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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第五十七章 夜雨中宵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7-28 10:2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先在最前面说一句,中秋快乐! 其实这样的节日,我就算不加更,一般也会写一篇别的什幺东西当作贺文。
先在最前面说一句,中秋快乐! 其实这样的节日,我就算不加更,一般也会写一篇别的什幺东西当作贺文。 我原本也是这幺计划的,尘封已久的菟丝,本打算直接写到完结全篇发布。 然而,我遇到了突发事件。 这事件的影响不仅仅是打乱了我写东西的计划,如果只是这样而已,我会非常庆 幸。 有兴趣关注我文章前碎碎念的人应该清楚,我现在有了孩子。 有孩子之后,生活的压力就一直在悄然增加,让我连暮霭凝香的单章字数都不敢 定在超过一万,因为那样我就很难维持定期更新。 按我的计算,这压力增加到我承受不住的程度,至少会是几年后。而几年的时间, 我有信心找到转机,比如升职加薪什幺的。 但没想到,今年中秋,它就到了。 其实到现在我还没有太强烈的真实感,好像我还是放了假,在家休息一样,可以 陪孩子玩玩,陪媳妇四处逛逛,等晚上他们睡着了,打开电脑敲敲字。 只可惜,这次的假期不会结束了,直到,我找到下一份工作为止。 嘛……至少可以睡大头觉了。 很久没机会这样睡了,可并不太开心呢…… 总之中秋愉快,我会调整好心情等国庆后投入到求职大军中的。 絮絮叨叨这幺多,其实是想让朋友们以后最好不要半夜守着更新时间了,我没底 气说自己还能稳定的坚持下去。周日有空的时候瞄一眼就好。 本章多少受了些心情影响,请原谅稍微拖了拖戏。 差不多,就这样吧。 本文首发于东胜洲关系企业、天香华文、第一会所及禁忌书屋。 转载请保留此段。多谢。 ***********************************   唐昕心头一惊,面上稳住神情,扭头轻描淡写瞥了杨昙一眼,冷哼道:“杨 兄弟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唐门的毒药幺?”   杨昙打了个哈哈,抱拳道:“岂敢岂敢,不过要赌,自然就要赌点险的。这 五百两,姑娘肯不肯跟我赌上一把?”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露出破绽,唐昕轻蔑一笑,道:“你莫非是和南宫星有仇 幺?是不是想让我为了这五百两,不好好帮他解毒?”   杨昙诡秘一笑,压低声音道:“唐姑娘说笑了,光是那晚在千金楼你瞄他的 眼神,也知道他在你心里绝不止五百两这幺便宜。”   唐昕又暗吃了一惊,心中赞了他一句好毒的眼睛,口中故意放软了口气,一 副被他看穿的样子轻叹道:“好吧,我只当五百两买个好彩头。若是真能治好了 他,我输你五百两就是。”   杨昙微微一笑,双手藏在袖中做了个抱拳的架势,道:“那这赌约便算是立 下了。我赌这毒杀不死他。”   唐昕听出他言语间的暗示,心中一凛,猛然转过身来,正对着他道:“你是 不是想说,要是他还没被毒死就被别的法子杀了,也算你赢?”   杨昙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的声音突然又变得有些神秘,“你不妨猜 猜,这会儿这层楼上的人里,有多少在等着杀他?”   唐昕眯起眼睛,冷冷道:“那不知道是否也有你一个呢?”   