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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灯(高干 小妈)】(68-71) 作者:笙笙不吸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5-1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 【跑马灯(高干 小妈)】 作者:笙笙不吸 ***    ***    ***    *** 068偷来的 夜色渐深,上无是个不夜城。 灯火阑珊下,藏着白日里看不见的暗流涌动。 车子在新仙林门口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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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灯(高干 小妈)】

作者:笙笙不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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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偷来的

夜色渐深,上无是个不夜城。

灯火阑珊下,藏着白日里看不见的暗流涌动。

车子在新仙林门口停了下来。

“先生,议首他一会儿就到了。”益星火对着后座的人说。

仇泽应了一声,习惯于坐怀不乱的他此时手心里竟有些微微出汗。

“星火,一会儿你就回怡园等我。”

益星火皱了皱眉:“先生,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不信我说的,就算有你跟着我,也是死。”仇泽说,“总得有个人活着……”

益星火沉默了半晌,应了声是。

仇泽刚打开车门走出去,对面停下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身材也萧条。

是夏津尧。

夏津尧观望了一下四周,仇泽自然的压了压帽子,没叫他看出来,只见他沉着一张脸就匆匆忙忙先一步进了新仙林。

这次和议首见面必须小心,仇泽使了个眼色给星火。

益星火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里头热闹,益星火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看见他进了顶层叁楼角落的包厢,门外还有四个人守得严实。

益星火从一边拿了杯酒,装作醉酒的样子,捞了个陪酒女来。

那女的见来了生意,马上贴到他身上:“爷,喝醉了?”

益星火点了点头,摇摇晃晃指了下叁楼一个空包厢。

“哎呀,爷真是坏死了,一来就要这样。”那女的张手在他胸口摸了两把,“我扶着您上去,今天一定要您满意。”

益星火笑着揽上她的腰,和她一块往楼上走。

守门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接近那个包厢的人,他们刚从楼梯口上来,几双眼睛就不断打量。

益星火低头,埋在那女的颈间,手在她腰上和屁股上摸了两把。

她尖着嗓子哼唧:

“爷真是猴急,到了到了。”她推开门带着他进去。

喝醉了急着办事的人,在这里太正常了,他们没有多想。

刚关上门,益星火就一记手刀,劈在了那女的颈侧。

他脱下外套,走到窗口贴着墙看了一眼楼下,确定后巷没什么人,从后窗爬上了屋顶。

从屋顶猫着身子跑到夏津尧刚才进的包厢那头,有个通风管道,他抓着屋顶檐,将通风口的铁栏踢了开来。

这里头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音乐声,欢呼声,呻吟声……所有的一切,包装成了外面人向往的纸醉金迷。

益星火放轻了动作,找到夏津尧那个包厢的口子。

这里头最热闹。

音乐声音很大,呻吟声更大。

灯光闪烁明亮,包厢里头估计有二十几个人,都裸着没穿衣服。

有国人有洋人,他在里面看见了路易斯,还有平日里几个说的上名的权贵。

益星火掩在黑暗里,眉头锁得紧,主要里头那副场面实在太灼人眼睛。

五六个裸男,脖子上都戴着项圈,眼睛用黑布条蒙上了,身上绑着麻绳,肉都勒成了一节一节。跪在地上撅着屁股腚子,像一只只待宰的猪噜。

几人骑在那几只猪噜上,换着屁眼捅。

埋在那黑丛林里细小的一根,不断进出着,动作不大,肚子上的却晃荡的厉害,啪啪啪打在人身上,身下的男人嗲着嗓子尖叫求饶。

那声音实在听不出来是痛苦还是快活,分不清几分真假。

还有几个大概是刚发泄完一轮,躺在沙发上,喝酒吃肉,腿间都趴着一个人在吃那软绵绵的一坨。

手里的皮鞭在空气里晃荡,偶尔大发慈悲,落到人皮肉上。

夏津尧来的晚些,这会儿他褪了衣服,一路从门口爬到路易斯脚边,握住他腿间半垂着的东西,讨好似的仰头摇着屁股给他舔鸡吧。

路易斯手里甩着黑色的皮鞭,狠狠往他屁股上甩了一下子,用着英语爆了两口粗。

夏津尧闷声叫了两嗓子,不敢松口。

没多久他双手合十,哭着嘴里央求着什么。

只见路易斯摆开两只手,大声说了一句:“Show me what you do!”(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份上。)

