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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劫】(1-2)作者:云清扬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5-24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山海劫】(1-2) 作者:云清扬2022/5/23发表于:sis001   第一卷 皇都风云   第1章穿越成着名纨绔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快去叫夫人!」   男子刚刚睁开双眼,就听见一个年轻女子急切的叫喊声。   
【山海劫】(1-2)

作者:云清扬
2022/5/23发表于:sis001

  第一卷 皇都风云

  第1章穿越成着名纨绔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快去叫夫人!」

  男子刚刚睁开双眼,就听见一个年轻女子急切的叫喊声。

  我还活着?这是哪里?

  他的头脑轰鸣,眼前一阵熊熊烈焰席卷而来,瞬间占据整个瞳孔。

  临死前最后一幕浮现脑海,然后是一片永恒的黑暗。

  林强,国际刑警,华夏国燕京警局的希望之星。

  这是他第一次执行跨国任务,在公海上围剿臭名卓着的毒贩子「金三角之狼
」,却没想到惨遭暗算,葬身火海。

  爆炸的瞬间,他感到意识从躯体中飘离,飘向亘古的宇宙深处。那股意识在
无边的暗夜中穿行,经历了无数的时空,最终找到了归宿。

  当他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以及身边那位身着绸缎,看着像古装剧中丫
鬟的少女,心中立刻明白:自己穿越了。

  眼前房间无疑称得上奢华。大床四角立着刻着祥兽纹的桃木杆子,洁白的纱
帐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亮漆木板铺地,墙壁上挂着山水横幅,身边桌案上摆着
一面大大的铜镜。

  透过铜镜,男子看清自己的面容。

  这张脸堪称英俊,剑眉朗目,鼻梁挺直,微厚的嘴唇,几乎跳不出明显的毛
病。不过,或许是受过伤的缘故,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发紫,看起来异常虚弱。

  刹那间,这具躯体原主人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与林强的思想快速融合。

  林强很快弄清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同时对这片大陆有了初步的认知。
男子名叫叶临川,青州刺史叶问天的独子。母亲更了不得,是当朝的平阳郡主,
身份高贵,远在父亲之上。

  这片世界总称九州,与记忆中的地球既相似,又不同。

  从叶临川读过的书中得知,九州也有三皇五帝的传说,也有大秦一统天下的
辉煌。但之后,整个九州的历史就偏离了认知的轨道。

  大秦十八年,浩劫天降。

  魔族与妖族先后入侵,整个九州生灵涂炭。人族十不存一,几乎濒临灭种。
之后圣人降世,一举突破太淸仙境,以一己之力驱妖降魔,终于还九州太平。

  救世之后,圣人不知去向。而这片大陆再也不曾统一,战火连绵千年。

  当前九州三国并立,北方为「燕国」,叶临川所在的国度名叫「大楚」,位
于岐水之南,更南方是小国「南离」,面积最小,国土紧邻南海。

  除此外,在西部还有西戎蛮族,不时会侵扰中原边境。

  三国之中,燕国武力最强,史上层几次南下,给楚国带来重创。而楚国最为
富饶,不但有天下最大的粮仓,坊间生产的瓷器,茶叶,丝绸也深得各国贵人和
百姓的喜爱。

  楚国皇室重文轻武,信奉以文治国,对读书人礼遇有加,那些精通诗文和典
籍的文人往往备受青睐。

  不过在九州,真正令人向往的是各大仙宗,这些宗门不受王朝控制,地位超
然,皇室也要对他们毕恭毕敬。

  在男子记忆中,这片大陆还生活着各种奇珍异兽,比如酷似人形的狌狌,长
着翅膀的猛兽穷奇,会蛊惑男人的九尾狐……

  猛兽的名字让他眼前一亮,这不是山海经中记载过的异兽吗?自己曾经生存
过的星球只流传着它们的传说,而在这片大陆,这些异兽却真实存在。

  经过很短的时间,林强与叶临川的记忆已完全融合。只不过,林强的思想成
为主导,而叶临川的记忆都化作被浏览的数据。

  「原来这就是夺舍。」林强暗暗叹息,「以后自己将永远是叶临川了。」

  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并未消逝,在这个异世大陆继续以「叶临川」的名义
继续存活,无论如何,这也算幸运吧。

  他对穿越后的身份还算满意。虽说不像很多小说写的那样,动不动穿成帝王
或者皇子,但父亲是三品大员,母亲是楚国闻名的郡主,自己这辈子至少不用为
生计担心了。否则还要绞尽脑汁搞些发明,挣辛苦钱糊口。

  不过当他仔细探查叶临川的过往,心中忍不住暗骂:果然天下没有完美的好
事,我这算是标准的废柴流开局啊。

  叶临川,着名废柴,与京城的三个废物统称「楚国四大纨绔」。

  首先是没有灵根,这辈子与修仙无缘。其次从小多病,也没练过武。教书先
生倒是请过几个,不过很快都被气走。其中一位对他的评价是:能吃能睡,长命
百岁,至于出息嘛,那就不用想了。

  青州百姓都暗地里把他作为反面典型,用来教育不成器的子女。一些孩子还
编了顺口溜:「叶临川,纨绔王,白白长了好皮囊……」

  当然,他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众人对自己的评价。

  正当他认真窥探原主人记忆时,一句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耳边:「老天开眼
,没有夺走我的川儿。快给为娘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叶临川」抬头望向匆匆赶来的美妇,脑子突然休克了一样,半天没有反
应。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想象中都未见过的绝色姿容。美妇穿着一袭莲青色长裙,
发髻高高盘起,云鬓中插着明晃晃的金钗。淡淡的月眉之下,那双深邃的眸子中
带着晶莹的泪珠和红红的血丝,显然哭过多次。但这些对她倾城的容颜并无影响
,反而更添一种梨花带雨的韵味。

  她的雪肤如脂,不染纤尘,圣洁之中带着说不出的魅惑。而那惹火的身材,
更是妖娆到了极致。紧束着的柳腰之上,胸前的翠绿抹胸被高高撑起,感觉随时
会崩裂,而未被遮盖的幽深沟壑随着呼吸起伏,令人看得口干舌燥。

  男子只觉周身燥热,一股暖流在躯体中不受控制的流窜着。

  怎么可以乱想,她可是你的母亲。叶临川心中告诫自己,但面颊潮红,身体
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这也难怪,虽然男子知道来人是自己的母亲,可情感上,他还需要一个适应
的过程。

  用最不要脸的话讲,要怪只能怪美妇实在太诱人了,普通男子哪里受得了这
样的诱惑。

  叶临川的母亲名叫萧韵妃,楚国的平阳郡主,当年大楚三大美女之首。她还
有个小名「观音」,是说她美得像菩萨一样圣洁,使人无法生出亵渎之意。

  美妇的纤纤玉手搭上男子的额头,泪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

  「川儿的头好烫,现在很难受吗?」

  叶临川摇了摇头。

  「告诉娘,你是怎么落水的?」

  原来我是落水了,男子记忆在脑中飞转,定位到落水前的一幕。

  今日午后,他正在江边垂钓,忽然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响。刚一回头,只见一
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走到身后。

