜欢和我一起在家里吃饭的感觉？不，不可能，我想
太多了。 和昨天一样，饭后，她洗了碗，准备回去了。我呆呆的坐在客厅里，也没有
看电视，我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我看着她整理好了东西，「你真的明天去上班？你确定？」。 「嗯，我想明天去单位，随便做点能做的工作，家里呆着太无聊了。我现在
腿已经没事了，可以跑了都。」，我对她说道。 「好吧，那明天单位见。你挤公交车时，小心你那只左手。」，她一边出门，
一边对我说道。 「好的，你回去路上小心，等你电话。」，我对她说道。 「嗯，那就这样。」，说完她就下楼，走了。 我关上门后，回卧室躺下了。我真的应该早点去上班，在单位有饭吃，也不
用麻烦她这样每天来关心我。我不是不喜欢她关心我，而是我感觉她一个女人太
幸苦，应该我关心她才对，我是男人嘛。 好吧，明天就要去单位了，没想到这么幸福的日子，就结束了。我会一直记
住这几天，这样的感觉。我觉得，以后我有个女朋友，或是妻子，生活就应该是
这样的吧。 她真漂亮，还很贤惠，而且现在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香味，暗香
涌动，我已经很满足了。 电话铃响了，今天有点快呀，才１０多分钟，打出租车回去的吗？我顺手接
起边上的电话。 「喂。」，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她的声音，没错。只是，为什么声音像是在哭泣？而且背景的声音很吵，
应该是在马路边上，我感觉不太对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我急着问道。 …… 【牢笼】第６章-名花有主 「我上公交车，钱包被人偷了。」，她抽咽的口吻。 「你现在在那里？」，我急的真想从电话线里传送过去找她。 「就在你家小区门口的公用电话这里。」，她似乎有点要哭了。 「我来了！」，我挂了电话，马上从床上弹跳了起来，随手抓起我的外套，
关了门，冲下楼去。 我已经忘记了我身上的全部病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小区门口。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我甚至可以看到她湿润的眼眶。 她似乎感觉到我了，转头向我的方向望来。看到我向她奔跑着过去，她脸上
展露出一种坚强的表情。 我们两目光对视着，我感觉她手在抖。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冷。 「你冷吗？」，我对她说道。 「嗯。」，她点点头。她一定是被吓到了，所以才全身冰凉。 「没受伤吧？」，我抓紧她的手。 「没。」，她转头看了看边上。 一辆公交车就停在她不远的地方，车下面几个人在围观，车上的乘客都乖乖
的坐着，公交车司机把门关的紧紧的，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情？」，我问道。 「我刚刚上车，就发现我的包被拉开了，钱包没了。然后我马上就告诉了司
机，司机把车门一关，谁也不准下车，然后让我下车报警。」，她对我抽咽着说
道。 我焦急的看着她，真希望她一下子都说个明白。 「已经报警了吗？」，我急着问到。 「嗯，已经报警了，他们说马上就到。然后我就给你打了电话。」，她说话
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吓到了吗？ 我突然听到警笛声，一辆警车在公交车边停下，下来三个警察同志。 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快步走向公交车那里。 「是谁报的警？」，一个高大的警察同志问道。 「我，我的钱包被偷了。」，她急切的回答。 「好的，知道了。」，警察同志回答的这么简单。 然后警察让公交车司机开车门，一个警察上车盯着，都别动。然后让乘客一
个一个的下车，全部打开包检查。检一个，离开一个。在寒风中，我们的手，紧
紧的拉在一起，似乎有种共渡难关的情形。 全部乘客都乖乖的，一个个打开包，检查后离开，一共大约就２０多个人。
但是，没有发现她的钱包。 「车上有没有丢出来的钱包？」，警察同志问车上的那位。 「没有。」，听到一声回答。 只见这个警察同志对我们说，「钱包一定是在上车时被偷的。偷了后，就丢
给边上的同伙了，所以这伙人早就走了。现在都是团伙做案，以后要小心。记录
一下你丢失的东西，运气好会找到空钱包。」 于是，她只好汇报了丢失的东西，四百多元现金和一个身份证。还好那个年
代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卡，要不然真的麻烦死了。 处理完后，警察同志快速的离开了，公交车也开走了。我们两个呆呆的站着，
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两的手，紧紧的握着，一直没有放开，应该都被吓到了，有点怕，不知
所措。我和她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很不安全，处处都
是杀机。 边上走过的行人，看了我们一眼，我们都认为他可能是个小偷，而且还是团
伙作案。 就这么一直傻傻的站下去吗？我应该送她回去啊，我转头看到一辆公车驶来
靠站了。 「公车来了，走，我送你回去。」，我拉着她上车。 她一言不发，好像还很紧张似的，我靠在栏杆上，我们手拉着手，注视着周
围的人，感觉他们可能是小偷团伙，因为他们都时不时的看我们几眼，其实他们
是在看我这个绑着石膏的左手，和我牵着的这个美女。 「到站了。」，她说道。 她拉着我的手，我们下了公交车。 我还真没有来过这里，都是别墅区，金桂花园，好高档啊。 她领着我向小区里走着，门口还有保安，这真的是高档小区啊，穿过几栋小
别墅。 「到了，我住这里。」，她指了指这栋小别墅说道。 我抬头一看，３９号，两层楼，一楼灯火通明。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没事了。」，她松开了我的手，准备进去。但突然她
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的腿怎么样？走了这么多路，痛不痛？累不累？」，她急切的问
道。 我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我的腿刚刚恢复，也可能是太激动了，没有感觉到痛。 「没事，我看着你进去，别怕。」，我对她说道。 「我怎么突然感觉你好像长大了，像个男人。」，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本来就很男人，哈哈。」，我对她笑着说。 「我看你的样子，确实可以去上班了，明天。」，她对我微笑的说道。然后
便转身，走上了台阶敲了门。 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开了门，应该是她的父亲。他们两低估了几句，她就进
门了，进门前，她向我又看了一眼，向我挥了挥手。似乎让我好回去了的意思吧，
于是我也挥了挥手，便掉头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跳很快，我突然觉得她是一个非常需要保护的女人，而且我
很想保护她。 同时我似乎也觉得很内疚，要不是因为到我家来，她也不会被偷钱包，四百
多元，还有身份证呢。 最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刚才好像一直紧紧的牵着手，这种感觉似曾相似。 对了！和我的初恋女友一样，我们当时就是这样牵着手，从学校回家的。可
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但至少她应该很开心，很幸福，很快乐吧。 晚上我一般不出门，今天我深深的感觉到了夜晚的寒冷。这两天她都是在这
么寒冷的情况下回去的，我真是很感动。 下了公交车，走回家里，一路上我也觉得越来越冷，冷的我瑟瑟发抖。让我
回想起刚才我们手牵着手是多么的温暖。 刚刚打开家门走了进去，电话铃就响了。什么情况？ 「喂，你到家啦？怎么这么久呀，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以为你出事了。」，
电话机里传来了她温柔的声音。 「没出事，我很好，只是走的时候，走的慢了一点。」，我对她说。 「我就知道，你腿一定痛了吧，走这么多路。」，她的口吻里带有一丝惋惜。 「不痛，好的很。」，我笑的对她说。 「那好吧，那明天见了，晚安。」，她对我说道。 「好的，晚安。祝你好梦，别怕。」，我安慰她说道。 「哈哈，我不怕。」，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我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太多了，我是不
是应该去烧个香啊？最近可能太倒霉了，都连累到了别人。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一个工作惯的人，突然休息的几天，感觉浑身不舒
服。下楼买了早点，一边吃一边坐上了公车，公车上的人，见我手里缠着石膏，
都纷纷给我让座。 和往常一样到了单位，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只手也可以工作，只是迟钝
一点，慢一点。拿着螺丝刀，修理着破电脑。 「我靠，你这么快就回来上班啦？」，背后传来雄哥的声音。 「是啊，我感觉没事了，就是这只手还有石膏，一只手也能做事。家里待着
没饭吃，饿死了。」，我笑着最雄哥说道。 「哈哈，那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熊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嘿！你来啦！都好吗？」，身后传来了我最熟悉的声音。 「恩，都好。你今天坐公车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我可小心了现在。我跟你说，我早上接到了公安局打来的电话，说
我的钱包已经找到了。就在公车站边上的垃圾桶里，早上清洁工发现的，里面钱
没有了，但是钱包和我的身份证都在。让我今天过去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
对我说道。似乎怕过往的同事听到一样。 「真的！那太好了，要是补办身份证的话挺麻烦的。」，我开心的对她说。 「是啊，这帮人还挺有职业道德的，哈哈。」，她开心的对我说。 「好像是的，要是把钱包和身份证往河里丢，那就麻烦了。」，我对她说道。 「是啊，我现在去忙工作了，好多东西啊，就这样了。」，说完她就离开了。
还是老样子，留下了阵阵芳香。 「哎呦，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不错，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没太大事吧？单
位就是需要你这种工作敬业的人。」，背后传来了主任的声音。 「主任啊，早上好。能走动就先回来看看，有什么能做的事情，力所能及吧。」，
我谦虚的对主任说道。 「嗯，很好，自己注意身体，回头给你发奖金。」，说完他就摇晃摇晃的走
了。 哈！还有发奖金，真的假的？因祸得福啊。 １１点，外面动静渐渐大了起来，走动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吃饭时间到了。 「走，吃饭去。」，我抬头一看，她站在门口，微笑的向我招了招手。 我站起身来，走过去有点犹豫，我似乎觉得在单位里和她这么一起去吃饭的
话，会不会招来同事的流言蜚语？ 「快点啊，你一只手还缠着石膏呢，你怎么端餐盘呀？我帮你。」，她对我
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啊，于是我便跟着她一起到了食堂。食堂里的同事看到我手里
缠着石膏，都纷纷让着我先取饭菜。 她帮我打好了饭菜，端到桌子上放下。同时坐在我对面和我一起用餐。 我们俩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地吃着饭。因为我们听到背后传来了很多议论
的声音。 「听说他们两个出车祸了。」 「他们是两夫妻吗？看上去不太像啊。」 「男女朋友关系吧。」 「看他们挺亲热的样子。」 「姐弟恋吗？」 「那女的挺漂亮的，之前怎么没看到过？」 「就前几天刚刚新来的。」 「听说后台挺硬的，别惹她。」 我们隐隐约约听到了很多类似的声音，我们俩严肃的吃着饭，相互注视着对
方，似乎用眼神在交流着。 平时吃饭熊哥不都会出现吗？今天怎么没人了？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角
落里熊哥正看着我，并且还露出一副淫笑，大口的吃着饭。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这是要开始传绯闻了吗？ 「我吃完了，你吃完了吗？」，她对我说道。 「啊？哦，我也吃完了。」，我回答她说。 她快速的起身，将两个餐盘拿到了回收处，我们便一起离开了食堂。 走出食堂，我听到的最后一句声音是，「哎，你们看，他们两个一起走的。」 我们回了各自的办公室，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们心里都明白，可能要在单位
里传绯闻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都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吃饭时，她做的远远的，从我
的办公室前经过，也没有向我打招呼，我们突然形同陌路。 每天下班出楼后，我都会抬头看一眼她的办公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做，也许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吧。 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突然有一天下班，我和往常一样，抬头看了一眼她
的办公室，发现她就在那窗口。她也注视着我，我停顿了一会儿，向她微笑点了
下头。她也微笑着向我招了一下手，这突然让我感觉很温暖。 我一边快步的走着，一边心里沉思着，什么情况？我以为她不认识我了，但
是看她刚才向我招手的表情，依然和原来那样的灿烂。 当晚，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喂。」，她说话速度很慢。有什么事情不顺心吗？不太像她以前的风格。 「恩。」，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回复了她。我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不知
道该怎么问？要不要问？所以我只能简单的回复了一个字。 「那个，你，手，怎么样了？」，她问道。 「感觉已经好了，这周日去拆石膏。」，我开心的回答她。 「蛮好，那，再见。」，她说话慢吞吞的，似乎准备要挂电话了。 「你都好吗？」，我快速的追加的一句。 「还行，再见。」，她吞吞吐吐，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我下意识地感觉到
她并不好，但是她似乎又不肯说什么。算了，随她吧。 「恩，再见。」，我也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呀，怎么回事情？就算是普通朋友
也不应该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呀。她一定出什么事情了吧，单位里最近也没有什么
流言蜚语呀。 我突然觉得，之前我们在一起共度的时光，就仿佛是一场梦，难道我真的做
了一场梦吗？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简简单单的友谊。想这么多，是不是别有用心呀？我可
能是太敏感，想太多了，安心睡觉吧。 但是，她给我的感觉没有错，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爱意，她对我的关
怀和关心。哈哈！我明白了，这叫自作多情，关灯，睡觉。 周五下午，快要下班了。大家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包，又是一个快乐的周末。 果然，下班时间一到，大家都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剩下在办公室里的人，
不是工作没有完成，就是下班后不知所去的或者是像我一样准备在单位里玩会儿
游戏打发时间的。 「你还没走啊，在干嘛呢？」，熊哥出现在我办公室。 「玩会儿游戏，没什么事情反正。」，我对熊哥说道。 「我在下载电影，单位的网络速度快。还得下一个多小时呢，下完了再回去，
不然周末没东西看。」，他悄悄地对我说道。 「哎呦，周科长，您来啦。」，外头安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主任的声音。 「王主任，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王主任，好。」，几个人同时发声。 我和熊哥同时把头转向外面，认真的倾听着，就听到几人在外边唧唧歪歪打
官腔，都是客道话。 「我们家张芸在你这里，麻烦你的照顾了啊。」 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似乎让我们都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
这个人似乎和她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开口闭口，「我们家的张芸」，他是谁呀？ 我和熊哥对视了一下眼睛，感觉表示很奇怪，似乎有什么八卦新闻，熊哥很