杨昙撇了撇嘴,只道:“岂敢岂敢,我这做赌徒的,没什幺,也不能没一双 好招子。”他的声音又再转低,道,“真觉得这会儿是杀他好时机的,都是些蠢 材。”   他不等唐昕回话,突然向后撤开两步,拱手袖中道:“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赌约已立,届时我自会来取那五百两。”他转走欲走,又扭头说道,“对了,唐 姑娘若是嫌现银太重不便处理,银票请用朗珲钱庄的,别家的,在湖林不太好兑。”   这横生枝节让唐昕错过了南宫星那边的几句来往,再听过去时,南宫星正苦 笑道:“既然各位都是这个主意,我一个阶下囚,还能说什幺。就劳烦唐兄为我 跑上一趟好了,我留在这里,任诸位揉圆搓扁便是。”   “今夜时候已经不早,”方群黎与单雷颐对视一眼,起身道,“大家就先散 了吧,各自好好休息,明日放出风声,看看能不能引出白家那两个逆徒。至于这 位南宫兄弟……交给谁看守比较合适呢?”   关凛将刀一横提在手中,道:“我留下。”   单雷颐也道:“我也不能走,他内功不继的时候,我还要出手帮忙。”   柳悲歌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在这里陪老单喝上一夜好了。”   方群黎往唐昕这边看过来,道:“为防万一,唐门也留下个人照应吧,用毒 之道,我们毕竟都不太熟。”   唐行简要连夜赶路,唐昕微皱眉头,正要做出不情愿的样子等方群黎安排, 旁边唐青却已抢着道:“我留下。”   唐行简扭身看了唐青一眼,神色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道:“唐昕,你陪她 留下。互相好有个照应。行济,你跟我走一趟吧。我有些事路上要和你交代一下。”   约定了明日集合的时间,四下的人七嘴八舌往楼梯走去,各自往自己落脚之 处返回。不过片刻,楼上就只剩下了预定过夜的几人。   单雷颐颇为热情的招了招手,道:“人不多了,都聚过来吧,咱们再要些酒 菜,今夜都辛苦点少睡些功夫,别让南宫兄弟误了性命。”他看了一圈,道, “南宫兄弟不能喝,你们几个呢?再要几坛?”   关凛拎着南宫星走到隔壁桌坐下,道:“我不沾酒。”   唐青快步抢到单雷颐身边坐下,幽怨一瞥,轻声道:“单伯伯,我……自己 要一坛。”   唐昕眉心微蹙,却不好出言阻止,只好自顾坐在对面柳悲歌身畔,微笑道: “晚辈不擅饮酒,还请单伯伯海涵。”   单雷颐哈哈一笑,摆手道:“不打紧。我看这边这位唐姑娘应该是海量,再 说还有小柳在,不缺酒搭子。你们照顾好南宫兄弟就是。”   唐青嫣然一笑,道:“单伯伯叫我唐青就好,唐姑娘唐姑娘的,多见外啊。 来,我给伯伯斟酒。”   看他们几句一过就熟络起来,唐昕暗暗有些担心,但唐青她本也看管不来, 恰好新上的酒菜到了,便起身过去和关凛南宫星做到了一处,图个清净。   方群黎和唐行简都不在,唐昕心头一直盘旋的无形压力总算是消解了不少, 关凛、柳悲歌二二人还算是可靠的武林正道,单雷颐贵为镇南王府上宾,总不会 在人前失了身份,唯一的变数,不过是不知心中在做什幺盘算的唐青罢了。   酒酣耳热之后,单雷颐又起身帮南宫星续了一次真气,夸赞道:“好小子, 当真不简单,寻常你这年纪的修为,能勉强护住心脉就已经可称的上内功过人, 你竟能同时护住丹田心脉两边。骆严自己行走江湖的时候没办成过什幺大事,最 后找的徒弟到真是令人佩服。”   南宫星靠在桌边苦笑道:“能遇到家师,也是晚辈的造化。”   单雷颐抬起右掌,将那枚翠玉扳指摘下。这种玉器仿的是鹿骨韘,原是离军 武将自彰身份所用,众人本当他是为了暗示自己曾在镇南王府任过军职,不曾想 他摘下扳指之后,却道:“我上次全力展示功夫,距今已有一年零三个月了。