  「你是谁?」

  叶临川虽然是草包,但也感到了危险。那人一言不发,几个起落已站到他的
身旁。他拔脚要跑,却被黑衣人一把抓住手腕。

  来人手劲奇大,叶临川腕骨剧痛,似乎被铁钳子箍住,丝毫动弹不得。

  然而不知为何,黑衣人突然像是被雷电击中,怪叫一声向后倒了下去。摔倒
的同时,男子手臂一挥,将叶临川推到江中。

  之后的事情记忆模糊,叶临川不会游泳,在江中扑腾了几下就沉入水底。连
喝了几口冰冷的江水,整个胸腔几乎炸裂。难忍的窒息感阵阵袭来,紧接着他就
失去了知觉。

  他结结巴巴地讲述了事情经过,美妇听得凤目圆睁,眼泪不住滴落。

  「孩儿看清楚对方样貌了吗?」

  「没有,对方蒙着面。不过……」

  「不过什么?」

  「那人手臂上有一种六芒星形状的纹身。」

  萧韵妃娇躯一震,眼神略显慌乱,同时有种掩饰不住的恐惧。

  「莫非是他们?不可能,他们为何会找上我的孩子?」

  她握住儿子的手,声音微微颤抖:「你小腹上的伤口还疼吗?让为娘看看。

  未等叶临川回话,她就解开男子衣襟,青葱玉指沿着男子白皙的皮肤向下摸
去。

  「娘……」

  男子面颊通红,一只手拉住美妇胳膊,阻止她继续下探。他倒不怕母亲大人
看到伤口,而是怕她看到双腿间支起的帐篷。此刻他尽力地蜷着腿,夹住腿中央
火热的棒子,但母亲如果执意往下摸,难免会发现异样。

  萧韵妃嘴角上翘,「呸」了一声,「川儿竟然学会害羞了,你身上哪一处老
娘没看过。」

  「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了。再说,娘可一点儿也不老。」

  「油嘴滑舌,那你好好休息吧。」

  美妇总算站起身,对旁边的丫鬟说道:「兰儿,好好照顾公子。如有异常立
即禀告。」

  在兰儿的服侍下,叶临川喝了一副一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很快就昏昏睡去

  大楚京城洛京,钦天监。

  正当叶临川还在梦中时,钦天监里两位观星师却争得面红耳赤。

  「彗星出金牛,破蝎宫,色带紫芒,划过天际,消失于南方。此等奇景百年
未见。」

  钦天监如实记录下夜晚的星空异象,但却不能对星象达成共识。

  一位观星师道:「星象大吉,明明是圣人入世之兆。」另一位道:「非也,
依我看是妖星降世,中原必有灾祸。」

  两人引经据典,但谁也无法说服对方。不过他们达成一点共识,那就是「彗
星入青州,未来的圣人也好,妖星也罢,一定出自青州。」

  其中一位道:「司马监正再有十日即将回归,到时还是请他老人家来分辨吧
。」

  「可是该如何向圣上禀报?」观星师略感不安。

  按照惯例,一旦天降异象,钦天监必须尽快上报皇帝,并解释星象预示的含
义。至于皇帝如何对待,就不是钦天监的事了。

  「此事不急,等监正回来再报不迟。」监正不在,监副无法做主,只能先压
住不报。这样的应对并不稀奇,毕竟没有定论的星象并无上报的意义。

  两日之后,叶临川能够下地行走,身体已无大碍。

  母亲和父亲大人这两天一同来看过他几次,见他气色见好,总算放下心头的
巨石。

  而这两天,叶临川几乎探查了过去所有记忆,对自己,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
深的了解。

  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父母对自己的态度。一般来讲,大多家庭都是严
父慈母。而叶家不同,母亲对自己百般娇惯,父亲却始终纵容,几乎是不闻不问

  从小到大,父母几乎从未催促过学业,只是凭着自己胡闹。甚至不到十五岁
就把几个贴身丫鬟都睡了,还到青楼鬼混,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
未加责罚。

  可是从母亲的眼中,他又能看出母亲对自己的爱没有任何虚假,绝无无半分
伪装。莫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权贵家的父母只要孩子过得舒适,根本不要求他
们上进?

  然而自己乱想并没有卵用,不如找机会旁敲侧击,听听他们的想法。

  叶临川心意已定,胸中不再烦闷。

  他的前世是出色的国际刑警,毕业于名牌大学,人生的每一步都按照规划,
没走过一步弯路。

  如今虽在异世,他也不想混吃等死,做个被人鄙视的蛀虫。

  何况,前几天的事绝非意外。那人是谁?为什么对自己下手?自己不过是个
废物,他要对付的是叶家,只是不知是针对父亲还是母亲大人?

  叶临川,既然我现在是你,那我一定要负起责任,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明月当空,夜风微凉。

  时间接近子时,叶临川脑子被各种信息填满,久久难以入睡。

  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走走。他披上外衣,独自在宽阔的院中踱步。夜空星
光璀璨,他的脑子却越来越乱,根本无法理出头绪。

  九州大陆和地球究竟是什么关系?平行宇宙吗?但差距也太大了一些。但要
说没有关系,为什么两片大陆会有类似的传说?

  叶临川苦笑一声,或许以自己微薄的力量,这辈子也无法揭开谜底。

  不想了,这些问题太过遥远,对当前的生存毫无帮助。最紧要的是适应这个
国度,找到立足的方式。

  灵根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真的无缘修仙吗?

  习武也不行吗?他望着自己单薄的身板,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充满鄙视。想
当年,自己可是院校的散打冠军。可如今,这具躯体真正描述了什么叫做手无缚
鸡之力。

  叶临川懊恼地沿着长廊徘徊,却发现父母所在的房间依然亮着油灯,两个人
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不停变换位置,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休息?叶临川有些好奇,悄悄向那间房子摸了过去

  他弯下身子,脑袋躲在窗户下面,耳朵紧贴墙壁,试图探听两个人的对话。

  窗户上糊着表面粗糙的白纸,并不隔音。两人说话声虽然不大,却一字一句
地传入他的耳中。

  「叶郎,妾身这两天左思右想,总觉得川儿的遭遇太过蹊跷。可一时又想不
通原因。」

  「夫人觉得哪里不对?」

  「很多地方。首先,川儿自幼体弱,可这次从溺水到被救足有一个多时辰,
孩儿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真的难以置信。

  还有,黑衣杀手为什么会对川儿下手?」

  叶问天的声音突然增大:「不错,杀了临川这个废物有什么用。如果是针对
夫人或者本官,他们应该设法绑了临川,以此为要挟才对。」

  听到父亲骂自己废物,叶临川心头有些苦涩,不禁愤愤想到:「俗话说,养
不教,父之过。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的责任。」

  这时母亲的声音充满怒意:「不许再说川儿废物,否则我轻饶不了你。」

  「娘子……为夫一时说漏嘴了,以后定然注意。」

  「为夫个屁。哼,说漏嘴,那你心里不还是这样想的。」

  叶临川捂住嘴,差点笑出声。原来母亲在父亲面前还有这样刁蛮的一面,皇
家郡主果然不是好惹的。

  正当他幸灾乐祸,准备悄悄溜走时,忽听母亲慈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是
川儿吗?到娘屋里来。」

  叶临川心头一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踮着脚尖行走,连呼吸都控制得
异常平稳,母亲怎么会知道自己就在窗外?

  不过他来不及琢磨,只得推门进入房间。

  「川儿还没睡啊,看你的气色,伤势应该算大好了。」

  「多谢母亲大人关心,孩儿的伤全都好了。」

  「孩儿心情看着也不错,为娘还担心,怕你想不开呢。当时听到你落水,为
娘最先想到的是,不会是川儿想不开,一怒之下跳河了吧。」

  叶临川又是一愣,自己又遭遇了什么,怎么会想不开去跳河?

