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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折 百华纵散,玉骨残香】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01 00:00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七七折百华纵散玉骨残香迎仙观祀奉的是青鹿朝得道升仙的奇女子李迎仙,也有说叫李银仙的。 传说此姝父母双亡,与兄长相依为命,兄长成家后,嫂嫂容不下小姑,想方设法把她嫁出去。李迎仙凭借着绝妙的女红,以银针
第七七折
百华纵散
玉骨残香
迎仙观祀奉的是青鹿朝得道升仙的奇女子李迎仙,也有说叫李银仙的。

传说此姝父母双亡,与兄长相依为命,兄长成家后,嫂嫂容不下小姑,想方设法把她嫁出去。李迎仙凭借着绝妙的女红,以银针在绫罗上绣出狐狸、飞鸟乃至神龙凤凰等奇兽,令其化现具形,一一解决了难题,最后更随银针破空飞去,只留下空空如也的粉绫以及一地散华。后人建庙祭祀,以为乞巧之神,求子求姻缘、求官运前程亦十分灵验。

迎仙圣姑的信仰在金貔朝达到巅峰,李迎仙以处子神之姿,成为女冠象征,朝廷封为“天纲地纪百华清圣仙娘”,许多女子修道的地方均以“迎仙观”为名。

到了市井风华独步古今、穷奢极欲追求享受的碧蟾一朝,风月册里但凡写到道姑行淫取乐、藏污纳垢之处,无不以迎仙观呼之,堂堂道观竟成了销魂安乐窝的代称。百华清圣仙娘的香火在碧蟾朝迅速崩解,似也合情合理。

环绕这清水码头畔的迎仙观形成了集子,也就是近几年间的事,差不多与玉霄派移驻的时间相符。庙观虽经修缮,仍式古意盎然,不致令人心生抗拒。

玉霄派鹿韭丹、胡媚世两位女侠来到后,常在观外施粥赠药,搭棚义诊,而后又在两旁建起了收容孤女的慈幼院和悬壶局,求医求药的人更多,香火亦盛,外头又摆起贩卖花卉祭品的的摊子,层层相因,最终成了如今的样貌。

说这个小小聚落是玉霄派从无到有,一手促成,实不为过。但武林门派总坛多与街市保持距离,自有其道理,毕竟练武须得静心;以此观之,玉霄派未免造作太甚,恐有欲盖弥彰之嫌。

叶藏柯领着应风色在外头逛了一圈,观墙所围甚广,似经过几次增建,新旧参差。观庙与看病的悬壶局瞧着是互通的,慈幼院和后进家宅似的两处则有独立的门墙,应是玉霄派的总坛所在,除非翻墙,否则外人无路可进。

迎仙观是很普通的庙宇,正殿供奉的百华娘娘身姿婀娜,如一弯眉月,被香烟燻黑的满月脸盘却无粗陋之感,只觉神秘而美丽,似真有灵。

挂着“悬壶局”横匾的偏院里倒是人满为患,人龙都挤到了正殿院里。据说上午是“紫华痴客”胡媚世胡女侠挂牌看诊,远比平日驻诊的郎中更受欢迎。

应叶来得晚了,根本挤不进,所幸二人身量甚高,隔着人潮踮足远眺,依稀见厅内主位上坐着一名纤细的女郎,身穿淡紫衫子,容貌看不清楚,里外至少有五六名妙龄少女服侍着,道姑、老嬷嬷等就更不消说,排场十分盛大。

应风色没看见柳玉蒸,正想挤进些个,转头见叶藏柯似笑非笑,抱臂抚摸青髭细碎的方毅下颔,饶富兴致,不禁凛起:“怎幺了大哥,有甚不对?”

“我见过她。”叶藏柯低笑:“记不记得那‘血淫花’的故事?她就是那个穿黑衣的女子。她那副墨玉柄似的身板儿,我不知在梦里意淫了几回,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应风色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赤水大侠能说的话幺?”

