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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成人版)】(第二卷1-3)作者:第3次注册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8-0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楚氏春秋(成人版)】(第二卷1-3) 作者:第3次注册2022/7/30发表于:首发SexInSex  简介:龙噬天下,风起云涌。中原大地已平和百年,然北赵楚氏崛起,西秦幼主扶正,南齐东吴连横,北胡蛮人骚动……乱世英豪
【楚氏春秋(成人版)】(第二卷1-3)

作者:第3次注册
2022/7/30发表于:首发SexInSex

  简介:龙噬天下,风起云涌。中原大地已平和百年,然北赵楚氏崛起,西秦
幼主扶正,南齐东吴连横,北胡蛮人骚动……乱世英豪,谁与争锋?

  前言:

  《楚氏春秋》是一本早期结合武侠的架空历史仙草级作品。文字典雅,情节
合度,张弛有法,场面极其宏大,权谋深刻阴险复杂,然而突然有一天断更了…
因为作者是个公务员,他升官了…升、官、了…。原文全书六卷十五章,153
万字。

  作者的创作构思与写作功底,都保证了这一本居于传统历史武侠小说与网络
架空穿越的神作在水准之上,吸引读者的同时隐晦而不出戏地表达一些自己的思
想观点,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脍炙人口,即使断更仍能使部分人念念不忘地呼吁续
写,甚至留下了巨额赏金实在是令人仰慕不已。

  背景是架空历史,穿越的阿斗一统三国后,却因削弱世家的想法而被诸葛亮
等担心利益受损的手下联手背叛,继而天下分崩离析,世家门阀林立。主角飞机
失事穿越到三国一统之后再度分裂的赵国门阀楚氏,身为幼子却手腕了得,在与
皇室、其他门阀、敌国的斗争中计谋频出,心狠手辣,有枭雄之姿。此书大气磅
礴,奈何难有后续。

  作者是体制内的人,所以对小说内朝堂的明争暗斗的描写非常到位;小说里
无论主角配角,性格鲜明,个个出彩,甚至连龙套都可以在短短篇幅里针对本身
定位刻画的入木三分;感情线很丰富,无论是父母,师徒,战友,还是红颜知己
,各有丰富的情感纠葛,很有感染力。

  原文作者虽有些想法,但里面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或不敢描写出来,尤其是
那些真正的关于皇宫,门阀,江湖,世家的男女性欲和情欲的描述,小生不才,
秃笔一支将原着中点到即止的,隐晦的,可能发生的戏肉拾缺补遗加料端出,因
多为隐密之事,故名《楚氏春秋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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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按原着故事直接扩写补遗人物,戏肉情节也要合情理,一切跟原着剧情
发展。

  原则是主角有关联的女性都拿下,绿不绿还在考虑,各位也给点意见?

  各位同好有何好的想法建议,可在跟贴提出,百万长篇,咱们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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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一章 楚氏宗主

  楚天放站在上京楚府门口,微笑地看着疾步而来的楚名棠,只见他步子虽快
,但却并不慌乱,反有种雍容大气之感,不由暗暗感叹,十几年不见,昔日的翩
翩公子已成了独霸一方的权臣。

  想起自己那两个儿子,楚天放微微摇了摇头。

  楚名棠带着夫人和五个子女来到他面前,长揖到地:「族人楚名棠参见宗主
。」

  楚天放笑着将楚名棠扶起,端详着他感叹道:「名棠,你这一去就是十几年
,老夫心中有愧啊。」

  楚名棠肃容道:「名棠当年少不更事,岂敢怪罪大伯。」

  楚天放拍了拍楚名棠的手,点点头,冲王秀荷笑道:「多年不见,秀荷侄女
也是风采依旧。」

  王秀荷裣衽一礼道:「楚伯伯过奖了。」

  楚天放道:「昨日老夫与你父亲刚见过面,这边安顿下来后,你和名棠带着
这几个孩子去看看吧,他对你也是思念已久了。」左右看了看又问道:「名棠,
你母亲呢?」

  楚名棠神情一黯道:「家母年纪大了,经不得这长途奔波。名棠只好将她留
在平原城,托内弟明远代为照料。」

  楚天放也叹了口气:「岁月不饶人,你母亲比老夫还长了两岁,平日可要注
意身体啊。」

  说完,楚天放打量着王秀荷身后的五兄妹,不住点头道:「不错,个个都是
人中龙凤,名棠,你好福气啊。」

  「大伯过奖了。」

  楚天放目光停留在楚铮身上。楚铮也饶有兴致看着楚天放,眼前这老头老是
老,可一点也不糟,对这唯一真正让双亲忌惮的人物,他可是慕名已久。

  楚天放向楚名棠道:「这就是你的幼子楚铮吧。」

  楚名棠道:「正是,此子顽劣不堪,名棠实有不教之过。」

  楚天放笑道:「名棠过谦了,北疆的楚洛水对他可评价极高啊。」

  楚名棠一惊,道:「那是洛水过赞了。」

  楚天放摇摇头,有些不以为然,转口道:「按朝廷律法,赴京任职官员三日
内需向吏部报到,但名棠此番出任太尉,当然不受此约束。老夫已告知吏部尚书
汤受望,让他安排你后日早朝晋见皇上。」

  「名棠听从大伯安排。」

  楚天放一声长笑,道:「名棠啊,天色已晚,你们住所都已安排妥当,这一
路赶来想必也累了,先安顿下来歇息,老夫明日摆家宴为你们接风。」

  楚名棠再拜道:「有劳大伯费心了。」

  楚氏历年来权臣辈出,帝王的赏赐受之无数,楚府占地也越来越大,楚名棠
一行安排在东院,几千人住下来竟还显得绰绰有余。

  第二天,楚名棠一家用完早膳没多久,楚天成就来了。

  楚名棠有些惊讶:「二叔,大伯不是让名棠午时前再去吗,怎么您这么早就
来了。」

  楚天成低声道:「那是给外人听的。名棠,你和秀荷侄女随二叔走吧,大哥
在等你们。」

  楚天成并没有领楚名棠夫妇到楚天放所居的客厅,而是拐了个弯往内走。楚
名棠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这不是往祖屋的路吗。

  三人走到一扇形式古朴的门前,楚天成上前敲了敲门然后推开,示意楚名棠
入内。

  楚名棠心中惊疑不定,走了进去。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大哥。

  楚名棠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妹妹楚琳,不由得又惊又喜:「琳儿,你怎
么来了。」

  楚琳道:「是大伯派人请妹妹来的,说有要事相商。」

  楚名棠看着楚琳,感慨万千,道:「小妹,你瘦多了。皇上对你还好吗?」

  楚琳眼一红,并不说话。

  楚名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如今赵明帝对他日益忌讳,又怎能不提防着楚琳

  王秀荷上前搂住楚琳肩膀,低声劝慰着。楚琳突然抬头道:「大哥,无论他
对我怎样,小妹始终支持大哥。」

  那边楚天放说道:「名棠,兄妹之情稍后再叙,先到这边坐下吧。」

  楚名棠应声是,走到楚天放左下首坐下。这时他才注意到屋中除楚天放和楚
天成外,还坐着六个老人,每个老人身后站着一个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多的中年人

  楚名棠若有所悟,看了看坐在首座的楚天放。

  楚天放一拍手,道:「人都来齐了。本宗就先为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平
原楚府执事楚名棠,名棠虽于六年前就已为执事,但除了本宗和天成外,与诸位
都未曾谋面。名棠,这几位年长者都是楚家分散在赵国各地的执事,加上名棠和
老夫兄弟二人,楚氏一族的九大执事都已到了。这位是青州楚府执事楚天朗,这
位是徐州楚府执事楚天庆……。」

  楚名棠躬身向几位老者行礼。那六人都不敢怠慢,一一起身还礼。

  众人重新就坐,那徐州执事楚天庆突然起身道:「宗主,恕老夫唐突,老夫
有一事不明,还请宗主指教。」

  楚天放道:「天庆兄请讲。」

  楚天庆指指王秀荷和楚琳二人道:「今日我楚氏一族九大执事齐聚一堂,所
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但这俩女子有何资格坐于此处,请宗主明示。」

  楚天放指指楚琳道:「这位侄女想必诸位也都知道,是宫中琳贵妃,地位尊
崇,这些年对族中诸事帮助极大,各位执事门下子弟得琳贵妃相助的也不少,本
宗认为她坐于此并无不可。而这位是名棠的妻子,又是靖北侯王家的女儿,如今
王家与我楚家命运休戚与共,秀荷侄女坐于此也是本宗与王烈侯爷共同商定的,
由她代表王家。」

  楚天庆还有话想说,楚天放脸一沉:「天庆兄弟,你且先坐下。」

  楚天庆悻悻然然坐下。旁边青州楚府执事楚天朗笑道:「天庆兄是不是觉得
这执事位置没几个时辰好坐了,故想在宗主面前多说几句?」

  楚天庆大怒,起身指着楚天朗骂道:「楚天朗,你这老匹夫……」

  楚天放沉声喝道:「够了!」

  两人一惊,顿时不敢再做声。

  王秀荷突然轻轻「啊」了一声,凑到楚名棠耳边说道:「妾身想起来了,据
说楚氏家族有一祖训,即府中执事不可有比宗主辈分高之人,若新任宗主接位,
那老一辈的执事则主动退让,不得再管家族任何事。听那老者如此一说,楚伯伯
好像今日就要将宗主之位传于夫君。」

  楚名棠有些惭愧,自己虽为楚府执事,但由于出生于楚系旁枝,这些年又忙
于南线大营之事,对楚氏家族祖规了解竟然还不如妻子这一外人。

  楚天放向众人扫视一眼,道:「诸位执事,无关事少说,此次请大家来,就
是因为名棠已至京出任太尉一职,本宗准备将宗主之位传于他,不知诸位认为如
何。」

  楚名棠连忙起身道:「宗主掌管楚氏一族多年,德高望重,何况宗主又老当
益壮,名棠才疏学浅,实不宜此时接任。」

  除楚天成外,其余执事也纷纷出声附和。

  楚天放摇头道:「老夫已经老了,精力大不如前。名棠年富力强,又精明能
干,是继任宗主的最佳人选,难道真要到老夫老糊涂了才传于名棠吗,恐怕到时
名棠自己也老了。何况老夫已经退隐多年,而名棠贤侄已荣任当朝太尉,家族中
在各地为官的还需他多加照应,总要名正言顺才是。楚氏一族传承数百年,哪一
代宗主不是位列三相、尚书的,正是因为名棠已登高位,本宗才决心将此位传于
他。」

  楚天放又看了看几位执事,说道:「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堂下默然,众人来之前便已知晓此行所为何事,刚刚只不过是尽尽人事而已
,既然楚天放心意已决,众人也不再反对。

  楚天放见众人不再有异议,道:「秀荷侄女请留在此地,楚氏子孙随老夫入
内拜祭先祖。」

  既然众执事都认同他将宗主一位传于楚名棠,楚天放也就不再自称「本宗」
了。

  王秀荷独自坐在屋中,心里思索着楚天放为何如此急着要将宗主之位传给夫
君。以往楚氏一族宗主交替,都遍邀京中各大世家和文武大臣,甚至皇上都有可
能驾临此地,何时像这般匆忙,几个执事商议一下就把事定了,其间充满诡异。

  王秀荷突然浑身冷汗,一个念头如闪电般从心中闪过:「难道是楚家想要反
了……」

  可细想一下又不对,如果楚家想要造反,王家必然会觉察到一些蛛丝马迹。
楚家与王家如今虽关系紧密,但要起兵造反,父亲王烈肯定是恕不奉陪的,也断
然不会让自己来代表王家参与此会。

  王秀荷在这里心乱如麻,外边楚铮却正与人大打出手。

  * * *

  楚铮今日原本心情不错,吃完早饭一路吹着口哨回到屋内。两个小丫头紫娟
、翠苓见他进来,躬身行礼道:「少爷好。」

  楚铮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多礼,本少爷是个很随和的人,以后如果没有外
人,你们就不必行礼了。」说着忍不住瞥了柳轻如一眼,对于心理年龄远超生理
年龄的楚铮来说,美艳成熟的柳轻如远比两个小丫头有吸引力。

  不料那柳轻如见他回来,竟拿出几本书,说道:「少爷,夫人临走前交代奴
家,让少爷好生读这些书,然后做出篇文章来。」

  楚铮目瞪口呆,还有家庭作业?

