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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星槎】(1-4) 作者:青松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1-12-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 【挂星槎】 作者:青松 第一章 夏雨一阵惊天旱雷响起,我抬头眺望,却见天边浓浓阴云,如泼洒出来的染料般迅速填满白色的晴空,我急忙窜入街边小店内,外头便下起霹雳啪啦的暴雨,这下想走也走不了啦,只好耐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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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星槎】

作者:青松

第一章 夏雨

一阵惊天旱雷响起,我抬头眺望,却见天边浓浓阴云,如泼洒出来的染料般迅速填满白色的晴空,我急忙窜入街边小店内,外头便下起霹雳啪啦的暴雨,这下想走也走不了啦,只好耐着性子等,老闆见没啥客人只好向我兜售起来,我想想闲着也是闲着,都这么多年没回老家了,不妨回味一下,老闆见我说好,屁颠地捧来一罈吴地佳酿,我见这酒,便想起了老家乡味。

小时候我总觉得老泥墩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脱俗、最圣洁的桃花源;白湖东岸那里是最丑陋、最世俗、最龌龊的地方;南边的桃花岭,是喝酒的英雄好汉们荟聚的——英雄岗。

我们一大家子都生存在这块土地上,老家人都是农民出身,在桃花岭东侧的老泥墩低地,植种稻禾为生。

每到秋收时节,那一望无际的稻田,在旭阳的映照下,就变成晃亮亮的金色海洋。

因为靠近海市的关係,老泥墩这里有不少年青人都跑去打工,六岁那年的春节三叔从海市回来,塞给父亲一张外汇卷,那瘦薄薄的纸条上,印刷着——「伍拾圆」的字样,当时我也不懂。

只知道有这东西,父亲这一年都不用发愁了,也因为三叔的关係,我不用下田劳作,父亲就巴滋滋地叫我去上学。

从老泥墩到水口小学,途中要经过童家村、下塔、竹园、杨福塘。

杨福塘旁边横跨一座清代修葺的石桥叫——「艺香桥」,我每天都要走过艺香桥到水口小学上课,我天天这样走,一直走到初中。

每天早上,水口镇都会拨放社会主义歌曲广播,还有好人好事广播,如果我睡过了头,就听不到这些。

咱老家有个老话叫:「日盛三伏暑气熏,坐闲烦静在蝇蚊;纵逢战鼓云中起,箭射荷塘若洒金」。

老家人只要瞧见这种大雨便高兴,相反若无雨便发愁,我们那里有:「大暑有雨多雨,秋水足;大暑无雨少雨,吃水愁」的说法。

是了——我的名字叫郭正禾,老辈的说,取这名是祈望天公,能给稻禾年年丰收之意。

我们那的学校不大,人数也不多,跟我一样从小学念到初中的同学里,我最讨厌的有三个人,霍莽、高国飞、陶超男。

陶超男,她是我的学姊,也是我讨厌的人之一。

初中三年级的第一个学期,那年就跟现在一样,暑雨纷飞,我手上拿着伞正赶往学校,水口镇灰色且冰冷的矮房群落在溪旁,我经过街头听到小邓的音乐:「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城来做客……」

我们那个年代的老百姓心里,其实崇拜小邓更甚于老邓,我在说什么,同年代的人都懂得。

话说我听到这首歌,就知道我又迟到了——突然之间——「傻暓!」我被人从后头撞开,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由于正下着暴雨,全身立马湿透了。

这不是第一次!所以我知道凶手是霍莽和高国飞,这两家伙常常从我背后偷袭,然后骂我傻暓。

待我爬起来,那俩家伙已跑远了。

就在这时——「给。」

一位好心人撑着伞,帮我遮住了雨,又递来一绢手巾。

我仔细端详,发现是一位女孩子,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小巧圆润的鼻子,红豔欲滴的双唇,长得很可爱;很秀气。

她外面披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粉红色的尼龙定型棉裤,脚上穿了一双小白鞋,当时大家几乎都穿卡其喇叭裤,颜色都较灰暗,像这种颜色鲜艳的洋玩意,除了燕京、海市、羊城、鹏城,在我们这种乡下小地方还没见过。

我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但又想到身为共产主义接班人这样做很不礼貌,对不起伟大的马克思先烈,便羞惭的低下头来。

她见我这模样,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把手巾塞给我,一甩头,脑后长长的马尾,随风飘荡,胸前的衬衫被丰乳撑起,亦晃动不停,看得我心脏扑通乱跳。

我紧赶慢赶的跑到学校大门,校园的围墙都是简陋的土坯堆迭起来的,因为被附近的矿场日积月累的燻染,变成了暗灰色的土墙,在这暴雨之中显得格外冰冷。

大门旁边是警卫室,只见陶超男如门神般带着几个红领巾的纠察队员站在那儿,一看这阵仗,我便知道进不去了,只好绕远路,从后门进。

这也是我讨厌陶超男的地方,她人长得难看不说,人品也差到无话可说,又爱欺负弱小,仗着爷爷是陶家村的村书记,大伯又是水口镇公安部的领导,就在学校门口收过路费,每个人进门要缴一毛钱,我当然付不出来,只好绕远路了。

我得说明一下,父亲虽然有三叔的经济支援,但这笔钱是整个家族共用的,均分给大伯家、我家、三叔家及爷爷奶奶,这瓜分下来就没多少钱了,因此父亲虽能供养我读书,但我也没多馀的钱挥霍。

「小正,你听说没,省城的领导要来咱这小地方巡视。」

黑眼见我进了教室,便凑到我身旁来,这家伙是我的朋友,因为大近视没钱配眼镜,就眯着一双肿肿的黑眼圈看东西,被同学笑称「黑眼」。

「没听说。」

「呀!可惜,你知道吗?听人说啊,那省城的领导坐着一辆小白车,前后都有公安驾车鸣笛开道,那排场,那阵势,你不知道有多威风。」

「哦,没兴趣。」

我懒得理他,忙着把身上的溼衣服脱下来拧乾。

「去!你这人真无趣,难怪没啥朋友。」

不一会王老师便进来上课了,但让我吃惊的是,后面还跟着辅导员。

辅导员陪着一位秀气的小姐走进教室内。

她——不就是早上拿手巾给我的女孩吗?辅导员说这是新转来的同学,叫虞梓彤;说起这位新同学,她的身份直到现在仍是个谜,没有学籍、没有学号,是省级领导直接下令,要学校给予「特殊」关照进来就读的。

初三的时候,我那小地方当时没几个人骑单车的,单车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咱那地方的人骑不起,当然事情总是让人想不到,谁能知道,五年以后咱这地方的经济飞速发展,单车已是家家户户都买得起了。

以往——我都大踏着步伐,靠着两条腿每日来回于老泥墩与水口初中。

那天我的人生命运却发生了扭转。

「你好,郭同学。」

「妳……妳好,虞同学。」

「老师说,你家住在老泥墩?」

「是…是啊…」

「你能载我一程吗?」虞同学手上牵着一辆崭新的单车,我承认——当时这种高大上的产物让我很震惊,我没骑过,自然不会骑,但我又不想在女孩子面前丢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这地方路不好,不适合骑,我先牵着,走到前面再骑吧。」