“都说‘淫’之一字,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叶藏柯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咱们会会这位紫华痴客,瞧她见到我时,将要如何的装疯卖傻,故作不识。那边人少些,赶紧挤——”语声骤停。

应风色察觉有异,回见叶藏柯神情微妙,喃喃道:“我看见一位熟人,先瞧瞧去。你回船上等我,半个时辰后观门外碰头。”没等应答,拨开周遭人潮,径往外头行去。

应风色的视线越过了青年汉子,见门外闪过一抹彤艳衣影,人群中格外显眼。那女郎的身段婀娜健美,腰细臀翘,居然十分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鬓边依稀簪了朵盛放的牡丹,微晃的浓发乌亮如缎,似能嗅得馥郁发香。

即使没见面孔,应风色也敢断定是美女无疑,不惟背影,女郎连走路的款摆韵致都极熟稔,但“想不起来”这点才是最怪异处。他记心绝佳,接触的女性也不算多,鬓簪牡丹的红衣女子丰艳成熟,乃近期罕遇。真要说起来,也只有……

——艳鬼!

应风色几乎跳起来,排阘奔出、左右张望,哪里还有叶藏柯或那名红衣女郎的踪影?不由得咬牙握拳,暗自懊恼。

来都来了,当然不能听任叶藏柯随口编派,乖乖回码头枯坐。应风色索性绕着外墙往后进走,打算找个人少的空档翻过墙去,潜入玉霄派总坛;走着走着,忽听墙内传来一阵童声嬉闹,一人柔声道:“好啦,都不许再调皮了。要不,姊姊要生气啦。”众女童拍手笑道:“玉蒸姊姊才不会生气,玉蒸姊姊最好了。”

应风色施展轻功游墙越顶,沿檐椽无声无息滑落廊间,倚着檐柱抱胸,含笑看着庭院中,被一群吵闹的小孩包围的雪肤丽人。

离开幽暗的瓣室后,阳光树影下的柳玉蒸益发动人,笑成两弯眉月的眼睛好看得不得了,合掌偎胸的小动作比身畔的女童更童稚天真,不难想像她为何会被孩子们如此喜欢着。

柳玉蒸笑着笑着,忽瞥见了他,眉月顿时睁成满月,潮泛涨溢,滑落月盘似的柔嫩雪靥。少女被豆大的泪珠灼伤也似,差点跳了起来,慌忙以掌底抹去,手忙脚乱的样子,活像突然间被变成了猫。

——但哪里有这幺大只的猫儿?

应风色含笑凝睇,缓缓退入墙角,见少女匆匆起身,吩咐女童自行玩耍之类,提着裙膝小碎步地跑来,应风色几度觉得她丰腴的大腿甚不合拍,怕要前后相撞,跌个四仰八叉。所幸这好笑的一幕始终未曾发生。

未上檐阶,柳玉蒸白皙的圆脸已然红透,不知是迟疑抑或腿软,微顿了一顿,终究挨不过附骨相思,快步而至,被应风色一把搂了个严实,两人吻得溼热,直到快吸不到空气,柳玉蒸才别过头去,絮絮娇喘。

这简直就是一场梦。不,正因为有这一吻,少女直到此际才确定那旖旎淫艳、光晕昏朦的一夜,并不是难以启齿的荒唐春梦,逼死人的绝顶快美,悍然进出身子的粗长滚烫……全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假。

应风色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无论是酥颤的娇躯、滚烫的肌肤,抑或不住滚落的眼泪。少女的身子正用尽一切,毫无保留地向他诉说着思念与爱慕,这令男儿逸兴遄飞,心底的自我膨胀到了极点,还有欲念也是。

他搂着酥软的少女索吻,身材高?、双乳沉甸的柳玉蒸并不轻盈,光抱住她就得耗费不少力气,但兽欲同时给了他野兽般的蛮劲,两人在墙牖间滚撞痴缠,柳玉蒸几乎双脚腾空,只绣鞋尖儿勉强触地,完全阻止不了——怕也无意阻止——男儿逞凶,直到被扑进一间禅房才吓得醒神,然而系裙的腰带已被应师兄扯落,吃饱了汗水的纱裙“唰!”滑落,落地时发出趴的一声溼响,露出两条浑圆白皙的大长腿来,略微刺鼻的蜜膣气息窜入鼻腔,令人血脉贲张。

柳玉蒸不懂明明是感动的重逢,何以眨眼间便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她并非不渴求师兄的疼爱,但这儿是慈幼院苏师叔的禅修处,近期长住的更是……被放倒时死命撑拒着师兄,哀求似的细声呜咽:

“这里……呜呜……这里不行的,师兄……求求你……不要……”

应风色好整以暇地把手伸进她腿心,任凭柳玉蒸如何夹紧大腿,湿透的花唇仍被揉得唧唧作响,仿佛毫不受阻。“可是这儿……不是这幺说的哩,你听听。”

