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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46完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1-05-0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一百四十一章 番外(5)惹事(下)   来人身姿挺拔高大,西装笔挺工整,神色冷峻,眉目低沉,一身凛冽的气息比室外的寒风还冷。   梁鹿侧脸呆呆地看着他,忘了说话。四周的人也都噤声了,一
        第一百四十一章 番外(5)惹事(下)

  来人身姿挺拔高大,西装笔挺工整,神色冷峻,眉目低沉,一身凛冽的气息
比室外的寒风还冷。

  梁鹿侧脸呆呆地看着他,忘了说话。四周的人也都噤声了,一时竟有些安静。

  聊天的同伴里有人认出了他,偷偷拉女人的衣服提醒。

  女人早就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却是骑虎难下,好面子地梗着脖子,「关你什
么事?」

  「关我什么事?」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极轻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他缓慢冷淡地重复这句话,视线移到身侧的梁鹿身上,再往下移到扶在她腰
际的胳膊上,最后落在胳膊的主人脸上。

  男博主自觉地松开手让去一边,他好整以暇地揽上去,往自己怀里收了收,
侧脸对另一旁西装革履的人道:「陶总,现在公司是什么人都收了吗?」

  对面的女人傻了眼,那男人她不认识,陶总是老板她可是认识的。

  后知后觉,但已经来不及。只见陶总极客气地朝那男人道:「让肖总见笑了,
真是不好意思,后面一定加强管理整顿。」说着面无表情地瞟过来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长,叫她瞬间面色惨白,腿脚发软,再也尖牙利嘴不起来。

  局面已定,肖钦甚至懒得多看,揽着梁鹿离场,众人则带着唏嘘散开。

  梁鹿挽着肖钦胳膊,跟做梦一样,脚步都有些虚浮,好半天没说话。穿过各
色眼光,出了会场,走到吹着冷风的空旷室外,才缩一缩脖子,抬头瞧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呀?」

  一出口,才察觉语气是多么的低软女儿态。

  肖钦脱下外套给她,将人揽得更紧,快步往车边走,英挺的侧影在寒气里清
明锐利,「我是股东,当然想来就来。」

  被温暖清淡的气息包裹,梁鹿从衣领里探出好奇的眼,「你什么时候成我们
公司股东了?」

  男人笑了笑,黢黑幽深的眸子瞅着她,「大概是你签约的时候。」

  梁鹿捏紧身上的衣服,在他灼灼的目光中低下头去,用高高的衣领掩住嘴边
甜丝丝的笑意,一直到上了车都乖乖依在他身旁。

  车子在黑夜里平稳前行,暖气充盈舒适,肖钦按下按钮,升起挡板,隔开司
机,剩一个静谧封闭的空间。

  他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懒洋洋地,只手掌隔着薄纱,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在梁
鹿腰侧摩挲。

  轻痒颤栗的感觉直攀爬到后颈,梁鹿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清了清嗓子,问:
「不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吗?」

  「唔。」他点点头,神情莫测,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梁鹿还要追问,眼前一晃,就被他抱得跨坐在大腿上,然后见他笑得闲适自
得,「说不准晚也说不准早不是?」

  外套早落到一边,华丽单薄的裙子裹着玲珑有致的躯体清晰地暴露在眼前。

  他毫不掩饰地打量,视线扫过被托高的胸脯、紧束的腰和跨在两边的大腿,
像是在巡视所有物,尖锐直接,让梁鹿脸红心跳,微微地不自然。

  想来他早就安排好了的,她甩他一拳,娇喝,「讨厌!」

  拳头被他轻易地捏住,反倒往怀里一拉,她贴身趴在了他胸膛前,后腰被牢
牢扣住。

  前摆的薄纱夹在两人身体间,被挤得不成样子。

  他从嗓子眼里滚出一声低笑,声音就落在她耳边,「讨厌什么?」语调很轻
浮。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不对味,梁鹿干脆闭嘴侧开脸,只脸颊泄露一丝红晕。

  肖钦低头就在那红晕处「啵唧」一吻,手掌撩起裙摆摸到臀根,捏着滑不留
手的嫩肉玩了一阵,而后一用力,扣到下腹上。

  腿心被堵得发紧,梁鹿抓着他肩膀,气息不稳地开口,「别…被司机听到了。」

  从她颈窝里抬起头,他没有说话,依旧扣着她,身体微斜,西装布料与欧根
纱摩擦得沙沙作响,然后伸出胳膊,打开了音乐。

  随着音乐响起,他的耐心仿佛已经耗尽,「刺啦」一扯,露肩的裙子落下去
半截,露出一只贴着胸贴的雪白的奶。

  「你轻一点…」梁鹿低呼,来不及掩,另一边也落下来,裙子变成一圈纱布,
堆在腰边,身上则是空落落的。

  她不得不挨紧了他,半裸的上身贴住他的西装外套,微凉挺括的布料对她来
说有些过于硬实,莫名地,贴着胸贴的乳尖感到闷堵。

  男人显然轻不下来,窸窸窣窣的一阵,裙子扒拉地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
找不到,咬着她耳朵热声问:「拉链在哪?自己脱?」