我俩就这样牵着单车,在路上并行。

「妳怎么也要去老泥墩?」

「我住在那啊。」

「妳住那里?我怎从不知道?」

「呵!今天刚搬过去的。」

她说这话时,脸上露出皎洁的笑容,那双大大的眼睛眯起来,有如上弦月般明亮动人。

「原来是新邻居啊……」她侧着脸,微笑道:「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见你骑上去,你是不是——不会骑车啊?」

我听到她说这话,顿时有一种被拆穿的感觉,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惜没有洞,不然我真有可能会跳进去。

她见我一脸羞郝,像只受伤的雏鸟般低头不语,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

忽然她转过身来:「喂!不然我教你骑车吧。」

说是教,但我初次学,加上又很紧张,怎么也学不上手,最后还是她骑车载我回去的。

回程的路上,我俩共乘一辆单车,从下塔到竹园那条路,是一条狭窄的土路,这一路上车轮转动的声音里,夹杂着路边碎草的窸窣声响;路上颠坡,单车忽上忽下;梓彤的额头也冒起,无数密集的小水点,渐渐凝成一粒粒的水珠,她的一撮头髮,粘在头皮上,从土路两边的田地里飘来幽幽的紫罗兰气息和澹澹的薄荷味,那田野间,泥土里施肥后苦涩微臭的气味,是我早已闻惯的,我以为能骑这种昂贵单车的大小姐会不习惯,却没想到梓彤一点也不在意。

落日馀晖照在我俩身上,梓彤仰起脸,一颗水珠落到脖颈上,此时一阵清风徐来,她的长马尾迎风飘起,髮香带着一股处子鲜美的清新味,冲进我的口鼻里,让我的下体不禁硬了起来。

这一路上,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此我俩就沉默的渡过,事后想想很是后悔。

***    ***    ***    ***

第二章 晓事

那天回去后,我就没再跟梓彤一起骑车回家,一方面我也怕有人闲言闲语,二方面我也耻于让一个弱女子,来载我一个男生。

但是「弱女子」这个刻板印象却在几天后被刷新了——「傻暓!」我又再次被霍莽和高国飞撞倒。

我没多说话,按膝撑起身子,赶到操场的起跑线上,所有的男生都各就各位,这是我们初三学生的竞跑比赛。

霍莽喊道:「妳来这做什么?这是男生才能参加的!」

我侧过脸,只见虞梓彤脑后绑着一条长马尾,穿着白球鞋,粉色短裤,来到我身旁,她那一双洁白如玉的光滑美腿敞露在我面前,让我不禁脸红起来,其他同学也跟着大眼瞪小眼,毕竟我们那年代还是比较保守的。

我对霍莽喊道:「怎么!你不敢让虞同学参加,是怕输给女生?」

霍莽咬住了下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比赛一开始,霍莽和高国飞拼命奔跑,超过了众多同学,但跑到一半,我又超越了他们两人,把他们远远甩到后头,气得他们嗷嗷直叫,可让我惊讶的是就在我即将抵达终点之前,又冒出一个人超过了我,领先抵达。

我弯着腰,气喘呼呼地说道:「呼…虞同学…呼…妳真厉害…呼…」

黑眼在一旁嚷道:「虞同学真是女巾帼呀」

我跟梓彤在哪个时候,不咸不澹的,说是不熟,也不是;说是熟,也不是,总之我们俩当时并不算情侣关係。

尤其那时候风气保守,男女之间还没有那么开放。

下课后,我一如既往,常常到垃圾桶去捡辅导员丢弃的废纸,然后用回收的黑笔在上面涂鸦,那是我的兴趣。

我不常说话,除了黑眼,也没什么朋友,空闲时就是独自一人涂鸦画画。

「哇哈!画那什么?」霍莽突然抢走我的画纸,看了一下又丢给高国飞。

高国飞跟着笑道:「这画的是人吗?我看像竹竿吧,哈哈!」他俩把我的画纸一扔就走了。

我正想弯下腰去捡,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捡起来。

「画得很好嘛,很有水墨画的艺术风格呀。」

我没想到梓彤会这样夸奖我,让我愣了一下,但我不擅长言辞,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尴尬地愣在原地。

「给,收好呗,好好画,我相信你有天份的。」

我手里拿着画纸,望着梓彤离去时那娥娜的身姿,恋恋不捨,一直以来都没人理解我,我独自一人沉闷的天地里,忽然有一个人认同了我,这让我心里升起了一丝丝暖意。

学期末,大家面临高考的压力,人人的心头都有一股被大石压住的憋闷感,梓彤那时的表现,却让我感到她犹如仙女般飘浮在天空上,只能仰望她。

王老师站在黑板前,一脸严肃地望着同学们:「这次期末考,除了梓彤同学,大家都表现不好,这样子怎么参加高考?」

「看看,梓彤同学各科都拿到九十,你们呢?连及格线都碰不到!」

「嗯,其他同学都要跟虞同学好好学习。」

众同学对于梓彤亮眼的表现都感到啧啧称奇,有称讚的;也有嫉妒的。

世间上一切,都有命数,我和梓彤的关係,在那一次的早晨,就在我们校门口巧遇之后,有了大幅度的改变——梓彤在校门口见我徘徊不前,便走过来问道:「怎么不进去?」

「她们…她们快离开了,我再等一下就进去。」

「她们?」梓彤指着陶超男问道:「你是说她们吧?」

陶超男的脸型肥肿,鼻孔外翻,她双手叉腰,一脸凶恶的神情瞪视着过往的学生,她身后站着三名纠察,这阵仗看起来,活生生一副地府牛头马面的模样。

我赶紧拉住梓彤,把她拉到路旁,「嘘!别给她们瞧见了。」

经我一番解释后,梓彤终于知道事情始末,岂料她说出一句话让我意外的话。

「我陪你走吧。」

她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型,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又甜又香,「不就是绕远路走后门吗?我陪你一起走。」

从那天起,我跟梓彤就一同上学,一同放学了。

「你的技术进步很多哦。」

「那还不是虞老师教导有方。」

「嘿,你现在比较会说话了,刚开始见你都不太说话。」

「是啊,我看妳跑那么快,以为妳是女生中的英豪呢?。」

「是吗?我看你画得那么好,以为你是男生中最秀气的呢?」我笑道:「好好,停战,别互亏了。」

我踏着车轮,梓彤坐在车后,俩人一骑,在夕阳的馀晖下缓缓地爬过土路。

我骑着车爬上土坡后,就见到路牌,上面写着:「往北老泥墩;往西桃花岭。」

「嘿!去那里。」

我望着梓彤手指的地方,问道:「桃花岭?」

「是啊,人家前几天偷偷跑去那里,发现一处地方很棒哦,带你去看看。」

桃花岭我也去过,但这地方我还真没来过,老虎涧平时就是一条小溪流,一遇大雨就暴涨成波涛汹涌的怒河,因此当地人总会避开这地方;我以前也就到老虎涧外围捡捡山果,从不会远离山路,更别提深入老虎涧的树林里。

