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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 (1-3) 作者:向来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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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文章,作者刚刚续下来了 【敏感】 (1-3)作者:向来痴2013/03/28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一)   刚结束了晨跑,高以敏脱去湿漉漉的衣物,裸着身体,用手撑着淋浴间的墙壁,
多年前的文章,作者刚刚续下来了

【敏感】 (1-3)

作者:向来痴
2013/03/28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一)

  刚结束了晨跑,高以敏脱去湿漉漉的衣物,裸着身体,用手撑着淋浴间的墙
壁,缓缓的调整呼吸。

  初春的室内仍颇有寒意,身体的热气在她的肩头凝结成淡淡的雾气,更多的
汗珠则沿着腰背纤长的曲线不停地滑落。

  高以敏闭上了眼睛,让汗水也顺着脸庞滑落,昨夜残留的酒精、浅眠的郁闷
感,似乎都随着汗水排出了体外;新鲜的血液被压入每寸血管的末稍,让略显苍
白的皮肤也泛起了潮红。等到身体稍感凉意时,她才打开莲蓬头,让强劲的热水
柱从头顶沖刷着全身。

    ***   ***   ***   ***   ***

  洗完澡,高以敏把褪下的衣物放进衣物收集箱里。她居住的大楼採饭店式管
理,管理费用本已不便宜,额外的洗衣服务费更是吓人,不过看在她另外装袋的
昂贵贴身衣物,都能被乾洗得妥妥贴贴的,带着清新的气味被送回来,这点就算
物有所值了。就她这样稍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档事其实很不想假手他人,但她既
没那么多时间来慢慢洗濯,却也忍受不了堆积衣物发出的气味,即使是自己的也
不例外。

  收拾昨晚的衣物时,她闻到一丝淡淡的古龙水味,昨晚的不快回忆剎时涌了
上来,让她忍不住感到一阵噁心。

  她想,得注意自己消化酒精的能力越来越差了,还有螺丝起子加了橙汁很顺
口,但是伏特加终究是伏特加,空腹喝更是大忌。要不是酒精麻痺了感官和判断
力,否则她对气味一向敏感,用麝香底古龙水的男人,一开始就会被打枪。

  当然,那人当下暴露出的问题应该不仅于此,不过现在高以敏已经想不起来
了。

  果然一进饭店房间,对方一把就抱住她,粗鲁地揉弄她的乳房,弄得她敏感
的乳头刺痛不堪。她护胸的动作却给了对方错误的暗示,那男人并没有放轻了动
作,而是改探手到裙底拉扯她的内裤,一边想咬掉她胸口的扣子,一下就把她细
薄的灰色透明丝袜给扯破了。

  高以敏当下就给了他两巴掌,还好对方就此停手,不然她已经退到镜台前,
反手抓住饭店的热水瓶,打算情况失控的话,要用那个砸他的头。那男人讪讪的
离开房间后,她突然感到四肢乏力,挣扎着爬到马桶边,把在胃里滚动了一天的
酸水和残酒一古脑的吐得一乾二净……

  接下来,到今早闹钟响起来为止的记忆,就不那么真切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把衣物一古脑的塞进了洗衣箱。拉开客厅往阳台的门帘,
室内骤然明亮了起来,阳光晒在她浴袍外的头脸上,颇为温暖。

  高以敏走上阳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时间尚早,乾燥的高空空气尚未被通
勤车潮的废气所沾染。她举高了双手,伸展着身体,让肺中充塞了更多的室外空
气。虽然早晨的阳光与室外空气的清新感总能让她感到愉悦,不过这往往是她每
天最后的一次能吸到未经空调的空气了。

  高以敏出门的时候,日间门房梁姐替她打电话叫车,并且把个精緻的小礼盒
交给她:「高小姐,这是您的邻居託我们转交给您的。」

  「我的邻居?」

  「您对门的那间,13-2号,之前一直空着,现在装潢完了,屋主搬进来
啦!」

  「哦?弄好很久了?」

  「两三天而已,您最近都早出晚归,所以这几天白天装潢、搬家俱都没碰上
吧?」

  「最近,一直吧……」高以敏自嘲的一笑,把附在礼盒上的小卡拿起来看,
上头用端正的钢笔字写着:「芳邻您好:敝人自初来此处,筹划入住事宜时,便
多次欲至府上拜访,遗憾均缘悭一面。现既已入住,略备薄礼转交,聊表敬意。
敬祝!安好!章钧」

  「这字如果是自己写的,倒也是颇端正。」高以敏用手指弹了弹卡片,把小
礼盒递给梁姐:「梁姐,这个就麻烦你处理吧!」

  梁姐倒是一愣,高以敏的性子她倒是颇清楚,向来是不容人推托的,但她还
是忍不住问道:「好歹也打开看看是送了什么,万一碰到章先生问起来,面子上
不好看。」

  「明早你再跟我说装了啥就好了。」高以敏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可以停
了:「能住我对门,想来也不会送什么寒碜的东西,我这算是借花献佛吧!」这
时计程车也到了,她把束腰的薄风衣披上,挥了挥手便走出了大门。

  梁姐看着她远去,还是不由得摇了摇头。她想,高小姐对他们这些服务人员
出手大方,礼貌也週到,但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让人难以亲近的气质。新来的章
先生倒是十分轻鬆随意。她本有意帮他说上几句好话,但又想到做她这工作的,
最忌说长道短。这边的住客都很注重隐私,让他们觉得你嘴巴不牢,饭碗也就不
稳了。

    ***   ***   ***   ***   ***

  高以敏换了个姿势,把包裹在透明丝袜里的长腿交叠了起来。

  为了今天的签约,她特别挑了一套过膝的深蓝色缎面连身洋装。贴身的一体
剪裁,衬托出她的窈窕身段,仅在胸口别着缀钻的银质山茶花胸针,无袖露肩的
设计露出她雪白修长的手臂,显得性感而不失高雅。

  裙子的长度也是有讲究的,及膝的裙子在坐下时稍微的上提,可以展现出女
性魅力,却又不至于显得卖弄肉体。和客户会谈时过度卖弄风情,会让男方产生
以性交换生意的不当想像,若让女方觉得你是婊子一个,结果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从一群人中找出有真正决策权的人,去吸引、说服对方合作,可以说是
她的天赋。这也是何以她这核心团队不到三十人的公关行销公司,总是能抢到令
人称羡的大案子。

  就像她不无自嘲的自我介绍:全公司最没创意的,就是她这个创意总监。然
而就像电影若没有监製,金牌大导也只能窝在阁楼上打手枪;如果没把眼前的品
牌代表搞定,那些创意才子也只好去路边弹乌克丽丽了。

  虽然尾椎神经压得开始抽痛了,不过高已敏还是保持着上半身不动的优雅姿
态,并且忍住用指尖敲击桌面的反射性动作,等着贾桂琳把契约逐条看完。该做
的简报都做好了,该谈的也都谈完了,她非常讨厌这种百无聊赖的时刻,不过总
得把戏唱到灯光全熄为止。

  等到贾桂琳在契约上签完了名,高以敏才起身,微笑着和她握手,暗暗鬆了
一口气——虽然只签到一场旗舰店的开幕发表会,但能跟知名品牌搭上线,广告
效益就远不止这些。只要能有一次合作的机会,她就有信心一定会再有下一次的
机会。

  送走了贾桂琳,高以敏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她倒了一杯方桌上待客剩下的红
酒,也不管鹹淡就一口气灌下去。从刚刚就隐隐作痛的左边额侧,骤然抽痛得厉
害,她从贵宾室的医药包里拿出了个快速冰袋,揉了揉压在头侧,一骨碌的就瘫
在沙发上,助理方若亚拎了一罐瓶装水进来,她还是懒得把眼睛打开。

  「老闆,你这种躺法,内裤会给进门的人看光的。」

  「切,我又没穿,哪有可能给人看去?」

  「真的?」方若亚说着就去掀高以敏的裙子,作势要往里头张望。

  「没大没小的!!」高以敏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瞪了她一眼。

  「要胃乳片还是普拿痛?」

  「水留下就好了,」高以敏苦笑了一下:「头痛应该是没救了,胃等它翻搅
完就不痛了。」

  「还好贾桂琳赶着走,不然还要招待她吃饭的话,可要折腾死我了。」

  高以敏摆了摆手:「你确定合约送到法务部收好,就可以下班了。」她又看
了看手錶,快八点了:『这阵子累死老娘了,今天我也要早点回家了。』

    ***   ***   ***   ***   ***

  那对大学生情侣牵着手,状甚亲密的从对街走过。高以敏左手在奥迪的方向
盘上,随着车内的音乐敲打着节奏,另一边透过车窗看着两个人在公寓的入口前
亲亲抱抱,难分难捨的。不久女生走了,男生进了公寓玄关。

