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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性海】(211-212)作者:以性的名义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3-0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情天性海】(211-212) 作者:以性的名义   第二一一章:尾随   在工作上金总也是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考虑到晚上还有演出,第二天金总跟牛导约好中午吃个便饭,顺带着把事谈了。   席间只有金总
【情天性海】(211-212)

作者:以性的名义

  第二一一章:尾随

  在工作上金总也是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考虑到晚上还有演出,
第二天金总跟牛导约好中午吃个便饭,顺带着把事谈了。

  席间只有金总和牛导二人,当金总神色凝重的跟牛导提到宁卉拒绝签约这茬
的时候,宁煮夫正好接到匿名号码发来的照片

  「牛导,昨晚宁卉拒绝签约这事,你是怎么看的?你对宁卉应该很了解」说
到此处,金总故意顿了顿看了看牛导,是想让牛导充分消化一下「了解」这个词
儿在当前语境下的含义,「宁卉昨晚拒绝的时候连一点余地都不留,你能分析一
下,或者宁卉私下告诉过你为什么她不愿签约的理由吗?」

  「金总,这事我也有些意外,宁卉私下是跟我聊起过以后的打算,但也没说
得太多,我也不太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昨晚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明确的表明
不想进娱乐圈的态度。」牛导皱了皱眉头,话是尽量往模模糊糊了说,为的是淡
化金总自己跟宁卉很「了解」的印象。

  「是另外有公司开出了条件更好的合同,才让宁卉拒绝了我们公司吗?」金
总的思维很缜密,「我知道想跟宁卉签约的公司不止我们,昨晚首演成功,宁卉
更成了炙手可热,大家争着追求的香饽饽。」

  「这几天找宁卉谈签约的公司是很多,但我敢肯定论实力和开出的条件,应
该没有一家能比得上金总你们公司,所以宁卉没答应签约,应该只是她单纯不想
进入娱乐圈发展,跟其他公司没有关系。」

  「牛导,」金总思忖了片刻,决定打打感情牌,薛菁菁兜出来的底牌先留着
,「你应该感受得出我们公司签约宁卉的诚意。」

  「金总,这个我知道,非常感谢!」

  「要说,我确实是因为惜才,在我快二十年的从业经历里,我还从来没有为
谁签个约像为宁卉一样花费这么大精力,你也是专业人士,你应该清楚,宁卉的
条件和资质实在是太好了,她简直就是为演艺而生,以前我曾经认为以后不会再
出现张曼玉那种天赋和资质的华人女演员,认识宁卉后,我认为我错了,宁卉不
吃这碗饭太可惜了,这不只是她自己的损失,也是华人演艺圈的损失,能明白我
的意思吗?」金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一番说辞的逻辑搁在台面上完全无懈
可击。

  「我明白,金总。」在金总言之凿凿的话术中,牛导竟无言相对。

  「而且我们公司已经为宁卉量身定做制定了一个长期的发展计划,以宁卉自
身的条件和资质,加上我们公司的实力和在业界的影响力,三年之内把宁卉捧成
国内一线完全没有问题!」金总继续说到。

  金总用真诚的语气阐述了公司诱人的计划,对宁卉惜才爱才之心溢于言表,
不容置疑,并向牛导传递这样一个强烈的信号,签约宁卉确实是出于业务本身考
虑,以为金总是在垂涎宁卉的美貌?不存在的。

  「谢谢金总这么费心,公司还为宁卉专门制定了专门的发展计划,我也知道
宁卉的条件和资质不可多得」其实牛导一点不怀疑金总所说的计划的真实性,因
为金总公司在业内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有这个实力和能量,好风凭借力,送我
上青云,遇到金总这样的业内大鳄,牛导完全相信宁卉可以预见的灿烂星途,成
为下一个冰冰,或者下一个幂幂并非不可能。

  皇冠上的每一颗钻石都标明了价格,没有任何一种成功不需要代价,尤其在
娱乐这个圈——只是那些冰冰和幂幂们靓丽和炫目的光环背后意味着什么,作为
圈内人士的牛导也非常清楚。

  在这一点上,牛导一直是纠结的。

  但宁卉现在的拒绝却让牛导感到如释重负,既然宁卉做出了弃圈的决定,牛
导或许还能被容许有点犹豫,但木桐没得选择,只能站在宁卉一边。

  接着牛导试图从宁卉的角度解释她放弃进入娱乐圈发展的理由:「宁卉拒绝
签约我想是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因素,比如自己的年龄,家庭因素等等,宁卉很爱
她的老公,跟她老公感情非常好,宁卉可能觉得进入演艺圈会对她的家庭产生某
些不可预测的影响,所以宁卉的选择是她个人的意愿,我能够理解,也表示尊重
。」

  「宁卉很爱她的老公,跟她老公感情非常好?」不说这茬还好,说完金总扶
了扶在室内也不曾摘下的墨镜,眯着眼好好看着牛导,一脸你特么是在忽悠我的
问号嘀咕到。

  「是的。」尽管看不到金总被墨镜遮挡的目光,牛导有点发毛。

  「这样,」金总忍不住决定亮出底牌,「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也不用拿
啥宁卉跟他老公感情有多好来忽悠我,直说吧,宁卉签约这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你的帮助不是没有回报的。」

  「忽悠?」牛导感到背脊梁嗖嗖一阵寒意。

  「用得着我非把话说得这么明吗?」金总啪嗒点了根烟,但这根烟的作用更
像是用来维持最后一点耐心,「当然,作为成年人有点儿女情长这完全可以理解
,牛导,你跟宁卉也的确属于郎才女貌,但既然这样还扯宁卉跟他老公如何恩爱
就不合适了对吧?」

  牛导楞住了,脸火辣辣的疼,这脸被金总抽的。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跟宁小姐的关系!」金总继续猛追不舍,「早就」二
字显然是为了装逼,「而且我的看法是相比爱她老公,宁小姐或

  许更爱你的才华,对于宁卉,你才应该是那个能影响她的人,所以请你帮我
们一个忙,去说服宁卉让她答应与我们签约,宁卉与我们签约是一件多方共赢的
合作,比如你这样设想一下,你呕心沥血打造的这部话剧正在商演期间,突然媒
体爆出女主宁小姐与国内顶级经纪公司签约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于商演的钱途会
意味着什么?林总是这部剧的主要投资方对吧?我跟林总挺熟,我想林总会十分
乐意听到这个消息的。」

  牛导没想到金总会拿话剧的投资方给自己施压,但必须得承认这一招属实是
高。

  「如果你能说服成功,」金总乘胜追击,「接下来我们公司有投资和话语权
的好几部大制作的片子已经准备开拍,我们承诺你自己可以从这几部戏中选一部
来执导,牛导,我知道执导一部能够进院线的影片一直是你的梦想,这个梦想看
起来很难,但有时候,其实它也没有看上去这么难当然,我还能够保证的是,如
果宁小姐签了约,你跟宁小姐之间的美好爱情完全可以继续,我们也不会干涉,
并且还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特别是在宁小姐老公那里。」

  金总的最后一句做了加重语气的处理——提宁小姐老公这茬几个意思呢?给
宁小姐老公告发牛导绿了他?这个幽默有点黑——但这不影响薛菁菁递给金总的
炸弹对牛某人杀伤力。

  这一炸,把牛某人炸成了两个人,一个是牛导,一个是木桐。

  跟金总吃完饭分了手,木桐一直对牛导犹犹豫豫没有严正拒绝金总的威逼利
诱义愤填膺的唾骂着,焦头烂额之际,宁煮夫的电话打来了

  我不得不打电话给牛导,因为这照片踩着商演成功的节点发来,这不仅事关
宁卉,也事关牛导话剧的命运。就着这个点来敲诈,说明案犯有着精明的商业头
脑,明白敲诈一个普通人妻,跟敲诈一个明星的回报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给牛导打电话之前,冷静下来的宁煮夫对作案人身份的种种可能性作了冷静
的分析,已经得出了初步结论。宁煮夫清楚的记得,那张照片是一组同时拍摄的
照片中的一张,拍摄人是宁煮夫,拍摄工具是宁煮夫的手机,拍摄主题是某一天
宁煮夫与宁卉的夫妻生活,拍摄客体是宁煮夫和宁卉赤身裸体以各种姿势做着床
上运动的画面,这本是夫妻情趣,但要命的是,如果这一组照片都没露脸还好,
偏生有几张宁卉正在为宁煮夫口的照片拍出了宁卉的脸部特写

