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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荑】(完) 作者:Nop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4-1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 【含荑】 作者:Nop ---------------------------- 含荑: 恐怖的黑暗和死寂。 我试图睁开眼睛,而眼前的漆黑和四肢牢固的束缚让我清醒了许多。毋庸置疑,我被绑架了。 一阵阵头晕制止了我徒劳的挣扎,竭力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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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荑】

作者:N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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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荑:

恐怖的黑暗和死寂。

我试图睁开眼睛,而眼前的漆黑和四肢牢固的束缚让我清醒了许多。毋庸置疑,我被绑架了。

一阵阵头晕制止了我徒劳的挣扎,竭力冷静下来,脑海中搜索着一切之前的记忆。毕竟,现在几乎没有身体存在的感觉。

我是一名高三的女生。临近高考,学校晚自习下课已近九点。从学校到家只有不足十分钟的路程,小区治安很好,从未想过噩梦真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试图动了动反剪在背后的双手--手腕有些麻痹,但好在恢复了知觉。

今天应该是周二,不,也许周二已是昨天。我感到脑神经元飞速地建立联系。周二有理综考试,作业留的不多,所以我出来的比较早。

口干舌燥,我意识到小嘴也很“正常”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塞的很紧,不过应该还可以通过喉咙发出些许声音。

没必要盲目发声,我继续回忆。告别了几个同学,出校门右转,向以往一样步入小区⋯⋯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再试图活动了一下双腿--它们好像被粘合剂紧紧黏在了一起。轻轻扭动双腿,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一捆捆绳索粗糙地亲吻着肌肤。仔细感受,应该在脚踝和膝盖上下总共捆了三圈。我蓦地一惊,因为能感受到绳子直接拥抱着皮肤,所以现在应该是赤裸着双腿⋯⋯或是全身。至少校服是不存在了。

绝望像烈火,刹那间吞噬了我的全身。羞耻感让我哽咽,故作镇定的心有些崩溃了。我徒劳地扭动身体,试图叫喊。低沉的呜呜声和关节被缚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制止了我。我静下来,贪婪地吸着带有木屑味的空气,渐渐让心跳慢慢平稳。

我的高中虽然不是市重点,但至少成绩算差强人意。学风很严,至少没有三五成群的小混混,更没有抽烟打架的学生,留下的算是一群高考机器吧。鬼才信犯人是他们—

我又试图活动一下手指,双手是交叉绑在身后的,手腕的束缚很紧,好像还有一圈绳子把手腕绑在了身上。我摸索着,主要想确认衣服还在不在。当指尖触碰到屁股时,我放弃了幻想。

又花了不少时间,待肾上腺素消退,我才重新镇定下来。

好吧。现在我的处境很明确。一个高三的动人女生,赤身裸体的被绑在一个莫名的地方,眼睛被蒙住,嘴也被堵住,四肢一动都不能动,任人宰割。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我蠕动着坐起来,至少让自己看起来别太惨⋯⋯或是别太容易让人激起欲望。

我能做的,只有让大脑保持运转,替人鱼般的躯体做些事情。

从清醒到现在估计已有一个小时了。依然什么声响也没有。蒙在眼睛上的布没有透光的迹象,应该还在晚上,或许是在暗室中也说不定。我深知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是三月。因为没有了衣服保暖,我却没有感到寒冷的不适,所以这里不会是过于简陋的仓库。是某人家的贮藏间也有可能,毕竟除了木屑,空气中还有皮革味。

一般绑架都是熟人所为。不过这位“熟人”可真够色的,二话不说先扒干净衣服,还捆绑了我这么久。让我都有小情绪了。呸,我是智障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自己开玩笑。

我再次搓动大腿和屁股调整坐姿,地面上应该是毯子的质感,不过并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既然环境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分析的地方,只能分析下自身了。

我被捆绑着。捆绑的还很专业,能感觉到双腿间的股绳不仅横着捆牢,还在腿缝之间竖着捆了几道,拉紧了绳子,让我上下搓动腿时不会把绳子弄松。

再试着感受下手臂。手腕被绑的死死的,还是交叉的。虽然手指能小范围活动,但整个手臂都与身体绑在了一起,自己解开是完全不可能的。

绑的十分专业。试着动动小脚。突然感受到脚趾活动十分受限。我弯曲着脚,大概能感受到是大拇指被绑在了一起,同样是横竖绳结皆有。这样我连搓动脚掌都做不到了,无法站起来,更别说跳着走了。

能绑成这样,而且放置play了这么久没有露面的,绝对不是勒索钱财的。果然是令我最绝望的结果。想哭。

不过被堵着嘴,哭都不能顺利的哭。能正常工作的,果然只有大脑。

嗯,没记错的话,是有一部分人喜欢SM的。显然绑我的是个S,抖S,不过SM也可以不建立在性的基础上,纯观赏性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还有曙光为我照亮。

那么也许还有一架DV正对着我,拍摄我挣扎的一举一动吧⋯⋯我打了个寒战,这比被强j也好不到哪去。

那么我的记忆最后是进入小区,让我没有挣扎的余地,直接被绑来,想必犯人是筹划已久的。那么熟人作恶的可能性更大。我弯曲了下双腿,体会一下绳子的束缚感,继续思考。

熟人,也未必是我了解的,也许只是觊觎我许久的陌生人。每天晚上看我一个人放学回家,起了念头。那么我不又是死路一条了?就没有可能是个玩笑么⋯⋯

好吧,不跟自己开玩笑,更没有必要骗自己了。我现在是连脚趾都动不了的,岌岌可危,没有任何挣扎的空间⋯⋯吗?

虽然犯人计划周密,但真的没有墙上钩子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吗?那么让我来试试打破僵局吧。

毛毛虫也是可以爬行的,更何况人这种高智商动物。毕竟我不止一次想过,现在唯一与往常一样正常工作的东西,只有大脑了。

手臂大腿不算太疼,可以冒险一试。我先从坐姿变成平躺,因为手被绑在背后,很容易从平躺变为侧身,再到趴下。我坐着的时候是背靠墙的,那么刚才面对的方向应该是入口,或许有门之类的东西吧。现在要做的,是保持良好的方向感,一旦失去了位置感,就全剧终了。

当然,趴下的时候我试着用地面蹭了蹭蒙眼的东西,不仅比眼罩还紧,而且塑料发出的声音显然证明了还有胶带缠绕。蒙个眼睛都要这么认真,我的前途又渺茫了。

现在我趴在地上,面朝墙,需要转身。

还不算太费力气,毕竟即使双腿双手无法动弹,仅凭身体也是可以原地转动的。

只不过本来我就偏瘦,尽管有毯子,胯骨也蹭的生疼。上身倒是有胸来保护锁骨⋯⋯但糕点很尴尬的被蹭的十分敏感。现在也不是脸红的时候了,尽管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胸,原来最自豪的部位,此刻却成为了最碍事的东西。忍着敏感的刺痛,我算是转过了身。

嗯,脚趾可以碰到原来靠着的墙壁,这样方向是没有错了。

那么前进吧。口干舌燥,多亏我放学前去过了洗手间,如果想上厕所比口渴就难受多了。

我蜷缩起被牢牢并在一起的双腿,屁股抬的很高,像毛毛虫弓身一样。然后不顾胸前糕点疼痛的抗议,将身体向前挪动。这样几个步骤下来,总算是能移动了。

但好累啊,也好痛啊。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我仿佛置身于宇宙中央,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方向之分。前进于后退,没有任何区别。又是绝望袭来,再一次的想哭。

唉,总是时间让我镇定。如果这是某个游戏的话,我的那个什么值,额,sin值?算了,总之意志应该已经降了不少。

又往前挪了几次,大概走了一两个身位那么远了。但还没有撞到东西。

很累了,我像一片叶子一样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啊失败了。虽然我也没怎么努力,但失败的滋味也不好受。至少让我的眼睛解放也好啊。我再一起拼命用脸蹭着地面,可“眼罩”纹丝不动。我放弃了反抗。

要是能放弃思考就好了。该死,大脑就是这么爱逞能。明明没有任何好主意,偏偏还指导着身体的一切,白痴指挥官。

白痴指挥官。

骂着自己白痴,我也渐渐累了。感受了一下被紧缚的躯体。被紧缚的双腿,双脚,还有双手,双臂。被剥夺功能的眼睛、嘴⋯⋯啊,如果获救了,我一定好好玩玩“盲警”这款游戏,我一定能迅速同关的⋯⋯盲⋯⋯吗?做“残疾人”可真是艰难啊。

真是艰难啊⋯⋯

微微侧身,让胸部好受一点。也不算太不舒服,强烈被占有的感觉。这就是M吗?不情愿,但好像理解了SM的感觉。

但是,还是好痛啊⋯⋯

感觉自己要蒸发了。呃,也许说自己要“升华”了更准确。化学作业还没有写完啊,今天的有机推断好难⋯⋯如果让老师知道我现在还想着学习,估计会被表扬吧。

攥紧拳头,再舒展开十指,以此重复,至少能感受到纤指划过空气的存在,也能缓解下紧缚的疲劳。

经过刚才一番挣扎,一层细微的汗珠从光滑赤裸的肌肤表面渗出。绳子沾上了点点汗水,仿佛束缚的更紧了。我尽量保持安静,让它们蒸干以降低体温,重获体力。

能想象到,假如现在阳光照在我的裸体上,清汗露珠反射了光芒,透过空气中的流茧,以一具白嫩的身体作为背景,点点晶光,闪烁阑珊,一定十分动人。

我轻轻动了下身体⋯⋯果然没有比对自己YY更蠢的事情了。

静静地感受。有液滴滑落秀发的痒,有淡淡发液的香甜。有人说女生的体香是洗发露或沐浴露的味道,不假,但自己这么用心地体味还是第一次。下次换种味道更淡一些的洗发露吧⋯⋯