  母亲见他傻呆呆的样子,偷偷与叶问天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迷惑,似乎
是在想:这孩子不会因为落水把脑子搞坏了吧。

  她的声音轻柔:「你现在不再惦记清河郡主了吧。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为娘
一定给你娶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妻子。」

  原来是说这事,叶临川总算想了起来。

  也就是七八天前,母亲突然把他叫到房中,言辞躲闪地对他说道:「有个坏
消息,但为娘却不得不告诉你。」

  「坏消息,能有多坏。老爹不会是又给我请了教书先生吧。」

  他嬉皮笑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要是这事就好了。」

  母亲叹了口气,告诉他从小指腹为婚的妻子派人前来退婚的消息。

  他的未婚妻叫萧青妍,当朝梁王的大女儿,自幼被封为清河郡主。很小的时
候,两人曾见过几面。据说女孩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喊川儿哥哥。

  之后随着他跟随父亲到青州定居,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一晃十多年过去,萧青妍成为大楚皇室最美丽的女子。她不仅貌美,而且颇
负才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难得的是,她的灵根出众,新一代才俊之中鲜有
人能与其相比。

  而叶临川就惨透了,早早背上了四大纨绔之一的恶名。要说他能跻身四大纨
绔,与清河郡主的婚约是最重要的原因,否则人们的目光还不会注意到一个三品
大员的孩子身上。

  自从清河郡主美名和才名远播,叶临川就成了众矢之的。那些王公贵族的公
子们无不盼着他们解除婚约,自己好去追求这位惊才绝艳的美女。

  人就怕被惦记。这不,退婚的人来了。

  探查到记忆中的这一幕,叶临川悄悄地叹了口气。废柴流加上退婚流,这桥
段好熟悉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大喊一声,目光直视前来退婚的
男人,眼中满是自负和不屑。

  不,这一幕没有发生。当时的叶临川只是搂着母亲的腰,哭哭啼啼地喊着:
「我就要清河郡主,谁也不能把她抢走。」

  萧韵妃苦笑着摸着他的脑袋,叹息道:「此事已无力挽回了。」

  她取出梁王的亲笔来信,告诉孩子清河郡主被琼华宗的宗主看中,收为关门
弟子。从此后,郡主正式走上修仙之路,凡间的约定对她再无效力。

  叶临川哪里受过这样的打击,大喊着要跟琼华宗拼命。

  父亲脸色冷了下来,怒道:「不许胡说,琼华宗岂是你我得罪得起的。」

  萧韵妃这次没有替孩子说话,而是耐心地讲到:「琼华宗是九州四大宗门之
一,也是唯一一个仅收女弟子的宗门,其宗主姬凝霜是当今世上第二个突破合道
境界的修士,仅比天衍宗宗主略晚两年。这样的宗门皇室也要看他们的眼色。

  清河郡主能得到姬凝霜的青睐,这是她的造化。孩儿和她的差距已不可跨越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之后的几天,叶临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何人都不见,直到几天后,才没
心没肺地又拿起了钓竿。

  弄清事情经过的叶临川对着母亲施礼:「母亲大人,孩儿早想通了。万事强
求不得,娶不到清河公主,只能说缘分未到吧。」

  父母同时吃惊地望向叶临川,似乎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母亲面带笑容,柔声
道:「真没想到,我的川儿突然明事理了。为娘心里……真的好高兴。」

  说话间,她的声音哽咽,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叶临川又转向父亲,作揖道:「孩儿从小胡闹,让父亲费心了。以后我想好
好读书,不再给你们丢脸。」

  叶问天满脸狐疑,不知他是真心想学好,还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只有叶临川明白真相。他确实不想伪装下去,继续做一个浪荡公子哥。因为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叶家之后还会有大麻烦,如果自己还是老样子,那就只能眼
睁睁地看着叶家遭难。

  随后的几天,叶临川把自己关在书房,如饥似渴地翻阅典籍,用最快的速度
补充着缺失的各种知识。

  在前世,作为国际刑警,他受过专业的记忆训练,虽说算不上过目不望,但
翻看几遍之后,书中的知识都能记个七七八八。

  而九州的文字与前世学的古文基本相同,对他这个高材生来讲并无难度。能
做到这些还是要感谢九州大陆的秦朝。始皇帝统一文字、度量衡,从此书同文,
车同轨,之后虽几经乱世,但无论文字还是度量都延续了秦朝的标准。

  现世流行的文章很像汉赋,讲究散韵结合,结构恢宏,气势磅礴,语汇华丽
。而诗文则流行五言和七言古体诗。因青楼文化盛行,也有类似宋词一类的长短
句。其中虽然也有精品,但与唐诗宋词相比,无论意象、韵律,还是文字技巧都
有一定差距。

  叶临川心暗笑,看来抄诗这条路还没被堵死,只是不知当今的文人能不能理
解那些名篇之美。

  在所有典籍中,有一部长篇巨着名叫《九州志》,记录了九州的历史,从三
皇五帝的传说开始,一直记述到大楚建国。

  书籍中也有一些讲述了修仙界的传闻,但看起来虚无缥缈,很难分辨真伪。

  最让他头疼的就是灵根,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如果没有,是不是意味着这
辈子注定只能是个凡人?

  「公子!」

  他正在埋头苦读,丫鬟兰儿抱着茶壶、茶盏推门而入。她给叶临川泡好茶,
悄悄地站在男子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叶临川才发觉兰儿还未离去,便伸了伸懒腰,随口道:「兰
儿不必在此等着,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怎么行,兰儿可不敢。公子累了,奴婢给您捶捶背吧。」

  「也好。」叶临川确实有些腰酸背痛,也就未再推脱。

  兰儿身体几乎贴到他的身上,伸出绣拳轻轻在背上砸着。

  「自从落水,公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少女边为他捶背,边娇声与他闲
聊。

  「说说看,本公子哪里变了?」

  兰儿声音明显更柔腻了一些:「若是从前,公子早就……要人家的身子了。
可这么多天过去,公子都不理人家。」

  女子身体完全贴了上来,柔软的胸部摩擦着他的后背,嘴里发出「嗯嗯」的
呻吟声。

  叶临川浑身发热,脸腾地红了起来。他晓得兰儿与自己早已偷试过云雨,府
里的人几乎全都知情。在这个世上,兰儿这种丫鬟和女奴没什么不同,主人可以
随意玩弄,也不必给她们什么名分。

  但作为再世之人,他一时还是难以适应。在他意识中,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
尊严,不应被他人践踏。

  他转过身,把兰儿拉到身前,仔细地盯着她看了几眼。兰儿无疑是个美女,
肌肤白嫩,相貌甜美,身段婀娜,虽然跟母亲相比差距甚远,但自有一种娇俏的
韵味。

  男人都好色,叶临川也不例外。望着少女春心荡漾的样子,他几乎想立刻把
她压在身下,肆意发泄一番。可是一想到将来未必会把她收到房中,男子还是忍
住激动,温柔地问道:「兰儿心里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本公子会亲手把你交
给他。」