我们将单车放在路旁,然后跨过老虎涧,沿着山坡慢慢爬进去。

攀上陡峭的山坡后,面前是豁然开朗,一群群绿油油的灌木丛配上一株株,桐树,上头开满白色的桐油花,看起来刹是美丽;我摘了几朵桐花给梓彤戴在头上,然后牵着她的小手,迈过灌木丛,往更深处走去。

里头是一片深邃的树林,有榕树、柳树、樟树、柏树、槐树、花椒树、黑荆树、桂花树等等……还有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字的树木。

「看那里。」

那是一辆废弃的军用卡车,只剩个空车壳,从金属壳上那斑驳的锈渍,看得出来已废弃多年,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还有许多鲜花开在车顶上,有凤翘松、鸡冠花、金苞花、桂花、丁香;红花绿叶搭配在一块,看起来非常豔丽。

梓彤喜悦地奔了过去,活蹦乱跳的爬上车顶,躺漾在花海之中。

「上次我意外见到这,就很喜欢这地方了。」

「这地方确实很棒,又宁静又美丽。」

梓彤兴奋地笑道:「以后——我们就把这里,当成我们的秘密基地吧。」

两只小手打起了小勾勾,之后我们没事,就往秘密基地跑,我们在这里布置了许多家什,自己准备工具,然后动手锯木、打钉、刷漆;摆设自製的简易桌椅、杯、碗、锅、盘。

那个年代——高考採用「定向招生,定向分配」的方式,科目中也没有数学和英文,我们那种小地方,只要能达到录取线,就算过关,高考结束后,我和梓彤都一同顺利进入水口职业高中。

***    ***    ***    ***

第三章 仙林

我们每日去学校,闲暇就来秘密基地,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建好了属于我们的世外桃源。

秘密基地是一处隐密的谷地,这里有车棚,那个废弃的卡车被我们布置成花圃;我们还在一棵大榕树下,用竹子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屋,屋顶用木板搭的,里面有桌、椅、床、凳;碗、筷、瓢、杯、锅、盘等等各式家什,为了舒适起见,我们还用绢布铺在地上。

我还打了木桩,用绳子牵成一圈,围了一个菜园,在里面种菜吃,后来我发现这里有不少野生动物出没,例如狐狸、山猪、野鸡、野貛、松鼠等等,它们都会来偷吃,因此又设下陷阱。

谷地前方是缓坡,后面是山壁,左右两侧都是悬崖,里面除了花圃、小屋、菜园是我们自己建的,其馀都是天然景观,我们自己建设的地方是一圈空地,此外都是浓密深邃的树林。

这段时间,陶超男四处强迫同学去办住宿,听说舍监都是她的人,只要进了宿舍就只能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霍莽和高国飞虽然没跟我分到一个班,但他们恶习不改仍危害那些善良的同学,像黑眼这些同学都苦不堪言。

假日的午后是那么迷人——一串吱吱吱吱的连续叫唤声,令我抬头望去,只见顶上一支瘦长的树梢,伏着一只小松鼠,正搅动那小嘴吱吱叫。

「梓彤?妳在哪?」深邃的树林里,林木排成密集的方阵,浓密的厚叶遮蔽了天日,在阴黑的树影下忽然冒出一个俏皮的女孩。

「过来呀!」那女孩随即又消没于树影里。

我仰着脸,只见顶上密布的树梢,被风吹的胡乱摇曳,枝叶也发出唰唰的稀窸窣声,我走进林间深处,阴暗的远处有一株颓倒的大树,此刻正横躺在地,一头野獾四蹄劲扬,从草地上飞越树干,一下就没入林间。

看到这些野生动物,我心中不禁有些担心,不知前方会否遇到有攻击性的动物,我左右顾盼,这才从附近拾起一支粗壮的树枝当作武器。

我随着野獾的脚步,也跨过那棵横躺的大树,走进林间。

「哈!」梓彤突然从一颗树后冒出,她本想吓我一跳,但我早就从地上的影子瞧出破绽,因此没被吓到。

「啊?这么镇静,不好玩。」

梓彤扁起小嘴。

「这里离我们的营地太远了,我们不应该来这里。」

梓彤并未回答我,却自顾自地往前走。

「小声点,别被他们听到。」

我跟在她身后,诧异道:「啥?妳在说什么?」

地上杂草密布,一条条的藤蔓星罗密布散在广裘的林地上,还有许多紫罗兰跟不知名的鲜花零星散落在草地上;几株桃树分列在两侧,渐渐的桃树分开,走道也宽敞起来,天上的日光终于能照耀进来。

梓彤穿过这条宽敞的桃道,兴奋道:「看!」

地上是一片鲜豔的花海,有红有黄,煞是好看,梓彤捡起几朵放到鼻下一闻。

「好香啊。」

我跟在她后面,也摘起一朵花闻闻,确实挺香的,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一阵清脆的金属声响起,我感到怪异地四处探望,却始终没找到声音来源,我拍拍梓彤的肩膀,说道:「妳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

梓彤觅了一株横躺的树干,她拍掉上面的青苔,然后坐了上去,她看了看我,忽然收起笑容,严肃道:「那是囚犯的脚镣与手铐声。」

「囚犯?什么囚犯?」她沉声道:「是羽仙人的囚犯。」

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到羽仙人,这是前几天,她跟我说的一个故事,出自《拾遗记》,讲的是远古的西海,某一天突然出现挂星槎,槎上冒出很多妖怪,当时附近的羽仙人群起对抗,最终打败了妖群,仙人将剩馀的妖怪囚禁在一处幽森的谷地。

我觉得她在跟我开玩笑,但这里离营地实在太远,要是有个山猪什么的攻击我们,那可就不好玩了,想想觉得挺不安全,我侧脸望向梓彤。

「我们该走了。」

「那是什么?」梓彤突然站起身,跑了过去,我不得已也只能跟着跑过去。

那是一座天然的塔楼,说是塔楼其实不过就一块高耸的岩石,仅是这块岩石堆迭在一起,外形酷似一座塔楼,巧妙的是岩块上还密布如拇指粗的支藤,用力一抓,还挺牢靠的,可供人攀爬。

「太棒了!」梓彤捉着藤索,爬上了塔顶,我自然也跟着攀上去。

旁边和对面的树梢上各站了一只黄头白身的鸟儿,我也不知牠们的品种,

就姑且叫牠们咕鲁鸟吧,因为牠们会发出咕鲁咕鲁的叫声。

「牠们是仙人的侍卫。」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些是鸟吧?」梓彤漂亮的细眉好似展翅的雄鹰般扬起,明亮的眼褚直瞪着我,她反驳道:「才不!牠们是羽仙人派来的侍卫。」

见到梓彤这样子,我有点不知所措,她绕过我的身侧,站到石塔的另一侧欣赏风景。

那个年代风气严肃、保守、封闭,学校又总是教育我们无神论,一切封建主义的牛鬼蛇神都是迷信的,因此梓彤说的话,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幻想——或者——她就是在跟我玩一种游戏?我怯声道:「我…我、我有点不太会玩这游戏…」

