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本文于2022年7月31日首发于禁忌书屋
作者:疯鬼狐 疯老头我终于把之后的十章都写出来了,为了想好剧情,暂时逐点吐存稿出来好了
明天再更两章 ————————————————————————————————————————— 青铜矛碎裂的同时,白荷和白菱也惊得尖叫一声,在她们想来,徒手捏碎青铜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她们还没见过有人能徒手抓住青铜武器。而事实上,要如此做,起码也得是淬体四层以上,才能有足够力气且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把矛捏碎。 可白荷姐妹俩是连白林北村都没出过去几次的小村娘,别说淬体四层这种小家族长老等级的人物,连武士也没见过两次,看见慕辛徒手捏碎青铜矛尖,不清楚慕辛来意的两女惊吓得更加厉害了。 看着手上只剩下断裂木柄的短矛,林岩此刻也是不知所措,连青铜矛都伤不了对方,自己赤手空拳沖上去更加赢不了。林岩只道这少年可能是哪方高阶武士,他只是曾经听林牧说过修士,对他来说,修士是传说中的神仙,哪有这么容易碰上。 林岩的错愕没有持续很久,突然感到一阵巨风向自己沖击而来,就像是被一个无形巨掌打在自己身上似的,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这无形巨拳打中,林岩本能地用双手挡住巨风吹来的方向,却连一剎那都没有撑住,就被这阵巨风沖击得双腿离地。 慕辛把青铜矛捏碎之后,见林岩毫无反应,就操控周围的灵气往林岩涌去,那阵巨风就是周遭灵气形成一道灵气流。慕辛操控周围的灵气时,连自己体内的灵力也没动用,他在死亡森林时娱乐活动甚少,刑天又不让慕辛离开森林中央,是以慕辛有过一段时间锻练过操控大气中的灵气,这时的慕辛不需要其他外物辅助。 之所以只撩动四周的灵气,而不动用自身体内的灵力,是因为慕辛并没有杀掉林岩的打算......準确点来说,是没有立刻杀掉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周围的灵气被扯着涌向同一点,那股力量依然不是林岩一个毫无修为的凡间武夫可以抗衡的。林岩被这阵巨风沖向上方,撞击在山洞顶部,连岩壁都裂了开来,被撞碎的洞顶岩壁掉下了不少泥石,随后那阵巨风就消散了。 失去支撑的林岩从洞顶往地面摔去,地面上的泥石也被沖击的破碎四溅,先被灵气流沖击,然后撞上岩壁,再掉向地上,连续几次受到如此沖击,林岩的身躯被摔得不少地方爆裂开来,整个人被碎石、污泥、和他自己的鲜血被覆盖,旁人用肉眼看去,连林岩身上是否有伤势也看不出来。 「岩郎!」白荷瞧见林岩的惨况,连忙大叫一声,唤着情郎的爱称。 林岩虽然尚能清晰听见白荷的声音,但却没能回应情人的呼唤。林岩趴在地上,头脑被刚才那阵沖击撞得昏昏沉沉,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刚才那阵撞击让他的两条手臂和一边腿膝折断了,连胸前和内脏也在作痛,怕是肋骨也断了好几根,不知道哪处的脏器被断裂的肋骨刺穿了,剧痛和劳累让林岩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和担忧情郎、满头心思都放在对方身上的白荷不一样,白菱和乌仲如这时已经没心思去顾虑林岩,因为慕辛正在再次向她们母女三人靠近着。失去了同行的男子这道最后屏障,她们三人已是无法阻止眼前的美少年对她们做任何事,只能听后慕辛发落。 慕辛依旧脸上依旧是那道淡然的笑容,朝着白荷说道:「原来你是那莽夫的情人啊!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白荷听闻慕辛的话语,才反应过来,往慕辛本来站着的地方看去,却见他已是站在跟前。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慕辛抱起来,丢到她本来躺着歇息的大石上,一手撕开她的短褐,让白荷那娇嫩的肉体呈现在众人眼前...... 