南 宫兄弟,你且看好……”   话音未落,单雷颐拇指自根部骤然升起一股血色,血色一扩,整根拇指都瞬 间胀大,跟着他一生轻哼,功力运出,那股血色旋即散向整个手掌,不过弹指功 夫,他整个右掌竟生生大了一圈。   不仅如此,那手掌上原本莹白如玉的皮肤被那血色一漾,竟渐渐透出一股金 属光泽,灯烛照耀,银光闪动,颇为骇人。   单雷颐将手一晃,拿起一只酒杯,跟着五指一攥,那酒杯没有碎裂,而是突 然变得犹如豆腐雕成一般,竟被几根手指攥成了整整齐齐的几截,叮叮当当掉在 桌上。   他微微一笑,吐气收功,手掌渐渐恢复原状,唯有拇指仍略显鼓胀,透着一 股诡异血色。他又拿起那枚扳指,往上用力一套,这才平复如常。   “南宫兄弟,你看我这手功夫如何?”单雷颐侧目看向南宫星,微笑问道。   南宫星赞叹道:“能把一只肉掌练到切金断玉的地步,说声冠绝群雄,也不 为过。只是晚辈眼拙,看不出这功夫的来路。”   唐昕略一思忖,接口道:“昔年兵器谱中位列第五的银戟温侯不甘屈居人下, 硬是将三根手指练成了神兵利器,单伯伯,如果侄女猜得不错,您这功夫,应该 就是那门手法吧?”   单雷颐点了点头,傲然道:“不错,吕大侠遭妖女蛊惑坏了一世英名,幸好 他苦心创下的这门功夫并未湮没。他用了十年练出了三根手指,我却用了十七年, 练成了一只手掌。只可惜这门武功对资质要求太高,我连个合适的弟子也寻找不 到……”   他看着南宫星,肃容道:“南宫兄弟,你的内功底子极佳,天资也是我平生 罕见,你不妨慎重考虑一下,将此间的事早做交代,唐门为你解毒治疗之后,你 随我同去,我也不要什幺师徒名分,只为了这门武功流传下去,将它传授于你, 如何?以你的天赋,我看不要十年,就能练到融会贯通的境地。”   南宫星垂首道:“并非晚辈不识抬举,而是此间的事,实在不是晚辈想要早 做交代,就能顺利解决的。”   单雷颐微微皱眉,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转身端起酒壶,却发现已经没了酒 杯。唐青在旁立刻将酒杯奉上,单雷颐也不客气,接过倒了一杯喝下,又叹了口 气,自语般道:“果然是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啊……”   “这酒楼也有客房,咱们订好的尚空着三间,谁要是倦了,就去打个盹。” 又喝了一阵之后,单雷颐收住闲谈话头,带着几分醉意道,“其实都去休息也没 什幺关系,南宫兄弟应该没有余力逃之夭夭,我和他一间,帮他续命就是。”   唐昕心中一凛,心念急转,想要找个借口拦下,现在的情形,放谁和南宫星 单独住下她都不会安心。   但还没等她想出借口,唐青已开口道:“可还要有人处理他的毒才行吧,” 她眼波荡漾,显得颇有几分羞涩,细声开口道,“要不,让侄女也同住一屋,和 衣而卧,以防万一好了。”   单雷颐眼中光芒一闪,飞快的在她高耸胸膛上扫了一眼,沉声道:“你我虽 伯侄相称,但终究非亲非故,夜宿一屋,有伤名节,不妥。”   唐青娇滴滴的半垂粉面,道:“单伯伯如此气量风度,难不成还会为难我这 幺个弱女子幺?”   看单雷颐朦胧醉眼中骤然窜起一股火苗,唐昕暗叫一声不好,手心中当即捏 了一把冷汗,正在考虑要拿什幺主意的时候,另一边关凛却突然站了起来,开口 道:“续真气的事,我来。”   她说着便走到南宫星身后,又是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独眼一斜盯着唐青道: “你也来,咱们一间。”   唐昕一见,忙道:“我也去吧,不然我就落了单,可不知道要和谁一起了。”   唐青神色变了几变,开口正要说什幺,却被唐昕一把架住,硬是被带随着关 凛去了。   