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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春秋】(4)作者:关俊成(昏睡红茶)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7-12 07:48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醉枕春秋】(4) 作者:关俊成(昏睡红茶)2022年7月7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四章 密议   留下瘫软在床的梦神妃独自休憩,赢无言有点虚浮的离开了小院。   时间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红艳艳的,仿若女子胸前
【醉枕春秋】(4)

作者:关俊成(昏睡红茶)
2022年7月7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四章 密议

  留下瘫软在床的梦神妃独自休憩,赢无言有点虚浮的离开了小院。

  时间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红艳艳的,仿若女子胸前的晕色。摇了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赢无言暗骂自己精虫入脑。

  瞅了瞅四周,找出回家的方向,赢无言向那里走去。及至半路,路过自己所看顾的那片街巷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他人的喊声。

  「二爷,二爷······」来人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让人直担心会不会跑岔了气。「可算找着您了。」赢无言拿眼一瞅,却原来是自己所在帮派一个叫「负鼠」的家伙。这家伙因为沉溺博戏又十赌九输,不但把自己的钱输完还倒欠了别人一屁股债,再加上人长得尖头滑脑,眼神畏缩像阴沟里的老鼠,就被人送了个「负鼠」的雅号。

  「干嘛?」赢无言昵了他一眼,语气有点冷淡。虽然他在帮里名义上是地位尊崇的二把手,但因为某些原因对本帮厌恶无比,因此连带着对帮里的手下们也向来没个好脸色。

  负鼠显然也知道面前这位爷的脾气,不敢废太多话,额头上的汗都没敢拿袖子去擦,语速极快道:「老大过来让我找您,说是有事儿要跟您商量。」赢无言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一撇,不耐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着便抬腿欲走。

  「这······这,」负鼠支支吾吾,手臂僵在半空,想拦又不敢,心里面叫苦不迭。您说您二位当老大的有遐隙难为自己这跑腿的干嘛?

  「行了,行了,你滚吧,我一会儿就过去。」赢无言也不是诚心想为难他,看他汗出如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便心里一乐,顺嘴应了下来。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二爷我给您带路。」负鼠点头哈腰的退到一边,一副头前引路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这额头都快抵到鞋面上的姿势到底能不能看清路。

  「别废话,赶紧滚。」赢无言面色一冷,也懒得再理这烂赌鬼,不耐的斥责了一声。

  「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赢无言所在帮派叫「飞手帮」,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帮派大抵不是什么正经路数,多半跟那捞偏门的偷儿扯不开干系。

  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帮派的一大资金来源就是撬门溜锁、摸兜抓包得来的「意外之财」,只是因为后来第二任帮主的宏图大业让帮派业务得到了全面发展,才让这些下三滥财源的占比小了许多。

  在最开始的时候「飞手帮」其实算不上是一个帮会,而是由一个老偷儿带着一群小偷儿组成的底层团伙。团伙里的老偷儿本来是跑单帮的,后来因为年纪大手脚慢怕自己最后晚节不保,就金盆洗手不再亲自跑业务,而是专门找了一群没着没落的小孩训练自己的「妙手空空」之术,自己再定时收取小孩们的「上供」,算是给自己攒点养老钱。

  这群小孩里面就包括了赢无言自己和现在「飞手帮」老大——鼹猴。

  鼹猴其实真名不叫鼹猴,只是因为没名没姓,再加上长得像猴,又喜欢在黑地里待着,老偷儿就给他起了个外号「鼹猴」,后来也就渐渐的成了他的大名,只是除了赢无言之外没人敢这么叫他。

  老偷儿在平时除了训练小孩们「妙手空空」之术外,其实也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把自己其他本领传下去。后来由于在训练的过程中发现这俩小子「心灵手巧」,再加上聪明伶俐会来事,便在心里起了爱才之心,决定传授他们自己真正用来安身立命的本领。

  谁知道这俩小子是脑后长反骨的,在上演了几年「师慈徒孝」的戏码之后,自觉已经把老偷儿本事都学光的俩人干脆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自己的「尊师」给挖坑埋了。

  接下来的剧情,按照赢无言的打算是就这么跟自己的「师兄」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谁也不干涉谁——他干这事本来也是为了不再受到老偷儿的控制。

  谁知鼹猴却违背了两人最初的约定,想要强留他在自己身边打下手,「帮助」他这个做师兄的将老偷儿的产业「发扬光大」。

  这赢无言自然是不干的,我想走你还能留的了?