  他本来不介意她穿着裙子做,只是这裙摆实在太繁琐,而空间有限。

  梁鹿挺胸摸拉链的功夫,他伸手撕下了面前硅胶的胸贴,随手一扔,就逗弄
起被闷了多时、已经挺立的奶尖。

  梁鹿丝丝地吸气,轻声喊疼,于是他托起浑圆的两团充盈掌心揉弄,待她松
了拉链,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堆纱拨去一边,拎着赤条条的人压在身前。

  「取出来。」拉着她一只手放在裤腰,他含着她的唇瓣含糊命令。

  被他吻得晕乎又悸动,梁鹿乖顺地松开皮带卡扣,手指顺进裤腰里,随着他
配合地挺腰,拉下松紧的内裤,掏出火热粗壮的一根。

  硬得像石头。她手指撸了几下,随即被抬高下身,硕大的龟头顶到穴口。

  肖钦握着巨根,在她水淋淋的肉唇和洞口滑动,做着准备,低声道:「真湿,
这些天没在,小骚穴是不是想得很了?」

  不可否认,今天的身体反应很激烈,但梁鹿并不回话,只是撑着他肩膀,小
声哼唧,细听,才听得清,哼唧的是「快点…」

  肖钦提了提嘴角,轻轻一笑,握着龟头嵌住穴嘴,而后挺腰,往销魂紧致的
甬道里挤。

  粗壮撑开穴里的每一寸褶皱,捅到最深处,直到梁鹿结结实实地坐在他肚子
上。

  两人一阵叹息,肖钦握着她的腰,挺臀插起来。起先深入长出,缓慢沉重,
几个来回后,便加快了频率,退得越来越浅。

  「啪啪」的声音混杂在低沉的音乐里,梁鹿大腿内侧的肉都被撞得发疼了。

  肉棒一抽一插,撑开穴道。撞击一下叠着一下,敲打花心,仿佛直要钻到身
体里来,顶得她体内发酸发痒,后颈发麻。

  身体里像是有小蚂蚁在咬,能纾发的地方只剩被鞭挞肏弄的那处。

  她揽着他的脖子,仰头轻吟,控制不住地摆腰,将那能带来快感的东西更深
地含进身体里。

  欲望被温热水润吞咬,爽意直攀颈椎,肖钦咬牙,用了些狠力,直抛深顶,
在一阵急促的律动中将女人率先送上高潮。

  隔着挡板,不好闹出太大动静,他缓一阵重一阵地轻轻颠着,待那泼水顺着
流出来,她回过了劲,才将人翻个身,靠坐在怀里插干。

  低头就能看到赤紫狰狞的巨物在腿心进出,也能看到撑得发白的穴口费力吞
吐的样子。梁鹿浑身战栗,咬着唇压抑低哼,身体里被勾出许多水,浇湿了两人
下身,也浇湿了身下的小牛皮座椅。

  最后被放在皮椅上躺着操弄的时候便滑得「嗤嗤」作响,肖钦只好拿了衣服
垫在下面,免不了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逗弄,什么「淫娃荡妇水货」的取笑。

  可偏偏他说得越下流,她夹得越紧,湿得越透,只得挺胸或仰头堵住他的嘴。

  婚后第一次小别,两人都有些过火,最后结束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不知
多久了,司机也不知所踪。

  梁鹿臊得不行,肖钦却一脸平静,收拾好现场,将人裹着衣服抱进室内,末
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礼品袋放在她怀里就去洗澡了。

  狐疑好奇地拆开袋子,里面是一个杯子,竟然与上次打碎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看一眼浴室门,收回目光后轻轻转动杯子,找那个西班牙语单词,而后扬
起唇角笑起来。

  臭男人,这次表现可圈可点,就先原谅你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番外(6)怀孕

  三月的纽约,下着冷雨。梁鹿只穿件风衣,下飞机时在云梯上打了个哆嗦,
到酒店就光荣感冒了。

  许久没有生病,也没有身边带药的习惯,一时间浑身发冷,咳嗽流涕,竟然
有些不知所措。

  差人买药的间隙,周助新招的小秘书来敲门。圆圆脸的女孩子,大学刚毕业,
可可爱爱的,还有点怯生,端着一杯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汤,叫她总裁夫人。

  梁鹿一听这个称呼就乐了,招呼人进来坐着聊了几句。

  小秘书送来的是刚熬好的红糖姜水,说是平时有痛经的习惯,因为快到生理
期,所以行李里塞了材料,没想到一下飞机就用上了。

  梁鹿高高兴兴地喝了,驱寒暖胃效果挺好,身子顿时暖和了,再睡一觉起来
已经几乎没有症状了,于是将买来的抗生素放在了一边。

  这次来纽约是陪肖钦到纳斯达克敲钟的。公司终于成功上市,发展将迈入一
个新阶段,男人数月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这天他们起得很早,按要求,在8点多到了交易楼,先是合影留念,最后进
入演播室。