林岩被几处的剧痛刺激着,精神和意志也在整天的赶路和战斗中消磨殆尽,连思考的精力也没有了,最终脑子还是忍受不了,双目一闭昏死过去,他最后看见的景象,是那把他打成这般惨状的始作俑者,和自己的情人,两具半裸的肉体相互交融着...... ————————————————————————————————————————— 白林山的两个寨子都是用竹、木、石这类能依山而建的材料搭建各种建筑而成的山寨,守护着白林山东寨的石墙有三个寨门,分别是通向白林山东边山脚的山路、两寨之间朝西的山中小径、以及朝向西南面往白林城的山道。 山寨东面朝向山路处,从山路往寨子看去,山路的两旁都有围绕着寨子而筑翩的石墙,石墙后方各有几座圆木搭建而成的了望台,两侧石墙之间有一道左右两分的木质寨门,后方看着还有数不清的木棚屋和帐篷,俨然就是一个小要塞。 而此时山寨东边的寨门前,有一支大队看守着。墙内有着数十山匪驻扎着,或在站在了望台上望风,或在围着篝火吃肉喝酒,有些人甚至摊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离寨门最近的一个了望台上,站着两个守夜的青年山匪,其中一人看向身后的同伴,一脸怨恨地对身旁的搭档说道:「他娘的!不就比咱俩早来了点!那些头头是武士在棚里面玩女人就算了,凭什么他们都在喝酒,咱哥几个要站在这里吃西北风!」 一旁的瘦小山匪闻言一惊,连忙对他做噤声的手势,又四周张望一番,确认了没人在附近,才说道:「阿宇!你小声一点!找死是不是!要是被听见的话,肯定要被打一顿!你忘了前些天被群殴打死的那大叔了么?再说了,跟那群人一起喝酒,还不如坐这边睡觉好了」 那被称作阿宇的精壮山匪不屑地回道:「切!一群臭贼子!我说阿易,大不了过完这个冬天就离开这里,咱俩跑去远一点的地方,没人能把咱俩认出来的地方,也许就能重新来过了吧......」 阿易听闻这话,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沉吟了一下,又低声说道:「唉......要不是你家伯父被插赃,牵连及此,我们两人也不需要如此啊!」 阿宇一听这话,脸上随即由不屑转为愤恨,天宇咬着牙道:「呸!镇卫军那些狗东西!......」 天宇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其他了望台的哨兵在喧闹,两人连忙起来往声音来源看去,那了望台上的几个山匪正在往寨门外看着。阿易和阿宇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两个青年山匪跟周围的山匪一样看呆了。 映在众人眼前的,并非甚么兇兽异象,而是十数个柔媚娇俏、姿色各异的美女。这些女子身上穿着的服饰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领口敞开、露出大半雪乳和肩膀的抹胸露肩衣裙。虽然曝露出来的地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月光和火光照射在那些女子洁白光滑的肌肤上,配上雪地映射的晶莹亮光,一众女子身上像是被一层光华笼罩着,尤如仙女下凡一样。 来人自然是康柔一众女子,在跟慕辛分开之后,按照慕辛的计划,让康柔和萧琴韵率领着众女到白林东寨。康柔将三十来人分成两批,分别从东寨门和西南寨门进攻。在康柔想来,以自己这边的实力,聚在一起攻向同一个地方简直是浪费时间。 而人选方面,比较年轻的少女们都跟着康柔来东寨门这边,这些少女不像康柔这里年纪较长的美妇一样经历过战争,亲眼看过他人被杀,康柔甚至在未婚前就自己亲手杀过山贼和敌兵。康柔一直都在担忧那些只在村子见过处决罪犯的少女们,会不会害怕见血,或是下不了手剿匪。所以才自己和安妍领着一众少女,以防万一。 那些山匪先是被一众女子的气质惊呆了,随即有一部份人就反应过来,换上了一脸淫箸,向着康柔一行人大喊道:「那边的美女!穿成这样跑到寨子上来!是想男人了吗?」 其他山匪听完,就跟着大笑起来,有几个山匪还接着跟康柔等女说着淫语。阿宇虽然没那胆量跟着佔她们嘴上便宜,但也是定睛看着那些穿着性感的巨乳美女,他哪见过如此年轻美丽、富有气质的女子。 