  便欲抬脚离开,但鼹猴的一番话却终究让他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凭我的身手留不住你。但是你觉得你能走,红叶也能走吗?」鼹猴语气悠悠,似是有着无穷自信。

  红叶是赢无言的义妹,二人关系亲密,便是亲兄妹都有所不及。他也许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但绝对不会不管红叶的安危。

  但在这种时候却绝对不能露怯。

  「你可以试试?」

  「放心,我的原则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就在赢无言稍微送了一口气以为鼹猴只是在虚张声势的同时,却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让自己目眦欲裂的话,「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得了红叶体内的毒。」赢无言握紧双拳,全身肌肉紧紧绷起,眼睛死死的看着隐藏在阴影里的鼹猴,准备瞅准机会先发制人。

  若有似无的杀意弥漫在两人中间,鼹猴却一点没有紧张的样子,只是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五年,我只要你帮我五年。五年之后,不管我的目标有没有完成,我保证红叶安然无恙。」「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鼹猴很了解自己这个师弟的性格,他相信对方会接受自己的条件。

  赢无言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他感觉自己今晚的所有反应都在对面家伙的预料之中。这种被人掌握一切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终于,他还是接受了鼹猴的条件,因为没有把握从对方口中逼问出解药的下落。

  鼹猴也吁了口气,他其实也有点怕赢无言不管不顾的出手,好在事实的走向证明自己的预测没有问题。

  随即从怀里取出一物事,扔向了赢无言的后背。

  耳边听到细细的破空声,赢无言也不担心是鼹猴的暗器,伸手一招便将那东西纳入了手里。

  却是一个拇指大的瓷瓶,轻轻一晃,能感知到内里物体的碰撞。

  「一个月吃一粒,吃完来找我。」伴随着话音的消落,鼹猴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黑风高夜,叫做赢无言的少年再次有了杀人的打算。

  ——

  在回忆完自己和鼹猴的旧恨之后,赢无言也已经按照负鼠的提示到了鼹猴今天的藏身所——一间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有些破旧的民居。

  鼹猴生性谨慎,再加上仇家甚多,因此从不在一个地方长久居住,而是像老鼠一样给自己准备了为数众多的藏身所。有华丽的高门大院,也有普通的民宅小居。

  白天的时候他就在帮派据点办公,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便随机挑选一处地点作为过夜的场所。

  这些藏身所的位置只有帮派高层和鼹猴的亲信知道。这样做的好处是安全,坏处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手下就很难及时找到他。

  负鼠能够知道鼹猴今天住在这里还是他主动交代的。

  而往常若是有事,两人都是在帮派据点商量,今天鼹猴却不知为何一反常态竟然让自己到了他的藏身所。

  事有反常,不得不防。

  推开有些松脱的木门,赢无言走了进去。却见鼹猴正坐在一张表皮斑驳的桌子后面低头沉思,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似是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

  木桌的一角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烛火在空中轻轻跳动着,映的鼹猴的丑脸明暗不定。

  没过多久,鼹猴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也不看赢无言,随手指着自己对面的一张椅子,说道:「坐。」「有事说事。」赢无言却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双手抱胸靠在了墙上。

  鼹猴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开门见山道:「有位大主顾今天找我谈了桩生意,我思来想去还是得麻烦你跑一趟。」赢无言皱了皱眉,也不做声,准备先听听所谓的生意是什么,要是让自己为难就拒了他。

  鼹猴却似是看出了他的打算,「我先给你说说办完这件事你能得到什么。」赢无言斜了他一眼,看不出对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办完这事,我就给红叶解毒。」很明显,这个解毒不是往常那种暂时压制毒性的意思。

  赢无言瞳孔骤缩,心中划过一道闪电。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赢无言能够留在帮里成为一把刀只是因为红叶的生命就捏在鼹猴的手里,若不是担心红叶的安危,他早就可以远走高飞,哪里还会替鼹猴干下许多脏活。

  此时突然听到妹妹的生命不会再受制于人,赢无言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强抑住心中的动荡,用平静的口吻说:「你有这么大方?」要知道,离两人约定的五年期限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自己给他做很多事了,鼹猴会这么容易放掉这么大的好处吗?

  鼹猴呵呵一笑,毫不在意赢无言对自己人品的怀疑,「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不过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这次的生意酬金非常丰厚,只要能完成这一单,我的目标就能提前完成。到时候再把你留着也无甚大用,反而要时刻担心自己的性命。与其疑神疑鬼伤了咱们师兄弟感情,还不如大度一些直接放你离开,岂不两全其美?」这个理由在逻辑上倒也说得通,赢无言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说吧,到底要我干什么?」鼹猴的面上却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笑容中带着一丝猥琐,「雇主让咱们记录下长公主的沐浴过程。」赢无言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啥?」长公主?沐浴过程?记录?

  这是哪个色中饿鬼想出的主意?

  鼹猴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没错,就是长公主。雇主要求拍下她沐浴的画面,必须非常清晰不能抖动,要包括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节······」赢无言嘴角抽动,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他虽然知道长公主帝夕颜是本届《春秋绝色榜》的第一名,拥有着举世瞩目的颜姿,却万万没想到有家伙这么不要命,竟然敢生出觊觎之心。

  鼹猴不知道赢无言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只是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物事。

  赢无言拿眼看去,见是一只外形怪异的乌龟,此时正蜷缩着身体躲在龟壳里一动不动。

  「这是雇主给的留影龟,你要用它拍下雇主要的东西。」赢无言对这种乌龟很熟悉,帮里就有一个,是鼹猴专门花大价钱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偷拍下高官富商们的阴私事拿来做勒索的把柄,他经常干这个,可以说业务纯熟。但他之前可没想过有人竟然打算用这东西拍下一国公主的裸体!