夏津尧跪在地上犹豫了一下,然后学着边上的人,转身扒开自己的屁股对着他。

路易斯哈哈笑了两声,抬手招来两个人,把他拽起来绑在一边的躺椅上。

他握着胯间的东西,撸动着走到他身后,吐了口口水在屁眼上,就这样硬生生挤了进去。

夏津尧应该是第一次被人开后庭,扭着腰尖叫,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路易斯不顾他的哭喊,抓着他脖子上的项圈猛冲,嘴里骂着粗话,没多久嘶吼着停了下来。

又对其他人说这个是刚开苞的,紧的要死,几人来了兴致,轮番着来骑。

实在是难以入眼。

益星火只能看个大概,看着在外头多么神气的大官,在这里撅着屁股被人轮着灌精。

路易斯还不尽兴,用着皮鞭抽了他几下,拿来一个酒瓶,瓶口对着如今松垮的,掺着精液和血丝的屁眼捅了进去。

瓶子里棕褐色液体咕噜咕噜进入他身体里,夏津尧此时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头磕在椅子上,咧着嘴流口水,身后的人不尽兴的按着瓶底继续往里捅,想要整个瓶身都进他身体里。

他才又有了反应,尖叫声收不住掩盖了所有声音。

“Fuck!”路易斯不爽的骂了一句,抽出边上人腰间的匕首,捂上他的嘴,痛快利落地就抹了他的脖子。

声音戛然而止,突然就安静下来。

路易斯丢下匕首,嫌弃的擦了擦手,又笑着对其他人说:「真该死,他为什么要叫得那么大声。」

只是一段小插曲,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夏津尧的尸体马上就被人拖了出去,包厢里恢复了乱象。

益星火也没想到这次来能有这么大的收货,里面有几个人,可都是平日里口碑不错的官员,没想到他们也和路易斯有勾结。

一场群交派对,露出来多少路易斯的腿毛。倒是省了他们的功夫。

都是穿着干净人皮的烂肉,益星火眸色深沉,好好将那几人记了下来。

这群人总有一天会死于自己的欲望之下。

没有回包厢,直接从后窗跳了下去。望了眼原本车子的方向,先生应该已经和议首见上面了。

今天这么危险的事他没和夫人说,要是……

益星火握了握拳,害怕再看见夫人伤心的模样,心底里还是相信先生能办成这事。

夏津尧死了,他们的计划都得提前,益星火坐上车,按照计划去怡园等仇泽。

怡园远离闹市,在半山腰上,是个安静的地儿。

夜里头风大,吹得呼呼作响。

益星火开门进去,察觉到了不对。

屋子里有人!

黑暗里有几个人冲上来,他反应迅速,却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

“啪”的一声,灯亮了,益星火不适的合了合眼,然后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他不是和夫人……

司娄站起身,慢慢走近他。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益星火盯着他的眼不说话。

司娄站起身,看了眼这屋里:“我刚刚逛了一圈,这里确实不错。够温馨,够舒适……”

到处是人生活过得痕迹。

他弯下腰勾着嘴角说:“就是不知道我那表哥他知不知道,自己养的好狗,在他的地方,偷了他的心肝……”

他越说越恨。

益星火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以为他找到这里,是发现了先生没死的蛛丝马迹,没想到是……

益星火低头又笑了两声,抬起头看着他说:“偷?你才是偷来的吧?”

“娄濮存做的那些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要是让夫人知道,杀了党长的是你父亲,杀害参事的也是你父亲,你觉得她会留在你身边吗?”

“你动了那些心思才让夫人留在你身边,你敢告诉她一切吗?”