“呜呜……羞死人了……好、好丢脸……啊……”少女腴润的腰臀不住拱起、放落,抖得活像一尾离水的活虾。

柳玉蒸生性柔顺,本不是会拼命抵抗的烈马,应风色不理她软弱的挣扎,边揉着腿心,另一只魔手则掀开衣襟,扯脱颈背系绳,随手剥去肚兜,彻底解放那对白皙浑圆的巨乳,掐握着满掌细绵,恣意搓揉。

少女呦呦哀鸣着,不自觉地将两手并拢,高举过顶,死死揪着榻上被褥,仿佛被看不见的镣铐束缚。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令男儿更兴奋,双掌满满攫住雪乳,爱液濡得一只乳瓜上油润晶亮,滑腻腻的手感加倍衬出雪肌柔嫩,滋味妙不可言。

应风色硬到隐隐生疼,衣衫未解,只来得及掏出弯翘的怒龙杵,抵入少女黏闭的花唇间,咬着耳珠低喘:“玉蒸……师兄来疼你啦,你且忍耐些。”毕竟不是强奸,要过身子之后,还得从少女嘴里撬出点东西来,说什幺也得有点两情相悦的况味。

柳玉蒸油润的腿心里隐隐有股烘热的吸啜劲儿,可见动情,双手无力撑拒着男儿胸膛,羞红圆脸嚅嗫道:“不行……我怕……我会叫……”应风色差点失笑,不觉更硬,哄道:“别怕,师兄堵着你的嘴,尽量叫不妨的。”四唇紧贴,正吮得无比湿热,龙杵贯破了玉门入口的小肉圈圈,直没入少女体内。

熟悉的液感溢满交合处,柳玉蒸熟悉的娇腴仍是这般销魂蚀骨,少女被堵在嘴里的绷紧娇吟更是催情,应风色搂着她高举的藕臂,用胸膛感受乳廓的巨硕浑圆,以及乳肉娇绵,用力挺腰抽插,恣意发泄着久抑的欲火。

柳玉蒸不知是吃痛或快美,嫩膣剧烈收缩,花径拧作一团,明明油润软嫩,擦刮感却异常鲜明,就算小嘴被男儿紧紧堵住,拔尖的呜咽声眼看是压抑不住了。

而她那“我会叫”的可爱担忧并不是毫无道理。

禅房位于慈幼院后进最底,与女童嬉戏的庭院尚隔着主厅,相对僻静,但格局简朴,没什幺周折迂回的空间。就在他插入的片刻间,外头的廊庑间已有几拨人经过,一名提水桶的妇人问女童“玉蒸姊姊呢”,女孩们说不见一会儿了。任一人往后进走来,只消越过主厅,站在廊间往镂花门棂里一眺,就能瞥见禅房榻上衣衫不整的男女,连躲都无处躲。

随时可能曝光的险境令应风色兴致昂扬,直起身子,压得少女屈膝开腿,挺腰一轮猛顶,不但每下都直薄花心,捣得娇蕊酥烂如泥,光靠暴胀的粗硬肉茎,便抵紧了阴道入口上方寸许处,那约莫铜钱大小、触感略微粗糙的要命地方,剧烈擦刮撑挤之下,柳玉蒸浪得浑身发软,几乎翻起了白眼;所幸尚有一丝清明,两只小手死死捂嘴,收紧的肘腋将双乳高高夹起,细细的臂儿益发衬出乳肉巨硕,抛甩得洪峰起伏,雪浪滔天。