好奇。 「周科长请客吃饭，怎能不给面子呢？我们马上就来。」，主任说道。 「好的，好的，那我在包厢里恭候你们一会儿见。」 随后便听到一批人下楼的脚步声。我和熊哥突然明白，这个张芸的靠山确实
很硬，有个科长级的人物给她撑腰。 「你们两个还没走啊？那跟我一起来，去吃饭去。」，主任突然出现在我们
门口。 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他又去下一个办公室了，我们听到那里传来也是同样
的话，「你，跟我一起吃饭去。」 「我操，真不想去。」，熊哥对我低声说道。 「为什么？吃饭，不是很好吗？」，我像傻逼一样问他。 「这种饭局最头痛，几个当官的在那里吹牛敬酒。主任这不找了一帮人去陪
酒嘛，你以为真吃饭啊？」，熊哥向我解释道。 听熊哥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怕，我从来不喝酒，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那我赶紧走吧。」，我对雄哥说道。 「你不想混啦？主任刚刚都叫你了，我敢走？」，熊哥一副无奈的表情。 于是，我们在主任的带领下，步行来到了单位边上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我
知道，平时门口都站着很漂亮的服务员，我从来都没有进去过，里面玻璃钢里各
种活蹦乱跳的水产，一看就知道很贵，档次很高。 「哎呦，这不是王主任吗？您今天好像没有订包厢呀。」，一进门，酒店服
务员就吆喝到。 看来主任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和一些官商聚会在这里。 「没有，约了人，周科长。」，主任简单明了，神情严肃。 「哦，知道，税务局的周科长吧。来，请跟我来。」，服务员马上将我们一
行人带到了二楼大包厢。 「哈哈，周科长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主任高声吆喝着，带着我们
一起进去。 我觉得我们几个就像皇宫里的丫鬟太监，安安静静的排好队走了进去。 进去后，我就看到她坐在一个快４０岁男人的边上，面无表情。她看了我一
眼，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流露出一种羞愧的表情，这是为什么？ 那男人对主任高声说道，「来来来，罚酒三杯。」 这个男人就应该是刚才在外面说话的那个很牛逼的税务局的周科长吧？ 主任端起酒杯就是三杯，「先干为敬。」 「哪里，哪里，按辈分来，应该是我先敬您。」，那男人端起酒来一口喝干，
对着主任说。 「这话说的，你可是年轻有为，我们都老了，都要靠你照顾呢。」，主任笑
着说道。 「说到照顾，我们家张芸在你那里可是给您添麻烦啦，来，我敬你一杯。」，
那男人又拿起酒杯，一口喝干。 我们几个就像傻逼一样，呆呆的站在那边，看他们敬来敬去。但是我似乎好
像明白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应该是亲戚关系。 「来来来，你们都坐下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税务局的周科长，平时对我
们都非常的关照，也是张芸的未婚夫。」，主任邀我们坐下，并对我们说道。 「周科长边上的是他的好兄弟，公安局的李处长。」，主任一个个介绍着。 我心里突然一惊，我的天呐，这个快４０的男人居然是她的未婚夫。她居然
已经有未婚夫了，这太令我震惊了。 一开始我只知道她是靠关系进来的关系户，原来她的关系这么硬！税务局的，
还是科长！ 我心里没有什么敬佩感，而是产生了巨大的恶心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
人，靠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当上了官太太，没想到她是这么恶心庸俗的女人。 她之前在我心里的形象，彻底的破灭了，我觉得恶心。 嘈杂的酒桌让我厌恶，就和雄哥说的那样，这是吃什么屁饭，根本就是在扯
蛋。 可熊哥为什么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拿起酒来不停地敬酒，大口大口地喝
着？他不是不喜欢这样嘛，为什么要演戏？好吧，也许这就叫做应酬。 「我一把年纪了，那吃得消跟你们年轻人这么喝呀，来来替我敬周科长一杯。」，
主任对边上说。 那个谁就跟个傻逼似的站起来，拿着酒喝了一大口，干了。 「来，来，你也敬周科长一杯。」，主任对我说道。 「啊？我从来没喝过酒。」，我转头对主任大声的说道。 主任瞪了我一眼，说道，「那更要喝，还要多喝一点，来，来，给他满上。」 主任刚要将我的酒杯倒满，就听见一句，「他不能喝酒，医生说的。」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一副神情焦急的表情。 「这个小伙子就是上次和我们家张芸一起车祸的那位吧？手上还缠着石膏呢。」，
周科长说道。 「那当然是不能喝酒了，主任你太不对了，自罚三杯。」，周科长端起酒来
给主任满上。 主任笑脸相迎，又干了三杯。这群疯子，贪官污吏！恶心！我心里不停的骂
着。 「对了，小雄啊。这次我们科室要的一批新电脑，还是老样子，你帮我搞一
些东西差点，价格贵点的，反正你知道的。」，周科长对雄哥说道。 「我懂，我懂，我知道的。」，只见雄哥边说，边向那个周科长敬酒。 看来雄哥私下和他们都有业务的啊，难怪没办法，跟来应酬。什么叫东西差
点，价格贵点？一定是可以拿很多的回扣吧，这个社会的垃圾，恶心！还特么是
科长，呸！ 我呆呆的坐着，我在他们的眼里，似乎不是一个角色，他们都已经忽略我了。
他们像疯子一样的拼着酒，几个可怜的苦命鬼，本可以做完工作就回家的，现在
被灌的满脸通红，不醒人世。 我再也没有正眼看她，但似乎感觉到她一直注视着我，似乎想要和我说些什
么？不，不可能，没必要，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２小时过去了，这２小时过的特别特别的漫长，我抬头一看，酒桌如同战场
一般，他们都倒下了。他们果然都是来当炮灰的，是来替主任挡酒的，现在全牺
牲了。 那个周科长边上也有几个兵，也都倒下了。我再也不想参加这种变态的应酬
了，都是疯子！ 终于要买单走人了，我快坚持不住要疯了。 「服务员呢？来，来，买单。」，那个周科长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来，我来。」，主任连忙起身。 「周科长啊，你到我这里来吃饭，是给我面子。买单就是打我的脸啊，哈哈。」，
一个中年胖子进来，手里还拿着酒，上前敬酒。 这位应该就是老板吧？对，他应该就是老板，没错。 「你小子，等我吃完了，再进来给我敬酒！是不是嫌税交的太少了啊？」，
那个周科长毫不给面子的说。 「啊哟，周科长，要不是你关照，我这店那开的到现在啊。你们今天都是大
角色，我怕进来打扰你们嘛。这不，等你们吃完了，我再进来给你补敬一个酒。
我多乖啊，是吧，哈哈。」，老板滑头的说道。 「来来来，给他满上。」，只见老板一口就干了一大杯子的酒。 「李处长，我也敬你一杯，要不是你们人民警察的保护，我这店早就让那帮
地痞流氓给拆了，哈哈。有空直接过来吃饭，这个包厢就是专门为你们留的。」，
老板说完，又一口干了一大杯的酒。 这位李处长，一言不发，只是冷笑了一下。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恶心。 「你看，我们这里都喝倒了好几个人。在你店里，你要负责啊，快找几个妞
来，给他们醒醒酒。」，这个周科长说道。 「啊哟，周科长，我们这里是吃饭的，又不是按摩的。再说了，李处长都在，
我怎么敢有给你醒酒的妞呢，哈哈。」，老板滑头的说唱着。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个傻逼。」，那个周科长喊道。 「是啊，是啊，我要不是个傻逼，您早就带我升官发财了。现在只能在吃上
效劳您，望您多多关照啊。」，老板说完，又是一口干了一大杯酒。 「走了走了，都起来，走了。」，那个周科长喊道。 「周科长，您慢走，门口给您准备了两箱好酒，麻烦您带回去帮我把把关。
你要是觉得酒好，我下次才敢进货啊。」，老板轻声说道。 他们几个「领导」，边说边笑的出了门。我们一群僵尸也起身，跟了出去。 真的是太恶心了，这就是应酬，这群社会的败类，我心里不停的骂着。 主任到酒店门口，一个个的送他们离开。我们一群僵尸站在风中目送，我觉
得我像个傻逼，这真的是耻辱。 我看了她一眼，她面无表情的坐上了那个周科长的车，开走了。在车开动的
一刹那，她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我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
坐的车消失在视野里。 「太晚了，你打个车回去，记得开发票，明天单位里报销。」，雄哥对我说
道。说完，他还打了一个酒嗝，一口的酒气。雄哥似乎也是很拼命啊，为什么啊？ 我打了个车，回家了。一路上，我都很烦，我讨厌这群人，更讨厌这些和僵
尸一样的苦命鬼，毫无意义的陪酒，被灌成这样，真是可怜虫。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麻木了。 单位里的那几个也算是同事吧，就像牢笼里的囚犯，在命运的玩弄下，毫无
反抗之力，也没有反抗的想法，太可悲了。 那，她呢？ 我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我闭上双眼，让我睡过去吧，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觉得释然。 【未完待续】
汽笛声，缓缓地开始移动起来。 我眼含着热泪，在阵阵的寒风中，抬头注视着车厢里的一个姑娘，集中全部
的精力，去记住她最后的容颜。 而她，却默默的低着头。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容颜，故意回避着我投去的目
光。随着火车慢慢的加速，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别了，我的初恋，祝你幸福，人各有志。 火车已经远去很久了，寂静的月台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转身漫步走出站台。 微微细雨中，脑海里回忆着甜美的过去。 四年前，我和她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我们是高中同学。 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在校园里早恋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由于学
业繁忙，为高考做冲刺。我们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想因此而影响自己的学业，
耽误了彼此的未来。 学校里有的情侣谈恋爱轰轰烈烈，整个全校都知道。结果学习成绩掉入谷底，
不但没有考上好的大学，耽误了彼此的未来，还让学校老师和自己的家长失望透
顶。 每年都有这样的例子，都有这样的故事，引以为戒。所以，即使是少男少女
们心中有爱意，都被洗脑似的，强烈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影响学业，我和
她也是一样。 班级上似乎都没有人知道我们俩是一对，因为我们俩就像是地下工作者一样，
非常小心，非常克制。几乎是用一种精神工具，在于对方联络。 只有假期的那几天，她会到我家来，在我家没有人的时候，我们会一起拥抱，
亲嘴，这是最大的限度。 我们约定，等考入大学以后，我们再一起好好的谈一场恋爱，这似乎是像一
个婚约，因为我们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而命运，总是十有八九不如意。我并没有考上好的大学，干脆在高中毕业后，
就寻找了工作。而她，却考入了名牌大学，要去外地上学。 命运，已经将我们俩人打上了分道扬镳的标签，而我们却不知道何时会生效。 在她大学开学那天，我陪着她一起出发去她的学校。在她学校里，我们一起
闲逛着，参观着。 虽然，我没有机会上大学了，但是她在上大学，我似乎很满足，因为我觉得，
我也好像上了大学一样。 我似乎感觉这就是我的归宿，这是她的学校，也是我的学校，我以后应该经
常会到这里来的。 可这必定是分居两地，异地恋的一种吧。我争取每一个月都过去一趟看她。
我们一起逛逛街，吃吃饭。为了节省住宿费用，我当晚就会回来。 一九九几年的中国，科技也没有那么的发达，联系方式除了电话之外只有信
件了，我们最多只是一个月通一两次电话，长途电话费还是很贵的。 我平时工作很忙，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每天就是努力工作赚钱，幻想着
她毕业的那天，和她一起结婚，一起开始幸福的生活。这也许是我单方面一厢情
愿的想法吧。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以为这是意外的惊喜，但是看她的神
情似乎不太高兴。她说她特意来找我，想跟我走走，有话说。 我本想请她到饭馆一起吃一顿饭，这些日子赚了钱，从来没有请她吃饭过，
这将是一个幸福的开始。 而她却说她时间很少，要赶去火车站回学校去。于是，我们俩便在去火车站
的途中边走边聊。 我们手牵着手，一言不发的到了火车站，我似乎有不太好的预感，她可能出
了什么事吧。 我们一起来到月台上，她在走上火车前，终于开口了。她不敢正视我，低着
头站在面前，吞吞吐吐的对我说道，「我，我们分手吧。我在大学里有男朋友了，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以后，我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不想放开她。而她却挣扎着，
挣脱了我的手，跑上了火车。我呆呆的站在下面，眼眶湿润了，就在那一刻，我
明白了很多事情。 美好的约定，战胜不了现实的残酷。也许从毕业那天起，我们就注定是两路
人了。 眼眶已经兜不住泪水了，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一幅凄惨
的样子，太丢人了。 胸口很酸痛，酸的我无法呼吸，痛的我身体僵硬。难道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她毕竟是我的初恋，我抬头望着车厢里的她，想记住她最后的样貌。可是她
却低着头，长发遮盖着她的脸。 别了，我的初恋。别了，我的爱人。 回到家后，感觉全身无力，仰天躺倒在床上。看来我真的是受到了巨大的打
击，精神上的，不是肉体上的。 顿时，眼泪又下来了，为什么这么脆弱？为什么这么的懦弱？没用的东西，
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没有痛感，我，麻木了。 她，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每天努力的工作，为的就是我们有美好的未来。正
如我们的约定一样，未来一定是美好的。为什么要放弃？！ 在泪水中苦思冥想的我，可能永远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这就叫「命运」。 命运就像一个牢笼，把我禁锢在这里，将她禁锢在那里。命运就像一把屠刀，
把我杀死在这里，将她杀死在那里。 每天努力的赚钱，真的对美好的未来有用吗？有用，只不过是在牢笼里有用
罢了。 我恨这个牢笼，我要的是自由。这似乎是很伟大的念头，但是在这个世界上，
又有谁不在命运的牢笼里呢？ 父母在我初中时就离婚了，当时我很伤心，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最最爱我
的两个人要分开。现在我似乎是明白了，他们不愿继续禁锢在命运的牢笼里。 他们是为了一个和我一样美好的约定在一起罢了，就和我的初恋一样，最终
逃离不了命运的牢笼，各归各位。 终于想通了，心情舒畅多了。或许，这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 我可以原谅她了，原谅她在外地有了别的男朋友，她没有办法打破命运的牢
笼，她是个女孩子，我原谅她。 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是一个男人，我应当打破自己的牢笼，向她奔去。
我应该去她的城市工作，或是打工。这样天天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命运就不会
是现在这样了。 可我，却贪婪的在母亲托关系找的工作单位里安逸，这一切都怪我，我没出
息。 在泪水中，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但是起来有点晚。有工作，有事业的男人，
是不可以颓废的，马上起床，洗刷刷，骑着自行车，出发。 今年２０岁，刚刚实习工作了四个月，在一家政府的规划设计院里修电脑。
虽然是政府单位，但像我这样要混上去的人太多了，都是关系户，要论工作实力，
他们对我来说，都是垃圾。 单位里电脑特别多，都是设计规划图纸用的。而每一楼，只有一个我一个这
样的修理人员，几百台电脑，忙起来，还真的是没日没夜啊。 但是也成了楼里人尽皆知的人物，谁让他们电脑坏了，第一时间都来找我呢。
有的工程师，还求着我先帮他修理，不要耽误他的工作。很多时候，我甚至感觉
我是他们的领导，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可以随时禁锢他们在命运的牢笼里一
样。 有工作实力在，真的不用怕。在这样的单位里工作，只要不违反规定，不出
什么意外事故，都是可以安安稳稳的混一辈子的，一直到退休，完美。这就是国
家的政府单位，虽然我只是一个小锣锣，但混到老应该没问题。 每天中饭和晚饭都可以在单位的食堂里吃，政府单位的食堂和外头的可不一
样，菜的品种多，量大！一块大排就比外头的大一倍，每天都可以吃到撑死，却
只要花几元钱，还是用的单位饭卡里的钱。这么好的单位，有多少人想靠关系进