  没秀可看了,于是她把大纸杯里最后的几滴可乐吸完,直到空气滑过吸管,
发出空洞的气音。

  她知道自己该好好坐下来,吃个一餐犒赏自己,然而最后还是往肚子里塞了
一份大薯条就了事了。她知道应该更善待自己一点,然而心底又有个声音老跟她
说,只要在倒下以前剎车,就不算太迟,不过现在她尚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事。

  她用湿巾清洁了一下,下车抛掉了垃圾,然后往对街走去,走进了那栋公寓
玄关。

    ***   ***   ***   ***   ***

  高以敏开了门进去时,那大男孩显然是吃了一惊,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过了
好一阵子才强笑了一下:「敏姐,你才刚传讯没多久就到啦?」

  「本来想先去吃个饭再过来,后来没什么胃口,就直接过来了。你吃过饭了
吗?」

  「吃过了。」

  大概跟刚刚那个女孩子一起吃的吧?不过高以敏还没打算谈这件事。

  大男孩在她的眼光下,像是一个偷看色情片,却被母亲抓个正着的青少年一
样迴避着她的目光,讪讪的想要挤出些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她不再盯着他看,把眼光转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画架上放着半成的风景油
画,是一幅海景,虽然还有待修饰,不过蓝色的海波和岛屿的暗沉绿色,搭配的
倒是十分协调。

  「很不错啊,毕业展的作品?」

  「嗯,这是其一,我打算再画三幅,凑成一组联屏,」提到作画,他就没那
么紧张了:「第一幅是龟山岛,我打算由北至南,画整个故乡海岸的一览。」

  「很棒啊,加油啰!」她笑了笑,捏一捏他的脸颊,凑过去吻了一下。

  男孩比175公分的她还高了半个头,她要吻他,还是得稍稍仰着头。

  「先去洗澡吧,我等你。」

    ***   ***   ***   ***   ***

  大男孩从淋浴间围着大毛巾出来的时候,高以敏正斜靠在矮床上,翻着一本
摄影集。看到他出来了,才懒洋洋的起身,转过了身子,示意对方帮她把洋装的
拉链拉下。

  随着拉链一直拉到臀部,她背部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了出来。她转过身,自
己拨开挂在左右肩膀上的衣物,整件洋装便顺着她修长的曲线,由肩至腰过臀的
滑落到床上,她身上就只剩下剪裁俐落的整套CK黑色半罩胸罩和高叉的V字内
裤,以及透明裤袜。接着她便解开了胸罩,让乳房也在空气中颤动着。

  她33C的乳房虽然算不上豪乳,但圆润而饱满,呈现几近完美的桃型。尤
其让她自豪的是,微翘的乳头和小巧的乳晕,正是极其粉嫩的桃红色,在雪白的
乳房衬托下,正有如一颗初熟的水蜜桃,仅有尾端的一抹红润透露成熟的气息,
彷彿稍用力去掐弄,那薄薄的果皮下便会渗出甜蜜的汁水。

  大男孩这时候也把毛巾扯掉,他年轻而粗壮的阴茎骄傲的挺立着,充血发红
的龟头已将包皮撑开,前列腺液在马眼凝成一个透明的小水滴。到了这种肉帛相
见的时刻,这个健美英俊的大男孩,已完全忘了羞涩,他炽热的眼神和高以敏相
接,瞳孔里满是勃勃欲发的情慾,寻找着准许他上前的讯号。

  她看到了那野性十足的兇器,也觉得喉头发乾,但还是作手势要对方稍安勿
躁。她把两手插入腰际的裤袜,把它褪到臀部以下,接着弯下身来,熟练地把整
件透明裤袜脱掉,接着把内裤也褪了下来。解衣的过程并没有故作风骚的扭腰摆
臀动作,而是如服装表演般的顺畅优雅,显现出她一贯俐落的魅力。

  当全部的衣物都落在地板上时,她向那大男孩勾了勾食指,示意他靠过来,
自己则踏上了床,坦然的暴露出自己的私密处。她的大阴唇两侧一直到肛门处,
原先捲曲而浓黑的阴毛都除得乾净,仅在阴蒂以上到脐下,留下一个整齐的小三
角形,彷彿一个标示出桃花源所在的暧昧箭头。

  她用手指将大阴唇撑开,露出里面湿润的构造:浅茶色的大阴唇和仍呈粉红
色的小阴唇,都带着湿润的光泽,米粒大的阴蒂则带着珍珠般的色泽。光滑无毛
的阴阜衬托着湿润的嫩肉,显出强烈的淫靡感。

  对方凑上去,从她的会阴处慢慢往上舔,到了阴核后,又顺着阴唇舔回来,
将带着腥气的浓稠分泌物都仔细的捲入口中。当阴蒂被粗糙的舌苔擦过的时候,
她抽了一口气,忍着没有叫出来,但还是发出低低的哼声,整个人不由得颤抖,
纤长的手指插入了那大男孩的髮际,无意识的拉扯着。

  等到舔弄得差不多了,她就跪在床上,让对方抚弄自己的乳房。经过长时间
的配合,那大男孩已经熟门熟路,他将高以敏的左边乳房整个握住,用拇指捻弄
膨胀的尖端,一边舔弄着另一侧的乳头和乳晕,然后交互的做着这个动作。

  不久,高以敏的呼吸便变得粗重了,胸口和脸颊也泛起了潮红,她把那大男
孩稍微推开,示意他躺下,随即面对面直接跨了上去,扶住粗大的阴茎对準了已
经湿润的阴道口,把阴唇拨开后,屏住呼吸一坐到底。

  当粗硬的阴茎撑开了阴唇,直接戳入高以敏阴道深处的同时,她牙关紧咬,
「嘶」的一声吸了一口长气,对方则忍不住发出舒爽的呻吟。第一次冲击的昏眩
感稍为消退后,她就开始用力收缩。

  每天跑步,让她的骨盆腔肌肉十分有力,每次收缩腹部,对方就感到从龟头
一直到阴茎根部被用力地挤压,一下下的撩拨着射精的冲动。

  当那大男孩苦苦憋住精关的同时,她将修长而有力的大腿弯起,变成跪坐的
姿势,开始上下提臀,做起打桩般的动作,双手十指也深深的掐入对方结实的胸
肌。那男孩子一阵呻吟,双手各握住高以敏一边的乳房,一边揉捏一边往上推,
好像下意识在抗拒这吸精女王的压迫一般。

  就高以敏来说,每次沉腰坐马,对方强韧的阴茎便冲击着她的子宫,粗大的
龟头冠也来回地刮过自己的阴道内壁,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昏眩,然而,也许是心
有旁骛,或者身体状况不佳,今天她的感度似乎下降了。虽然每次冲击,都让她
往那个顶峰上升了点,却又在下波冲击来临前,降了下去,她期待的高潮,总是
差了那么点没到。

  也不知过了长还是短的拉锯时间,对方一声呻吟,在全身颤抖间,把精液猛
烈地注入高以敏的子宫内。一股暖潮将她又往上推了几步,但也就到此而止了。

  她忍不住带着遗憾,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顺着对方
软化的阴茎褪出身体的时候,塞进了阴道口,稍微将下体擦拭后,便一言不发的
开始穿衣服。

    ***   ***   ***   ***   ***

  那大男孩也感到今天这异样的气氛,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拉着高以敏一起,
撒娇的要帮她清洗。两个人只是默默无言的坐在床上,不过他却下意识的避开对
方的目光。

  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那个扎马尾的女孩是你同学?」

  「嗄?」

  「我来得比你以为的早了很多。」

  「……」

  「如果你要养成偷情的习惯,最好先学会观察环境。」

  「我们之间,并没有到……呃……那个。」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你们才到了哪种程度。」高以敏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
题,或者该说,对方怎么回答都无关紧要,从开始做爱前,她便已经下了决定。

  于是,她从长夹中掏出了支票簿和钢笔,用笔尾轻点嘴唇,仔细盘算着,最
后在上头写了个数字,签了名撕下来,递给对方。

  「这是……」

  「六月能顺利毕业吧?」

  「嗯……我想没问题。」

  「那就好!」她凝视着那大男孩的眼睛,对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显得有点
慌乱,并没有伸手去接。

  「这是半年的生活费,这样你毕业后,还有三个月可以专心找工作。房间的
租金,我会跟房东讲好付到年底。这中间要住不住,都随你吧!」

  「我们……我们这样,算是分手吗?」

  高以敏笑了,不过笑容却显得有点凄凉:「我不想让你心里不舒服,不过你
很清楚,我们是怎样的关係,说得文雅点,我算是你的……『赞助人』吧!」

  那大男孩的脸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或许三十五岁
的高以敏,对于这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来说,除了成熟肉体的魅力外,长时间对
他的照顾也激发了点亦母亦姐般的依恋感吧?