“如今的一切,才都是你偷来的。”

***    ***    ***    ***

069

司家这婚事办的轰轰烈烈,给足了排场。听说上无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

黎蔓在屋里由着人捯饬,今儿一大早还是底下人拉着她起床的。

那天晚上司娄一声不吭地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她还以为这婚是要取消了呢,谁晓得还按时办了。

这几天联系不上仇泽,就连星火也一直不见人。

黎蔓心里一直没个定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

“少奶奶叹什么气,今天是最该开心的日子。”给她梳发的人说。

说罢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司娄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走进来。

他本就长得好,这一打扮俊的不像话,给她梳妆的几人都看直了眼。

“小少爷来了。”

他嗯了一声,靠墙环着手看她。

等弄好,其他人自觉退下,只留一对新人在屋里。

黎蔓转过身子向着他:“你这几天去哪了?”

司娄不回答走近,低下身子想亲她,被黎蔓后仰着躲开。

“刚涂的口红,别给我弄花了。”

他笑了一下,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

黎蔓拨了拨头发:“你这消失了几天,我还以为你逃婚了。”

“是你整天想着要逃婚吧。”司娄靠着她身前妆台。

给了一个白眼:“你看见星火了吗?他也消失好几天了。”

司娄瞥向窗外:“死了。”

“你别瞎说。”

他叹了口气起身:“我先出去。”

黎蔓应了一声,看着他走出去。

他今天好奇怪。

大堂里已经有不少人来了,司娄走出来,正好看见娄濮存一个人进来。

他上去打了声招呼。

“小乐没跟您一块来吗?”

娄濮存说:“刚刚在门口看见了熟人,估计一会儿就进来。”

“嗯。”

娄濮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是长大了,都要成家了。”

司娄无奈的笑了笑。

“听说今天新上任的党长也要来,是个外籍华人,第一次露面就是在你婚礼上,倒是给面子。”他看了眼司娄,“待会儿你去探探,是不是自己人。”

父子俩说不上几句话就要扯到这上面来。

司娄皱了皱眉,没好气地笑着说:“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攀不上这种。”

娄濮存倒也沉得住气,笑着说了声行。

时候差不多了,司娄牵着黎蔓的手站在门口迎宾。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贺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重复着听了好几遍。

如今正值隆冬,枝叶落尽,树头枯了枝丫,一阵风吹过来,只带来了清凉刺骨的寒意。

黎蔓缩了缩脖子,裹着雪白的毛裘也受不住这风。

司娄紧了紧她的手:“冷?”

“嗯。”

“一会儿就进去吧。”他抬起手给她紧了紧她身上的毛裘。

鼻子都冻红了。

前后两辆车在台阶下停了下来。

司娄的助理凑上来说:“是北洋代表和新党长来了。”

司娄点了点头,看向下面。

新党长?

因为熟悉的两个字,黎蔓也多留意了一下。

车门打开,路易斯先从前面一辆车上下来,抖了抖身上的大衣,先和司娄点头示意了一下。

后面那辆车的车门打开,黑色的皮鞋首先落入眼帘。

黎蔓的心跳了跳。

他戴着黑色帽子,看不到脸,只看出这人身材修长,一身长款的黑色大衣,撑的有型。

他是……

黎蔓往前迈了半步,司娄牵着她的手募地抓紧了。

握着她的手很用力,黎蔓回头看了他一眼,司娄也看着她。

黎蔓从没见过他这副神情。

「娄,恭喜。」路易斯先上前打了声招呼,他看了眼身旁的黎蔓,「夫人实在太美了。」

两人都盯着他身后的人。

「介绍一下,这是新任的党长,JoeSmith.」

他抬手摘了帽子,露出脸来。

他缓缓摘下右手的皮手套,脸上始终含着笑,朝着司娄伸出手。

“你好。”

司娄眉头紧锁着,差点收不住表情。

看了眼一旁的黎蔓,勾起嘴角和他握了一下。

黎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今天没戴眼镜,那双黑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

他俯身和她贴了贴脸,然后侧头,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是西方特有的吻面礼。

对上她的眼睛说:

“你好。”

气息轻轻拂在她面上,黎蔓眼里有惊喜。

他做的不算暧昧,却能让她涌出千丝万缕的情绪来。

你好什么,她能不能直接扑到他怀里。

「你们认识吗?」一边的路易斯问。

他笑着摇了摇头。

“少爷,该进去了,要开始了。”一边的助理提醒道。

司娄沉着脸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拉着黎蔓先进去了。

黎蔓被他带着走,总是忍不住回头看身后的人。

司娄带着她进了里间,刚进门就摁着她在墙上,他低头盯着她的眼睛: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没死的?”