来呢。 但是，我在他们的眼里，很多时候，只能算是一个小屁孩子。也许是因为这
个原因吧，很多人都很关心我。关心我的生活，关心我的工作，关心我的心情，
关心我有没有女朋友。 这不，雄哥端着饭盒，在我身边坐下来，一边吃着中饭，一边嘀咕着，「怎
么了，今天脸色这么严肃？失恋了啊？」 雄哥，今年３２岁，人长的很精干，瘦瘦的，平时运动量大，是我们楼层里
的业务员主管，所以人际关系特别多，特别好。因为特别爱好电脑，所以经常关
心我，可能是有共同话题吧。 虽然他年长我１２岁，但是对我说话的口气，就像是朋友和朋友一样，所以
我有时也非常的愿意和他说些事情，听听他的意见。 「嗯。」，我低着头，简单又明确的回答了他，也许还带有一点情绪，眼眶
开始湿润了。 雄哥快速的吞咽下了正在嘴里的饭，还清了清喉咙，轻声的说道，「谈了几
年？」 我尝试努力的在计算着，谈了几年？我居然发现，我们好像没有谈多久，前
前后后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许只有几天。其它的时间，都是我自己在脑补，
幻想罢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原来我一直在做梦，初恋只是我的一个梦罢了。她
离开我，是因为我们只有一个恋爱的约定，并没有恋爱。她做的对，她很勇敢的
打破了命运的牢笼，她，逃了出去。 我昨天晚上胡思乱想的不对，她是对的，她很勇敢，勇于打破命运的牢笼，
不但她逃了出去，还释放了我。我们不会再为这个没有意义的恋爱约定，继续的
被囚禁在牢笼里，浪费彼此的时间，彼此的青春。 谢谢你，我的初恋，我终于释怀了。 「别伤心，天下好的女孩子多的事。哥明天就给你发几个。」，雄哥拍着我
的肩膀，微笑着说。 「有没有那种长的像港星周慧敏一样的？」，我认真的对雄哥说道。 一口饭差点从雄哥嘴里喷了出来，「有，有了就给你。其她的也先看看，别
浪费了。」 哈哈，我们一起大笑起来，「搞的我和皇帝一样，一个个都排着队等我呢。」 当天下午，雄哥就过来找了我，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给我发的一个姑
娘，姓王，本地人，和我同年纪，在他的朋友单位里实习。 「啊？！雄哥，你说真的啊，真给我发姑娘啊？！」，我有点惊了，脸也红
了。 「哥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啊，哥１６岁就谈了好几年姑娘了，１８岁就那个，
你懂的。」，他笑了笑回自己办公室了。 拿着这个纸条，看着上面的电视号码，心里有点激动和忐忑，新的人生要开
始了吗？ 我不敢打，我怕。 我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怕。 我太懦弱了，我还对过去有留恋，我不敢走出来，或者我不想走出来。 不，我敢。 我拿起身边的电话机，按下了一连串的数字。 …… 【牢笼】第２章-宁缺勿滥 电话很快就通了，传来一阵甜美的声音。「喂，你好！」 「你好，我，我是，那个熊哥的。」，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第一次打这样的电话，有些惶恐。 「哈哈，我知道。熊哥刚才跟我联系过了，这样吧。我们下班后一起吃晚饭，
见个面吧。」，她似乎是一个很活泼开朗健谈的女孩。 「哦，好吧。」，我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了。 「就在我们单位楼下那个肯德基，我们单位离你们单位很近。你知道的吧，
那个路口那个肯德基。」，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挺老道的。 「哦，好的。」，我似乎是像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一样。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啊，一会儿见啊。我穿了件红色外套，长头发的你一
定会认出我的。」，她似乎对她自己很有自信一样。 挂了电话后，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我好像开始幻想起来，根据她的声音，如
此甜美，应该是一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姑娘吧，我似乎有点迫不及待，满怀喜悦。 下班后，我便如约来到了肯德基。进入肯德基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只有一
个胖胖的女生穿着红色外套，坐在桌子上，喝着饮料。 她似乎看到了我，因为我东张西望的神情让她觉得我就是来找她的那个男孩，
她便向我招了手。 我当时心里犹豫了，不会吧，怎么是一个胖乎乎的女孩？但我还是漫步向她
走了过去，直到听到她开口说话，我才确认真的是她。只不过人胖乎乎的，但声
音挺甜美。 虽然她不停地对我说着话，但是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因为在我内心
里，我的幻想似乎一下子都破灭了，一切都被现实所替代。 声音甜美的女孩，却是一个长相平凡，胖乎乎的胖妞。我突然明白一点，自
己的幻想毕竟是幻想，现实毕竟是现实。 也不知道熊哥是从哪里弄来的胖妞介绍给我。后来从谈话中得知，原来是熊
哥经常到她们单位去跑业务，认识她的。她也是刚刚实习不久，是在单位做实习
的会计。 她是个话非常多的女孩，似乎想迫切的让别人了解她，急切的让别人接纳她。 在她看来，女孩２２岁就应该要结婚了，而她现在２０岁了，男朋友也没有。
似乎只要是个男的，她都愿意接受。 她似乎给我深深的上了一堂课，听她教导了两个小时后。我觉得她是一个非
常现实的女孩，并且教育了我，也要面对现实。 不要像偶像剧的那样充满幻想，风花雪月。不是美若天仙，就是倾国倾城，
那些都是电视剧上演的罢了。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找一个伴侣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而我却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人，我也不愿意被命运的牢笼紧紧的禁锢起
来，成为牢笼里的一个囚犯。 她似乎是一个非常会察言观色的女孩，虽然我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她从我的
表情看得出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她便停止了话题，准备回家去了。 也许这是因为我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女孩吧，我整个人很木讷，一直都
是听她在说。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女孩，所以有点紧张，没什么话。」，
我对她说，此时她正在整理她的包，似乎要起身离开。 「没关系，哈哈，就当交个朋友吧，这至少是我第１００次见男孩子了。」，
说完，她便背上包，准备离开的样子。 我起身与她一起离开，走出肯德基店门口，她很礼貌的对我说了一句，「下
次再见，有空联系，拜拜。」 「好的，拜拜。」，说完我便转身回家去了，一路上我头也没回，她似乎没
有在我心里多停留一秒。 回到家后，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反思着今天所接受的思想。这个胖胖的姑娘为
何如此的现实，不抱任何的幻想？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太胖太难看吗？ 似乎并不是这样，也许是我比较特殊吧，人总应该活在现实里。我的父母在
我初中时就离异了，父亲找了新的女朋友在外面居住，母亲也回到娘家去陪我的
外婆，因为她身体不好。剩下我一个人住，似乎每天都很寂寞。 我似乎很看不起那些面对现实，做命运的囚犯，每天不抱任何希望地生活着
的人。 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也是这样的人，我有希望吗？我的希望是什么呢？我想
要什么呢？我想要怎么样的未来呢？我还真的不知道。 我睡着了，但我可以清楚的听到我自己对自己说的一句，「不，绝不是。」 天亮了，又是一个重复的日子。起床，洗刷刷，出发去单位。我似乎在命运
的牢笼里原地奔跑着。 午饭时间，食堂如同菜场一样热闹。大家吃着午饭，开心的闲聊着，我坐在
角落里，静静的数着饭粒。 「怎么躲这么角落里？找你半天了。」，熊哥端着餐盘在我面前坐下，面带
着一种神秘的微笑。 我咀嚼着饭菜，呆呆的目光看着他，和往常一样，他是个话痨，话挺多的。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小伙子为什么还整天拉着个脸啊？昨天那个姑娘不
错吧？」，熊哥很得意的样子对我说，好像他把一个宝贝塞给了我一样。 「今天下班后是不是开始约会了呀？」，他很开心的对我说，一颗饭粒都激
动地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没啊，昨天就随便见了个面聊的一下，就拜拜了呀。」，我很淡定的回答
他。 「啊？为什么？女朋友先交起来嘛。这样你就会忘掉以前那个，比较比较就
知道好坏了。以后碰到更好的可以再换嘛。你这么年轻，也不用急啊，难道你想
一步到位找一个然后就结婚啊，这不可能。你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总要一步步
来的。我当年那个时候也是换了好几个女朋友，比较之后，才知道女人和女人之
间的不同，最后选择一个我满意的才结婚的，哪有一步到位呢？这不可能。」，
熊哥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 「太胖，不好看。」，我一边咀嚼着饭，一边淡定的回答熊哥。 「小伙子，你以后会知道的。这女人啊，不用太漂亮，太漂亮的不好。很多
漂亮的女孩子肯定都有男朋友的，有的甚至有好几个男朋友。你真喜欢，你就要
去抢，去和其他男人做竞争，你比他们优秀，那这些女孩子才会跟你。就像你以
前的女朋友一样，选择了其他男人。但我觉得你又不敢，你要是知道女孩子有男
朋友了，就马上撤退了，那怎么行呢？现在什么社会了？有男朋友怎么了？你要
是敢，就可以上去抢。只要对方没有结婚，哪怕是订婚了，你也可以去追求。只
要你够优秀，女方喜欢你，她就会放弃以前的一切跟你。」，熊哥又说了一大堆，
喷了好多饭粒出来，看来他很激动。 但是我似乎只明白了一点点，他的意思似乎在说，那些难看的女孩没有男朋
友，适合我去找一个相处。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有男朋友，我如果勇敢就上去
抢，天下没有那种好事，放这个漂亮姑娘等着我。 我似乎觉得这很现实，也很有道理。漂亮的女孩身边肯定有男人追求，怎么
可能单身，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呢？这不科学。 就像我的初恋一样，她就是个漂亮的女生，我当时就是她的男朋友，但她却
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就是这个原理吧。 「来，来，跟我来，端着你的饭。」，熊哥突然对我说，同时他起身向边上
一桌走去。 我端起我的餐盘，跟在熊哥后面。只见他走到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身边。 「小张姑娘啊！吃饭呐？」，熊哥的口气似乎有点像一个领导。 那个美女抬头看了一眼熊哥，见雄哥手里端着餐盘子，便说道，「熊哥，请
坐。对，吃饭，呵呵。」 雄哥便拉着我一起在她对面坐下，雄哥似乎像一个领导在关心下属一样，对
她侃侃而谈。 这个女孩真的很漂亮，人挺高的，身材很好，大大的眼睛，一头乌黑亮丽的
长发，美丽中不失朴实，艳丽中不失纯洁。一看就是那种贤妻良母，温柔体贴的
类型。 「这个小伙子是我们部门机房的，修电脑非常厉害，你电脑有问题可以随时
找他。就在我旁边那个办公室。」，突然听到一句熊哥在说我。 「真的太好了，现在懂电脑的人真的很少，会修电脑的真的是更少了。那以
后我电脑有问题，我先去找你，先谢谢啦。」，美女微笑着对我说。 看着她对我迷人的微笑，我突然觉得这个微笑价值千金。真的是千金难买美
人一笑，我全身都感觉很舒畅，似乎有种飘渺的感觉。我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
马上回复她说，「没问题，随时可以过来。」 熊哥一边吃一边和她继续闲聊起来，我时不时的看一眼这个美女，真的很漂
亮。高高的鼻梁看上去很洋气，鹅蛋瓜子脸，又不失东方女人的气质魅力。 「你男朋友现在还是每天下班都接你呀？」，突然听到熊哥问了她这一句。
我心里马上感觉到，熊哥刚才和我说的话是对的，漂亮的女孩肯定有男朋友。我
竖起耳朵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啊，他每天都来接我下班的。我吃完了，你们慢吃啊，我先走了。」，
美女起身向我们微笑的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我听到后，心里当然有一些失落。不过我也觉得很正常，因为熊哥刚刚已经
说过，漂亮的女孩肯定有男朋友的。果然是这样，非常现实，一点不假。 「怎么样？这个姑娘漂亮吧？虽然比你大了两岁，但是你要真的喜欢，你可
以试试看。她有男朋友当然是很正常，但是你不试怎么知道呢？你如果尝试一下，
至少有一半的机会，成功或失败。如果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就退却了，那你连一半
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很简单的道理。」，熊哥转头很严肃的跟我说，似乎在给我
上课一样。 「如果你不安于现状，那就勇敢地去追求，不要怕受伤，不要怕失败。努力
过后，你再安于现状，你会心甘情愿。或者努力过后，你成功了，美梦成真，那
就是完美人生。」，熊哥这几句话，就像人生的忠告一样，深深的记在了我的心
里。 在那个年代看来，计算机人才真的是非常的紧缺。还好我高中时修的计算机
专业，虽然不是高级计算机工程师，但是这点三脚猫技术也真的非常容易在社会
上混的开。 下午这个美女就到办公室来找了我，微笑着对我说，「嘿，如果你有空的话。
过来帮我看看我的电脑，感觉很慢好久了。拜托了，谢谢啦。」 「是吗？好的，走，现在。」，我立马起身跟着她去了。路过熊哥办公室，
雄哥看了我一眼，露出一脸的淫笑。 女生的办公桌就是别外的精致，放置的整整齐齐，整理的干干净净。上面还
放了一个相框，她和他男朋友的合照，看来他们是非常恩爱的一对。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电脑长时间没有整理，速度慢了，做一个磁盘整理就
可以了。」，我坐在她身边，凑的很近，可以清楚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这种香味让我陶醉。 在我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幻想，幻想我拥抱她，甚至是亲吻她的画面。我也许
是太变态了，也许这就是正常的自然反应。 后来我知道，我这些反应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没有和女人多交流
交流，把女人当成了异类，所以才特别的敏感。和女人多交流交流，接触接触就
会正常，不会那样的变态了！ 处理完这么个美女的电脑问题，我便回办公室去了。 「这女的还挺主动的找你，你有机会啊！」，熊哥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小声
对我说，还面带微笑，似乎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没有你想的那样，就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电脑慢的问题。」，我皱着眉头
对雄哥说。 「别傻了，她真要修电脑，她会找她们楼层的修理员呀。为什么找你呀？她
对你有意思的呀，你又要给自己有点信心啊。」，熊哥说完转身去了，他似乎比
我还开心，我看他是闲的蛋疼吧。 不过我确实留意起了这个美女，下班时间到了，我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大
门口。确实有个男人推着自行车在门口等人，不久后看到这个美女骑着自行车出
去了，他们两一起走了，还边说边笑的，这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吧，两个人像过
家家似的，看着很是羡慕。 我心里有一种衷心的祝福感，不像熊哥说的那些屁话一样，看到喜欢就上去
抢。我觉得如果这个男朋友对她不好的话，我一定会上去阻止，保护她，呵护她，
关爱她。 这也许是我树立爱情观的一天。看到对方幸福开心，我便由衷的祝福，看到
对方受苦受难，我便会上去勇敢地保护她。 这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绝对不是和熊哥的屁话那样，喜欢一个人就上去抢。 但是熊哥说的话，有一半是对的，如果喜欢对方，并且对方的男朋友对她不
好，那就必须上去抢。把她抢过来，好好的保护和呵护。而不是因为对方有男朋
友，就退却了，看着对方不开心的过着日子。 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她好，而不是把她抢过来留在身边。如果那样做
的话会让她过的好，当然没有问题。但如果那样做的话，让她会更痛苦的话，还
是默默的祝福她吧。 …… 【牢笼】第３章-艺术家 「你待会儿装一台电脑起来，送到制图室，八号桌子。」，主任在办公室门
口对我说了一句。 「重新装一台电脑起来，硬件不够，只能用旧的零件了，可以吗？」，我回
答，「好久没有采购新的硬件了。」 「可以。」，主任简单明了，说完便转身要走。 「那个，旧硬件的话作图速度会比较慢，可以吗？」，我追加了一句，我可