  这一组夫妻情趣艳照一直保存在宁煮夫的手机里,手机也未曾有机会离开过
宁煮夫的掌控,一直到宁煮夫在小区外遇刺的晚上——宁煮夫用手机报警后曾经
昏迷了两天,整整四十八小时,然后过了一天还是两天宁煮夫记不得了,是宁卉
作为家属从派出所民警手里领回了手机

  这关键的几天时间,能接触手机并能从容从手机盗取照片的人只可能包括经
手此案的派出所民警,以及救助宁煮夫的医务人员。

  我判断前者更有机会作案,因为当天警察比救护车先到现场,咱们可以设想
这样一个情景再现: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接到报案出警,见受害人倒在血泊之中,
于是打了120,救护车赶来把受害人接走,办案警察勘察并收集了现场一切跟
案件相关的物品,其中包括受害人遗落在现场的手机,并通过手机知道受害人家
属电话号码通知了家属

  至于某个办案的警察同志是如何查看到了手机相册里储存的当事人的某些不
可言说的照片的,宁煮夫给出的逻辑后来分析给牛导听,牛导当即认为这个逻辑
是合理的:由于宁煮夫手机屏保用的是宁卉的照片,照片里那盛开在世界颜值尽
头的笑容成功激发了民警同志对美好事物向往的好奇心

  刚骂完牛导的木桐又接到了宁煮夫带来的坏消息,一会儿跟宁煮夫见面,看
着心急如焚的宁煮夫木桐反倒冷静下来:「只能先稳住他,无能如何不能让这些
照片流出来,流出来了他最多坐几年牢,但宁卉就毁了!」

  木桐全篇只提了宁卉没提牛导的话剧,算是条汉子,没有辱没自己木桐加奸
夫之名。

  「这个我知道怎么稳?二十万先打给他?」

  「只能这么办了!」然后牛某人看着我没吭声。

  MMP,宁煮夫要哭了,这才买了房子还欠了一屁股债,这分钟老子要拿得
出二十万还来找你个屁啊?!

  「哦!不好意思!」牛某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然后立马便打了个电话给程蔷
薇:「蔷薇,宁卉这边遇到点事儿,你赶紧准备二十万,具体情况等下煮夫给你
说」

  说完牛导转头看着我,急急忙忙就要走的样子:「我现在要赶去剧场,晚上
还有一场演出,我已经给程老师说让她准备二十万,那边是留了账号转给他吗?
还是需要给现金?你现在直接打电话给程老师商量着把事情办了,另外,这事现
在一定不要跟宁卉说!」

  晚上我是去剧场守着等演出完接宁卉回的家,连着两天的演出宁卉已经俱疲
不堪,回家洗漱上床,没一会儿便沉圜入梦,睡得跟她沐浴过后香喷喷的身体一
样香。

  看着老婆美丽而安详的睡容,我在一旁却久久无法入眠,于是我去阳台上抽
了根烟,宁公馆的阳台对着中庭,中庭的花园草木繁茂,绿树成茵,夜色中花园
旁边的路道上灯火不孤,照亮了尚有三三两两路人来来去去的路。

  外面是随着夜深渐渐堙灭的万家灯火,一切都是那样祥和安静,宁煮

  夫想,咱宁公馆只求在这芸芸尘世的万家灯火中有一方安宁的小家,宁煮夫
只想做一名幸福的QYF,我们不招谁惹谁,我们绿色工程也好,我们NTR也
好,我们只想过着关于我们自己的幸福生活,然而,现在有魔鬼带着邪恶不端的
觊觎和恶意敲门来了

  宁煮夫决定用自己的身躯挡着准备入室抢窃的魔鬼,绝不能让魔鬼得逞,绝
不能让老婆受到魔鬼一丝一毫的伤害,纵使自己粉身碎骨。

  这天晚上,宁煮夫彻夜未眠

  老子一晚上都在想,如果二十万给了案犯,狗日的案犯还不满足怎么办?就
这样宁煮夫一直想到阳台上的烟灰缸杵满了烟蒂,天空吐出了鱼肚白也木有相出
更好的对策。

  第二天,案犯主动打电话问我钱准备得怎么样?我说二十万准备好了,随后
提出了昨晚一晚也没想明白的问题:「二十万我转给你了,但你怎么能保证把照
片销毁不会传播到网上?」

  结果案犯充满严谨逻辑性的回答竟然让老子无言以对:「兄弟,我只是求财
,但照片销毁是不可能的,我还留着自己看呢,谁叫你老婆长得那么漂亮,不瞒
你说,看着你老婆的裸体我撸了都不晓得多少回了,现在更带劲,因为你老婆现
在是明星了,相当于以后我在看着范冰冰的屄屄撸了,但不得不说你老婆比范冰
冰还漂亮。至于说能不能让我保证不会发到网上,你想过没有,要是我拿了钱再
把照片发出去,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报警?我有那么蠢吗?你想想是不是
这个逻辑,只有照片在我手里才会具备阻止你去报警的威慑力,这是一种很奇妙
的平衡,最后,我还必须给你讲明一点,请不要有一丝一毫去报警的念头,因为
我已经安排好了,哪天要是我被抓了,就会有人帮我把照片发到网上去,你可以
认为我说的都是假的,你也可以赌一把,但你要考虑你如果赌输了你能不能承受
这样的结果,我最多坐几年牢,但你老婆呢?全世界的男人都会看到你老婆的屄
屄和吃鸡巴的时候那种陶醉的表情。就这样,我给你两个账号,你分别打十万上
去。」

  案犯如此嚣张把宁煮夫气得牙齿格格作响,这还不算完,最后狗日的还特么
口水滴答的来了一句:「唉,你老婆的屄屄真TMD嫩,阴毛旺盛,水那么多,
你老婆在床上一定很骚吧?」

  路小斌早就记住了话剧的公演时间,也期待着去看看话剧,其实是想看看宁
卉,于是订了一张第三场,也就是今儿晚上的票。

  今天晚场的主演是宁卉和男B许文强。

  七点半开演的话剧,路小斌六点钟就到了剧场,接着像个幽灵一般在剧场四
周转悠着,正常的人想知道幽灵的所思所想,唯一的办法是你先把自己也活成一
个幽灵,而谁又愿意像路小斌一样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幽灵呢?所以谁也不知道路
同学在转悠什么。

  直到路小斌转悠到剧场的海报前停住脚步,默默盯着海报上宁卉的身影——
原来路小斌作为一个幽灵的所思所想,是想早点看到宁卉

  剧场有个后门,是供员工和剧组人员进出的通道,最终被四处转悠着的路小
斌发现了,没有人认识路小斌,剧场的以为是剧组的,剧组的以为是剧场的,以
致于路小斌一路从后门溜进剧场的时候没有人出来阻止。

  路小斌顺利的溜达到了后台,这里主要是剧组人员的活动区域,已经有三三
两两的剧组工作人员在忙活着各自手里的活计,没人注意到一个幽灵一样的不速
之客在其中穿梭转悠。后台再往前走拐个弯有一个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休息室,
然后路小斌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阵,便朝走廊走去,似乎那里有一个神秘的声音
在牵引着幽灵的灵魂。

  走廊没人,这时休息室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爱你,亲爱的,你不要离
开我好吗?你离开我,就像斑马失去了草原,鸟儿失去了翅膀,山川失去了河流
,天空失去了云彩」