  敲钟不过是个仪式,在9点半开始。真正启动交易的是一个红色电钮,由敲
钟人在9点钟准时按下,意味着股票开始交易,公司正式上市。

  上台按钮前,肖钦就站在梁鹿身侧,身姿挺直,西装熨帖,系着她早上给挑
的红色领带,眉宇间有种肃然的气质。

  梁鹿没由来就想起,对着他第一次心跳漏一拍的场景。

  那是在公司一个新项目的签约仪式上,他在台上,身份是副总经理,代表签
约,当时的表情很是漠然,哪有现在这样凝重。

  她忽得握住男人微凉的手指捏了捏,抬头冲他舒然一笑。

  肖钦接收到笑容里的安抚,黢黑幽邃的眼有些意味深长地多瞧她几下,似是
意外被她看出来紧张,而后也握一握她的手,唇角抿起一点弧度。

  当天晚上,梁鹿随肖钦出门社交,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交的这么些美国商
人,一屋子里有好一些都是上市公司老板。

  说起早上敲钟的事,肖钦提起这茬,仿佛耿耿于怀,幸而某老板的妻子风趣
地说,这不算什么了,自家老公在上市前一整晚没睡着觉。

  肖钦朗朗一笑,看着梁鹿的表情似乎在说:看吧,我都算淡定的了。

  梁鹿嘴角轻轻一撇,心想幼稚,却被他看出来,暗地在她臀上抓一把,沾了
红酒的嘴唇贴近她耳边道:「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不过没收拾成,因为吃饭的时候梁鹿吐了。

  平时最喜欢的5分熟嫩牛排,这次放在嘴里却只觉得血腥。

  她擦着嘴,心想这趟纽约行还搞出水土不服了,长桌上有位夫人却突然笑道:
「不会是怀孕了吧?我当时怀孕也是这样,一点血腥味就要吐。」

  梁鹿心里一凛,就见肖钦低声问:「生理期多久没来了?」

  夜里回到酒店,验孕棒已经有人买好了放在桌上,梁鹿在肖钦的注视下犹如
壮士断腕一样进了卫生间。

  不多时,她捂着嘴出来,把两条杠的试纸递给男人。

  他低头瞧了一会,表情和早上敲钟时一样严肃,随即拿起桌上的外包装盒看
一眼,说:「这是美国产的,给美国人用的,不知道适不适合亚洲人,有没有中
国产的,再测一下?」

  说完,他真的拿起电话,叫助理去唐人街中国人开的药店买验孕棒。

  那边打听一通,最后回那药店已经关门了,明早才能买到才作罢。

  梁鹿站在一旁,最初的激动和喜悦已经变成了无语和担忧。

  怎么她还没开始傻呢,这男人就先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肖钦贴在她身后,隔着薄薄的蚕丝睡裙,又热又结实,然
而他只是在她鼓囊囊的胸脯子上抓了一把,沉声道:「嗯,确实比以前大了。」

  而后克制地松开,移到平坦得没有一丝征兆的肚子上,抚了又抚,最终老老
实实睡了。

  第二天梁鹿睡到很晚才起来,而男人却挂着两个黑眼圈。她不禁多瞧了两眼,
随口道:「你不会一晚没睡吧?」

  谁知他没有吭声,竟然是默认了。

  刷着牙的梁鹿满嘴泡沫,毫不客气地大笑。他咳了咳,看着镜子里的她道:
「已经约好了医院,吃完早饭,我们先去医院检查。」

  梁鹿还是笑,揶揄道:「不用中国产的试纸再测一测了吗?」

  男人面无表情,直接忽略她的话,转身去吃早餐。

  仿佛是经过了一夜的思索,理智回来了些,吃饭的时候,他对着梁鹿一条条
地嘱咐,只是说着说着,话头变了味,一直到上了车,去医院的路上,竟然扒拉
这几天的旧帐,数落起她来。

  先是批评她对身体不上心,生理期没来都不注意。

  后提到昨天晚宴,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还喝酒。

  最后说她为了好看穿衣单薄,才下飞机就感冒。

  说到这,他愣了一下,突地转头,皱眉问:「你吃了什么感冒药?」

  梁鹿也感到后怕了,忙说:「最后没有吃药,喝了姜糖水好些了就没吃。」

  男人松一口气,只是眉头还拧着,看样子张口又要说些什么。

  梁鹿被他训了一早上,头都大了,见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便透着车窗瞧一
眼,先一步挤兑道:「哟,是本地医院啊?我还以为会去中国人开的医院呢。」

  肖钦果然不说话了,嘴唇微抿,眉目低敛看着她。

  司机替梁鹿开了车门,不知情况,还以为两人闹矛盾,解围道:「肖总问过
了,这家医院设备最先进,私立医院,服务也好。」

  梁鹿挑挑眉,挽住肖钦胳膊,「是吗?那真是有劳肖总了,因为这个忙活了
一晚上吧?」

  司机在一旁欣慰地点头,肖钦看着梁鹿的眼神却满是警告。

  差不多行了,还有完没完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番外(7)吃粉(上)