不想到时候别人用台破电脑找我算账。 「能用就行。」，主任甩着屁股就走了。 于是我便开始我最拿手的工作，安装电脑硬件，组装电脑。单位里平时组装
电脑的事情比较少，都是一些维修工作，换换硬件。只有新人入职时，才会给他
配一台新的电脑。 安装完电脑，设置好系统，将电脑搬到了制图室，八号桌。我还特意把接线
都接好，留下开机密码。这样开机便可使用，也不会再来烦我了。 又到了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吃饭时间，食堂里的菜肴美味，总是让我可
以再多吃一碗饭。 「那个美女姑娘还记得吗？她跟她男朋友昨天分手啦。」，熊哥在我面前喷
着饭对我说。我突然觉得熊哥有点八卦，是不是年纪大的男人都这样？ 「你怎么知道？你搞得好像跟他们很熟一样。」，我反问熊哥。 「我昨天看到的，我下班出去时候看到他们在门口，然后她还哭了，那男的
就走了，我看了一眼，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熊哥似乎很自信的告诉我。 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熊哥，心里觉得不可能啊，那天看到他们俩挺亲热的呀，
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啊？ 「这样，我待会儿约她，晚上一起留下来食堂吃个饭，到时候你一起过来，
我们聊聊。」，熊哥看了一眼天花板，似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不要，人家泡过的妞我不要。」，我对雄哥说道。 「你还不要？排队估计还轮不到你呢。你不也是被人家泡过的吗？有的时候
还是要现实一点，没泡过的妞，只有在幼儿园里。」，熊哥微笑着对我说道。 「但我总觉得感觉挺奇怪，别人的女朋友，然后再变成我的女朋友，感觉像
个二手货。」，我对熊哥说。 「你以为是电脑硬件啊？二手的。女人没有那种说法，哪个人不是谈过几个
女朋友的？你那种想法简直就叫指腹为婚，懂吗？」，熊哥认真的给我上着课。 我似乎有点哑口无言，说不出什么话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说到底，你嫌弃人家，嫌东嫌西的，只能说明一点，你那是不喜欢人
家。当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姑娘，不管她条件有多么的不好，你都义无反顾的想要
她，那说明你爱上她了，她在你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熊哥说完端起吃完的
空盘走了。 熊哥的话似乎又给我上了一课，确实是这样。我的初恋就是这样，她并不是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个头也不高，家境也不好，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我似乎
都不在乎，她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原因只有一个，我爱她。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爱，那些美女看着是非常漂亮，挺惹人爱，但
其实并不爱她们。因为她们只是外表好看，根本就不知道她们的内在和内心。 和往常一样，我在单位食堂吃完了晚餐，在办公室里借单位的电脑打会儿游
戏。晚点回家，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情，洗洗睡觉罢了。 晚上７点啦，关机，走人。 整个设计院的几栋大楼里，没有几个房间灯还是亮着的，那些都是加班的苦
命鬼和一些领导在饭后闲聊。 路过制图室，很意外的发现灯还亮着。往日这个时候早就里面一片漆黑，人
去楼空了，今天是哪个苦命鬼还加班呢。 我向里瞟了一眼，八号桌子上坐着个女人，正在全神贯注的绘图，她应该是
新来的那个吧。 整个楼里很安静，我的脚步声似乎已经让她留意到有人走过来了，她转头看
了我一眼。 我被她的容貌惊艳到了，长得好像港星周慧敏。清纯可爱的外貌，大大的眼
睛，乌黑的亮发披在肩上，头上还戴着一个发箍，全身散发着公主般的气息和光
芒。但是看她的神情似乎有点暴躁。 「电脑都好吗？」，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因为我通常向别人问这句话，电
脑是我负责安装的。 「你，是谁？」，她的神情似乎在告诉我，我是怎么知道她烦恼的事情源于
电脑。 「那个，我是机房的，负责电脑硬件和软件。」，我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因
为从她的神情中，我觉得她好像要杀了我一样。 「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看，这电脑怎么这么慢，我平时早就做完了，拖到现
在，还在渲染中。」，她脸上流露出一副无奈，又渴望得到帮助的神情。 这么一个大美女，叫我帮忙看看电脑，我当然是非常的开心了，我便大踏步
的走了进去。但我突然背后一凉，想起了今天主任让我配的电脑就是这台，而且
是搞一些旧硬件随便搭建起来的，没有问题才怪，速度慢是当然的了。 走近一看，确实是这样。软件正在渲染她的设计图，由于电脑的硬件是旧的，
ＣＰＵ，内存，都非常的落后，所以整个电脑运转速度当然慢了。但她似乎对电
脑不太了解，只觉得这台电脑很慢。 那我也只能对她实话直说了，「这台电脑的配置太低，作图的话是会比较慢，
你要有耐心的等待一下，或者明天向主任申请一下升级电脑。」 「哦，好吧，谢谢。」，她无奈的看了看我，继续转过头去，斜着脑袋看着
屏幕上的进度条。样子还挺可爱的，我还闻到她身上茉莉花香的味道。但是感觉
她的年纪好像比我大很多。 于是我便转身离开制图室，刚走到门口，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怎
么不动了？」 以我的专业经验，下意识的认为不会是死机了吧，于是我便掉头又走了回去。 看着屏幕上禁止的进度条，我试着敲了几下键盘，移动了几下鼠标，发现毫
无任何反应，真的是死机了。于是我便告诉她，「你的电脑死机了。」 「啊，死机了？那现在怎么办？」，她的眼神里透露着种种焦急感。 「死机了很正常，天下没有不死的鸡。重新启动一下就可以了，按那个重启
键。」，我很淡定的对她说。 于是她听了我的话，按了一下那个重启键，电脑重启了。她还笑着对我说，
「哈哈，天下没有不死的鸡。」 哈哈，我也笑了笑，便转身准备离开制图室。刚刚又走到门口，听到她又自
言自语的在里面说了一句，「没啦。」 根据我的专业经验，下意识认为，「没了」，那可能只有是一个，她的文档
没有了，是因为刚刚死机重启，没有保存。 我便又回了过去，走到她的边上。她似乎手无寸铁搬在那边发呆，傻傻的抬
头看了我一眼，「我刚刚做图的文件没了。」 「你做完图有保存吗？」，我问她。 「没有，我急着渲染了，准备完了后就走了。」，她似乎意识到她自己犯的
低级错误了。 「那没了。」，这句话似乎将她最后一点点希望都扑灭了。 「天啊，这图我可做了一个多小时呢。渲染，又等了它一个小时。这什么破
电脑啊？你们在单位的电脑怎么都这么差？」，她生气了，但她指责的对象不是
我，而是电脑。 「是啊，我也觉得是。明天向主任反映一下，换一台新的高级点电脑再做吧，
早点回家吧，我先走了，拜拜。」，于是，我再次转身准备走出制图室。 她向我说了声，「再见，谢谢！」，便向前挪了挪凳子，坐正了身体，似乎
又要开始重新拼搏一样。 「你还要再做吗？待会儿再死机怎么办？浪费时间呀，别弄了。」，我对她
说道。 「不行，我今天第一天来，就这么个小任务，我一定要把它做完。」，她似
乎有一种很坚定的意志，这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我心里毫不犹豫的想帮助她完成这件事情。于是我对她说，「这样把，你到
我办公室去，我那里有一台自己私藏的打游戏专用电脑，速度非常快，借你把这
个事情做完吧。」 「真的？太好了。」，她喜出望外，似乎看到了希望，便起身跟我一起出了
制图室。 我再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打开电脑，调出她用的制图软件，邀她坐下开始
工作，我在一旁呆呆的坐着。 「哇，你这台电脑真快，你看一点都不卡。果然是专业人士的电脑啊，就是
不一样。」，她一边笨手笨脚的做着图，一边对我闲聊着。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我看了她几眼作图的动作，就知道她一定是刚刚实习不
久。估计又是靠那个关系进来的关系户吧。 这种单位就是这样，靠关系进来的关系户，每天做一些简单的任务。而把一
些繁琐重要任务都交给那些苦命鬼去完成。 「已经八点啦，这么晚啦，你这么晚回去没事吗？不好意思了，把你给拖的
这么晚。」，她似乎注意到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说真的，我还真没注意到现在八点了，感觉和这个大美女相处在一起，很惬
意。 「没事，你慢慢弄吧，我回去也是看看电视睡觉。」，我安慰她说。 办公室里虽然很安静，但是我感觉身处花园一般，到处都是鲜花朵朵，香气
四溢。 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打量着她的身材。确实是个大美女，刚才跟
她一起走过来，她的个头还挺高的。 再加上我们都是本地人，略带本地方言的口音，让我们更加没有陌生感。 「做完了，这次先保存，再渲染！」，只见她用力的敲了一下回车键，似乎
一切都快搞定了。 「哇，你的电脑渲染的速度好快啊！５０% 了！１００% 了！哈！完成了！」，
她开心的欢呼着。 「哈，是嘛。我玩游戏的电脑，配置是顶级的。」，我也感觉很开心，我们
似乎共渡了一个难关。 她把渲染完成的工作，复制到了网上邻居，收工。 「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拖留到这么晚，都已经快９
点了。」，她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可能刚才因为工作的事情太紧张，
都没有时间脸红？ 「没关系，也算是我的职责嘛，圆满完成就好。」，我一边关电脑，一边关
窗户，准备离开。 「我忙到现在，晚饭都没有吃，饿死我了。走，我请你吃肯德基吧。」，她
提议道。 「啊，谢谢，太晚了，一会儿我回去没有公车了。」，我关上办公室门，推
辞道。 「这样啊，你住那边啊？」，她问道。 「我住北边，北大桥下。」，说完我准备下楼梯了。 「哈，我回家路过那里，一会儿坐我顺风车回去，我开车来上班的。」，她
应该是真的开心，工作第一天，遇到大麻烦，有人帮了她的大忙。 「等我一下啊，我回办公室拿一下包包。」，她的背影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我就站在楼梯口等她，我有点木讷，好像从来没有人请我吃饭过，除了在食
堂里。 「走！」，她拿好了包包，我们一起下了办公楼。 来到了边上的这家肯德基，这可是前几天，我刚刚和那个胖妞来过的地方。
但是，现在和这位美女姐姐来，感觉特别的不一样。 「你想吃什么？别客气。」，她微笑着对我说。 其实看着她对我微笑，我就饱了，「我喝个可乐吧，我吃饱了晚上。」 「啊，那好吧，先请你喝个可乐，下次你饿的时候，再给你补上别的吧。」，
她的口吻真的像大姐姐照顾小弟弟一样，最后她开心的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东西。 两个蛋挞，两个鸡翅，一个汉堡。 她一边开心的吃着，一边对我说了很多话，我完全都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只
是呆呆的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笑容和微妙的表情变化，她真漂亮。 我刚才都没有注意到，她有一对时尚的耳环，在灯光下，特别的洋气。全身
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和那些小姑娘比，简直就是两个档次。 「喂，喂，你有在听我说吗？」，她大大的眼睛盯着我重复说了几次。 「啊？什么？」，我突然反映了过来。 「我说我吃不下了，你帮我吃了这个蛋挞吧。」，她递过一个蛋挞在我的脸
前。 「哦，好的。」，我马上接过蛋挞，继续听她唧唧歪歪。 原来她叫张芸，是美术学院毕业的，是一个艺术家，画画的。只是画了很多
的画，感觉没什么前途。所以，她的家里人托关系把她送进了规划设计院。刚刚
开始学习用软件做图，有点生疏，同时她也不喜欢这个工作。 「你一定也不喜欢你的工作吧？每天对着电脑，多无聊啊。」，她问我。 其它事情我可能糊涂一点，但是这一点上，我非常的清楚，「不，我非常喜
欢我的工作，我喜欢我才做的。」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一种很羡慕，很崇拜，很佩服的表情，「真的啊！那
你一定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很自由。」 「是啊，为什么要不开心，不自由？」，我很奇怪的反问她。 「真羡慕你，能做你想做的。」，她似乎有点哀愁。 「为什么不能做自己想做的？」，我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你很特别，与众不同。走吧，回去了。」，她看着我深思了一会儿说道。 我们走回单位的停车场，那个年代，开车来上班的人，除了是几个领导，没
了。可她居然开着车来上班，家里有钱的姐姐。 上车前，我还看了一眼，车后面有四个圈圈，应该是个高级车子。 「车是我爸的，怕我一个人坐公车回去太不安全，让我直接开车回去算了。」，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继续对着我唧唧歪歪，她似乎话蛮多的。 坐她的车，有点慌，每次都是急刹。虽然我不会开车，但我坐过出租车，不
是这样的感觉。 「就前面那个小区门口，到了。」，我指着前方说道。 我一下车，感觉全身都舒服了，坐她的车，真的有点紧张啊，不知道是因为
她人漂亮，还是因为车开的太差。 「那，再见，张姐。路上小心点开车。」，我下车，转身对她说。 「叫我，张芸。」，她微笑着。 「哦，明天见，张芸。」，我重复了一遍。 「嗯，明天见。」，她一脚油门，开走了。 今天回家的步伐特别的轻快，有点得意的飘飘然似的，什么情况？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和一个美女吃了饭，聊了天吧？ 不对，应该有点像以前学校里，和同学一起完成作业后，在外闲逛的快乐感
觉。 是和谁一起闲逛来着？我有点记不清了。 对了，是和她！我的初恋。 …… 【牢笼】第４章-意外 「你，过来一下。」，似乎是主任的声音，怎么抬头不见人影？刚刚到办公
室里，坐下不到１分钟，就被叫了出去。 出门看到主任的身影进入了制图室，我知道一定是昨天那个电脑的事情，于
是便快步跟了过去。 大家都低着头，认真的工作着，在主任的眼皮下，安静的就和小猫似的。主
任坐在她的座位上，皱眉看着电脑，她站在边上，手里拿着杯咖啡。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们同时转头，主任的脸是严肃的，她的脸却阳光般微笑
着。我心里也微笑着，但没有表露出来，淡定，严肃的走到主任边上。 「这电脑什么问题？真的不能用吗？」，主任问道。 「对，电脑的硬件太旧了，所以不但是速度慢，而且经常的死机，无法保证
正常的工作，特别是制图。」，我的回答应该很专业了。 「有什么修理或升级方案」，主任问道。 「更换主要部件，ＣＰＵ，内存，主板和显卡。」，我对主任汇报道。但是
我心里感觉奇怪，之前有新人进来，都是直接给配置新电脑，为什么这次就让我
随便搞个旧电脑，这么随便。 「好吧，那你现在去采购硬件，马上搞好电脑，让她可以工作。老样子，发
票交到财务部。」，主任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哦。」，我点头随主任准备一起出去。 「主任，那我现在干嘛？」，她问道，一脸迷茫。 「你？那个，你先休息一下吧。」，主任说完便离开了。 我回办公室拿包，准备马上出发去电脑城。同时，我心里明白，靠关系进来
的关系户待遇就是不一样，主任对她这么客气，还让她先休息。让我给她一台旧
电脑，根本就没有真的要她做事情。 「你现在就去吗？」，背后突然传来甜美的声音。 「对。一会儿就给你搞好。」，我转身对她说道。 「我现在没事情干，能和你一起去看看吗？」，她问道。 「当然可以啊。」，我心里蛮开心的，一个大美女陪我去采购工作。 「哈哈，那我拿一下包包，坐我车去。」，说完她开心的回办公室拿包去了。 不错，蛮好，又有美女陪，又不用挤公车。 「电脑城怎么开啊？」，她驾车开出规划设计院门口，左右探了探问道。 「在东边，左转一直开，开到底，就可以看到了。」，我认真的解释道，因
为我感觉她开车不久，应该不太认识路。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去过电脑城。我知道里面都是卖电脑的，但从来没
有进去过，今天去开开眼界。」，她边开边说道。 「电脑城里，都是卖组装电脑的。品牌电脑要去品牌店买 .」，我对她解释
道。 「组装电脑是什么？和品牌电脑有什么不同？」，她好奇的问道。 「组装电脑，就是自己买电脑配件，安装起来。这样价格便宜，对于专业人
士都喜欢这样。品牌电脑，就是直接买一整台回去，有问题就送去品牌店里，包
修，但是价格贵很多。」，我专业的解释道，其实我知道她一定不懂，马上会和
其他人一样回问我，那种电脑好。 「那，那种电脑好呀？」，她问道。 「自己买材料家里包的水饺好吃？还是外头超市买的速冻水饺好吃？」，我
举了个例子。 「当然是家里包的水饺好吃啦。」，她微笑着回答我。 「所以，关键点是，家里有没有人会包水饺。」，我告诉她说。 「哈哈，你这个比喻太形象了。家里没人懂电脑，就买品牌的。有人懂电脑，
就买组装的。」，她开心的笑着。 「对呀，哈哈。」，我也开心的笑着。虽然是工作时间，但感觉好像出去旅