  这是许文强的声音,以这个味儿说话,必定是在说剧中的台词。

  「不,我不是你的解语花,我做不了你岁月的四季,因为我的世界已经只有
冬天,所以,我只能离开你」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股牵引着路小斌的灵魂游荡至此的神秘的声音,路小斌
顿时双眼发光,知道那是让自己魂萦梦牵的声音,纵使那个声音正在说「我只能
离开你」,但路小斌却欣喜若狂,为了听到这个声音,路小斌仍然愿意用可以使
用听觉的一天活着,用一辈子死去。

  路小斌不听使唤的身子踉踉跄跄的踱步到休息室门口,休息室的门半掩着,
这样,路小斌倚靠在门边,门缝恰恰好能盛下路小斌渴求的双眼。

  「嗯嗯,小许,这次不错,上次试演的时候就是这一段的感觉还有些没太出
来,你的声音有点飘,刚才就很好了,等下别紧张,加油!」休息室里只有宁卉
和许文强,两人刚刚对完词,宁卉正在鼓励许文强。

  宁卉还没换服装,上身只穿了一件紧身的长袖羊毛衫,丰翘的胸部包裹在紧
致的织物中呼之欲出,离许文强的身体只有咫尺之距。

  「谢谢宁姐!」许文强声音很小,面色涨红。

  「你怎么脸又红了?」宁卉语气很轻松,声音似那种男女之间非情侣必姐弟
的温柔。

  「我没」许文强语气很紧张,声音似那种既想当弟弟又不敢认姐姐的羞惶与

  生涩。

  「这可不行!」宁卉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你看你都红到耳根了,你必须
让自己放松起来!」

  「嗯嗯」许文强嗫嚅着,手足无措,然后手挠挠了后脑勺,「我我挺放松的
。」

  「你这不叫放松,你看到我的目光总是那么闪烁,就像就像弟弟看姐姐,但
你要知道在剧中你角色的年龄比我大」宁卉好好的看着许文强,上弯月明媚动人
,目光如水,是门外偷窥的路小斌熟悉而魂牵梦萦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曾经照耀进路小斌的心里,而却只是转瞬,那美丽的上弯月已经
成了别人心中的白月光,自己身上的心头刃。

  「所以等下你把这样的目光带到舞台肯定不对,」宁卉朝前挪了挪,这样,
从路小斌在门缝后偷窥的视线的角度,宁卉挺拔的胸部已然贴在了许文强的身上
,「现在,好好的看着我,目光不要躲闪,你要明白你不是在看路人,不是在看
一个街上与你无关的女人,你看的是一个锲进你灵魂和血肉的爱人,而且,你目
光中不但要有爱,还要像一双有力量的双臂,你的双臂所不及的地方,你能用目
光将你的女人拥抱入怀,你要用你的目光告诉全世界,我是你的女人!」

  「呜——」路小斌仿佛听到了自己心中的悲鸣,而方才前面宁卉的一大段话
语已经消失,唯有最后那句「我是你的女人」在脑海里如雷电炸裂

  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女人——路小斌悲鸣着,木然的看
着房间里的许文强,这是谁?宁卉怎么会是他的女人?宁卉为什么可以是这么多
人的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是我的女人?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却要成为别人的女人?路小斌已经分不清剧里剧外,
幻觉与现实,于是路小斌的悲鸣变成了哭泣,而路小斌现在还能哭泣的器官只剩
下那颗绝望的心。

  路小斌开始哭泣的时候,宁卉拉起了许文强的手!

  宁卉微微扬起头,将脸凑近到许文强的脸旁,一同凑近的还有路小斌已经分
不清那该是剧中还是剧外的柔情:「你的手在抖,在发烫,这样真的不行,等下
就要开演了,你放松,再放松不然不然我告诉牛导换人了。」

  「我我知道宁姐,求求你别告诉牛导,我我能行的!」许文强试图让自己镇
静下来,一边哀求到。

  「那你必须证明自己,让自己的手别抖,让自己身体的温度冷却下来,而且
」宁卉迷人的双眸再次弯弧如月,目光如水也如刀,那是让许文强心醉的酒,却
是让路小斌心痛的刀。

  「而且而且什么?」许文强嗫嚅到。

  「吻我!像剧中那一样吻一遍,然后你能做到手不抖,心静如水,我就不告
诉牛导换人!」宁卉语气坚定,说完身子微微前倾,双眸轻轻溘闭,轻舒纤腰,
引颈待吻

  「啊!」许文强瞬间明白了宁姐的苦心,原来是怕自己在演出吻戏的时候再
次失控

  于是许文强眼睛一闭,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伏下脸将嘴贴在了宁卉
的嘴上

  于是路小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痛苦的用手揉住了自己的胸口

  房间内是剧中人的浓情相吻,门缝外是一个这个世界上多余的幽灵在颤抖与
哭泣。

  「嗯嗯,身体还是有点抖,没有完全做到心静如水」许文强严格按照剧中的
时长松开了宁卉的嘴唇,宁卉睁开眼喃喃到,但不知道是有意或是无意,说话时
宁卉的舌尖在还微微翕张着的嘴唇中不经意的转合了一圈——纵使隔着房间内外
数米的距离,纵使路小斌是在另外一个时空的幽灵,路小斌也能知道宁卉刚刚接
过吻的双唇上还残留着男人的唾液

  就在从侧面看到宁卉舌尖在双唇之间隐隐转圜的一刹那,路小斌不由得面筋
凸起,嘴巴骤然失控般张开——

  那一刻,路小斌是多么,多么想把宁卉舌尖的芳香吮吸在嘴里!但房间与门
缝区区几米的距离,对于路小斌和宁卉却仿佛隔着此生与来世

  「再来一次!」没有感受到宁卉舌尖的芳香,宁卉的声音却再次如刀扎在了
路小斌的心上,纵使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幽灵,路小斌也听明白了宁卉此刻再来一
次的意思,是让房间里的男人再吻她一次。

  路小斌不明白为什么房间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才与宁卉认识不久的,一
个情感与思想并未跟宁卉有任何交集的小屁孩能一次一次吮吸这个世界上自己最
爱的女人舌尖上的芳香

  而自己却不能!但此刻却没有人能告诉早已陷入魔怔中的路小斌,这,只是
宁卉的工作。

  也没人告诉路小斌,宁卉与谁接吻,或者被谁吻早已与他无关。

  当宁卉将美丽的上弯月寰闭在长长的睫毛下再次仰着脸与许文强引颈而吻,
路小斌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心如刀割。

  心如刀割中,路小斌竟然发现自己的胯下无法控制的肿胀起来,但那种肿胀
带来的奇异的快感让路小斌感到羞愧而惊慌。

  生活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勃起有谁理解路小斌的痛苦和绝望?

  「嗯嗯,这次好多了,身体没抖,体温也正常了,等会儿就像这样放松就好
!」与许文强的嘴唇甫一松开,宁卉的表扬接踵而来,然后许以了一个落落楚楚
,翩翩动人的微笑,这一笑又如刀一般扎在路小斌的心口上,因为宁卉这样的笑
容对于路小斌仿佛只是他人之蜜,自己永

  远得不到。

  此刻走廊的拐角有脚步和人声传来,惶然中,路小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
着胯下,如一只幽灵般落荒而逃。

  整个演出路小斌把自己坐成了一只毫无表情的木乃伊,纵使内心惊涛狂澜却
如一块礁石纹丝不动,舞台上的宁卉才是此刻路小斌的全世界,路小斌充满血丝
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全世界,一刻也不曾游离。

  路小斌的视力很好,看不透这个世界,却纵使坐在第五排的位置也能把宁卉
白色戏裙里那盈盈透显的黑色文胸的形廓和带子看得清清楚楚,方才路小斌落荒
而逃以来肿胀的胯下每每要消落之际,宁卉白色连衣裙中黑色文胸的形廓和带子
总能成功的将肿胀重新支起——以前路小斌只知道宁卉那不可亵渎的美丽与纯洁
,现在,路小斌知道了美丽与纯洁之外,宁卉还可以是如此的性感与让人的胯下
肿胀!