可一旁的阿易却不是如此,他自从看见那些仙女之后,就感觉到一阵违和感。那群少女看着墙头上的山匪,根本是毫无惧色,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的神态。阿易总是觉得有种心怯的感觉,当即就拉着阿宇离开了望台。 阿宇还在沉浸在众女的美色之中,忽然被阿易拉离了望台,他还不明所以,还一脸不满地跟阿易抱怨道:「阿易你干吗阿,难得有这种美女能看,还要是一群仙女般的可人儿啊!」 阿易立刻反驳道:「就是这样才奇怪阿!这大晚上的怎么就忽然来了一群仙女般的美貌少女?难不成真的馋男人来了?」 阿宇想了想,好像兄弟说的有点道理,又脸色一变回应道;「该不会......那些女的是妖怪吧?......」 「也有这个可能,不管怎样,我们先躲起来吧,毕竟哪怕那些女子真是来找男人,也轮不到我们俩过去,还是别找麻烦......」阿易说完,就向了望台下方爬去。 了望台上的喧闹声惊动了下方那些资历较深、正在喝酒聚赌的山匪,其中几人就走了过来,一脸不满地向了望台上的山匪骂道:「吵甚么呢!不知道还以为看见哪来的大奶小姐呢!」 「光哥你还真猜对......」其中一个山匪哨兵回头,正要向那走来的山匪回话,可那句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打断了。 阿易和阿宇觉得奇怪,就扭头看去,两人一看就被吓得半死。只见八座了望台全都被无数道幼长如矛的冰锥刺穿了,上面的山匪哨兵自然是被刺成马蜂窝,全都死得不能再死,鲜血顺着冰锥和被插烂的木质了望台往地面流去。其中一座了望台还被刺断了几根支撑的巨木,塌了下来,压死了下方的几个守夜山匪。 阿宇这时候十分庆幸自己听从了阿易的话,从了望台上走了下来,而他们所在的那座了望台,也是唯一一座无人伤亡的。在两人心惊胆跳时,又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两人下意识跑到了望台下方的躲起来,他们从那些空隙中偷偷看着,只见寨门被整个撞烂了,寨门周边都被纷飞的烟尘和雪雾笼罩着,挡住了周围众多山匪的视线。 几道倩影从雪雾中沖了出来,那身影快得众多山匪用肉眼根本跟不上,在阿宇和阿易眨了眨眼后,方才走前去询问的那几个山匪已经身首异处。虽然阿易两人看不清楚眼前发生了甚么,但还是能猜想得到,想必是那一众仙子正在大开杀戒。 后方围着篝火各自嬉闹的上百山匪瞧见同伴被杀,立刻就反应过来,拿起武器準备迎击,可山匪们才刚反应过来,那几个仙子已经沖进众人之间,每隔一个呼吸都有十数山匪众被杀,或是被切成两段,或是一刀封喉,或是刺穿身体,没隔上几息,那百五六十山匪没有一人尚能站着。 随着那些守备的山匪众被全歼,那几个仙子终于停下了动作,阿宇和阿易终于能看清对方的样子,那是三个手持长剑的少女,在一众山匪之中穿梭杀伐后,身上都沾上了不少山匪众喷出来的鲜血。 这种动静自然引起了其他待在周围棚子和木屋里的其他山匪注意,其他守卫寨门的数百人从中沖了出来,半围住了那几个少女,而后方的雪雾此时也消散了,其余十几个女子也露出了身影。 跟沖在前头大开杀戒的几女不一样,后面的女子有些带着怯生生的神情,有些跃跃欲试,有些则在四周扫视着,唯独有一个女子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雍容沉着,而其他少女看上去都是以她为主心骨。 在阿易观察过那一众女子的相貌神态后,把视线扭回一旁的阿宇身上,却见他像魔征了一样注目着那三个还在握着长剑的女子,阿易一看便猜到,他是被那几个少女的身姿迷住了,正当阿易想唤他回神,就被那几个少女的话语打断了。 那三个沖在最前面撞开寨门沖进来的,就是林眉、林月、白绮寒三人,停下动作后,林眉率先开口对身旁两人抱怨道:「好讨厌哦!那些贼子的血都溅到身上来了!又湿又臭的......」 「这里还有起码几百人呢,你要这样抱怨的话,可要没完没了哦」林月娇笑一声回答道。那掩嘴一笑的神态在灯火的照射下清晰可见,看得周围的山匪众入定了一样,既有对来人实力的惊讶,也有对其相貌感到惊艳。 