游了一样，悠闲，惬意。 来到了电脑城，停车场里出来，就看到来来往往的人都抱着大大小小的电脑，
让她感到很新奇，很激动。毕竟都是高科技玩意儿，在那个年代，懂点电脑，会
组装电脑的人，真的是很少很少，甚至可以在单位里混个职位。 「啊哟，你来的太好了，又来送钱了。」，老何笑着说道。 老何是电脑城一家硬件店老板，他这家店是我们单位定点供货的关系户。每
次都是到他这里来拿硬件，开了发票交回财务部，他这生意，一半是规划设计院
里的。 「单位要台新电脑，做图用的。」，我对老何说道。 「明白，你坐一下，我现在叫他们去仓库拿货。」，老何突然发现我边上有
个美女，「啊哟，这位美女是？」 「她？她是我们单位的。」，我很淡定的说道，「就是给她配置电脑。」 「哦，这样啊。我要去你们单位工作，你们单位里一定都是美女。」，老何
开玩笑。 她一言不发，微笑着，但是脸有点红。 「你自己组装？还是我这里的人给你组装？老样子？」，老何问道。 「我自己来，老样子。」，我对老何小声说道。 老何拿出皮夹，给了我一张５０元，说道，「那先这了，我还有事情要出去，
你自便吧。」 老何离开后，她小声对我说，「你这算是回扣吗？」 「不是啊。」，我认真的向她解释道，「一会儿配件都到齐后，他们工作人
员要给电脑组装起来，他们要收５０元的组装人工费。所以，我自己组装，也就
是帮他们组装，这５０元，我赚了。不能算是回扣。」 「哦，这样啊。看不出，你这么厉害，随便给组装一个电脑，就赚了５０元。」，
她流露出佩服的神情。 「哈哈，我之前周末就在老何这里帮忙，组装电脑的，５０元一台。」，我
自己也感觉很自豪。 很快，配件都到齐了。于是，我便开始一件件拆开，开始组装起来，主板，
ＣＰＵ等等。她坐在一边，很认真又很好奇的看着我娴熟的表演着。 我一边组装着电脑，一边给她解释，这个是什么，什么功能，安装在什么位
置。吵杂的电脑城里，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我们已经将其他人都屏蔽了。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边上走过的人都会向我们看一眼，貌似在看我组装电
脑，其实是在看这个大美女。 一小时完成了一台电脑的组装，也不能说是熟练工，但是在她的眼里，简直
已经是一个高科技超级人材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仰，难得她像一只小猫一样，
乖乖的在我边上看我组装，之前还感觉像个大姐大一样。 「电脑硬件组装完成，现在开始安装系统。」，我对她说道。 她的神情告诉我，她以为电脑硬件组装完成后，就可以用了。看来她真的是
个艺术家，画画的。 很快，系统安装完成，同时也安装了必要的做图软件，收工。我开始打包好
机箱，收好发票。 「我昨天以为你只是一个机房管理员，今天我算开了眼界了，你这么厉害，
就这么几下，就弄好了一台新电脑。」，她似乎是真的佩服我。 我心里也很开心，感觉自己很牛逼。在那个年代，你只要懂一点点电脑，就
会有一堆的人经常来烦你，问你问题，找你修理。 我抱起机箱，和她下楼去停车场。一路上回头率好高，因为市场里都是一些
整天面对电脑的饥渴汉，没见过几个真女人，特别是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我以前
也和他们一样，但现在不同了，有个美女在身边，他们投来的都是羡慕的目光，
以为她是我女朋友，哈哈。 「哈，赚了５０元。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你吃吧，中午１１点了。」，我
对她说道。 「哈，好啊，就对面的那家。」，她笑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茶餐厅。 我们把机箱放在车的后座，便一起过马路去了那家茶餐厅。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进过茶餐厅吃饭，都只是路过而已。看到那些男男女女
坐在里面，似乎蛮有情调的。 和她面对面坐下，拿起菜单看了一下，价格似乎也都不贵。于是我点了一个
盖浇饭，一个饮料。她要了一杯奶茶和一个堡仔饭，也就３８元。 她对我嘀嘀咕咕的一直说着一些话，但我完全记不清她说什么了。我只是这
样看着她，欣赏着她神情的微妙变化。很快她的饭就上来了，只见她将披在肩上
的长发梳理了一下，扎起来一根马尾辫，显露出脖子和香肩，特别精神，特别迷
人。 我喜欢看她吃饭的样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细细的品尝着美味。 「我算你两小时搞完一台电脑，一天工作八小时就有四台，那一天就能赚２
００，一个月的话就能赚４０００元，好厉害！」，她掐指一算对我说道。 「马马虎虎吧，也只能算是个打工的，我现在在学写程序，等我学成以后，
我就会去软件公司写程序。那样赚的才多，好的程序员一个月都有一两万呢。」，
我对她解释道，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懂。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理想到蛮远大的嘛，真的是不能小看你。」，她微笑
着对我说。 「哈哈，我不小了吧。」，我笑着说道。 「哈哈，反正你比我小。」，难得看到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真是又可爱
又迷人。 我们坐在窗口，窗外有很多行人经过，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经过的行人都
在向里面张望，特别关注着我前面这位美女。 我呆呆的看着她吃饭，突然脑子里反应过来。她应该是结婚了吧？或者有男
朋友吧？ 至少应该有男朋友吧，就像熊哥说的一样，有哪个美女没有男人追求呢。 我便关注起她的手，发现手指上并没带有戒指呀，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
我到很好奇她男朋友或者老公是长什么样子的。 我们开心的用完了午餐，这是我第一次请女人吃饭，甚至是我的初恋，我都
没有机会请她吃过饭，这都是命运。 回规划设计院的路上，我没有和她多说话，希望她可以专心的开车。她每次
停车时刹车都太急，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开出不久后的一个十字路口，我们面前突然窜出一辆电动车，于是她急
踩了一个刹车。 这电动车也真是胆大，在前面交警的眼皮下都敢乱闯红灯，我刚想说出这句
话。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我突然整个人都向前冲了出去，我下意识的伸出
一只左手挡了一下自己的脸。 剧烈的冲撞后，我似乎回过神来了，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从我的手和我的脚传
来，我知道应该是出了车祸。我的手似乎已经不能动了，我没有寄安全带。 在城市里开的车，坐在副驾驶室的人，是从来不系安全带的。这似乎是个潜
规则，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在坐出租车时也一样，这也许就是那个年代吧。 我痛的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睛，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好安静，但是我可
以感觉到，她一脸心慌失措，焦急万分，甚至带有点心痛的表情。 嘴边怎么感觉咸咸的，半睁开眼睛一看，好多红色的液体，应该是血，谁的
血啊？不会是我的吧？看来真的是我的，痛。 我边上的车门打开了，我软绵绵的身体顺着滑了出去，一只有力的臂膀托住
了我。迷迷糊糊中，我看到的是一个交警，就是刚刚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的那个，
他很淡定的看着我，并将我拖了出去。 我好像恢复了听觉，「你怎么样？你还行吗？喂！？」，我边上传来了她焦
急的声音。 我眼睛向左边一斜，看到她摇摇晃晃的从车里出来，神情激动的看着我，她
的头发怎么有点乱，不过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美丽。 同时我发现，后面是一辆卡车，车上有好多的货物。她的车后面，整个后背
箱都撞扁了。 「能站的住吗？还能站吗？」，这位交警同志对着我喊。 我应该能站，只不过我的脚怎么软了，可能是被吓的吧，我怎么飞起来了？
转头看了一下，那来这么多人，把我抬起来了，他们要把我抬到那里去？我还要
回单位给张姐接电脑显示器呢，她不会弄的。 「是前面突然刹车，我停不下来，没办法啊。」 「有个电动车撞红灯刚刚。」 「不能全怪我啊。」 好多声音，怎么越来越吵了，怎么有这么多的人围观，看热闹吧，目光为什
么都投向我？我要死了吗？ 不，我没有死，我可以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抓着我，没错，是她。我看了她
一眼，她怎么哭了？吓到了吗？你别哭呀，我看到你哭，我难受，这是我第一次
看到你哭。 怎么黑了？我看不到东西了，但我还能听到一些。 「我马上去找你。」 「你先不要急，交警都过来了。」 「喂，喂，十字路口交通事故，卡车追尾，马上来救护车。」 怎么没声音了？好安静，我也不痛了，我睡着了吗？ 对，我应该是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只是总有那么两个人，唧唧歪歪的
在说话，烦死了，好吧，醒了算了，谁啊！？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问题不大。」 「醒了醒了。」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你帮他办一下手续出院好了。」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啊。」 这不是雄哥么，他怎么在这里？ 「你醒了啊？认识我吗？」，雄哥对我微笑着说道。 「不认识！」，我大声回答他，因为我感觉他有毛病，好像幸灾乐祸一样。 「哈哈，没事没事，他很正常。」，雄哥对边上的两个护士说道，同时把我
的床头摇起来。 这两个护士正摘下戴着的手套，好像刚刚忙完什么事情。 我低头一看，我的左手上怎么白白的，硬硬的，还热热的！ 「左手有点骨裂，刚刚打好石膏，没事的，快的话１周，慢的话２周就可以
拆除。本来不用打石膏，这样好的快一点。医生还说，你腿上没问题，只是肌肉
拉伤了，休息几天就好了。你鼻子流了很多血，现在已经止血了。脑子受了一点
点小震荡，没什么大事情。」，他边说，边走着出去了，应该是办手续去了。 他的这些话，似乎是提醒了我，我现在应该很痛。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我
就开始痛了，手痛，腿痛，腰痛，那里都痛。 「坐起来试试看啊。」，两个护士整理好东西出去了。 我试着一点点坐了起来，还好，还能坐起来，两只脚也能动，一只脚放在地
上，踩了一下，有点痛，但可以坚持着站起来，一瘸一瘸的还能走几步，右手看
来正常，左手在石膏里，感觉有点木讷。 那为什么我刚才感觉我好像要死了一样？被吓的吗？死亡看来真的很可怕啊。 「医生说，你刚才是被撞晕了，晕过去了，没事。头部也已经做了ＣＴ，正
常的。」，雄哥进门对我说，「你的外套上都是血，已经干了，穿上吧。我送你
回家去。」 「我能回家了？」，我奇怪的问，「我以为要呆上几天呢。」 「本来是要住上几天，可是医院的病床紧张，所以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病人，
不让住院。走吧。」，雄哥说道。只见他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我的东西，打了个包。 「小伙子，坚强一点，总不能让我给你来一个公主抱吧？」，雄哥笑道。 我一瘸一瘸的跟着他进了电梯，下了楼。门口都是出租车排着队拉客人，随
便上了一辆就开了。 我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再一看出租车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８点了。 「我睡了很久啊？」，我问雄哥。 「医生说你睡的很香，我是接到小张的电话后过来的。你当时被拖去拍片了。」，
雄哥说道。 对喔，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张姐没事吧？」，我问雄哥。 「她说她没事，就是吓死了，在交警大队处理事故，走不开，所以打电话回
单位里，看看谁能帮忙。」，雄哥告诉我。 「哦，谢谢你，雄哥。」，我对雄哥说道。 「谢个毛啊，其它事情谢谢我就好了，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在发生到你身上。」，
雄哥微笑着说。 出租车直接开到了我家单元楼下，雄哥付了钱，还开了发票，帮我拎着东西
一起上楼了。我住在二楼，要是再高几层，我怕我爬不上去了。 「你家门的钥匙呢？包里？」，雄哥边问边翻着我的包。 「对，那个，明天，我？」，我问道。 「钱我要了发票，单位报销。单位给你开了病假，先休息一周看吧。」，雄
哥打开门，把东西在地上一放。 「这个是我给你买的饭盒，你先吃吧，吃完了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照顾你一下，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生活可以自理，但有大人在，恢复的快一点。」，
雄哥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我要先走了，就不陪你了。我家里还有小孩子要招
呼呢。」 「哦，谢谢雄哥。」，我目送他出去，「那个。」 「别的没你什么事情，工资照发，好好休息吧。」，雄哥说完，急着走了。 是啊，３３岁的男人了，家里有孩子要招呼，是够忙的应该，他孩子刚刚２
岁。 我锁好门，回自己床上躺下，没什么胃口，也不想给父母打电话。不想让他
们担心，我的父亲在外地，难道让他坐火车过来照顾我？不可能，他自己都照顾
不好自己。 我的母亲也在外地，照顾我的外婆，让她赶回来？不可能，我更不想让我妈
妈担心我。 算了，反正还坚持的住，先不要告诉他们。闭会儿眼睛吧，痛，痛的我有点
累了。 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谁啊？ 我一瘸一瘸的爬了出去，打开门一看，一个脸上冒着汗的美女，似乎刚刚跑
完了５００米。瞪大了眼睛，焦急的看着我。 「你现在怎么样？吓死我了，我刚刚才处理完事情。去了医院你人已经不在
了，我打单位电话也没有人了，所以先过来，想在小区里打听一下你住那里，居
然刚好看到雄哥从小区里出来。」，她呼吸急促的说着。 「张姐。」，我有点意外，她是怎么找到我家来的，她看上去很好，没有受
伤，我很欣慰。 「你叫我什么？！」，她似乎生气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可是重伤员啊。 「张，张，张芸。」，我改口了，同时邀她进来。 她将大包小包在桌子上一放，全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翻，还在我身上东
捏几下，西敲几下，就像小时候，我率了一跤后，妈妈全身上下的检查我，生怕
我那里率坏了一样。 「很痛吧？刚刚雄哥跟我说了几句，说问题不大，我的心才平静下来，吓死
我了。」，她眼眶里都湿润了，看她这么关心我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喜
悦感。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打包了晚饭，还能吃吗？要不要我喂你？」，她好像
没在开玩笑，但是我总感觉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能，我右手没事，可以吃。」，我回答道。 「已经有饭了呀，雄哥准备的啊？看来你和雄哥是铁哥们儿啊。」，她说道。 「吃我的，因为我是特意给你打包过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边说，边打开饭盒递给我。 我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菜，吃的是什么菜我都没有留意，我就看着她一直对我
不停的说着之后发生的故事。 「后来你晕过去了，我以为你要死了，吓的我都哭了。」，她激动的说着。 「后来救护车来了，几个人抬了你上去，交警不让我走，要留下处理故事，
急死我了。」 「后来我突然想到单位，就打单位电话，你那个雄哥马上赶去医院了。」 「最后我处理完事情，去医院，说你已经出院了，怎么就这么让你出院了，
太过分了。」 「你家里人呢？你父母呢？你一个人住的？」 「我应该让你系好安全带的。」 她说了很多，可是到后来，我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了，就看着她对我说话的
样子，感觉很迷人。 她经历了很复杂的交通事故处理，她说她看着我这个样子，很难受。昨天晚
上还和我开开心心的吃肯德基，今天晚上居然成这样了。 「只要你没事，我就很开心，也很欣慰。」，我对她说道。 她听后，终于闭嘴了，为什么脸还红了？跑的一身汉，热吧？ 我看时间很晚了，快晚上１０点了。让她早点回去，我没什么大事情，不用
担心我。 她准备在小区门口打个车回去，太晚了，也没有公车了。走前，我给了她家
里的电话，让她到家后，打个电话给我，我好放心。 本想送她下楼到小区门口，可是真的走不动，她也不让我出门，急着帮我拉
上门，就冲下楼去了。 １０多分钟后，电话就响了，看来她家不远，而且安全的到了，我欣慰的接
起了电话。 「喂，我到家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她电话里的声音好温
柔。 「不用，我没事，放心。」，我推辞道。 「晚安，做个好梦。」，她说道。 「哦。」，我傻傻的回复。 我突然感觉好饿，也许是因为她安全到家的原因吧，我好像特别的安心，生