  这让路小斌愈发羞愧与绝望,以前只是因为宁卉的美丽,现在又因为宁卉的
性感而绝望,这两种绝望殊途同归——这种美丽与性感只是为他人所享,自己却
永远无法碰触。

  路小斌的悲伤如逆流,肿胀却如火山,路小斌想逃,却不敢捂住肿胀的胯下
而逃,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自己胯下而逃是多么的丑陋,路小斌只能捂着肿胀在座
位直愣愣的坐着,目光来回在宁卉美丽的脸庞和黑色文胸的带子上逡巡,耳朵里
只有宁卉那醉人的声音,却听不见声音里的话语。

  剧中那些台词早已与路小斌无关,连这个世界都与已经魔怔成幽灵的路小斌
无关,在此刻路小斌的眼里,世界就是宁卉。

  于是路小斌捂住胯下的肿胀,看着宁卉和宁卉白色戏裙里隐透而出的黑色文
胸的带子,突然,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宁卉身上白色的戏裙,黑色文胸的扣带也
随风飘散开来

  舞台上,一道皎洁的月光如练,那是天使的裸身如一支洁白的雪莲娉婷而立
——都是胯下的肿胀惹的祸,路小斌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宁卉,但没有一次敢幻
想宁卉失去了衣衫遮挡的裸体,而当宁卉的裸体投入了舞台上另外一个男人的怀
抱,两人紧紧拥抱相吻,路小斌也抽搐着嘴唇沉沉低吟,胯下的肿胀终于在撕心
裂肺的绝望和快感中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而当舞台的帷幕拉下,四周观众的掌声欢动,路小斌却瘫坐在剧场五排十二
号的座位上,胯下的肿胀早已化作一滩粘稠的浆液,伴随着眼角渗出的泪水,路
小斌的嘴唇继续抽搐着,一遍一遍叫喊着天使的名字——

  宁卉!宁卉!宁卉

  第二天没有演出,商演休停,连轴演出加上应付各方试图签约的公司让宁卉
疲惫不堪,这下终于可以在家好好休养生息一天了。

  钱已经按照案犯的要求打到了指定的账户上,或许对方真的只是求财,至少
到目前照片还没有流露出来。尽管宁煮夫对其如此嚣张,连敲诈勒索的钱都毫不
避讳的通过银行转账而甚是愤怒,但想想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希望拿钱
消灾,希望这个狗日的嚣张是嚣张,但TMD还能讲点犯罪的职业道德,能遵循
自己的承诺,照片留着自己撸管的时候拿出来看看YY一下,助个兴就行了。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不把真正的元凶找出来,始终是埋在宁公馆下面的
一颗雷,你不知道明天和这颗雷突然爆了哪个先来。

  路小斌知道自己无法忘记宁卉,但通过这一年多以来受伤,康复,开店的经
历,以为自己已经能在对宁卉无法忘记的忆念中开始新的生活,但昨晚的一场话
剧一地鸡毛,仿佛又让这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种永无休止的绝望与痛苦
的深渊之中。

  而牛某人的这部话剧也着实牛批,一剧成功的隔空消灭了两个处男。

  陷入了绝望和痛苦模式的路小斌今儿在面馆完全无精打采,只是如机器人一
般张罗着,今天生意尚好,但丝毫没让路小斌燃起半点喜色,就这样整日沉郁着
到了晚上。

  路小斌的面馆靠近地铁站口不远,通常面馆都要开到最后一班地铁抵达和开
出过后才打烊。

  秋天的夜色已经降临得越来越早,七点多钟,夜已黑尽。此刻面馆有三三两
两的食客,旁边的豆花饭馆也有三三两两的食客,这些食客大都是回家没有饭吃
打工一族,晚上一碗面,一碗豆花饭便是对一天辛苦的慰劳。

  一会儿,一个打扮时尚年轻的妙龄女子走进了路小斌的面馆,找了一个空位
坐下要了一碗清汤豌杂面,看来进店的漂亮小姐姐对面馆挺熟悉,并不是第一次
来。

  小姐姐等面的时候,坐在座位上翻看着自己的手机,看着看着,不知被什么
词句或者段子或者图片,或者,一个远方的朋友温暖的问候所触动,小姐姐的脸
上竟然洋溢起了温暖的笑容。

  笑容咋起,正从挑面台端着面出来路过的路小斌怔住了那不是宁卉的笑容吗
——

  是的,进来的小姐姐是戚纺,是第一次来的时候路小斌竟然认成了宁卉的戚
纺!戚纺今天下午在附近办事,这会儿刚刚办完还没吃晚饭,于是便顺路到路小
斌面馆吃碗面再准备坐地铁回住处。

  「宁卉——」路小斌怔在原地差点忘了手里给旁边客人端去的面,一旁的客
人提醒才将面端了过去。

  而此刻的路小斌已经无法正常面对宁卉,许是因为长期只能是幻想带来的自
卑,一点宁卉的影子都能掀起内心的狂澜,所以哪怕是假

  的,一个只是很像宁卉的女人,路小斌也无法做到直视与面对,于是搁下客
人的面,路小斌落荒而逃,逃到门外远远的看着面馆的门口。

  一会儿,戚纺吃完面从面馆出来,朝着地铁站走去,路小斌楞了楞,竟然像
幽灵一般在戚纺的身后跟随而去。

  好嘛,除非你也活成一个幽灵,否则没有谁能知道此刻的路小斌为什么要尾
随戚纺,或许,魔怔中的路小斌觉得自己尾随的已经不是戚纺,而是自己朝思暮
想的宁卉。

  傍晚八点左右的地铁已经没有人海,但仍然有不算稀疏的人流,这便于路小
斌隐藏在其中尾随着宁卉,哦不,尾随着戚纺而不被发现。戚纺一直在看着手机
,早已心无旁骛,不知道车厢内不远处的路小斌那双因为昨晚一夜无眠而充满血
丝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戚纺身穿一条刚刚没膝的栗色秋裙,一件红色的高腰短衣已是靓丽出挑,而
肉色的丝袜和黑色的高跟负责了自膝盖以下的性感。

  看着戚纺属于秋天户外的衣妆,路小斌满脑却是昨晚宁卉白色的戏裙里黑色
文胸的印廓与带扣,而渐渐的,在路小斌眼里,车厢内的戚纺已经与昨晚舞台上
的宁卉重合在一起

  戚纺下了地铁,回到住处还要步行十多分钟,靠夜色的掩护,路小斌悄无声
息的尾随到了戚纺所住的公寓楼,与戚纺保持着三个人左右的距离,一直跟随到
了电梯的入口。

  如果戚纺稍一回头就会看到一直尾随自己的路小斌,但不幸的是,许是作为
一个M看世界的习惯,戚纺只知道俯身看到眼前而不管身后

  等电梯的时候恰好一个路人站在戚纺与路小斌之间,恰好,戚纺的手机许是
来了信息,戚纺的所有注意力再次被吸引到手机之上,连路小斌跟着自己出了电
梯戚纺竟然也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的宁卉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路小斌这是要一路尾随他的宁卉到天
涯海角吗?只有幽灵才知道。

  此刻走廊只有戚纺和一个幽灵。于是路小斌隐伏在走廊的拐角,等着戚纺拿
出钥匙,打开门

  说时迟,那时快,路小斌一个箭步从拐角处冲出,一把从身后抱住戚纺!

  「啊!你要干什么?」等戚纺惊叫一声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路小斌不由分
说的揽进了房间,路小斌反手将门关上,接着把戚纺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路小斌压在戚纺身上,像疯了一般撕解着戚纺的衣服和裙子,戚纺吓得大脑
一片空白,根本没有神智看清突然闯进房间欲行不轨的「歹徒」的脸,只是双手
本能的挥舞试图阻挡「歹徒」的疯狂。

  突然,戚纺听到「歹徒」边疯狂脱着自己衣服,嘴里边嗫嚅着什么,戚纺这
才回过神来看清了「歹徒」的样子——自己刚刚吃面的那家面馆老板!