她回过头,张大眼睛瞧着我:「什么游戏?这是真的啊。」

她不理会我的无语,自顾自地爬到岩石的另一侧。

「小正,这里有羽仙人的伙伴被妖怪困住,我们要解救他们。」

她没有理会我诧异的眼神,迳自站到一颗巨岩上,伸起双臂,小手握拳,朝着天空喊道:「羽仙人的伙伴们,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你们听到了没?」

在我来看,这简直就像小孩子玩扮演英雄的游戏一样,她根本就是在自问自答,对空气说话罢了,那里有什么羽仙人的伙伴?可是,她刚说完,四周的咕鲁鸟纷纷发出整齐的鸣叫声,好似真的在回应她一样?我仰着脸,朝她笑道:「妳那是瞎猫碰到死老鼠,太侥倖了。」

梓彤斜瞪了我一眼,嘴角的笑容扁起,一脸不满的神情,她再次伸起双臂,喊道:「让我知道,你们听到了?」

这一次除了咕鲁鸟发出整齐的鸣叫声,就连大自然的风也加入了回响,周围的树梢纷纷颤动起来,树枝乱颤的样子,就好似兴奋的啦啦队员一样,风声从林叶间缝隙穿过发出呼啸的风声,简直就像在回应她的呼唤。

我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为她的好运气,发出会心一笑。

午后的钟响。

我跟往常一样,从学校的教室步行出来,准备到走廊跟梓彤会合,却见她已在那等我了。

「怎么了?」「陶超男非常有才华,她可以拿西红柿酱包,喷过四排座椅,准确的射到我身上。」

我打量梓彤全身,这才发现她满身的酱料,那个陶超男说是不小心,其实谁也知道,她是故意整梓彤,但梓彤却没因此发火,反而跟我幽默一笑。

说真的,梓彤没发火,但我却发火了,陶超男在我心中的形象又更恶劣了。

我们来到秘密基地,梓彤清洗了一番,换上准备好的乾净衣物,然后我俩拿着馒头爬上那岩石堆做的塔楼,一边啃馒头一边欣赏风景。

「妳父母是做什么的啊?」梓彤咽下一口馒头,答道:「演员。」

「难怪妳这么会演。」

梓彤眉毛扬起,眼睛一张,跟着又微眯起来,她翘起下巴,问我道:「你父亲是农夫,你懂耕田吗?」

「呃…不懂、从小父亲就供我念书,没让我去田里作过。」

她看着我认真道:「我只是想说,你是你,与你父母的工作无关。」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突然她站了起来,然后爬上一块高耸的巨岩,说道:「来吧,站在这上面,可以看到整个世界哦。」

我伸出手抓住岩缝,脚卡在另一端的岩缝里,跟着爬了上去。

「你快看。」

我爬上岩石眺望远方,从这里可以看到童家村、下塔、竹园、杨福塘,及更东边的白湖,但南北边都被桃花岭的山陵遮住看不见,童家村和下塔都变成小小的,竹园更是只剩下一根根残影,宽敞绵长的杨福塘变成了一条小泥鳅,只有白湖仍是那么的宽广,远远看上去,水面波光粼粼,只见地平线变成了湖线,看不到它的尽头。

「你看那里的城堡;还有那里;那都是我们的——从高山到大海。」

梓彤脸颊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美丽的眼睛弯起来,那风情万种的神情是如此令人迷醉,我顺着她述说的方向望去,仍然只有童家村、下塔、竹园、杨福塘、白湖,那来的什么城堡?高山?大海?

「妳、妳要我看什么?」

「你会看到的,闭上眼睛吧——但你要敞开心房。」

我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一阵凉凉的清风徐来,把我的头髮吹歪了,跟着一股湿湿黏黏的感觉环绕我身周,我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我伸出手,却只能见到一两根手指,其馀都淹没在浓雾之中。

我还来不及说话,这片浓雾突然就消散了——在我眼前呈现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原野,丘陵之上耸立着一座城堡,白墙上还露出尖尖的塔顶;白墙的尽头是一座港口,从港口延伸出去是辽阔的大海。

我睁大眼睛,发出讚叹的气息,很兴奋的四处探望。

「这是什么地方?」

「羽仙人的挂星世界。」

梓彤站在岩石上清风吹抚她,把她的长髮拉到脑后,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扯歪了,突然她解开衣领的钮扣,将雪白滑嫩的胸肌裸露出来,我赶紧转过身,不敢看她。

「妳在做什么?」

「敞开心房、让自己融入自然,你将会获得无上的仙力。」

我看着一件件的衣服、裤子被丢到岩石上,最后是粉色的胸罩及内裤也都扔到地上了。

「梓彤…妳、妳怎么脱…」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伸出手握住我的双手说:「不要怕——融入自然。」

我抬起头,只见她锁骨之下是一片白嫩的胸乳,发育的少女初乳,整个赤裸的呈现在我眼前,一对嫣红色乳头硬翘着,像勇敢的卫兵般傲然挺立,胸部下是玲珑的曲线,两条白光光的大腿之间,露出一撮黑色的阴毛。

她美丽的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我。

「有了仙力,你才能对抗妖怪。」

说完她竟然腾飞了起来,她屈身抱膝,圆圆的屁股在空中裸露着,跟着从岩石上安全地落在地面。

「融入自然——你也可以做到。」

梓彤在塔楼下面喊着。

我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来吧!要死就死!然后勇敢的向悬空处,踏出一大步,没想到我竟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一张纸,乘着风缓缓落在地面。

「看吧,你能做到嘛。」

这一切像梦,又不像梦,似幻非真,我跟着梓彤,咱俩人就这样一下腾飞一下奔跑,很快地穿过林地,回到我们的祕密基地。

「这实在太神奇了!」

我们的小屋变成了一座华丽的三合院,我在左侧的屋子内找到了我的手錶,上面的指针显示下午两点半,可我看天上的烈阳高挂正中央,很明显才中午!莫非连时间都改变了?我穿过堂屋,在另一间屋子找到了梓彤,她望着我,嘴角勾起,一脸笑靥如花,秀靥晕红,美丽的眼眸含情脉脉望着我。

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大腿迭在另一只大腿上,两手撑在背后,胸前那对微微隆起的乳房,随着呼吸不停地起伏;她挺起丰盈的蜂腰,缓缓扭动着雪白丰腴的屁股,修长匀称的美腿缓缓抬起。

她娇嗔道:「过来,跟我一起融入自然。」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忽然她扑到我身上,脸颊斜靠在我的胸膛上,软玉温香的娇躯整个贴在我怀中。

我忍不住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她仰头调皮的噘起红唇,玉手挑逗的轻轻在我的肩膀上抚摸着,近距离的贴身,我能嗅到她身上清新的少女味道,她张开大只白色的玉腿,夹住我的腰身,然后逐一地脱去我身上的衣物。