如果不是塞在嘴里的东西时刻宣告着自己被绑架了,我觉得这种感觉也并不可恶。但是,在落汗后,真正严峻的问题扑面而来。

很渴。

唾液被布料吸干了,所以我一直口干舌燥。但现在已经是口渴难忍了。

放学前没有喝水,如果喝了现在估计还会想上厕所吧。我不知道哪样会更糟糕,但至少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饮水。

好渴。

我再一次识图用舌头顶出布料,但嘴外应该是结实的胶带,就感觉来看,至少从脑后到嘴前绕了好几圈,和“眼罩”一样的作案手法。犯人没去当电视剧绑架案的编剧真可惜了。

干渴。

舌头十分干涩,还被死死堵着。连舌头都没有活动空间,不禁感叹自己太惨了。

人不吃饭可以活一周甚至更久,但不喝水三天都活不了啊。费劲力气把我绑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让我变成一具干涸的尸体吧?我竭力稳定情绪,安慰自己。嗯,不会错的,不久犯人就会到来,先给予我一下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吧⋯⋯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冷战。到底没有逃离绝望的轮回。就像前方是悬崖峭壁,而后面又有一群野兽袭来。无可奈何,任人摆布,生死已是司命所属。

我放弃了挣扎,至少这样能减弱水分的流失吧。之前的举动太蠢了。蠢的可以。

暗骂自己,我闭上眼睛;或者说一直在闭着眼睛,只是这次比较安详。也许再等三分钟就有答复了。抑或三十分钟。也许我再睡一觉醒来就有答复了?抑或再等一天?⋯⋯前途未卜,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睡吧,也许梦能给予我甘露与星华曙光。在漫漫如我名字的柔荑旁边,彼岸花开。
渴。但又能如何?

在干涸中,我最后动了动双腿和脚趾,用手指徒劳地拉着绳索,悄然入梦。

比起绳索紧缚的酸痛,比起布团堵嘴的闷热,比起挣扎无果的无助,渴是最痛苦、最绝望、最残忍的。

不知在这种浑浑噩噩中睡了多久,渴觉无情地叫醒了我。下意识伸手想取水,背后的紧缚才让我意识到自己依然身处绝境中,醒来的地方不是家里那张熟悉的床,而是一个黑暗干涸的炼狱。

两只小手在背后被乖乖绑在一起,已经麻痹了,但还有些许知觉。我掐了掐屁股,证明自己对疼痛还是有感觉的,长时间的捆绑还没有让一些神经坏死。

但真的口渴难忍了。不知道第几次想哭,但喉咙里的刺痛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觉得唾液都干涸了,就连清清嗓子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长时间咬着布团,让我的咀嚼肌酸胀难忍,但比起喉咙干疼,这种难受已是微乎其微。

到底是谁,想把我绑到什么时候!如果没有堵嘴,我一定会喊出声来,但现在也只能把眼泪往肚里咽。

是谁都行,可不可以,救救我⋯⋯

我无助地挣扎着,奋力扭动着自己赤裸的、估计满是绳痕的身体。能做的只有打滚和向上次一样的蠕动。现在我已经不顾乳房挤压着地板、糕点传来敏感的疼痛;也不顾私处磕击地面,盆骨与下体一硬一软的剧痛;更不顾手腕、脚踝和脚趾被绳子紧勒、快要断掉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漆黑一片中我似乎没有秘书方向,一心像所谓的“前方”移动、或是蠕动。

我之前没有意识到自己下体也连有绳索,之后我明白了这叫做龟甲缚,但此时我并没有在意。这条绳索从横捆在我胸前的绳子中间穿过,竖着从双峰间连结下来,直到从前方通过我的私处,从两腿间绕到身体的后面,估计再在手腕处打了结。本来这条绳子并不紧,让我一度没有在意。但随着我剧烈的挣扎,它深深镶入了我的下体,摩擦着我的私处。

我还在歇斯底里地向前蠕动,渴让我失去了应有的理智。我不停挣扎着手腕,结果是让那根可恶的绳子嵌入了屁股和私处。

来自下体的疼痛愈发强烈,一种异常的感觉像触电般袭来。但我没有停止挣扎。
绳子接连不断地摩擦着私处,奇怪又快意的感觉充盈了全身,我勾起双手,竭力向上拉动绳子,来自下体的剧痛与仙感达到了高潮。

几乎是嚎叫,然而透过布团已是低沉的“呜呜”声。

我达到了高潮。

如水泵四溢、如喷泉射出,17年来,第一次的潮水磅礴喷涌。控制不住自己的任何部位,任凭绳子摩擦、任由爱液泉涌。

我想大口喘气,想挣脱束缚。但刹那间已没有一丝力量。像失水的软叶,失力地躺在地上。

我要被玩坏了⋯⋯

忘记了渴,也顾不了下体的阴湿,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我觉得一切都要结束了。

全身像有上万只蚂蚁在爬动,它们撕咬着我的肉体,啃食着我的皮肤,钻进了我的体内。而我,却像只瘫痪的小鱼,连跃起的力量都没有。

而现在,还是只涸辙之鲋。

干枯,枯竭,耗竭,殆尽,暴晒,涸固,龟裂,脱水。

在沙漠的尽头,如玻璃般易碎的海市蜃楼。

我错了。我错了好吗。好不好⋯⋯

我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学校中也是如此。有着不错的家境,不错的成绩,更有不错的身材相貌。我的心太骄傲了,太放荡了。我拒绝了所有追随者,把他们的心看的一文不值。我只是在觥筹交错与爱慕虚荣中得到可悲的快感⋯⋯我喜欢被聚焦,喜欢聚光灯的光晕照射在自己身上。

但如今,我才意识到,自己又是多么渺小与脆弱。是只绒毛未现的小鸡,而非涅槃凤凰。

我赤身裸体,被牢牢绑在暗室中,只有手指和脚趾能轻微活动,无法看,无法发声,引以为豪的头脑没有任何帮助。

这还不算完,我在这种羞耻之中,被绳子夺走了第一次的高潮,现在下体冰凉潮湿,只有私处火辣辣的疼。

然后是渴,要命的渴。从第一次醒来的口干舌燥,到现在的临近垂死。我在黑暗中待了多久?一天,或者两天?佩服我自己。心疼自己。

我很脆弱,我之前的一切都错了。我不该自作聪明,我被绑架了还在以高高在上的角度看待一切。我屈服了,我甘愿受罚。

请给我水,一口就好。我还不想死,我不甘心这样死去。我甘愿受一切惩罚或是羞辱。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更感受不到心的存在。

我一点也不高雅,我不是柔荑,更是下贱的野草。被践踏、被蔑视。都没有关系,请给我水,不要洁净的雨露,哪怕是白碱成块的剩水。

我还在恨你,绑我、折磨我到如此地步。但我屈服了,我输了,我输了可以吗?!
请肆意蹂躏我吧,请践踏我,请辱骂我,请捆绑我,请鞭笞我,请享用我,请利用我,请折磨我,请玩坏我,请赋予我、再一次的生命吧,救救我吧⋯⋯

求求你,不要留我继续一个人了。

我动了动唯一还有知觉的头部,向“前方”“望”去,“呜呜”地诉说着。

求求你,不要留我继续一个人了。

⋯⋯

⋯⋯

主人。

业佑:

学校失踪了一名优秀的女学生,名叫含荑。

托她的福,晚自习已有两天没上。校方正在受警方调查,各台媒体也相继报道。没有停课整顿算是奇迹,不过近几天各年级早早放学,周末补课也全部取消了。

小区内各处都是监控死角,人间蒸发一个美丽的女生竟然令警方一筹莫展,不禁令我感叹现在的社会治安。果然法治频道所谓的“破案经历”都是九牛一毛,吓唬吓唬人用的,真正杀人放火的案子不计其数,能侦破的又有多少呢?

唉,一个同龄的少女就这样不知去向了,真是让人惋惜。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星期四晚上21:30。我走向贮藏室,暗暗为这位女孩担忧。让人惋惜啊。

打开上锁的门,一眼就望见含荑老老实实地躺在地毯上,下体的爱水流淌的到处都是,48小时的捆绑让她奄奄一息了。

真是让人惋惜啊,不是吗?

我感叹道。

人类是智慧的动物,自古以来驯服了诸多桀骜不驯的生物。呼啸射入天空的鹰隼,本是傲骨难驯的极致,在“熬鹰”之后,也沦为人类的奴隶。不懂的不用百度了,我来解释一下。抓获鹰后,几人轮流看守,让其数日不得睡觉。熬鹰,是一次从肉体到心灵对鹰的彻底戕害,一个高傲、自由的灵魂,经一番自徒劳的挣扎后,最终会因悲愤、饥渴、疲劳、恐惧而无奈屈服,成为猎人逐兔叨雀的驯服工具。凡亲眼看过熬鹰惨烈场景的,都终生难忘。

而含荑,有琼月星华的昳丽美貌,有嗣同比干的慨慷智慧,有孤狼野鹤的桀骜不驯。她是优秀的化身,女生的楷模,没有任何人能比她更完美。那么,经受如此煎熬后,你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又会如何呢?