  兰儿脸色突变,眼泪一颗颗地滴落:「公子,你不喜欢兰儿了吗?是不是奴
婢哪里做得不好?」

  「兰儿不要误会,本公子绝无此意。兰儿这样温柔,我怎么会不喜欢。」

  少女破涕为笑:「公子吓死奴婢了。」她趴了过来,突然小手探到男子裆下
,握着那根发硬发烫的家伙嗤嗤直笑:「原来没有问题,奴婢还担心公子落水后
伤到那里了。」

  他娘的,这么赤裸裸地挑衅,真当公子是痿哥吗?叶临川一把抱住少女,在
她胸口揉了几把,调笑道:「回屋里等着,看我怎么吃掉你。」

  兰儿满面绯红,却是又惊又喜,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匆匆掩门离去。

  看来还是入乡随俗吧,男子自嘲地笑了笑。你不去玩,她们反而会害怕失去
宠幸。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遮住搭起帐篷的裤裆,慢慢挪步向卧室方向走去。

  刚走到院中,就听大门被人砸得「咚咚」直响。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到院内:
「立刻开门,圣旨到。」

  老管家莫彤一溜小跑冲到门前,拉开铁门上的木栓。

  门刚刚打开,几十人一拥而入。一位太监手持拂尘,尖声道:「罪臣叶问天
,立刻跪地接旨。」

  老管家吓得直哆嗦,答应了一声急忙去给叶问天报信。

  「老爷……不好了……圣上下旨。」

  他还没到房门,叶问天已经闻声赶出。当他看到门口的阵仗,立即变得脸色
惨白。

  宣旨太监他不认识,不过一眼认出了太监身旁的卫队。这些人身披暗金色铠
甲,胸前铜镜护身,头戴青铜头盔,上边刻着「虎」字,正是皇帝最信赖的卫队
——黑虎卫。

  这支卫队很少离京,总是守在皇帝身边。如今楚皇派他们前来,定然有大事
发生。

  叶问天快步来到太监身前,跪地道:「臣叶问天,叩接陛下圣旨。」

  太监没有正眼看他,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条长绢,自顾自地念到:「罪臣叶问
天听旨,叶问天官任青州刺史,却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贪赃枉法,激起民怨。

  朕收到弹劾密报足有数十封,其中言之凿凿,不由得人不信。

  因此,朕下令免去叶问天青州刺史之职,由黑虎卫押解回京城,并直接打入
天牢。

  钦此!」

  「臣领旨。」

  叶问天跪地领旨,直到起身后才对太监道:「公公辛苦了。不知何人造谣诬
陷本官。不过清者自清,圣上定会还下官清白。」

  「带走。」

  太监冷哼一声,对黑虎卫挥了挥手。

  「住手!」

  平阳郡主不知何时赶到院中,挺身护到叶问天身前。

  几名黑虎卫不敢上前,只是贪婪地望着突然降临的绝色美妇。他们都知道平
阳郡主的身份,就是真给他们虎胆,也不敢对郡主不敬。

  太监满脸堆笑:「杂家也是奉命行事,请郡主不要阻拦。这事如果传到圣上
耳中,就算是郡主也不好解释。」

  「你们凭什么拿人。贪腐,真是可笑。以叶家和萧家的家财,又何须贪腐。

  「这可不好说……人心哪里能满足。」

  太监皮笑肉不笑,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

  「即便如此,怎能不经过三司会审就定罪,圣上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最基本
的道理。这位公公,不知该如何称呼,等妾身入京时好去拜访。」

  「杂家陆安,不敢有劳郡主大驾。不过刚才郡主所言不妥,杂家手上有圣旨
为证,莫非郡主怀疑皇上不明是非?」

  叶问天拦住郡主,沉声道:「不要再说了。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平阳郡主眼含热泪,轻轻点了点头。

  「请公公稍等片刻,待妾身为刺史大人准备路上换洗的衣服。」

  她依旧称呼郎君刺史,显然是对圣旨表达不满。

  陆安手持拂尘退到一侧,道:「自然可以,不过请快一些。」

  这样的一幕叶临川过去在书中经常见到,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时,他依
然头脑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或者说,在这样的皇权社会,这种事根本没有破解的方法,只能听之任之。

  可是为什么这么巧,先是自己遇袭,接着父亲遭难。到底是什么人对叶家下
手,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他还在凭空乱想,平阳郡主已经准备好衣服,亲手递到叶问天手上。她转身
来到陆安身前,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轻声道:「这是青州产的茶叶,一点小礼物
,不成敬意。」

  陆安双手接过,上身前倾,差一点向前跌到。

  这样的重量怎么可能是茶叶。他自然明白其中都是真金白银。陆安嘴角上翘
,眼睛眯成一条缝:「郡主的心意杂家领了,请郡主放心,这一路上黑虎卫会照
顾好叶大人的。」

  几十人押着叶问天匆匆离去。萧韵妃望着马队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
哭出声来。

  叶临川上前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外边风凉,母亲还是回屋吧。」

  萧韵妃擦擦泪水,向着远方眺望了几眼。风声呼啸,那支马队变成一队细细
的黑点,最终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旷的土地。

  回到屋中,叶临川急切地问道:「母亲大人,父亲他真的贪污了吗?」

  萧韵妃猛地摇头:「我最了解你的父亲,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就好,我想圣上一定会还父亲清白的。」

  美妇依然摇头:「孩儿,你不懂。如果清者自清,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冤
案。不过我想你的父亲倒不会有生命之忧,无非是受些苦罢了。」

  叶临川陷入沉思,九州大陆毕竟不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星球,不能用过去的
经验来推断当前的情形。但两个大陆生活的都是人类,只要是人,最基本的逻辑
必然没有不同。

  「娘,孩儿觉得有些不解。」

  「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皇上为什么会以贪腐的名义处置父亲。如果真想对父亲下手,肯
定有更恶毒的罪名。要说贪腐,有几个官员不贪,我却没见皇帝对他们动手。」

  萧韵妃眼光闪动,好似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

  「告诉娘,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刚才的话出自你口。你是不是
一直在装傻?」

  叶临川紧张地挠了挠头,低声道:「孩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落水醒
来以后很多事情突然想清了,这才明白以前有多傻,白白浪费了多少光阴。」

  萧韵妃怜爱地望着儿子,柔声道:「竟然会有这种事,早知如此,为娘就不
该……」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叶临川却明白她的意思,问道:「孩儿不明白,母亲大
人为什么对我如此放纵。人家都是望子成龙,只有您觉得只要我好好活着就行。

  萧韵妃沉吟半天,无奈道:「娘只想让你快快乐乐过完这一生,不想你去危
险的朝堂任职。你也看到了,你的父亲如此谨慎,带头来不也是遭人暗算。」

  「哪里有这么可怕,人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叶临川颇有些不以为然。

  「你还小,根本不知人心险恶。自古伴君如伴虎,你将来一旦到皇帝身边做
事,危险就更大了。」

  「娘似乎很不喜欢当今圣上,可我却听说他是一位明主?」

  「明主,或许是吧。只是他为了做这个明主,又妄杀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叶临川不知母亲和皇帝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敢轻易探问,于是继续引回之
前的话题:「可是母亲想过没有,万一,孩儿说万一哪天你们再也不能护着我,
我又该如何在这世上安家立命?」

  「是为娘的错,我原本以为,以为娘郡主的身份,无论如何也能护你一生。
孩儿你是怎么想的,之后要娘怎么帮你?」

  「我想先入学宫,等学好本事再去谋个差事。」

  萧韵妃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可是件苦差事。无论学文还是修武,都要忍
他人所不能忍。尤其是你入门太晚,要下更大的苦功才行。你从小娇生惯养,娘
怕你吃不了那份苦。」

  「母亲大人放心,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既然孩儿坚持,娘就送你去白鹿学宫。你去那里找宇文泰夫子,告知他你
是平阳郡主的儿子,夫子会认真教导你的。」