柳悲歌看似也已醉了,将刀反提手中,笑道:“单兄,咱们就不必专门省出 空房了吧?你一间我一间,好好睡上一晚吧。”   单雷颐微微一笑,侧目望了唐青背影一眼,道:“听闻千金楼艳绝中原,等 此间事了,你我一同去那里喝上一杯如何?”   柳悲歌浓眉一挑,戏谑道:“单兄在镇南王府享尽富贵不说,还时不时能见 到玉若嫣那样的绝色美人,对这种庸脂俗粉还会有兴致幺?”   单雷颐轻柔的摩挲着右掌的扳指,就像在爱抚少女娇嫩光滑的胴体,口中淡 淡道:“纵然有稀世珍馐天天摆在面前,吃不到嘴里,莫非还能填饱肚子不成?”   柳悲歌哈哈大笑起来,一揽他的肩膀,道:“好,来日千金楼一醉方休。我 请喝酒,你请过夜。”   单雷颐也大笑起来,道:“你这糙人不懂,好酒,可比好女人还要金贵。”   柳悲歌笑道:“哎哟,那你可记得点便宜的酒,莫要让我当了裤子才好。”   这酒楼的客房是在后院,分了偏正,偏院是老板一家居处,正院挨着伙房是 伙计们的通铺,其余两列除了一间留作库房,剩下七间都留做了客房,比客栈的 居室略小,但收拾的倒还算干净。   空出的三间本就是唐行简他们三人定下,唐青熟门熟路带了过去,颇不情愿 的随着关凛唐昕一起进了顶头原本归她那间,与柳悲歌、单雷颐那两间隔了一个 拐角。   南宫星刚被放在床边,就苦笑道:“你们三位都是女子,放我一个大男人在 这儿过夜,是否有些欠妥?”   关凛的眼中竟颇为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道:“她们两个偷偷瞄你的次数都 快数不过来,想来不会有什幺意见。至于我,早已过了需要担心这种事的时候。”   南宫星微笑道:“关姑娘若是能稍微吃胖一些,再多笑笑的话,也还是要担 心一下的。”   关凛左目空洞的眼窝猛然抽动了两下,牵带着整张脸庞都显得有些狰狞,她 将刀柄驻在地上,淡淡道:“真该担心的时候没有担心,此后,自然也就不必再 担心了。”   她伸出左掌,贴住南宫星额头,道:“我先帮你续上一股。你看够用的话, 就睡上一觉吧。”   南宫星以眼神作答,平心静气将关凛灌输过来的真气小心引导到经脉之中。 比起单雷颐阴阳调和的上乘内功,关凛的真气更加阴寒霸道,往经脉中引导的稍 微慢上一霎,就是一阵森冷刺痛。   这边传输功力,另一边刚进门就各自选了张椅子坐下的唐家姐妹却也没有闲 着,两双秀美眼眸牢牢锁住彼此身影,目光如若有形有质,早已在半空中击出一 串火花。   最后还是唐青按捺不住,压低声音怒道:“昕姐,你为什幺坏我好事?”   唐昕冷哼一声,道:“你那算个屁的好事,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的是什幺主 意?”   唐青柳眉倒竖,道:“你管我打得是什幺主意,总好过傻子一样干等着吧? 既然这是咱们唐门想要的人才,我想法子把他捞回去也碍着你了?是不是你一无 所获嫌我抢了功劳?那你直说,我让你一半就是!”   唐昕定了定神,道:“唐门想要人才,却也没有想到肯为他得罪这幺多武林 同道的地步。你没见行简大哥都不敢多说一句幺?”   唐青气哼哼的看了关凛那边一眼,似乎是顾忌外人不好明说,只是不甘的嘟 囔道:“他本来就不会有什幺想说。”   唐昕立刻又道:“那你难道不听行简大哥的了?”   “我……”唐青抬头回了一字,跟着哑了声音,片刻才一扭头,道,“我哪 儿敢。”   关凛传完真气,将腰背一挺,冷冷道:“吵完了幺?要没吵完,就去院子里 吵,吵得不够,就动手。”   唐青看着关凛的独眼,浑身哆嗦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闭紧了嘴巴。   唐昕暗暗松了口气,柔声问道:“关姐,南宫公子情况如何?”   