  经过前两个月的紧张焦虑和小心翼翼,梁鹿逐渐接受了自己即将当妈的事实。

  肚子还没有鼓起来,身体的其他变化倒是逐一显现。

  她变得畏寒、嗜睡,对气味敏感,甚至频繁起夜,最近开始,情绪也波动剧
烈了,易暴躁,易生气。

  肖钦一方面很惯着她,由她无端地发脾气闹性子,从不生气,另一方面,又
对她管得很严,不许爬山旅游,也不许出席粉丝和品牌的活动。

  梁鹿因此与他置了好一阵子的气,收获无果后,才渐渐收了心,平日里拍一
拍自己的视频,好吃好喝好睡,安心养胎。

  直到有一天,照顾孕期饮食的阿姨,隐约其辞地提点,「肖总最近在家的时
间…是不是少了点呀。」

  阿姨入行多年,经验丰富,火眼金睛,没少和梁鹿唠这半生经历的所见所闻。

  闻言,梁鹿心里一惊,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最近确实没怎么在意身边
的男人。

  当天晚上,她留了心观察,只见男人过了晚饭时间才回家,与她的对话,十
句有九句都是跟肚子和孩子有关的。

  他一到点就准时洗漱上床,手掌搭在她肚皮上,例行公事一样,从后虚抱住
她睡觉。

  梁鹿不死心,往后靠了靠,后臀去蹭他下腹,他却退身重新拉开距离。

  心里顿时泼下一盆冷水,凉透了,梁鹿几乎已经肯定,这男人有问题。

  她一时间伤感落泪,痛心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而更糟心的是,
身后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呼吸均匀,已然入睡。

  第二天起床,梁鹿昏昏沉沉,打开衣柜,习惯性地拿出睡衣,往身上套到一
半,突然一个激灵。

  自从不怎么出门后,她几乎天天都是这几件睡衣换着穿,已经持续多久了?
再转头看梳妆台,除了偶尔做视频上镜需要,有多久都没碰过化妆品了?

  梁鹿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蓬头垢面、神态疲倦的女人,斗志突然就被勾起。

  她倒要看看,这狗男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吃过午饭,她吩咐阿姨做两份冰粉打包,而后上楼,梳妆打扮。

  天气炎热,她挑了件波西米亚风的吊带长裙,胸下系带,凸显丰满又不过分
暴露,裙摆浅色印花,清爽又看似随意。

  她略敷薄粉,肌肤就晶莹雪白,再添上口红提气色,临出门,又将口红换成
了水嫩的粉色。

  没有提前打招呼,她一路上到公司16层,扑了个空。

  「肖总在15层开会。」秘书笑眯眯地请她到办公室里坐,上了水,识趣地问,
要不要通知肖总一声?

  反正闲来无事,梁鹿摆摆手,就坐在办公室等,开始犯困的时候,门外终于
有了动静。

  她透过百叶窗展开的缝隙看到肖钦,他立在门口与人说话,身高腿长,白衣
黑裤,熨帖挺拔。

  他略微低头向对面的人吩咐着什么,嘴边含着笑,温和而醒目。

  他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梁鹿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对面的人圆圆的脸蛋微红着,笑得娇怯可爱,一脸的胶原蛋白,可不就是周
助新招的那个小秘书么,上次在美国还给她送过红糖姜水,叫个小鱼还是什么来
着。

  好哇,果然叫她给逮住了。

  梁鹿死死盯着门外两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她的眼睛里现在飘着的就是
刀片。

  短短一时间,她思绪纷飞,脑筋转得飞快,一面脑补他们在公司,私下眉目
传情的画面,一面分析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甚至已经推断,上次在
美国,这个小鱼送来红糖水的时候就已经是别有用心。

  接待梁鹿的秘书向肖钦指了指办公室,汇报情况。

  男人这才中止对话,打发面前的人,转身拧开门。

  「外面这么热,怎么还出来?」

  皮鞋踩着地毯,朝沙发走来,他仿佛对梁鹿的到访感到稀松平常,声音听不
出惊讶,也听不出惊喜。

  梁鹿已经整理了表情,长腿交叠,斜支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走近,「想你
了啊,带了吃的来看你。」

  肖钦像是留意到梁鹿今日的不同,垂眼从上到下将她扫了个遍,视线经过胸
口的时候,有短暂的停留,尽管不动声色,还是被梁鹿捕捉到。

  她撩了撩肩头的长发,拢在脑后,食指和拇指捏着耳垂的吊坠把玩。

  极少听她说「想」这种字眼,肖钦微微挑眉,瞅了瞅桌上的盒子,俯身蹲在
沙发旁,视线与她齐平,低声问:「带了什么好吃的?」

  梁鹿揽住男人的脖子,唇瓣在他耳边一开一合,「有大餐哦。」

  两人离得很近,暗香浮动,他扯出一枚轻笑,低头在晶莹粉嫩的唇上浅啄,
微糙的指腹在她凉软的手臂细细摩挲,温度渐高的时候却松开了。

  他起身回到办公桌后,拆开食盒,准备要吃东西的样子,一边问梁鹿,「你
怎么不吃?」

  就这?她精心打扮一番,结果就是这?