  她把他额头的短髮拨开,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你是真的有才华。希望下
次再见面的时候,我掏钱,是为了买你的画。」接着掏出房间的钥匙,把支票压
在床头旁刚翻阅过的摄影集上,走出了房门。

    ***   ***   ***   ***   ***

  高以敏刚发动车子,便闻到了车内的精液味道越来越强烈。年青人就是年青
人,精液又多又浓,薄薄的纸巾根本就堵截不了。

  她把裙襬掀开来看,虽然隔着裤袜,还是可以看到内裤上现出杏仁型的淡淡
湿痕,而且还逐渐扩大,漂白水般的气味,肆无忌惮往车内的每个空间流窜着。

  弯腰查看的姿势,无可避免的让更多的精液渗了出来,高以敏骤然感到一阵
恍惚,感觉体内的那股精液好像有自己的生命般,往自己的身体更深处奋力地钻
去。刚刚被点燃但一直没有被满足的情慾,骤然爆发了出来,她把车内音响转到
最大,把双脚曲起抵住方向盘,不顾一切的开始自慰,并且放肆的呻吟起来。

  她一手伸入裤袜的档部把它撑起来,指甲一划,质地细緻的丝布就裂了个口
子,接着把那个裂口扯得更大,把包覆阴户的内裤拨在一边,小腹用力,已经被
精液浸透的那团纸巾和一大滩果冻状的浑浊分泌物,便「噗啦、噗啦」的涌了出
来,顺着会阴流到了皮椅上,混合着自己腥骚淫水的黏液,味道更是古怪。

  然而她的理智已经被情慾所包覆,于是一手继续抚慰自己,另一手则沾起略
带涩味的液体,放入口腔舔弄着。

  高以敏用食指与无名指摩擦着已然充血的阴唇,中指则伸入阴道里抠弄着内
壁,里头又热又湿,膨胀的黏膜包裹、挤压着手指,渴求着更多的刺激。

  接下来并不需要太多思索,她很自然地将中指没入到指根,让指尖正好能按
揉阴道上壁的某处,效果十分明显,骨盆的肌肉立时不由自主的痉挛颤抖。

  快感随着她中指的挑动,持续的累积并升高着,滑腻黏稠的液体从阴门渗出
了更多,皮椅上的水洼扩大了,沾湿了洋装的下襬。空气在阴道进进出出,发出
「咕唧」的水声,和她的呻吟与喘息声交织着融成一片。

  更多的血液往高以敏的头部集中着,让她觉得连太阳穴都在胀痛,透过挡风
玻璃看到的街灯光线也忽明忽暗,于是她用力的吸气,在发出「哦……啊……」
的呻吟声的同时,把被双腿压住的胸口累积的郁闷感一起吐出去。

  嘹亮的呻吟声在小小的车内迴荡着,让收音机大声播放的小情小爱流行歌曲
显得加倍的怪诞而荒谬。

  抠弄的动作持续了数分钟后,高以敏忽然停止了动作,在静止间只有后腰的
肌肉抽动着,接着平滑的小腹也产生了一阵痉挛。她轻轻的「啊」了一声后,突
然全身一软,膝盖滑下了方向盘,双腿张开的瘫坐在驾驶座上。

  这时她尚处在恍惚漂浮的状态,于是下意识的把手从阴道抽出,轻按那已经
肿胀的阴核。最后一根稻草加了上去,高以敏尖叫了一声,阴道口抽搐着,强劲
的潮吹「嗤嗤」的喷出了好几道,洒在方向盘和仪錶上,而她也在那瞬间,以这
种狼狈的姿态昏了过去。

    ***   ***   ***   ***   ***

  高以敏把车开回自家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着实觉得疲惫欲死。高潮的贺尔
蒙消退后,神智一清,就觉得车子里的气味刺鼻得吓人,腥黏的液体沾得椅子和
踏垫到处都是污斑,不过她现在无法去想清洁的问题。

  她看了看四週都没有人了,才拎着包包下了车。洋装已经一塌糊涂,还好还
有早上的短风衣可以遮掩住一部份,想来在监视器里看起来,也不至于有什么破
绽。

  电梯开了,里头空无一人,她跨进去,鬆了口气。

  大楼的保全严密,专用电梯只有住户刷了卡才能使用,时已过午夜,应该不
至于碰到人了。

  才刚这么想,电梯升到一楼,就有人跨了进来。高以敏尴尬得要命,乾脆整
个人背转过去,假装在照镜子。没想到对方竟然拍她的肩膀,她不得不转过来。

  眼前是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子,开口就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嗯?」

  「呃……我是说,你该不会在停车场被……被强暴什么的吧?」

  高以敏闻言,登时柳眉倒竖,冲口就骂道:「你在鬼扯什么啊?」随即恍然
大悟:裹着风衣不想见人的女人、破裂的丝袜、沾满污斑、揉烂的裙子下襬,以
及一股子男人绝对不会认错的精液味道,也难怪对方想到那儿去。

  想通了对方也是好意,她就对自己发怒感到很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现在的
窘样都给人看到了,她更是恨不得电梯的地板马上就在她脚下破一个洞。

  「啊,真抱歉,呃……」对方也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
己的误解。

  「没关係啦!」高以敏这下觉得脸热得要命,好像连脖子都胀红了。她用细
如蚊蝇的声音说道:「……只是……嗯……只是有点渗漏而已。」

  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楼层,高以敏不待对方回话,立刻冲了出去。
没想到那男人也跟着走出来,这下她倒是有点吓到了,猛地转身面对对方:「你
想干嘛?」

  「那个……」对方似乎被她横眉竖目的攻击姿态吓了一跳,然后一副恍然大
悟的表情:「你是住在一号的高小姐吧?」对方掏出了自己的住户识别卡:「我
是你对门的新邻居,二号的章钧。」

  「……」高以敏觉得自己应该要道歉,不过她更觉得应该先在门廊上一头撞
死。最后她什么也没说,打开了房门,回头望了章钧一眼,「砰」的一声把门轰
然关上。

(二)

位在商业大楼楼顶,这间小小的心理医师诊所,诊间多半都是暖色系的木质装潢,
宽大的皮质躺椅面向外侧,看诊的客户躺坐在上头,可以隔着落地窗,看到外头精
緻的日式小花园。春末的荷叶,突破了大陶缸的水面,随着午后的暖风摇曳着,让
人心情为之沉静了许多。

然而,理应坐在旁边,仔细听病人陈述问题的医师,现在却抱着肚子,缩在椅子上
狂笑:

「呵呵……哈哈哈哈,只是……只是有点渗漏而已,……哈哈哈哈……」

在躺椅上的高以敏一脸无奈,却只能看着旁边的那个女医生,歇斯底里的笑个没完。
高以敏把医师搁在桌上的三角立牌拿在手上转了转,瞄了瞄上面雅致的宋体字写着:
「精神科专科医师  韦爱群」然后把它往对方丢去:

「笑屁啊,同一个笑点,你是要笑几次?」

「医学院是教你这种疗法的吗?」

韦爱群一把抓住飞过来的牌子,搁在桌上,一边弯起指节,去抹掉渗出眼角的泪珠:

「我现在又不是在看诊,是跟你聊天。」

「好久没听到你那么糗了,不趁机笑一笑怎么行。」

「你个笨蛋,笑到眼影都糊掉啦」

高以敏一边没好气的说,一边却从包包裏掏出了植村秀的黑色眼影盒,丢了过去。
韦爱群顺手接了起来,拿起裏面的眼影笔,对着盒上的小镜子,仔细的重描。

「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要不要帮你也再买一些?」

高以敏起身,打屋角的小冰箱裏拿了罐SAWA梅酒,回到躺椅上,挪了挪位子,
自顾自的喝起来。

「方便就买吧,其实台北这,价差也没多少。」

韦爱群把眼影笔在纸巾上揩了揩,喀的一声,阖上了盒子「如果有看到Cosab
ella的内衣,就帮我买几套,我晚点查到型号再传给你。」

「尺寸还一样吗?」

「我觉得你屁股,最近好像变大了?」

「呸,还是老样子,你哪只眼睛看到变大了?」

韦爱群把眼影盒丢了回去,扮了个鬼脸「反正你记得,胸罩买比你大两个罩杯的就
是了。」

「……」

「不扯啦,话说回来,最近坐久了,真的觉得底盘有点鬆了。」

韦爱群把椅子拉近了躺椅,弯身戏谑的捏了捏高以敏的大腿「你是怎么保持的那么
紧实的?」。今天,高以敏穿着骆驼色的休闲长裤和米白的羊毛针织衫,显得十分
的轻鬆。然而当她在躺椅上曲着双腿靠坐着,宽鬆的衣物,仍然没有掩盖他修长的
臀腿曲线。

「简单的很啊」

高以敏喝完了最后一口梅酒,把空罐準确的抛进了房间另一头的垃圾桶裏「每天晨
跑……加上胃溃疡。」

「你这样搞下去,真的会红颜薄命喔。」韦爱群的脸色转为郑重。

「韦医师,我本来就命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以敏把靠垫挪到了颈后,好好
的躺坐着。她盯着外头的花园,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冷淡的意味,好像在述说的是
别人的事「话说回来,你不觉得,只有当你觉得累了……或痛了,反而会确实的感
受到肉体的存在,不是这样吗?」

高以敏翻了个身,侧躺着,盯着韦爱群看:
「韦医师,我这样算是有自毁倾向吗?」

「以医师的观点来看,你并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韦爱群耸了耸肩,作了个无
可奈何的手势「不过心理谘商也是我的本行,就这点来说,你是想不开,只是我无
能为力。」「每次只能跟你说你得放下,让我觉得自己十足像个蒙古大夫。」

「那就别提啦,就像你讲的,又不是在看诊」

高以敏笑了起来「以你的钟点费来说,再多混十分钟,我就赚五千了!」

韦爱群给了高以敏一个白眼「你也太高估我的收费了,是靠着这边房东收友情价,
我这诊所才能勉强开下去。」「我要是那么火红啊,哪有可能你杀来,我就有空的
?今天下午根本没人预约,我都叫助理去休半天假了。你打电话说要来的时候,我
正在看后宫连续剧。」

「那片好看吗?最近很红呢,一堆客户都提到宣传活动要加清装元素。我恐怕得恶
补一下,免得不进入状况。」

「你啊,不要三句话又坳回本行去了,高总监,把工作放下来一下怎样?话说回来
,今天竟然休假?好几年没发生了吧?」

「我得自己把车开去洗啊,里面一片狼藉,怎么见人。」「再说虽然昨天才签完约
,但谁该干什么,我早分配好了,没有我他们也会作。」

「本来就这样,你老是一闲下来,就硬要再抓下件事情来作。就算不能休长假,多
给自己安插一点缓冲假期,绝对有好处的。」

「说到洗车,倒是想起来,你那对门邻居章…章什么?」

「章钧,怎么?」

「他送什么礼物啊?」

「我早上问了门房,是一组George Jensen的汤匙」

「品味还不错吗。」「其实就他的反应来说,好像人也还不坏?说起来,你该跟人
家道个歉吧?藉着感谢回礼的机会?」

「你想干嘛啊?都没见过,就假设对方是好人啊?」高以敏装作赌气的样子,翻了
个面,背对着韦爱群「反正我就是脾气暴躁,心肠恶毒的坏女人啦!」

「再说,我今天早上就有碰到他了,我跟他道歉,对方还不接受咧。」

「是喔?」

*********************************

虽然不用上班,高以敏还是如往常般,早早的醒了。跑完步后,她决定先去附近的
「英记」茶餐厅吃早饭。她喜欢这家的叉烧酥和奶茶,有时开会也会叫助理来订给
大家。难得的白日休假,高以敏打算带着平板电脑去,点些好东西,边看晨间新闻
边吃。

老店生意很好,小小的店面几乎都给坐满了,只剩小卡座还有个空位。高以敏随口
就叫了法兰西多士和奶茶,跟对面的男士道了个歉便坐下了。她自顾自的把平板立
了起来看股市,对面的人却跟她打了招呼。高以敏抬起头看了一下,糗了,坐在他
对面的正是章钧。

「早,你常来这家吃饭?」

「偶尔而已,你也是?」

「第一次呢,我才搬进来几天,正在熟悉环境。」

「对喔,我忘了」

高以敏看了看对方,觉得还是快刀斩乱麻,把谈话结束掉的好。
「昨晚很不好意思,误会了你,失礼了。」

「不会,是我唐突了。」「毕竟那时候彼此都不认识。」对方笑了笑「本该登门拜
访的,不过老碰不到,您太忙了。」「礼物有收到吗,希望你还喜欢?」

「不错啊,拜领了。」章钧一直彬彬有礼的,高以敏也不好意思不顺着聊下去。她
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个男人:昨天两人面对面没有几秒,她实在没什么心情观察对方
。现在多看上几眼,觉得第一印象,还颇顺眼的。修长的个子,戴了副无框眼镜,
颇有书卷味。鬍子和鬓角都刮的乾乾净净的,格纹的蓝色衬衫质料一般,但也浆烫
的颇平整。高以敏不着痕机的,抽动了一下鼻子:没用古龙水和鬍后水,衣服有股
水晶肥皂粉的气味,嗯,颇清新,算是过了第一关。

「你已经知道我姓高了,高以敏。」高以敏从口袋裏掏出了名片,递给对方,章钧
收下来看了看:「抱歉,我没名片,敝人现在是无业。」

「无业?住在我对面的无业游民?」高以敏的眉毛挑了起来。虽然用开玩笑的语气
,其实她隐隐有些不悦:就初见面来说,不管是说谎,还是开个烂玩笑,都不怎么
得体。

「呃,因为敝人的公司结束很多年了,现在在吃老本,所以无业是真。因为有你的
对门可住,所以游民是假了。」

高以敏听了,倒是生出了几丝好感。在她面前张扬身价、自吹自擂的男人多的是,
一开始就承认自己生意失败,长期失业的,倒是第一个。既然如此,不想提倒也情
有可原。她略为绷紧的眉头,立时鬆了一些:「为了礼尚往来,也聊表歉意,你这
顿早餐,我请吧?」

「很抱歉,我拒绝」

「嗯?」这下高以敏倒有点吃惊了,基本上,极少有男人拒绝她主动示好。

「请不要误会」章钧慢条斯理的解释「因为我正要点餐,而且本来就打算点很多。
如果我让你请了,然后照原计画点,看起来会像是敝人趁机敲竹槓;如果不好意思
让你多破费,只象徵性的吃一点,这样就显得很造作。」「而且呢,如果我早餐没
吃饱,一整天脾气都会不好。所以,心领了。」

「这样,我也不好勉强你了」高以敏微微一笑,这人倒是挺实在,不温不火的。这
时刚好她的餐点也上了「那我就先吃了,你自便吧。」

「老闆」章钧推了推眼镜,拿着加了护贝的菜单一样样的点「先来个炖奶,然后来
一份叉烧包、一份煎萝蔔糕、一个猪扒包、一份餐肉蛋配公仔麵、一份法国吐司加
炼乳、再一份法国吐司加蓝莓果酱、两个菠萝油。最后来两个蛋塔和一杯冰鸳鸯。」

高以敏先是眼睛睁大,然后笑了出来:「你知道这家店每天都开吧?」

「怎么?」

「你如果每种菜色都想尝尝看,可以分成几天来光顾,店跑不掉的。」

「呃,我知道啊,可是这是我今天要吃的。」

「你一次就要把这些全吃光?」

「当然不是。」

「吓我一跳。」高以敏鬆了口气,喝了一口奶茶。

「蛋塔我要包回去吃的。」

「噗…」

高以敏嘴裏没嚥下去的奶茶,这下全部喷到了章钧脸上………

***********************

「哈哈哈哈………………天啊,哈哈哈………」这是今天韦爱群第二次笑倒了。「
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别说了,我以后看到他就要躲起来,绝对不让他进入我身边一百…不,两百公尺
。」