  戚纺认识路小斌!而戚纺也清楚的听到了路小斌嘴里不停嗫嚅着声音:

  「宁卉!宁卉!宁卉!」

  戚纺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戚纺听南主任提起过开那家面馆的老板是女主人
的大学同学,于是戚纺颓然倒在沙发上,一任路小斌很快将自己的上身的衣服和
裙子扒拉开,直到文胸支棱着紧翘的双乳呈现在路小斌的眼前。

  路小斌两眼冒光,双唇干裂,额头已经渗出密密匝匝的汗珠,嘴里仍然不停
伴着粗重的喘息嗫嚅着:「宁卉宁卉果果真是黑色的」

  对,戚纺今天穿的文胸是黑色的!

  路小斌木然的看着双眼紧闭的戚纺,戚纺本欲遮挡着胸部的双手也颓然垂放
在身旁——路小斌眼睛二十多年的贞洁与一个女人真切的裸体之间,就只剩下那
件薄如卵翼的文胸。

  「啪嗒——」一颗汗珠从路小斌的额头上顺着脸颊掉在了戚纺的双乳之间,
戚纺的身体一紧,额头的川字儿凝眉骤显,看着汗珠滚落进文胸遮挡的肌肤,
路小斌突然沉吟一声,伸手将戚纺的文胸悠地扯落——当戚纺雪白的
双乳无一丝遮挡的裸露出来的一刹那,路小斌看到自己额头上滴趟下来的第二颗
汗珠刚刚滚落在戚纺一只乳头上

  这是路小斌第一次看到女人裸露的乳房。

  第二一二章:劫持

  搭扣已经被扯坏的黑色文胸凌乱的散落在一旁,戚纺的双乳就这样赤裸裸的
袒露在路小斌的眼前,让路小斌感到奇怪的是,戚纺垂放在身旁的双手此刻是自
由的,如果愿意,戚纺完全可以用双手遮挡着自己裸露的乳房

  然而并没有。

  仿佛刚才穿着衣服的是一个人,而被脱掉衣服压在身下的是另外一个人,因
为刚才那个人还在激烈反抗,而只是转瞬之间,此刻戚纺却闭着双眼,表情平静
,任由裸露的胸部微微起伏,像一颗被风吹伏的树苗,如果风愿意,这颗树苗仿
佛已经做好了任其卷挟在空中翻滚,蹂躏,然后再狠狠摔在地上的准备。

  作为一个男人第一次亲眼目及女人裸露的乳房这种人生大事,很多都是在荷
尔蒙飞扬的青春期就完成了,比如宁煮夫,据说这小子被高中的初恋女友抛弃后
,被实在看不下去其要死要活的兄弟伙拉去进行嫖娼治疗,不幸的是失恋没治好
,处也没破着,主要是宁煮夫被知道他是雏后的坐台小姐姐的过分热情吓跑了,
当然宁煮夫也不是木有一点收获,至少是眼睛破了处,第一次亲眼看到,并且也
摸了坐台小姐姐的乳房。

  但为什么路小斌直到今天才亲眼看到女人的乳房,这个问题你不是一个幽灵
,你当然不得其解,大学开始追求宁卉后从不近女色可以理解,但之前被荷尔蒙
折磨的那些青春期,路小斌是跟荷尔蒙有仇吗?竟然也从来没有亲近过女人。

  路小斌的青春期是一个迷,所以一个守身如玉的青春期也许并不是一个好的
,更不是一个完整的青春期。

  接下来路小斌与乳房袒露其前的戚纺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对峙,路小斌睁着眼
,因为第一次目击女人美丽的乳房让其无法闭眼,而戚纺的双眼紧闭,因为要想
做一颗娇弱的树苗就不能睁着眼,这样也许会吓跑风。路小斌的呼吸粗重,戚纺
的呼吸却轻盈,路小斌把戚纺当成了宁卉,戚纺其实此刻也把自己当成了宁卉,
反正宁珠宁卉就差一个字儿,然后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上下对望,一个以为你
要攻击,一个却不敢攻击。

  戚纺的椒乳酥嫩,乳尖持挺而耸,形状与色泽如樱桃结果,红艳欲滴,路小
斌淌下的汗珠恰似雨露打湿了樱桃的果肉,让戚纺的乳尖泛着诱人口欲的晶亮

  酥盈美乳,嫩红樱桃,看直了眼睛,干裂了口唇,甚至胯下的肿胀亦如昨晚
在剧场一般再次如火山临喷,路小斌却依然不敢继续往下动手。

  路小斌当然知道乳房不是女人身体的尽头,只需手继续摸索而下

  「宁宁卉!」路小斌嘴里再次嗫嚅着女神的名字,身体与声音都在剧烈颤抖
,「是是你吗?宁卉!」

  戚纺似乎早已做好了自己被唤作宁卉的准备,只是眼睛继续闭着,害怕打开
了心灵的窗户被路小斌看见他呼唤的女神只有宁卉的皮,而没有宁卉的魂,然后
戚纺咬了咬嘴皮——

  很明显,戚纺是在故意模仿宁卉,善于观察的戚纺知道女主人咬嘴皮要么是
在生气,要不是在撒娇,而戚纺希望路小斌看出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在对他撒
娇。

  好善良一菇凉,戚纺咬自己的嘴皮,撒宁卉的娇,只为让苦心苦恋的路小斌
得到一时一丝的慰藉,这样的慰藉没有宁卉的魂固然也是虚妄,但总是多了皮肉
的温暖,如果路小斌再凶狠一些,戚纺能给予的慰藉或许不只是虚妄的咬嘴皮,
而是一个女人肉体给予的欢愉和温暖。

  若是这样,是不是能将路小斌从一个游荡在虚妄世界里的幽灵拉回到现实,
成为一对女人的肉体有着正常欲望的男人?

  除非你是一个幽灵,你怎能帮幽灵回答?!

  「宁卉是你吗?」路小斌继续苦苦追问,似乎非要在真实的世界问出一个虚
妄的结果。

  「是是的。」戚纺咬着的嘴皮松了下来,轻轻的应答到,生怕惊扰了这场路
小斌与宁卉仿佛在梦里的相遇。

  而现实中,戚纺知道女主人永远不可能在路小斌的身下赤身露怀,纵使跟女
主人认识的时间不长,戚纺似乎明白这样一个对于路小斌来说非常残酷的现实逻
辑,女主人的身体可以跟许许多多的男人鱼水相欢,但唯路小斌不能!

  戚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女主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对她付阙生命来爱,苦
苦相恋的男人这般决绝与心狠。这个世界或许就是这么魔幻和不讲道理,一个女
人给不给你身体,并不是由你爱不爱她决定的。

  但戚纺也知道,路小斌的面馆是女主人拿出一部分装修房子的钱资助才得以
开业的,这让戚纺更迷惑,不知道是不懂这个世界,还是即便自己是女人,也并
不懂女人。

  「我知道是你宁卉!」路小斌的嗫嚅突然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哭泣,「我知道
是你宁卉,我知道是你!你不要你不要跟他们接吻了,求求你!不要跟他们接吻
了!」

  这个路小斌似乎毫无由头的要求比哭泣更让戚纺莫名其妙,连女主人跟谁上
床都跟路小斌无关,他又有何权利去请求女主人跟谁,不跟谁接吻?!

  「不要跟他们接吻了!不要跟他们接吻了!」路小斌继续哀求到。

  声声哀求中,终于,戚纺心软了下来:「好的我答应你!」

  戚纺不知道替女主人答应对不对,虽然戚纺也不知道路小斌嘴里的他们是指

  的谁,但看到路小斌痛苦至哀的眼神,戚纺觉得石头做的心肠都会软。

  而戚纺的话音刚落,路小斌却突然撑起身,而不是一头栽倒在「宁卉」赤裸
的怀里。路小斌撑起身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看上去很满足而又诡异的笑容,这让
戚纺感到背心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凉意。

  随即路小斌捂着肿胀的胯下——其实本来路小斌是可以把肿胀留给身下「宁
卉」已然裸露的身体去消融的——转身逃离了房间

  就这?一路辛苦尾随而且不惜暴力胁迫,就在「宁卉」裸露的身体已然可以
成为抚慰自己伤痛的温柔乡之时,却仅仅因为得到一句「不要跟他们接吻」的承
诺而满足而归?