林眉轻叹一声,或许是接受了这副混身是血的惨状,然后看了看白绮寒道:「说起来,刚才绮寒的表情好可怕哦,我看着都以为她想要把我杀掉了」 白绮寒依旧保持住那副冷酷的神情,但脸上浮起了一阵红润,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才低声说道:「其实......我刚才是因为......有点害怕......毕竟是第一次吗......」 「原来是这样啊!平常见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没心没肺感情丧失呢!连侍候公子时也是掩着嘴死忍着」林月噗哧一声笑道。 「你.......你说甚么呢!」白绮寒这下脸红得更明显了,鼓着脸抬手作势欲打。 「呦呦!先把剑放下来啊!......」 山匪们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着地上躺着各种残缺不全的同伴尸体,山匪们这时猜想几个少女也许是中阶甚至高阶武士,但无论如何,肯定不是自己这些人能解决的,结果站在最前方的百多人如临大敌一般,只能拿着武器乾站着,看着那几个少女在嬉闹,数百恶匪却无一人敢上前打扰。 可是站在后方的康柔却没有给他们机会,只见她对身旁众多少女说了两句,一众少女在康柔的指示和看过林眉几人的表现后,早就按捺不住要当一回讨匪女侠,提起长剑沖了上去。让康柔意想不到的,是平常表现得十分善良的白代和林灵、还有总是放不开手脚生怕得罪人的林幼薇和白松姐妹,这时候居然是最为奋勇的,也许嫉恶如仇也是她们性格的一种表现吧。 山匪们看着那十数少女如风一般沖了上来,求生意志压过了心里头的兽慾,一众山匪这时所想的只有把眼前的女魔头杀掉。然而修士的速度比凡人高上百倍,少女们瞬间就到了山匪们的面前,这个包围网状的阵势立刻就崩溃了,少女们在山匪之中穿梭而过,所过之处定有仨俩山匪倒下,山匪们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种人多势众的想法简直像是笑话。 山匪们意识到反抗是徒劳之后,没有被束缚自然是想着逃跑,站在后方的山匪瞧着不对劲,掉头拔腿就往后跑。可是他们跑得再快,又怎么能快得过一群女修士。更糟糕的是,这座山寨前哨的设计,是防备寨门外的敌人入侵,可这时候那些石壁就成了困住他们的囚笼,被那群如花似玉的兇兽追逐肆虐着...... ————————————————————————————————————————— 第二十八章 本文于2022年7月31日首发于禁忌书屋
作者:疯鬼狐 ————————————————————————————————————————— 白林东寨前哨营地中央的议事堂中,有数个颇为粗旷的男子正在聚会,几个男子各自搂着一两面容姣好的女子,肆意抚弄揉捏着她们的娇躯,众人的桌上端着一些麦饼、肉食、咸菜和酒水。 其中一个坐在一侧、身形肥胖的初阶武士边吃着一块肉边说道:「莲三哥,前些天抓到了这几批人货质素不差吧!」 「对啊老钱!有俊俏的少年郎、有这些相貌不俗的美女、还有些能卖高价的处子呢,这批人货可值钱吶!」那莲三哥,就是坐在议事堂中正座的中阶武士,看上去有点年纪,相貌看着颇为威猛,眼神半分兇厉、半分不屑,这时听见手下的话,就停下来吃饼的动作,不疾不徐地回答道。 莲三哥顿了顿,嘿嘿笑着抚摸了一下身旁妙龄少女的玉臂,又再接着说道:「话说起来,小驰可是大功臣啊!以前就是我亲自去蹲点埋伏也很容易被人货跑掉,小驰才一个星期就抓到了七批人,整整三十多个值钱的人货啊!」 坐在另一侧的中年男人,也是一个中阶武士,修为比淬体五层的莲三哥要低上一筹,淬体四层的他地位也只比莲三哥要低,这时也点头讚许道:「小驰确实有乃父风範,那谋算比晁老鬼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坐在右侧的一个人年轻初阶武士,也就是几人所说的晁驰,拿起酒杯站起来向众人道:「几位叔伯过奖了,还是有赖你们这些叔伯支持我这事才能成!小侄敬各位一杯!」 「小驰你太谦虚了!我这东寨门守备的位置早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莲三哥听见晁驰,哈哈大笑起来,应了晁驰这杯敬酒,一口气把整壸水酒喝光。 