他看着有些受伤。

她的那副神情,明显就是早就知道他还活着。

“司娄……”

“你去怡园,不是益星火,是他,对吗?”捏着她下巴的指尖都在轻轻抖。

“可是怎么办,这是你和我的婚礼。”

……

黎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台的,身边的司娄看着是真的伤到了,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她都没来得及想仇泽为什么要用新身份出现在这里。

她正愣着神,底下突然响起了掌声。

司娄撩起她的头纱,深深地看了眼台下的仇泽,低下头。

黎蔓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后仰着想躲,却被他扣着后颈。

台下一直响了两波掌声,他才松开了她。

司娄抬手,擦了擦唇上的口红,错过人群,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他眼里始终带着笑意。

刚下台,就立马拥上来许多人。司娄带着她绕过一众人。

他身边也围了不少人,新官上任,免不了有人想攀个关系。

也有看出来他是谁的,可谁又敢说什么,他敢这样出现在人面前,就不怕人说。

他现在有本事站上那个位子,那背后的势力还有关系网……

啧啧……

司娄走到他面前,杯子里是淡黄色的液体,他歪着头:“抱歉,夫人不准我喝酒。”

他扬了扬酒杯:“史密斯先生,瞧着真是眼熟啊。”

仇泽笑了一下,看了眼黎蔓,举起酒杯,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声音清脆。

明明是医生交代不准他喝酒。

黎蔓垮着一张脸,憋屈的要死,和仇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能喝,您可得多喝点,这是喜酒,沾着喜气的。”

“司先生,倒是客气。”

“您新官上任,在我婚礼上出了面,到时候别说我们夫妇二人,招待不周。”

他总是这样阴阳怪气。

黎蔓放下酒杯:

“我不太舒服,去休息一会儿。”

“我陪你。”

黎蔓刚想拒绝,就有人先一步凑上来。

是娄濮存身边的人,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只好让人送着黎蔓回去,自己跟着那人走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后园安静,寒风瑟瑟。

娄濮存看上去神色不太好,他想来处变不惊,很少像这样把情绪摆在脸上。

“父亲。”

“他没死的事,你知不知道?”

猜到了是这事,司娄说:“不知道。”

娄濮存虚了虚眼睛,在分辨他话的真假。最后转过身背着他说:

“你看他就比你有野心,他这次搭上了路易斯,是路易斯觉得我威胁到了他。”

“司娄,我就你一个儿子,只要你想,我能将你送的更高。”

“别,千万别。”司娄笑着说,“我可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你福气好,一出生什么都有。你要是体验过那种没钱没权的生活,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就算那样,我也绝对不会去害无辜人。”司娄说,“你杀了仇铭,之后还想杀了仇家一家,你做了这种事,就别怕人家回来对付你。”

***    ***    ***    ***

070

空荡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仇泽步履缓缓,往走廊深处走。

刚走到拐角处,就扑上来一个人。饶是仇泽早有准备,也顶不住她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黎蔓挂在他脖子上,仰头笑着问。

“我还不知道你。”仇泽抱着她,往边上挪了挪。

“这几天都去哪了,一直联系不上你,我还去怡园找过你几次。”她将脸贴在他身上,轻轻蹭了蹭,“连星火也不见人……”

“想我了?”他笑着问。

“想你,想死你!”她抬起头,一下一下啄他,脸颊上,鼻尖,都沾上了她的口红印。

仇泽摸了摸她的头发:“我这不就来了。”

她轻哼一声:“你倒是会挑日子。”