  楚铮苦着脸拿过那几本书,一看正是他最讨厌的骈文,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
,哀求道:「能不能换几本?」

  柳轻如摇头道:「这几本是夫人特意交代的,并说少爷你才思敏捷,但就是
基础差些,对平仄和典故引用不甚到位。这些都是当世大家的文集,少爷可以细
细琢磨,应该可以悟出其中的奥妙。」

  楚铮忍不住说道:「可你不觉得这些文章华而不实啊,简直是金玉其外,败
絮其中。」

  柳轻如一愣,低头想了想道:「少爷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世人写作皆是如
此啊。」

  楚铮哼了一声:「所谓文以载道,只要将想要说的表示出来,又何必拘于一
格,不如天马行空,任意畅我所言,书我所思,岂不快哉。」

  柳轻如被楚铮所言惊呆了:「若一篇文章没了格式约束,那又怎么个写法。

  楚铮笑道:「什么怎么写法,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好了。」

  柳轻如摇摇头,仍觉得无法接受。

  美人在前,楚铮心里一激动,想起当年所读的那所大学离赤壁不远,倒也曾
去玩过几次,对苏轼那首震古铄今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倒还有些记忆,索性拿
起笔道:「那你看我写一篇,」冲那两小丫头喝道:「拿纸来。」

  转头又对柳轻如煞有介是地吹道:「当日少爷我在长江边,看着涛涛江水,
突然想起当年三国周郎于赤壁大破曹操水师,顿时豪气大发,只觉得那四对四、
六对六的骈文根本无法表达我所思,索性畅开胸怀,天地任我所书。」

  说完,铺开纸写道:

  大江东去,

  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

  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写了一半,楚铮将笔一扔,笑道:「轻如姐你看如何,可少爷我仍觉得意犹
未尽,来日故地重游时再补上。」后面一段楚铮是怎么也不会写的,什么多情应
笑我、早生华发,又谈什么人生如梦,写出来非露马脚不可。

  但柳轻如已经被半阙词给震撼了,喃喃地说道:「对仗不工,平仄欠缺,但
天马行空……天地任我书……」

  南齐文风原本就比北赵开放,写文多用六对六,极少用四对四,可柳轻如还
是觉得这些看似乱七八糟的文字却表达出了骈文永远也表达不了的意境。

  良久,柳轻如才叹道:「少爷,如果这半篇文章流传出去能为人接受的话,
您将开文坛一代先河,成为一代宗师。」

  楚铮激动得差点儿热泪盈眶,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总算有个知己了。

  看着桌上的那些书,楚铮满怀期冀地说道:「那这么书就不用看了吧。」

  柳轻如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道:「奴家刚刚说的是」如果「,可依奴家
看即使流传出去,为世人接受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少爷还是将这些书看完吧,
奴家也好向夫人交差。」

  楚铮大怒,一拍桌子,一声巨响,桌上竟给他捶了个大洞。楚铮浑然不觉,
冲柳轻如吼道:「你耍我?」

  柳轻如惊骇地看着檀香木所做的桌子,想不到眼前这孩子竟有如此神力。

  紫娟和翠苓也躲在一旁,吓得身子簌簌发抖。

  柳轻如很快就镇定下来,道:「奴家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少爷既然有如
此能耐,大可以将奴家击晕,自然可以不必读书了。」

  楚铮气极,指着柳轻如骂道:「你不要忘了,是少爷我将你这青楼女子从歌
妓营里带了出来,不然你还不知道被送到哪户破烂人家。如今倒好,你威风起来
了。」

  柳轻如顿时脸色变得苍白,下颔微扬,道:「不劳少爷提醒,小女子时刻记
着。」

  楚铮长这么大,除父母外还没有人敢忤他意,眼前这倔强女子却再三顶撞他
,楚铮怒极一把抓住柳轻如胸口衣襟,挥拳欲打。

  紫娟一声尖叫,扑过来用力吊住楚铮拳头的手臂。

  翠苓慢了一步,连跪带爬过来死死抱住楚铮大腿,好巧不巧抓住了楚铮的金
刚杵,以为是楚铮带的兵器,更是死命搂住。

  楚铮命根子一痛,顿时清醒过来,看了看自己紧握的拳头,一身冷汗。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啊,难道在这世上待久了,自己真成了仗势欺人的小霸王
了?前世待人平和、进退有度的他如今真的全变了?

  楚铮放下高举的拳头,松开了抓住柳轻如胸襟的手,嗯,入手软绵,弹力十
足。低头对抱住大腿的翠苓喝道:「放手!」

  翠苓死死抱住扭头道:「不放!放了你就要抽这棍子出来打人。」

  楚铮气极,大喝:「没有棍子。」

  翠苓更用力捏住某物倔道:「有,这么大根棍子!」

  楚铮咧了咧嘴,柳轻如毕竟年长,又在青楼待过,瞧出端倪,连忙帮楚铮掰
开翠苓的手,指掌触碰某巨物,暗自心惊。

  这么一闹,屋里的气氛立刻缓和不少。

  良久,楚铮低下头说道:「对不住。」

  柳轻如一时没听清楚:「什么?」

  楚铮坐到椅子上,垂头丧气得说道:「方才是我无礼,轻如姐,不该如此对
待你们。」

  柳轻如三人愣了,没想到身为主子的楚铮竟然会向她们致歉。要知道在这时
代奴婢是最没有地位,特别是在楚氏这样的豪门中,可以对奴婢任意生杀予夺,
甚至根本不需向官府报备。

  柳轻如最先恢复过来,道:「少爷言重了,您是主人,怎么惩处下人都是应
该的。」

  楚铮摇头道:「什么主人下人的,哪个不是父母所养,我只不过是投胎投得
好一些而已。」然后对着紫娟说道:「把那些书拿过吧,我来看看。」

  楚铮本想卖柳轻如的面子,好好看一次书的,可他对这些文章天生就有些逆
反心理,读了一会儿就实在读不下去了,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柳轻如,却发现
她手托下颔,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楚铮奇道:「你看我做甚?」

  柳轻如脸一红:「奴家是奉夫人之命,督促公子读书。」

  楚铮笑道:「那为什么总看本公子脸?」

  柳轻如啐道:「乱嚼舌头。」又觉得此话说得有些无礼,忙低下头去看书。

  楚铮合上书道:「轻如姐,这本书我看完了,总该让我歇息一会儿吧。我去
外面溜达一圈,即刻回来。」

  柳轻如惊道:「这书你才看几页,怎么就……」

  刚走到院门,就听见里面翠苓急道:「公子身上真的带了根棍子,这么粗……
...不骗你..」柳轻如急忙打断:「别说了,不是.....」「怎么不是
..我..」

  楚铮一头黑线,几步窜出踏青园。

  上京楚府实在太大,楚铮转了几圈,竟然迷路了。

  楚铮有些心焦,再不回去,娘如果回来了见不着自己,恐怕又要一番唠叨了
。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楚铮一喜,心想正好可以找人问路。

  拐了几个弯,只见一群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少年坐在石凳上脸有怒色,一
旁众人正纷纷劝解。

  见到楚铮过来,众人都有些惊讶。楚铮急着回去,无暇细想,走上前去问道
:「诸位大哥,请问往东院该如何走?」

  众人一听「东院」二字,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原本坐着的那少年站了起来,
分开众人盯着楚铮道:「你是住东院的,哪个别院?」

  楚铮挠挠头:「好像叫踏青园吧。」

  众人轰的一声,一人对那少年说道:「大哥,这小子住的就是你的院子。」

  那少年双目喷火,道:「你是那乡野匹夫楚名棠的儿子?」

  这少年就是楚名亭的长子楚慎平,楚名亭远赴幽州上任,不想家人跟着去受
苦,便将几个子女仍留在上京楚府。楚名棠到京城后,楚天放命原本住在东院的
楚名亭一家挪到西院一个小院落内,楚慎平对此愤愤不平,几个堂兄弟纷纷来安
慰他,却不想楚铮愣头愣脑地闯了过来。

  楚铮听他侮辱父亲,脸一沉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辱骂家父。」

  楚慎平傲然道:「我骂他又怎样,这个乡野匹夫……」话音未落,只觉得眼
前一黑,被楚铮一拳打得飞了出去。

  楚铮拍拍手,这小子又不是柳轻如这样的大美人,他才不会心慈手软。

  楚慎平捂着脸,冲众人喊道:「还看什么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围着楚铮拳打脚踢。楚铮从未与这么多人打斗过,有些
手忙脚乱,免不了挨了几下,但很快就凝气定神,见招拆招,基本上是一拳一个
,眨眼间地上就倒了一大片,楚铮下手又重,顿时场内尽是哀嚎声。

  楚慎平在一旁看得又惊又怒,突然看见身边还有一人在束手旁观,急道:「
陈先生,快去帮忙啊。」

  那陈先生听了楚慎平的话苦笑一下,自己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望之人,怎可与
一群少年围攻一个小孩子。他见楚铮出手虽重,但很注意分寸,场内并无人受伤
,便故作迟疑,等楚铮将所有人击倒在地后才慢慢步入场内。

  楚铮有些吃惊,此人身形凝重,走过来时足下片尘不起,显然是个高手,不
由得暗暗凝神戒备。

  陈先生并不急于出手,问道:「你可是太尉大人家公子?」

  楚铮点点头。

  楚慎平在后边怒道:「陈先生你和他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快出手啊。」

  陈振钟有些为难,他在上京楚府多年,对楚府的近况也了解不少,知道面前
这小孩绝对惹不起,但身后的楚慎平他也不想得罪,便冲楚铮一眨眼,抱拳道:
「公子武功不凡,在下陈振钟想向公子讨教一番。」