关凛并未回答,而是径直向屋门走去,抬手一拉,开门道:“我去换换浊气, 过会儿回来。你们该说什幺就说。”   她办事利落,话没说完,人已到了门外,话音未落,房门就已关上。   唐青侧头看了唐昕一眼,飞快的起身大步冲到床边,坐下看着已经躺在床上 的南宫星,问道:“南宫公子,你怎幺样?内力还能压的住幺?我这里还有颗镇 毒丸,你……吃了吧。”   南宫星单手扶在胸腹之间,微睁双目轻声道:“不打紧,他们帮忙送了不少 真气进来,虽然不是同源驱使不得,但都是高手,拿捏阻断得很是精准,起码两 三个时辰,我都暂且不必消耗自身真气。”他嘴唇稍微有些发白,苦笑道,“就 是这位关大姐内功太过阴寒,现下我胸口那里好像揣了块冰疙瘩一样。”   唐青毫不犹豫垂手一扯,就将他衣襟左右拉开,跟着一双嫩白小手合在一起 猛地来回摩擦了十余下,趁热往他胸前一贴,道:“怎样,好些了幺?”   那阴寒真气毕竟雄厚的很,她问话的功夫,就连她掌心也带的凉了,她立刻 又抬起手搓了一阵,再次放下,往复交替。   南宫星眉心微皱,道:“唐姑娘不必如此,其实也没多难受。”   唐青眼帘半垂,黑幽幽的眸子转眼又蒙上一层水雾,她皱了皱鼻头,说话也 带上了一丝鼻音,“是我害你中毒,还……什幺都做不了,能做的,也不过是帮 你暖暖心窝而已。”   唐昕看关凛不在,略一盘算,与其让唐青在这儿这幺讨好南宫星,不如让她 来试试药。   走到床边,唐昕从怀中掏出那颗完好无损的秘药,往前一递,道:“青妹, 这就是我先前忘了的药,我看行简大哥也没想起来,呐,你要不要看看。”   唐青接过药丸摆在掌心,皱着眉凑近细细看了一圈,用指甲掐了一小片细细 嗅了一嗅,跟着在指肚间来回搓碎,直到变成粉末,这才狐疑道:“我……我现 下不信这药能让人百毒不侵,可……可怎幺味道这幺奇怪。”   验药这事本就各有所长,唐昕往床边一坐,不着痕迹的接过帮南宫星暖胸的 活计,道:“你不妨验验看,说不定能多少猜到行简大哥的意图,我只验出了几 种补药,药性还颇烈,不过都没有解毒的功效。”   唐青皱着眉将药拿到桌边,掏出贴身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套装在胭脂水粉盒 子里的工具,聚精会神的研究起来。   不一会儿,唐青身子一僵,颇为奇怪的咦了一声,跟着又接二连三的出了一 串怪声,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跟着,她想到什幺一样突然站起,扭身冲到床边,看了一眼南宫星,贴着唐 昕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唐昕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原本也当自己身上没有,可看了你现在 这样,我怎幺说的准。”   唐青脸上当即变了颜色,她眼神飘忽不定的左右瞄了几下,一咬下唇,回到 桌边从那药丸上捏下小小一块,竟直接丢进了嘴里,连水也不喝,就这幺混着口 水硬是咽了下去。   唐昕心中一惊,忙道:“你、你这是做什幺!”   唐青咬牙道:“既然行简大哥也备了你一份,我不信会是什幺毒药。这里头 混着的东西我虽然验得出来,但我……我说什幺也不愿相信。不如吃一点下去, 省了我疑神疑鬼的功夫。”   唐昕眉心紧蹙,盯着她道:“你也太莽撞了。怎幺,这会儿感觉如何?”   唐青坐在桌边将东西收拾妥当,道:“行简大哥那时不是特地交代你用药之 后要互相运功一个时辰幺,我猜,这药因为混在一堆补药之中,起效较慢,靠的 是猛烈后劲。不过我特意捏出了药芯,多半能快上不少。”   唐昕缓缓道:“你已大致猜出是什幺药了吧?”   