据说人三天不喝水就会濒死,我绑了你两天,应该好好感谢我吧。

我俯下身,好好端详着她。她自己的内裤作为眼罩,与胶带封住了那双大眼睛。但能看到她美丽的脸颊上有未干的泪痕。

我轻轻撕开一圈圈绑在她嘴上的胶带,拿出了她含了两天的自己的白棉袜,扔到了一旁。

含荑终于感觉到了有人在“解救”她,微微地扭动可爱的身躯,手指一张一合,想要轻轻发声。

我很明白她需要什么。我左手端着一碗水,是宠物狗饮水的平碗。用食指轻轻蘸了几滴水,涂抹在她小小的唇上。

水的滋润,让含荑顿时有了希望。她又一次搓动着纤长的双腿,用被绑在一起的脚趾撑地,向前蠕动着。

“水在前面。”

我真是太善良了,就这么简单地将水提供给了她。没有混合奇怪的东西,以后就不一定了。

她挣扎着先行了十厘米,伸出小小的舌头,终于够到了碗边。她扭动着身体,又蹭了一厘米,这一次干涸的舌头终于泡在了水中。

在沙漠的尽头,绿洲不是海市蜃楼喔。

含荑用舌头贪婪地舔食着水滴,她的样子可爱极了,就是蒙在眼前的内裤有些煞风景。

长时间未喝水,一次不能喝太多。狗狗的碗容积正适合她。

看样子,那深深守护的自尊,如玻璃般易碎嘛。

“如果你敢发出声音,那么就永远堵住你的嘴吧。”

她拼命点头,继续舔舐着所剩不多的水。

那么晚安吧,明天会更有意思。我没有再堵住含荑的嘴,转身离开了。

别急,要调教宠物,有的是时间。别那么着急啊。

星期五早上五点钟,我早早醒来,为了照顾可爱的含荑,只能牺牲宝贵的睡觉时间了。

来到她的“小屋”内,补充了水分的含荑并没有睡的太老实。毕竟四肢已被绑了50多小时,而且两天没有进食了。要不是我特意从网上买的棉绳,估计小巧玲珑的手腕脚踝早就被磨出血了。

可惜现在不是仔细欣赏的时候,面前这位动人少女能依靠的,竟然只有我这个怙恶不悛的人。

我将含荑身边的狗食碗盆盛满水,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一直顺着如瀑的秀发向脑后游走下去。头发是很多女生的禁区,冒昧玩弄女孩的头发或是马尾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然而女生又保留了小动物的本能,被信赖的人摸摸头,不经意间,能带来极大的慰藉。而这种动物可爱的本能,必定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那么面前的她,究竟有多依赖我呢?

在轻柔的抚摸中,她渐渐醒来,轻轻地活动了下纤细的手指,徒劳地搓了搓布满绳痕的双腿,竭力抬起小脑袋“望”向我,虽然她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像昨天一样,将水滴抹在了她的唇上,并且将碗移动到她能够到的地方。

先试探一下。

她专注地舔舐着清水,没有注意到我的接近。在我亲到她小脸的一刻,她像触电般地抖了一下,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享用着水。

很好。

“长时间未进食,直接吃饭身体会受不了的。”她没有理我,将最后几滴水舔个干净。“所以,先补充一下葡萄糖和蛋白质吧。”

含荑愣住了,她一定在祈祷自己听错了什么。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我将积蓄已久的帝王棒杵到了她的小嘴边。

“不要⋯⋯”她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微弱而细小,带着惹人心疼的哭腔。

“好的,你出声了。”我拿起昨天丢在一边的她的白袜子,还有些潮湿,往含荑的嘴里塞去。

她拼命地摇头,马尾辫在两肩旁左右甩动。抿紧了小嘴,而分明能看见她的脸在颤抖,隔着内裤蒙着的眼睛应该已经充盈了泪水吧。

别哭啊,那就让你笑笑吧。我伸出了另一只手,挠起了她的光脚心。含荑又一次像触电一样,不顾绳子捆绑的疼痛,使劲扭动身体,勾起脚面,蜷缩了双腿,想逃离我的魔爪。

嗯,那就挠腋下吧。这一次她没的躲了,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在她张嘴的一刹那,我将她的袜子再次送进了那小嘴中,将她的脸鼓得圆圆的。然后用扔在旁边的胶带绕着她的小脑袋捆了几圈,又让她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她应该已经泪流满面了,只是内裤的吸水性不错,袜子的隔音效果也很好。所以只有微微的“呜呜”声。

绝望不用太久,就能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用一个小时吃过早饭,补了补作业,终于到了6:20。

7点出门就好。还有四十分钟。

我带了一杯水进入了她的小屋,毕竟刚才只是装装样子,但效果拔群。

含荑估计以为自己又要经受两天的放置吧,已经绝望地一动也不动了。我故意把开门声弄大,让她听到。她顿时抬起头,“呜呜”地朝向我,不知是不是“兴奋”呢。

“吃饭时间是不许说话的。”

我停了几秒钟,让含荑有个心理准备。然后用剪刀剪开了胶带,拿出了袜子。

“先喝点水。”

她乖巧地伸出舌头,我将水到进了碗中,送到她面前。

这次水不多,很快就舔完了。

“那么开始用餐吧。”

我再一次伸出了帝王棒,送到了含荑嘴边。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轻轻蠕动向前方,含住了我的龙根。

如温水般滋润,如弱柳般轻柔,如罅隙般紧迫,如流茧般酥麻。

似晚霞的抚摸,有熹微的温暖;似月华的流淌,有琼镜的浮光。

含荑,含荑。弱荑柔柔问世愁,含情脉脉诉人心。

她的舌头有些许笨拙,但小巧玲珑,无可媲美。

小小的舌头,比东风更柔,比电脉更轻,比柳絮更薄,比叶璇更细,比佳酿更醇,比甘饴更沁。

无声的时间,几秒,几分,几时,几年。

欲望的骄火有了甘露的滋润,残碎的梦境有了现实的补填。那是极度的快乐之感。

是伺机待发的泉水找到了出口,是磅礴欲出的火山找到了缺崖。泉水喷涌,火山爆发。我的帝王液一滴都不浪费地射入了含荑嘴中。

秒针不息走于表盘,晨光流金射于日晷。

但那钟声残响无法打碎我的幻梦,只愿静静俯身于此,麻痹了舌头,空白了思想,泄洪了欲望,留她泪如泉涌才知世尘难避嫌。

烟花易冷,酣梦难回。如果我会抽烟,现在早该吞云吐雾了。然而没有烟草陪伴,空虚中只有微微抽噎。

含荑哭了。

她乖巧,或者说是无奈地咽下了我的酸奶,然后是颤抖、哽咽,最终抽噎而哭起来。她不敢发出太大声响,怕我继续施加非人的折磨,只是紧紧抿着小嘴,尽量压低控制不住的呜咽。

泪水终于渗透了“眼罩”,从含荑美丽的脸庞一滴一滴滚落下来,任由它们闪烁着渗入地毯,却无法带来一丝温暖。

上学估计要迟到了,在风头浪尖上迟到我知道后果。但女生的泪水远比剧毒更危险,更毁人不倦。

假作真时真亦假,怜悯夺取了我的理智。我用右手继续抚摸着含荑的秀发,不知能否重拾碎成残渣的信任。她低声喘息,颤巍地吸气,随我手的抚摸晃动着脑袋。我捧起含荑的脸,细细端详,然后躺到她旁边,一个熊抱深深将赤裸的她拦入怀中,继续抚慰着她,从长发滑到肩下,再到后背,以此重复。透过她光滑的肌肤,更深处,我能感受到心声,女孩子心脏跳动的声音。我们的血脉共鸣,交织,而安详。

含荑娇喘微微,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不安跳动的心也渐渐舒缓。

极乐地享受完,人类终会进入贤者时间。无人例外,无法避免。罪恶感的压迫使我喘不过气,我深知此路不通,九死一生;但唯有她,我撞上南墙也不会回头。

不知抱了多久,我轻轻松开了双臂,将她放下,站起身来。迟到了,也许我会被怀疑,但这都比不上眼前这位女孩重要。

我从外屋取来了剪刀,犹豫了一下,终于下了去手。陪伴了含荑60小时束缚的总共有6跟绳子。我先剪开了她身上的龟甲缚,摩擦她私处的绳子终于松动了。含荑一颤,仿佛感觉到了天使般的救赎,但还是乖乖地躺着。

我摸了摸她的小手,虽然很凉,但还没有因为缺血而受伤,手腕先留着。

然后是膝盖上下的两股绳子。我剪开了下侧的,血液瞬间的循环估计让她奇痒难耐,酥麻不堪。但至少离自由更近了一步。

最后我剪开了绑住含荑脚趾的绳子,原本如鹅卵石般白皙的脚趾已经红的发紫了,不过棉绳不会造成永久性损伤,慢慢就会恢复。

保留了手腕、大腿和脚踝的束缚,至少不会让她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毕竟含荑冰雪聪明,贮藏室的锁也不是牢不可破的,我没有摘掉她的眼罩。

无论如何,不能让明天新闻联播的头条变成我。

再浪费时间,连第一节课都得翘了。我从冰箱中拿出了一包吐司,又拿了一瓶矿泉水,帮她打开包装、拧开瓶盖,放在一边。然后翻出了小时候用的痰盂,放在了房间一角。

向她示意了这些物品后,我已不能再堵住她的嘴了。虽然隔音效果很好,而且邻居都是上班族,家里白天没人,我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之前那份不可一世的傲气、那份绝顶为峰的自信、那份天穹海尽的恶毒,在这柔荑细叶般的爱抚、弱水三千般的溽嚅中,蓦地一炮,已经消耗殆尽了。