  戚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还是不是路小斌心目中的宁卉?路小斌逃
出房间的一刹那,戚纺感到背心的凉意和胸中的怜情一同涌来

  第二天我在外面开了一上午的会,下午去谈了一笔业务,从一名爬格子的编
辑转变为领导南主任,从领导南主任再转变为企业管理者南总,这种转变其实是
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在转变的过程中,我感觉我的白天渐渐比夜晚多了起来
,但我确实更喜欢夜晚。我感觉自个身上的社会属性也渐渐的比生物属性多了起
来,但我也确实更喜欢生物属性

  好嘛,说人话,其实就是现在上班事比以前多了好几个火车皮,人的精力是
有限的,这些火车皮一天把你累成了只狗,你TMD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日屄

  我晓得宁煮夫确实喜欢日屄,而且特别喜欢男人们日老婆的屄

  下午谈的是一笔五十万的业务,因为对方是甲方,于是谈了多久老子就陪笑
了多久,一点渣渣业务,对方还一直跟老子讨价还价的,MMP,不是因为现在
南总是有身份有涵养的社会人,我都不喜说老子才拿下的那单五千万的业务。

  气人的是完了这五十万的渣渣业务还没最后敲得定,等老子累得像只狗一样
回到办公室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茶还没泡得上喝一口,戚纺敲门进来,看着戚
纺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子晓得要出事。

  果不其然!戚纺是专门来找南主任说昨夜惊魂的,戚纺说她本来是早前就想
打电话告诉我,但觉得当面才更说得清楚才一直等到我回办公室。

  我靠,老子这边敲诈勒索的案犯还没得着落,还不晓得有啥子办法把案犯绳
之以法,最终把这颗雷排了,现在路同学这个节骨眼上事不嫌多的又来上一遭,
特别是这句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让宁卉「不要跟他们接吻」,TMD是几个意思
呢?不要接吻我听得懂,但这个他们又是指得谁呢?

  问题是,我老婆跟野男人操屄我都不管,未必跟人家亲个嘴嘴这个路同学还
管得着?老子越听越气,心头嘀咕到这个姓路的还真的没得完了是不是?

  MMP,真还没得完了,听完戚纺讲完昨晚路小斌奇葩的尾随经历,还没来
得及开口,老子的手机响了,老牛打来的。

  牛某人的声音挺急的:「你能不能现在过剧院来一趟,那个路什么的,现在
把宁卉挟持在休息室里」

  「啥啥子情况?」老子脑壳一嗡,但路什么的劫持宁卉这几个关键词老子还
是听清楚了,「路路小斌挟持宁卉?」

  「是的,不过你也不要紧张,路也没把宁卉怎样,现在只是在休息室内把门
反锁了不准宁卉出来。」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搁下电话,我赶紧给宁卉的手机打过去,宁卉的
手机是关着机的,于是宁煮夫一阵急火攻心便飞奔出了门

  戚纺大约是听到了南主任在电话里的咋呼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不用分说的
跟着南主任赶去了现场。

  这一路赶去打车是绝对正确的选择,如果让宁煮夫开车去,怕是这一路的红
灯都要遭这小子闯完,在出租车上戚纺在一旁一路都拉着我的手,一攥便从南主
任,哦不,现在出了单位角色该转换成男主人了哈,便从男主人手心攥出了一手
的汗,就凭这一手的汗,戚纺就知道男主人有多爱女主人。

  其实这一路上我都没注意到戚纺一直攥着我的手,老子只是在脑海里设想着
各种路小斌挟持老婆的场景,姓路的手里拿没拿刀?没拿刀是不是拿了绳子?没
拿绳子如果赤手空拳的话,他怎么控制老婆,难道一直用手抱着老婆的身体?如
果一直用手抱着老婆的身体,那么问题来了,姓路能控制得了自己吗?姓路这挟
持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是不是说不过去,因为宁卉已
经动用新宁公馆的装修款来资助他开面馆那么就只剩劫色了!

  而劫色是的话是如何劫的?MMP,是不是已经强行脱掉了老婆的衣服?是
不是连内裤都脱了还拿来堵老婆的嘴?如果是这个局面的话,以咱家宁皇后视贞
洁如生命的铮铮反骨,定是会誓死不从的,那么

  老子不敢往下再想下去,要不是出租车正好赶到剧场,老子一口老血已经被
想喷出来了。

  剧场后台有两个保安守在走廊入口,还好,并未出现吃瓜群众围观的局面,
看来老牛很有经验及时做了危机应急管理,看上去目前事态的影响还这只是局限
在后台的区域。老牛自然晓得,不控制好事态,如果等下网上来篇话剧女主角开
演前被前男友挟持的帖子就不好玩了。

  我和戚纺赶紧给守门的保安自报了来者何人,顺利进入后台便看到老牛站在
休息室门外,一个大约是

  保安队长模样的中年男人拿着对讲机比划着跟老牛在说着什么。

  「现现在是什么情况?宁卉呢?」老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拽着老牛的胳膊,这
一路狂奔,最后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还好,别紧张,路只是在房间里不准宁卉出来!门被他反锁着,我刚才才
跟宁卉说了话,她说她没事的。」说完老牛拍了拍的我肩膀以示安抚。

  「砰砰砰!」牛某人说没事不算,这分钟我要听到宁卉自己说没事才算没事
,于是老子对着休息室的门一阵猛敲,「老婆,老婆你在吗?你没事吧?」

  「老公,我在里面,你别担心,我没事的。」一会儿,宁卉还算平静的声音
从休息室里传来,NND,确认过声音,是宁皇后的调子,只是看不到老婆是不
是在眨眼睛

  确认了宁卉暂时安全老子的心才放下了一半,于是我急忙转过头对着老牛就
是一阵连珠炮狂轰:「路小斌把我老婆关在休息室里多久了?他是怎么就进去了
休息室的?剧场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路小斌这么做图个啥子呢?他提出了什么
要求没?为什么不报警?限制人身自由难道不涉嫌犯罪吗?」

  「等等,等等,我一个一个问题给你解释,」老牛连忙回应,「路小斌是怎
么进的休息室我们也不知道,因为后台不是全封闭的,一直都有剧场和剧组工作
人员进进出出,为了便于工作,保安也没有对每一个人的出入进行检查。到现在
路小斌把门反锁上不让宁卉出来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他在里面应该是把宁卉限制
在房间的某个角落,警是宁卉坚决不让报的,说路小斌没对她有什么非份的举动
,但从路小斌说话听得出来,他的情绪并不太稳定,所以我一直在跟他耐心沟通
,但他到现在都一直不同意放人。」

  「就这?然后他真的啥要求不提?」老子一脑壳的what加问号。

  「真的什么要求没提。」牛导说着无奈的摇摇头。

  我靠,TMD啥要求不提就敢叫挟持?路同学,难道是我对挟持有什么误解

  「那不让宁卉出来,他总得有一个理由吧?」老子要哭了,难不成在休息室
关上门找宁卉谈心,劝宁卉跟我离婚?