  梁鹿咬牙,忍住暴躁,走到办公桌旁,却没坐,手肘撑着桌子,在男人对面
俯下身,「喂我。」

  杓柄在手里微微停顿,肖钦的视线从面前敞开的领口处移开,而后抬手,一
口晶莹剔透的冰粉凑到她嘴边。

  红润饱满的唇张开,结结实实地吞住杓口,嘴角都被撑变了形。她含在嘴里,
「咕咚咕咚」地咽,吃得干干净净,而后吐出杓子。

  一线银丝连着她的唇瓣和杓沿,拿远了点才断开。

  梁鹿看到他的喉结在皮肤下滚了滚,再接再厉,娇声道:「好吃,还要…」

  肖钦的动作几乎机械僵硬,看着她再一次含住杓沿,却轻轻松开,透明半软
的液体沿着嘴角流下来,一直挂到下巴边。

  「哎呀,掉了…」她伸出一截粉白的舌头去舔。

  肖钦推开面前的食盒,突然站起来,「你先吃,我去取个文件。」声音又干
又哑。

        第一百四十四章 番外(7)吃粉(中)

  「取什么文件啊,就不能让秘书送进来吗?」梁鹿半趴在桌上没动,拾起碗
里的杓子,捏在指尖,搅啊搅。

  「秘书不太清楚,我取方便些。」他说着已经走到了门边。

  「叮」的一声,杓子轻轻砸进碗里,梁鹿声音冷淡,语调晦暗不明。

  「是取文件,还是去见什么人啊?」

  肖钦停住步子,转过身。

  刚才还好端端对着他撒娇的人,已经靠着桌子站直,侧扬着脸,抱臂瞧他。

  肖钦已经习惯了她最近突然的情绪变化,长眉微皱,却也没有生气,朝她走
过来,「怎么了这是?什么叫我去见什么人,我还能去见谁?」

  梁鹿撇着嘴,好一会儿,不情不愿道:「就是周助新招的那个小秘书,小鱼!」

  肖钦想了想,开口,「什么小鱼?那是小徐,关她什么事?」

  管她小鱼还是小徐,总之梁鹿很委屈,垂着眼道:「我刚才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肖钦拧着眉,可谓一头雾水。

  「刚才在门口,你们俩说话,你是不是对她笑来着?」她终于说出来,语气
近乎指控。

  肖钦默了默,不动声色弯起唇角,低声循循善诱,「是,我对她笑来着,然
后呢?」

  「然后…」梁鹿哽到一半,想了想,却像是想不起来了,直接结论道:「总
之你看她的眼神不对。」

  男人终于笑出来,又问:「那我应该是个什么眼神?」

  梁鹿被他的笑搅得心烦意乱,也说不清楚他应该投以怎样的眼神。

  见她一声不吭,低着眼,肖钦解释,「周围还有其他人,我又不是只对她一
个人笑。再说了,我待她客气,也是有原因。」

  梁鹿终于抬眼看他,他笑了笑,简单道:「上次在美国,不是多亏了她的汤
你才没有乱吃药吗?」

  彼时产检前的后怕和感激情绪一下子又占据心头高地,梁鹿自己也觉得刚才
的怀疑站不住脚,是她过于敏感了。

  「可是…」她的心结还是没有解开。

  「可是什么?」

  「不是小徐,那就是其他人,总之你有问题!」

  男人挑起眉,表情比刚才严肃了些,「我什么问题,你说说。」

  「你…」梁鹿似有些难为情,偏开脸,吞吞吐吐,「你最近回家很晚,都不
怎么陪着我、和我相处了…」

  肖钦神色一黯,半晌,转过她的下巴,看着她说:「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向
你道歉,最近确实陪你少,我也知道,不过是因为公司忙,你不要多想。」

  他低着脸,眼瞳很黑,也很亮,直直看进她的眼里,温柔而又真诚。

  这种熟悉默契的感觉没有错,梁鹿不禁喃喃道:「真的?」

  他轻笑,揉着她后脑的长发,低头在她额头轻吻,「真的。」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交代了几句,一会,秘书便拿了份文件进来放下。

  他朝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开始办公。

  「你吃吧,吃完休息一会,下了班我们再去外面吃。」

  男人工作起来是另外一副样子,不苟言笑,旁若无人。

  梁鹿舀着冰粉,心里却有自己的小九九:不能太轻易就被他给哄住了,光听
他说不行,唯有实践才能检验证明。

  盘算好后,她心一横,挤到了办公椅旁,从后抱着他,丰满的胸脯在他肩头
蹭啊蹭,也不说话,仿佛只是和他玩闹。

  可男人只是瞅她两眼,并无反应,她便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双
腿打开朝着他。

  虽然穿的是长裙,两腿之间只有裙摆,但她的姿势和眼神已经很明显了。

  肖钦终于停下手头工作,瞅一眼闭着的办公室门,才瞧向她,「干什么?」

  「老公…」梁鹿不答,只是伸手去抱他的脖子,娇声哼唧。

  肖钦不由得扯了扯喉下的领带,「在上班呢。」

  「看吧,你就是有问题,你变心了…」刚才勉强安抚的情绪终是爆发出来,
梁鹿扁着嘴,泫然欲泣。

  装了半天傻,眼看逃不过了,肖钦哄着她终于实话道:「不是,你别哭…我,
我是担心控制不住,伤到你。」

  「可是医生说三个月后就可以了。」

  「这不是才刚满三个月吗,我…」

  他竟然看起来有些紧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反倒叫梁鹿愣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一下子明白过来…感情这男人最近这么高冷都是在装着忍
着,她不禁笑起来。