7:50。晚了50分钟,我穿好衣服,留下含荑一人看家,开始了新一天,那如演戏般的生活。

含荑: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尽管反复告诉自己不可以哭;但委屈与耻辱、绝望与无助、痛苦与折磨降临时,不争气的泪水还是难以抑制,泉涌而出。

他的拥抱并没有让我感到一丝安心,我想不出除了恶心以外的任何形容词。恶心,恶心至极。

但这份恶心让我逐渐清醒,不再抱有幻想,不再向自己妥协。我希望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哭了,虽然我的眼泪救了我一命。

活动一下手脚,尽管手腕、膝盖和脚踝依然酸胀难忍,但至少能在这个空间内活动了。

我翻滚着来到了放食物的地方,背过身,用粘在腰间的手摸索着,确认了是普通的矿泉水和吐司。然后再转过身,翻滚一圈,面对着它们。先用嘴包住了瓶口(因为什么也看不见,没把瓶子弄倒真是万幸),瓶盖已经被打开了,我轻轻放倒瓶子,待水充满口腔后再抬头立住瓶子。

先漱漱口,好吧⋯⋯

无奈找不到盆的位置,只能把水吐在了墙边。

想起之前自己的体液可能还未干,心中又是一阵羞耻的绞痛。

继续重复吮吸瓶子的动作,这一回可以像正常人一样饮水,是我最大的精神慰藉。

肚子已经饿的绞痛了,原来极度饥饿后胃会缩成一团⋯⋯吧?至少我是这种感觉,只是胃中疼痛远没有之前绳子带来的剧痛难受。

我用嘴剥开包装袋,这个简单的开封动作由于看不见也摸不到,耗费了我很多精力。

当我的舌头触碰到松软的吐司时,沁人的香甜超出了我前生吃过的任何东西。

普通的吐司在此刻,竟让我无比感动,仿佛明白了长辈对于食物的敬畏,奶奶咀嚼粗茶淡饭时眼角一滴泪有怎样的情感。

想到奶奶,还有爸爸妈妈,这是我被绑起来后最为强烈的一次心灵震痛。我大力咀嚼着面包片,任凭牙齿咬到舌头发出尖锐的疼痛,都无法冲淡思绪的凄恸。

我流干了眼泪,咽尽了恫吓;我不是奴隶,更不是宠物,我是含荑,傲浪击风的含荑。

啊,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更羞耻了⋯⋯

手脚不是太疼了,而且依靠翻滚移动速度还是蛮快的。那么我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努力蠕动啊⋯⋯不过这次先不着急,我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在食物的补充下又能正常的思考了。

首先我现在能出声喊叫。但如果他还在附近,这不亚于自掘坟墓。那么他又是谁?

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东西了,但这一次得到的信息很多。

刚才他抱住我的时候,我的下巴触到了他胸前的拉链;他的双袖包裹着我的裸体,能感觉到衣服袖子有宽大的条纹。虽然他的声音我不认识,的确是年轻人,但根据穿着、还有绑架案一般发生在熟人身上,我认为他十有八九是本校的学生。

那么,我应该是周二晚上被绑起来的,他明显为了折磨我,差点把我渴死。那么大概是过了两天左右。然后第一次递给我水后又过了很久才到了刚才第二次递水,还有那件事⋯⋯所以今天有可能是周五。他必定要出门上学,毕竟现在至少警察和家人在竭力找我,他严密的计划不会让他落入被怀疑的境地。

我舒展了下身子,不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顺便骂了一顿没用的警察。但是我的分析有很大漏洞,要是他真是学生,为什么家里没有别人?即使是男生,也绝对不可能一个人住的。但就衣服那面口袋般的触感和条纹来看,跟校服实在太像了。

无论如何,是一个很细致的男人,计划疏而不漏。但现在、此时此刻、我要确定、他、不在了。

我能听见到强烈的心跳,是漆黑中一抹鲜红与惨白。做了不知几次深呼吸,身体依旧颤抖不止。最后一次呼气,然后鼓足了最后的勇气,在心中默念着三、二、一,我发出了三天都没发出的、最大音量的呼救声。

狭小的空间无法产生空灵的回音,然而呼救声打碎的静谧迅速变成恐惧,在我体内如黑洞般蔓延开。

变形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战栗又幽邃;我第一次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为自己略显愚蠢的行为不解。

声波迅速消失,又是寂静笼罩。我挪动着屁股靠近墙边,将耳朵贴像冰冷的墙面,细细聆听。

漆黑的沉默让我窒息,我的声音没有换来残忍的折磨已是万幸,然而万幸后世界用沉默换来的不幸却比身体的疼痛更难以接受。

没有任何声音。我依然认为这里是楼房内,因为我家也有小小的储物间,同样有大衣和木屑味。但恐怖至极的寞、难以喘息的默、精神崩塌的陌,让我又一次绝望。

天地都在沉寂,唯有心跳在鸣。

没有人能救我。我早该知道这一点,但希望的光芒总是自作主张地闪烁,然后自作自受地消逝。

声音能通过墙壁传得很远,但住宅楼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安静吧,即使都是上班族,就没有一户上帝保佑的人家有老人孩子吗⋯⋯

我继续转向徒劳的挣扎,扭动着痛苦难耐的手腕,用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无力地剥着冰冷的绳索。然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么最后的希望是腿上的束缚。我躺了下去,然后翻滚着趴在地上。现在早已习惯赤裸着与毯子接触,胸前的敏感远不如关节的疼痛渗人。

我趴在地上,然后折起双腿,将双脚使劲往腰间靠拢,这样我粘在背后的手就可以触碰到脚踝上的绳索了。

早知有今天,小时候坚持学舞蹈该有多好⋯⋯

当我意识到触碰到绳圈和将其解开完全是两回事时,眼前的黑暗仿佛更深刻了。

此时此刻,我应该已经赤身裸体、被绑了60个小时,我自己可以学会接受、学会坚强,但现在谁都可以、请教教我,如何让被绑的刺痛缓解一点、哪怕是一丝、一毫也好啊。

好不容易恢复的意识又模糊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此沦陷,最终崩溃。我已经睡的够多了,现在有些想上厕所⋯⋯身体上的正常感官给予了我最后的慰藉,我侧过身体,选择了一个相对不太难受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希望下次醒来,我还能有些知觉。

⋯⋯⋯⋯

有些闷热,也有点干渴。但我已经不想再费力地蠕动去喝水了。不知又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这次我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双手双脚的存在了,疼的发痒,奇痒难耐。

我没有丧失作为一个人的意志,归功于大脑皮层又一个残忍的信号:好想上厕所。

水喝的太多了。我只感觉到小腹胀痛,已经不敢趴下了,如果我能看的见,估计肚子里面已经肿起了小水球。

我已经多久没有上过厕所了?多亏在出学校前去过一次,要不然前两天极端饥渴时又想小便,不知会有多么痛苦。

然而现在的痛苦也不轻,我慌张起来。两条腿时而加紧,时而抖动着;身体时时而前倾蜷缩着,时而舒展开。但无济于事。

仿佛小腹中是一个满溢的水池,稍一颠簸就不堪设想。

能感觉到两颊因羞耻发热,如果别人看来估计像个红苹果吧。尿意让我的大脑难以正常思考,想出这种小学生式的比喻。

我感觉尿意越来越强,肚子由原先的胀,转为了一种刺痛的感觉,水还在不停地从肾中向膀胱渗透,似乎快要胀破了。

两腿出于本能,无助的摩擦着,绳子捆绑处体外的疼痛与来自小腹体内的疼痛交织在一起,是比绝望更深刻的折磨。

最后的尊严让我撑过这份煎熬,坐起身来寻找之前那个混蛋留下的盆。

肚子里的水让我每一次翻滚都痛苦万分,甚至能听见液体晃荡发出的声响。绑紧在一起的双腿已经无法缓解腹中难表的剧痛。我搜索了一侧的墙边,却没有找到救命的盆。

运气没有怜悯我的意思,踉踉跄跄地翻滚到一侧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早就深知迷失方向的后果,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惨痛。

倔强的尊严抗衡这一阵一阵愈发强烈的尿意,我紧绷着下体的肌肉,挣扎着向另一侧滚去。

精疲力竭中,冰冷而熟悉的物品触碰到了我的大腿。小腹剧烈的刺激几乎使我丧失了理智,那份小心翼翼守护的自尊与骄傲丧失殆尽。赤裸与黑暗之中,方向与位置无从判断,也无力判断。水柱如白龙般肆意飞溅,发出稀疏而耻辱的咻咻声。暖流从裸体中肆虐涌现,沾湿了光洁无暇的身体,更沾湿了残破的心。身体本能的运作,毫无办法阻拦,热意顺大腿流淌。

想死的冲动。一个三天前优雅美丽的女孩,现在竟然已经不如一条小狗有基本的尊严。

恨、痛、累、欲、耻⋯⋯梦断成空身亦悔,唯有恨存不归处。

业佑:

学校不仅取消了晚自习,下午放学也强制规定女生必须有亲属接送。一些人结伴同行,在我看来只是多此一举。

含荑是无可替代的。

校方不知发了多少通知给学生家长,而那个只知道游走于官场的花天酒地与灯红酒绿中的男人根本对我丝毫不关心。所谓的“出差”是他无休止的奢靡,每月回家除了携带供我生活的钱财,连一句问候都无法从牙缝中挤出。