“嫌我扰了你的好亲事了?”他情绪不对。

“你说什么呢!”黎蔓拧着秀眉瞪他,他怎么也这样阴阳怪气的。

仇泽沉着眼,指腹蹭着她的唇瓣。今天一天她都站在司娄身旁。

他们两眼神接触时的亲昵,司娄随手拉起她手时的自然,她皱着眉不准司娄喝酒时的样子,司娄自然地吃掉她盘子里她不爱吃的样子……

这些这些,都落到他眼睛里。

自出事之后,他隐姓埋名的一个多月里,他们都生活在一起,他控制不了的事太多了。

他又开始患得患失。

仇泽低下头,鼻尖对上她的:“还不准人酸了吗……”

轻轻舔了舔她的唇,又整个覆上去。

纠缠不休,月光从窗口溜进来,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唇齿间津液搅动的声音,混着两人愈演愈重的呼吸。浮躁的两颗心也因为这个吻安定下来,两颗心隔着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你别酸。”黎蔓抬起手,轻轻擦他唇上沾到的口红,“你既然回来了,我就是要跟你回去的。”

“仇泽,这段日子发生太多事了,我吓都要吓死了。”

“我想回家,想回怡园,想和你在一起……”

仇泽笑了一下,撩她耳边的头发,打趣着说道:“嗯……让我想想,跟我回去,每周只能打两次麻将,每次一个半时辰,可酌情增加,其他的时间都是我的,要你日日夜夜看着我这张脸……”

“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她嗲得要死,也不知道是谁在哄骗谁。

这阵子太折腾,他回来了,她这起伏不定的心,总算有了定所了。

她晓得自己心思不定,很容易因为其他人乱了心神,容易被人牵着走,她永远以感觉为大,自制力也弱的可怜,可那都只是短暂的。

没了仇铭之后,仇泽就是她的坚定选择,他一出现就能抚平她不安分的心。

好不容易等她腻完,黎蔓转身想回现场的时候,看见司娄就站在他们不远处。

她一吓,慌忙躲到仇泽身后。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多少又看到多少,说起来他们现在是那种关系,这还是在他们的婚礼场上,颇有一副被当众捉奸的窘迫。

仇泽似乎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他来了,揉着黎蔓的手,笑着看他。

他站在半明半暗里,踩着破碎的月光,嘴角上扬着,看不出情绪:

“娇娇,过来。”

“如果你还想要益星火活着的话。”

黎蔓紧了紧抓着仇泽衣服的手,抬起头看他。

仇泽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她才垂着脑袋,慢慢走到司娄身边。

他抓起她的手,看了眼对面的仇泽,转身带着她走。

黎蔓提着裙子,他脚步很快,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扭着手腕挣了挣:“你抓了星火,你把他怎么了?”

司娄一声不响的把她带进房里,刚关上门就抵上她:

“仇泽,益星火,在你心里,他们都比我重要。”

“那我呢,我算什么?”

“在我们的婚礼上说要跟他回去。”

他红着眼说了一大通。

“黎蔓,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黎蔓低着头不敢看他:“这婚事,婚礼,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益星火说得话又浮现在他脑子里,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

他咬着牙说:“那你就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从我身边带走你。”

“你当初是怎么说得!”黎蔓抬起眼看他,满眼泪水,“你说,他一回来,就……”

“可你当时拒绝了,不是吗?”

第二次的时候,他可没说那些掉脸子话。

“你耍赖!”

“我就是耍赖。”他低下头,啃咬她的唇瓣,去解她的衣服。

“司娄!”黎蔓惊呼一声,被他抱起丢到床上,“你要做什么?!”