「后来他反应怎样?」

「别问了。」高以敏叹了口长气「再描述下去,我得开你的落地窗跳下去了。」

「千万不要!」韦爱群连连摇手「跟心理医师对谈完后直接跳楼,我的形象和事业
都会全毁了。」

「就只想到自己。」高以敏笑骂,在韦爱群腿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个贱人!」

「痛耶,那么大力干嘛?」

「好好好,不疼,帮你揉揉……」高以敏说着,在韦爱群的大腿上按揉着「欸,这
款丝袜什么牌子?手感满好的?」高以敏用指甲扯了扯「丹数也还满高的?」

「住手啦,你这个丝袜破坏狂。」

「鬼扯,我哪有这种嗜好?」

「你还敢讲?」韦爱群脸上浮起了一阵红晕「上次竟然连我的内裤都拎走了,你知
道你前脚走,后脚病患就来了吗?」「逼得我裙子裏面真空的听诊,那时候,我觉
得我比对方的问题还严重。」「喂,高小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是要摸到什
么时候?」

「有什么关係?」高以敏狡诘的一笑「你自己刚刚说今天很闲的,连助理都放假去
了。」她的手指肆无忌惮的,顺着大腿内侧,往韦爱群的窄裙深处滑动,手指尖端
触及了暖热的肌肤:「大腿袜!?」「还有蕾丝镶边,今晚有约会?」

「晚上约了老公…吃饭。」韦爱群抓住了高以敏的前臂,但阻止的态度并不坚决。

「看来饭后还有特製甜点啊,羡慕死人了。」高以敏那狡猾的笑意显得更浓了,她
并没有往上摸索,而是把手掌停留在韦爱群的袜头,手指轻重交互的弹弄、抚摩大
腿与织物交界处的肌肤,她感觉到对方腿根的肌肉,正不自主的颤动「不妥的话,
随时喊停喔,韦医师?」

韦爱群抓住高以敏的手突然用力,尖尖的指甲戳入了她的上臂,一下就把高以敏的
手从她的裙头拉了出来。正色说道:「高以敏,你可别太得寸进尺啦,搞清楚这是
谁的地盘?」

「好啦好啦。」高以敏抽回手,嫣然一笑「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韦爱群哼了一声,站起身子,把黑色的窄裙,往上拉到臀部,一把就跨坐在高以敏
的身上。两个人的脸凑得极近,却停滞在那裏,一时谁也没说话,只听得到彼此略
显急促的呼吸。接着高以敏吐出舌头,像猫一样,戏谑的舔了一下韦爱群的嘴唇。
韦爱群随即伸手捧住高以敏的脸,把她压上了躺椅,随后也把嘴唇凑上,两人热烈
的接吻。

两人唇瓣相贴时,高以敏先是闻到她脸颊上粉底的香气,和口红甜甜的樱桃味,接
着韦爱群湿软的舌头,便探入她的口腔里捲动着,略带侵略性的,宣示着主导地位
。高以敏没有抵抗,她把肩背都放鬆了,放任自己给对方摆弄。一边承受着湿吻,
一边把双手往上,托住韦爱群的乳房。隔着宝蓝色的衬衫,略为用力的揉捏着。

虽然有胸罩撑托着,F杯的丰乳仍沉甸甸的,塞满了整个手掌。高以敏感觉得出衬
衫底下,无胸垫的胸罩质料极薄,韦爱群胀大的乳头,硬挺挺的抵住了她的掌心。
她熟门熟路的,改用手掌从侧面握住那饱满的乳房,用拇指的指尖按揉着乳头。敏
感的乳头被压陷了进去,韦爱群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高以敏便趁机将舌头伸进了对
方的嘴裏,双方的舌头绞缠着,互相吸吮着彼此口腔裏的津液。

由于韦爱群的个头比高以敏娇小,刚开始,她还坐在高以敏腿上,往前倾着身体。
随着越吻越缠绵,她的下身往前移,改坐在高以敏结实的腹部上。她抽手把高以敏
的针织衫拉高了一些,露出了胸罩以下,一直到小腹上端的光滑肌肤,用下身去磨
蹭着。高以敏感觉一团附着着湿润毛髮的光滑软肉,来回摩擦着自己的腹部,并不
是织物的触感。但一时也不及细想,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韦爱群的双乳上。她加上
食指,隔着衣物搓揉、轻捏着那葡萄大小的乳头。韦爱群眉头紧皱,捧住高以敏脸
蛋的双手不自觉的加强了力道,磨蹭的频率也随之加快了。

如此吻了良久,韦爱群鼻端呼出了一口长气,整个人软了下来,坐回了高以敏腿上
,也自然鬆开了高以敏的嘴唇。她缓缓收回了舌头,舌尖耷拉出的一条晶莹的细丝
往下坠,落在高以敏的下唇上。

这时高以敏也回了神,她放开了韦爱群的乳房,往对方零乱的短裙开口下摸去,触
手湿渍渍的。她把韦爱群的裙子掀起来,才发现底下是一件开档露出阴部,和丝袜
同色系的淡紫色蕾丝情趣内裤。原来刚刚,韦爱群用阴部直接在高以敏的小腹上摩
娑着,马上来了一个小高潮。

高以敏嗤的笑了出来,用纤长的手指,挑了些许沾黏在小腹上的晶亮黏液,恶作剧
的在韦爱群的鼻尖上抹了少许「你真的有病耶,韦医师,在工作套装下,穿着这么
淫蕩的内裤」高以敏接着把指尖上剩下的黏液,放入嘴里吸吮着「跟你的淫水一样
,骚死人了。」

韦爱群捏了捏高以敏的脸蛋「刚就说晚上要跟老公约会啦,哪知道新惊喜却便宜了
你?」她从高以敏身上爬起来,把还挂在腰上的短裙褪掉,接着把后脑的簪子抽掉
,一头瀑布般的长髮便倾洩到腰际。

高以敏有一张尖尖的瓜子脸,剑眉俏目,十分美丽之余,带着锐利的英气。韦爱群
则是鹅蛋脸、细长的凤眼,有种温文秀气的味道。但把长髮放下后,又增加了一点
慵懒的妩媚感。她一边甩了甩头,让头髮自然的披散在肩背上,一边自己解开衬衫
的钮扣拉鍊,露出下面的半罩式无钢圈丝质胸罩。
  
胸罩的式样并不花俏,只是罩杯的部分,全部採用透明的布料。因为没有支撑物,
这种设计,得由胸部十分有料的人来穿,才会好看。韦爱群饱满的F杯乳房,把全
透明的紫色丝绸罩杯,塞得紧紧的,罩杯外的乳房上缘,也挤出了深邃的乳沟。隔
着丝布,可以清楚看到深茶色的,葡萄大的乳头,好像要撑破那薄薄的衣料一样。

有别于高以敏那种玲珑修长,模特儿式的优美体格,成套同质料的浅紫色透明胸罩
、开档丁字内裤和绣花大腿袜,穿在个头娇小,丰腴而有点肉感的韦爱群身上,展
露出一种人妻、人母特有的,肉体熟成后的甘美感。

高以敏看着韦爱群解衣,虽然仍在躺椅上斜躺着没起身,但自己也快手快脚的,把
上衣连着运动胸罩脱去。扭了几扭,就把长裤连着式样简单的白色运动内裤,也一
起蹭了下来。

她用个裸体素描模特儿般的姿态,一手撑头,慵懒的斜倚着,一手顺着椅沿摸去,
摸到了隐藏的开关。躺椅翘高的部分开始降低,变成了一张小床。高以敏接着在床
上躺平,曲起了双腿打开,把自己的私密处,在韦爱群面前完全的敞开。韦爱群微
微一笑,背对着高以敏,再次跨上高以敏的腰际。

韦爱群把身体前倾的时候,她垂落的长髮,便滑过了高以敏的腿际,让她不由得,
为了这种搔痒感而轻轻颤抖。韦爱群降低了上半身,让自己丰满的胸部,抵住了高
以敏的腹部,用左右手的食指,拨开了眼前紧闭的大小阴唇,伸出了舌头,让几缕
晶莹的口水,滴落在颤动的豔红黏膜上。

当她略带玩闹的,用喉头吐出的溼热气息,轻轻地拂过敏感的黏膜时,她感到一只
纤细的手指,将卡在她臀沟里丁字裤的带子拨往一边,随即肛门周围的嫩肉,便被
温暖湿润的组织给包覆。

「嗯啊……不要,好……好髒」
韦爱群一阵恍惚,摇动着腰身抗拒着,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一样柔软,但更坚决
的侵入。她的膝盖一软,整个人无力的趴在高以敏的两腿间。