理都恢复了正常，好饿啊，我把雄哥的那份打包也都吃了。 痛，手，腿，腰。还好给我留了一只手，要不然我怎么尿尿？ 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痛了，明天再说。 …… 【牢笼】第５章-暗香 全身酸痛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但是为什么总有人在敲门？烦死了，
是在敲我家的门吗？我突然意识到，对呀，是有人在敲我家的门。谁呀？我慢慢
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开门。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我敲了十分钟的门了，就算是爬出来，也不用
这么久吧？」，她说道。 一开门就飘进来一阵花香。 「你怎么这么早？不用去上班吗？」，我好奇地问她。 「当然要去上班了，我坐公车去的，你家这里正好是一站。所以我就下来看
看你，顺便给你买个早餐。」，她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鸡蛋煎饼。 「哦，谢谢，不用麻烦了。」，我接过她的早餐道谢。 「你不是说你父母都不在吗，我不给你送个早餐来，你吃什么呀？」，她微
笑着对我说。 「谢谢。」，我对她微笑的说道。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啊？还痛吗？」，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关切
的神情。 「我感觉好多了，也没太痛。只是走动的时候有点痛。」，我对她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去上班了，一会儿见。」，一阵花香离我渐
渐远去。 我一边吃着她给我买的蛋饼，一边琢磨着她说的话。「一会儿见」，意思是
她一会儿还要来吗？ 偶尔放假也是蛮好的，看看电视，发发呆，看看窗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正好之前有好多本电影没有看，现在有时间了，先放一本哈利波特吧。 看着看着怎么肚子叫了，饿了？抬头一看，１１点多了。这时候在单位应该
是吃午饭的时间呀，难怪我饿了。 怎么办呢？小区门口有一家面馆，去吃碗面吧。我能爬的过去吗？试试看吧，
医生不是说肌肉拉伤吗，没伤到骨头，应该没事吧？坚持一下吧。 于是我穿好了衣服和裤子，一瘸一拐的慢慢的挪下了楼。一楼退休大妈坐着
晒太阳，看到我这副样子很是惊讶。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这个样子啊。 「没事没事，我一瘸一拐的，没伤到骨头，还能稍微走走。」，我对大妈笑
着说。 来到面馆，点了一碗片儿川，这是我最喜欢吃的面。看来，之后的几天，我
只能靠这家面店了。 老板见我左手打着石膏，一瘸一拐的，还光临他的面店，非常感动，对我说
道，「你住哪一栋啊？我电话留个给你，下次你打电话我叫人给你送上去。」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谢谢了。」，我向老板要了个电话，还拿了一
份菜单。 吃了一大碗面很是舒心，吃完起身向老板付了钱，便一瘸一拐的出来了。 「小心点，慢点，你还能走吗？我自行车带你过去吧。」，老板对我说道。
那时候的人真的是良心好，好人多呀！ 「不，不用。我行，我慢慢走，活动活动。」，我十分感谢面店老板。 一瘸一拐的挪了十多分钟，终于挪回到了单元楼下。 一楼退休大妈坐在那边晒太阳，看着我，面带微笑，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觉得挺奇怪的，有什么好笑的？我也向她笑了笑，转头突然发现一个人站
在那里，表情很严肃，瞪大的眼睛看着我。 「你去哪里啦？我等了你半天了。大妈说你一瘸一拐的出去了。你昨天才刚
刚受伤，今天就走来走去的。没事啦？没事，我走了。」，她似乎有点生气。 我也有点意外，她怎么这么快又出现在我家门口啊？我刚想对她说，我只是
出去吃个饭，但是看到她手里拎着饭盒。我知道她应该是来给我送午饭的，所以
我马上改了口说道，「我，我稍微活动活动，医生说这样康复的快。」 「是吗？那走，吃饭。」，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举起了右手拎着的饭盒。 在她面前，我假装完全康复了一样，大踏步地上了楼，可是迈出了第二步，
就一阵痛感，「哎呦。」 我还是一瘸一拐的爬上了楼。 「演！你继续演！别给我走来走去了，家里好好待着休息。」，她像一个大
姐姐叮嘱小弟弟一样的口吻说。 「哦。」，我似乎觉得自己确实不对，为什么要走来走去，还被她逮个正着，
都不是因为饿嘛。 「来，看看这菜你喜不喜欢吃，红烧大排，单位食堂的。熊哥说你最喜欢吃
这个。」，她向我微笑着，一阵花香，把饭盒送到了我面前。 可我的肚子里已经装满了面，我真的吃不下了，但我还是准备勉强的再次一
顿，尽量吃下一点。别让她发现我刚刚出去是找吃的，感觉有点丢脸，而且还感
觉有点不领她的好意。 这确实是单位食堂的红烧大排，但是为什么都是花香味？因为我的嗅觉已经
被她身上了花香味，给彻底占据了。 「熊哥？」，我似乎有点好奇。 「昨天的那台新电脑已经坏了，不能用了，熊哥是你们那里最懂电脑的人，
他帮忙看了一下，然后带去电脑城修理了。走前他说了句，今天食堂有红烧大排，
你最喜欢吃，可惜你不在。所以上午我也没什么工作做，干脆食堂里打包个饭菜，
给你带过来和你一起吃中饭吧。」，她一边吃着饭一边说了一大堆。 「哦，这样啊，真的是麻烦你了，谢谢了。」，我对她客气的说道。 但她听了我这么客气的话后，感觉有点不舒服，好像有点生气了。 「明天开始中午我可忙了，你自己弄点吃的吧，你冰箱里有吃的吗？」，她
顺手拉开冰箱一看，除了冰淇淋就是饮料，没有其它的了。 「果然是小孩子的冰箱，这么干净，这么可爱。」，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一听，她说我是小孩子，我似乎也有点不高兴。 「待会儿下班我给你买点吃的回来，这样中午你可以自己弄一下吃。你又没
完全残，一只手还能用对吧？」，她微笑的对我说。 「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还是食堂里的饭菜吗？」，她问道。 「啊，那个，随便，都可以，其实不用麻烦了。」，我再次向她感谢。其实
我的肚子已经要炸了，我完完全全的吃下了她带来的午餐，我今天中午吃了两顿。 「也不算麻烦，我坐车回家路过你这里。那我待会儿看着办吧，要几个我喜
欢吃的菜。不能老是选你喜欢吃的呀，对吧？」，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其实我心里也挺开心，满心欢喜。在充满花香的客厅里，看着她吃饭，吃完
后她还把饭盒都洗了干净，放进包包里。 「好了，那我走了，去上班了，下午电脑应该可以用了。你好好休息吧，别
再出去走来走去了。天又很冷，过几天还要下雪呢。」，她叮嘱了几句后，便随
着花香下了楼。 小腹一阵抽动，也许真的是吃太多了，连大便都被顶了出来，赶紧到厕所里
坐下大便。这时候才真正的知道她身上有多么的香，而我是有多么的臭。 下午继续乖乖的在家里待着看了几本电影。一看时间差不多５点了，我知道
单位应该下班了，她应该要过来了，不知道她今天下午过的怎么样。 我一瘸一拐的挪到了窗口，呆呆的坐着往下看。快一个小时了，我似乎期待
着下一个走过的路人就是她。果然，不久后，出现了她熟悉的身影，手里拎着两
个袋子，从楼下经过上了单元楼。 我急急忙忙一瘸一拐地挪了出去，把门打开，她刚刚走上二楼，看到我似乎
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无聊，所以坐在窗口，看着每一个行人，看着你走上来的。」，我傻笑
着说。 「嗯，乖孩子，没有走来走去乱跑。来，看看我们晚上吃什么。」，她进门
将袋子放在桌子上，一盒一盒的拿了出来。 我拿好筷子坐在旁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满心期待的看着她将一个个饭盒打
开。我们俩都傻了，饭盒里的菜已经混作一团，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天啊，怎么会这样？」，感觉她很生气的样子。 「一定是公车上人多，挤来挤去，把我的菜盒都挤翻了，太过分了。」，她
真的不开心了。 我可以明显的闻到客厅里的花香味没了，转变成了火药味。 「下班高峰公交车确实是很挤的，真是辛苦你了，还要打包菜回来给我吃，
真的不需要这样麻烦了，明天不要这样了，我真的很谢谢。」，我安慰她说。 「这个应该是一条鱼吧？虽然样子难看一点，但是还能吃呀。现在这个鱼的
肉都从骨头上掉下来了，吃起来都不用吐骨头，多好啊。」，我继续安慰她说。 「哈哈！你真逗！」，她开心的笑了。 虽然她打包过来的两个菜，样子已经都变了模样，但我们还是开心的把它都
吃完了。 她说，下午熊哥已经把电脑都弄好了，她现在开始正式工作了，电脑速度很
快，也没有死机。她很快就把工作都完成了，这电脑真的是多灾多难。差点搭进
去一条命，她永远不会忘记。 我心里却想着，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的起因还是主任让我给她搞了台旧
电脑，这都是命。 她陪我一起吃完晚饭后，洗了碗筷。整理好包包，准备出发回去了。 「明天早上我去上班时路过你这里，给你带个早餐，中午你自己煮一下速冻
水饺，我买了几包速冻水饺，已经放在冰箱里了，晚上我过来，买点菜，我给你
做饭吃。我做的菜虽然不像厨师那么好，但是也勉强可以吃。」，她微笑的对我
说的一大堆，然后便出门下楼了。 她说的这么快，这么多，走的也这么迅速，似乎不想让我有时间反驳她。看
到她下楼的身影，我只能简单的说一句，「安全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我在等你
电话。」 「知道啦，现在也不晚才７点呢。」，从楼下传来她很喜悦的回应。 我关上门后便一瘸一拐的坐到电话机旁边看电视，等待着她的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电话铃响了，我知道一定是她到家了。 「喂，我到家了，刚刚忘记和你说了，煮水饺要煮到水饺都浮起来，再煮５
分钟，知道吗？」，她关切的对我说道。真是奇怪，为什么从电话机里都可以闻
到她的芳香，看来她的香味是在我的意识里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乖乖的回答道。 「嗯，那就这样，晚安。」，她的声音很温柔，昨天也是那样，特别是说
「晚安」两个字。 「嗯，晚安。」，说完我挂了电话。 睡觉时间到了，但我似乎没有睡意，我好像很期待明天。因为她说，明天晚
上给我做饭吃，怎么感觉有点像我妈一样。 我不太敢睡的太死，留了半分清醒。我怕她早上又和昨天一样，敲半天的门。
算了，我还是早点起来吧，免得她敲门，不过现在才６点，会不会起的太早了啊。 早上６点，我就起了，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过，不知道干嘛，窗外楼下的人
似乎都很繁忙。呆呆的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看着天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我感觉
我有点像电视剧里得了相思病的病人，傻傻的坐着等待着恋人。 恋人？不，不，不，我想多了，哈哈。我自己傻笑起来，看来我好像疯了。 两个小时后，八点多了。我突然发现，楼下的行人中，出现了她的身影。她
来了，哈。我马上起身去开门，我发现我今天的动作敏捷了很多，似乎康复的很
快啊，或者是心情好吧。 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等她。我听到她欢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哈，你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啊？饿死了？」，她欢快的笑着对我说。 「没，看到你上来的。呵呵。」，我对她傻笑着说。 「给，你的早餐，乖乖吃。那我走了，今天单位有很多事情，我早点把它们
都做完。」，说完她转身下楼去了。 「坐公车小心，钱包管好。」，我对她喊道。 「知道啦！」，远处传来她的声音。 我拿着她给我带来的早餐，感觉很奇怪，感觉像过家家，她给我做好早餐后，
急着去上班了一样。 我一口一口，开心的吃着她带来的早餐。吃完，我并没有看电视打发时间，
只是呆呆的坐在窗口发呆，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很奇怪，以前没有这样的
情况过。我不会是被撞傻了吧？我尝试着用了用力，在石膏里的左手，还是有很
强的痛感，乖乖养病吧，唉。 又１１点多了，单位里应该是午饭时间了吧，雄哥他们应该去食堂里吃饭了
吧。我是不是也应该吃午饭了呢？可我一点都不饿啊，我也懒的煮水饺，等饿了
再说吧，下午开始学习，认真看那些编写程序的书，努力吧，少年！ 可为什么，这些书都看不懂了呢？我真的被撞傻了吗？我呆呆的躺着，脑子
放空了，我睡着了。 为什么会有花香味？我微微睁开眼睛，我做梦了，梦到了花香味，她身上的
香味。一看时间，下午４点了，我睡了这么久？ 不对，真的有香味，那来的香味？我像一只狗一样，处处的巡闻着，原来是
这里。她坐过的凳子，她在凳子上居然留下了香味。对，是她的味道，淡淡的茉
莉花香味。 我呆呆的看着这张凳子，这香味让我觉得她好像就坐在那里，没有离开。我
可能是疯了，这一撞对我的脑子影响可真大，我刚刚一定是产生幻觉了。没有什
么茉莉花香味，只是我的脑子里的幻觉吧。 还是看会儿电视吧，她应该马上就要下班过来了，很是期待。 ５点了，单位应该下班了。我挪到窗口坐下，呆呆的看着窗下的路人，等待
着她的身影出现。我知道从单位坐公交车回来，要半小时，但我就是这么早早的
坐着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觉得没有比等她更重要的事情了吧。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快６点了，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身影。她拎着两个塑料
袋子，应该是刚刚从菜市场过来吧。我急忙一瘸一拐的去开了门，听着她一步步
渐近的脚步声。 「哈，你又看到我上来了啊？」，她笑着边说，边进来把两袋子菜放下。 换了拖鞋后，便拎着菜进了厨房。我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在厨房里做菜
的，除了我妈，没有别人了，现在有另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做饭，感觉好奇怪。什
么感觉说不上来，感觉好像以前小时候，父母都还没有离婚，妈妈在厨房做饭，
我在边上玩玩具一样，一种幸福感。对，是幸福的感觉。 「今天我做一个蕃茄炒蛋，肉丝炒豆腐，还有一个半成品的糖醋排骨。喜欢
吃吗？」，她转头笑了笑，便开始忙着切切洗洗起来。 水都飞溅到她的衣服上了，我连忙指了指边上的围裙，「那个。」 「哦，哈哈，好的。」，她戴上了我妈的做饭围裙，真的好像我妈就在厨房
里一样，我看着她做饭的样子，很温馨。同时还不断的偷窥她婀娜的身体，好漂
亮。 「你别站在这里，我会紧张的，你去乖乖坐着。」，她回头对我说道。 「哦。」，我乖乖的一瘸一拐的挪到了客厅里，坐着看电视。但我的心，一
直留在厨房里，我可以随时感觉到她在做什么，甚至是每一个做饭的动作。 大约四十分钟后，她把三个菜都端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看上去不错，菜
香味加上她的体香味，简直就是和花仙子吃饭。 「啊呀。」，她突然说道，「饭忘记煮了，没饭怎么吃呀。」 说完她便进厨房里捣腾起来，「你家米放在那里了？没看到啊。」 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在家里吃米饭了，都是在单位吃好了回来的。
家里没有一粒米。 「那个，家里，米，没有。」，我吞吞吐吐的对她说道。我知道她肯定要说
我，家里连个米都没有，平时是怎么过日子的。 「啊，这样啊，那你都是单位里吃好了回来的呀？周末呢？」，她很好奇的
探出头问我。 「方便面。」，我估计她要开始说了，方便面不健康之类的话。 她回过来桌子前坐下，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我。 「还说你不是个小孩子。」，她的表情里透露出一种让我无法反驳的神情，
我好像在她眼里注定就是个小孩子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她，其实她对我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也似乎没有听到。只要
她在，整个房间里就暗香涌动，心神气爽。 「这样吧，煮几个水饺当主食吃吧。」，她边说，边拉开了冰箱。她马上就
发现了，她放的速冻水饺，一盒都没有少，我中午并没有吃她准备的水饺。 她停顿了一会儿，拿出一盒速冻水饺，关上冰箱，走向厨房。同时说了一句，
「这小孩子，中午居然没吃。我昨天还特意到超市里去买的。」 「我，那个，中午真的不饿，所以没有吃。」，我向她解释道。 「随便你吧，我好像管太多了。」，后面半句虽然音量很低，但是我听的清
清楚楚，她似乎感觉有些不高兴了。 好吧，好吧，我明天中午一定吃，这些话在我心里没有说出口。 很快，她端了一盆热腾腾的水饺上来，在我面前坐下，我们俩同时举起筷子
开始用餐了。 我吃了一口她的菜，感觉和平时吃的饭菜一样，于是便大口的吞咽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微笑起来，说道，「怎么样好吃吗？」 「一般般，和食堂的差不多。」，我边咀嚼着边回答她。 她眉头一皱，说，「什么！和食堂的差不多！」 我见她有些不高兴，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做完饭