  楚铮心领神会,也学着抱拳道:「在下楚铮,请指教。」说罢便一拳击出。

  陈振钟出手去挡,却觉手臂一麻,差点儿没挡开这拳,不由大吃一惊:眼前
这小孩功力竟如此之深!再不敢大意,施展生平所学,你来我往两人缠斗在一起

  楚铮顿时感到缚手缚脚,他武功毕竟尚未大成,实战经验又奇缺,无奈之下
只得全力防守。

  转眼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楚铮仍远落在下风。他所使的龙象四式说到底还
是以力服人的功夫,精妙之处就在于能够用最短的时间聚集最大的力量用最快的
速度击向对手,但陈振钟内力胜他不止一筹,几回合下来摸清楚铮的路数后,这
种大巧若拙的武功便没了用武之地。

  楚铮一咬牙,终于决定使出「幻天掌」。

  陈振钟见楚铮原本大开大阖的武功突然变得奇诡无比,措手不及之下被逼得
连连后退。

  暗中一人看得心花怒放,喃喃道:「臭小子活该碰壁,现在知道师父武功的
好处了吧。」

  此人正是吴安然。

  柳轻如见楚铮一去不回,有些急了,便来到吴安然住处向她禀报。吴安然听
了也不敢大意,这里毕竟不是平原城,连忙出来寻找,正好看到楚铮与陈振钟两
人在动手,见楚铮并无危险,便在一旁躲了起来。

  陈振钟终究经验老到,楚铮的「幻天掌」又只学了个半吊子,很快又陷入下
风。

  吴安然又看了会儿,觉得楚铮已被教训得差不多了,于是腾身跃入场内,左
手一掌拍开陈振钟,右手五指轻抓楚铮后颈,她曼妙的身躯,在空中作了一个完
美的转折,借力退回原处,一气呵成,潇飒无比。

  楚铮并不惊慌,吴安然手刚搭上他后颈,他就知道是师父来了,小时候刚习
武时,吴安然最喜欢用这招抓他。

  陈振钟被吴安然一掌震得气血翻涌,心知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正想说几句
场面话就此罢手,可定神一看,不由得颤声道:「是魔秀士?」

  陈振钟又盯着吴安然高耸的胸部疑道:「你真是个女的?」

  吴安然一怔:「你以前见过我?」

  陈振钟咬紧牙关并不说话。

  当年他游历到南齐时亲眼见识过吴安然将五六个与他功力相仿的人一一击毙
,打到最后吴安然就露出了女子本相,手段之狠辣让他至今心有余悸,记忆犹新

  吴安然也不与他计较,眼前这人认识她又如何。反正楚名棠也知道她是魔门
中人,当朝太尉想收留个把人谁敢说句屁话,何况她跟这楚府的老主人还颇有渊
源。

  「阁下也算是个高手,怎么也和一群孩子胡闹,不过你还尚知分寸,此事就
算了。」

  说完,吴安然挥挥手带着楚铮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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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朝堂争斗

  吴安然带楚铮回到东院,吩咐几个下人去探听一下方才被楚铮打的是何人。
当得知是楚府宗主的长孙时,吴安然觉得此事有些麻烦,等楚名棠夫妇一回到东
院,便带着楚铮向二人禀报了今日所发生之事。

  楚名棠听了有些不快,王秀荷却满不在乎,打架是楚名亭的那儿子先挑起的
,如果不是楚铮还有些自保能力,被打的就是自己儿子了。何况楚名棠对于上京
楚府来说毕竟还是个外来人,虽没人敢对太尉大人怎样,但自己的几个孩子恐怕
难免暗中受欺负。

  王秀荷等楚名棠走后,把楚铮叫到身边笑眯眯地说道:「铮儿,今天既然打
了,那仇也已经结下了。你们兄弟三个为娘倒并不担心,担心的是你两个姐姐以
后会不会被他们欺负。你既然有这本事,那就见他们一次打一次,他们对你无礼
你要打,他们对你有礼就逼他们无礼然后再打。总之要把他们打得心服口服,连
我们家的下人也不敢随意欺负。」

  楚铮直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去找那帮小子再痛殴一顿。

  柳轻如三女只觉得匪夷所思,哪有母亲这么教儿子的。

  但楚名棠还是要去向楚天放致歉的,毕竟楚铮打的是他的长孙,怎么也要表
示一下。

  楚名棠进了门,只见一个少年满脸乌青,正在向楚天放哭诉,想必便是那楚
慎平了。楚名棠暗中好笑,铮儿下手还挺狠的。

  楚名棠向楚天放行礼道:「名棠见过大伯。」

  楚天放摆摆手,示意那楚慎平出去。楚慎平心有不甘,但不得不从,怨毒地
盯了楚名棠一眼,转身离去。

  楚名棠见那少年出去,正想开口,楚天放说道:「名棠你是为几个孩子打架
的事来的吧,小孩子之间的事理他做甚。刚刚老夫对慎平说了,打架打输了那是
你没能耐,跑到这儿来哭什么,听说还是十几人打一个,真是丢人。」

  楚名棠一呆,没想到楚天放竟如此大度。

  楚天放叹了口气道:「慎平这孩子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和他爹一样了,平日
只知仗势欺人,如今名亭不在这里,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次给他个教训也
未必是坏事。」

  楚天放突然话锋一转突然道:「名棠对老夫仍有些猜忌吧?」

  楚名棠一惊,笑道:「大伯何出此言?名棠向来对大伯十分敬重……」

  楚天放摇头道:「名棠你不必争辩,你若对老夫没有猜忌,那你也就不是楚
名棠了,也不会是楚太尉了。」又倒了杯酒,敬向楚名棠:「此地就你我二人,
何不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楚名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举杯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楚名棠将杯放下,道:「既然大伯如此说了,名棠想问一事。」

  「请讲。」

  「为何名棠此次接替宗主如此匆忙,事先更是对此一无所知,还有……」楚
名棠把玩着酒杯,缓缓说道:「名棠的意思,大伯应该清楚的。」

  楚天放笑道:「老夫当然明白,当年老夫接任宗主之位时,不但楚氏一族来
了有三千人,京中的大臣们也差不多都到了,连先帝也驾临楚府,亲自将世袭逍
遥侯的铁卷赐予老夫,那一夜,楚府人山人海,几乎将京城的酒水都喝光了。而
名棠你此次接任冷泠清清,自然心中会有所不满。」

  楚名棠脸一红,道:「小侄只是认为至少应通知在京各大世家和皇上才是。

  楚天放突然哼了一声,道:「通知他们,除了王家,其余的能来多少?名棠
,你心机深沉,精明能干,但毕竟已离开京城已有十几年,对京中之事不甚了解
。你以为我们楚家还是如当年那般风光吗,如今皇上最担心的就是我们楚家,恨
不得除之而后快。」

  楚名棠疑道:「皇上对楚家向来忌讳这个名棠倒是清楚,史上权臣世家哪个
不为皇上所忌,可说到除之而后快,大伯,这还不至于吧。」

  楚天放冷笑道:「不至于?如果不至于的话,老夫怎会把宗主之位传于你而
不是名亭,名亭虽然能力平平,但做个太平宗主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以为老夫真
的那么无私吗,笑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夫只是在怕名亭无力应对楚氏一
族日后局势。名棠,不要以为坐上宗主位子就万事大吉了,肩上的担子比老夫当
年重多了。你还记得当年董家吗?」

  楚名棠心中一凛。

  楚天放仰天叹道:「我大赵国开国九大世家楚、王、方、董、萧、程、黄、
谢、林,其中黄、谢、林三家早在开国初便已被诛,其余六家在太宗末年把持着
朝廷九成以上政务,可以说太宗之后的两位先帝不过是空架子而已。其中就以董
家势力最大,在武帝初年更是达到颠峰,飞扬跋扈,将我楚、王、萧三家排挤出
京城,留在京城的程家则以董家马首是瞻,两家共有两位相国、四位尚书,其他
大小官员更是不计其数,几乎将武帝逼得退位。武帝为了铲除董家,派人暗中联
络在野的楚、王两家,分别带五万北疆军、三万西线军夜进上京城。据说这八万
大军在京城整整杀了三天三夜,才将董家铲除干净。」

  楚天放突然双目一睁,精光四射:「名棠你想,在当今皇上看来,如今楚家
跟当年董家是何其相似,楚王两家已是同进共退,王烈的长女更是你的妻子,朝
中尚书以下官员依附于楚、王门下约近一半,虽不及当年董家在朝中威风,而名
棠你却掌握南线大营近二十万大军,在皇上眼里我楚家恐怕更甚于当年董家。」

  楚名棠冷汗涔涔,喃喃说道:「难道我们楚家就不能退一步吗?」

  楚天放苦笑道:「怎么退?如果让你不当这太尉告老还乡,名棠你愿意吗?
让老夫命各地楚氏一族的官员回家,老夫能做吗,那些族人愿意吗?何况就算楚
家肯自损羽翼,你能肯定皇上会放过楚家吗?」

  两人沉默良久,楚天放忽又低声说道:「名棠,皇上急于对付我们楚家,更
主要是因他恐怕没几年好活了。」

  楚名棠一惊,道:「此话当真?」

  楚天放道:「绝对是真,宫内那几个御医说皇上是由于操劳过度,身体快灯
尽油涸了,最多顶不过三年。而储君才浅德薄,皇上肯定放心不下。」说着,又
喝了口酒。

  楚名棠不禁接口道:「大伯的意思是皇上为了储君着想,会在这几年内向我
楚家动手?」

  「正是。」

  楚名棠这才明白自己接到手的是怎样一个烂摊子,难怪楚天放会那么爽快地
把宗主位置传给他。

  楚名棠恨恨地说道:「那大伯为什么不留在宗主位上带领楚家共渡难关呢?
无论是经验还是阅历,大伯都远胜于名棠,何苦让名棠……来受这份罪呢?」

  楚天放叹口气:「名棠不必枉自菲薄,你的才能当世又有几人能比得上。老
夫已经老了,如风中残烛,说不这哪天会比皇上先去了。到时名棠你即使登上宗
主之位,名亭必然不甘屈居你之下,各地楚府也都有些不安分之人,那时外有强
敌,内乱又起,楚氏一族恐怕就要灭门了。何况与皇上争锋,无论胜负,老夫都
自觉难以承受。」

  楚名棠有些不解:「这是何故?」

  楚天放缓缓说道:「老夫若领着楚家输了,便是楚家的千古罪人,如何面对
楚家列祖列宗;可如果胜了,老夫也不知如何是好,也许大不了再从皇室宗亲中
立个新君,可如此一来楚氏一族在朝野势力更为庞大,更遭皇家所忌。

  自三皇五帝以来,历代君臣相争,不少权臣虽可逞一时之能,但最终得胜的
还是皇家,唯一例外的只有西汉末年的王莽,但天下士子百姓无一对他心服,认
为他是乱臣贼子,纷纷起兵讨伐,最后天下还是重归刘氏。老夫雄心已逝,不想
当王莽之流,还是将楚氏一族交托名棠你吧。老夫别无所求,只恳请名棠时时以
族人为重。」