肛门是自己隐藏的敏感区,偶尔月事来潮,或者为了增加情趣,也会让丈夫玩玩自
己的后庭。但说到舔弄,对方始终克服不了心理障碍。然而高以敏毫不迟疑的舔舐
,除了极亲密的信任感外,也带有一种极盼对方愉悦的隐晦爱意。

从肛门来的电流,顺着脊椎一直冲击到脑门顶,韦爱群沉醉在异样的快感和暧昧的
幸福感中,微张的檀口无法抑制的,流出了口水。她吸了口气,咬了咬嘴唇,凝聚
濒于涣散的心神,一只中指在高以敏的阴门口滚动,沾满了滑润的淫水后,俐落的
顶开了眼前深褐色的小巧菊花,直没至指根,接着倒勾回来;另一只手的大拇指,
则插入了高以敏的阴道按压着。两个施压点,隔着薄薄的组织汇聚再一起,立时便
带来了第一波的阴道高潮。高以敏发出哭泣般的尖叫声,两条纤长的腿往空中踢蹬
着,徒劳的想要找到个支撑点,最后却只能维持这个姿势伸展着,无意识的抖动。

如此性感,却又如此互相熟悉的两具美妙女体纠缠着,交换着位置,爱抚、舔舐着
对方每吋的肌肤。原始的情慾先是被激发,接着被本能的狂野,和熟极而流的爱抚
技巧,交互推动着,一直往无法预期的顶峰奔驰。

……高以敏感觉自己的喉头,燃烧般的乾渴,她身体的每滴水分,似乎都无法抑制
的,从她下体的泉源涌出并蒸发。然而乾涩发苦的口腔裏面,残留的余味,似乎异
常的清晰:口红的甜味、女体分泌物的酸味、汗水的鹹涩、甚至残留排泄物的骚臭
味,在高潮的虚浮中,她的视觉与听觉不可靠的扭曲着,嗅觉与味觉却怪异的清晰。

而连这两种感官,都开始混沌的瞬间,高以敏如溺水般的猛力吸气,尖叫着,将体
内最后一丝的力气,随着残余的意识,一起往体外喷去……。

***************************

高以敏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西斜,面向花园的落地窗被打开,吹进来暖暖的风。
她觉得身边空着,转过头来看,韦爱群正坐在原来看诊的位置,身上只鬆鬆的披着
原来的蓝衬衫,半裸着,拿着一本小说在看。

「总算醒啦?」韦爱群微微一笑。

「怎么不叫我一下?」

「看你睡得很熟,想让你多睡一下。」

「反正也得开窗散散气,刚刚那味儿啊……」韦爱群一边说,一边皱了皱鼻子「要
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医管会知道我跟患者上床,我就得收摊了。」

高以敏没有起身,只是看着韦爱群,露出顽皮的笑容:「你可以付给我钱,这样顶
多是召妓,跟医师伦理没关係。」

韦爱群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到时候我要跟法官说你开价多少?一节五千?比我自己
的卖身价还贵?」

「去,我才值五千啊?」「话说回来,老讲医管会,跟被老公知道,前者还是比较
严重?」

「可不是,老公的话,你答应跟我一起陪他3P,保证他乐得什么都原谅了。」

「真的?」

「假的。他要是敢考虑的话,我一定杀了他。」

「要不要试试看?」

「才不呢。」韦爱群叹了口气「男人啊,循规蹈矩的,没你想的那么少,但真正的
圣人,我也没见过。」「有些事情,不是顶不顶得住的问题,而是根本不应该去试
。」

「嗯」高以敏转开了话题,盘腿坐起,伸了伸懒腰「这觉睡的好舒服。虽然时间不
长,我好久没有睡的那么熟了。」

「最近,失眠的频率又增加了?」

「没到失眠啦,只是浅眠而已,时睡时醒的。最近……有点烦躁吧?」

韦爱群递给高以敏一杯温水,她一口气喝完,把那粗陶的杯子捧在手心,旋转把玩
着「大概……是因为十週年要到了
吧?」

「啊,十年了……」「敏敏,十年足够改变很多事了,前提是你想要改的话……」

「晚上不是还要约会,看来你得準备B计画啰?」高以敏吐了吐舌头「好歹得回家
,把我的味道洗一洗。」

「你还敢讲,这套一塌糊涂了。」明知道高以敏故意岔开了话题,韦爱群也不打算
点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一百套库存?」

「谢谢,实际上单品不算,整组的一共有一百三十七套。」高以敏站起身,开玩笑
的作了个欧洲宫廷式的屈膝行礼。「我是很愿意赔你几套啦,不过我想某人的大屁
股和大胸部,会塞不进去。」

「高以敏,你给我立刻滚出去!!」

*******************************

高以敏把车开回家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在韦爱群那盘桓了一下午,她觉
得又饿又疲乏,但心情却轻鬆了很多。

走出了大门,她一边闲晃,一边盘算着,是该就近找个餐厅打发,还是到超市的熟
食部,买些现成的东西回家,边看影片边吃?这时,她又看到了站在路边的章钧。

「晚安啊,高小姐」

「晚安,章先生」(高以敏心下嘀咕「真是个正牌无业,整天在附近晃来晃去」)
不过嘀咕归嘀咕,早上她这么一喷,报销了对方的衣服不说,章钧的这顿早饭,显
然也吃不成了。不过他当时也没什么不悦的反应,这倒也让高以敏又增添了几分好
感。她注意到,章钧手上拿了个SUBWAY的潜艇堡,已经吃了一半。

「章先生,你干嘛站在路边吃饭啊?」

「哦,这个啊。我在等公车,因为要去跟个朋友见面。」

「那你又吃这个?这时候约,一般都会吃饭吧?」

「喔,是啊,不过我这朋友吃素,我这人却是无肉不欢的。所以先偷塞点鸡肉丸,
免得到时候肚子响了很尴尬。」

「你这人,还真是礼数周到。」高以敏笑了笑「不过说起来真窘。目前为止,每次
碰到你,我都很……呃,总之,满失礼的。」

「不会啊,起码这次,就没发生什么事。」章钧左右张望了一下「……目前为止」

高以敏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是啊,……目前为止。」

「公车来了,高小姐,有机会再聊吧。」

「改天,让我补偿你的早餐吧?」

「嗯,有机会的话。」章钧上了车,对她点了点头。

公车的气闸碰的一声阖上,开走了。

高以敏站在站牌边,看着那车走的远了,才又继续迈步。

她眼睛转了转,自言自语道「啊,来去买条潜艇堡好了……」

(3上)(过场剧情,无色)

先说,这段是剧情过场,预计分上下两章,这上半是无色的。
趁着兴致来了,写出上半先贴着,这样才能拉着自己赶快冲出后半章。
实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惯性太监,不过敏感本来就设定是中短篇,应该最多四章
会写完。
最近连续看到写杨野的禁脔和奴隶新娘的两位大大说要断更了。个人因为不喜欢暴
虐类,并没有很积极追蹤或回应两位的作品,不过听到他们提到的,因为缺乏回应
而对创作有点意兴阑珊,还是觉得可惜就是了。四合院个人是觉得是很好的创作园
地,作者和读者的素质都颇整齐。不过这世上最让人觉得荒谬可笑的,莫过于自言
自语了,作者的创作老没有回应,也会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是自己看着镜子在发神
经而已?如果喜欢这个作者的东西,还是给个讚声吧,等到人家写作的兴致都冷透
了,到时才说虽然平常都潜水,但其实很喜欢作者大大的,那时候,往往创作的热
忱已经像飞出去的球/变心的女友一样,回不去啰....