  ——

  手里提着布袋,赢无言有些恍惚的离开了鼹猴的藏身所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是不是疯了?想让我死你就直说。」皇宫那种守卫森严的地方是随随便便能去的吗?就算是无道境的高手到了那里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何况自己一个金刚境的小弱鸡。

  这个世界武道修为分为四境,由低到高分别是九重、金刚、大玄、无道。到了无道境便能称得上是陆地飞仙,随手一招便有山崩地裂的威力。

  鼹猴也知道雇主的要求难的有些离谱,但为了那诱人的报酬还是得想办法忽悠赢无言接下这差事。「搁别人身上那指定是不行,但师弟你肯定没问题。凭着老头子传下的功法,天下之大,你哪里不能去得?」老偷儿给自己的逆徒一共传了两门功法,一门叫《幻变章》,一门叫《神行九变》,一个用来隐踪匿迹,一个用来逃窜千里,对于盗贼事业可以说大有裨益。

  而赢无言练过之后也对这两门功法的神奇效果大为惊奇,不知道这种厉害的玩意儿是老家伙从哪儿掏摸来的。

  可以说,只要运行这两门功法,如果赢无言不愿意就没人能发现的了他。

  但是,「那他么是皇宫!」

  跑去偷拍官员富商也就罢了,反正这些人身边一般也没啥高手,可是皇宫大内能一样吗?说不定刚一落脚就得被一大群高手给团团围住。

  「别慌别慌,我话还没说完呢。」鼹猴连连摆手安抚他的情绪,「雇主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所以特意给了这个东西。」说着从袖中取出来一只木盒。

  就着烛光打开一看,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赢无言刚想说你在逗我,但随即目光一凝,敏锐的发现了盒中光线一丝不自然的变化,似是有层光晕在浅浅流动,隐约勾勒出一块圆润的轮廓。

  他试探的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发现手指触及之处光线也好像随之发生了弯曲,但并没有碰到具体东西的感觉。

  把探寻的目光投向鼹猴。却见他解释道:「这是『云魄石』。传说天上的云雾有时能化成云灵,云灵在死后便会留下这种奇物。无色无味、无体无形,拥有吞音摄光、隐匿行迹的神奇效果。更神奇的是,只要被人用内力催动,便能将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物体也变得渺无踪迹。」「有了这个,再加上老头子的功法,即便是皇宫也大可去得。」鼹猴极尽吹嘘之能事,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

  虽然对鼹猴的诚信保持一如既往的怀疑,但思索了一下之后赢无言最终还是应下了这次任务,实在是给红叶解毒的诱惑太大了。

  直到到了自家门口,赢无言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这次任务的事。

  推开屋门,随着「吱呀」的门轴转动声,一个温婉可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哥哥,你回来了。」声音细腻,轻轻柔柔,蕴含着鲜明可见的喜悦。

  抬眼望去,却是一个十多岁年纪,穿着粗布钗裙,娉娉婷婷的花季少女。

  少女容颜娇美,娇憨可人,手里拿着一把竹篾编成的扫帚正在打扫庭院。可惜眼神空洞,似是不能视物,让这美丽的容颜失了一丝亮色。

  「红叶。」赢无言有些心疼的看着少女,连忙走过前去把扫帚抢过来,有些愠怒的说:「不是说过了这些活儿让吴大娘干就行了吗,怎么还在逞强,要是摔倒了怎么办?」说完有些余怒未消的大声嚷道:「吴大娘,吴大娘?」吴大娘是赢无言从邻居家雇来照顾两兄妹起居的,因为买不起奴仆,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在附近寻了个闲暇较多的妇人帮衬些家务。平日里只会在饭时过来,给二人做饭的同时再处理些家务事。

  算算时辰,她现在应该就在自己家里。

  红叶听到他的叫嚷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用感动又有些委屈的声音小声说道:

  「红叶是看到吴大娘在忙着做饭,才想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帮忙。」赢无言不为所动,不满的看着匆匆从院角灶房里跑出来的邻居大婶,「吴大娘,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红叶眼睛看不到不能让她干这些活,你怎么就不拦着呢?」吴大娘有些畏惧的看着他,嘴里忙不迭道歉:「是,是,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姑娘。」赢无言在这一片颇有威名,几乎能止小儿夜啼。

  同时也没忘了给自己分辨几句,「我这刚才一直在做饭,就没注意云丫头啥时候从屋里出来了。我现在就打扫。」说着就要接过赢无言手里的扫帚,却被红叶打断了。

  「大娘,您先去做饭吧,我来和哥哥说。」

  吴大娘偷偷看了看赢无言的反应,见没反对便又一溜烟躲回灶房里。

  「哥哥,先到屋子里喝杯茶吧。」少女拉着赢无言的手缓慢向屋里走去。

  待到二人落座,红叶在桌子上摸索着给赢无言倒了杯凉茶,问道:「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可是有烦心事?」「我没······」