  楚名棠无言,难道自己就想当王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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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楚名棠夫妇禀报完今日所发生之事后,吴安然便带着楚铮回到了她的小院

  吴安然先将楚铮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把他和陈振钟交手的每一招都掰开细讲
,楚铮第一次没有还嘴,仔细听完后,反而主动要求重学幻天掌和大搜魂手,吴
安然顿时欢心雀跃,高兴万分,心想这血影宗的独苗徒弟总算回头是岸了,连忙
派人通知踏青园今天楚铮不回去了。

  上午楚铮败在陈振钟手下,总算知道自己武功根基尚浅,欺负一般人还可以
,碰到真正的高手简直无还手之力。故而,楚铮和吴安然连午饭都是随便吃了点
,就投入练功中。

  「铮儿,方才你这招」蝶扑步「使得老了,记住,此招乃是虚招,意在诱人
全力前扑,攻你背门。比武中你若出此招时,须得留住后劲,以待转身后仰反扑
,方不会为敌所乘!」

  楚铮叹道:「师父,从上午到现在,这招」蝶扑步「我练第九遍了,你的要
求也太高了吧。」

  吴安然从树荫下走过来重行示范,要求楚铮仔细观看。吴安然朝前一扑,随
即后跃,并迅速弯身后仰,成铁板桥姿式。这一扑、一跃、一仰,乃针对攻敌时
,所设计的保命绝招。

  吴安然姿态优美,功架扎实,边作边说,楚铮看得如痴如醉,色心又起。

  原来入秋后天气依旧炎热,加上衣衫单薄,一出汗,吴安然身体的凹凸轮廓
便尽行浮现。而作铁板桥时身体后仰,下体自然便向上挺耸。由于汗湿,吴安然
饱满的高耸的阴户紧贴在白色长裤上,乌黑的阴毛、鲜嫩的肉缝,竟然清楚的印
了出来。楚铮一见,脑际顿时浮现出三伏夜里的绮丽风光;此时吴安然在他眼中
,就如同赤裸一般,楚铮的金刚杵立刻就硬梆梆的竖立了起来。

  吴安然讲解完起身,只见楚铮弯身曲体不敢直立,裤裆处高高鼓起,简直就
像个蒙古包。她低头一瞧自己汗湿的衣衫,不禁恍然大悟,心头火起。她心想,
白日练功都胡思乱想起来,简直太不像话了。她严肃的交代了练功诀窍,要楚铮
自行习练;而后狠狠的瞪了楚铮一眼,一扭身,便自个到树荫下纳凉去了。

  树荫下凉风阵阵,吴安然坐在椅上,只觉暑气全消,不禁昏昏欲睡。

  懵懂中在一旁练功的楚铮,忽然急速的腾跃近身,飞快的制住吴安然的穴道
,便将她带入一旁的卧室,将绳索系在横梁上,绑住她双手向上吊起,就动手脱
她衣服。

  吴安然感到气愤惊慌,她厉声斥骂:「你这个畜牲!快放开我!你昏了头啊
!我是你的师父啊!」楚铮却充耳不闻。

  不一会吴安然便被剥得精光,此时楚铮一边揉搓她嫩白丰满的大乳房,一边
嘻皮笑脸的道:「师父,我知道师父熬得辛苦,那晚我都看见了。如今我特地来
孝顺师父,保证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吴安然心中虽感到羞辱气愤,但穴道被制,双手吊起,实亦无可奈何。当楚
铮恣意的抚摸她赤裸丰满的胴体时,吴安然猛然惊觉,自己对这种猥亵行为,似
乎有着一丝微妙的期盼。

  楚铮凑上嘴,欲亲吻吴安然,吴安然矜持的别过头,但楚铮两手托着她的面
颊,硬吻了上去。粗重的鼻息、温热的嘴唇,使吴安然陷入迷惘;侵入的舌头,
强力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进入湿滑的口腔,吴安然不由自主的卷动香舌,和侵
入的舌头对抗。

  楚铮的舌头彼此纠缠,紧密碰触,攻防之间吴安然的舌头,不时受到楚铮热
烈的吸吮。吴安然逐渐陶醉在热吻中,陷入了情欲的波涛。

  楚铮又转身蹲在吴安然身后,贪婪的抚摸着吴安然的双腿,他由圆润的小腿
抚摸到丰腴的大腿,摸揉捏搓,上下来回。吴安然腿部柔嫩的弹性、滑腻的触感
,使他百摸不厌,爱不释手。

  在亲吻与触摸之下,吴安然平日端庄威严的神态尽失。她不但身躯乱扭,忍
不住发出愉悦的呻吟,泛滥的淫水,更从湿漉漉的下体奔流而出,沾湿了整个腿
裆。

  突地,一股从所未有过的锥心蚀骨感觉,由后庭直钻心房,她不由得全身颤
栗;原本脆弱的心防,也在瞬间,彻底的崩溃。吴安然打从心底放弃了抵抗,随
着不断增强的异样快感,饥渴的她转而热切期待着,爱徒粗犷的侵袭。

  楚铮掰开吴安然白嫩丰腴的臀部,以舌尖钻舔吴安然紧缩诱人的后庭,从未
尝过此种滋味的吴安然,对这种万箭钻心似的快感,简直抵受不住。她只觉空虚
饥渴的感觉,一下子增加了几十倍,双手也迫切的需要拥抱住什么东西,她不由
得情急的哼道:「快!放开我的手啊!唉哟!师父受不了了!快啊!……」

  楚铮见她眼波流转,春意盎然;下体尽湿,饥渴难耐;便制住她气海穴,使
她无法凝聚内力,其余穴道则连同绳索一并解开。身躯甫得自由的吴安然,饿虎
一般的扑向楚铮,她双手死命的紧搂楚铮,樱唇也疯狂的咬上了楚铮肩头。楚铮
吃痛,下体格外的亢奋,擀面棍般的金刚杵,直翘而起,隔着裤子紧顶着吴安然
的裆间。

  楚铮此时飞快的脱下裤子,自身后搂住吴安然。他在吴安然耳际轻呼:「师
父,还是让我先来孝顺您吧!」他边说,边将金刚杵凑向吴安然湿润微开的蜜桃
瓣儿。

  吴安然紧搂楚铮不肯松手,但白嫩圆鼓的丰臀却向后耸翘了起来;那湿漉漉
的花瓣,满含春意,门户大开,像是早已准备停当,就等那野蜂来探穴采蜜啦!

  吴安然那得天独厚的娇嫩小穴,初次面临粗壮金刚杵的叩关,不禁五味杂陈
。她又是舒服,又有些痛苦,又是期待,却又有些惧怕,感觉极为惶恐不安。忽
然间,巨物破门而入,吴安然只觉心中一凛,不禁大呼出声。

  她一惊而起,只见一旁的楚铮仍在一旁挥汗如雨,苦练那招「蝶扑步」,而
树荫下凉风息息,蝉鸣依旧,适才情景竟是南柯一梦,她面红心跳、绮念如潮。
此时一阵清风吹来,她只觉腿裆间凉飕飕的,亵裤、外裤竟已湿透。

  吴安然心中一阵羞愧,但也不禁暗想:「难道铮儿那话儿,真有如梦中般的
粗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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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楚天放和楚名棠站在楚府门口,下人已经将马车准备好。

  楚天放道:「名棠,按朝廷惯例,太尉和司徒分管六部,太尉所管的是吏、
礼、工三部,其中最重要的吏部。过会儿接你上朝的便是吏部尚书汤受望,他是
方令信那小子的妻弟。皇上封你为太尉,看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楚名棠阴着脸,问道:「小侄离开京城多年,对朝中人事并不熟悉。不知这
汤受望才能和风评如何?」昨晚回去他辗转一夜,终于想清楚了,既然退无可退
,那只好就放手搏上一搏了。

  楚天放一哂,道:「此人才能平平,风评更是一塌糊涂,若没些背景的官员
想要升迁,送礼都要送得倾家荡产。前些日子多名御史联名弹劾他,若不是方令
信百般阻挠和皇上袒护,汤受望早就被罢官了。」

  楚名棠哼了一声道:「那这种人还留在吏部做甚,小侄想过些时日就将此人
除掉,大伯意下如何?」

  楚天放微微一笑:「这原本就是老夫给名棠你准备的贺礼。」

  楚名棠问道:「那何人能接替吏部尚书一职?」既然楚天放早有此想法,那
继任之人也必定早就考虑好了。

  楚天放道:「此人名棠也定有耳闻,御史唐孝康。」

  楚名棠吃了一惊:「就是人称」唐石头「的唐孝康?」

  楚天放不屑道:「什么」唐石头「,朝中有两块臭石头,真正能称得上是石
头的只有郭怀,那才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唐孝康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投在老夫
门下,不然只凭他那点俸禄,哪能养得起十几房小妾。」

  不一会儿,吏部尚书汤受望的马车也已到了。见楚天放和楚名棠在门口等候
,汤受望慌忙下车,走上前来拜道:「哎呀,下官真是罪过,竟烦劳老侯爷和太
尉大人在门外等候,死罪死罪。」

  楚天放和楚名棠同时一皱眉,汤受望虽然礼数周到,但举止轻浮,言语中还
隐带调侃。

  楚名棠还了一礼,心中暗骂:不知死活的东西,脸上却仍笑呵呵地道:「烦
劳汤大人亲自来迎,本官愧不敢当啊。」

  三人寒喧了几句,汤受望说道:「天色已不早,请太尉大人上车吧,皇上若
见了楚大人回朝,心中必然高兴万分。」

  楚名棠上了马车,一路闭目养神。

  走了约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汤受望先行下车,走到楚名棠马车前敲敲
车门:「太尉大人,已经到了,请下车。」

  楚名棠掀开车帘,探出身子,看着不远处的宫殿,多年来他魂牵梦萦的殿堂
,一时间竟痴了。

  汤受望面带讥笑,在一旁轻轻咳嗽一下,道:「请太尉大人随下官进殿。」

  楚名棠清醒过来,神色如常走下马车。这种喜怒形于色的小人他才懒得去理
会。

  楚名棠随着汤受望穿过几扇门,来到朝堂之前。不少人已经到了,见汤受望
走来,纷纷行礼。看到走在汤受望身后的楚名棠,虽大都不识,但楚名棠所着官
服却是人人认得的,众官都脸色一变。

  汤受望带着楚名棠走到众官最前列,道:「请太尉大人在此等候,下官归列
了。」

  楚名棠微笑道:「汤大人请自便。」

  楚氏一族的官员纷纷前来拜见,态度恭敬,这些人原本昨日就想上楚府晋见
,可楚天放传下话来,为避人口舌,太尉大人要等见过皇上后才接见楚氏官员,
众人才各自回府。

  楚名棠微笑着与众人寒喧,虽然大都未曾谋面,但也闻名已久。楚名棠知道
自已虽已登上宗主之位,但毕竟根基尚浅,想要让这些人完全心服,还需假以时
日,因此举止之间不敢有丝毫怠慢。

  「哟,这不是名棠么。」

  楚名棠一回头,只见相国方令信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当年楚名棠在京任吏部
侍郎时,方令信曾任吏部尚书两年多,当时楚名棠深受皇上宠信,方令信对他也
相当客气,两人之间关系还算过得去。