高以敏的住所附近,有家开到午夜两点的咖啡屋。不同于一般咖啡店,惯于用昏黄
灯光来呈现浪漫气氛,这家店有明亮的落地窗,极简风的装潢,店门口挂着写着「
NO.25」的钢质镂空招牌。她有时候会在回家前,先来这边喝上一杯热巧克力,用温
热的流质,安抚一下翻搅的胃液。

如常的,高以敏还是点了热巧克力,用小匙子搅动着浓郁的液体。浮在上头的几颗
棉花糖球,仍徒劳无功的挣扎着,抗拒着漩涡的吸力。她断然出手,用匙子把它们
一颗颗压进杯底,直到每颗糖球都含恨灭顶为止。高以敏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后,
反射性的用纸巾沾了沾唇。她顺了顺深蓝色的缎质窄裙裙襬,用手撑着下巴,摆出
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对着对面坐着的人微微一笑:

「章先生,能否开示一下,你原先到底是干哪个行当的?」

章钧并不急着回答。他把面前那杯红茶里的茶包,用汤匙捞起,很技巧的利用上面
的拉线,将茶包在汤匙上绕紧,加大了收缩的力道,毫不留情的拉紧,直到茶包内
最后一滴液体,都被勒出体外后,才将受完绞刑的尸体,丢在茶盘上,继续用汤匙
轻轻的搅拌着:

「高小姐,这很重要吗?」

「我想想看?」高以敏坐起身,弯起指节轻敲着下巴,作出沉思的样子。她坐正的同
时,习惯性的改变双腿的姿势,隔着桌面朦胧的毛玻璃,隐隐看得出她包裹在透明丝
袜里的修长双腿,以一个诱人的姿态交叠着:

「首先吗,我得说,起先你说自己无业,我是半信半疑」「不过呢,几周下来,我一
大早去跑步,不是看到你在照鸟、不然就是拿速写本在描晨运的民众」高以敏扳着手
指继续数算:「我晚上下班呢,也看过你在帮摊贩修霓虹招牌,还有跟警察聊天……」
高以敏又喝了一口巧克力:「至于最近这週,我半夜经过这家,都看到你在里面看书
……总之,我是不知道我没看到的时间里,你都在干嘛,但我的确感觉得出来,你真
的很闲耶。」

「所以?」章钧扬了扬眉毛,顺手拿了块饼乾塞进嘴里。

高以敏上身前倾,用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托腮,她的脸因此又往章钧靠近了几吋。这
种稍带侵略性的动作,有时候会引起人的不快,不过由她这样的美女使用起来,稍加
压力的同时,却也有魅惑的效果。

「喔,只是想问问看有什么窍门,可以年方青壮就退休,悠哉的享受人生?」

章钧微笑了一下:「高小姐,我猜你的意思是…」「老娘工作的那么辛苦,才过得上现
在这种日子,对门的家伙却闲成这样,真是让人不爽。我看他要不是掏空公司,就是
贩卖毒品?」

高以敏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章先生,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了」她装出
无辜的表情:「我并没有怀疑你卖毒品啊。」她吐了吐舌头:「起码…」

章钧喝了一口茶:「那么,我一定要回答?」

高以敏思索了一会,说道:「这么说吧,我知道这样问满唐突的。但,如果你不是住在
我对门的话,我不会多管你的事。」「只是说,如果我们想有点交集的话,那……多知
道一点你的事,总是好的」「倘若你不想讲,我也不会再多问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讲的话,老娘以后也懒得理你。想让我有好感的话,最好是老实交代?」

高以敏靠回自己的椅背,双手抱胸,微微一笑:「原来我在你眼里的形象是这样啊,章先
生?」她的眼珠转了转:「你也把我想的太强势了点。……不过,就当作我是这么想好了,
那么,可见告否?」

章钧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好几口茶,才说到:「高小姐,才没说几次话,
你就逼人摊牌,难道这样算温柔婉约?」

(高以敏把左边的眉毛挑了一挑,作出了一个「不然你咬我啊?」的表情)

「不过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只好承认,是想把握机会,多了解你一点;或者,
退一万步来说,不想给你坏印象。」

高以敏微微一笑,把双手向前摊开,作出「请吧」的姿势。然而章钧却接着说:
「不过如果被你抛了几个媚眼,我就摊牌了,我会看不起自己的」

高以敏闻言,忍不住嗤的笑了出来:「所以?」

「我们不妨打个赌吧,高小姐」

「嗯?」

「每次我们碰到面,我就让你猜一次我以前的工作,你猜对了,我绝对会老实的承认。」

「没猜对呢?」

「那你就欠我一块这儿的蛋糕。」

「这不变成我求你了,到头来我有什么好处啊?」

「你如果猜到了,就可以跟我交往……啊不,是有奖品。」

「为什么我的问题会走到这个方向啊?」高以敏作出佯怒的表情「我们的谈话是从哪里开
始歪掉的?」

「一下就知道答案,有什么意思」「像你这么聪明,应该会很乐于接受挑战的?」

「你反客为主啰,章先生」高以敏皱了一皱眉头「老实说,我不是很喜欢这样……」

「高小姐,你的筹码是你的魅力。至于我的吗…」章钧笑了笑「就是你的好奇心啰。」

「章先生」高以敏坐直了起来,正色说道「我发现我之前,似乎把你想的太简单了点……」

「高小姐,这不过就是小赌怡情而已,你太紧绷了」章钧的神情还是一派轻鬆,他举起了
自己的茶杯「你意下如何?」

高以敏咬住自己的嘴唇,思忖了一下,最后展颜微笑,拿起了自己那杯巧克力,跟章钧的
茶杯轻轻碰了一下。

「章先生,那顺便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还有,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你可别别得寸进尺啰……章钧」高以敏似笑非笑的继续问道「我前阵子看你门口堆了好
几箱日光灯管,那数量还真的满夸张的,如果这都装在你家,不就跟办公大楼一样亮?」

「高小姐,我不知道你这么留意我喔」

「咳」高以敏作势清了清喉咙,把巧克力捧起来啜饮着「章先生,还是别过度联想的好。」

「你说的没错,那我假装你不是套我的话好了,告诉你也没关係」章钧先环顾了一下左右,
示意高以敏把耳朵凑过去。高以敏倾身向前,但出于某种第六感,她把嘴里的那口饮料先
吞了下去……..

「其实啊……我是在家里种水耕大麻!!」

虽然预作了準备,但高以敏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她笑到停不下来,清脆的笑声,让咖啡
厅悬挂的风铃,都震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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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场恆温的航厦,凛冽的风就灌了过来。高以敏伸手拢了拢轻便风衣的领口,抵挡温差
造成的寒意,一边瞄了一下手錶:九点半。她盘算了一下:到市区的车程差不多四十分钟,回
到家不过十点多,也许还会碰到章钧……。

这念头闪过的时候,高以敏忍不住苦笑。刚开始跟章钧打的赌,她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对方
原来干啥,她其实略有些好奇而已。反正,跳出工作领域以外,有个对象可以扯淡一下,也
还不错。然而,她开头故意猜了些离谱的职业,章钧都可以从那引申出很有趣的话题:从毒
品产业的变迁、电话诈欺到仙人跳、流浪汉生活到社会救济体制、政治暗杀到苏联瓦解…….
都让高以敏听了颇觉有趣。后来她试着把自己公关产业接触到的行业内容跟章钧聊,有了互
动之后,更是觉得十分投契。

几个礼拜下来,高以敏下班停好车后,反而还会绕去NO25看上一眼,章钧多半都在里头。有兴
致的时候,她就照样点个巧克力,跟章钧聊上一聊再走,如果真的很疲乏,她就敲敲玻璃,跟
对方点个头。

高以敏并不是没有警觉,这对她来说,是某种程度的危险徵兆。她有点自嘲的想,也许跟出身
有关吧,知识丰富的男人,对自己总是特别有吸引力。即使受了那么大的创伤,带有学术风采
的男人,还是多少能得到她的好感。扣除了这些,章钧那轻鬆随意的态度,和感觉并不危险的
些许神秘感,也有加分的态度。目前为止尚没有失控的徵兆,她想,不过也许该提醒自己,该
跟对方保持适度的距离了。

她往手掌上呵了一口气,搓了一搓,打算叫计程车,然而她打算伸出的手突然僵在半空,因为
她的面前竟然出现了那个人……高以敏煞时间只觉得血液涌入了头侧的血管内,不由得全身发
抖,感到一阵昏眩…

3-下

高以敏往手掌上呵了一口气,搓了一搓,打算叫计程车,然而她打算伸出的手突然僵住了,对
向走来了一列下工的机组人员,她在空姐行列中,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煞时间
只觉得血液涌入了头侧的血管内,不由得全身发抖,感到一阵昏眩……

对方边走边在跟人聊天,看到高以敏也愣住了,她跟同伴轻声说了几句话,就脱了队伍往
高以敏走来,然而走到距离彼此两公尺左右,就没再前进了,两个人互相对视着,一动也
不动,强风拂过,彼此鬓边的髮丝都飞舞着,除此之外,一切却像冻结了一般,陷入了尴
尬的沉默中。

最后还是高以敏打破了僵局,她冷冷的说道:「你还活着啊……..高以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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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敏看着眼前的妹妹,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妹妹,曾经与自己亲密无比,两人几乎形影不
离:高以慧总是要跟姊姊一起玩、要跟姊姊一起吃、一起睡,要穿跟姊姊一样的衣服,要
看姊姊在看的书,久而久之,妹妹似乎真的越来越像自己了,老有人以为两个人是双胞胎
,她也一向觉得什么都能跟妹妹分享,不管是自己的东西或者秘密……