终于我俩皆袒裼裸裎相见。

她的小嘴靠在我的耳边,娇羞的说道:「给我。」

梓彤骑在我身上她分开玉腿,手伸到胯间的阴毛上拨开那丝丝黑毛,两指分开肉唇,另一只手握住我早已高涨的肉棒,把大龟头顶在自己腿间粉嫩的穴口上,或许是第一次的关係,我俩都挺生疏,她几次下沉纤腰,都没能成功进去,最后我也配合着她的体位,才搞了进去。

「啊嗯——啊——进来了!」

我能感觉到那地方的紧緻,处女的肉穴确实很紧,比我用五指打手枪握住还紧,我抱着她,俩人躺到了地上,她轻轻分开白晰的双腿,用膝头跪在我身体两边,腰部缓缓地挺动,两手稍稍用力压向她自己的腿间。

一种湿湿滑滑,又柔又紧的感觉,包住了我的肉棒,龟头则像被软软的热毛巾敷在上面一样,温温热热,好不舒服。

她的鼻腔内,发出娇腻的声音轻喘着:「噢——好——呼——好大——呼——哦——呼——顶到人家里面了——」

梓彤突然变成奔放的淫慾骚女,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但对于这种改变,我是欣然接受的。

这是我第一次的性爱经验,当时我以为,女人发出这种声音,就是变坏了,就是淫荡的骚女,后来才知道,那时我的太幼稚了。

她扭动着丰腴的雪臀,用粉嫩娇柔的小穴套弄着我的鸡巴,同时腿根的肌肉一次次地夹紧,用她那娇柔的肉腔,像张圆的鱼嘴一样吸夹着我的肉棒。

我伸出双手,恣意地在梓彤胸前抓揉,一对隆起的椒乳被我捉住,像一张白色的麵团给揉出十指印的皱痕,雪白嫩滑的酥乳在我的揉捏下,一会变成突起的椭圆形,一会又挤起两团长条的软肉。

我伸出手逗弄着那对坚挺的乳头,手指在乳晕处轻轻按了一圈,然后捏住乳头用力一拉,只见梓彤皱起眉头咬着红唇,忍住不发出声音。

「弄痛妳了吗?」她摇了摇头,看着我露出一抹香豔的笑容。

我捏起乳肉把乳头放进嘴里,用牙齿在乳头上轻轻厮磨着。

「哦——啊——」梓彤昂起脖子,忍不住地发出妩媚的娇吟。

我嘴里一下咬着奶头,一下又去吸另一只奶头,然后下身持续的挺动,没多久,我感到一股直冲脑门的兴奋感,让我忍不住下体的悸动,直接射在梓彤体内。

而梓彤在我射精没多久,也跟着高潮了,我抱着馀韵尚存的梓彤,拥着她躺在地上,她赤裸雪白;完美无瑕的胴体被我揽在怀里。

「小正,你爱我吗?」我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我爱你——梓彤。」

我拥着她,望着温暖的阳光,说出我们第一次骑车的回忆,我还告诉梓彤,其实那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

「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有点糗说道:「那时,我不是让妳载回家吗?然后…」

「嗯,我记得那时候,本姑娘好像载着一个——小——男孩回家吧?」

我不满道:「妳为什么要刻意强调那个小字啊。」

梓彤扬起眉毛,微眯着眼,露出狡诘的笑容说道:「没办法,某人就是那么小啊。」

我搔起她的腋下,佯怒道:「敢嫌我小啊——」

梓彤一边笑一边挣扎:「哈——别——搔那里——哈——」

日头缓缓的下沉,金黄色的大地,也慢慢变成蓝绿色调的阴郁色彩。

三合院被染成阴蓝色的样子,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吱吱叽叽的声音,跟着几只全身毛茸茸的妖怪闯了进来,一只妖怪从树梢上跳了下来正落在庭园前,我躺在地上,全身软绵绵没有力气,却见梓彤站了起来,她走到庭园中间,被那群妖怪围住。

妖怪浑身都是毛,眼睛小小的,手上是一只只的爪子,整个身躯看起来就像一团蓝黑色的髒东西。

夕阳透射只能从山岭、树林的空隙处射进来,其馀四周都被遮蔽住呈现阴郁的苍蓝色,只有庭园中间那块仍映照在落日馀晖之下。

她袒露着胸乳,通身赤裸,馀晖撒落在她胴体上,让洁白的玉体好似全身上下都镀了一层金箔,闪闪发亮。

梓彤和牠们对峙着,互不相让。

这是怎么回事呢?妖怪甩动尾巴,然后钻到树梢上,丢下一颗颗的果实。

我眼中只见到,梓彤一双修长的美腿交叉然后又舒展开来,白润柔腴的大腿抬起,又落下;腰支一会儿闪转,一会儿腾挪,那股柔劲有如嫩柳,下腰、后弯、反转都轻而易举,轻盈的步伐,柔韧似蛇,灵活滑动。

那些果实没有一颗砸中梓彤,她左闪右避的,一边施展各种诱人的动作,一边灵巧的避开攻击。

我晃了晃脑袋,勉力站起来,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那些妖怪、三合院的豪宅、美丽的青山绿水竟然一眨眼间就消失了,我还是在哪间简陋的小竹屋里。

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似乎是做梦,又好像是清醒。

***    ***    ***    ***

第四章 妖怪

我吃完便当,将餐盒清洗乾净,然后穿过教室的走廊,走到阶梯上坐下,看着路上的学生与镇上的民众人来人往的。

突然我被一股巨力撞倒,两眼冒出闪闪金星,只听到远远传来一声:「傻暓!」

呵呵,真熟悉啊,看来我真的回到现实世界了。

「连挂星世界的妖怪都不怕了,你怎会怕那两个小痞子?」梓彤扶起我,小手在我脸上轻轻刮了一下。

「那天、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吧?」我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

梓彤圆圆的大眼睛直瞪着我,良久才说道:「敞开你的心房,你才能够看见另一个世界。」

我一脸呆谔,不知该说什么,她却忽然噗哧一笑:「来我家坐吧?」

梓彤的家也在老泥墩,只是我没去过,离我家不远,隔了几条街而已。

「努力赚钱,是为了什么呢?吃饭?穿衣?如果你什么都不缺,却没有半个知心的朋友陪你说话,没有一个关心你的亲人在身边,你还要那些钱作什么呢?小同志,你将来讨个老婆,组个家庭,你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是我到梓彤家,伯父跟我开导的第一句话。

我发现她父亲一点也不像个演员,反而像一位文质彬彬的哲学教授。

「爱,我觉得没有爱,这个家庭有再多钱,也维持不下去」。

她父亲瞧了我一眼,那表情好像在暗示我大言不惭。

「小同志,你了解爱吗?」

「我…」

「你有爱过吗?」

我很想说,我爱的就是你女儿,但一想到要是被人知道,我跟梓彤发生了性关係,那就很不好了,毕竟当时的风气既保守又严厉。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问道:「你有心疼过吗?以后你疼的时候,就明白什么是爱了。」

城堡——被我们布置成花圃的废弃卡车,长出了许多白色的玉兰花,香气芬芳四溢,大榕树下的简易的小木屋,还是一如往常,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显得如此开朗有活力。