  「哥哥瞒不了我哦。」白嫩嫩的小手按在赢无言的胸口,红叶勾起嘴角,柔柔的笑着:「心跳是不会骗人的。」「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赢无言苦笑道,「确实有件麻烦事,不过哥哥能自己解决,你就不要问了。」「嗯。」红叶乖巧的应了,「哥哥不想说,那红叶不问就是了。但哥哥也不许责骂吴大娘了。」「你啊你啊。」赢无言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把手掌放在少女头顶轻轻抚弄,对少女时刻想着他人有些感动,「但你也要答应哥哥以后不能再做那些事了。」「嗯。」红叶甜甜一笑,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的任由赢无言抚摸。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

  做完饭,打扫了庭院,吴大娘便回到了自己家里,小院里只剩下兄妹两人。

  吃罢晚饭,说了会家长里短的话,兄妹二人便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屋里准备休息。

  两人住的院落不大,只有一间主屋和一间兼做柴房的灶房。这也是白玉京普通人家住处的常见规格。

  睡觉的地方只有一间,却有兄妹两人。

  为了照顾妹妹,赢无言便在屋里搭了个木架,并在上面挂上一条厚重的布帘,由此就把屋子分成了里外两间。里间摆上雕花木床供红叶休息,外面则简单的用木板搭着桌椅布置成一个床铺。虽然不算宽敞,甚至有些逼仄,但兄妹俩也就一直这么生活过来了。

  躺在有些硌人的木板上,赢无言脑海中还在烦恼着任务的事情,思来想去却总是理不清一个确切的思路,最后只能决定找时间先去皇宫踩踩点。

  耳中听着红叶细细的呼吸声,赢无言渐渐沉入了梦乡。

  ——

  月上中梢,银色的流沙透过窗柩洒在了地面上。

  赢无言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一个椭圆状的物体悄无声息的从他胸口滑落了出来。

  借着月光看去,却是一个用红绳系着的翠色果核。

  果核初始一动不动,似乎与其他的同类没有什么两样,但过了不一会儿,似是确定了周围的安全,便立马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一面。

  只见它灵活的抖动了几下圆咕噜的身体,轻易的便褪下了身上的红绳,随后「嘚嘚」的跳动几下便到了木板边缘,最后纵身一跃,在一阵粉色的氤氲中化作了一名娇俏的少女。

  这少女看起来年岁不大,也就与红叶仿佛,却生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天生一副好相貌。

  秀发扎成两颗丸子看起来娇俏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灵动的气质。

  粉嫩小嘴吹弹可破,娇俏瑶鼻颇显娇蛮。

  这少女赤着小脚踩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却不见半点女儿家的羞涩,反而掐着腰气呼呼的看着沉睡的赢无言。

  她轻声走到赢无言身边,俯下身体对着少年做了个鬼脸。

  看着睡梦中的少年茫然无知的样子,少女咯咯的笑出了声。随即便立即醒悟过来马上用小手捂住了嘴,有些心虚的向四周看去。

  待发现屋中二人没有醒来的迹象时,才轻快的拍了拍胸口,把两团没遮没栏的白腻丰盈拍出阵阵浪花。随后调皮的吐吐舌头,从小嘴里呼出了一团带着桃花香气的粉色氤氲。

  雾气在赢无言的脸上弥漫扩散,顺着呼吸进入了他的口中。没过一会儿屋中便齁声如雷。

  少女满意的点点头,蹲下身体,解开了赢无言的裤带。

  小手向下一拉,一坨软塌塌的物事便暴露在了空气中。黑紫色的肉根像蛞蝓一样瘫在那里,面上还残留着一些云雨过后的痕迹,散发着一阵阵腥咸的湿气。

  少女皱了皱鼻子,小手在面前扇了扇,小声嘀咕了一句「偷腥猫」,随即故技重施的吐出了一团粉色雾气。

  雾气划过空中,将肉根整个包裹起来。没过多久,就见方才还瘫软无力的肉根像吹了气一样迅速膨胀,最终变成了一只昂然挺立的鼓槌。

  ——

  第五章 连命扣

  少女名叫夭夭,是一只修炼到能够化人的小桃妖,本体是一颗碧玉桃核。由于其作为千年桃树妖的母亲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便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将自己的全身精华凝聚成了一颗桃核,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作为自己生命的延续继续生活下去。

  而夭夭也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一直在深山幽谷之中开开心心的餐风饮露,吸收日月精华,快快乐乐的成长。结果却在有一天被误闯幽谷的赢无言发现,被毫不留情的从枝头摘了下来,用条红绳穿着作为自己的贴身饰物。