  「谢谢娘,孩儿会努力的。只是……一想起要离开母亲,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

  第2章 注定的劫难

  叶临川今年十九岁整,却从未独自出过远门。

  母亲虽然答应送他去白鹿宫学习,但一想到他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
,心里总怕他吃不了那份苦。

  如此一来,七八天过去,出门的事一拖再拖,路上要带的东西却越准备越多

  到最后,萧韵妃也觉得自己顾忌太多,一咬牙把叶临川叫到身边,对他说道
:「孩儿大了,总要离开娘的。不过,临走前娘去找一位望气师给孩儿算上一卦
,看看哪天最适合出行。」

  叶临川明白所谓的望气师和算命先生差不多。不过在九州大陆,望气师比前
世的算命先生要尊贵得多,人们大都对望气师的话深信不疑。

  而望气师也有不同层次。最高阶的境界称为通虚境,可预测天下大势;其次
为通灵境,可算人的命运;最低级的望气师就只能测测吉凶,选个良辰,不能给
人清晰的指示。

  最高阶的望气师往往也是宗门中的元老,整个九州大陆也就三到四人,低一
层的望气师很多被各国皇室笼络,在钦天监等府衙任职。较低阶的望气师就无处
不在,随处可见了。

  以他前世的经验,这种和算命先生类似的人定然都是些骗子。但九州大陆既
然有人能修仙,有望气师也不足为奇。

  既然母上大人执意要算上一卦,他也不好阻拦,而且从内心深处,他也想看
一看所谓的望气师能讲出什么玄机。

  说来也巧,萧韵妃正要带他出门,就听门外有人喊道:「望气,算命。百试
百灵喽。」

  既然有人送上门,那也算机缘吧。萧韵妃忙指示管家莫彤把望气师迎到府中

  来人身穿道袍,头顶道冠,手持拂尘,倒是与认知中的算命先生有几分相似

  那人对萧韵妃微微颔首,朗声道:「可是夫人要算命,不知要算何事?」

  叶临川抢先问道:「不知先生是什么境界,能算出些什么?」

  望气师道:「贫道如果说自己是通灵之境,你又能否辩出真假?」

  「通灵之境?那都能做钦天监监正了。道长好大的口气。」 萧韵妃嘴角一
撇,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那人面不改色,身体站得笔直,并不理会郡主的质疑。

  萧韵妃美目盯着道士,眼中灵光闪动,瞬息之后眸光收敛,轻声道:「道长
果然仙风道骨,我这孩儿要去白鹿宫读书,请道长测算吉凶,并选出一个良辰吉
日。」

  望气师点了点头,目光盯着叶临川,道:「请公子伸出左手。」

  叶临川依言伸手,那名道士用手握住,看了足有半刻种才松手道:「奇怪,
公子的命数竟是贫道生平未见。」

  「有什么奇特之处?」

  「若按命理,公子十多天前就已不在人世。可是却突然逆天改命,变得不可
琢磨,贫道也看不懂其中玄机。」

  叶临川和萧韵妃同时愣住,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道士。十多天前正是叶临川
落水的日子,如果不是林强魂魄穿越,叶临川那天就已死于非命。

  萧韵妃敛衽行礼,道:「道长果然到了通灵之境,就请讲讲我的孩儿的命数
,还有此次何时动身为好?」

  道士眉头紧皱:「恕我直言,公子和夫人命中有大劫,恐怕就在这几日。至
于能否逃过次劫,贫道也无法确定。」

  萧韵妃面色突变,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递给道士
:「多谢道长示警,妾身在此谢过。」

  那道士并未伸手,而是鞠躬道:「银子就免了罢。贫道只希望夫人和公子能
够挺过此劫。告辞了。」

  「慢着。」

  叶临川上前一步,拉住道士的袖口:「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望气师微微一笑,随着他来到后院之中的僻静之处。

  「在下非常好奇,道长是如何算出我叶家有难的?我不信世上还有这种奇术
,竟然能洞察人世间的命运。」

  「你既不信,那还拉着我作甚。」道士一脸不屑。

  「你是什么人,从何处来?本公子十多日前曾失足落水,想必道长也听说了
?」

  「哈哈哈。」望气师朗声大笑:「公子自作聪明了。贫道刚从洛都来此,哪
里会知道你落水的事。」

  「道长来自洛都?到青州所为何事?」

  「只为寻找十三日前青州出生的婴儿。」

  「婴儿?」

  「不错,彗星入青州,不知圣人还是妖星,贫道自然要来查验一番。」

  叶临川终于真正被惊到了,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正是十三日前魂穿到
叶临川的身上,会不会就是他要找的婴儿?

  他感到事情重大,不知是凶是吉,急忙稳住心情,尽量不让望气师在自己脸
上发现异常。

  「道长果然是高人。但在下不才,想问一下,如果一切都有命数,凡人只有
顺应天命的份,各种修行和修炼又有什么用?还有,九州生灵数以亿计,道长又
如何能预测他们的命运?」

  望气师挥动拂尘,赞赏地看着叶临川一眼:「贫道遇到过的人数不胜数,唯
有公子问出这些问题。

  九州虽大,但万物仍要依照天道运行,你只要掌握天道,自然能发现万物的
规律。」

  这话听着似乎有道理,但又和空话没有区别。道士见叶临川满眼疑惑,举例
道:「你看到院子外的小径,以及路前方的拱门了吗?」

  「看到了。」

  「假如贫道知道有人骑马冲向拱门,而门外恰好有位盲眼的妇人从拱门经过
,我就能预测到妇人会被马匹撞倒。

  假如我恰好还知道正好有一条狗横过小径,阻挡住骑马之人,那么妇人就不
会受伤。

  而此时如果有人正开弓射向那条狗,就会误伤到马匹。

  你看,一切就是如此简单。只是凡人无法像贫道一样得知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

  叶临川似懂非懂,脑子中忽然想起前世学过的西方哲学。道长的说法很像西
方的机械论和决定论。万物都有规律,并且有迹可察。

  而高阶望气师就像机械论中的「拉普拉斯妖」,对这个世界无所不知,万物
都在其掌控之下。

  不,这绝不可能。世上不存在拉普拉斯妖,也不会有人会掌控万物。

  「道长所言似乎有理,但天下万物纷杂,不可能有人掌握一切。至少在下无
法相信。」

  「说得好。贫道并没说自己熟知一切。而且预测大势也不需要掌控一切。」

  叶临川越发疑惑,只是茫然地盯着道士。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无关紧要,而有些却关系到整个天下。比如贫道说明年
楚国将有大难,公子信还是不信?」

  「多大的灾难?道长又是怎么算出的?」

  「望气师最大的能力就是无所不在的灵识,品阶越高,灵识越强。贫道通过
灵识得知明年西域会大旱,因此能预测到西戎部落会陷入饥荒,接着就能推断出
他们必然会南下抢劫。

  我知道燕国新换了皇帝,又知道新皇从小立志统一九州,那我就能预测到燕
国很有可能趁着楚国被蛮夷骚扰的时候出兵,而楚国守边将领无能,此战楚国必
败……

  经老夫这样一讲,这个预言就不像刚听到时那样惊世骇俗了吧?」

  叶临川突然发现,这个九州如此神奇,仅用自己之前的知识很难理解这片大
陆。而要适应这一切,就必须尽快按照这片大陆的规则进行游戏。

  最可怕的当然是道士口中的劫难。此刻,他相信劫难必然会发生,而且无法
躲避。

  送走望气师,萧韵妃急匆匆地把他叫到身前:「孩儿,今天娘就送你出门。
千万不要回来。」

  「不,叶家有难,我是少主人,怎能一个人离开。我要在这里陪着母亲大人
。」

  「听话。有娘在就好,你在这里反而是累赘。」

  叶临川俊脸微红,不知该如何反驳。在他的记忆中,这是母亲第一次说他无
用。可是事实的确如此,一旦家中有难,他的小身子骨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但无论如何不能让母亲独自面对危险,他死活不肯动身,最后干脆跪在母亲
身前。