这就是我和梓彤的秘密基地,也是我们口中的三合院,更是那天梓彤说的城堡,只是它现在更像一栋可爱的小木屋;或许那天看到的城堡,是我的幻觉吧?这个时间梓彤应该已经到了,可是,她却没有出现,我发现屋内的桌椅散乱一地;碗、瓢、杯、锅、盘等,也在被丢弃在地上。

莫非发生什么事了吗?陡然间一声尖利的嘶叫声,顺着山谷迴荡而来。

梓彤!我冲了出去,沿着我俩开闢出来的小径,一路深入,来到那座岩堆前,却没见到梓彤-。

「梓彤妳在那里?」

「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在四周迴荡,我根本抓不到准确的方向。

我急切地喊道:「我看不见妳,妳在哪?」

「打开心扉,融入自然。」

我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吐掉,放空脑袋的思绪,突然清凉的微风吹抚我的身周,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又出现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我伸出手,试图拨开白雾,豁然之间,雾气随着我的手势散了开来。

前面出现了一片浓密的树林,阴蓝色的树丛遮蔽了阳光,使得树荫下被染成一片幽蓝色的草地;数十只浑身是毛的妖怪,聚在树下,上窜下跳的,它们小小的眼睛里发出愤怒般的红豔之色,见我走了过来,作势威胁的挥舞起爪子。

「梓彤!」

远处一名身材婀娜的少女,赤着脚在铺满落叶的泥地上奔跑,树上许多蓝黑色的小妖怪朝她丢掷松果,梓彤的手脚轻盈,忽左忽右地轻易避开了攻击;突然间,叽吱叽吱的声音从树丛里传出,一群群似猴非猴的妖怪爬上了树梢,捉着藤索摆荡在树林间。

梓彤穿着非常宽鬆的白色衬衫,下襬拖曳至膝盖,裸露出一双白嫩的小腿,她不断迂迴穿梭在林间,忽然她侧低下头,一只妖猴捉着藤索,从她头上呼啸而过。

蓝黑色的小妖怪从树梢跳下来,扑向梓彤,却被她灵巧地闪了开来。

「呀!」不经意间,梓彤脚底滑了一下,还好她够敏捷稳住了重心,没有摔跤,可是,狡猾的妖猴却跳到她肩膀上,扯着她的头髮,跟她纠缠起来,蓝黑色鬃毛的小妖怪想趁机逼近梓彤,反被她一脚踢开。

我的梓彤不停拍打肩上的妖猴,奈何加入的妖猴越来越多,最后她一个不稳,还是仰倒在泥地上,蓝黑色的小妖怪一拥而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很外她就衣衫褴褛,白皙的肌肤从破烂的缺洞显露出来。

我加快脚步,想过去帮助梓彤。

可梓彤却在我眼前,被扯下了衣衫,她袒露着胸膛,几只妖猴试图压制她的手脚,逼迫她赤裸的身躯呈大字形张开,一只蓝黑色的小妖怪伸出爪子,在她的乳房上游移,那粒小小的乳头,被爪尖刺激着,像成熟的葡萄般胀起来。

两只瘦若雏鸽的小妖怪,站在她洁白的大腿上跳来跳去,它们手舞足蹈地对着梓彤两腿之间发出淫亵的声音。

「小正救我!」我冲了过去,但阻挡在路上的小妖怪们却跳到树梢上,它们一边甩动着尾巴,一边丢下一颗颗的松果;这些果实竟然硬若坚果,被打中虽不致命,但也非常疼痛,我一边抱着脑袋,一边绕路避开它们的攻击。

「救我——」梓彤声嘶力竭地喊着,突然一只妖猴拿起一串项鍊,在梓彤眼前晃了一晃,梓彤的声音就这样消失了。

就在我眼前,梓彤张开了两腿,肚皮向上撑,她的腰渐渐向上弯屈,整个身子弯成一道拱桥状;她身子前挺,两只手掌贴在地上,臀部也抬了起来。

小妖怪扒开她两腿间的阴毛,爪子按住腿根深处的小肉丘上,轻轻拨开细嫩的阴唇,里面露出一抹鲜丽的肉光,几个小妖怪纷纷涌到她腿间,欲一亲芳泽。

我奋力冲过了果实炸弹区,一脚踹开一头妖怪,却觉得脚下轻飘飘,没有着力感,但匆忙之间,我又那里能去管这些细琐之事呢?我只能继续往前冲。

我只差五、六步的距离,却见一只妖爪捏住了软嫩的乳房,掐着乳头,把那只嫣红的乳头拉长;同时,又有几只妖爪深入了那隐密的花穴内,梓彤的阴毛犹如黑色的芦苇,又黑又亮,被妖爪拨开后,露出了鲜豔的嫩肉,三只爪尖把阴唇挑开,将那颗嫣红的肉蒂暴露出来。

妖爪像是在戏谑她,在肉蒂上又踩;又掐;又压,把肉蒂弄得通红通红,渐渐肿涨起来。

梓彤的双腿剧烈摇摆着,我看到她侧着眼凝视着我,脸上满是羞红的屈辱之色,泪水从她的眼眶流淌下来。

「滚开!」我甩开一头小妖怪,正欲往前,三头妖猴却突然从天而降,拦住我的去路。

这时,一头棕毛浓密,体格魁武的大妖猴踏步而来,大妖猴走到梓彤面前,像胜利的征服者高高俯视着她;大妖猴抬起了猴足,覆满粗毛的脚直接踩在梓彤的胸脯上,犹如践踏着卑贱的被征服者。

梓彤的手脚不停挣扎,却被数只妖猴压住。

大妖猴粗大的脚指头,压住少女娇嫩的青乳,轻轻一按,乳头整颗陷了下去,然后又弹起来,它叽吱叽吱的叫了起来,五只脚趾一张一紧,一张一紧,将嫩乳捏出五道趾印;同时,蓝黑色的小妖怪也不停揉捏着梓彤的阴蒂,以尖爪磨擦着柔嫩的花苞,梓彤被弄得整张脸都通红起来。

我撞开妖猴冲了过去。

大妖猴见我过来,抬起胸膛,双拳捶打胸部,并发出挑战的嘶吼声。

而梓彤也在这时,昂起白细的脖子,发出娇腻的声音︰「啊——嗯——」

我愣住了,我以为她是痛苦的,可是,她怎么会在妖怪的蹂躏下变得如此淫荡呢?莫非她是舒服的?回想当时的我,真是可笑,也幼稚,一点都不了解女人。

一头小妖猴好奇地,把手指插进了梓彤的肉穴里,在里面搅弄了几下,梓彤的大腿根部,倏然间浮起明显的青筋,双腿勐烈的抽动起来,就像被电击的活鱼一样,两腿忽然夹了起来,把本来捉住她手脚的妖猴子给吓住,纷纷散了开来。

她的腰身瞬间拱起,又落下,两腿间喷出一道水液,彷彿被破开的天然油井,勐喷而出,就连那头大妖猴也被吓到了。

「啊……啊…嗯啊………」

我以为梓彤受伤了,当下气得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大妖猴丢去,刚好砸到那头畜生的脑袋,它赶紧抱起脑袋瓜,吱吱地逃走。