  而失去了精华来源和母亲保护的夭夭本来还有些惊慌失措,但在发现这个把自己从母亲身边抢走的坏家伙好像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时小桃妖才终于放下心来,随后惊喜的发现这个坏家伙的体内竟然有着比日精月华还要浓郁纯粹的元气,而这种元气对自己的成长大有好处,只要吸食少许就比得上往日旬月的苦修,于是便有些乐不思蜀起来,高高兴兴的跟着赢无言回家了。

  在初次尝试吸取赢无言的元气之后,夭夭确认了自己的判断,那就是自己只要隔上半个月吸取一次便足以满足修炼的需要。

  而今天,便是夭夭预定的吸取元气的日子。

  ——

  夭夭小手掐腰,对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身体一跃,身形倏忽间便似一阵云雾一般落在了赢无言的身体上。饱满的小屁股像柔软的面团将他的口鼻掩的严严实实,绵糯的臀肉微微内陷挤压出凹凸不平的形状。

  她挪动了一下身体,直到感觉屁股坐的足够稳当后才将双腿翘起,将两只柔美的脚掌贴在了粗硬的肉根上,用软糯的脚心在紫红的肉菇上轻轻按揉。

  粉白的耻丘正对着赢无言的口鼻,从中呼出的热气透过耻毛渐渐渗入花穴之中,让那芬芳之地渐渐流出一丝晶莹的蜜液。

  少女粉嫩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媚人的殷红,她却仿若全不在意一般,只是专心致志的抚弄着足心的肉根。

  蜜液从嘴角流入赢无言半开的口中。沉睡的少年砸了咂嘴,仿若在品尝美味的蜜糖。

  察觉到赢无言的反应,夭夭的脸上隐隐有股得意之色,瑶鼻微皱愉快的轻哼了一声。

  沉睡的黑龙在夭夭的控制之下紧紧贴着赢无言的小腹,纤细的脚掌弓起仿佛灵巧的鱼嘴一般左右合拢将肉菇团团围住,滑腻的脚心对着肉球又吸又裹,珍珠一般圆润可爱的脚趾交替着在棒身上轻踩,在上面按压出深浅不一的印记,给这贪欢的巨物带来无比舒爽的体验。

  过了没多久,似是玩够了这个大玩具,夭夭收起了自己的双足,有些倦怠的站在了赢无言的身上。

  少女轻若无物,熟睡的少年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身体上竟然站着一个大活人,仍然沉醉在梦乡中细细品味梦中的欢愉。

  看着少年在熟睡中还傻乐着的脸,少女没来由的就发起了小脾气。也不在乎赢无言肚子上的黑毛,一屁股坐在他的小腹上,淘气的伸出腿把自己可爱的脚丫塞到了他的口中。

  那脚丫是如此的细小,又是如此的白腻光滑,仿若酒酿汤圆一般圆润的可爱,以赢无言嘴巴的大小几乎一口就能吞下一半。

  看着睡梦中的少年茫然无知的对着自己的脚丫吮吸品味的样子,少女「咯咯」的笑出了声。随即立即意识到这样可能会把里屋的人吵醒,于是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同时有些心虚的看了看一帘之隔的里屋。

  一直等到突如其来的小脾气消失之后,少女才终于把脚丫从赢无言的嘴里拔了出来。

  夭夭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看着脚趾上赢无言的口水,足掌轻轻抖动,一阵粉色的气息流过,那沾染在皮肤上的黏腻口水便渐渐消失,两只足儿重新变得清爽光洁。

  「咕噜咕噜」,一阵怪异的响动从小腹里传来。夭夭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才意识到自己玩的有些过头,连要做的正事都忘记了。

  于是连忙转过身体,将个粉白的臀儿对着赢无言的脸,让整个身体都俯在了他的身上。

  用两只小手握着有些拿捏不住的肉根,少女轻启檀口,也顾不上鼻尖嗅到的浓郁腥咸气,迫不及待的便要把肉菇给纳入口中。

  只可惜夭夭的小嘴实在小的可怜,即便已经张到最大还是只能将肉菇顶端的一小部分勉强吞入,余下的部分无论如何也是吞不下了。即使如此,少女的小嘴也已经被肉菇给撑胀得酸涩无比,连妩媚的桃花眼角都渗出了几滴晶莹的泪花。

  好在夭夭对此早有准备,对如何处理这种事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经验。粉色雾气在嘴边轻轻一转,也不知是如何做的,便已如囫囵吞枣一般将肿大的肉菇尽数纳入了口中。

  少女的腮帮高高鼓起,仿佛内中藏着一颗大号的肉丸子将脸颊撑出了圆润的形状。若非这「肉丸子」关系着自己的修炼大计,她真想不管不顾的对这总是弄疼自己的物事狠狠咬上一口。

  赢无言的肉菇实在太大,仅是容纳其中便已经将少女的小嘴占据了七七八八,在这样紧迫的空间中舌头若想动作实在有点困难。好在夭夭着实天赋异禀,即便空间狭小,那条滑腻的小粉舌也能像游鱼一般在口腔中灵活的游动。