  楚名棠身边官员纷纷闪开,这几年楚家和方家虽不能说水火不容,但也泾渭
分明,这些表面功夫双方都懒得去做。

  楚名棠施礼道:「参见相国大人。」

  方令信拉着楚名棠笑道:「名棠是何时到京城的,也不告知老夫一声,老夫
好为你接风啊。」

  楚名棠道:「名棠是前日夜间抵京城的,因昨日琐事烦多,未能及时拜见相
国大人,恳请相国大人恕罪。」

  方令信笑道:「名棠太客气了,你我都是吏部出身,当年你为侍郎老夫为尚
书,名棠可是对老夫助益良多啊。」

  楚名棠听方令信隐隐以上官自居,微微一笑:「相国大人客气了。」

  身后一人突然轻声说道:「郭尚书来了。」

  楚名棠一回头,见郭怀正缓步走来,喜道:「郭怀!」

  郭怀见到楚名棠一惊,顿时面露喜色,突然又有几分犹豫,脸色数变,走上
前来施礼道:「下官郭怀参见太尉大人。」

  楚名棠心凉了半截,苦笑着将郭怀扶起,暗想此人真不是个当朝官的料,方
令信与自己没什么交情都能笑脸相迎,你郭怀和我楚名棠是从小在田地里打出来
的兄弟,连装一下都不会啊。

  郭怀既已如此,楚名棠只好干笑道:「郭大人,以后你我同殿为臣,还请多
多照应。」

  郭怀却默然不语。

  楚名棠都不知怎么开口了,心中骂道:难怪朝中之人都叫你郭石头,你总要
给我个台阶下吧。

  忽听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叫道:「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入列,方令信和楚名棠各自站在百官左右首,拜道:「臣等恭迎皇
上。」

  赵明帝坐到龙椅上,道:「众卿家平身。」

  百官起身,楚名棠偷偷看了赵明帝一眼,只见他满脸病容,精神不振,身体
恐怕真的不容乐观。

  赵明帝两眼一扫,见楚名棠站在百官右首,两人眼神一碰,均若无其事地闪
开。

  楚名棠心中清楚,皇上早就知道他已到了京城。楚名棠一行数千人进了京城
,若没人报知皇上那才是咄咄怪事。

  赵明帝身后的太监叫道:「百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吏部尚书汤受望出列拜道:「启奏皇上,新任太尉楚名棠楚大人已至京城,
今日前来叩见皇上。」

  楚名棠出列长揖:「臣楚名棠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明帝挥手道:「平身吧。」

  「谢皇上。」

  赵明帝盯着楚名棠良久,方微微笑道:「楚卿从平原郡一路赶来也辛苦了,
在京城安置下来了吗,朕怎么没见礼部的奏折?」

  按赵国惯例,地方官赴京任职若在京城原本无住处的,可向礼部申报,由礼
部奏请皇上后再行安排。楚名棠赴京由于直接住到了楚府,并未向礼部申报,况
且他已是楚氏宗主,可以说是楚府的主人了,自然不需朝廷另行安排住处了。

  楚名棠知道皇上此问别有深意,道:「多谢皇上关心,只是臣大伯年老体弱
,知名棠来京,便邀名棠住到逍遥侯府,故未向礼部申报。」

  赵明帝道:「哦,是这样啊。只是楚卿久住逍遥府恐怕不大方便吧,要不要
朕让礼部为楚卿另寻一住处?」

  楚名棠有些犹豫,知道如果拒绝的话等于和皇上彻底决裂了。可想想自己还
能退吗,只好低头说道:「皇上不必为臣费心了,臣在逍遥侯府住得很好。」

  赵明帝大怒。昨天得知楚名棠进京后便住到了楚府,他对楚名棠的最后一丝
希望也告破灭,在书房破口大骂,把方令信和郭怀吓得噤若寒蝉。今日见了楚名
棠,他出言试探,不想仍为楚名棠拒绝。

  赵明帝抚着胸口,强抑怒气道:「那朕倒省心了,退下吧。」

  楚名棠退回原位,心中也有几分愧疚之情。毕竟如果不是皇上当年大力提拔
,他也不会当上平原郡太守这一职,也就不可能入主楚府;但赵明帝让他对付楚
氏一族,他是绝对不愿意的,这样一来他将被天下楚氏族人所不齿。赵明帝出生
帝王之家,根本不明白世家子弟对家族的感情,对所有楚先行的后人来说,上京
楚府是他们的根,楚名棠绝不想做随波漂荡的无根浮萍。

  赵明帝喘了几下,道:「还有什么要上奏吗?」

  方令信出列道:「启奏皇上,京城附近几位知县来报,近来京城附近不甚太
平,盗贼四起,恳请皇上派兵相助。」

  赵明帝道:「这些小事也来烦朕,禁军统领赵无尚,命你派兵到京城各县协
助剿匪。」

  一个身着武将服的官员出列道:「启奏皇上,京城禁军平日可动用兵力不过
二万人,且部分还需作为机动,若还调兵到各县剿匪,恐怕力所不及。」

  方令信道:「可京城附近治安也不容忽视,赵统领还是勉为其难,想法派些
人去吧。」

  郭怀突然看了楚名棠一眼,出列道:「皇上,近年来京城及附近各县人日益
增多,仅凭五万禁军维护治安实在是捉襟见肘,臣恳请皇上另行抽调一万大军到
京城外驻扎,现有五万禁军护卫皇宫和京城,新调一万人可命名为城防军,负责
京城附近地区的治安。」

  赵明帝点点头道:「郭卿言之有理。」

  汤受望出列道:「郭大人,那这城防军领军授何官职,又为几品?」

  方令信道:「赵统领为二品将军,那城防军领军就为三品吧,受赵统领管辖
。」

  楚名棠见皇上和这几人一弹一唱,显然是事前商议好的,仔细一想,顿时浑
身冷汗。

  楚名棠看了看,几个楚氏一族的官员也面露焦急之色,向他暗中示意,楚名
棠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难道上任第一天就要和皇上针锋相对吗?

  可这城防军一旦建起来,就如同一把利剑高悬在楚氏一族的头顶上。楚名棠
年轻时也在京中多年,知道禁卫军原本是从各大军营中挑选而来的最勇猛之士,
可是经过数百年已大不如前,如今的禁卫军军官大都由世家子弟组成,在楚名棠
看来,其战斗力还远不如南线大营,而且禁卫军中楚氏族人也有不少。但再建一
支城防军就难说了,极有可能调一支精锐部队过来,那楚家可就受制于人了。

  楚名棠突然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赵明帝看了看他,没好气地道:「楚卿请讲。」

  楚名棠从袖中拿出一奏折,道:「臣在南线大营时,倚我大赵鸿运、托皇上
之福,击溃南齐水师十万官兵,俘敌六万余人。南齐朝廷慑皇上天威,派使臣前
来议和,已赔偿我朝黄金万两、珍宝古玩无数,并献给皇上南齐歌妓一百名。微
臣已将此全部带至京城,并一一登记清楚,请皇上过目。」

  一旁的太监将奏折从楚名棠手中接了过去,呈于龙案之上。赵明帝看了看,
不禁露出一丝笑容。赵明帝自登基以来从未动过兵戈之事,此战取得如此大胜,
可以说是大壮国威。

  堂下众臣也纷纷向皇上道贺,只有方令信隐隐觉得楚名棠此举肯定别有用意

  赵明帝笑道:「南线大营此战取得如此大捷,楚卿功不可没,朕赏你黄金两
千两,南齐歌妓二十人。」

  楚名棠躬身道:「谢皇上。臣还有一事启奏。」

  「说吧。」

  「南线大线代统领王明远托臣启奏皇上,如今南齐水师丧失殆尽,江边防务
如同虚设,是否可以乘胜追击。臣敢为王明远担保,若南线大营二十万大军挥师
南下,即使不能灭掉南齐,也可逼迫南齐向我大赵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请皇上谕示。」

  赵明帝有些犹豫,南线大营战功已经如此显赫,再打下去自己都不知怎么封
赏了,难道还要把楚名棠的内弟王明远再调到朝中来,那楚王两家势力岂不又大
增?

  方令信出列道:「楚大人此言差矣,我朝既已收下南齐所赔财物,又岂能失
信于南齐,再度举兵南下。」

  楚名棠道:「古人云,兵不厌诈。何况臣与王明远并未与南齐签订合约,一
切请皇上谕示。」

  赵明帝想了想道:「依朕看来方卿说的甚是,此战就到此为止吧。」

  楚名棠低头道:「微臣遵旨,不过臣有一事不明,想请郭尚书指教。」

  赵明帝一愣,道:「讲。」

  楚名棠转身向郭怀道:「郭大人,本相想以前南线大营统领的身份请教一事
。」

  郭怀满脸愕然,拱手道:「太尉大人请说。」

  「请问郭大人,南线大营战事已结束多久了?」

  郭怀道:「已有一月。」

  「南线大营此次与南齐水师作战,歼敌十万,俘敌六万,郭大人认为此战果
如何?」

  郭怀点了点头:「战果辉煌,可以说是自太祖以来我朝对南齐最大的一次胜
仗。」

  楚名棠肃然道:「那直至昨日,兵部对南线大营将士的嘉奖为何仍未到?如
此拖延,难道不怕寒了将士的心吗?」

  郭怀默然,偷偷看了一眼赵明帝,对南线大营的奖赏折子他早已呈送皇上处
,可皇上一直将它置之高阁,自己又能如何。

  楚名棠继续说道:「南线大营此次战事其战功最为显赫的是郭大人调拨给南
线大营的一万黑骑军将士,这一万将士勇猛无比,特别是楚洛水将军,率领黑骑
军克服北疆军不习水战的弱点,连夜渡江直捣南齐水师大营,指挥黑骑军和骁骑
军两万人全歼南齐水师九万余人,俘敌近五万,这样的战功,兵部至今仍不闻不
问,请问究竟是何……居心?」

  郭怀尴尬无比,当初他只为西、南两线战事考虑,给楚名棠拨了一万黑骑军
,并特意由楚氏族人楚洛水领军,为此他已被赵明帝训斥多次,没想到如今楚名
棠也会因此发难。

  赵明帝咳嗽一声,道:「楚卿不必着急,郭卿前日已将请功折子已经送给朕
,朕阅过后即日便发至南线大营。」

  楚名棠转身身赵明帝拜道:「臣谢过皇上。皇上,依朝廷例律,楚洛水将军
如此战功,是否应该越级提升?」

  赵明帝想了想,无奈道:「正是。」

  楚名棠道:「楚洛水将军现今是五品偏将,按朝廷律法,应封为三品副统领
一职。」

  方令信立刻出列反对道:「皇上不可。」

  楚名棠斜眼看了看方令信,道:「西线大营方统领闭城不出,未打一仗,前
去增援的北疆大营五万将士人人都有封赏,难道相国大人觉得楚将军反不应提升
吗?」

  方令信登时语塞,心中暗骂郭怀当日多此一举,否则哪来今日此事,可无论
如何也不能让楚洛水提升为副统领,迟疑了一下道:「楚大人说的是,楚洛水将
军是应提升,可是北疆大营已有两位副统领,实在不宜再行增加了。」