也经常问我好吃吗？我都很可爱的回答妈妈，「好吃，妈妈做的好吃」，然后妈
妈就很开心。难道女人都这样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食堂的饭菜都做的非常好吃。你做的和他们一样，
所以说跟食堂一样。」，我似乎有些调皮滑头了，向她解释道。 「嗯，好像有道理，那你都把它吃完吧。」，她对我说。她的神情果然像我
妈，我妈以前也这样对我说，全吃完吧，别剩下。 我们开心的吃完了晚餐，聊了一些单位里的事情。我很想知道，我不在的时
候，单位里电脑坏了，都是找谁处理。原来都是找熊哥帮忙，看来我们单位懂电
脑的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真的把她做的菜，全吃完了，吃的干干净净，她非常开心。 她洗完碗后，从厨房出来，我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我们俩对视了一眼，突
然感觉有点奇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坐下和我看会儿电视，但突然发现这是别人家里，
有种拘束感。于是便停顿了一会儿，跟我说，「那我回去了。」 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也突然反应过来，我意识到她并不是我家里的人，
她要回去了，她要回到她自己的家里去。 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又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也许是一种失落感。 于是我便站起身来，目送她出门了。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也没有笑容，似
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就这么走了。我呆呆的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她的香味散去，
才把门关上。 不久后，电话铃响了，我知道一定是她。 「喂，我到家了。」，对面传来她温柔的声音。 「哦。」，我只说出了这一个字，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我似乎有很多的话
想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也许这次撞击我脑子真的受了一点伤吧。 「那晚安，我挂了。」，她挂了电话，今天这么的迅速，听她的口气，似乎
带有点忧伤？也许是我太敏感想多了吧。 客厅里虽然开着电视机，但是我觉得她走后，似乎整个房子里都异常的寂静。 我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似乎没有
一档节目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我到底什么心情呢？我也不知道，似乎有些烦躁，又有些失落，甚至还带有
点幻想。看来我的脑子伤的不轻啊。 以前每个夜晚倒头就睡，但现在每个夜晚都似乎感觉长夜漫漫，车祸的后遗
症，看来真的不小啊，搞得我每天神经紧张，都没办法入眠了。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知道应该又
是早晨了。睁开眼一看，果然７点多了。 我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我觉得她应该又要来给我送早餐了。 下地走了几步，发现好像不太痛了。看来两条腿正如医生所说的那样问题不
大，只是肌肉有点拉伤。但是这个缠着石膏的左手还是很痛。 我还是老样子，呆呆的坐在窗户口，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期待着她的
身影出现，但是我心里又突然想起昨晚她走时，似乎有一点忧伤的神情，是不是
她累了？ 对呀，肯定累了。我和她非亲非故，她每天都到我家来照顾我吃饭。当然是
累了，她应该是想放弃了吧？我当然不怪她了，她已经对我很好了，我非常的感
激她。 就在我脑子产生幻想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和昨天一样，拎着
一个袋子，向我家单元楼上来了。 我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打开门，听到她熟悉的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很
是欢喜。 「哈，你看到我上来的呀？又在门口站着了，看你今天好像好多了呀，走两
步我看看。」，她将早餐在桌子上放一下，看我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 「我感觉我好了，我可以去上班了。」，我对她说道。 「不错啊，康复得很快啊。没有一瘸一瘸的感觉了，但还是要好好休息啊，
那我走了上班去了。」，她向我微笑着挥了挥手，便下楼去了。 「路上小心。」，我对她喊道。 「知道了。」，远远的传来她一声回应。 我关上门，拿起早餐，一边吃着，一边走到窗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消失在
我的视线里。 我突然感觉，我像是一只被她养着的小白鼠，每天过来投点食物给我吃。还
真的是搞笑，我自己都不禁笑出了声音，像个傻子一样。也许这就是幸福的笑容
吧。 今天很奇怪，我再次开始学习编程的课程时，我居然看得懂那些语法了，也
许是我脑子恢复正常了吧，或许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这次我老老实实的拿出她的速冻水饺。 电话铃突然响起，我便快步走了过去接了起来。 「喂！你中午水饺吃了没有？不要偷懒啊！」，她从单位给我打电话，声音
还压的很低，生怕被边上的同事都听到一样。 「没偷懒，我正在煮水饺呢。」，我对她说道。 「嗯，好的，乖孩子，那挂了。」，她的口吻似乎有点调皮。 我突然感觉我好像真的有个了一个姐姐似的，被人关心的感觉好像很不错，
挺舒服的。 我很开心的吃完了水饺，继续学习编程。空闲下来在家里来回走动几步，我
感觉我的腿已经不痛了，好像完全好了。我觉得我明天应该可以去上班了，只是
这个手还绑着石膏。 下班时间又到了，我便又呆呆的在窗口坐起来，等着她身影出现。 果然６点不到，她的身影又出现了，拎着两个塑料袋，应该是刚刚从菜场过
来。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她，这次她走过时，抬头向我的窗户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我，她向我微笑的招了招手，我也微笑的起身，立刻跑了出去开门。 打开门，听着她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我满怀欣喜。 她和昨天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手里拎着两袋菜。我们相互微笑着看了一眼
对方，似乎已经熟悉的不需要用言语来交流了。 她进门后，就去厨房开始做菜了。 我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甚至还小跑几步显摆给她看。我已经康复了，打算明
天就去上班。 「得了吧，你还是多休息几天吧，这么急着去上班干嘛呀？」，我一边忙着
一边说道。 「去上班，就可以在单位吃饭，不用幸苦你做了呀。」，我开心的告诉她。 她突然沉默了，一声不响的做着菜，我说错什么了吗？应该没有吧？ 「今天还吃水饺吗？我去拿出来。」，我对她说道。 「今天有米饭吃，我下班时在单位食堂里，打包了一个米饭。米饭不怕公交
车上挤，再说你家连个米都没有。」，她说道。 她从包里拿出米饭，「哈，还热呼呼的呢。」 很快，她做好了几个菜，我们一起开始吃晚饭了。但是今天吃饭的气氛有点
奇怪，可能是我刚才说了，我准备明天去上班的原因吧。她话不多，可能是希望
我多休息几天吧，也可能她喜欢和我一起在家里吃饭的感觉？不，不可能，我想
太多了。 和昨天一样，饭后，她洗了碗，准备回去了。我呆呆的坐在客厅里，也没有
看电视，我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我看着她整理好了东西，「你真的明天去上班？你确定？」。 「嗯，我想明天去单位，随便做点能做的工作，家里呆着太无聊了。我现在
腿已经没事了，可以跑了都。」，我对她说道。 「好吧，那明天单位见。你挤公交车时，小心你那只左手。」，她一边出门，
一边对我说道。 「好的，你回去路上小心，等你电话。」，我对她说道。 「嗯，那就这样。」，说完她就下楼，走了。 我关上门后，回卧室躺下了。我真的应该早点去上班，在单位有饭吃，也不
用麻烦她这样每天来关心我。我不是不喜欢她关心我，而是我感觉她一个女人太
幸苦，应该我关心她才对，我是男人嘛。 好吧，明天就要去单位了，没想到这么幸福的日子，就结束了。我会一直记
住这几天，这样的感觉。我觉得，以后我有个女朋友，或是妻子，生活就应该是
这样的吧。 她真漂亮，还很贤惠，而且现在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香味，暗香
涌动，我已经很满足了。 电话铃响了，今天有点快呀，才１０多分钟，打出租车回去的吗？我顺手接
起边上的电话。 「喂。」，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她的声音，没错。只是，为什么声音像是在哭泣？而且背景的声音很吵，
应该是在马路边上，我感觉不太对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我急着问道。 …… 【牢笼】第６章-名花有主 「我上公交车，钱包被人偷了。」，她抽咽的口吻。 「你现在在那里？」，我急的真想从电话线里传送过去找她。 「就在你家小区门口的公用电话这里。」，她似乎有点要哭了。 「我来了！」，我挂了电话，马上从床上弹跳了起来，随手抓起我的外套，
关了门，冲下楼去。 我已经忘记了我身上的全部病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小区门口。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我甚至可以看到她湿润的眼眶。 她似乎感觉到我了，转头向我的方向望来。看到我向她奔跑着过去，她脸上
展露出一种坚强的表情。 我们两目光对视着，我感觉她手在抖。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冷。 「你冷吗？」，我对她说道。 「嗯。」，她点点头。她一定是被吓到了，所以才全身冰凉。 「没受伤吧？」，我抓紧她的手。 「没。」，她转头看了看边上。 一辆公交车就停在她不远的地方，车下面几个人在围观，车上的乘客都乖乖
的坐着，公交车司机把门关的紧紧的，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情？」，我问道。 「我刚刚上车，就发现我的包被拉开了，钱包没了。然后我马上就告诉了司
机，司机把车门一关，谁也不准下车，然后让我下车报警。」，她对我抽咽着说
道。 我焦急的看着她，真希望她一下子都说个明白。 「已经报警了吗？」，我急着问到。 「嗯，已经报警了，他们说马上就到。然后我就给你打了电话。」，她说话
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吓到了吗？ 我突然听到警笛声，一辆警车在公交车边停下，下来三个警察同志。 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快步走向公交车那里。 「是谁报的警？」，一个高大的警察同志问道。 「我，我的钱包被偷了。」，她急切的回答。 「好的，知道了。」，警察同志回答的这么简单。 然后警察让公交车司机开车门，一个警察上车盯着，都别动。然后让乘客一
个一个的下车，全部打开包检查。检一个，离开一个。在寒风中，我们的手，紧
紧的拉在一起，似乎有种共渡难关的情形。 全部乘客都乖乖的，一个个打开包，检查后离开，一共大约就２０多个人。
但是，没有发现她的钱包。 「车上有没有丢出来的钱包？」，警察同志问车上的那位。 「没有。」，听到一声回答。 只见这个警察同志对我们说，「钱包一定是在上车时被偷的。偷了后，就丢
给边上的同伙了，所以这伙人早就走了。现在都是团伙做案，以后要小心。记录
一下你丢失的东西，运气好会找到空钱包。」 于是，她只好汇报了丢失的东西，四百多元现金和一个身份证。还好那个年
代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卡，要不然真的麻烦死了。 处理完后，警察同志快速的离开了，公交车也开走了。我们两个呆呆的站着，
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两的手，紧紧的握着，一直没有放开，应该都被吓到了，有点怕，不知
所措。我和她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很不安全，处处都
是杀机。 边上走过的行人，看了我们一眼，我们都认为他可能是个小偷，而且还是团
伙作案。 就这么一直傻傻的站下去吗？我应该送她回去啊，我转头看到一辆公车驶来
靠站了。 「公车来了，走，我送你回去。」，我拉着她上车。 她一言不发，好像还很紧张似的，我靠在栏杆上，我们手拉着手，注视着周
围的人，感觉他们可能是小偷团伙，因为他们都时不时的看我们几眼，其实他们
是在看我这个绑着石膏的左手，和我牵着的这个美女。 「到站了。」，她说道。 她拉着我的手，我们下了公交车。 我还真没有来过这里，都是别墅区，金桂花园，好高档啊。 她领着我向小区里走着，门口还有保安，这真的是高档小区啊，穿过几栋小
别墅。 「到了，我住这里。」，她指了指这栋小别墅说道。 我抬头一看，３９号，两层楼，一楼灯火通明。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没事了。」，她松开了我的手，准备进去。但突然她
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的腿怎么样？走了这么多路，痛不痛？累不累？」，她急切的问
道。 我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我的腿刚刚恢复，也可能是太激动了，没有感觉到痛。 「没事，我看着你进去，别怕。」，我对她说道。 「我怎么突然感觉你好像长大了，像个男人。」，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本来就很男人，哈哈。」，我对她笑着说。 「我看你的样子，确实可以去上班了，明天。」，她对我微笑的说道。然后
便转身，走上了台阶敲了门。 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开了门，应该是她的父亲。他们两低估了几句，她就进
门了，进门前，她向我又看了一眼，向我挥了挥手。似乎让我好回去了的意思吧，
于是我也挥了挥手，便掉头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跳很快，我突然觉得她是一个非常需要保护的女人，而且我
很想保护她。 同时我似乎也觉得很内疚，要不是因为到我家来，她也不会被偷钱包，四百
多元，还有身份证呢。 最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刚才好像一直紧紧的牵着手，这种感觉似曾相似。 对了！和我的初恋女友一样，我们当时就是这样牵着手，从学校回家的。可
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但至少她应该很开心，很幸福，很快乐吧。 晚上我一般不出门，今天我深深的感觉到了夜晚的寒冷。这两天她都是在这
么寒冷的情况下回去的，我真是很感动。 下了公交车，走回家里，一路上我也觉得越来越冷，冷的我瑟瑟发抖。让我
回想起刚才我们手牵着手是多么的温暖。 刚刚打开家门走了进去，电话铃就响了。什么情况？ 「喂，你到家啦？怎么这么久呀，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以为你出事了。」，
电话机里传来了她温柔的声音。 「没出事，我很好，只是走的时候，走的慢了一点。」，我对她说。 「我就知道，你腿一定痛了吧，走这么多路。」，她的口吻里带有一丝惋惜。 「不痛，好的很。」，我笑的对她说。 「那好吧，那明天见了，晚安。」，她对我说道。 「好的，晚安。祝你好梦，别怕。」，我安慰她说道。 「哈哈，我不怕。」，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我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太多了，我是不
是应该去烧个香啊？最近可能太倒霉了，都连累到了别人。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一个工作惯的人，突然休息的几天，感觉浑身不舒
服。下楼买了早点，一边吃一边坐上了公车，公车上的人，见我手里缠着石膏，
都纷纷给我让座。 和往常一样到了单位，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只手也可以工作，只是迟钝
一点，慢一点。拿着螺丝刀，修理着破电脑。 「我靠，你这么快就回来上班啦？」，背后传来雄哥的声音。 「是啊，我感觉没事了，就是这只手还有石膏，一只手也能做事。家里待着
没饭吃，饿死了。」，我笑着最雄哥说道。 「哈哈，那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熊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嘿！你来啦！都好吗？」，身后传来了我最熟悉的声音。 「恩，都好。你今天坐公车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我可小心了现在。我跟你说，我早上接到了公安局打来的电话，说