  在夭夭的控制之下,滑溜的小舌头在肉菇表面灵巧的刷来刷去,舌尖抵在龟眼、肉棱处来回的钻磨,间或钻入龟眼之中给输送阳精的管道带来卓绝的刺激,同时两侧的腮帮向内凹陷,湿濡的腔壁紧紧贴着浑圆的肉菇,仿若真正的花穴甬道一般对着肉菇又缠又裹,让还在梦中的赢无言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本来以为在自己这样猛烈的进攻之下,嘴里的大家伙很快就会缴械投降释放出滋补修炼的浆液,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都是这样的。

  但不知道为何赢无言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一直等到她腮帮和舌头都要酸麻的失去知觉时那肉菇还是半点没有要乖乖服软的迹象。

  夭夭心里有点着急,自己的术法没办法让人过长时间的失去意识,要是不抓紧的话接下来的修炼怎么办?

  一着急心里难免就会想岔,她脑海里划过了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难不成要自己······一想到要用自己的那里去容纳那种可怕的庞然大物,少女就恐惧的打了个激灵。

  不行,绝对不能那么做,会死的!

  但是不吸收元气的就没法修炼啊。对于妖精来说不能坚持修炼的话还是会死。

  夭夭苦恼的简直想把头往地里面钻,眼神无意识的乱飘,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眼神飘着飘着,她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的胸前,因为刚才吮吸肉菇的缘故两团酥乳已经不知不觉将肉根团团围住,此时正在黏黏糊糊的贴着肉根摩擦。

  有了!夭夭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

  之前被赢无言带着出门的时候,她在偶然之间听到过一些风尘女子之间的悄悄话,了解到了许多春闺之间的知识,知道女子胸前的丰硕也能给男子带来快乐。

  既然这次只用小嘴没法让肉菇服软,不如就用胸前这两团软肉试试。对于自己的酥乳,夭夭还是很自信的。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

  想到就做,有些痛苦的按了按酸胀的香腮,夭夭费力的把肉菇从自己的嘴里拔了出来,然后一手抓着滚烫的肉根,一手尽力分开紧贴的丰乳,引导着肉根从胸前沟壑的下方沿着甬道缓缓向上刺入。

  嘶,夭夭轻轻吸了口气,肉根滚烫的温度让她娇嫩的肌肤感受到了些微的疼痛。随即皱着浅浅的柳叶眉,控制着肉根一点一点向上挤去。

  少女胸前的皮肤非常细腻,但到底没有花径甬道那般有着蜜液的润滑,所以肉根刺入的有些缓慢费力,好在肉菇处刚才已经被她的香涎润滑过因此倒也没有感到过于的艰难。

  没过多久,紫红色肉菇便像只地鼠一般从堆雪砌玉的乳肉中钻了出来,直勾勾的顶在了她的下颌上。

  夭夭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丑物吓了一跳,有些嫌弃的仰起白皙的脖颈,想尽量离这物什远一点,可惜肉根的茎秆着实壮硕,让肉菇总是在她口鼻前寸许处徘徊难以摆脱,这样几番过后她也只好作罢,开始按照从风尘女子那里听来的技巧揉动自己的酥乳。

  要说她的香乳倒真是一对绝品,虽然在尺寸之上没法和梦神妃的巨硕相提并论,但却有着颇让人惊讶的弹性,指掌抓握之间能够感受到滑腻乳肉强烈的丰弹之感,仿佛在舌间滑动的脂糖,与梦神妃的绵软硕乳有着完全不同的触感,充满着少女青春的气息。

  按照风尘女子的方法,夭夭控制着肉根在自己的双乳之间进出,用手掌抓握着充满弹性的乳肉在肉根进入的时候向内挤压紧紧缠裹着穿梭的虬龙,其绞缠的力度比之处子花穴也是不遑多让,而等到肉根退去的时候乳肉又会产生一股绝强的吸力尽力阻止它的离开。同时她还张开小嘴,吐出舌头,在肉菇快要顶到下颌的时候便用舌尖用力在龟眼处一刮,给那敏感的龟眼棱口带来快感的同时还往上淋漓些芬芳的涎水,让这银亮的液体顺着肉根缓缓流入深沟之中让肉根进出的更加顺畅。如此一来,有了涎水的润滑,这双乳形成的「乳穴」便具有了堪比花穴的绝佳美意。

  所有,即便是在睡梦之中,赢无言也被少女「乳穴」的绝妙触感给弄得舒服的直哼哼。

  感受到肉根带来的畅快反馈,夭夭终于松了一口气,对自己此次进食大业的完成有了点信心。于是,也不管抓握着双乳的手臂已经酸涩无比,咬着小白牙便继续吃力的缠裹着肉根上下撸动。

  如是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胸前的肉根终于肿胀的颤抖起来,发出了岩浆将要喷涌的信号。