“要你,”他将她两只手举过头顶压在床上,唇不断在她身上流连,“要你……”

他压在她身上,在这新婚之夜,抚过她身体每一处。

她总是哭,哭声小猫似的挠着他的心肝,又精准地扼住他的喉咙。

司娄抬起头,吻过她湿润的眼角,语气也软了下来,脸埋在她颈子里轻蹭,说不出有多难过:

“只能是仇泽吗,我不行吗……”

……

夜深至宾客散去,方才还歌舞升平的地方如今落了一室的寂寥。

仇泽独自一人留了下来,偌大的客厅内,只剩头顶一盏亮黄的灯光,他抿了一口酒看向窗外,持续低温了一阵,今天刮了一天的风,这会儿开始飘起了雪。

想起怡园的那两颗梅树,要是落上雪,不知要比现在艳上多少倍。

空荡荡的地方响起脚步声,司娄在他对面坐下。

看着对方沉默了一下,司娄往杯里倒了些酒,仰头一口喝了。

热辣的酒精灼着他的嗓子,他沙哑开口:

“你跟了路易斯?”

“嗯。”

他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仇泽笑着说:“没办法,得向现实低头。”

司娄看向他,语气挑衅:“黎蔓晓不晓得你这样没出息。”

“我是不及你。”仇泽抬手揉了揉眉尾,“事儿都让父亲做去了。我不及你,我没有父亲。”

司娄皱眉,握着杯子的指尖泛白:“他做的那些事,跟我没关系。”

“你选择隐瞒下来,就跟你脱不了干系。”

司娄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反驳他。

“司娄,你变了好多。”仇泽说。

他认识的司娄,总是一副没心没肺,为我独大的样子。

所以说人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得丑陋又小心翼翼。

司娄安静了好一阵。

“你跟着路易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不想看到你那样。”

他们从来不是对立的关系。

仇泽看着窗外的飘雪:“这话你留着对娄濮存说,我自有打算。”

“你什么打算。”他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指尖轻点着杯面:“拿回我的一切,讨回别人欠我的……”他看向他,“要回我的人。”

司娄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又马上掩过去,靠向椅背笑着说:

“益星火么,还给你就是了,那小子太嚣张,我就替你收拾了一下。”

仇泽低下头笑了一下。

“司娄呐……”他笑着叫他,

“你在紧张什么?”

***    ***    ***    ***

071 差事

「黎蔓,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只能是仇泽吗,就不能是我吗……」

黎蔓将脸闷在枕头里,满脑子都是司娄那天说的话。

怎么会这样啊……

她烦躁地踢了踢腿。

有人来敲门:

“少奶奶,娄小姐来了。”

娄符乐?她来做什么。

黎蔓应了一声,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

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娄符乐一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地,竟是在哭呢。

她抬起头看来的是她,问道:“哥哥呢?”

“不在家里。”黎蔓说。

娄符乐突然拉起她的手,哭地大声:

“嫂子……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你嫁了我哥,那就是亲嫂子,您一定得帮我……”

黎蔓惊了一下,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抚上她拉着她的手:“怎么了这是?”

“父亲…父亲让我给那个北洋的路易斯做姨太太!”刚说完,她就捂上脸痛哭。

“这……”这黎蔓着实没想到。

以娄符乐的身份,居然还要去给人当小的……她自然不明白里头掺的东西。

“嫂子,你不晓得,那个路易斯已经有六房姨太了,让我过去做最小的,父亲这是要逼死我!”

“哥哥嫂子要是不救我,我就只能去死了!只能去死了!”

哪里有这样委屈自己女儿的。

黎蔓心软,轻抚着她的背:“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她想了一会儿:“要不,我替你去跟公公说说?”

……

这还是黎蔓第一次来军政厅。

里头的人都认识娄符乐,由她带着,一直走到军长办公室都没有人拦下。

“嫂子,我……不敢进去了。”

黎蔓点了点头,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

娄濮存手里握着笔,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他虽也有五十几了,却瞧着要比同龄人年轻许多。

到底是军营里呆过的,能看得出来他身姿如松,光是面上看上去,是有着一腔正气的。

说真的,要是早一点遇见他,没有仇铭,没有仇泽,黎蔓绝对会被他迷住……可如今,黎蔓只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惊讶,放下手里的笔,笑着说:

“你怎么会来?”

“公公,”黎蔓叫了他一声,有些紧张,“在忙吗?”