我没有见过母亲,但现在我已经再也不会缺少女性带来的温暖。离父亲回家还有半个月,我还有充足的时间和含荑“做游戏”。

放学路上,没有径直回家,先去了菜鸟驿站取我网购的“小道具”。含荑被绑了那么久,是时候奖励一下她了。

到家携工具打开了贮藏室,一股女孩独有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躺着的含荑香汗淋漓,娇喘微微;地毯狼藉不堪,混杂了她私处与身上渗出的各种透明液体,是黑暗中的点点星光;她赤裸的身体和紧缚的双腿,流淌着湿漉漉的痕迹;空空如也的面包袋和矿泉水瓶,铭记着她努力的挣扎。

听见我进门的声音,她颤巍巍地扭动着身体,那光洁的皮肤上点点柔晶随着轻轻逐流。不敢说话,只有微微的低吟与喘息。

“这样会得湿疹的。”我很是“关爱”她的,“先去洗个澡吧。”

含荑扭动的剧烈了一些,一定是很兴奋吧。要是解开了捆绑她的绳子,不知道她会有多兴奋呢。

当然不能过于放纵她了,虽然现在她楚楚可怜、娇小依人,但若恢复了昔日的智慧,不知还能否轻易控制住她。

我拿出刚到货的手铐和脚镣,先用剪刀将捆绑了她脚踝三天的绳子利落地划开。因为太久的束缚,不知血液回流带来的疼痛与奇痒会是怎样的折磨,通过含荑剧烈的抖动和小小喉咙内竭力压低的呻吟,我暗自为她心疼。

长痛不如短痛,我一股脑儿也剪开了绑住她大腿、已经湿润无比的绳子,深红发紫的绳痕密密麻麻缠绕在她修长的腿上,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趁含荑还因为疼痛无力反抗,我迅速为她小小的脚踝扣上脚镣,是精致皮革制作的,没有铁具摩擦皮肤,能好好保护她吧。

脚镣是30厘米长的,这还不够,保险起见,我又在她的膝盖上侧扣上了同样的镣铐,不过是20厘米长的。这样她即使恢复力气,也难以走动,更别说跑了。

含荑很乖巧地等待着我为她赤裸的身体穿上新的装束。

然后是双臂。同样剪开了紧紧缠绕她手腕的绳圈,纤嫩的小手已经冰凉不堪,估计现在除了麻木已经没有别的知觉了吧。红肿的手腕同样深刺我心,于是我把手铐戴在了她手腕更上的地方,而且这次没有反绑她,把她的两只小手一并拷在了面前,让她有充足活动空间。

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也脱下了上衣,温柔地把含荑公主抱了起来。带着怀中的轻轻喘息,光洁如玉的她,我们进入了浴室。

这是我第一次抱起一个赤裸的女孩。

物欲横流,流尽了本源追求;彩灯闪烁,烁干了人性美好。我本以为在这世俗尘埃中干涸了双眼,枯竭了心灵,只留下填补欲望的丑陋不堪与怙恶不悛。

但我看见了天使、是单翼的堕天使。

我把含荑放在了庞大的浴池中,打开了热水。

蒸汽腾腾,是朦胧的灵动;清流点点,是透明的华美。

温柔的水流轻轻地舔舐着含荑无暇的肌肤,包裹住她精致的小脚、柔软的腕踝、昳美的双腿、白皙的臀。

水是肆意的白龙,透明的枷锁包裹着折翼的天使,妄为地在她的娇躯上翻滚,暴殄着尤佛天物的肉体。

那么铁枷是古板的九头蛇,无情的镣铐勾住了自由之翼,活捉了本不属于这肮脏世界的圣物,将她束缚监禁,暴露于此。

水声汩汩,溅起于瓷盆抑或镣铐,质问着我。

我无言以对,无可奉告,无动于衷。

任由肮脏不堪的心被眼前的绝世清霜洗涤,那满目疮痍在紫电洗礼中剥落了杂锈。

当一盆热水放完,将含荑全身拥入浴池,再固守的情感也骤然崩溃,这次如玻璃般易碎的,原来是我。

波光粼粼,倒影是白嫩修长的双腿;雾气蒙蒙,彼岸是倾国倾城的美貌。我望向含荑的脸庞,伸出手轻轻抚摸。她或许太累了,在松软的水中娇喘微微,鼻翼颤动,双唇轻抿。在我的轻抚下略略晃动,顺着手蹭蹭那弹指可破的小脸蛋,娇柔可爱。

理智如同蒸汽般模糊不清,大脑内神经元的紧密链接在此功亏一篑。我扑入水中,再次搂住了堕落人间的含荑。

我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轻轻揉搓。她无力反抗,只得轻轻点头。现在心像沁水的电缆,飞动的电流让我无法镇静。我暴力地撕开缠在她眼睛上三天的胶带和内裤,彻彻底底地解除了这位堕天使千载的封印。

含荑先是紧缩双眉,过于刺眼的灯光无法融入她久久未能滋润的双眼。然而我没有忍住,我积攒了数日,数月,甚至数年的耐心与理智在此燃烧殆尽。宁愿百里半九十,不愿梦醒绳缚处。

我向前扑去,贪婪地咬住了含荑的双唇,如虎扑食,不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我闭上眼睛,麻痹了一切感官,唯有敏感的一处唇间。

水声潺潺与体香缕缕、发丝轻拂与十指相扣⋯⋯然后这一切都渐渐消失了,我要的不是这份美好如幻梦的视听与触动,更不是一滴落泪的诉说和呐喊的情感;我只要这噩梦般舌尖的摩擦、唇齿间恶魔的交缠。我的舌感受到她的轻柔,那薄如蝉翼的浮动,纤似柔荑的微晓。我吮吸着,享用着,颤动着,黑暗中的不只有舌吻交织间的星辉斑斓与琼月金华,更是性的渴求不满与执着救赎。

一分钟,两分钟⋯⋯含荑依然没有剧烈反抗,她乖乖地迎合着我,那是我对她的亵渎?更是她对我竭力的挽救或升华净化。

但我是如此贪得无厌、不知满足。

像一滴露珠掉进了布满青苔与绿藻的池塘,清水剥开了污垢与浑浊,救赎了一方净水;然而周遭的苔藓却肆意扑来,连同这滴宝贵的洁净一并吞噬玷污。

我无法再演下去了。

我不是称职的S,更不是有耐心的主人。少女的酮体与青春的荷尔蒙裹挟着我,明知前方是绝壁,却不停催赶着我前行,直至摔得头破血流、血肉模糊。

我的邪恶念想漆黑有如黑洞,她的璀璨星光再斑斓绚丽,依旧无法照亮我一丝一毫。谢谢你的救济,谢谢你的抚慰,谢谢你的一切,但是对不起。

我睁开了眼睛,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她清澈晶莹的眼睛。是雾气浸湿了双眸,是水汽打湿了眼眶,一双闪烁的大眼睛是无力和惶恐,委屈与哀怨。

我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殊不知这是我最后一次温柔待她了。

对不起。

下体的霸王龙在裤中乱撞,再也无法忍受布料牢笼的囚禁。我站出浴缸,裤子已经吸满了水,笨拙不堪,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我的欲望。

我从放在浴室门口的袋子里掏出了口球和剩下的所有手铐,全然不顾打乱的钥匙顺序,向瘫坐在水中的含荑扑去。

暴力地抓住她拷在身前的两只小手,然后将其抬高举过头顶,用另一把手铐将其高吊着锁在花洒龙头上。这样她的两只手已经无法阻止我的任何举动了。

含荑察觉到了危险,雪白纤细的双腿无助地挣扎着,浴池中的水溅出来大半,烟雾缭绕中是氤氲的流茧,朦朦胧胧中人鱼的眼泪。

双膝与脚踝间的枷锁将她真正变成了一条美人鱼,在白玉水床上徒劳抗拒,瀑流而细腻的秀发难以掩盖诱人的躯体,女性的本质之美一览无余。

将口球塞入她欲呼救的樱桃小嘴,我又向含荑的双腿抓去,用最后一把手铐将她的左脚牢牢锁在浴池的一角。几乎是同时解开了她膝间与脚踝的枷锁,不顾她竭力反抗、踢着水花,将她的右腿完全用镣铐束缚在浴池另一侧。

那么,曼妙的人鱼又化为人形,一位双腿被强行分开、双手高高吊起的赤裸女孩绝望地躺在浴池之中,水花被徒劳地溅起涟漪,洁净的娇躯映入水中,是世间一切美丽事物集合的渲染与墨晕。

一份人世间小心翼翼、大自然忠心耿耿守护的珍馐,将要被残暴地舔舐蹂躏,我愿受地狱火海之惩戒,但无法工作的大脑只操控我念出一句。

对不起。

我脱下了束缚着下身的装束,坦诚与这位堕天使共处。打开了浴池放水的塞子,水平线缓缓下落,舔着含荑的锁骨,然后是双峰,接着露出两点樱桃,最后是圆圆滚滚的全部。水平面继续降低,从腰间慢慢落至小腹⋯⋯

含荑那分开捆绑的双腿依然挣扎着,堵住小嘴的口球中发出“呜呜”动人的音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乌黑的双眸中滚落进水中,楚楚可怜、婉莹润泽。