  就知道她知道后会是这个反应,肖钦心里低叹,一言不发看着她。

  她咬着唇笑,缓缓提高裙摆,直到黑色的蕾丝底裤在他面前露出来。

  男人靠着椅背没动,手指扶在她的大腿上,目光幽沉,仿佛仍在思索。

  梁鹿红透了脸,简直服了他的意志力,小声道:「早上找医生检查过了,她
说可以。」

  沉静如潭的眼里蹭地就起了火,他手指收紧,灼灼地看着她,又不免轻声咳
了咳,「可以吗?」

  向来都是如狼似虎的人,什么时候这样畏手畏脚过,梁鹿感动之余又不禁觉
得恼羞。

  「讨厌,这种事情还要我主动…到底做不做了…」

  她作势要从桌子上下去,腿却突然被他扣住了,力道有点大,她动不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番外(7)吃粉(下)

  他没有说话,手指却禁锢着她,牢牢不放。

  气氛忽地就暗昧不明了,梁鹿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不自觉也转头去瞧门
窗。

  肖钦留意到她的动作,后退起身,「哢哒」一声反锁了门。

  梁鹿瞬间脸红到耳尖,这叫外面的人听到了,简直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吗?

  男人却一脸的平静,走回她面前,瞧了她一眼,又坐下了。

  他重新撩起裙摆推到她的大腿根,修长的指在蕾丝底裤边沿轻轻滑动,微热
的呼吸喷拂在黑色隐秘的三角区,钻过镂空的花纹,落在她皮肤上。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或者想停,随时告诉我,我轻一点。」

  他低声嘱咐,手指勾下内裤裤腰。

  梁鹿轻轻点头,配合地抬臀,那片小布料转眼便顺着她的脚踝滑下去。

  他折起她的膝盖,她脚跟踩住桌沿,双腿大开,阴户清晰完整地暴露在男人
面前。

  肖钦坐在椅子里往前移了移,仿佛是借着天光认真瞧着那里,而光线落在他
英挺的眉眼上,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显得他神秘又深情。

  他伸出手指,轻轻划开闭合的小阴唇。

  梁鹿羞涩又紧张,随着他的触碰微微抖了抖,见他只看着不说话,小声开口,
「颜色好像比怀孕前深了点。」

  「嗯。」他低声应,手指按着那两片肉唇揉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因为身
体激素变化…倒是比以前更艳更勾人了。」

  梁鹿红着脸没吭声,只觉得身体很敏感,被他这样一碰就特别有感觉,喘着
气就想叫出来。

  他的手指逐渐用力,连带着前端的花核也一块揉搓,咬噬般的酥麻感层层渐
起,敏感的阴肉在他的手下缩啊缩,一缕一缕地,沁出透明的水液。

  「舒服吗?」他问。

  梁鹿咬着唇不说话。他轻抬了下唇角,而后低头,张嘴含住了湿润的花唇。

  「啊…」梁鹿忍不住轻叫一声,手指死死扣住桌面。

  大舌粗粝火热,贴着张开的花缝,上下来回舔动,吸起不断流出的水液,发
出唇肉摩擦的「滋滋」声。

  「唔啊…」梁鹿舒服地轻哼,快感一浪叠过一浪,只觉得要被他舔化了。她
不禁伸手抱住腿间黑色的头颅,手指抓进浓密的短发里,脚趾紧紧蜷起。

  大舌松开软趴趴的阴唇,又含住充血的花核咬在嘴里,一阵轻咬弹动,而后
探进穴口,模仿插穴的动作戳刺。

  穴嘴翕动着绞住舌头,湿得一塌糊涂,肖钦抬起头,瞅了脸色潮红、呼吸起
伏的梁鹿一眼,换了手指插进去。

  他垂眼看着粉嫩微张的洞口一点一点地吞噬指骨,而后是濡湿的软肉挤压。

  指尖轻勾,他拖着手指在甬道里抽插起来,淫水「噗噗」地溅出来,他便低
头去舔,边舔边插。

  梁鹿仰着头,死死地咬住唇,生怕泄露失控的声音。

  男人插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扶着梁鹿后背稳住她,又添了一根手指在穴里,
戳弄的动作比刚才更加用力激烈。

  梁鹿抱着他的胳膊很快就高潮了,下身一抽一抽的,花液顺着臀缝流向桌面。

  她眯着眼喘气,只见男人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瞧了瞧指缝间拉着银丝的黏液,
而后从桌上抽出纸巾擦干净,开始脱裤子。