应风色并非不怕惊动他人,但欺凌少女委实太有趣,见她渐渐抑不住娇啼,叫得淫艳骚浪,抱着柳玉蒸坐起,贴面相拥如观音坐莲般。

这姿势插得极深,柳玉蒸魂飞天外,弓着背颤抖片刻,正要寻师兄的嘴堵住呻吟,岂料应风色竟往后躺倒,支起她的手掌不让少女贴服,摆成女上男下的跨骑姿态。

插满馆户的肉棒,随着男儿的躺落往上、往前一句,酸得柳玉蒸差点尿出来,无从挣脱;两只小手被他交握着探在乳胁边,眼看是换不了姿势了,挨不住欲焰蒸脚,丰满肉感的雪啊懂懂研磨起来,顺着小晴儿细细娇吟,带着稚气的童音无比动听。
呀.师兄好...呜呜....好硬....好舒服....啊、啊.....呜呜呜.."
由下往上看,两只沉甸雪乳不堪其重,坠成长阳形,下浑图饱满,活像两只晃摇图瓜,满眼脉登,雪润弹手。应风色松开她的小手,明明指掌罚张至极,单手却握不住缩软的乳球,只得合抱成团,细品那过人的腴润。
双乳被男儿揉搓得剧烈变形,似乎同时为少女带来难以言喻的疼痛与快感,柳玉蒸坐得更深,摩肌从根部夹紧阳物,不住从尖端将他吸入娇躯的更深处:明明招动不怎幺激烈,肉棒上却传来螺旋似的拧,应风色爽得握住榻缘,挺腰昂首,开始有一丝泄意。
朦胧之间,忽见门后衣柜边有一面磨得水亮的长镜,约莫半人多高,淡金色的镜面无比平滑,所映纤毫毕现,没有水波荡漾似的变形,光这点便价值干金,是绝不该出现在禅修处的豪奢物件.

镜中映出身上的少女雪质配红,垂颈抵肩,细细颤抖,仿佛承受不佳似的手捧双乳,小手陷入融雪似的娇绵左乳,益发显出乳球的巨顾,大得不成比例;右乳被她捧至嘴边,张口擒住,借以堵住失控进出的浪吟--

应风色几欲射出,不甘就此丢盔弃甲,起身拔出阳具,将惊呼的少女压趴在榻上,从臀后长驱直入,借着离体的一缓之势,鼓劲狠狠插了她几十下,这才痛快射出,趴上她汗溼的背衫大口喘息。

柳玉蒸死死揪着、咬着被褥,才没有失声尖叫,亦是美得死去活来。此处毕竟不能久留,好不容易神识轻飘飘落了地,被腿心的剧痛拉回现实,轻声道:

“师……师兄,我给你清……清理下身子好不?”

应风色心满意足地撑坐起来,拔出阳物时少女忍不住一哆嗦,没敢喊疼。他低头见龙杵上血迹斑斑,怵目惊心,比瓣室破瓜时要狼藉得多,羽羊神居然真回复了她的处子元红,不知是如何办到。

柳玉蒸这回疼得比降界中厉害,唇面发白,忍痛拾起裙裳堆里的手绢,弯腰为爱郎揩抹污秽,把绢巾摀在腿心里,满满接住掺杂丝丝落红的精浆。“好……好多啊。”少女睁大了眼睛。

“因为师兄想你啊。”应风色随手为她将溼濡的鬓丝勾至耳后,这个小动作让她既痒又舒服,忍不住缩起粉颈,害羞得不得了,玉户里一霎间溢满温润液感,似欲漏出。

禅房内未备着清水,柳玉蒸唯恐揩抹太过弄破油皮,又怕抹不干净,索性张嘴吞入肉棒,以香唾小舌为他打理。

以床榻的高度,柳玉蒸跪下是刚刚好的,但腿心实在疼得厉害,站着要比蹲着好些,于是弯腰俯背、翘起臀股的姿势为之。

从斜摆的长镜中看来,只见少女双腿浑圆结实,微微屈膝并拢、踮起罗袜尖儿的姿势,更显得无比修长,堪称绝景;腿间红肿外翻的阴唇充血已极,更像肉厚的娇艳丰蕊,沾满的白浆很难说是精斑或淫水,但晶亮亮的溼濡液感表示她仍不住沁出淫水来,即使做着这般羞耻低贱的举动,少女仍是动情得难以自抑。

而白皙腴润的下腹间,便在覆满卷茸的耻丘上方,果然浮现精巧的花卉纹络,色泽殷红,并未绽放异光,确是当夜所见的“淫纹”无误,看来是血淫花奇术的可能性大增。

只可惜泄意来得太猛,没能试一试天予神功的汲取法门,但也不必急于一时。

应风色被她舐得昂扬挺翘,但欲火并未盖过心底的那股满足,柳玉蒸的身子固然骚艳入骨,样貌却非他所喜,再干她一回也未必能爽过这当下,还要冒着被人撞破的偌大风险;目的既已达成,应风色懂得什幺时候该克制欲望。

两人默不作声地穿好衣裳,柳玉蒸珍而重之地收起了那方染满精斑和落红的手绢——不同于降界,现实里的贞操可不会自行恢复。她虽说着师傅传授的贞操无用论,到底需要一样信物,来纪念那个对自己别具意义的男人。

应风色并未取笑她,只在少女离去前冷不防地将她拉回,深深一吻。

柳玉蒸羞不可抑,也颇有些破涕为笑的意思,细声道:“师兄,这儿……你是不能来的,让人瞧见了,可……可不好交待。左厢头一个房间是知客房,师兄到那儿去稍坐,我……我给你沏茶来。”应风色轻啄她酥红滚烫的面颊,凑近耳畔低笑道:“知客房里有床没有?”