我的钱包已经找到了。就在公车站边上的垃圾桶里，早上清洁工发现的，里面钱
没有了，但是钱包和我的身份证都在。让我今天过去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
对我说道。似乎怕过往的同事听到一样。 「真的！那太好了，要是补办身份证的话挺麻烦的。」，我开心的对她说。 「是啊，这帮人还挺有职业道德的，哈哈。」，她开心的对我说。 「好像是的，要是把钱包和身份证往河里丢，那就麻烦了。」，我对她说道。 「是啊，我现在去忙工作了，好多东西啊，就这样了。」，说完她就离开了。
还是老样子，留下了阵阵芳香。 「哎呦，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不错，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没太大事吧？单
位就是需要你这种工作敬业的人。」，背后传来了主任的声音。 「主任啊，早上好。能走动就先回来看看，有什么能做的事情，力所能及吧。」，
我谦虚的对主任说道。 「嗯，很好，自己注意身体，回头给你发奖金。」，说完他就摇晃摇晃的走
了。 哈！还有发奖金，真的假的？因祸得福啊。 １１点，外面动静渐渐大了起来，走动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吃饭时间到了。 「走，吃饭去。」，我抬头一看，她站在门口，微笑的向我招了招手。 我站起身来，走过去有点犹豫，我似乎觉得在单位里和她这么一起去吃饭的
话，会不会招来同事的流言蜚语？ 「快点啊，你一只手还缠着石膏呢，你怎么端餐盘呀？我帮你。」，她对我
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啊，于是我便跟着她一起到了食堂。食堂里的同事看到我手里
缠着石膏，都纷纷让着我先取饭菜。 她帮我打好了饭菜，端到桌子上放下。同时坐在我对面和我一起用餐。 我们俩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地吃着饭。因为我们听到背后传来了很多议论
的声音。 「听说他们两个出车祸了。」 「他们是两夫妻吗？看上去不太像啊。」 「男女朋友关系吧。」 「看他们挺亲热的样子。」 「姐弟恋吗？」 「那女的挺漂亮的，之前怎么没看到过？」 「就前几天刚刚新来的。」 「听说后台挺硬的，别惹她。」 我们隐隐约约听到了很多类似的声音，我们俩严肃的吃着饭，相互注视着对
方，似乎用眼神在交流着。 平时吃饭熊哥不都会出现吗？今天怎么没人了？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角
落里熊哥正看着我，并且还露出一副淫笑，大口的吃着饭。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这是要开始传绯闻了吗？ 「我吃完了，你吃完了吗？」，她对我说道。 「啊？哦，我也吃完了。」，我回答她说。 她快速的起身，将两个餐盘拿到了回收处，我们便一起离开了食堂。 走出食堂，我听到的最后一句声音是，「哎，你们看，他们两个一起走的。」 我们回了各自的办公室，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们心里都明白，可能要在单位
里传绯闻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都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吃饭时，她做的远远的，从我
的办公室前经过，也没有向我打招呼，我们突然形同陌路。 每天下班出楼后，我都会抬头看一眼她的办公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做，也许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吧。 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突然有一天下班，我和往常一样，抬头看了一眼她
的办公室，发现她就在那窗口。她也注视着我，我停顿了一会儿，向她微笑点了
下头。她也微笑着向我招了一下手，这突然让我感觉很温暖。 我一边快步的走着，一边心里沉思着，什么情况？我以为她不认识我了，但
是看她刚才向我招手的表情，依然和原来那样的灿烂。 当晚，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喂。」，她说话速度很慢。有什么事情不顺心吗？不太像她以前的风格。 「恩。」，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回复了她。我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不知
道该怎么问？要不要问？所以我只能简单的回复了一个字。 「那个，你，手，怎么样了？」，她问道。 「感觉已经好了，这周日去拆石膏。」，我开心的回答她。 「蛮好，那，再见。」，她说话慢吞吞的，似乎准备要挂电话了。 「你都好吗？」，我快速的追加的一句。 「还行，再见。」，她吞吞吐吐，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我下意识地感觉到
她并不好，但是她似乎又不肯说什么。算了，随她吧。 「恩，再见。」，我也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呀，怎么回事情？就算是普通朋友
也不应该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呀。她一定出什么事情了吧，单位里最近也没有什么
流言蜚语呀。 我突然觉得，之前我们在一起共度的时光，就仿佛是一场梦，难道我真的做
了一场梦吗？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简简单单的友谊。想这么多，是不是别有用心呀？我可
能是太敏感，想太多了，安心睡觉吧。 但是，她给我的感觉没有错，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爱意，她对我的关
怀和关心。哈哈！我明白了，这叫自作多情，关灯，睡觉。 周五下午，快要下班了。大家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包，又是一个快乐的周末。 果然，下班时间一到，大家都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剩下在办公室里的人，
不是工作没有完成，就是下班后不知所去的或者是像我一样准备在单位里玩会儿
游戏打发时间的。 「你还没走啊，在干嘛呢？」，熊哥出现在我办公室。 「玩会儿游戏，没什么事情反正。」，我对熊哥说道。 「我在下载电影，单位的网络速度快。还得下一个多小时呢，下完了再回去，
不然周末没东西看。」，他悄悄地对我说道。 「哎呦，周科长，您来啦。」，外头安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主任的声音。 「王主任，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王主任，好。」，几个人同时发声。 我和熊哥同时把头转向外面，认真的倾听着，就听到几人在外边唧唧歪歪打
官腔，都是客道话。 「我们家张芸在你这里，麻烦你的照顾了啊。」 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似乎让我们都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
这个人似乎和她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开口闭口，「我们家的张芸」，他是谁呀？ 我和熊哥对视了一下眼睛，感觉表示很奇怪，似乎有什么八卦新闻，熊哥很
好奇。 「周科长请客吃饭，怎能不给面子呢？我们马上就来。」，主任说道。 「好的，好的，那我在包厢里恭候你们一会儿见。」 随后便听到一批人下楼的脚步声。我和熊哥突然明白，这个张芸的靠山确实
很硬，有个科长级的人物给她撑腰。 「你们两个还没走啊？那跟我一起来，去吃饭去。」，主任突然出现在我们
门口。 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他又去下一个办公室了，我们听到那里传来也是同样
的话，「你，跟我一起吃饭去。」 「我操，真不想去。」，熊哥对我低声说道。 「为什么？吃饭，不是很好吗？」，我像傻逼一样问他。 「这种饭局最头痛，几个当官的在那里吹牛敬酒。主任这不找了一帮人去陪
酒嘛，你以为真吃饭啊？」，熊哥向我解释道。 听熊哥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怕，我从来不喝酒，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那我赶紧走吧。」，我对雄哥说道。 「你不想混啦？主任刚刚都叫你了，我敢走？」，熊哥一副无奈的表情。 于是，我们在主任的带领下，步行来到了单位边上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我
知道，平时门口都站着很漂亮的服务员，我从来都没有进去过，里面玻璃钢里各
种活蹦乱跳的水产，一看就知道很贵，档次很高。 「哎呦，这不是王主任吗？您今天好像没有订包厢呀。」，一进门，酒店服
务员就吆喝到。 看来主任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和一些官商聚会在这里。 「没有，约了人，周科长。」，主任简单明了，神情严肃。 「哦，知道，税务局的周科长吧。来，请跟我来。」，服务员马上将我们一
行人带到了二楼大包厢。 「哈哈，周科长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主任高声吆喝着，带着我们
一起进去。 我觉得我们几个就像皇宫里的丫鬟太监，安安静静的排好队走了进去。 进去后，我就看到她坐在一个快４０岁男人的边上，面无表情。她看了我一
眼，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流露出一种羞愧的表情，这是为什么？ 那男人对主任高声说道，「来来来，罚酒三杯。」 这个男人就应该是刚才在外面说话的那个很牛逼的税务局的周科长吧？ 主任端起酒杯就是三杯，「先干为敬。」 「哪里，哪里，按辈分来，应该是我先敬您。」，那男人端起酒来一口喝干，
对着主任说。 「这话说的，你可是年轻有为，我们都老了，都要靠你照顾呢。」，主任笑
着说道。 「说到照顾，我们家张芸在你那里可是给您添麻烦啦，来，我敬你一杯。」，
那男人又拿起酒杯，一口喝干。 我们几个就像傻逼一样，呆呆的站在那边，看他们敬来敬去。但是我似乎好
像明白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应该是亲戚关系。 「来来来，你们都坐下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税务局的周科长，平时对我
们都非常的关照，也是张芸的未婚夫。」，主任邀我们坐下，并对我们说道。 「周科长边上的是他的好兄弟，公安局的李处长。」，主任一个个介绍着。 我心里突然一惊，我的天呐，这个快４０的男人居然是她的未婚夫。她居然
已经有未婚夫了，这太令我震惊了。 一开始我只知道她是靠关系进来的关系户，原来她的关系这么硬！税务局的，
还是科长！ 我心里没有什么敬佩感，而是产生了巨大的恶心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
人，靠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当上了官太太，没想到她是这么恶心庸俗的女人。 她之前在我心里的形象，彻底的破灭了，我觉得恶心。 嘈杂的酒桌让我厌恶，就和雄哥说的那样，这是吃什么屁饭，根本就是在扯
蛋。 可熊哥为什么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拿起酒来不停地敬酒，大口大口地喝
着？他不是不喜欢这样嘛，为什么要演戏？好吧，也许这就叫做应酬。 「我一把年纪了，那吃得消跟你们年轻人这么喝呀，来来替我敬周科长一杯。」，
主任对边上说。 那个谁就跟个傻逼似的站起来，拿着酒喝了一大口，干了。 「来，来，你也敬周科长一杯。」，主任对我说道。 「啊？我从来没喝过酒。」，我转头对主任大声的说道。 主任瞪了我一眼，说道，「那更要喝，还要多喝一点，来，来，给他满上。」 主任刚要将我的酒杯倒满，就听见一句，「他不能喝酒，医生说的。」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一副神情焦急的表情。 「这个小伙子就是上次和我们家张芸一起车祸的那位吧？手上还缠着石膏呢。」，
周科长说道。 「那当然是不能喝酒了，主任你太不对了，自罚三杯。」，周科长端起酒来
给主任满上。 主任笑脸相迎，又干了三杯。这群疯子，贪官污吏！恶心！我心里不停的骂
着。 「对了，小雄啊。这次我们科室要的一批新电脑，还是老样子，你帮我搞一
些东西差点，价格贵点的，反正你知道的。」，周科长对雄哥说道。 「我懂，我懂，我知道的。」，只见雄哥边说，边向那个周科长敬酒。 看来雄哥私下和他们都有业务的啊，难怪没办法，跟来应酬。什么叫东西差
点，价格贵点？一定是可以拿很多的回扣吧，这个社会的垃圾，恶心！还特么是
科长，呸！ 我呆呆的坐着，我在他们的眼里，似乎不是一个角色，他们都已经忽略我了。
他们像疯子一样的拼着酒，几个可怜的苦命鬼，本可以做完工作就回家的，现在
被灌的满脸通红，不醒人世。 我再也没有正眼看她，但似乎感觉到她一直注视着我，似乎想要和我说些什
么？不，不可能，没必要，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２小时过去了，这２小时过的特别特别的漫长，我抬头一看，酒桌如同战场
一般，他们都倒下了。他们果然都是来当炮灰的，是来替主任挡酒的，现在全牺
牲了。 那个周科长边上也有几个兵，也都倒下了。我再也不想参加这种变态的应酬
了，都是疯子！ 终于要买单走人了，我快坚持不住要疯了。 「服务员呢？来，来，买单。」，那个周科长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来，我来。」，主任连忙起身。 「周科长啊，你到我这里来吃饭，是给我面子。买单就是打我的脸啊，哈哈。」，
一个中年胖子进来，手里还拿着酒，上前敬酒。 这位应该就是老板吧？对，他应该就是老板，没错。 「你小子，等我吃完了，再进来给我敬酒！是不是嫌税交的太少了啊？」，
那个周科长毫不给面子的说。 「啊哟，周科长，要不是你关照，我这店那开的到现在啊。你们今天都是大
角色，我怕进来打扰你们嘛。这不，等你们吃完了，我再进来给你补敬一个酒。
我多乖啊，是吧，哈哈。」，老板滑头的说道。 「来来来，给他满上。」，只见老板一口就干了一大杯子的酒。 「李处长，我也敬你一杯，要不是你们人民警察的保护，我这店早就让那帮
地痞流氓给拆了，哈哈。有空直接过来吃饭，这个包厢就是专门为你们留的。」，
老板说完，又一口干了一大杯的酒。 这位李处长，一言不发，只是冷笑了一下。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恶心。 「你看，我们这里都喝倒了好几个人。在你店里，你要负责啊，快找几个妞
来，给他们醒醒酒。」，这个周科长说道。 「啊哟，周科长，我们这里是吃饭的，又不是按摩的。再说了，李处长都在，
我怎么敢有给你醒酒的妞呢，哈哈。」，老板滑头的说唱着。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个傻逼。」，那个周科长喊道。 「是啊，是啊，我要不是个傻逼，您早就带我升官发财了。现在只能在吃上
效劳您，望您多多关照啊。」，老板说完，又是一口干了一大杯酒。 「走了走了，都起来，走了。」，那个周科长喊道。 「周科长，您慢走，门口给您准备了两箱好酒，麻烦您带回去帮我把把关。
你要是觉得酒好，我下次才敢进货啊。」，老板轻声说道。 他们几个「领导」，边说边笑的出了门。我们一群僵尸也起身，跟了出去。 真的是太恶心了，这就是应酬，这群社会的败类，我心里不停的骂着。 主任到酒店门口，一个个的送他们离开。我们一群僵尸站在风中目送，我觉
得我像个傻逼，这真的是耻辱。 我看了她一眼，她面无表情的坐上了那个周科长的车，开走了。在车开动的
一刹那，她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我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
坐的车消失在视野里。 「太晚了，你打个车回去，记得开发票，明天单位里报销。」，雄哥对我说
道。说完，他还打了一个酒嗝，一口的酒气。雄哥似乎也是很拼命啊，为什么啊？ 我打了个车，回家了。一路上，我都很烦，我讨厌这群人，更讨厌这些和僵
尸一样的苦命鬼，毫无意义的陪酒，被灌成这样，真是可怜虫。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麻木了。 单位里的那几个也算是同事吧，就像牢笼里的囚犯，在命运的玩弄下，毫无
反抗之力，也没有反抗的想法，太可悲了。 那，她呢？ 我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我闭上双眼，让我睡过去吧，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觉得释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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