  楚名棠道:「那好,南线大营还缺一位副统领,楚洛水正好可以接任。可楚
将军是北疆大营的将领,按朝廷律法,三大营间将领互调可自带亲兵,楚洛水升
任副统领,可带一万人,那这一万黑骑军就留在南线大营吧。」

  赵明帝立刻摇头道:「不可,南线大营刚刚击溃南齐水师,南齐暂时无力对
我朝有何威胁,这一万黑骑军乃是我赵国最精锐的骑兵,不宜留在南线大营。」
北缰大营一共才五万黑骑军,这一万给了南线大营,岂不是如虎添翼。何况楚洛
水勇猛过人,南线大营二十万大军如果由他来调教,后果可想而知。

  楚名棠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是。楚洛水越级晋升皇上已准奏,北疆副统领
编制已满,也不宜留在南线大营,臣觉得那有个地方可以安置。」

  赵明帝不禁问道:「是哪里?」

  方令信心中打鼓,不会是西线大营吧。西线大营已经有了个副统领王明声,
是王烈的亲侄儿,如果楚洛水再领着一万如狼似虎的黑骑军过去,自己堂弟非给
架空了不可。

  只听楚名棠道:「方才郭大人所提出的新建城防军,相国大人又将官职定为
三品,那正好可以由楚洛水和麾下一万黑骑军来担负。」

  赵明帝和方令信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此事万万不可。」

  楚王两家的官员罔若未闻,纷纷出列盛赞太尉大人英明,均说京城周围如果
有了这支百战之师守护,方相国便无需担忧了,京城四处必然太平。

  楚名棠悄然回列,见郭怀脸色木然,心中有些歉疚,毕竟郭怀当初顾着兄弟
之情,才将楚洛水的这支黑骑军调拨给自己,可如今却成了自己攻讦的借口。

  赵明帝给吵得心烦意乱,一拍龙案道:「此事容日后再议,退朝。」

  礼部侍郎楚名南上前一步道:「启奏皇上,对南线大营将士的封赏应早日交
于礼部发出,正如郭大人所说,南线大营在太尉大人的统领下,战果辉煌,朝廷
如果再不表示,日后难免军心动荡。」

  赵明帝不耐烦地说道:「朕知道了,明日就交于礼部发至南线大营。」说完
便匆匆走了。

  一个太监在身后扯着嗓子喊道:「退朝。」

  楚系众官员见皇上走了,纷纷围到楚名棠身边,多数人都脸露喜色,毕竟这
些人也不是鼠目寸光之辈,在楚家和皇上日益走向对立的时候,都知道这一万城
防军如果完全掌握在皇上手中是何含义,见楚名棠方才挥洒自如、轻描淡写便将
皇上和方令信说得无言以对,大为佩服。

  楚名棠见多人面带笑容,低声喝道:「诸位有些失态了。」

  众人顿时醒悟,收敛起笑容,对楚名棠更添了几分敬重。

  楚名棠向四下拱手道:「名棠久离京城,对朝中之事不甚熟悉,还望诸位同
族时常提醒。」

  礼部侍郎楚名南回礼道:「名棠兄太客气了,名棠兄是我族中百官之首,我
等自当以名棠兄马首是瞻。」

  旁边一人掩饰不住兴奋之色道:「以前名亭兄任刑部尚书时,才德均不能服
众,我们楚家总是被方令信欺压,如今名棠兄到了朝中,我等总算有主心骨了。

  楚名南等人为官多年,并非目光短浅之辈,自从楚天放退隐之后,楚系官员
在朝中群龙无首,受皇上和方家的打压由来已久,众人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因
此对楚天放将宗主之位传于楚名棠之事,多数人并无异议。毕竟楚名棠出身旁系
,身边除了老母和妹妹之外别无其他至亲,他想重振楚氏,真正可倚重还是朝中
的族人,再说他身后还有王家的支持,楚王两家同心协力,谁还能与之争锋?

  楚名棠也暗暗吁了口气,今天第一次上朝就与皇上针锋相对,实非他所愿,
不过因此而折服了不少在朝中为官的楚氏族人,他心中也略感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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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权力春药

  楚名棠回到楚府东院,见王秀荷正忙着指挥下人们整理屋子。楚名棠四下看
了看,暗赞自己的夫人的确懂得品味,屋内贵重物品摆放不多,可件件恰到好处
,不愧是王家的大小姐,楚名棠自忖自己绝没这本事。

  见丈夫回来了,王秀荷嫣然一笑,道:「夫君回来了,今天早朝情况如何,
还顺利吗?」

  楚名棠寻了张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叹道:「哪还谈得上顺利,第一天上朝
便与皇上起了冲突。」

  王秀荷微微一惊,拉了拉楚名棠衣襟道:「来,到里面说。」

  进了卧房,楚名棠一惊:「你怎么把南齐所贡的琉璃屏风给留下了,不是跟
你说过此物必须要献给皇上吗?」

  王秀荷却满不在乎:「这个漂亮啊,皇上又怎会缺这些东西,何况他又不会
因你送他此物而对你有所改观。」

  楚名棠顿足道:「可我已将贡物的清单呈给皇上了,首页第四行便是这琉璃
屏风。」

  王秀荷笑道:「夫君以为妾身是那种做事不知轻重之人吗,昨夜妾身已经将
奏折的首页重新写了一遍,把这琉璃屏风去掉了。」

  楚名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秀荷。

  王秀荷抿嘴一笑道:「与夫君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那几个字妾身早就学会了
。」说完走到书案前取笔在纸上写了几字,递给楚名棠。

  楚名棠看了看,果然惟妙惟肖,自己都有些分辨不出,叹道:「你想要此物
,何不再与我商量一下。」

  王秀荷一撇嘴:「当日妾身便已对夫君说过,可夫君就是不肯。昨天从你大
伯处回来,长吁短叹的,妾身岂敢为区区小事烦劳太尉大人。」

  楚名棠默然,他知道隐约猜到王秀荷是为何不快。昨日他从楚天放处回来后
,二人所商谈之事只字未向王秀荷透露。她虽是自己妻子,可毕竟也是王家长女
,这些事的确不好与她说。

  王秀荷幽幽说道:「妾身既已将此生托付夫君,便生是楚家人,死为楚家鬼
。难道夫君对妾身还有戒心吗?」

  楚名棠心头一热,想起当年她不顾镇远侯长女的身份,毅然下嫁给自己这个
当时在京中无依无靠之人,二十余年来,两人濡沫与共,互敬互爱,走过了多少
风雨,可怎么老了自己怎么就对她心存疑忌了呢。

  楚名棠心中愧疚,牵起王秀荷的手轻声道:「娘子,是为夫错了。」

  王秀荷一听「娘子」二字,顿时满脸红晕,楚名棠已经有二十年未这么叫她
了,刹时心潮激荡,几乎不能自持,仿佛又回到了两人新婚那段时光。

  楚名棠见夫人突现小女人状,不觉神迷心醉,轻轻吻了过去。

  王秀荷低声吃吃笑道:「你要死了,外面还有好多下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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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今日楚名棠初登太尉位,就挫皇上,败相国,
还对郭怀连消带打又收伏楚系官员之心。说心里不得意是假的,只是他喜怒不形
于色罢了,故而回家就要做爱作的事!

  楚名棠也不说话就对着王秀荷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舌头不住在妻子的
口腔内搅动,吮吸着她的琼浆玉液。

  王秀荷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双手推开丈夫,脸红说道:「名棠,现在还是白
天,人来人往的,被下人看到可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人来的,轩儿原儿去军中报到了,铮儿那个调皮鬼早就不知
道溜到哪里去玩了。今天议事已闭,那些官员不会再找我的。婢女也被我支开了
,我们好久没做了,我现在已经忍不了了,好秀荷,给我吧。你看它也忍不住了
。」说完抓住王秀荷的手按向裤裆处。

  感受到丈夫那里的「变故」,王秀荷连忙把手收回,一张俏脸泛起了绯红。

  「你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娘亲了,怎么还这么害羞!」楚名棠说着又朝着香唇
吻了下去,另一只手抓住妻子的柔荑按向下体。

  王秀荷见丈夫的坚持,终于不再反对。和丈夫唇齿相接,手上也解开丈夫的
腰带,探进去上下抚摸着丈夫的肉茎,她能感受到上面的热度和硬度,这是楚名
棠难得的好状态呀,更难得的楚名棠主动求欢,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了?

  想到此处,王秀荷感到体内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让她情欲高涨

  楚名棠见妻子脸上春潮涌动,媚眼含春,真是我见犹怜。楚名棠多年未见她
如此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开始脱衣服了,一会儿,就赤身裸体了。

  王秀荷轻嗯一声,把头埋进丈夫的胸口,此刻的她不是精明雍贵的楚夫人,
而是一个风情羞怯的小妇人。

  楚名棠见此,只能把她横抱而起放到床上,他开始为她宽衣解带,一边含住
她的绛唇。

  最后,两人终于赤裸相对。只见王秀荷肌肤白皙,一对傲人尺寸的乳房挺立
在胸口,它们还是那么又大又圆又丰润,两粒粉红的大乳头矗立其上。平坦光滑
的小腹有些许赘肉,丝丝松弛,私处浓黑的阴毛整齐布满蜜穴红豆上方,两片饱
满粉嫩的肉唇中间是一条诱人细缝。

  楚名棠看到这,不禁有些呆了。他的手落在她的背部,从肩膀逐渐向下滑,
动作是那么轻柔。

  他不住的感叹道:「秀荷,你真美。」

  王秀荷见他这么温柔体贴,纤纤玉手主动搂住丈夫的脖子,含娇细语道:「
名棠,我可以了。」

  楚名棠见此,爬到王秀荷的身上,用手扶住自己的肉茎抵住那微微湿润的花
源,在穴口研磨几下,慢慢撑开肉缝插了进去。

  穴道口很温暖但不是很紧致,楚名棠逐渐深入,在深入的过程中感到越来越
紧,那紧蹙的嫩肉紧紧包裹住肉茎,不断的挤压和吮吸。终于插到了尽头,楚名
棠松了一口气,刚才艰难的前进差点让他缴械投降,实在想不到这是生过五个孩
子的蜜穴。