她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下落的水面如同进度条,是冰心玉壶与白洁守贞濒临破碎的进度条,是傲娇自信与女孩底线濒临毁灭的进度条。

我的帝王枪子弹上膛,全神贯注于水面漏出仙洞的那一挥间。

含荑紧紧闭住了双眼,薄薄的眼皮微微跳动,最后的泪水从晶莹的眸框中溢出,一颗圆滚的露珠淌在她泛起红晕的小酒窝间。

水面降至终点的一刻,我向前抱紧了含荑娇小而丰满的身体,同时与她融合为了一体。

剧烈的压迫与摩擦感从下体蔓延入全身,体内与体外的两种洁净液体交织缠绕、互相亲吻,啪哒作响。

含荑如触电般颤抖着,这种颤抖我见过不是第一次了,但唯有这次我能感同身受,和她分享这份极乐的沉沦与痛苦的弥漫。

她只能徒劳挣扎,想要减轻私处无尽的痛感,两只吊起的小手紧紧握住粉拳,小巧的指甲深深镶入肉间;她在大声呻吟与呼救,但透过口球只有低微的呜咽与娇喘。

我进入了天使的仙道。

这不是镜花水月的梦幻,也不是紫电红烟的遥远。刺痛与快感,压迫与舒展,艰涩与润滑,扭曲与释然,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矛盾,却又那么真实而可感;痛至深处,又是极乐之深处;挤压与摩擦的激烈,却也是直捣深洞、水龙咆哮、汩汩泉涌的铺垫。

我不断抽扭动着、摩擦着,她小小喉咙发出的呻吟越深刻、越无助,我的兴致与浴火愈是强烈不羁。我还不满足,将头深深埋入她胸前两团云棉直接,先是舔舐与蹭刺,而后用牙齿轻轻要住了樱桃之尖,爱抚溺宠变成了蹂躏玩弄,她的“呜呜”呻吟与身体挣扎更剧烈了,然而并没有影响我如啃食蛋糕般对可口的她的汲取。

齿尖是如花苞的柔小,糕点一朵,不忍蚕食,于是开始吮吸。每一寸每一缕都是女生的甜美与润泽、亵玩又珍惜。她胸前的云团也有了反应,小小的樱桃更加红润可口,激烈地挺拔变硬,却依然任由我舔舐摩擦。

她双眸落下的珍珠划过脸颊,滴落到我的身前,却没有幻想我的理智。

我的下体继续刺入,在那薄膜似翼处没有停止,骤然插破了女孩身体最后一道防线。

含荑紧蹙双眉,死死闭着眼睛,鼻翼的颤动是她或许在嚎啕大哭的证明,而声音通过口球的翻译也只有可爱的“呜呜”如音乐般点缀着氤氲浴室。

更加深入,我加速着抽插着、进出着。

那破碎的樱花,凋零在白瓷间;那稚嫩的呼救,却无法喊出口。

朵朵红梅绽放,澹澹白波嶙峋,瑞雪兆冷艳,鲜血化白莲。

丝丝红露一滴滴渗出入水,点点香茴一缕缕飘散雾间。

软玉温香,白皙吹弹可破;绯颜腻理,朱唇香消玉殒。

荔香水沉,玉骨为肌,乍疏雨,洗清明。

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仿佛只为了形容你才有存在的意义。

鹰隼呼啸着射入天空,闪电霹雳着划破黑暗。这一毫秒的快感激烈涌现,是滚烫熔岩的飞溅,腾升喷泉的暴发,是礼花炮弹的绽放,是行星碰撞的耀斑。

一柱白龙斗折蛇行,瞬间的白浆混合鲜血,淋漓搅入红嫩的仙道,那最后一分肆意妄为痛楚嗫嚅,随春入夏到秋雪冬旁。

疯狂的索取随喷薄而出的液体怠惰了,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思维混乱,呼吸紧促。我瘫爬在含荑身上,两具裸体叠在一起,交缠着湿润黏滑,分不清一汪清泉来自何方。

极乐的巅峰,炼狱比天堂更富激荡瘾欲。我紧紧抱住含荑,亲吻着她通红挂满泪痕的小脸,又埋头于她雪白的肌肤中,一动不动了。

是忏悔,是悲恸。

我擢发难数,罄竹难书。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但这不是最忏悔的。我十恶不赦,怙恶不悛。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但这也不是最悲恸的。

那是你亲手将最宝贵的东西撕碎在眼前,是你发了疯似的将忠心耿耿与小心翼翼守护之珍馐揉烂捣碎在面前,是你精虫上脑如疯狗抑或饿狼般撕裂开来青玉绽放与白絮曼舞的瑰石软棉。

这不是我做的,这一切不能是我做的,这全部的后果不应该是我的初心啊。

我拥有一手好牌。

却打得稀烂无比。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想再诉说了,我甘愿血池刀俎,车裂凌迟,剜目刺喉,沸水淋身,只求回到刚才的一刹,十分钟就好,五分钟也许来得及,五分钟就好可以吗?

我会抡圆胳膊扇自己一巴掌,一巴掌不够还得再来几耳帖子,把那个欲望喷涌的疯狗死命拽开,打到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也不值得怜惜。

但已经回不去了。

我已经没有牌了。

我瘫坐在含荑面前,含荑也瘫坐在我面前。白皙的双臂被高高吊起,不能动弹。原本如星华琼月的眼睛没有了高光,是残云笼罩,更是天狗食月。

我呆呆地望着含荑,含荑也呆呆地望着我。

四目相对,本来的挣扎与渴求随液体流逝殆尽。没有一丝温度,一丝感情,一丝希望。就这样呆滞地等待,不知是谁等谁,她只能等我,而我又该等谁?

我的呼吸从急促到平稳,含荑的泪水从充盈到枯竭。

残局是难以收拾的。如果这不是现实,而是影视作品抑或小说漫画。我这个作者已经江郎才尽了,现在只想弃坑,不顾读者感受,开启一段新的故事。但这就是现实,我无法逃避的现实。

我无法逃避含荑,含荑更无法逃避我。

比任何尖针与利剑更刺人的,永远是现实。我夺走了她,将之前的一系列铺垫与准备,一切耐心与戒躁,毁于一旦,功亏一篑。

我做不了S,含荑也做不了M。

毁了,全都毁了。我太高估于自己,原来这幅彬彬有礼、儒雅端庄的身体,无论如何也盖不住狂犬和疯牛的欲焚。

我⋯⋯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不,是很多次。含荑对此无动于衷,分开的双腿摆在面前依旧如白玉般刺眼。

我忘了是如何解开她身上的枷锁了,只记得找钥匙十分麻烦,锁倒是很好开。但这已经无所谓了。我一直随身携带这一串决定她生命的钥匙,但我已忘记如何合理使用它们了。

回过神来,我到底还是收拾了残局,把含荑乖乖绑回了她居住已久的贮藏室,这次只用镣铐简单锁住了她,用脚镣连接了她与墙柱,用口球封锁了她诱人的声音。她跑不了,这是现实。所谓立flag,不过是对自己举止的不自信罢了。

但我没有注意到一个致命的瞬间。

我太累了,忽视了这个致命的瞬间。

含荑有一瞬间轻动了下眼珠,瞥见了我把钥匙置于兜里。

我没有在意,因为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让一个早已丧失力气的女孩,在被死死锁住的状态下,拿走这一串钥匙然后慢慢开锁。

因为这就是现实。

没有英雄,没有波折,没有可能。

奇迹就是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才会被人叫做奇迹。

这是现实。

浑噩。

万幸的是明天周六学校暂停了一次补课,感觉不算太糟。不算太糟。

倒头躺在床上,瞬间失去意识。本以为能昏睡很久,结果未到天亮就很不舒服地醒来。

那是没有黎明的一天,天空缓缓放亮,但看不到太阳。漆黑变成灰暗,色泽犹犹豫豫地重现人间。

我轻轻打开了“监狱”的门,但这次已毫无目的,只是鼓起勇气想单纯地看看她。

一副天胡的牌,

过早用了王牌,

回过神来洗牌,

牌已不是原牌。

光影昏昏地抚摸着含荑赤裸的身体,一条条细碎却坚固的锁链拥抱着玉体,却起不到任何遮盖私处的作用。含荑睡得很熟,侧头靠着墙角,无奈地被锁链分开双腿,小手冰凉地铐在身后,又锁在柱子上,毫无作为。胸前原本雪白的云团依然微微泛红,有如草莓的痕迹。她瀑流而下的秀发作为垫子,可以让脸与冰凉的墙壁不直接拥抱。她小小的鼻翼轻轻起伏,呼吸均匀香甜,完美无瑕的身体也随着微微起伏,将两个云团带动起来,微微颤动。小巧的嘴被口球堵得紧紧的,丝丝清水从缝间流出,淌于脸颊。

但这次我异常地清醒。

如同凯宾斯基的黑森林蛋糕,摆在已经饱餐一顿的人面前,还不如一杯淡茶来得可口。

也许唯有睡梦能让她暂时脱离束缚残酷的现实,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打搅她?
不,

即使卡牌已经所剩无几,

我要撕为两半继续使用。

天做棋盘星做子,

明明琅琅谁可下?

地为琵琶路为弦,

清清楚楚我来弹!