柳玉蒸轻轻搥他一下,也舍不得多用点力,惊弓之鸟般逃出禅房,虽一挪腿便像尖刀攒刺般热辣辣的疼,不知怎的背影却有些欢快,差点便能腾空飞去。

应风色欣赏着她那二度由少女变成了妇人的韵致,踌躇满志,束紧腰带,好整以暇地踅至左厢。推门而入的刹那间,一柄脱鞘青钢剑架上脖颈,持剑之人冷道:“向前两步,不许出声。”应风色依言而为。那人带上房门:“你是应风色?”口气甚为不善。

应风色笑道:“正是区区。”

“既如此,那你死也不冤。”

“可令妹就此成了俏寡妇,姑娘也无所谓幺?”

那人静默半晌,才咬牙道:“转过身来。你若蠢到打什幺坏主意,死了须怨不得旁人。”

应风色暗忖:“玉霄派门下,果于本山一无所知。江湖中谁不知奇宫之主不能娶妻,成家立室?看来她只从妹妹处听到了我的名字,却没机会查一查指剑奇宫的根柢。”依言转身,双目忽一亮。

柳玉蒸是对的。她姊姊果然比她更高?修长,秾纤合度,相貌更美,置于无乘庵诸女间亦不失色。想到龙大方竟盗此佳人红丸,缠绵彻夜,硬生生肏服了这座冷艳冰山,应风色仿佛给浇了盆凉水,欣悦顿时冷却下来。

羽羊神故意令他与柳玉骨错身而过,可谓恶意满满。拿到奖赏却发现是次品,应该就是这种扼腕的感觉。好在九渊使者离开降界之后,一切将复原如初,柳玉骨眼下仍是处子,姊妹俩一并入手未必式不可能,应风色吸了口气宁定心神,维持垂肩不动的从容姿态,微笑道:

“玉蒸三句话不离其姊,我总算明白为什幺了。还未与姑娘正式介绍,在下奇宫风云峡弟子,姓应名风色;家师姓魏,名讳上无下音,人称‘渌水琴魔’便是。还请姑娘放心,我龙庭山指剑奇宫乃鳞族嫡裔,名列东海正道七大派之一,门下以侠义道自居,声名素着,绝不是什幺奸佞之徒。”

他吐出那厮名号时,尽管刻意压抑,仍像活吞虫子般难受,若非柳玉骨的窈窕修长太过动人,简直是柳玉蒸的完美重塑版,实不愿失之交臂,应风色并不想沾魏无音那厮的光。

但“六合名剑”威震寰宇,名号还是好用的。柳玉骨若连琴魔都不曾听闻,可知是师长有意为之,动机耐人寻味。

柳玉骨俏脸上波澜不精,哼道:“没听说过。”定定望着他的双眼片刻,似想从中读出心思来,但这是不可能的。

应风色早在禅房内,便已瞥见人影由另一侧掩至,其后无论呼吸步履,躲在门牖外的柳玉骨一举一动,皆未能逃过青年的耳目。至于为何猜测是玉蒸的姊姊,盖因双姝拥有乍闻极近似、却又有微妙不同的体香,从投影推断,来人身长肩宽,在女子中并不常见。

应风色认为姊妹俩仅有姿色之别,性情或亦不同,武功智谋则相去不远。果然柳玉骨埋伏在此,连话语都未出所料。

柳玉骨与他对视片刻,仿佛对他的从容颇感不耐,撤剑还鞘,径自落座。

应风色没敢太过唐突,正欲徐徐图之,在她对面坐下;柳玉骨微蹙蛾眉,侧转身子,不欲与他相对,无意间突显出曲线的姣好,腰是腰、腿是腿,双丸挺凸,该窄之处窄过其妹,该大的却犹有过之。

这等尤物连龙大方都能肏服,落到自己手里,还不与柳玉蒸一般,死心塌地为婢为奴?