  他扯出别在裤腰里的衬衣,解开腰带,下腹紧实的线条在凌乱的衣摆里若隐
若现,透着股强劲有力的气息。

  梁鹿撑起身,自己脱裙子,手软无力,脱得慢,还是肖钦帮着从头顶取下来。

  她浑身只剩一件胸衣,因为乳房臌胀,而显得有些小,紧紧勒着乳肉。

  男人上下巡视一番,视线最后落在她隆起得并不明显的肚皮上。

  他轻轻抚上去,「这几天好像才鼓起来一些,之前一点儿看不出来。」

  「嗯,听说鼓起来后就长得快了,一天一个样。」梁鹿回。

  肖钦低头吻住她,手掌贴着她的身体抚啊抚,滑向背后,解开胸衣搭扣。

  两只乳房鼓囊囊的,丰满诱人,他捞起一只揉在手里,含住嫣红的乳尖。

  他捧握着,又咬又吸,仿佛要从里面吃出奶水来。梁鹿胸前微微刺痛,但更
多是酸痒和难耐,她挺起胸脯向前送,瞧见男人衣摆下怒挺着冒出头的阳具,伸
手握住。

  肖钦下身往她手里靠了靠,吃得两颗乳头晶亮微肿才松开。

  他扣着梁鹿的手在肉茎上套弄几下,然后握住凑到她腿间,龟头挤开花缝,
上下滑动。

  火热的蘑菇头被肉唇包裹,用力摩擦着,向上顶压阴核,往下陷进穴口。

  梁鹿撑着身子低声吟哦,两片小阴唇扑簌簌地抖。

  男人站在她的两腿间,压低龟头插进穴口,浅浅试探了几个来回,觉得这姿
势穴太挤,不好插,便将她抱下来,坐在椅子上。

  时隔三个月,再一次被深深地插满,梁鹿只觉得身下的小穴比她自己更激动,
阳具像赤铁一样,粗硬火热,肉壁紧紧缠绕着,剧烈收缩,就到达了高潮。

  「呃…啊…」她坐在肖钦腿上,撑着他的肩膀止不住地痉挛,淫水一下子就
打湿两人的下身。

  男人掐着她的腰,静静等着,眼瞳深沉,下颌的线条紧绷凌厉。

  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问:「我来动?」

  「嗯。」梁鹿喘息着点头,她没有多少力气。

  肖钦抬起她的腰送臀顶起来,只退出浅浅的一截,再缓缓推进去,速度不快,
但插得很深,反覆勾挠着穴道深处的痒肉。

  温热水润紧紧包裹着,他控制着力道,由轻到重地插干,每到快要失控的时
候,便换一个姿势。

  梁鹿先是面朝他坐着,后来背朝他,靠在结实的胸膛前软成了泥,只咬着手,
低眼看暴着青筋的紫黑色肉茎在腿心出入。

  不知是时隔太久,还是身体激素的原因,她敏感异常,男人没使多大力,也
没用什么技巧,她却一连泄了多回。

  椅子湿透了,肖钦便从后插着她,走走停停挪到沙发上。

  后来她高潮颤得厉害,他便拔出硬挺,不再多弄,转而从她口里释放。

  夕阳黄昏,梁鹿累脱了力,躺在沙发上睡了。肖钦替她擦干净,才去收拾一
桌子的凌乱,把被打湿的纸张文件放去窗边太阳下,抓紧时间办公。

  毕竟她在等他下了班一起吃饭,总不能让孕妇饿肚子不是?

        第一百四十六章 番外(8)情人节(终)

  情人节这天,肖钦一大早就叫来司机出门去了,说是还有工作。

  这还是在春节期间,什么工作会放在这种日子?其他人都不过年不陪老婆女
朋友的么?

  这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梁鹿并未追究,长腿卷过被子接着睡觉,全然没
意识到哪里已经出了问题。

  雪片静谧地积落窗柩,像巧克力蛋糕上的一长条奶油。奶油条的一头被一张
大大张开又鼓起的嘴巴吹落了,圆滚晶亮的一双眼睛贴近玻璃窗,像泛着光的水
晶葡萄眨了眨。眼睛的主人随即摘下手套,细小的手指叩响玻璃。

  短促的「笃笃」两声,催命一样立即叫梁鹿从睡梦中清醒了,抬头向窗户一
瞅,果然看到自家儿子的小脸蛋,只是黑乎乎的眼睛眨着,似乎在诉说什么不满。

  梁鹿裹上外套,趿拉着拖鞋开了阳台的玻璃门,走到积了雪的台阶边上停下,
叫道:「肖洒。」

  穿戴整齐的小家伙一步一蹭地走过来了,帽子手套戴得齐全,俨然已经全副
武装准备好。他的小脑袋越过她的肩头,朝房里探了探,然后微微垂下了,问了
句:「爸爸呢?」梁鹿哑口无言。

  雪是昨天夜里开始下的,这是孩子今年寒假以来下得第一场雪,肖钦答应了
今天和他一起堆雪人。

  「爸爸出门去了,今天还有工作。」梁鹿捂着他冻得发红的小脸蛋。

  「哦。」孩子的眼皮也垂下去了,睫梢还挂着雪花融化了的小水珠。

  梁鹿将孩子领进屋里,心里把罪魁祸首痛骂一百遍,脱下他身上已经有些发
潮的厚外套,柔声哄:「等妈妈早上忙完,吃完午饭我陪你堆好不好?」

  儿子的嘴角抿了抿,算是答应了,但梁鹿看得出来,心里还是委屈的。

  当初梁鹿力顶各方压力,给孩子起名肖洒,就是希望他能够像这听起来的意
思一样,潇洒阳光,没想到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肖钦跟孩子相处的时间并不比梁鹿多,可这孩子已经俨然学到他老爸骨子里
的精髓,沉默内敛,不动声色,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关键这还没到少年,顶多
算是个儿童。

  梁鹿揉了揉孩子被帽子压得贴在头皮上的头发,轻轻叹了一口气。

  「妈妈先去洗漱吃早饭,你把那些没拆的快递都搬过来,一会一起拆掉。」

  年前在网上买的东西,加上过节品牌商送的礼物,在家里已经堆成了一座小
山。清理的佣人放了年假,梁鹿一直懒得拆,直到昨天,散落的快递给孩子绊了
一跤,她决定今天一定要规整好。