高以慧迟疑了一下: 「没想到会碰到你…………姊姊」。她苦笑了一下:「你是以为我死
了,还是……希望我死了」

高以敏变得惨白的脸浮现了一抹潮红:「有差吗?」她咬了咬下唇,太多的往事突然冒了出
来,当时撕裂自己的痛苦彷彿重现,刺痛着她的太阳穴:「你是我的妹妹,悲哀的是,这
层关係是无法断绝的……」妹妹要什么,自己总是会答应她,但终究会出现不能分享的东
西,于是她决定用夺取的……在妹妹成功的同时,高以敏的世界里,剩余的也随之崩毁了
……。

高以敏一手压住左边的头侧,减轻那种刺痛感,另一手扶住行李箱的拉桿,支撑着自己。
高以慧似乎想往前扶住她,但又迟疑着不敢,两个人又再次敌不动、我不动一般的僵持着
……。高以敏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红热随之退去,她的眼神也从迷茫恢复了锐利而冰冷
:

「我早当他死了,所以你没得选择,得承受我全部的恨意……」高以敏的嘴角不由得扬起
了一抹讥刺的笑容:「不过我想,那对你来说,也够不上什么压力?」

高以敏没有等待对方作出任何回应,挥了挥手,转身就钻进了计程车裏,扬长而去。直到
航厦的光芒已经在身后淡去,车箱内的光芒转为高速公路路灯的黯淡黄色,她才把脸埋在
颤抖的双手裏,任由眼泪从指缝裏渗出,无声的、缓缓的滑过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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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头痛,让高以敏醒了过来。她还没睁开眼睛,就先闻到了医院的气味,那种混合了
消毒水、体液和胶皮装潢的气味,让她下意识的感到一阵噁心,不由的一阵乾呕。她睁眼
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待在急诊室的便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的管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有
个人穿着手术服,垂着头打盹,竟然是章钧。

在医院醒来她不是真的那么意外,不过后者就让她惊吓不小,她轻轻推了一下,章钧就醒
来了。他睡眼惺忪,嘟哝道:「啊,你醒啦?」

「我喝挂了?对吧?」「对,急性酒精中毒」

「你送我来医院的?」「没错」

「呃….多谢你啰…」「不客气」

「我能不能问….你为什么穿着手术衣?」「…….你一醒来就想问这个?」

高以敏突然全身乏力,又躺了回去,稍稍侧了个身,面对章钧
「进急诊室又不是头一遭,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就不必问……说来听听吧?」

章钧搓了搓下巴,思索了一下,高以敏这才注意到他满脸油光,下巴浮了一层鬍渣,眼眶
下也有明显的黑圈。

「唔……,你在送医途中吐了我一身,所以急诊室借我这套行头,让我在衣服从洗衣房烘
乾前,暂时穿着,免得有碍观瞻。」

「你讲的这么言简意赅的,反而觉得有猫腻」高以敏挪了挪身体,把双手枕在头侧,瞪视
着章钧「我看这中间,发生了不少事吧?」

章钧倒是没迴避她的目光,反而显得鬆了一口气「就像你说的,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就不
必问,所以我也不用多说」

「我在完全挂掉以前,说了多少?」高以敏的口气严肃了起来。

章钧却显得颇为坦然「我想想:…….妹妹、前夫、流产、失亲、自杀未遂、疗养院……」
他本来扳着手指,一件件的数着,现在却閤起掌来,两根中指的指尖抵着下巴,若有所思
: 「能走出来真了不起……我说,几乎啦。」

「几乎?」高以敏咬了咬嘴唇,正想继续追问,韦爱群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在急诊室门
口响起,她如风般冲到病床前,劈头就骂:

「高以敏,你怎么又故态复萌了,我跟你说过,你再这么搞……」她话还没说完就噎住了
,眼眶里都是泪水「……医院打来,吓坏我了,我怕总有一天是叫我来认你的尸……」高
以敏忍不住蜷缩了起来,满脸被责骂的孩子样。章钧趁这个机会,对她使了个眼色,从韦
爱群的身后溜掉了。

章钧走出急诊室的时候,忍不住吐了口长气。韦爱群冲进来的时候,委实吓了他一大跳。
他跟韦只有几面之缘,对方未必会一下就认出他,不过怕的是……。章钧一个念头没转完
,就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一转身,忍不住翻了白眼……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拍他肩膀的男
子满脸都是诧异之情,开口就道:「我操,我还真不敢相信是你,章益均!!」对方打量了
他两眼「你失蹤了那么久,原来是生病住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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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敏按了电铃后,章钧倒是很快的就开了门。
她把抱在胸口的纸袋压了一压,抿了抿嘴唇,转了转眼珠,最后直盯着章钧的眼睛,不过
还是没说话。章钧也盯着她瞧,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似乎谁也没打算先开口。

最后还是章钧打破了沉默:

「你脸色还是不好」

「没法子!」高以敏耸了耸肩「化妆品虽然神奇,还是有它的极限」

「你这次算元气大伤吧?结果办完出院马上又工作」章钧扬了扬眉毛「真的想死啊?」

「你也管太宽了吧?」高以敏柳眉微蹙「章….章什么的先生?」

「章益均……」章钧叹了口气「你会问这个问题,看来韦爱群她老公已经都跟你说了?」

「一点点啦……」高以敏晃了晃手上的纸袋「我是拿了衬衫想送给你的,毕竟你整套衣服
都被我毁了…」「如果你不想多谈,那把衣服拿去就是了」「这样,我们就算两不相欠啰
?」

「哎呀,不对」高以敏用手指点了点嘴唇,两眼上瞧,作出思索的表情「你听了我一大堆
的隐私,故事可不能白听」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不如讲点你的事怎样」

「高小姐,那是你自己要讲的,我是躬逢其盛」章钧苦笑了一下「虽然美女耍赖比较容易
成功,但是耍赖就是耍赖」章钧耸了耸肩「我又没…..」

章钧话没说完,就被高以敏用手指把嘴唇给点上了「你记得我们打的赌吗?虽然不是猜到
的,不过我已经知道你以前的职业了…….章建筑师」她露出得意的浅笑「你不是说猜到
了有奖?」

「我又没说奖品是这个…」

「我就要这个……」高以敏用指尖轻戳了章钧的额头一下「坦白交待吧,别作无谓的挣扎
了」

章钧叹了口气,侧身作个请进的手势:「家里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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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你真的是建筑师吗?」高以敏一边走过一整排的滑动书架,一边忍不住说「我还
真没看过这么不适合人居的格局。」

章钧的房子和高以敏是对称格局,也就是还没隔间前就是一样两厅大四房,高以敏待在家
的时间虽然很少,但装潢还是费了不少功夫。但章钧的房子把所有不危害结构的隔间墙都
拆了,除了贴满墙面的书柜外,所有可用的空间都放了滑轨金属书柜,没有任何家具,只
有在原来还是客厅的一角放了一张单人床、一个组合式衣柜、一张绘图桌和一张有电脑的
书桌,还有一座金属白板,上头用磁铁吸着海报和照片。

「我现在知道你买那么多灯管干嘛了」高以敏抬头望了望亮晃晃的顶灯,LED的灯具安装
的很均匀,不管在房子的任何角落,照明都很充足「你简直像是偷住在图书馆里的小精灵
嘛!」「李英伟说你是个怪才建筑师,但是这种……」高以敏啧啧称奇「怪是很怪,才吗
…..」

「我学长是这么说我的啊?」章钧把书桌前的椅子拉出来给高以敏坐,递给了她一个装了
热茶的马克杯,自己坐在床沿上。

「是啊」「也没说很多,他说你是业界的怪才,开业不久就声誉鹊起,但是三年前突然解
散了事务所,然后就失蹤到现在」

「就这样?」

高以敏啜了口热茶「喔,他还说你的事务所是跟……应该是前妻(?)一起经营的,有人在
美国看过她,不过她不肯说任何你的事。」

「那也差不多就说完啦,不就是这样?」章钧把马克杯放在手心里头转动着,避开高以敏
的目光。

「装傻是不行的,我想,这中间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吧?」

「你确定你想知道吗?」章钧凝视着高以敏「如果发现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人,你能接
受吗?」

高以敏浅浅一笑「又会有什么损失呢?」她又喝了一口茶「这不是很好的时机吗?有些东西
,等它萌芽了,要摘掉就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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