  他缓了一口气,慢慢抽插起来。阴道慢慢适应了体内的男根,不断分泌出滑
润的液体。

  王秀荷被丈夫的肉茎插入,也是快感连连,只觉得自己的蜜穴春水逐渐渗出
。「啊,好舒服,酥麻到心坎里去了。」

  阴道内紧束的温香软肉把丈夫的肉茎紧紧包裹,每一次的抽擦龟头刮过自己
的肉避,不停的快感就让她一阵阵轻搐。

  楚名棠逐渐加大力气,湿滑的甬道已经不像之前紧闭,只听见「噗嗤噗嗤」
的水声开始响起。

  王秀荷顿时脸蛋羞的通红,可是那声音还是一阵阵传到耳朵。

  楚名棠的屁股不停的耸动,一双大手按在了王秀荷的双乳之上,不停的逗弄
那两颗已经殷红挺立的乳头,快感不停的从下身、乳房传到大脑,让她一阵阵颤
栗。

  她不由紧咬贝齿,可是那细细的低吟声还是不断传出。

  楚名棠听道,下身耸动的更快,他低下头吻住妻子的耳根,还时不时轻咬。

  「秀荷,还满意吗?」

  「嗯,名棠,好舒服,感觉要上天了!」

  听到妻子的称赞,楚名棠不禁更加卖力耸动,每次肉茎都是狠狠的顶到底,
手上握住乳房的力气逐渐加大,更是咬住耳垂不放。

  王秀荷三面受敌,耳边传来撕痒摩擦的快感,下身急剧收缩,一股浪潮狂喷
而出,透过两个的性器结合处,流到了床上。只见高潮过后的王秀荷朦胧惺忪,
腮晕潮红,眼里春情盎然。

  楚名棠见此放下妻子,抽出肉茎「啵」的一声,带出一丝丝银色的水线,那
刚刚承受了男根的肉唇还在一开一合,像一张小嘴,仿佛还想要被人喂食。

  楚名棠躺到床上,对王秀荷招手「秀荷,到我上面来。」

  王秀荷媚眼传波,娇嗯一声,爬到楚名棠胯部,背对着他,脸向房门,双手
扶着肉茎。

  她慢慢坐了下去,弄到一半,楚名棠下身猛地向上一顶。「啊!」的一声从
王秀荷口中蹦出,那一突然顶,好像把她的心都顶飞了。

  她回过头对楚名棠娇嗔道:「名棠你好坏。」可是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春意和
满足。

  楚名棠见到妻子如此娇媚。肉茎不觉又涨大了一分。王秀荷对楚名棠低声道
:「名棠,你的坏家伙又变大了呢!」

  「这可是好东西,否则,秀荷怎么会这么喜欢它呢?」

  「你坏,坏死了,人家不玩了了」

  听到这娇媚入骨的话语,楚名棠又狠狠的抽插了几下。

  「名棠,你下面的东西不乖哦,看我来惩罚它!」

  「我的好秀荷,你要怎么惩罚呢?」

  「我要将它吃掉!」说完,臀部一坐,她不停起起落落,一头乌黑秀发随着
身体的起落不断飘散,感觉到男根在她体内进进出出:「就是这样,吃进去把你
吐出来又吃进去,我要把你吃的骨肉不存。」她说完,一股兴奋涌上心头,下身
又是一股浪水喷溅而出。

  楚名棠受此言此景刺激,再也受不了,双手扶住王秀荷的肥臀,下身急速耸
动,嘴中更是说道:「秀荷,舒不舒服?」

  「好舒服,名棠让我好舒服,秀荷还要更多。」

  楚名棠再也受不了,他不在忍受自己的快感,一次次用力的把肉茎顶到深处

  「名棠,秀荷又要升天了!」子宫喷出一股滚烫的阴精,淋在楚名棠的龟头
上,楚名棠的快感终于累积到极限。

  「秀荷,我要射了!」

  「名棠,射吧,射给秀荷。」

  楚名棠抽插了几下,肉茎死死抵住王秀荷的蜜穴,肉茎不住的跳动,一股股
火热的精华冲击进王秀荷的阴道深处。王秀荷被这阳精一烫,浑身一颤,一大股
春水又喷在楚名棠的龟头之上。受此刺激,楚名棠的精液也是一股股的射出,王
秀荷的阴道紧紧的夹住丈夫的男根,好像要将精液一滴不剩地全部吸进体内。

  结束了这场白日肉宴,夫妻二人静静躺在床上体味余韵。

  * * *

  楚名棠这才将昨日与楚天放所谈和今日早朝之事一一说了,然后又道:「楚
家近况不容乐观,王家对楚家支持至关重要,夫人认为岳父大人对此事会有何看
法。」

  王秀荷道想了想,道:「妾身以为夫君和大伯是当局者迷,当年董家是欺负
新君年幼,想取而代之,新君不得不依仗楚王两家奋起反击,但大赵国也因此元
气大伤,数十年才逐渐恢复。

  有此前车之鉴,皇上不是糊涂之人,必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如今西秦强盛,
秦王雄心勃勃,志在一统天下,皇上如果真的孤注一掷,灭你上京楚府满门,赵
国十三郡楚氏族人必然纷纷起兵,那时我大赵境内将天下大乱,西秦自然不会错
失此良机,大赵内忧外患之下,必将亡国。」

  「不过,话虽如此,皇上一心想削弱楚家乃是不争的事实,」王秀荷笑道,
「可你大伯毅然传位给夫君,挟南线大营与京城楚府遥相呼应,而家父借此也可
名正言顺声援楚家,否则经过这些年,楚家虽不至于岌岌可危,但也定会势力大
减。」

  楚名棠听了点头称是:「夫人所说极是,今日早朝上皇上欲成立城防军,就
是针对我楚王两家而来。」

  王秀荷苦笑道:「楚王两家势力日渐雄厚,换了哪个皇上都不放心。京城禁
卫军名为皇家直属卫队,但近四成军官为楚王两家族人,根本不足为恃,而仅楚
氏一族在京的家将就有上万人。皇上想必已经看出此节,才不得不想另建一支忠
于皇室的新军,好有个依仗。」

  楚名棠脸色阴沉:「不管如何,为夫决不能让这支城防军进驻京城附近,否
则我楚家存亡全掌控于皇上之手。」

  王秀荷亦神情凝重:「不错。此次皇上想建的这支新军,虽表面一万人,但
偷招个两三万是轻易之事,即使楚王两家察觉,皇上也有的是借口。再者妾身方
才推测皇上现今未必敢铲除楚家,主要是因有西秦这强敌在侧,可西秦前些年内
乱不断,秦王虽以雷霆手段一统朝政,但听说朝野上下对他心怀怨毒的人不在少
数,万一西秦再次内乱,我大赵暂无外患之忧,有这样一支大军存在于京城附近
,皇上肯定会伺机对楚府下手。」

  楚名棠道:「夫人对此分析得如此透彻,那你觉得为夫应该如何去做?」

  王秀荷沉吟道:「如今楚家和皇上之间正应了一句俗话:麻杆打狼两头怕。
夫君初任楚家宗主,在族中根基不深,若急着与皇上作对,将来无论胜负对夫君
都不利。既然楚家和夫君均无反意,那妾身想请一人来缓和一下楚家与皇上之间
的冲突。」

  楚名棠忙问:「不知何人能当此任?」

  王秀荷道:「就是家父。夫君辞去了南线大营统领一职,明远接替此职已成
定局,我们王家在军方势力大增,皇上不会不听家父劝告的,毕竟王家如果齐心
合力支持楚家,皇上胜算极其渺茫。

  只要夫君托家父转告皇上自己此生定忠于大赵,家父也向皇上许诺若楚家真
有反意,王家一定支持皇上,以此来劝皇上打消组建城防军之意,妾身想皇上应
该会有所考虑。」

  楚名棠微微颔首:「夫人说的是,只能如此了。」

  王秀荷看了楚名棠一眼道:「大伯这些年来最大的失策便是在于只顾争锋于
庙堂之上,但在军中却势力薄弱,只有一个楚洛水堪成大器。你大伯也不想想只
有朝中几个文官能成什么事,如不是外有西秦这个强敌,夫君又掌控南线大营,
皇上对付楚家真是易如反掌。

  我王家儿郎世代从军,在朝中虽并无几人,但皇上绝不敢擅动家父。夫君日
后想在朝中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要有军方支持才是,不可只依仗王家。」

  楚名棠一拍坐椅,道:「夫人所言极是,为夫今日在朝中为洛水力争副统领
一职便是为此。此次将轩儿和原儿带到京城,先让他们在禁卫军中历练一年,毕
竟禁卫军升职较快,等二人升至副将后便分别到南线大营和西线大营,还请夫人
让两位内弟多加照顾。」

  王秀荷啐道:「你说什么哪,他俩难道不是妾身儿子。」想了想又道:「那
铮儿日后你将如何安排?」

  楚名棠笑道:「为夫知道你最疼铮儿,是否不想让他被两个哥哥比下去?」

  王秀荷推了他一把:「说正经事哪。」

  楚名棠沉吟片刻,道:「为夫觉得这这三兄弟中,铮儿的天分应远在两个兄
长之上。」

  王秀荷有些不信,笑道:「夫君最疼铮儿妾身也是知道的,可也不必这么夸
奖,铮儿才多大?」

  楚名棠看了她一眼道:「铮儿在你面前总是一副小儿女状,你只要他吃好、
玩好,哄得你开心便行了,当然未曾注意到他有何不凡之处。为夫也是在那次铮
儿到了南线大营才起疑心的。」

  「铮儿在南线大营怎么了?」

  楚名棠道:「你知道江南大营的那些幕僚最佩服的是谁吗,就是咱家铮儿。

  王秀荷不由得惊呼道:「不可能,那些幕僚中赵何两位先生也算是我朝名士
,怎么可能折服于一个孩童?」

  「为夫也觉得不可能,但铮儿虽然从未接触过战事,可处理战地文书、筛选
各地密报等能力惊人,远超赵何两人,战事决策上对为夫亦是助益良多。

  而且在与南齐和谈中更是大放异彩,他虽没与南齐使者直接言辞交锋,但赵
何等几位谋士事后自陈无不受过铮儿指点,细想下来,此番与南齐签定的十三条
和约几乎款款有铮儿之功,我大赵得到的好处比为夫先前所预料的多出数倍。」

  楚名棠摇了摇头:「为夫直至今日仍有些难以置信,铮儿怎么会懂得那么多
,为夫没教过他,夫人……嘿嘿,夫人想必也没有教过铮儿如何处理两国邦交之
事吧?」

  王秀荷心中震惊,竟一时无言。

  楚名棠渐渐有些忧虑,「不过这孩子太过聪明,所献都是些居心叵测,损人
利已的计谋,怎么也不像是个未到十三岁的孩子能想到的,为夫怕他以后会步入
歧途。」

  见夫君有些忧心重重,王秀荷强笑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铮儿这般能干
,岂不是楚家之福?夫君不必忧虑,以后对他多加管教就是了。」

  夫妇两人各有所思,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王秀荷有些坐不住了,道:「夫君,妾身想去中踏青园一次。
听今日一说,看来铮儿在妾身面前天真痞懒是装出来的,定要好好审问他。」

  楚名棠不禁莞尔,道:「反正无事,为夫陪你一同去吧。」

  今日,吴安然在踏青园指导楚铮练功,昨日午后的那个南柯一梦让她有些心
理阴影。

  柳轻如带着紫娟和翠苓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吴先生,少爷,果汁已经
准备好,过来歇息一下吧。」

  楚铮前世就不怎么喜欢吃水果,但喜欢喝果汁。转世重生后把这习惯也带来
了,他身具内力,摆弄起来自然方便,用一块干净的纱布将洗好的水果裹起来随
手一绞,汁液便滴到碗中。