  萧韵妃双眼含泪,抱着他哭道:「你这傻孩子。这二十年为娘算是没有白疼
你。」

  「也罢,那就让我们母子一起面对。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对叶府动手。」
她拉起孩儿,眼中闪过一丝叶临川从未见过的决绝之色。

  当天下午,萧韵妃让管家莫彤将府内所有仆从带到院中。

  她站在长廊的台阶上,轻轻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髻,对众人道:「今日
召大家前来,要跟大家宣布一个不好的消息。家主蒙难,已被解往京城。妾身相
信吾夫清白,绝不忍见他遭人诬陷,因此要赶往京城替他奔走喊冤。诸位不能跟
随,只好先自寻出路。

  遣散之前,各位请到莫管家处领取银两,每人二十两,足够在青州三年的用
度。如果一切顺利,等妾身返回青州时,诸位还可再来府中。」

  说到此处,萧韵妃眼角微微泛红。这些仆人大都跟随多年,即便尊卑有别,
但主仆之间总是有些难舍之情。

  院中男女哭成一片,有人喊道:「求求夫人,不要让我们走。我们愿意等夫
人和老爷回来。」

  「我们不要钱,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叶问天和平阳郡主虽说身居高位,但对下人一向温和,如今叶府遭难,众人
都不愿意只身离开。

  萧韵妃提高嗓音:「诸位心情妾身明白,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吾意已决,大
家散了吧。」

  管家早已哭红了眼睛,哽咽道:「请不要难为夫人了,郡主是为大家好。你
们……随我来支取银两。」

  叶府仆人不多,总共不到五十人。其中除了丫鬟、婆子,就是些马夫、花匠
和大厨。未过多久,众人都领了银子,低头迈出叶府大门。

  其中几位不是当地人,在青州无处落脚,想要在府上多留几天,也被管家连
哄带劝地赶出府门。

  打发完仆从,莫彤回到老爷门前复命。

  「莫管家辛苦了。」萧韵妃取出一个包裹递给老管家,道:「这里有五百两
银子,足够你养老了。」

  莫彤双膝跪地,泣道:「老奴死也不会离开叶府。夫人走后,老奴就守在这
里,直到老爷和夫人回来。」

  萧韵妃连忙扶起老管家,动容道:「实不相瞒,有望气师说叶家有难,妾身
不想连累你们。」

  「叶家有难,老奴更不能走。我这身子骨还有点力气,寻常歹徒还不放在眼
里。」

  见老管家执意留下,萧韵妃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叶临川望着管家单薄的身
影,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他穿越到九州大陆接近半个月,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渐渐熟悉。

  九州与前世大陆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截然不同。除了难以理解的修
仙和宗门,以及魔界和妖界的传说,这个世界似乎依然处在百家争鸣的乱世,三
教九流都在不遗余力地扩大影响,以期能够成为皇家治国之本。

  在九州,儒家同样处于主导地位。仁、义、礼、智、信是各个阶层信奉的基
本准则。而士族阶层则比百姓更讲究信义。《九州志》中就流传着不少义士的故
事。这位莫彤,虽然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管家,但他同样也遵守着做人的应有之
义。

  遣散仆人之后,做饭这种粗活只好自己动手。叶临川前世是个不折不扣的吃
货,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各种菜系都学着做过。以他的水平,在前世算不了什么
,在九州却足够做一位名厨。

  他不顾管家阻拦,亲自上手做了几道菜。其中一道白菜豆腐汤,用料看似简
单,却味道清香,绿白相间,颇为养眼。另一道是他拿手的红烧肉,其中加了米
酒,色泽深红,老远就能闻到诱人的肉香。

  莫彤在一旁看得双眼发呆,啧啧叹道:「公子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这味道
勾得老朽馋虫都出来了。」

  「书里学的。」叶临川怕他接着深究,急忙转移话题:「大难临头,方见人
品。如今我叶家有难,老先生不离不弃,实在令人敬佩。」

  「公子折杀老朽了。刺史大人和郡主一直对我信任有加,此时如果拂袖而去
,那我还算个人吗?」

  莫彤对如此彬彬有礼的公子颇不适应,心中暗暗称奇:「公子落水后仿佛变
了一个人,莫不是经历过生死,之前那个纨绔终于幡然悔悟了?」

  二人端着饭菜来到郡主房中,莫彤放下碗,正要告辞,萧韵妃道:「先生辛
苦,与我们一起用餐吧。」

  莫彤黑黄的老脸突然有些泛红,摆手道:「老奴岂敢造次,请夫人和公子慢
用。」

  「家里没有旁人,先生不必拘礼。」

  萧韵妃关上门,转身坐在桌前。她没有多说,老管家却能感受到一种不容置
疑的威严。他颤巍巍地坐下,低头不敢看郡主一眼。

  三人就坐,萧韵妃尝了一口红烧肉,惊道:「好香,这猪肉平日是下人吃的
东西,怎么会如此美味?莫先生,你既然有这本事,为何不早做给我们?」

  莫彤匆忙起身:「夫人错了,这肉出自公子之手。」

  「孩儿也是最近刚刚从一本食谱中学到的。青州猪肉价贱如泥土,富贵人家
不肯吃,穷人又不知如何烹饪。那本书详细记载了这种红烧肉的做法,我凭着记
忆做出,没想到果真味道鲜美。」

  萧韵妃捂嘴微笑:「我儿厨艺颇有天赋,将来凭这手艺也饿不死了。」

  美人娇笑,风韵撩人。

  莫彤直勾勾地盯着叶家主母,一颗心跳得飞快。

  叶临川无意间瞟见老管家痴迷的神色,心头微微不快。不过转念又想,母亲
大人风姿绝世,恐怕是个男人都无法抵御,莫彤如此表现也属正常。他不过是一
个管家,心中应该不会有非分的念头。

  萧韵妃似乎也有所察觉,不过她未动声色,轻声道:「莫先生,你也尝尝我
儿的手艺。」莫彤这才回过神,匆忙夹了块肉,心不在焉地嚼了起来。

  两人身份悬殊,能与郡主一同用餐对老管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恩赐。莫彤三
两下用完餐,匆匆起身告辞。他做了多年管家,对官宦人家的规矩摸得门清。郡
主能放下架子邀其用餐,他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走出大门,男子长呼了一口气,浑身一阵阵燥热。这些年,他倒是没少见过
这位美艳的郡主,可那时府中人多眼杂,尤其是家主叶问天还在,他的心中从未
有过妄想。

  而如今,偌大的府中只剩下郡主孤儿寡母,自己就有更多机会与她朝夕相处
。他倒不是有什么邪念,只是觉得能经常守在郡主身边,便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天色已晚,叶临川躺在床上,脑子中全是望气师的警告。

  到底会有什么灾难?又是谁会对叶家下手?