「莲叔叔这话可折煞小侄了,上有诸位叔伯,下有莲家几位兄弟,哪轮得到小侄坐这位置呢!」莲三哥这话让晁驰吓到了,才刚坐回去就差点从坐席上弹起来,不单是晁驰面色有变,一些坐在周围的武士也一样。 白林东寨当中,除了主寨几个当家之外,就数三大寨门守备和各处寨中村的村长地位最高。像晁驰这种几岁就随父前来东寨投靠的年轻寨民并不少,像莲三哥的几个儿子就是如此。还有些更早来落户的寨民,有妻子的就把妻子接来,没妻子的,或是娶个同寨女子,或是在外掳掠女子强佔为妻,生下来的子女跟晁驰这辈人年龄相若。 莲三哥这番话,虽然众人想不清楚这是开玩笑还是认真话,但还是被触动了神经。寨民当中,有墨辰桀这种逃难或是避仇家而逃到这寨上的人,把白林寨当成暂居之地,想着找机会脱离此地;也有就有像莲三哥这些长居于此,早就把这东寨当成自己老家的寨民,自然有相互争锋之意。 莲三哥这淬体五层的东寨门营地守备自然无人敢挑战,可要是营守换成年仅十八、淬体二层的晁驰,就是再给他十年时间,也许只能刚好突破到淬体中期,那辈份、功绩想必也是不能服众,没跟西寨或是讨伐军打过仗,又没有甚么重要功绩,不过是拿到了几队人货。晁驰一个丧父的独生子又不像莲三哥的几个儿子,有父辈和兄弟护荫,能进这议事堂也是几个叔伯看在他爹份上才留他一席位。 要是莲三哥不向主寨议事堂的两位当家推荐人选,在莲三哥死后,或是因为甚么事情退了下来之后,都是由实力最强的人、或者其推荐的人选担任新的守备,据说在东寨成形之后的这十几二十年里,三大寨门守备足足有二十多位,各换了五六七个不等,要么是在抵抗白乌城的讨伐军时丧命,要么是在跟西寨有纷争时被杀,甚至有一任西寨门守备因为过于轻狂而被忍受不了的部下下克上设计杀害,主寨那边也不得不承认那人的地位,人不死也死了,一处寨门守备营地总不可能长期没头目,只是听说二当家过了一段时间找个由头把那种不忠不义之辈处死了。 本来大家在是在明争暗斗,要是莲三哥真的确定他晁驰当下一任守备,晁驰瞬间就成了众矢之的,怕是今晚开始晁驰就不得安宁了,随时有人要暗杀或是下毒,甚至在出外办事时也不知道何时会被哪里来的武士围攻致死。是以就算晁驰有那个心,也不敢表露出来,更枉论莲三哥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么一番话,还不让晁驰吓个半死。 莲三哥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失言,也许本就是故意试探,马上打着哈哈笑道:「那是一码事,我莲老三命还长着呢,谁知道十几年后小驰会不会就超越我这些老家伙呢!莫欺少年穷啊!师爷你说呢?」 那个被唤作师爷,也就是刚才说过话的另一个中阶武士,依旧面不改色回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莲三哥你先没那命等到小驰成长呢?」 「说起来,为甚么几位叔伯都喊乌叔师爷?」晁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对话有点不对劲,更不愿让话题围绕在自己身上,就尝试了一下转移话题。 「那是他以前是乌骨镇镇长请回去镇衙里的师爷,专门管钱写字的那种,听说是犯了甚么事情才被缉捕,那个乌师爷,老胖子有没记错?」那个最初问话的胖子老钱听着这问题就来了兴緻,一轮唾沫向晁驰解释道,胖武士大概就是那种爱说八挂的中年人。 「老子可没犯事,你个老胖子别在那边装糊涂!」一直面不改容的乌师爷听见犯事这话,虽然神情还是不变,但语气很明显带着不满。 「是是是!啊哈!我记起来了!你说是被诬陷亏空公款,是镇长的亲戚偷了钱插赃到你头上!老胖子这次没记错了吧!」胖武士老钱挠了挠头又再说道...... 晁驰看着几个叔父辈的武士在你一言我一句说着些无关重要是闲话,看起来像是成功把风向改了,晁驰这才鬆了一口气,夹起一块烤肉吃了口来定惊。才没嚼两口,就听见外头一阵吵闹声,众人只道是外头的小弟在喧闹,闲来没事聚酒聚赌是山寨的日常,总不可能当头目的他们在吃肉喝酒,外头的小弟全都只能噤声看着。 