  夭夭连忙放开已经被抓握的红肿不堪的可怜兮兮的乳肉,低下身子就要把小脸凑到肉根旁边,却不料水滴样的酥乳先一步在空中划过,顶端的娇蒂无巧不巧的便顶在了已经蓄势待发的龟眼处,被那已经饱蓄浆液的微开缝隙死死的咬住。

  「呀!」夭夭惊吓的叫出了声,只感觉娇嫩的乳蒂已经被一股粘稠的液体完整的浸泡了起来,乳蒂的根部也像被贪食的婴儿小嘴含住一般半点动弹不得。

  那粘稠的浆液仿似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让乳蒂感受到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一丝丝细密的电流顺着乳根直入少女眉心随即轰然爆开,让这娇媚的可人舒爽的脑海空白一片。

  来不及细细体味这磨人的快感,夭夭咬着牙攥住了被紧紧咬住的乳峰,指尖在红色的晕处又揉又拔,想要把可怜的乳蒂从魔掌中救出。

  虽然赢无言的龟眼对乳蒂的咬噬颇为用力,磨人的快感也让夭夭腰肢唆麻,但在少女的努力之下,粉嫩的乳蒂最终还是脱离了魔窟重新获得了自由。

  伴随着仿佛瓶塞拔动的声音,一股粘稠的黄白色浆液紧随着逃离的乳蒂从龟眼处猛烈的喷涌而出。夭夭顾不得小脸和头发被喷涌的液柱沾染的黏糊一片,连忙张开小口,吐出小粉舌堵在了狂喷不止的龟眼处,将那迸涌的浆液贪婪的吸入了口中。

  随着脖颈咕嘟咕嘟的涌动,夭夭的脸上渐渐染上了一层妖异的绯红。口中的浆液仿若是某种绝世佳酿一般让她无比沉醉。

  放心大胆的夭夭却没有发现,就在她开怀畅饮时,里屋内有一道隐晦的神念正隔着单薄的帘幕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肉根中的浆液渐渐干涸,夭夭的吸食也进入了尾声。

  用葱白的指尖在嘴角轻轻一刮,将最后一点残余的白浊吮入口中,少女可爱的打了一个奶嗝。

  夭夭将手指放到嘴里细细的咂吮,有些不舍的回味着浆液的美味,原本平坦的小腹也有了些微的突起。

  就在她准备结束这次进食,重新变为桃核慢慢消化元气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道却控制了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向着里屋拉去。

  「呀!」夭夭惊叫着奋力扭动身体,想要摆脱这无形力道的束缚,可惜四肢却像被透明的水流团团包裹主了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阻止身体的移动,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穿过帘幕飘到里屋然后「噗通」一声被丢到了地上。

  夭夭用手掌轻轻按揉着有些发疼的臀肉,双腿交叠着岔开坐在地上,小屁股贴着凉凉的地面,视线微微上移,然后便发现了正坐在床边衣裙整洁的红叶。夭夭瞳孔一缩,双手下意识的便要将自己裸露的身体掩起来,随即想起来对方双眼并不能看到自己,于是便大大咧咧的放开手臂任由姣好的身姿暴露在对方面前。

  等了半晌,对面的人还是没有说话,被这诡异的气氛搞得有些紧张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是你用那古怪的东西把我弄过来的?」红叶目光斜垂向地面,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直到听到少女的声音才终于从沉思中清醒,用那没有焦距的瞳孔直直的看着夭夭的脸蛋:「我要你做一件事。」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喂!好好听人说话啊。」夭夭炸毛道。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要别人帮你做什么事,凭什么啊?

  「我不是在请求你,而是在命令你。」红叶用淡漠的语气说道。

  看着少女仍然有些不服不气的样子,赢红叶伸出右手,指尖在空中如蜻蜓一般轻轻点动。随着一阵水波状的涟漪在空中划过,少女的身体重又回到了空中。

  只是这次却是呈着大字型被倒挂在了空中,绯色的发丝几乎都要触及地面,纤细的双腿呈一字型向两边分开,白腻无毛的双腿之间,粉色的肉蛤微阖露出一片红嫩的蚌肉。

  「呀,快把我放下来,我答应你还不行嘛?」面对屈辱的形势,夭夭明智的选择了投降。

  「噗通」一声,又是一个屁股墩,夭夭再次被丢到了地上。只不过这次她却不敢再出声抗议,而是低着头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听着主人的训话。

  红叶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知少女一般,说道:「哥哥这次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危险到可能危及生命。我想帮他,可是却无能为力······」臻首渐渐低垂,语气里透着一股难掩的失落和自责。

  夭夭听的一脑门子问号,不知道这个危险的家伙到底想要自己干些什么?