我说了,那个吻是我最后一次温柔待她,我要“信守承诺”,不是吗?既然已经崩盘,那么我倒要看看强制继续会有怎样的结果。

我用绳子继续加固着含荑的捆绑,又将她白嫩而颀长的双腿牢牢并在了一起,打上死结。又用绳子绕过她精致的脚趾,如鹅卵石般一颗颗捆绑起来。

该叫醒她了。

我凑上前去,粗暴地拍了一下含荑光着的屁股,回声充满整间屋子。含荑蓦地睁开了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紧缩着眉头。我继续用手拍打着两瓣滚圆的白球,声音比听上去的还疼上几分。含荑只是愤怒地望着我,然后闭上眼睛,狠狠把头扭了过去。

她看起来很生气啊,那我就让你高兴高兴吧。

我又回到了她的小脚边,用手从她的脚踝一直轻抚划动到脚心。含荑虽然竭力表现得坚强不屈,但惊恐是写在脸上的。

那么笑一笑吧。

我用指甲在她纤嫩的脚心上来回滑动,含荑整个人都触了电,无助地颤抖痉挛着,想搓动双脚减轻痒感,无奈双脚已经被我绑得无法移动分毫了。

我的指尖继续在她的光脚上游走,肆意挠痒,含荑果然笑得十分开心,本来紧缩的眉毛舒展开来,那副甜美动人的样子又回到了我面前。她拉动着铁锁挣扎着,马尾辫来回甩动,水晶般的眼框下笑出了眼泪,顺着鼻翼滑动到口球上。她被堵住的小嘴中本应该是银铃般的笑声,经过口球的翻译依旧是徒劳的“呜呜”声,这份声音比之前的求救香甜多了。

我没有停止,反而得寸进尺,移动到含荑的侧面,左手挠着她的脚心,右手开始袭击她的腋下。含荑已经热泪盈眶了,本该大口喘着气,但小嘴又无法直接与空气接触,“呜呜”的呻吟不绝于耳。

“看着我。”我降低了手指拨动频率,让她有余地思考。

含荑只得乖巧地望向我,这次不敢有一丝愤怒的神态了,如小猫般听话,如果让她发声就会求饶吧。

这副牌还有翻盘的余地,不是吗?

含荑:

呐,我上辈子是做错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会受到如此折磨虐待?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会是我呢?

我想哭,我已经哭了,但发不出声音。

我很饿,我好久没正经吃过饭了,都是靠零食的糖分维持生活。

我很虚弱,我能感觉到极度痛苦的生活给我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我几乎没有了力气,只能躺着趴着,任人摆布。

我很痛,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在抗议,每一寸肌肤都在肿胀。私处被侵犯的痛楚仍未消退,但颤颤巍巍跳动的一颗,更加地痛。

度日如年,最欣慰的事情只剩下了睡觉,很不安稳、很不舒服的睡觉。但睡梦中的疼痛更加声嘶力竭,镣铐处传来的刺痛与麻痹,是如虫蛀般撕裂与火辣。我常常在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中惊醒,然后来到又一个噩梦之中。

眼泪淌在脸上,干了,然后又被浸湿。

手腕破皮流血,凝了,然后又被蹭破。

晨曦,还有夕阳,那催人泪下的晕红给了我最后的慰藉。这是他早晚押送我往返洗手间时,我能看见的唯一景象。

我要活下去,即使未来只剩黑夜。

⋯⋯

门又开了。

这次他要怎么折磨我?

一根根蜡烛被点燃,在烛光中是那混蛋面无表情的阴影。

把蜡烛的红油滴在我的身上,难道他就能感受到快感了吗?

有点烫,不过还可以忍受,不算太糟糕。

我的腿由白莲一点一滴变为红梅,蜡油无情地绽放,灼烧感证明着它们的存在。

很快一层红色铺满了紧缚的双腿,看样子要把它们分开更难了。

原来还没有结束啊。

待蜡烛给我穿上了红色的鞋后,又向我的上身袭来。

嘛,这次有点痛了。

当红滴淌落在糕点之上时,我差点叫出了声。因为之前有挫伤,现在如火焰灼烧真是加倍的疼。

万幸,蜡烛同样很快凝固,只有第一次舔舐我肌肤时有难以忍受的痛,接下来只是麻木的滴答声而已。

好烦,他要玩到什么时候。

他专心的滴蜡中,我听到了他兜里哗啦的声响。没错,是钥匙。之前我就发现了。他应该一直随身携带着钥匙。

那么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致命的机会。

混蛋⋯⋯蜡油滴到我的私处了。

我咬着牙,确切地说应该是咬着口球。坚持下去,机会只有一次,但不是现在。

混蛋啊⋯⋯他是故意往那里滴的!

嗫嚅绝望,剧痛遍及全身。这次是真实的火焰灼烧了,刺辣又真实的剧痛,源源不断将我吞噬。不禁的叫喊,痛苦的呻吟,反而更加激起他的欲望。

这样你就高兴了?

终于结束了。大概用了几盒蜡烛吧,让我能有了温暖的红衣服,我是不是还得感到庆幸,啊?

⋯⋯

他走了?

混蛋我还没喝水啊!被绑成这样子了又被固定在地上了你觉得我能够得到门口的水吗?

智障啊这个人。

又放置了。全身在火辣辣地疼,我更想喝水了。活动一下脚趾,红烛咔咔作响。凝固的蜡壳还是很容易碎的,这层束缚并没有什么意义。很好。没有意义的事,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那么我已经很清楚我在等什么了。

即使干涸而燃烧,我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我知道了那个契机。致命的契机。只是⋯⋯

我用舌头顶住口球,让口水能润湿下嗓子。

只是很恶心,十分恶心!

虽然又是干渴至极,但目前的感觉是堕入暗室来最舒服的一次。十分温暖。我裸露着皮肤已经太久了,一丝不挂地吃饭、爬行,还有睡觉。尽管温度上还没有造成太多不适,但长时间的裸体完全剥夺了我的安全感,我不得不咽下耻辱,咯血闯入绝望。像雏鸟被抛入台风眼,像鱼苗被投入泥沼潭。

但现在薄薄的一层红纱给予了我久违的舒心,我装作心如止水、故作镇定,但现在真的是十分平静。

明明一动都不能动,且刚刚受到滴蜡灼烧的虐待,我却感到暖暖的慰藉。这也许就是人需要衣服,抑或束缚的原因吧。我好像彻悟了很多,是拘束带来的母体般温暖,小小空间里,有如生命开始时腹中胎儿般的安全。

那是娇小身体蜷缩中的微笑,深深藏在星辉斑斓里的美好。

闭起眼睛,静静感受这份如作茧自缚般的包裹,我可以理解了。

我必须要理解,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份感觉,才能不被他支配、失去意识、陷入死局。

我知道了。尽管我面临的问题只是一张白纸,但我不得不做出解答。

在我之前十七年的生活中,所追求的,一直是完美。不只是我,每个人都是,渴望把自己塑造得更为完美,然后“暴露”给别人看,获取所谓的虚荣。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很虚荣。我很优秀,所以我爱着这份万众瞩目的感觉,我渴望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所以我将自己的一切暴露于世,完完全全的华丽,彻彻底底的完美。

每个人渴望着优秀。毋庸置疑。而这只是表面。

为什么?

因为太阳光越强,造成的阴影就越显眼。

所以,活在阴影中,抑或感受到阴影存在的,是一些通过另类方法追求本真的人。他们组成了这些看似变态的群体,却不是不可理喻。

而我从来不了解的、如今深刻体会到的,名为SM的东西,正是这个本该存在的群体的一部分。

这是我的答卷。

很好,我看到了一个很高的分数,但不是满分。

那么我更容易保持意识了,也更容易寻求突破口了。需要那个天衣无缝的契机。

但我还缺少一点燃料,去引燃导线。

等。

⋯⋯

现在应该是中午。今天他来得很早,估计应该是周日。

我理解了你的用意,为什么要绑我,然后置之不理。如同打磨一块全是棱角的石头,风蚀比机械更顺畅。所以你想削去我往日塑造的光辉,因为黑暗的本真更加催人泪下、感人肺腑。

你已经快要成功了,你答出了一份优秀的试卷,压轴题已经步入了正轨。

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我叫出了“主人”,我有那么一刹那的崩溃,希望放弃,渴望救赎,然后是行尸走肉般的温顺,宠物玩具般的乖巧。真是危险,这份生命初始的本真,差一点就要被你夺走了。

然而你在压轴题最后一步上的一念之差,功亏一篑。

你毕竟是个世俗的男人,你竭力寻求与众不同真实,通过捆绑与虐待扼杀着你认为的丑陋。但你的欲望背叛了你,那致命的欲望。

所以我,现在,

异常的清醒。

“啪!”尖锐的声响与疼痛瞬间刺穿我的思想。

魂淡!滴蜡就算了,为什么改成皮鞭抽打了?