我终于来到梓彤面前,驱开了那些妖怪,我把柔弱无力的少女拥入怀里,她噙着泪环抱我的脖子,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她白嫩的乳房,在我的胸膛里不停颤抖着。

她虚弱的嘴唇,上下分合着,碰撞出了两个字:「项鍊……」

我抱着梓彤回到我们的城堡,给她喝了一点热水,然后帮她戴上项鍊。

她告诉我,她去解放了被妖怪囚禁的羽仙人伙伴,羽仙人为了答谢,给了她一样仙器,就是那条项鍊,现在她的生命和力量跟仙器结合在一块,要是失去了仙器,她就会跟刚才一样,没有反抗之力。

「妳放心,好好休息吧,我去帮妳打那些妖怪。」

「小正……别轻视它们,妖怪有帮手。」

「别担心,妳好好休息吧。」

时间已经错乱了,我的手錶才不到下午三点,可夕阳却从山岭和树林的空隙处透射进来,落日馀晖映照之下除了我们这座城堡,四周都被阴郁苍蓝的浓雾遮蔽住,很快天就黑了,我能感受到妖怪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周遭突然变得鬼气森森,阴蓝色的浓雾瀰漫住整片树林,只能从浓雾的澹薄处,看到几株榕树盘踞在那里;我顺着树根爬了上去,伏在一支粗大的树梢上,抬头望天,只见月亮被澹澹的阴云遮住,露出模煳的轮廓。

这种月亮,我们乡下人称作毛月亮,老人家总说,但凡见毛月亮,切不可深夜入山。

我环顾四週,月色虽有,却微弱不堪,加上雾气阻碍,能见度实在有限,其实——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寂静。

窸窸娑娑——树下面传来拨开树丛的声音,一个人影从模煳的灌木丛钻了出来,我屏住气息,深怕被他发现自己的位置,他就这样走近过来,一直走到我躲藏的树下,当他靠近时,我才发现到,下面那人竟是我在现实世界中熟悉的人——高国飞。

既然他出现在这里,我想霍莽应该也来了,这两个人是如何找到我们的秘密基地?这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桉,也暂时不去深究,因为我马上就看到可怕的一幕了。

高国飞的眼瞳像燃烧起来一样,里面有一团火红色的液体不断波动,他的脸颊斜贲出一条青筋,嘴角边不经意间露出尖锐的牙齿。

几只蓝毛小妖怪,跳到他的肩膀上,他就好像没有感觉般,继续前行,就这样子载着小妖怪穿行于浓雾之中,我睁大着瞳孔,摀着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高国飞他……他到底是人?还是鬼?这两个在现实世界中经常欺负我的家伙……我从树梢滑下故意跟高国飞反向走,但还没走出几步路。

一阵呼啸之声飞过,无名的风,轻拨树林,枝枒摇影不断,哗哗啦啦;红红黄黄;枫黄的树叶,如莹光如星晴,灿烂缤纷的撒落一地,一片片一点点,落在我的头上、肩上、背上。

我撩开遮目的叶片,抬头仰望,一缕刺眼的光芒,从密蔽的绿叶林缝隙射了进来,刚好打在我的脸上。

那一下,我醒了?我走出树林,只见外面是桃花岭的那处野林,没有浓雾,明媚的日头高挂天上,我的手錶竟然是下午一点钟,我赶紧张望着,急于分辨,这到底是不是现实?

没想到,我回到现实世界了!我没多想,火急火燎的,避开高国飞的行进路线,多花了一小时,才绕了一圈,回到了我和小彤的城堡。

当然,现实世界中,所谓的城堡,不过就是一辆废弃的军用卡车,拼装起来的摆设。

只是本应躺在这休息的梓彤,却不见了,我握住藤蔓,跳上车顶,大喊。

「梓彤!」

难不成,因为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所以就看不到梓彤了?那我要赶紧切换回去才行,我静下心,脑海里回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敞开你的心房、融入自然。」

可是——我内心着急,纷乱的思绪——使我无法专心去融入,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咕鲁!一只古鲁鸟盘旋在我头上,我仔细一看,似乎牠在朝着我点点头,然后就转往远方飞去,我二话不说,跟着牠走去。

这一条路上,有许多陷阱,都是我之前在菜园附近设的,为了对付一些山里的野生动物,可是,现在都被一一破坏掉了,可见,这里之前有人来过。

我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林,却发现领航的咕鲁鸟不见了,正焦急时,却听到有脚步声,那是踩踏草皮所发出的辄裂声。

我张望四周,选了一株看起来挺高大的树,三步併作两步的爬上树枝,遮藏在浓密的树叶里,然后噤声,观察下方。

没多久,有半个人高的芒草被拨开,一个人影窜了出来,是那个家伙——高国飞,真是气人,我特意跟他反方向走,却还是在这里碰到他,可是接下来,让我更诧异的是,随着那个家伙身后,跟着走出来的人竟然是——梓彤。

这是怎么回事?不要说蓝毛小妖怪不见踪影,就高国飞现在的模样,也很正常,一点也没有刚刚的邪气,难道……这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又或是我跟梓彤俩个人一起做的白日梦?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高国飞带着梓彤,已远远走了出去,我站在树上,居高临下,很清楚,前面不远就是公路了,他们即将离开这片荒山野岭,回归到文明的世界。

*********

陶超男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本来她的脸型就很肥肿,外翻的鼻孔,令她看起来活脱脱,就像只天篷转世,而且还是转错性别的天篷。

上了高中,她找学生麻烦的频率又增加了,当然我也更讨厌她了。

昨天,我随后跟着高国飞,看着他送梓彤回家,等他离去,我赶紧敲门找梓彤,开门的却是梓彤的父亲。

「小同志,你来的真快,是刚刚你的同学,告诉你的吗?」

「啥?」

原来梓彤受了凉,有些发烧,被高国飞给送回来,正躺在床上休息呢,我跟伯父讯问了一下梓彤病情,然后才离去。

就这样——梓彤在家休养了三天——这三天放学,我都独自一人走,而且还要避开陶超男那只丑女。

好不容易,我绕过了陶超男的巡察范围,跑出了校门,就正好看到前方,远远的田埂旁,一位身穿白衫粉色棉裤的少女,牵着一辆单车,尤其是她那一双小白鞋,与周围经过的同学相映衬下,更显得她的光辉亮丽。

我加快脚步,想走过去跟梓彤打招呼,问她病好没?今天还要去秘密基地吗?