  柳轻如见他喜欢,便和两个丫头没事也为他挤果汁,只可惜三人手无缚鸡之
力,弄一小碗果汁常常累得香汗淋漓。楚铮见了有些不忍,便劝她们不要做这费
时费力之事。柳轻如明里应了,暗地里趁楚铮不在时仍和紫娟、翠苓为楚铮准备
果汁。

  楚铮听柳轻如叫他,登时不再理吴安然,转身便跑了。

  吴安然阻之不及,只得摇头叹息,他有时真搞不懂这个徒弟,说他没毅力耐
心吧,可当年初练龙象功的时候,一招每天能练个数千遍;若说有吧,修练幻天
手等别的武功时又吊儿郎当,还好这些武功楚铮当年也都练过,只是未曾加以钻
研,这一天下来又会了十之八九。

  楚铮跑到柳轻如跟前,伸手就要拿那碗果汁。柳轻如手一缩,嗔道:「吴先
生还没有喝,少爷做徒弟的怎可先用。」

  楚铮暗想什么徒弟,如此让你看到当年少爷我是怎样捉弄这师父的,肯定让
你看直眼。心里想着,手腕却一抖,手背往上一抬,正好击中那碗底部,柳轻如
只觉手一震,那碗脱手飞出,楚铮右手托住,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收回,稳稳地送
到了自己嘴边,一口饮尽,心中暗赞这小巧功夫的确挺好用。

  只听吴安然在身后闷声说道:「难道你就会用师父教的武功来抢女娃子的东
西?」

  楚铮毫不脸红,笑道:「这不是师父常教导的嘛,要学以致用,徒儿一直谨
记在心的。」

  紫绢给吴安然搬来一张椅子,道:「吴先生请坐。」翠苓随即也端来一碗果
汁。

  楚铮见吴安然一副惬意的模样,心里有点不大舒服,笑道:「没想到师父来
了京城,对徒儿孝敬的东西放心多了。」

  吴安然顿感一寒,想起以前被楚铮作弄往事,看着碗中粘稠的果汁,不觉有
些犹豫。

  翠苓见吴安然不喝,奇道:「吴先生怎么了,这果汁味道很好的,是小婢和
姑娘亲手做的。」

  吴安然见这小女孩天真无邪,应该不会伙同楚铮来害自己,这才慢慢品着将
碗中的果汁喝完。

  楚铮不满地看了翠苓一眼,向柳轻如说道:「不是让你们不要再做这力气活
,我想喝的话可以自己动手。」

  柳轻如拢了拢鬓角秀发,笑道:「这没什么,奴家虽没有少爷的本事,但多
做几次也就熟练了。奴家现在先将水果削成块,放在盆中用木杵捣碎后再用纱布
挤出汁,也费不了多少力气。」回头指指两个陶罐道:「今日只用了半天奴家和
这两丫头就做了这么多。」

  吴安然突然站了起来,道:「大人和夫人来了。」

  楚铮回头一看,奇道:「爹娘你们怎么都来了,难得难得。」

  这边柳轻如三人忙从屋内又搬了两张椅子出来。楚名棠坐下道:「有什么难
得的,为父和你母亲来看你有何不对吗?」

  楚铮笑道:「孩儿不敢,只是二老同时来孩儿此地,的确甚少。」

  平日王秀荷最恨一个「老」字,今日听了却并不做声。楚铮感到奇怪,扭头
向王秀荷看去。只见王秀荷神色有异,正上下打量着他。

  楚铮浑身发毛,干笑道:「娘亲今天怎么了,好像初次见到孩儿似的。」

  柳轻如捧着陶罐走过来道:「大人和夫人要喝点什么,桃汁还是梨汁?」

  楚名棠奇道:「什么桃汁还是梨汁的,铮儿,你又搞了什么新奇东西?」

  柳轻如抿嘴笑道:「这正是少爷教奴家的,很方便的,将新鲜的果子捣碎后
用纱布将汁水挤出,喝起来别有风味。」

  楚名棠试着尝了口,甘冽爽口,果子的清香沁人肺腑,使他精神一振,不由
得赞道:「果然不错,夫人你试试看。」

  王秀荷喝了口也点点头:「是不错,看来我家铮儿会的事真不少啊。」意有
所指。

  楚铮干笑道:「这有何难,娘亲让人照着做是了,府内管事每天买的瓜果还
少吗?」

  王秀荷不答,对柳轻如三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吴安然见王秀荷夫妇显然并不想有外人在场,便也起身告辞了。

  见众人都走了,楚铮觉得有些不安,问道:「娘,你和父亲找孩儿何事,孩
儿怎么觉得你们怪怪的。」

  王秀荷看着这平日里最疼爱的幼子,忽道:「是吗,为娘只不过听你父亲说
你在江边大营很了不起啊,你如何向为娘解释啊?」

  楚铮心一沉,终于来了,当初自己在江边大营的确锋芒毕露,已引起了父亲
注意,只不过是公务繁忙,没空详细追问而已。

  一时间,楚铮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扮演着小楚铮的角色。久而
久之,如同庄周梦蝶,他都分不清究竟是他拥有了小楚铮的身体还是小楚铮拥有
了他的思想,渐渐地楚铮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世界,前世如同一场梦已离他越来
越远,已经渐渐模糊了。

  在前往江边大营的路上,刘阿根的背叛深深刺激了他,重新想起了前世种种
,原来的自己渐渐地苏醒了,有些不甘心只当个小孩子了。终于在江边大营时见
楚名棠指挥十万大军与南齐作战时他心动了,这可是在前世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得
到的机会啊。

  他忍不住也参与了进去,从此便无法自拔,那协助楚名棠掌控数万人生死的
感觉让他热血沸腾,才明白为什么古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他虽不能亲自指
挥,但同样感受到站在权力颠锋的感觉是如此不可一世。

  可楚名棠毕竟不是常人,很快觉察出楚铮有些不寻常。

  楚铮心中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向父母解释,真相是不能说的,也是无法说
清的。天知道如果楚名棠夫妇知道他们真正的儿子在多年前就已消失会有什么反
应,对一个侵占了他们儿子身躯的「人」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待吗?

  而楚铮是真的很珍惜这份亲情,他也已经将他们完全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
如果失去这些,楚铮真不知道是否还有勇气在这世界孤独地活下去。

  楚铮突然想起前世有人告诫过他的话:如果一件事情需要你说假话,那你就
毫不犹豫地说吧,在很多时候,说假话比真话有利得多,也无害得多。

  善意的欺骗好过冷酷的真实。

  楚铮向王秀荷微笑道:「怎么,娘亲也知道了,父亲在江边大营时就夸过孩
儿了。」

  王秀荷道:「是啊,你父亲把你夸得天上罕有、人间全无啊,江边大营的幕
僚也对你心服得很,还能帮你父亲出谋划策,为娘这么多年怎么从未看出你懂得
用兵之道啊?」

  楚铮干笑道:「孩儿不过是听了娘亲的话,多读了些书,当时父亲要谋划全
局,面面俱到,难免有些疏忽之处,孩儿为父亲出几个主意只是旁观者清而已,
哪有父亲所夸奖的那么了得。」

  王秀荷还想再问,楚名棠阻止了她。对楚铮他只是感觉这孩子有些过于异乎
寻常,倒并没有非要追究原因的意思,毕竟自己孩子有出息他比什么都高兴。

  见楚铮回答的颇为圆滑,有些推诿的意思,便对王秀荷道:「夫人不要再问
了,古人云:圣人生而知之,咱们铮儿生来就聪明无比,比常人知晓得多些也属
正常。」

  王秀荷见丈夫发话了,便不再说话。只是心中仍有些不舒服,楚铮自幼与她
生活在一起的,自己对他了解居然还不如丈夫。

  楚名棠沉吟道:「铮儿,你年纪虽小,但懂事之早出乎为父和你娘的想象,
为父当初在江边大营时就觉得不能再将你当成一个孩童看待了。但你既然出生在
我们楚家,又是我楚名棠的儿子,就注定无法过那种逍遥自在、不问世事的日子
,你明白吗?」

  楚铮有些头痛,暗想父亲又要开始训话了,只好点点头道:「孩儿明白。」
道理他是懂的,富贵人家的子弟想要出人头地容易,真能成才绝不多,不然也不
会有「富不过三代」这一说。

  楚名棠沉吟片刻,将楚氏一族的近况说了。楚铮越听越心惊,他平日对府中
的事关心不多,真没想到父亲看起来新任太尉,风光无限,可暗地里压力却如此
之大。

  王秀荷也在一旁说道:「你父亲虽说已是楚氏一族的宗主,但根基尚浅,身
边虽有赵先生何先生这些从南线大营带回的谋士,可他们毕竟不是姓楚,许多事
情不可让他们知晓。你们三兄弟要多为父亲分忧才是。」

  楚名棠道:「你娘说的不错,不过,铮儿为父要告诫你一句:年纪小小切勿
锋芒毕露。原本以为你三哥已是飞扬跋扈、不知轻重,没想你在江边大营更是无
法无天,在为父身边显山露水也就罢了,还跑到黑骑军中撒野,拎着两只百斤重
的大锤把周寒安和夏漠追得鸡飞狗跳,连京中的你堂祖父也知道了你的大名。

  你尚未成年,不要让人人都对你心存戒意,以后在京中安心待在府里,不得
随意外出惹事生非。」

  王秀荷却不乐意了,道:「夫君你这话就有欠考虑了。铮儿是谁,是楚家的
公子,又不是夫君手下的谋士,想低调些就低调些,铮儿不去惹事,事情还会惹
到铮儿身上的,如昨日楚名亭之子不就如此。

  虽然夫君刚到京城,可妾身想京中的达官贵人们早就对我们家一清二楚,只
要夫君与皇上关系略为缓和,别的事不说,想和我们楚家联姻的人家就绝不在少
数,除了轩儿亲事已定,很快就有人上门给四个孩子提亲了。

  那些官宦人家处事慎重,肯定要不遗余力地派人了解这几个孩子,到时铮儿
恐怕连儿时何时生病打个喷嚏都会让人查得清清楚楚。」

  楚名棠觉得夫人说的有理,道:「那夫人以为该如何?」

  王秀荷道:「妾身以为铮儿勇猛之名以后恐怕是瞒不住了,何不顺其自然,
反正太尉之子在京城中霸道一些又何妨。明日夫君和妾身去拜见家父时把几个孩
子也带上,妾身两个妹妹虽在京中,但所出并非男丁,家父若是见了铮儿肯定欢
喜到心里去。

  铮儿有楚王两家撑腰,足以在京中横行无忌,只要平日装得傻一些,不要像
夫君所说的那么显山露水就行了。在京里惹人注目是夫君这样精明干练的人物,
对一介莽夫是不会怎么在意的。」

  楚铮苦笑道:「娘亲不就是想让孩儿装作时常犯浑的二愣子嘛,何必这么拐
弯抹角的。」

  王秀荷笑道:「那也不要太过分,要不然就没人敢上门提亲了,你只能守着
你房中几个丫环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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