只一处应风色有些在意,柳玉骨大着妹妹两岁,算起来今年十九,尚介于少女与女郎之间,便非天真烂漫,眼神也未免太过阴鸷。这般黯淡的眸光,应风色曾于鬼牙众的身上看见,它们选择以杀戮发泄,柳玉骨却认命般与之共存。

“我和你一样,也是九渊使者。你在降界中遇到的龙方飓色是我师弟,不知他有没提过我。”应风色拍了拍左臂,本想以轻松的举动暗示破魂甲,出口才想起上轮未曾着甲,恐柳玉骨不明其意,顺势带开龙大方的话题,补充道:

“降界开启后,被选召的九渊使者本应佩戴一具手甲,但上一轮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并不被允许取用装备武器,所以才——”

“我知道。”

柳玉骨冷冷抬眸,截断他的话头。

“我头一回入降界时,还没有‘破魂甲’这个说法,手甲的模样与后来亦大不相同,没那幺多花里胡哨的无聊功能,运日筒不能卸下,单纯是计分和计时之用。是了,‘破坏及卸下破魂甲者死’也是后来才有的规则,因为真的有人试图把手甲卸下,而且还成功了——他一刀砍断左臂。我想后来是失血过多死的,可不是什幺羽羊神的天谴。”

应风色目瞪口呆。

“你……你是说……你之前……几……”

“你是想问我,一共去了几次降界罢?”柳玉骨淡道:“刚结束的这轮是第七次,算是最轻松的一次了,躺着就能过关,也不算太难受。至于用身体挣点,我们从第一回就是这样,也只能这样。”

按柳玉骨之说,她所参与的首轮降界并无“九渊使者”和“鬼牙众”之分,一群男男女女被投入黑夜的荒野,包含她和其他四位师妹,也有其他不知来历的年轻女子,人人臂上箍着简陋的计分手甲,当时甚至无法当防身武器使用。

在脱离世俗规范的诡异情境里,人们只凭本能行动。那和野兽没什幺区别。

无星无月的荒原各处,响起被蹂躏的少女们悽惨的哭号,被轮奸、虐杀致死的也大有人在,但最后时间截止,活下来的却大多是女人。

“被奸淫是不会有快感的,但男子不管强弱,哪个不射出精水来?便那些只敢旁观的也弄出不少,以涂污女子为乐。”少女轻描淡写的口吻,令应风色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想像那个荒原之夜并未让他感觉兴奋,只觉得惨烈。“从那时起,我们就知被奸淫或许是唯一的活路,就算对手无此意,也要想尽办法引诱他交媾。此消彼长,结算时规则便能帮我们出一口气。

“至于本门嫡传的《琼符仙鹤功》能吸化男子精气,引为己用,则是意外的惊喜,就是龙……龙方师兄所说的那部《天予神功》。”

柳玉骨定定注视着他。

“听说你挣得的点数非常惊人,夸称诸使之最。”

“是龙大方说的幺?也真是。”应风色强抑洋洋,尽量让自己听来潇洒从容,不甚在意。“三轮合计,堪破万点,也没什幺了不起的。”

“我七轮共一万三千点。”柳玉骨将他的错愕气馁看在眼里,淡道:“你是真小瞧了女人躺着挣点的本领,对罢?这要比你想像中更惨烈得多。为此我再也不信任何人。”

“那……那玉蒸她为何——”

“她此前从未被羽羊神选召,我不知是为什幺,就让我们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幺,才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柳玉骨垂眸道:“我日日向百华娘娘祈祷,甚至抄经茹素,发下誓愿,只要玉蒸能永远不被召唤,我愿意经历更残酷、更可怕的折磨,完成更无耻下作、更无人性的任务,而且一定活着回来,在百华娘娘的跟前赎罪,了此残生……但娘娘终究没有恩允。

“而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让我妹妹非常快乐,不致使她如我们几个师姊妹般,首轮即受炼狱折磨,从此夜夜沉沦梦魇再难逃脱,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

少女修长的五指按住桌顶的青鸾短剑剑柄,目光冷如寒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但降界求存,不能依赖这种虚无的温情。我还有很多事得慢慢教她,此后你若于降界之外现身,继续来此纠缠玉蒸,休怪柳玉骨剑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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