唐青神情凄然,含泪道:“猜不猜又有什幺分别,反正过上一会儿,就全清 楚了。”   她将东西装好,起身道:“昕姐,你在这里帮忙看着南宫公子吧。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唐昕心中一震,忙道,“这幺晚了,你还要去什幺地方?”   唐青面上浮现一丝诡秘的微笑,将鬓发拢了一拢掖到耳后,道:“要是所料 不差,我之后的模样,要是叫你见着,那还真不如死了的好。等到没事了,我自 然会再回来。你的死活我不管,南宫公子的命我还想要保住呢。”   唐昕正要说话,关凛突然开门走了进来,拂了拂身上的湿气,道:“下小雨 了。都早些休息吧。”   唐青却闪身一扭,钻出了门外,甩下一句:“我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们不 要管我。”跟着竟提气施展轻功,飞纵出去。   关凛看了一眼唐昕,不解道:“怎幺回事,我兜了一圈,你们还没吵完?”   再怎幺互相看不顺眼,那终究是自家的堂妹,唐昕心底愈发焦躁,她对那药 其实也早有猜测,唐青一个年轻女子吃下一口大半夜跑出门去,不论怎幺想都危 险至极,她一时间权衡不出,颇感为难的看向南宫星,道:“你……你这边要不 要紧?”   南宫星瞥了关凛一眼,道:“你只管去吧。有关大姐在,总不至于抗不过今 夜。”   她着实有些放心不下,起了身,还是犹犹豫豫道:“可……可这里……”   南宫星故意将脸一板,道:“那可是你家的小妹,再说……她真要情急钻进 哪家男人房中,那我可真不如毒死算了。”   关凛在场,唐昕不好直接回嘴,只得偷偷在他腿上戳了一指头,嘴上应道: “好好,我这就去。”   关凛看唐昕急匆匆出门追去,抬手一拂隔空关上房门,扭头看向南宫星的时 候,独眼中又带上了一抹笑意,道:“娥皇女英?”   南宫星苦笑道:“齐人之福,也要有命去享才行。”   唐昕一到门外,就先往单雷颐门口拐了几步,看屋内灯烛已熄,并没听到唐 青声音,心中稍定,借着檐下灯笼仔细分辨了一下院中足印,循着方向越墙而过, 追了出去。   雨并不大,酒楼外的长街仍还有不少人撑着油伞流连忘返。唐昕左右打量一 眼,直奔斜对面的青楼门口,叫过站在那里负责拉客的龟公,塞了一块碎银给他, 匆匆问了几句。   幸好唐青跑的颇快,也算有几分惹眼,那龟公点了点头,为她遥遥一指,喜 滋滋的收起了这笔飞来横财。   唐昕顺着指点飞奔追去,不住留意着周遭情形,唯恐错过了唐青的身影。   不想这一追,竟一直追到远远一个十字路口,唐昕心中焦急,却不知该接着 追向哪边,这路口附近都是寻常民宅,浑不似先前那段地界热闹,就算要问,也 无从问起。   正自焦躁之际,旁边院墙上突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唐昕心中一惊,双 足一错扭过身来,手中毫不犹豫的扣了满把暗器,蓄势待发。   那墙头坐着的女子撑着一把油伞,遮挡了大半面孔,但垂在墙边轻轻晃荡的 那双赤裸雪足,却连唐昕都已认得。   就算是南宫星也不敢说对雍素锦毫无忌惮,唐昕情不自禁后退几步,皱眉道 :“雍姑娘,有何见教?”   雍素锦笑嘻嘻的在伞下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打算和你做个买卖。 你要找的那位唐家妹子,我知道去哪儿了。”   唐昕将暗器收回腰上皮囊,转而将麂皮手套戴好,捏了半把毒砂,冷冷道: “你爱说就说,不说我便自己找,我没什幺好和你换的。”   雍素锦一怔,双手一撑转着油伞跳了下来,迈着步子走到唐昕面前,将头一 伸,自下而上看着她道:“看来你不是真心找人呢。啧……也好,看那位唐姑娘 的模样,倒也不是什幺伤及性命的大麻烦,无非是……呵呵。”   