那块肉还没吞下去,东寨门议事堂的大门传来一声巨响,众人扭头一看,那能供数人同时走进的大木门被撞得破碎,几个山寨小弟被丢了进来,身上都是缺了点东西的,那血溅得到处都是,女奴们的衣裳上、各个小木桌的膳食上、还有几个坐近大门地位甚低的初阶武士身上都流淌着几滴不属于他们的鲜血。 那些被掳来的、或是家境不好而卖身过来的女奴顿时尖叫连连,一众悍匪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拿起随身携带的武器,有几个武士对那阵尖叫声感到不耐烦,抬手就砍向一旁喊叫着的女奴,女奴们见同为女奴的她们被砍倒、躺了在血泊上,立刻就把嘴掩上了。 众人还没拿起武器,就见康柔等十数女子走进议事堂,堂内众匪本能地感觉了一下对方的实力,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虽然一众山匪见识甚浅,根本分辨不出来对方修为,但对方随便一人的灵力量都比自己这方人马高出数十倍。 一众山匪虽然不能肯定来人是高阶武士或是那炼气有成的修士,但能肯定的是:反抗绝对不是一个选择,至于逃跑也是不可行,这议事堂的大门口就只有这一个,再者他们根本没信心跟身体强度高自己十数倍的人比拼速度。 就在他们抱着複杂的心情观望着时,来人当中的白冰率先说道:「柔姨,这里好像不是那东寨的大寨吧?听说那大当家是淬体六层的武士,这主座上的怎看都没有那修为。」 康柔环视一众山匪武士,刚想说把他们全杀了,就听见主座上的莲三哥说道:「哦哦!诸位女侠是要找白林寨的大当家对吧?在下可以为诸位带路,诸位看......如何?」 康柔不屑地笑了笑,轻哼一声道:「那白林东寨的大寨那么显眼,妾身用得着你带路?倒是你们,一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贼子,死到临头还妄想逃过制裁?」 莲三哥闻言,也是屑笑一声,向康柔说道:「夫人此言差矣,如果我们寨子的人是贼子,那这白乌县里最大的贼子,肯定就是白乌城主何泠和郡尉康弘福!」 康柔对于眼前的山匪武士这般侮辱自家家臣和长兄的言辞,自是愤怒非常,长年的贵妇修养和女子礼仪让她依然保持着镇静,没有表露在脸上,但还是美目一瞪,向莲三哥问道:「哦?此话怎讲?」 康柔虽然脸无表情,但眼中潜藏着的杀意却没能瞒过莲三哥,乃至其他年纪较大的武士,而他们也能察觉到,当莲三哥指名道姓说道何泠和康弘福是贼子的时候,康柔那满带杀意的眼神变得更具锋芒了。 「夫人可知,白林寨做的都是甚么生意?」莲三哥问了康柔一句,没等康柔多想,他继续说道:「也不怕跟夫人实说,白林山上的两个寨子,主要都是靠寨民们开垦山田耕作和放牧打猎唯生,这根本不够两寨上的万多口人吃,寨民只能靠对外,也就是对附近的城镇交易,可是他们根本不接受,甚至我们还被打上山匪的名号......」 莲三哥还没说完,就被康柔身旁的林月趁着他停顿的瞬间打断了:「那也不是你们跑到附近的山道和村子截杀平民、劫掠财物、强虏妇孺的藉口!」 莲三哥被打断质问也不见恼怒,又继续接着回道:「女侠稍安勿躁......那些事情,可都是被别人委託的。那时候咱东寨的大当家,就因为寨民们被城镇上的市集商号拒之门外,大当家亲自去了白乌城、白林镇、乌骨镇等地,先后面见过了何泠城主、两镇的镇长、和不同家族的家主,商议过一轮后,才得到了他们的许可。 当然,这世上哪有免费午餐,要得到他们的许可,自然要为他们办事,甚么强虏妇孺当成奴隶卖出去、截杀家族要员、甚至劫掠镇子周围的一些小村落,全都是城主府、镇长府、以及大小家族的委託和指示,咱们寨子的奴隶交易,最大的买家就是那何泠和康弘福。」 「何泠城主和石乌康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接见区区一个山匪头子,再说了,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康柔听完莲三哥的解释,并不相信他的话,康柔也想不出来何泠和康弘福有甚么理由如此做。 「那是夫人不知道咱东寨的大当家是谁,咱东寨的大当家,正是上代白乌城主的长子康长文。至于确认的方法就更简单了,以夫人的身份,随时都可以亲自走上城主府和县尉府上,去问问何泠和康弘福......我说得没错吧?康伯爷家的大小姐,或者小人该称呼襄曲康家的三少夫人?......」 