  「唉,怎么说呢,严格说来也算是要求吧!」老牛叹了口气,「你知道今天
晚上宁卉还有一场演出,现在离开演时间也没多久了,路小斌不让宁卉出来的目
的就是不让她晚上演出的出场。」

  「为为什么呢?宁卉演不演出关他啥事呢?」老子越听越懵逼。

  接着老牛把我拽到一旁压低了声音,才敢把路同学今儿挟持宁卉的终极目的
讲了出来:「路小斌说,剧中有吻戏不让宁卉去演,说宁卉答应过他的不跟男人
们接吻!」

  连What加问号的懵逼表情包都不足以表达老子被路同学的这个奇葩要求
雷得里焦外嫩,然后觉得这个要求总有啥不对:「等等,我捋一捋,那那我不是
男人?这个要求是不是我也不能那啥?」

  「南主任,」戚纺总是能根据场合的不同准确的变换南主任和男主人称谓,
然后把话茬接过去了,「路小斌的原话说的是要宁姐答应不跟他们接吻,应该应
该他们不包括你吧!」

  「哦,」老子这才想起昨晚这茬,姓路的是把戚纺为了应急安慰他的回答当
成宁卉对他的承诺了,然后我心里一沉,对着老牛摇了摇头,「完了,路同学魔
怔了。」

  「是啊,他魔怔是魔怔了,但我们演出的时间就要到了,路小斌如果再不让
宁卉出来,宁卉就来不及上场了。」看得出来老牛是急得起火,只是一直在极力
隐忍着。

  「不是还有女B吗?她不能顶替宁卉上吗?」

  「我已经安排她做好准备,如果宁卉真的不能上,今晚这场也只能让她顶替
了,问题是,今晚这场的海报上写的女主名字是宁卉,绝大多数观众也是冲着宁
卉来的,现在这样突然换了人观众肯定是不会卖账的」说着老牛的表情瞬间又变
换到木桐模式,「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路小斌现在这种情绪,我们要尽快让宁卉
脱身才行!」

  是的,虽然挟持到现在似乎还没有出现暴力与胁迫,但我已经感到事态的严
重,唯有让宁卉尽快脱身——正常的路小斌不可怕,魔怔在无法走出来的世界里
的路小斌才可怕,现在路小斌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觉,让宁卉跟这样的路小斌多
呆一秒,就有多一秒的危险!

  而路小斌受伤昏迷的时候宁卉那病床前的天使之吻,宁卉不惜默默的捐钱给
路小斌看病开店的菩萨之心,宁卉那些所有因为无法释怀所做出的希望路小斌走
出痛苦深渊的努力,现在看来都在昨晚的一夜间清零。

  一夜回到了解放前,路小斌还是那个路小斌,那个失去了宁卉,就觉得失去
了全世界的路小斌。

  这当儿曾眉媚也赶来了,是老牛给她打的电话,老牛知道曾眉媚也是路小斌
的同学,是想让她也来劝劝路小斌。

  曾眉媚在一边还在听着老牛对事件的陈情,我决定先跟路小斌同学来一次男
人之间

  的谈话,于是我轻轻敲了敲门,这次是不敢用力砸了,因为我知道在魔怔与
疯狂之间,或许就隔着一通砰砰砰的砸门声。

  「路小斌你好,我是南泽,」现在好了,连说话的音儿也只敢轻言细语,拽
着嗓子说了,因为我知道在魔怔与疯狂之间,除了隔着一通砰砰砰的砸门声,或
许还隔着音量稍微大一点的说话声,「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聊好吗?他们剧
组准备了咖啡,我们喝杯咖啡怎么样?」

  沉默

  「宁卉,你还好吗?」我有点急了。

  「我没事,老公。」宁卉的声音仍然还算平静,只是我仍然看不到老婆是不
是眨了眼睛我知道宁煮夫的到来让老婆增添了力量,知道老公踩着七彩云救她来

  「路小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路同学对老子不理不睬很让我生气,于是
我又敲了敲门,这次的敲门声大了一点,我必须让我很生气的信息通过敲门声传
递进去。

  「我不喜欢喝咖啡!」突然,路小斌闷声闷气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但一句
话就要把天聊死的架势。

  「那我们可以喝茶」老子赶紧接茬,而且语气卑微,求着这小子似的,「如
果你不喜欢喝茶,剧组还有准备得有各种饮料,椰奶、王老吉、鲜橙多要不我去
买两罐啤酒我们整一杯也行,再说这么久了,你不口渴,宁卉肯定也口渴了,你
把门打开我送点水进来好吗?」

  「房间里有矿泉水!」这次路小斌回答得倒快,而且提起宁卉,成功的激发
了路小斌的话语欲望,「你还知道关心宁卉?」

  「唉,路同学,宁卉是我老婆,我关心关心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嗯嗯这
样也好,但凡聊到了女人,就开始有点男人之间谈话内味了。

  「呵!」路小斌的语气很不削,且充满着愤怒,「你怎么有资格说关心你老
婆?你关心她就不会让她干这种事了!」

  「我让她干什么事了?」

  「你真关心宁卉,你怎么可能让宁卉去跟男人接吻?你把她当你老婆了吗?
是的,你赢了,你把宁卉从我身边夺去了,让她成为了你的老婆,但你就是这样
对她的?你尊重她吗?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老婆跟男人接吻?难道一个女人
的吻不是只能给自己的丈夫吗?你这样做是伤害宁卉,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宁卉
!」路小斌越说越激动。

  「等等等等,路同学,我问一句,你说的宁卉跟男人接吻?是说宁卉出演的
这部话剧里」老子已经有点遭不住了。

  「是的!」还没等说完,路小斌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可是,那只是宁卉的工作好吗?那只是剧中的剧情需要,」好嘛,姓路的
这是生活在火星上,TMD不晓得地球上有一种戏叫吻戏吗?「难道电影里那些
有接吻的戏,演员都必须是夫妻才能演的吗?」

  「别人我管不了,但宁卉不行!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宁卉!不许!」路小斌的
声音似乎有了些哭腔。

  这下宁煮夫是彻底懵逼,甚至TMD也有点魔怔了,听路小斌这语气,活像
他才是宁卉的老公,宁卉是他自家揣兜里的私有财产,宁煮夫才是那个跟宁卉没
得半毛钱关系的无赖。

  「我来跟他说两句,你再跟他这么搅,等下你自己都得搭进去把各人整疯的
个。」旁边的曾眉媚完全看不下去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砰砰砰,」于是曾眉媚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门,「小斌,我是眉媚!」

  「你你怎么来了?」对于曾眉媚的出现,路小斌显然有些意外。

  「你跟宁卉在房间内聊天,也算是老同学聚会吧,我怎么不可以来呢?难道
你跟宁卉是同学,跟我就不是啊?」我日,曾大侠果真出语不凡,同学这张感情
牌那是精准切入。

  「没没有。」

  「那你就开开门啊,这样隔着门说话太累了,再说,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
看看老同学啊?你不想看我,我也想看看你呢!」曾眉媚听路小斌的语气有些软
下来,乘胜追击到。

  沉默

  「是的小斌,眉媚一直在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大家一起聊聊挺好的。」一旁
一直没说话的宁卉终于找到了助攻的机会。

  「是啊小斌,你开开门,我们同学好好叙叙旧,汪伟正好这几天也从深圳回
来了,要不等下叫上汪强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打电话给他。」有里应,曾眉媚的
外合必须跟上,很明显曾眉媚提到的汪伟应该是跟路小斌关系很不错的同学,这
曾米青一上来就幺蛾子翻飞,叫上汪同学吃饭明显就是在计诱路小斌先把门开了
,等门开了,至于汪不汪伟不伟的就再说了。

  沉默

  「怎么样小斌,那我安排了哈,我知道有一家才开的江湖菜挺好吃的,我这
就订座,打电话给汪伟。」沉默就是动摇,不谈释放人质谈一起吃饭,看来曾米
青声东击西的招法起到了效果。

  但正在曾米青拿起电话准备订座或者给汪同学打电话的当儿,门里传来了路
小斌急迫的声音:「眉媚你别给汪伟打电话,门我是不会开的,我知道你是在用
汪伟来骗我开门然后让宁卉去演出,宁卉不会去的,我绝对不允许还有人再来伤
害宁卉!」

  哦豁,看来路同学是根四季豆,油不进,盐不进,连TMD幺蛾子也飞不进
,看到曾米青也没辙,老牛焦急的看了下手表,估摸是觉得等路小斌放人是没指
望了,然

  后跟身边的一个剧组工作人员下达了待会儿的演出由薛婊婊替代的指令。

  「我来试试!」突然,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戚纺站了出来。

  「你?」大家伙用齐刷刷的目光看到戚纺,特别是老牛和曾眉媚的表情,等
于有个plus的问号在脸上直立行走,因为他们都还不晓得昨晚戚纺跟路小斌
之间上演的尾随与闯入的惊魂一幕。

  「是的,让我试试跟他谈谈。」戚纺点了点头。

  「好!戚纺你来!」我赶紧把戚纺拉过来,尽管没得一点把握,但有把握那
不叫奇迹,没准戚纺,哦不,没准路小斌心目中的「宁卉」能创造奇迹。

  接着戚纺走到门前,做了个深呼吸,也轻轻的敲了敲门:「小斌哥,是我!