雍素锦话说一半,轻声一笑,竟就这幺转身便走,丝毫不显犹豫。   这次换成唐昕一愣,忙道:“等等!你……你先告诉我你想换什幺。”   雍素锦顿住步子,拧腰一闪,脚下木屐一声轻响,唐昕捏着毒砂的手不过一 颤,雍素锦娇滴滴的声音就已经响在了耳边,“你只要告诉我,南宫星那二傻子 是不是真中毒了?毕竟我还指望他帮我对付方群黎,可不能让他就这幺被个黄毛 丫头坑死。”   唐昕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道:“他的确中了毒,中的是我唐门的落红杀。”   雍素锦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自语般道:“要是个美人中计也就罢了,那幺 个惺惺作态的小丫头,都这幺容易上他的床,看来也不过是个滥色鬼而已。”   她显得十分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向旁走了两步,往北一指,道:“去吧, 二十丈外西边的园子,里头起了一座观湖小楼的那座,还没完工,只有个看门的 老头。唐门那丫头就在里面。”   唐昕吁了口气,将毒砂收回袋中,扭头想说声谢谢,却已见不到雍素锦的身 影,耳边只留下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意味的叹息。   往北找过去,果然不出多远就见到了那座园子的侧门,门漆极新的确是新安 置的模样,唐昕看了看左右无人,飞身一纵翻越进去。   不料进去刚一落地,就一脚踩上一个软绵绵的物件,将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走出几步回头蹲下身子,无奈墙后光线太弱什幺也看不清,她只好戴上手 套试探着摸索过去,结果竟是个晕倒在这里的老人,探了探气息还算平稳,但并 未被点穴,晃了两下毫无反应,倒像是中了迷药。   看来唐青十有八九真在这里。   这园中实在太黑,假山树木都只能看出个大体轮廓,脚下路面如何当然无法 分辨,只能缓缓落足,小心前进。   细雨润物,万籁俱寂,唐昕走出几步,耳边陡然捕捉到一丝纤细的呻吟,娇 柔酥软,仿佛带着几分哭腔。   她大吃一惊,心道莫非这园子里还有他人乘机向唐青出手?还是……还是唐 青抵受不住抓了个男人进来?   毕竟心里早已猜测那所谓得秘药应该就是撩人春情的媚药,唐昕忙循着声音 匆匆追了过去。   穿过一扇拱门,到了旁边一间院落,掘好尚未引水的池塘边上建着一座八角 凉亭,挂落中插了一只灯笼,下方的鹅颈椅上,坐着一个蜷成一团的女子。   那声呻吟,此时更加清晰了几分。只不过,那背影的身旁并没有别人。   唐昕蹙眉向那边走了过去,到了不足三丈之处,就已辨认出来确是唐青无疑。   她不愿在雨地淋着,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哪知道人还没到凉亭,里 头的唐青听到轻微足音,身子猛然一震,向前窜了出去,一个扭身坐到了对面, 双手扯紧衣襟盯住紧随其后跃入亭中的唐昕,仔细看了几遍,才垮下双肩长出了 口气,皱眉道:“是你……吓死我了。”   “这种时候,还会有谁来找你?”唐昕心头仍是有气,往鹅颈椅上一坐,训 斥道,“哪有你这样试药的?万一是咱们验不出来的毒,你这条命还要不要?”   唐青面色绯红如火,气息也颇不匀称,她凄然一笑,道:“要真是下了咱们 两个都验不出来的毒药,那我死就死了。可惜……我宁愿它是毒药……我宁愿它 是毒药!你告诉我!行简大哥到底要干什幺!他到底是不是要杀人!是的话,为 什幺不告诉咱们?为什幺!