  他对父亲朝堂上的事一窍不通,无论如何回忆,都理不出半分头绪。

  就在此刻,门声轻响,侍女兰儿不知何时又赶回叶府。

  她泪眼汪汪,三两步扑到床头,哭哭啼啼地说道:「兰儿想念公子,实在舍
不得离开。公子,你不要我了吗?」

  叶临川从记忆中得知,两人曾经私定终身,男子曾答应过将来娶她做妾。如
今母亲遣散众人,兰儿自然心有不甘,这才偷偷赶回。

  他温柔地搂住兰儿,轻声道:「不要怪家母,只因叶家有难,她只是不想连
累你们。」

  兰儿满脸惊慌:「公子不要吓我,主母可是当朝郡主,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对
叶府下手。」

  「你怕吗?」叶临川故意问道。

  兰儿犹疑片刻,将头埋到男子胸前,柔声道:「只要和公子在一起,奴婢就
不害怕。」

  叶临川心头一热,紧紧搂住女子,「兰儿放心,只要本公子还有一口气,就
绝不会任人伤害姑娘。」

  兰儿眼中柔光闪闪,红着脸道:「天色已晚,让兰儿服侍公子歇息吧。」

  女子青葱玉指解开外衣,衣衫一件件滑落,只剩下一条红色的肚兜遮掩住胸
前凸起的峰峦。

  叶临川呼吸急促,身体燥热不堪。

  自从穿越到九州,他读了无数的典籍,清楚这片大陆与前世的价值观相仿,
女子都注重贞洁,不能随意在男人面前袒露身体。

  不过兰儿这种奴婢除外,在主人面前,她们就是玩物,毫无尊严可言。

  叶临川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习惯把女人当做下贱的奴隶,可他毕竟是血
气方刚的男人,在美色面前并没有多强的抵御能力。

  烛光下,兰儿白腻的肌肤泛着柔光,比平日更加撩人。她的身躯曲线玲珑,
酥胸虽然不算大,但乳峰高高耸立着,有种说不出的销魂意味。

  两条雪白的玉腿蜷在一起,中间不留缝隙,让人忍不住去探求隐藏其中的深
深沟壑。

  「公子……」

  兰儿媚眼含波,一副任人采撷的娇羞模样。

  她的玉手搭在男人胸前,替他解开一个个扣袢。

  顷刻之后,两人裸裎相对。女子早已动情,一对酥乳高高翘挺,乳尖上的两
粒粉红的乳头竖立勃发,好似即将绽放的蓓蕾。

  似乎受不了少主火热的目光,兰儿羞涩地把头埋入男子胸膛,两只藕臂环住
男子坚实的腰部。叶临川用力把她带到怀里,双手抚摸着光滑的美背,胸口感受
着酥滑的玉乳在胸前摩擦的美妙触感。

  兰儿低声轻吟,火热的柔唇轻吻着男子肌肤。

  不知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是受过专门的培训,她的小嘴能在瞬间挑起男子
欲火,芳唇游移之处,似乎有阵阵酥麻的电流流过,爽得叶临川忍不住哼出声来

  「公子舒服吗?」兰儿的嘴巴继续下移,不知不觉中接近那根竖立的硬棒。

  女子纤纤玉手握住火热的尘柄,轻轻地上下撸动,没过几下,那根玉茎又热
硬,连环绕的青筋都竖立起来。

  「公子的宝贝好硬啊,奴婢爱死它了。」兰儿向男子抛了一个媚眼,伸出香
舌舔上粗大的龟头。

  叶临川舒爽地倒吸一口凉气,心头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有些庆幸能穿越到叶临川的身上,这意味如果不出意外,自己要过那种可
耻的奢靡日子,金钱,女人都不是问题。

  尤其满意的是这幅皮囊,如果仅看外表,绝对称得上玉树临风,人中龙凤。
若不是有纨绔的恶名,任何女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吧。

  除了可以示人的外在,胯下的「内在」也足以自豪。叶临川目视一下,勃起
时的阴茎又粗又大,长度估计超过十六厘米,绝对是一根能让女人尖叫的宝器。

  他正胡思乱想,兰儿的红唇已含住肉棒,不停吞吞吐吐。吞吐时,灵巧的香
舌不时舔弄着龟头,刺激得男子肉棒不停发抖。

  「呜......呜.......」

  男子的巨棒太过粗大,兰儿的樱桃小嘴含弄得颇为辛苦,刚刚吞下一半,龟
头就已经顶住喉咙间娇嫩的软肉。

  叶临川从未享受过深喉的待遇,长期未接触过女人的阳具不停发抖,眼看就
要忘情喷射。

  他连忙推了兰儿一把,「快吐出来,这样下去我可要射出来了。」

  兰儿听话地吐出肉棒,娇喘着说道:「少主人以前经常射人家嘴巴里,还要
逼人家吞下,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换个玩法。那......那东西好吃吗?」

  兰儿撇了撇嘴:「又腥又咸,一点也不好吃。」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主人喜欢就好,兰儿怎敢惹公子不高兴。」

  叶临川从未见过如此温顺、驯服的女人,心中满是怜爱,而这种怜爱又与欲
火相融,令他热血上涌,难以自已。

  他抱起兰儿,将她压在身下,动情地吻着女子洁白的身躯。

  「嗯......啊......」

  兰儿娇吟不止,雪肤中泛着红光,饥渴难耐的浪穴中早已分泌出汩汩淫水。

  叶临川伸手捻动蜜穴间两片湿漉漉的阴唇,笑道:「兰儿今天湿得好快,看
来也是想我的大肉棒了吧?」

  「想了......快插进来......啊......」

  随着一声娇呼,男子笔直、坚挺的肉枪挤入洞口,猛然插到蜜穴深处。

  兰儿娇躯阵阵颤抖,似乎一时难以适应男子的凶猛。她双臂紧紧搂住男子腰
身,媚眼直直地盯着男子冒汗的额头。

  男子臀部上上下下,粗热的大棒在汁水横流的紧窄蜜穴中肆意抽送,一连二
百多下,兰儿美得凤目半闭,媚叫着泄了身子。叶临川也心满意足地射精,把穿
越到九州后的第一份精液射入侍女穴中。

  一番狂风暴雨之后,叶临川梅开二度,把兰儿弄得高潮迭起,身体瘫软,再
无半分力气。

  发泄之后,叶临川搂着兰儿躺在床上,心头却又想起预言中的劫难。

  没过多长时间,兰儿已经昏昏睡去,叶临川却仍旧难以入眠。

  突然,他听到房顶上有踩踏的震动和砖瓦的轻响。

  叶临川震惊莫名,心脏猛烈跳动。难道预言中的大难这么早就要来了?