鞭子轻而易举地打碎了我身体上包裹的层层红蜡,在一层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新的赤红。

魂淡啊⋯⋯这真的很痛啊。你怎么不打你自己试试?但我只能一副无奈反抗的样子,发出弱小的“呜呜”呻吟表示抗议。

连续不断的啪啪作响让我极度恐慌,每一声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而我只有被钉在地上挨打的份,连蜷缩起来都是奢望。

疼痛从腰腹到胸前,越发强烈;这次的眼泪我发誓不是因为软弱,是极度疼痛身体无法避免的自然反应;然后是私处,最绝望最生不如死的痛,滴在那里的蜡烛皮被皮鞭残忍地剥开,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紫红的鞭印。我能听见自己失声的嚎叫,最敏感的神经源源不断传递着最强烈的撕痛,仿佛整个身体被撕碎了、被五马分尸了,感觉皮开肉绽,血流不止,但这只是那种丧失理智的剧痛给予大脑恐怖的暗示。只有红肿、异常的红肿而已。但这足以让我想下跪求饶,哀求原谅。

之后鞭笞腿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我只是禁闭双眼,竭力不去感受私处传来的一阵阵难以言表的剧痛。这种痛比身体被夺走时更加剧烈,也许是没有了“害怕”这一感觉的保护,只是单纯的痛,生硬的痛了。

终于结束了。其实鞭笞完私处后我就已经感觉不到其他地方的痛楚了。但现在终于是结束了。

蜡壳碎了一地。我与墙壁的链接被解开,现在可以放松地躺着地上了,尽管蜡屑很扎皮肤,但下体的阵阵剧痛完全掩盖了其他感官。

被补充了久违的水分,又带上了口塞,我丧失了力气,瘫软在地上,他也离去了。

竭力喘息着,努力平静下来。

很好⋯⋯这次我没有失去意识⋯⋯尽管这次比每一次玩弄都要痛苦⋯⋯但我很清醒。

⋯⋯呼⋯⋯这次⋯⋯我的试卷可以打满分了⋯⋯

最后那一分,叫做愤怒的决心。

业佑:

星期一。无聊却不安的一天。又有媒体和警察四处调查,新的摄像头在学校周围陆续安装,但为时已晚,只是做做面子上的工作罢了。

前一周含荑家长到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现在也只能无果而归。躁动与焦虑终于渐渐被时间抹平,只有取消的晚自习标志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五点零五,放学的铃声充满教室。上一周同学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和异常紧张的归途也渐渐消失了。生活回归平静,不久后就是高考了。更有甚者,估计在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窃喜吧。

回家,喂食喂水,送她上厕所,捆绑,日常教育,吃饭,写作业,喂水,送她上厕所,再次捆绑,睡觉。

起床,喂食喂水,送她上厕所,捆绑,去上学。

作息井井有序,如圣经般规律。

生活平平淡淡,如太湖般安宁。

我之前走错了一步棋,很致命的一步,但我已经在竭力挽回了。现在只要按部就班地教育她,也许还可以补救。

周二,周三,周四,周五⋯⋯

周末,高考一模考试,出成绩,分析会⋯⋯

一切都按部就班,顺利进行;学校也在升学压力的洗礼下回归正轨,与往日没有了区别。

含荑渐渐习惯了这个噩梦,这个只属于她的特别的梦。她渐渐不再反抗,更加地乖巧听话,毫不犹豫地执行着我的命令,无论多么羞耻。

如同小狗一样,如果你每一天都带它散步、给它喂食,那有一天你忘记做这件事,它便会十分愤怒。相反,如果你每天都不带它散步,严苛待它,那有一天你带它散步,或让它饱餐一顿,它都会十分感激你。

含荑也慢慢适应了吧。不,再等等,作为人的意识不会那么快失去的,更何况是原本如此优秀的女孩。

日常也基本定下来了。周一是挠痒,周二是滴蜡,然后不许上厕所,直到周三鞭笞过后才可以去,顺便洗个澡,带着遍体鳞伤在热水中享受。然后循环一轮,周日给予她可贵的休息。当然,全程含荑都是被各种姿态,用镣铐或绳子捆绑束缚的,不会有任何差错。如同操控国际象棋的棋子,我墨守成规,但没有留给她任何翻盘余地。

五月到了。这盘棋可以将军了。

父亲再一周会回家,虽然他不可能打开贮藏室,但如果里面有奇怪的躁动声就不好了。

含荑已经失去了任何傲气,抑或人格。她可以为了一片面包祈求我肆意鞭笞她,可以为了多上一次厕所同意我全程欣赏。

不过我没有再占用过她的身体,因为快感之后会给予人最痛苦的本真,让人想起之前,回忆起一切。这是一盘棋的大忌,我不会再走错。

警告:以下内容可能会引起不适,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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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解开了束缚含荑的镣铐,只留有一串手铐和脚镣,这样她可以任意活动了。我故意装作没有把门锁上,扣上门锁几乎没有发声,然后俯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现在我必须保持静止,也就是说同样必须被“拘束”在门口,不能走动起身,偶尔有一两声链条的哗啦,但没有走动的迹象。很好,但不够安全。她也许还有着人格,只是胆怯而不敢逃脱。

我很有耐心,反正有手机和WiFi,在贮藏室门口坐上一天也没有关系。

如果她敢开门,那么对于不乖的狗狗该有怎样的惩罚呢?

唉,可惜她异常听话啊。

太阳从斜照到正对再到斜照,手机没电很久了,我也已经渴的不行了,含荑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算了,证明自己教育的成功很不错也是值得欣慰的。

我起身发出声音,装作自己是刚走过来的。打开门,看见含荑乖巧地等着我的到来,我心满意足。

真是安静呢。含荑大大的眼睛充满渴望,然后看见我没有带水和食物有些失望,疑惑而可爱地望向我。

那么让她来小小地侍奉下我吧,完成这项任务,我会“奖励”取消一次鞭笞的。

“水在这之后会给你的。”

我掏出了久违的帝王棒,示意含荑趴下。

含荑跪下身来,小小的膝盖着地,由于带着手铐,双手只能并在一起放在身前,支撑着身体维持平衡。然后抬起迷人的脸庞,伸出诱人的舌头,舔舐着它。
安静至极。

唾液嫩滑的啪啪声十分清晰,我享受着听觉与触觉的美好,忘记了看她清澈的眼睛。

宁静至极。

含荑出乎意料地主动,将整个棍棒都送入了嘴中,微微有些颤抖,应该还是有些羞耻吧,这可不好,羞耻感还没有完全清除呢。

静谧至极。

来回的吮吸,舌尖的轻抚。我只愿意聆听着这份美妙至极的声音、享受着这份无可代替的触感。

万籁俱寂。

含荑轻轻向前挪动了一点,手铐的锁链声有点不雅。我也轻轻一动,兜里的钥匙声同样有些不雅。

恐怖的死寂。恐怖的死寂。恐怖、死寂、恐怖、死寂、恐怖、恐怖、恐怖⋯⋯恐怖!恐怖!恐怖!

死亡的哀嚎炸裂在整栋楼中,我难以置信这个声音源于我的喉咙。

鲜红的血大股大股地从下体喷涌而出,痉挛颤抖,身体已是死亡的痉挛颤抖。

恐怖盖住了剧痛,撕裂又盖住了恐惧。毫秒间,我看不见除了死亡以外的任何字眼。

来自地狱的剧痛中,最后的意识消散了。

我最后看向了被血泊染红的含荑,她笑得很甜美,在汩汩血脉中,她的微笑久久印在红莲之间。

含荑:

就这样咬断了一个男人的骄傲,任凭恐怖的鲜血源源不断喷射在我的脸上、身上。我久久地看着那张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听着非人类所能发出的惨叫,沐浴着红色而血腥味的热泉,却十分冷静,十分镇定。

怔怔地目睹这一切,直到他昏厥在血泊中,我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

我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在经历了近乎被杀和杀害后,感受了近乎绝望与希望后,蓦地叹一场剧终,总不可能是微笑着吧?

太血腥了,太恶心了。待他一动不动后,那份冷静终于也随之崩溃了。

我开始强烈地干呕,胃里翻江倒海。由于肚子里没有食物无法吐出东西,只是持续着抑制不住的干呕。

然后开始颤抖,同样无法抑制的颤抖。我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但我能感受到肾上腺素急剧的分泌,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疯狂地战栗。

几乎是连滚带爬,我浑身沾满了血迹,才拖着脚镣和手铐,第一次一个人走出这个牢笼。

原本是想夺走他兜里的钥匙的,不过现在我已经完全不想再回去了。毕竟不同于几周前,如今的我可以保证重伤他后顺利逃脱,不至于被捆绑至死。

这个契机,一等就是如此之久。

但是我赢了,我赢了。我踉踉跄跄地找到了门的位置,其实这就是一户普通人家,只是现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

谢天谢地,大门没有用钥匙上锁,拧开锁钮,似乎一道封印骤然解除。

我哭了,当我感觉到自己哭的时候,泪水已经打湿面颊,顺着锁骨滑落到手臂上,直到指尖⋯⋯

是楼道,我不会随意敲门求救的,因为我已经虚弱到不能承担一丝一毫的风险。

我赤着脚,踩在冰冷的阶梯上,脚镣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已无所谓了。

先是静静地落泪,但当我冲出楼道,赤裸着全身沐浴在阳光之下时,便是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

一个女孩,赤身裸体,全身血迹斑斑,戴着笨拙的脚镣和手铐,孤身一人站在小区某栋楼房前面,号啕大哭⋯⋯

什么尊严、什么贞洁,一切都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就这样放声大哭,放声呐喊,视线模糊⋯⋯

呐,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我了。他们至少都是正常的居民⋯⋯我看到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已经拿起电话报了警⋯⋯虽然暂时没有人敢过来帮我⋯⋯但我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丝力量也耗尽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能做的已经全部做完了。我跪倒在地,然后躺下,最后面朝天空,任由那催人泪下的光晕抚摸着我的脸庞,身下是泥土与自然的芳香。

呐,现在我应该是在微笑了。手铐帮我做出了双手合十的动作,但我已不用再许愿了。

我终于再次听到了鼎沸的人声,空灵的慨叹。然后我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尾记:

含荑弱弱若寒荑,

业佑儒儒如叶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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