  不敢给孩子利器,就找了一把尺子给他,母子两人坐在地板上拆起快递。

  冬日上午的阳光柔柔地投射在脚边的地板上,塑料胶带和纸箱包装的声音不
绝于耳,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一阵「嗡嗡」的电动声响起,孩子疑惑又有些惊喜
的声音传来,「妈妈,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梁鹿扭头,看清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后,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轰」的一声涌到
头上去了,一刹那的功夫,她扑身一把夺过那振动的东西,捂在怀里,勉强笑道:
「这…这个不是哈。」

  孩子显然被她的行为吓到了,喃喃地问:「不是电动玩具吗?」

  梁鹿坚定地摇头。是电动玩具,但不是儿童的,是成人的。只是仍心有余悸,
紧接着问:「从哪拿出来的?」肖洒指指手边的纸盒。

  梁鹿抱过盒子,看着里面散落的同类「玩具」,一边扯胶带重新封口,一边
问:「这么重怎么不给妈妈拆?」

  「本来就是拆开的。」小家伙耸耸肩,还想说什么,但母亲已经挥手叫他起
开去别的地方玩了,于是他保持一贯的沉默走开。

  惊魂未定的梁鹿一心想着怎么把不知道这箱谁送的东西赶快藏起来,而忽略
了儿子关键的最后一句话。

  时间回到前一天的夜里。

  被散落的快递箱绊倒后,梁鹿心疼地抱着肖洒回卧室,只有伏在她肩头的儿
子,看到远处的父亲蹲下身,将周围零碎散落的快递重新堆放整齐。天花板的灯
束恰好照到他的手边,而他手里拿着的那个快递盒,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

  吸引肖钦注意的,不是因为这盒子上写了什么关键字,恰恰是因为包装上除
了收件人,什么都没写,很神秘,反倒显得里面藏了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东西,
于是肖钦果断拆开了,万一是什么危险物品呢?

  拆开后,肖钦不禁反覆确认了几遍收件人的名字,而后陷入了一段时间不短
的沉思,回想这些日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手机弹出对话框,助理问开会安排的事情,本来并不着急的事,他回道:明
天开,我参加。

  梁鹿给儿子盖好被子,从小卧室里退出来的时候,肖钦刚回到家。他手臂上
挂着外套,轻轻走过来,站在灯底下问:「哄睡下了?」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孩
子睡觉根本不用人哄,是梁鹿觉得有必要,每晚睡前跑去他房里讲故事。

  梁鹿正眼都没有转过去,不冷不热地「嗯。」了声,转身兀自上楼去了。

  男人跟在身后,她极力说服自己,生气是因为肖钦失信于孩子,不是因为今
天是情人节。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剩软底的拖鞋踩过地板的摩擦声,男人高大的
影子叠着她的,两道重叠的身影最终没入地板上敞开的门框里,而后门被轻轻关
上。

  梁鹿被捏着腰抵到了墙上,身后精实的身体又是另一堵墙,黑暗里只有鼻尖
悬着的若有似无的一阵清香,以及些许凌乱的衣料摩擦声,还来不及挣扎,她的
手里被塞进了一小方丝绒盒子。

  「打开看看。」他的鼻尖触到了她的耳朵,像是在深深地吸气。

  透进窗户的月光很微弱,仍是照亮了一对镶着细密钻石的手镯,在天鹅绒的
背景上,像夜空里散落的两串星辰。

  迟到的情人节礼物。

  肖钦替梁鹿戴上了,却没让她摘下来。梁鹿不明白为什么要睡觉了还要戴着
这么一对华丽奢侈的首饰,直到他扣着她的手腕在背后,「哢哒」一声轻轻扣上,
这竟还是一对贵重的锁拷。

  「把你买的那箱玩具也拿出来玩玩吧。」他在她耳边说,声音很轻,却一下
子叫梁鹿紧张起来。

  「什么东西?」她心里打着鼓问。

  他似乎是笑了笑,然后耐心地说:「就是那件只有收件人,没有信息的快递
盒。」

  果然。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而后电光火石之间,梁鹿终于想起来,「盒子…
是你拆开的?」

  男人没说话,只是将一缕垂到她脸颊边的细发轻轻别到耳后。

  梁鹿大窘,幸好没有开灯,否则一定能看到她面红耳赤的样子了,她连忙解
释,「不是我买的,不知道是品牌方还是粉丝送的。」

  似乎是怕他不信,又补充道:「今天拆快递还被孩子拆到了,以为是买给他
的玩具…」

  好一阵沉默,梁鹿甚至想到,实在不行只好拽起儿子对峙了,谁知他低低地
笑了,说:「想来也是。不过…」

  梁鹿刚松一的口气又提起来。

  「既然已经送过来了,就不要浪费,拿出来吧。」

  被拷着双手的梁鹿半天没动,男人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在暗色里轻声提
醒:「藏起来了?我迟早也能找到,你知道的,别浪费时间。」

  盒子最终在面前被打开,梁鹿还没忘了数分钟前和这男人生气的事,眼看着
形状各异的物件一件件摆出来,强装镇定地替儿子打抱不平。

  说到儿子,肖钦已经有他的决定,决定以后在和他妈生气闹别扭的时候,尽
量别拿他撒气。

  至于现在,情人节才开始,他们还有成年人的游戏要玩…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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