莲三哥才刚说完,就被康柔沖上来一掌打飞出去,那一掌还蕴含着冰灵力,莲三哥的腹前有着一阵冰屑,吃力地从地上跑起来后,还吐了一口血,怕是内脏都被打伤了。 周围的山匪众都是极为惊讶,惊讶着莲三哥被打飞出去,惊讶着康柔的身份,但更多的,却是对于康柔刚才那一掌带着一阵冰灵力,灵力外放可是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如今一众山匪才知道眼前的一众女子根本不是甚么淬体后期的女侠,而是一群炼气境修士。 莲三哥从刚才的掌劲恢复过来后,才见康柔一脸愠色地说道:「小贼可别乱讲话,妾身如今的夫家姓慕,不姓萧。」 其实莲三哥方才也不肯定,只是试探试探,康柔此时没否定身份,又肯定了前夫就是萧参,那康柔的意思就是莲三哥没说错了。只是莲三哥没想到,康柔居然再嫁了,连忙告罪道:「那真是老莲失言了,后面的诸位......莫非都是那位慕大人的夫人不成?」 一众少女没有回道莲三哥的话,却有几人含羞答答地别开目光,倒成了最实际的回应。康柔没理会莲三哥,而是接着说道道:「行了,你前面带路。」 莲三哥还没来得及鬆一口气,随行的安妍就开口道:「夫人,公子可是说过男的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听见安妍这番话的莲三哥和一众山匪武士都是满头黑线,男的杀光女的留下,现在到底谁比较像山匪啊? 「公子也说过,这次试炼交给我负责」康柔立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小梅和小兰去找公子稟报一下,阿冰和阿雪去南寨门让琴韵她们先消停一下,其他人要么跟上,要么留在这里休息吧」 安妍这位前辈也无话可说,其他几个不太同意放过山匪的少女也只能同意,都跟着康柔离开了议事堂,留下来的人一个都没有,也许是对于山匪本能地厌恶。 待一众女子离开后,议事堂内的人还是惊魂未定,康柔等人体内的灵力量比他们高上百倍,一身灵力威压毫不收歛压向他们,堂内众人都是本能地畏惧着。年纪较长的山匪武士表情收敛得不错,年纪较轻的小辈则一副惊恐的样子,唯独晁驰由此至终都是没有表情,低着头不知作何想法。 晁驰待一众女子离开一会后,抬头扫视一周,发现胖武士老钱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一手拿着麦食和肉乾,一手拿着酒瓶子吃着肉喝着酒,又见大多数人都不敢声张动弹,只有少数有的在窃窃私语,有几个胆子大的则是离开坐席走出议事堂,晁驰见坐席靠前的数个叔伯没有发话阻止,也随着那些离席的人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示意侍候他的两个女奴跟上。 晁驰一走出议事堂,就看到外头的惨况:周围的棚子屋子大多都崩塌了,一些建筑上遍布冰霜,一些建筑则烧起了熊熊列火,大概是被倒下来的挂墙火把点燃了;地上满是尸骸和残肢,甚至有几个断头飞到了议事堂外的檐篷下方,议事堂的外壁都被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外头的雪地更是被血染得通红。 对于这种情景晁驰是见怪不怪了,每次下山截杀途人、掳掠奴隶,总是有些部下下手比较残忍,晁驰不过是在庆幸自己是一个武士的儿子,刚好待在议事堂中躲过一劫。然而,晁驰虽然是心无波澜,但他身后的两个女奴就不是了,看见外头的惨况,一个双腿发软在打颤,另一个直接被血腥味熏得吐了出来。 两个女奴长相都不俗,一个较年长的看着约莫奔三的年纪,较年幼的则比晁驰小上几岁,穿着一身连保暖都做不到的褐衣。平常的话晁驰一定不会吝惜时间去和这两个女奴增进一下感情,可现在他却是放心不下了,就只好带着两个女奴连忙赶回家中......
贴主:疯鬼狐于2022_07_31 10:52:10编辑
贴主:疯鬼狐于2022_07_31 10:52:10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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