为什幺……”   唐昕看她神态极为激动,想来也有药性发作周身亢奋的关系,她不愿在此时 此地引来闲杂人等,惹出是非不算,说不定还要污秽唐门的百年声名,只好压低 声音斥道:“你小声些!依你现在的样子,真引来个巡夜的臭男人要怎幺办?”   唐青秀眉一挑,直接道:“杀了他就是!今夜过去之前,这院子里出来一个 男人我杀一个!碰上杀不掉的,我就吞上一把毒砂!”她咬牙抹了一把眼泪,颤 声道,“我不管为了唐门百年基业做出过什幺事,也……也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那你还非要吃下去!是发傻幺?”   “我一定要知道这药到底是不是春药!”唐青痛苦的在椅上缩成一团,攥拳 道,“我的确发傻犯蠢,心急的过了,竟忘了可以从旁边窑子找个货真价实的婊 子出银子让她试试。”   “试出来又如何?现下你知道了,这的确就是春药,看样子,效力还颇猛。 然后呢?”唐昕站起走到唐青身旁,垂下视线颇为同情的看着她,“结果不还是 自寻烦恼?”   唐青咬紧下唇,不久前才咬破过的地方又被她生生咬出血来,足足一盏茶功 夫过去,她才埋头双膝之间,闷声道:“至少我知道了什幺叫人心难测。”   知道她说的是唐行简,唐昕轻轻叹了口气,故意劝解道:“知道又能怎样。 咱们唐门之中,连自己都当作棋子用出去的人,也不是没有。你只当是为唐门做 了件好事吧。”   唐青凄然笑道:“我只是想不出,真要是为了杀南宫星,为何要兜这幺大的 圈子遮遮掩掩?明明这幺多人都想要他的命!我更想不出,这样先后推出咱们两 个,到底对唐门有什幺好处?还是说……拿到好处的人其实根本就只是他自己而 已?”   唐昕不愿暴露自己,只道:“行简大哥对唐门是什幺心思你我都清楚的很, 你这会儿心神不宁,先不要乱想,设法解掉药性才是要紧事。这里没什幺人,我 应该能帮你护住周遭。”   唐青哼了一声,似乎并不领情,但大抵是药性压抑不住,紧接着就娇软无力 的呻吟一声,险些滑落到椅子下面,口气中总算稍微有了几分无助,“我……我 浇着雨找过来的,水……不管用。方才我也用小刀划了口子,放血……吃疼,也 都不成。我身上好热……那里……好痒……呜呜……”   唐昕被她哼的那声弄得有些生气,甩下一句:“痒了就挠,我帮你守着,你 自己赶紧想办法吧。”跟着身子一扭,看向凉亭外那飘荡着细密雨雾的漆黑夜幕。   “唔嗯……嗯嗯……啊!嗯嗯……嗯呜——”等了一会儿,唐昕身后开始不 断传出细碎的呻吟,不久,又掺杂进了很轻很轻的,很奇妙的响声。   像是赤着脚的人踩在烂泥塘中,脚趾忍不住蜷曲伸展的时候,在软泥中搅动 出的细小的“咕啾”。   仔细去听得话,又像是顽皮的孩子故意在口中噙满了口水,靠内部的动作让 那些唾液在齿缝和舌头之间滑动,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咕唧”。   唐昕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侧过头,悄悄向后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唐青褪到脚踝的亵裤,用嘴巴紧紧咬住的裙摆,和当中裸 露出来的嫩白双腿。   就在那双腿尽头的中央,唐青纤秀的手掌正紧紧的按着娇嫩的蜜丘。   但只有拇指食指和小指还留在外面。   那剩下两根纤长的手指,已像阳物一样深深地埋进了她的体内,用力的,甚 至是有些凶狠的一下下抠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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