  「但是你不一样。」红叶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看的夭夭直发慌,柔美的鹅蛋脸也显得有些狰狞,「你不像我受到着束缚。你之前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发现你的存在。所以只要你想,你就肯定能帮到他。」同时在心底暗暗接了一句,用你的生命。

  被红叶的表情吓得瑟瑟发抖的夭夭哭丧着脸:「就算我想帮忙也没有办法啊,我只会一点点迷惑人的术法。」自己只是一只可怜的小桃妖,活到现在连只蚂蚁都没杀死过,真的帮不上什么忙的。

  「那是你的事情。」红叶完全无视了夭夭的卖惨,纤手探入鼓囊的前襟,从怀里拿出一颗样式古怪的绳结。

  「这是连命扣。」看到夭夭对自己手中东西颇为好奇的样子,红叶用平淡的语气说道。随即手指在空中快速点动,一股玄妙的古意在她的动作之下渐渐在空间里弥现。

  待到红叶的手指停下动作,这股玄妙的古意也终于达到了巅峰。在它的作用下,一滴血珠渐渐从夭夭的眉心处悄然沁出。

  血珠在夭夭惊慌的目光中飞到了红叶的掌心里,落在那所谓的连命扣上并渐渐渗入到红色的细绳中。

  做完这一切后,红叶才终于疲惫的吐出一口气,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些汗珠,玉容苍悴的让人见者心焦,似是做出这番举止消耗了她绝大的心力。

  「这是副扣。」红叶纤手轻推,绳结便轻飘飘的从她的掌心飞出飘到了夭夭的身边,随即自动打结缠绕系在了小桃妖细嫩的腕上。

  看到这一幕,夭夭焦急的想要把这劳什子连命扣取下,却欲哭无泪的发现那红色的绳结已经变成了一道同色的花纹印在了白皙的手腕上。

  夭夭垂头丧气的看着手腕上华美妖异的花纹,心情一片灰暗。明明自己只是想吸食一点元气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种下了这一听就诡异莫名的连命扣啊。

  对于她的心理活动红叶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了少女也全然不会在意。「主扣我已经系在了哥哥身上。」「被种上连命扣的人生命会连在一起,一旦其中有一人遭遇不测,另一人也会丢掉自己的性命。」「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和你种上了连命扣,所以一旦遇到危险你必须主动站出来保护他的安全。」「如果哥哥在这次事情中有什么闪失,你也不要想着自己还能活下去。」红叶没告诉夭夭的是,连命扣其实还有替死的效果。拥有主扣的人如果生命垂危,被种上副扣的人即便再不情愿也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代替。

  「凭什么一定要我做这样的事啊?」夭夭抽噎着,心里难过的发酸。

  「凭你一直在偷偷吸取哥哥的元气。」红叶冷冷的一句话便把夭夭的抱怨堵在了嘴里。「若不是哥哥元气充沛,被你吸取一点也无甚妨碍,你以为自己还能够活到今天吗?」「保护哥哥的安全就当做你偷东西的代价吧。」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明明其他妖怪也都是这样通过吸取人类的元气来孕养己身,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还要把命也搭进去啊。可怜的小桃妖望着屋顶直恨命运的不公。

  「行了,你走吧。记住自己的任务。」红叶有些疲惫的挥挥手。随着水波样的涟漪在空中划过,夭夭便像来时一样飘回了赢无言的榻上,随即在一阵绯色的雾气中重新变回了那颗翠色的桃核。

  仍在沉睡的赢无言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妹妹因为担心自己安全的所做出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偶然间得来的一颗桃核竟然能化作娇媚的少女悄悄吸食自己的元气,只是如往常一般沉浸在美梦中安然沉眠。

  夜色依然深沉,屋内又重归平静,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

  次日醒来,赢无言只觉一阵神清气爽,口鼻之间还有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桃香,他面色如常的起身穿衣,对这奇怪的现象似是毫无所觉。

  这种事情每隔十天半月便要出现一次,刚开始时候他还会警惕地想要找出这种奇怪现象的根源,结果几番努力之后却总是找不到缘由,再加上除了这股好闻的桃香之外身体也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负面变化,他便渐渐见怪不怪了。

  起床洗漱,将昨日剩下的面饼和菜蔬在锅中简单加热了一下。

  吃完自己的那份食物后,赢无言朝着屋内喊道:「红叶,哥哥出门了。记得让吴大娘帮你梳洗一下,饭菜已经热好放锅里了。」待听到妹妹柔柔的「哥哥慢走」之后赢无言才放心的离开了家。妹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的接触了,梳洗穿衣这样的事情只能麻烦邻居妇人。好在四邻街坊们都很「热情助人」,也省去了自己上门求告的烦恼。

  这样想着,赢无言愉快的离开了自己居住的街巷向着城东走去。那里既是飞手帮驻地所在,也是白玉京其他地下势力聚集的地方,可以说是蛇鼠一窝,群魔乱舞,平民百姓除非迫不得已没人愿意靠近,渐渐的便成了整个城里最藏污纳垢的所在,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便是在这里设计和发生。

  通常情况下赢无言也不想来这个地方,只不过这次任务格外关键,自己以往的准备便显得有些不够充足,必须来这里做些补充。

  面对此次难度离谱的皇宫任务,赢无言可一点不敢疏忽大意,有备才能无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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