“不忙,快坐。”他站起身,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司娄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不在家。”

娄濮存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好像在等她开口。

黎蔓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说来就来了,结果词没搓好。

她拿起一边娄濮存刚刚给她泡好的茶,手指刚触到杯身,被烫得一抖,洒了些茶水在手上,那一片立马就红了。

娄濮存皱眉,抓起她的手看了一眼,带着她去冲凉。

“疼吗?”他问。

“有一点。”

凉水缓解那一片的灼烧感,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她皮肤白嫩,红艳艳的一片看着确实骇人。

娄濮存弯下腰,凑近地看了一眼。

“就是……听说您要符乐,给路易斯做姨太太。”黎蔓搓好了词。

“我看符乐好像挺难过的,她条件那么好,哪里肯给别人做小啊。”

“公公,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娄濮存动作轻轻一顿,直起腰脸上带着些笑意,许久不说话。

抓着她的手,指腹轻轻蹭她。

他动作明明那么温柔,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小黎,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开始。”他抬头看着她说,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睛锁着她。

黎蔓心慌了一下,她竟然在想他说的是那种喜欢。

抓着她的手没用力,就是让她挣脱不开。

“现在你成了我儿媳,我希望你能拎得清,哪些事你该管,那些事你不该管……”

黎蔓一惊,猛地抽回了手。

他又突然笑得和煦:“应该不会留疤。”

“那……我先走了。”这种差事,以后再也不接了。

娄濮存抬手看了看表:“呆一会儿吧,我叫个医生来帮你看看,不然我不放心。你在我这受了伤,司娄保不齐要找我讨说法。”

黎蔓搅着手里的帕子,医生已经来看过了,没什么事,开了些不痛不痒的膏药。

娄濮存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他写字时的沙沙声,她想走,可他的态度就是不让她走,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到一个时辰,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司娄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抓着她上下打量。

娄濮存面露不满,放下了手里的笔:“规矩都不懂了?晓不晓得先敲门。”

司娄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缓了缓气,没与他说一句话,就拉着黎蔓走了。

一直到坐到车上,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很奇怪,他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受了惊吓。

抓着她的手握得很紧,碰到她刚刚烫到的地方,刺辣辣的疼。

“疼……”她挣了挣。

他低下头,才看见她虎口处红了一片。

“怎么弄得?”

“不小心烫到了。”

他突然来了火:“你去找他做什么!”

“你这么凶干嘛!”黎蔓抽回手,“符乐她不想做路易斯的姨太太,来找你你不在家,只能叫我帮着来劝劝公公。”

她看向窗外,憋屈着脸:“她是你妹妹,怎么样她也叫我一声嫂子,我自然要帮她……”

尽管效果不大。

这话在司娄心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可他嘴上还是没好话:

“以后用不着你这样瞎折腾。”

“你!”黎蔓回头瞪他,“是我多此一举了好吧,好心当成驴肝肺。”

两人互相置气,谁也不理谁。

一直走了大半程才发现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们要去怡园?”

司娄嗯了一声:“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回仇泽身边吗,今天随了你的愿。”

这太奇怪了。

黎蔓转身向着他:“司娄,怎么了吗?我是不是给你惹事了。”

司娄抓起她的手,轻轻吹了口气:

“还疼吗?”

仇泽不在怡园。

他走出阴霾,重新回到大众眼前,多的是眼睛盯着他,为了这一寸土地的安宁,自然是不能出现在这里,只偶尔会过来看看。

园里头黑漆漆的,司娄陪着她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黎蔓一直追着问他。

司娄笑着说:“怎么,现在要你回到他身边,反而舍不得我了?”

“我是担心你。”

“你再不肯安静下来,我就带你回去了,那以后你再想回来,是想都不要想了。”

她犹豫了一下,终是安静下来了。

司娄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看向窗外。

一辆车驶进来,他带着黎蔓下车,益星火也从那辆车上下来。

“照顾好你主子。”司娄对着益星火说。

说完他低头在她唇上贴了贴,指腹不舍地蹭了蹭她的嘴角:

“我走了。”

黎蔓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上了车,黑色的车子慢慢没尽黑暗里。

【未完待续】
贴主:Cslo于2022_05_11 4:53:18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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