  他用力推动兰儿,喊道:「快穿衣服,可能要出大事。」

  话音未落,院中人声一片嘈杂,不知有多少人突然从天而降,一起落到叶府
院内。

  他和兰儿刚刚披上外衣,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五六个黑衣人一起闯入房中

  一人手举火把,对着叶临川晃了几晃,喝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州纨
绔,叶问天老儿的宝贝独子吧?」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夜闯刺史大人的院子?」

  「刺史?不是被皇帝押到京城了吗?」那人冷冷一笑,但面上看不出任何表
情。

  另外一位黑衣人笑道:「果然是个花花公子,这屋子里有股骚气,应该是刚
刚操过屄的味道。」

  那人走到床边,打量了兰儿一眼,道:「还不错,办完正事以后老子要好好
发泄发泄。」

  兰儿吓得四肢发抖,抱住叶临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强盗,都给我滚出去!」

  叶临川强作镇静,但心中同样感到难言的恐惧。他对自己这幅身子骨太过了
解,除了长得不错,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前世练过的格斗术几乎发挥不出作用

  最先说话的黑衣人冲着同伙摆了摆手,「先办正事。等拿下郡主,几个美女
一起玩不更好吗?」

  叶临川又是一惊,暗忖:「看来这帮人是冲着母亲来的,自己就算拼命也不
能让这些人得逞。可是......这些人如此凶悍,自己就算拼命又能怎样。

  此刻院中响起兵刃相接的声音,就听管家喊道:「郡主快走,老夫在这里拖
住他们。」

  几名黑衣人闻言退出房间,叶临川也拉起兰儿冲出房门。

  院中站满了黑衣人,足有数十人之多,但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叶临川立刻想
出缘由,这些人每人都戴着精妙的面具,因此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也看不出本来
样貌。

  「咚......」

  两名黑衣人同时攻向老管家,莫彤手中钢刀挥舞,与对方兵刃撞到一处。

  黑衣人被震得节节倒退,险些摔倒在地。

  「没想到叶府的管家竟然是位金丹境的高手,如此境界怎么甘心做人家的奴
才?」

  一位黑衣人从后方蹿出来,眨眼间已站到莫彤身前。其余黑衣人默默后退,
目光全部投向此人。

  莫彤心思细密,立刻明白此人就是这帮黑衣人的首领。

  「能为郡主效劳,区区金丹境算得了什么。」

  「我看你心怀不轨吧,是不是贪图郡主美色?」黑衣人头领哈哈大笑,但身
上凌厉的威压感丝毫未降。

  莫彤眉头紧皱,握着钢刀悄悄退后几步。一位修士能够看透修为相似或低于
自己人的境界,但如果对方境界远超自己,就无法探出对方的层次。他此刻只知
黑衣人头领境界在自己之上,但到底高出多少,他心里也没有把握。

  「不想死的话就立即退下。」

  黑衣人中指指天,背后三把长剑悄然升空,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剑尖指向莫
彤。

  老管家面色突变,这分明是御剑飞仙之术,最低也要到元婴境才能运用,这
意味着此人至少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境界。

  在九州修士中,境界是衡量玄功的标准。每个大境界的提升都是万难之事,
因此不同境界下的玄力、气血和对法则的领悟差距之大远超常人想象。

  同一大境界下,小境界低的或许还有机会拼死一搏,但如果大境界不同,境
界低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但危机时刻,莫彤心中绝无退后二字,宁死也要为郡主争得一线逃生的机会

  见老管家宁死不退,黑衣人头领目放寒光,冷哼一声:「找死!」

  空中悬浮着的三把佩剑同时发出「嗡嗡」的鸣声,闪电般射向莫彤。飞剑速
度超出想象,莫彤刚刚退后半步,三柄飞剑已扑到他的面门。

  老管家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死,原来如此简单,可是我死之后,郡主怎么办

  就在莫彤闭目等死的一刻,从他身后同样射出三把飞剑。

  「叮......叮......叮.......」

  六把飞剑撞到一起,夜空中火星四射,与黑衣人手中的火把交相辉映。

  飞剑撞击之后,各自飞向主人。

  黑衣人头领大手一挥,三柄飞剑又横在半空。

  「平阳郡主,你终于出手了。」

  所有人向另外三柄飞剑望去,只见萧韵妃一袭白衣,在火光中飘然站立,身
前飞剑起舞,恍如天女下凡。

  莫彤双眼发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从未想过,与自己朝夕相处的
郡主竟然是位修士,境界还远在自己之上。

  「吾主临行前曾交代,让我绝不可大意。不过就算主人也没想到,郡主竟然
已到了化神的境界。」

  「化神境?」

  莫彤惊得合不拢嘴,他这辈子能修炼到元婴境就已知足了,可郡主从未见她
修炼,竟能轻松化神。

  九州大陆修仙法门甚多,但都遵从同样的境界。从最基础的练气、筑基到之
后的金丹、元婴再到化神、渡劫、合道,最后证道太清。

  不过当今九州,太清只是传说,就算万人景仰的天衍宗宗主也不过合道中期
,距离太清仍然遥不可及。

  而能够进入化神之境的,在各大宗门也都是长老级别,整个九州也不过寥寥
几十人而已。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叶府下手?」

  萧韵妃面容冷峻,目中闪着清冽的寒光。

  黑衣人头领道:「本人奉命到贵府取一样东西,只要你交出那把钥匙,我可
以保证不对你的傻儿子下手。」

  「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也不明白你说什么。」

  萧韵妃身躯难以察觉地抖了一下,但立即恢复平静。

  「那就不要怪我了。」

  黑衣人身前三剑齐飞,同时身躯腾上半空,手持金剑向萧韵妃刺去。

  男子化身一道金光,与三剑融为一体,所到之处,风沙扑面而至。亭台应声
倒塌,好似被飓风卷过之后,留下一片断壁残垣。

  萧韵妃面无惧色,手捏剑诀,轻叱一声:「滚回去!」

  她的身前浮起一圈闪亮的光环,同时手中长剑雷鸣般作响,宛如一条白龙迎
向眼前的金光。

  「轰——轰——轰——」

  大地巨震,四周之人站立不稳,瞬间倒成一片。

  「不错,郡主已至化神中期。当真称得上奇才」

  「你也不错嘛,看阁下年龄不大,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否一现真容?」

  黑衣人桀桀怪笑:「想看我的真容还不容易,不过不在此处,而是在床上。
郡主艳绝天下,若能玩上一次,就算死也值了。」

  「无耻,你找死!」

  萧韵妃凤目中寒芒绽放,祭起手中长剑,念道:「天外飞仙,诛神斩魔!」

  那柄长剑上白光四射,就像长了一对闪着寒光的翅膀,从空中飞驰而下。

  黑衣人识得厉害,身躯倒悬,卷起一阵黑风,在电光石火中逃离白色剑光的
突袭。

  「动手,捉住郡主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原本以一己之力能轻松擒获郡主,却没想到几番交手丝毫未占上风。既然
单打独斗不能奏效,那就只能玩些卑鄙手段了。

  萧韵妃终于面露慌乱,再次叱道:「都去死!」

  只见她长袖飘飞,上千根银针似的剑芒从天而降,下起一阵剑雨。

  几十名黑衣人无处躲藏,纷纷中剑倒地,只有三个金丹境的修士逃过一劫,
不过依然在身上留下几道剑痕。

  黑衣人头领未想到会是如此结局,发疯似的扑向萧韵妃,同时喊道:「我来
拖住平阳郡主,你们务必擒住她的儿子。」

  三名金丹修士立刻奔向叶临川,刹那间将其围在中央。

  叶临川与兰儿十指紧扣,瑟缩着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仅仅几十息的时间,眼前所见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无论如何也难想到,修仙者的功力如此骇人,简直能跟前世传说中的超人相
比。

  更想不到的是,看着娇柔无力的母亲竟然是位化神境的高人。她如此厉害,
父亲知道吗?她为什么不教自己,而是放任自己变成人人耻笑的纨绔子弟?

  叶临川感觉身边到处都是谜团,可危机之下却理不出一丝头绪。逃跑几无可
能,争斗刚起的时候他动过念头,但看到众人身手,便知道这种想法不过是痴心
妄想,以自己的水平,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把自己一脚踩死。

  他此刻无比痛恨这个身躯从前的主人,如果他能够早些修炼,也不至于现在
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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