  小斌哥?一声小斌哥叫的好温柔!这声小斌哥一出,老子觉得奇迹搞定了一
半。

  「你是?」估摸是这声温柔的「小斌哥」的威力,居然即刻就从休息室里传
来了路小斌的应答。

  「小斌哥,我是戚纺!」这当儿戚纺落落的大方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舒服,「
小斌哥你能不能开开门,我想跟你聊聊。」

  沉默

  门外也是沉默

  「小斌哥,昨晚匆匆忙忙的你就走了,其实我还有一些话想给你说」一片沉
默中戚纺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亮。

  沉默继续着

  门外大家伙也是屏住呼吸,这当儿老牛和曾米青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因为
像「昨晚」,「你走了」,「我还有话给你说」这些句子已经足够能拼接出一个
动人的故事来。

  「所以小斌哥你开开门好吗?」这当儿戚纺声音的清亮中加了些娇滴滴的哀
求,「开开门我进来告诉你,我想对你说什么」

  沉默

  「小斌哥」

  「小斌哥」

  戚纺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听得老子头皮连着骨头都开始酥麻,MMP,要
是这么娇滴滴的哀求过后姓路的仍然不开门,老子就准备叫保安队长拿斧头砸门
了,宁煮夫人再善良,但耐心也TMD是有限度的。

  说时迟,那是快,许是戚纺娇滴滴哀求真的起到了效果,许是姓路的猜到老
子待会儿会拿斧头砸门,就听见「啪嗒」一声,休息室反锁着的门终于被打开

  话说这门打是打开了,但只被路小斌打开了一小半,就是这小半却也被路小
斌自个儿用身子遮挡了一大半,所以看到这架势,围在外面,包括已经跃跃欲试
随时准备突袭拿人的保安队长,大家伙都没敢动。

  从门缝中路小斌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戚纺,又看看坐在房间角落的宁卉,
嘴里嗫嚅着什么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此刻的路小斌看到此刻的戚纺,是该叫戚纺?还是该叫宁卉
呢?但无论叫谁,对此刻位置正好互呈犄角的路小斌、宁卉、戚纺来说都将会是
没有赢家,各自残忍,那种残忍似乎在三人中形成了一个难解的闭环,残忍落入
其中,便无从逃离。

  Anyway,我们先来捋一捋这个令人绝望的残忍闭环——

  如果路小斌叫的是宁卉,对路小斌的残忍度,10。意味着路小斌依然魔怔
在自己无法走出来的虚妄的世界中,只是因为戚纺与宁卉皮骨的相像而把戚纺当
成了宁卉

  对戚纺的残忍度:10。把戚纺当成宁卉,问了戚纺同意了吗?谁的人生不
是人生,谁的爱情不是爱情,又有谁,愿意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对宁卉的残忍度:10。路小斌已经是内心难以释怀的愧疚,但毕竟那还只
是对一个人,牺牲戚纺,让戚纺作为替代品为自己的愧疚买单?不,若是那样,
在宁卉心里,对一个人的愧疚将会变成对两个人的

  如果叫的是戚纺,对路小斌的残忍度:10。假设,路小斌真的被戚纺的柔
情所熔化,戚纺成为了拯救者,让路小斌最终从魔怔和以前虚妄的世界里走出来
,那么如果有一天,路小斌知道了戚纺以前竟然是别人的,或许还一直都是别人
的小母狗好嘛,我建议路小斌还是在以前的世界里呆着,除非你想把路小斌杀了

  对戚纺的残忍度:10。路小斌何德何能?能让戚纺放弃原来爱死爱木的世
界,如果不放弃,路小斌又如何能接受戚纺一边给予自己柔情,一边又去做别人
的小母狗?

  对宁卉的残忍度:10。不解释

  罗曼……罗兰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
后还依然热爱生活。

  世界上还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残忍后还依然要勇敢向
前,这是宁可绿夫.煮夫斯基说的。

  「小斌哥」所以纵使面对着无解的残忍闭环,戚纺仍然勇敢向前,带着春风
般的笑容,笑容中还有你无需相还的温柔相送。

  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哗」的一声门完全打开,许是在戚纺的勇敢和柔
情面前再也无法支撑,路小斌横亘在门口的身体无力的晃动着,颓然退在一边,
要不是戚纺眼快,一步跨过去伸手揽着路小斌,路小斌倒在的将不是戚纺的怀里
,而是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瞅着空挡宁煮夫一个箭步窜进屋内,揽着从角落正准备起身
的宁卉风一般逃离了休息室,从路小斌摇摇晃晃的身体经过的时候,我看到了路
小斌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那种苍白仿佛已经不属于人类,

  属于一具幽灵的躯壳。

  而宁卉却硬结着没有看路小斌一眼,纵使揽着宁卉出来的一刹那,我听到身
后传来路小斌呜呜的抽泣声

  我知道此刻宁卉的决绝是最大的道德,回头才是对路小斌最大的残忍。

  我后来才知道,是曾眉媚告诉我的,说她看到我揽着宁卉离开后,戚纺久久
的抱着着哭泣的路小斌,然后吻了他,并强调说不是吻的脸颊,而是用嘴唇,真
真切切的覆盖到了路小斌的嘴唇上

  「这是路小斌的初吻吗?」我问曾眉媚。

  「据我所知,如果不算卉儿在病床那个,应该是」曾眉媚回答到。

  为什么不算?算!因为它始于宁卉,终于「宁卉」我不胜唏嘘,这个始于昏
迷中的病床上,终于戚纺的怀里的凄美而漫长的初吻,通过宁卉与「宁卉」隔空
的接力终于在今天得以圆满。

  不是所有的初吻都是因为爱情,那么你能不能说出这世间是否有这样一个初
吻,能够是由两个女人来完成?

  路小斌是如此不幸的幸运着。

  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还将将赶得上演出,宁卉知道今天的场次所有宣传和海
拔上女主角都是写的自己的名字,如果自己临时缺席将对商演的口碑造成巨大的
打击,于是不顾老牛和宁煮夫的劝阻坚持出现在了晚上的舞台上。

  顶着精神巨大的压力与透支,一艾登上舞台宁卉依旧将光彩照人的形象留给
了观众,却将一身的疲惫留给了自己。

  我一直守在剧场等演出完接的宁卉回家,睡觉前我问了宁卉今天下午的挟持
事件发生的经过,只是确定了整个过程中路小斌并未对老婆有过任何的出格之举
,我没再忍多问。

  老婆太累了。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中了什么邪,一件件诡异的负能量事件接踵而至,照片
被人窃取,窃取就窃取,欺负人的是免费看了我老婆屄屄的歹徒还不满足,还T
MD丧心病狂要用窃取的照片来勒索,今儿又遇到路小斌这茬,这一天天的,这
叫那啥?墨菲定律?

  对,就是那怕啥来啥的墨菲定律!这个诡异的定律的意思是说今天还不是最
糟的一天,明天才是。

  话说第二天,晚上宁卉还有一场演出,是跟老牛搭戏,随着演出时间临近,
宁卉不顾身心的疲惫以严谨的职业精神和对艺术伟大的热爱把自己调整到了最佳
的临场状态,好嘛,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墨菲来了,哦不,墨菲定律来了,宁卉
的手机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对,就是前几天发在宁煮夫手机上的那张照片,现在发到宁卉手机上来了

  墨菲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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