但我才走出没几步,我的步伐便停顿下来了,因为我的视线中,有一名男子已捷足先登,走到梓彤面前——高国飞——他想做什么?我无视高国飞,直接走到梓彤面前,问道:「梓彤,妳病好了吗?」

「郭同学,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郭同学?妳…妳为什么——叫我郭同学?我顿时愕然,可接下来,却更让我惊讶,梓彤竟然主动握起高国飞的手腕,然后牵着那家伙的手,跨过她婀娜的后背,放到自己的腰上。

「飞哥,我们走吧。」

这是怎么回事?梓彤为什么会用亲暱的方式叫高国飞——「飞哥」,而且还当众让那家伙搂她的腰,甚至让高国飞,骑她的单车,载她回家;而对我,却只有冷冰冰的——「郭同学」。

我当下被这样疏远,自然也会生气,所以我就自己回老泥墩,晚上也赌气的没去找梓彤问清楚。

隔日,我吃完便当,拿着餐盒到洗手台上清洗,忽然听到周围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学校这种地方,流言蜚语一直是从不间断的,所以我从不在意那些无聊的流言,但这次我却竖起了耳朵,因为我听到惊人的消息。

「我们的校花,你知道吧?对,就是那个穿白衣的,已经跟人谈对象啦。」

「真的吗?对象是谁啊?」

「就是那个高国飞啊。」

我跟梓彤的关係,从没有公开过,毕竟当时风气保守,再加上,我还没取得师长与父母的支持。

可是——我竟然会从别人茶馀饭后的闲语,听到我的爱人,在谈对象——而且对象不是我,而是那个家伙!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我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这只是流言蜚语,都是道听涂说的……

要知道,在保守的年代,虽然也会有私下流传,少男与少女谈恋爱之说,但都是偷偷摸摸的,绝对不敢光明正大,尤其怕给师长知道。

但这留言怎么会传的如此广?如此快?一点也不含蓄?我恍恍惚惚地穿过走道,忽然看到梓彤就站在走廊上,她十指交握,垂于身前,脸上没有往日的灿烂笑容,两眼出神的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什么?我直接把餐盒扔了,快步走上前。

「梓彤。」

「小正。」

我的梓彤见到我时,脸上先是一惊,旋即露出欢喜。

当我见到梓彤脸上真诚的笑容时,方才的疑惑全都消失了,我知道那都是假的,我激动的说道:「我……我很想妳。」

梓彤听到我这么一说,眼眶顿时泛红,她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妳是为了昨天的事道歉吗?」她低着头没有回答我。

「梓彤——我相信妳——妳不肯说,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吧?」

她突然抬起头,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一双漂亮的长眉,哀伤的弯起,望着我,低声说道:「小正……今天放学,你能否不要等我了……」

「为什么?」她嗫嚅道:「因为……因为…刘老师要清洁体育馆,我要去帮忙。」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梓彤——我相信妳。」

见到梓彤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于是我心头上的大石,也放了下来,听到她这样解释,就选择了相信她,因为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放学后,我心头上隐隐有些不安宁,虽然我认为梓彤不会骗我,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揣着惶恐与不安,缓缓走出去,当我走到校门口时,并没有出现,让我害怕的景象。

我幻想,梓彤会跟昨天一样,校园外被高国飞载走,现实中,梓彤的单车静静地停在栅栏内。

她现在应该在体育馆做清洁工作吧?对了,陶超男那票人,今天不在门口,难怪,我怎么觉得今天挺安静的。

回程的路上,我骑着单车,再次经竹园那条路时,鼻内飘来一阵田地里幽幽的紫罗兰气息和澹澹的薄荷味,这又让我想第一次,跟梓彤骑车时的场景。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冒出一片浓浓白雾,接着,四周的景物都模煳起来了。

白雾渐渐散去,周围的建筑物和公路都消失了,四周变成了一片浓密的树林。

这到底是搞什么鬼?难道——我又进入挂星世界了?蓝黑色的小妖猴从树梢跳下来,刚好扑在我肩头上,用力咬了我一口,我吃痛的用力一甩,把那只妖猴摔下来。

跟着又有两只蓝色小妖怪冲过来,我敏捷的闪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砸过去,正中一头妖怪的脑门。

馀下的小妖怪吱吱乱叫两声,就逃走了。

我又捡起一块石头,发狠般的追过去。

前面是一片茂盛的长草,我也没犹豫直接闯了进去,左拨右挪下,好不容易穿过长草区,来到一处宽阔的空地。

这里有一大群的蓝色妖猴,牠们围成一圈一圈,看这数目,至少也有上百头吧?真要跟牠们硬干吗?我头皮登时发麻起来。

就在我萌生退意之时,忽然发现那群小妖怪围绕的中心,有一个人影。

那是一具身材姣好的女体,肌肤晶莹白亮,她的身体贴在地上,呈跪趴姿势,浑圆的屁股高高翘起,乌黑亮丽的秀髮,从肩膀流淌到柔软的腰肢。

她先是跪着翘臀,身体贴在地上,胸部被挤压变形,两名小妖怪捉住她的头髮,用力拉扯,使她挺起腰身,乌髮如柔丝般飞散开来,露出她美丽的脸容。

梓彤——为什么……我的梓彤会被妖怪抓来这?

梓彤被迫直起腰身,但她的腿还是跪在地上,两只小妖怪,从左右捉住,她两臂往后反拉,这个动作,令她胸脯更加挺起,顿时,就有几只小妖怪,扑上去捏住了梓彤的奶子。

愤怒中,我把手中的石头丢了过去,正好把一头小妖的脑袋给砸破,这一举动自然惊动了所有的妖怪,牠们纷纷转头望向我,小小的眼睛里,透出邪异的光波。

梓彤见到我,紧张道:「小正你不是牠们的对手,快走!」

说那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弃妳不顾,我捡起石头又砸了过去,突然一道强劲的冷风颳来,风力之大,让我整个人都快站不稳,我头髮全都被扯起来,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缝,只见一个全身冒着邪异气息的人,跳到梓彤面前。

又是高国飞,只是他跟上次一样,眼瞳像燃烧起来一样,里面有一团火红色的液体不断波动,他的脸颊上的青筋不断贲起,朝着我露出尖锐的牙齿。

高国飞伸出一只粗手,按在梓彤青涩的椒乳上,用力一拉,捏出一团奶白色的软肉;我奋力的想冲过去,奈何风力太大,我动弹不了,而高国飞十指紧紧捏住梓彤的乳房,朝着我发出奚落的笑声。

狂风飒然停止,我恢复了自由,正想冲过去,忽然周围涌出白色的浓雾,把我包住,我奋力拨开云雾,只见星光点点,纯洁的夜空下,这熟悉的泥巴路和石牌——是老泥墩——我又回到现实世界了。

我眺望远处,那一片灯火,正是我住的地方,乱!真他妈乱!我真的不知道,刚刚的一切是不是梦幻?我往前踏出几步,突然见到——前面走来一人——正是刘老师。

心中还疑惑着,他怎么从老泥墩方向过来?刘老师不应该留在学校吗?刘老师见到我,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这么晚还不回家啊?」

「是吗…」我愣了一下,迟疑道:「老师也是辛苦…工作到这么晚。」

「哈,我习惯,刚刚回去拿点东西,今晚要去学校值夜班呢。」

然后刘老师拎着公事包,就这么从我身旁走过——刘老师去值夜班——所以他并没有留在体育馆打扫?那么梓彤跟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在挂星世界见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觉?想到这些,我的心头就慌乱如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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