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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皇帝辛】(1-2)(禁忌、绿母、乱伦)作者:有奶便是德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9-08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圣皇帝辛】(1-2)(禁忌、绿母、乱伦)作者:有奶便是德  2022年6月24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PS:给管理写在之前,作者就是本人,作者名我感觉这个名字有意义,所以以后会一只用它。还有这是第二篇文
【圣皇帝辛】(1-2)(禁忌、绿母、乱伦)

作者:有奶便是德
  2022年6月24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PS:给管理写在之前,作者就是本人,作者名我感觉这个名字有意义,所以以后会一只用它。还有这是第二篇文,咋能不用证明我是我不,我的文章是我的文章不!
  PS:写给各位看官,所有在炼术缓慢更新的当下新开一篇文章,交替更新,虽然会慢点,但是两篇都不会太监。

  第一章
  大武朝,帝京的皇宫一所偏殿中。
  四皇子王澈郁气难结,如同一口老痰卡在嗓子眼上,咽不下去又咳不出来,恶狠狠地摔碎了一只平时最爱把玩的玉杯。
  「欺人太甚!他直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此时偏殿中只有四皇子与自己的恩师两人。
  少傅孙承孺悠闲地抬起茶盖,慢慢品了品其中的滋味这才道:「好茶!」四皇子似乎没有听到自己老师的答非所问,继续撒泼怒骂了好一会,才逐渐停歇下来,骂累了的王澈,毫无形象的坐在孙承孺旁边,拿起茶壶咕咚咚的喝了起来。
  「骂累了?也骂够了?」孙承孺笑了笑道。
  王澈喘了口气粗气道:「老师,二皇子如此破坏我的婚事,就不怕父皇起疑?」孙承孺同样皱着眉头道:「如果是陛下的授意呢?」王澈一惊猛然坐起来道:「不可能,这桩婚事本就是父皇亲定,怎么可能……」王澈越说声音越低。
  是啊,怎么就不可能,当年定立这桩婚事的时候自己才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女方的父亲也不过是一个护驾有功的边陲小将,虽然对方父亲是辅国大将军,但是已经年迈且少子,根本成不了政治气候,可是现在呢?一个边陲小将已经火速升迁为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正值中年且前途远大,怎么可能让这种实权将领的女儿嫁给一个皇子呢?别说是皇子,就是太子王蒙的皇妃也只不过是三公世家太尉李济的远戚太常寺李孝的长女。
  看着已经想通的王澈,孙承孺这才继续道:「陛下这几年权力之心愈加膨胀了,为了克制太子获得更多的权利,竟然让二皇子做大来节制太子。」笑了笑继续道:「现在朝中营私结党之事已成常态,前太子手下的属官大多被二皇子收入麾下,上次太子之争的中间派清党更是多数流放,这才导致人人自危,人人站队……」
  王澈摆了摆手打断了孙承孺的长篇大论,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跑题,不但自己跑题更是爱带着谈话人一起跑题。
  「老师,还是说说我的婚事应该如何处理吧」王澈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哦,哦!说正事,说正事……」孙承孺不好意思的顿了顿,继续分析道:
  「其实这事得看你怎么选择,如果顺着陛下的意思的,陛下一会给你一个相配的婚事。」
  王澈急忙摇摇头道:「我在朝中本来势力就不如两位皇兄,如果顺其自然错过这次婚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有这种机会让这种实权人物为我站队。」「如此你得兵行两招,方有可能……」
  王澈急忙正襟危坐道:「愿听老师教诲。」
  「其一你得拜托你的母后也就是皇后柳玉茹以及你的生母苏妃让其吹吹耳边风但是不能直言,其二你得想办法让太子为你说话,此事才可有一线生机。」孙承孺捋了捋胡须道。
  王澈来回踱步,道:「母后亲生之子前太子被诛杀以后。现在全部的希望只能依靠于我,让她帮忙不难,可是我的亲生母亲明令禁止我用任何手段再联系她的,以防皇后心生不满。不过我想这种事情总归是有办发的。」「但是太子那边……」王澈范难道。王澈非现在皇后亲生,只不过因为皇后不能无嗣,随着原太子被皇帝赐死,无权无势的王澈这才有机会认作皇后之子,其母也因此从一位美人破格升为淑妃。
  「殿下所难其实不成问题,苏妃之处我自会安排人去,但是太子之事还得靠殿下自己,老夫只送殿下四字『忍辱负重』。」王澈本就不是愚钝之人,立马明白了老师的想法,狠狠点头道:「为了那个位子,这根本不算什么?」
  两人商讨结束后,立马分开行动,王澈当即奔向东宫太子府方向。
  「四弟,你这风风火火的跑我这来可是为了你那婚事?」不待王澈张嘴,从门外走来的太子王蒙眯着眼睛笑呵呵道!
  太子王蒙膘肥体胖,虽然年过三十但是却长着一张娃娃脸,再加上本来就胖,哪怕初次相与也给人一种毫无心机的憨态可掬的印象,但是王澈却知道,自己眼前的大哥是何等的狡诈。
  前太子是王澈三哥,也是皇后的亲儿子,早早立为太子,在朝中影响力不可谓不大,虽然跋扈了点,但是并无大错,就这样一位拥有着绝对优势的太子,却被老大给背后捅刀,运营多年,死的顺其自然又毫无悬念!
  王澈自认为机敏过人但是在大哥面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急忙站了起来道:「太子真是料事如神,如果小弟管弯抹角,倒显得小弟另有所图了!」「自家兄弟,何须如此,本宫今个儿听门下之人说起,你二哥在宗内反对你的婚事,你这火急火燎的便跑来我这里。」
  「还望皇兄给我做主,我与那陈小姐也算郎情妾意,要说起来大哥都算半个月老啊!」王澈拉过王蒙让其坐在主位上说道。
  「何出此言?我怎么就算半个月老了?你们的婚事说白了也是父皇定的!」王蒙这次真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我和陈小姐却有婚约,可是那只不过是父皇指的娃娃亲罢了,大哥可还记得前年元宵节时你在府上举办的活动?当时有幸与陈家小姐相遇,我们所谈甚欢,更有婚约在身,一来二去早已情深义重!」王澈一股脑的说着前因后果,不过这些事可不是王澈随便编排,这确确实实是有迹可循的,至于对陈小姐的「郎情妾意」,妾意或许为真,郎情却是带着强烈的目的而去!不过陈家小姐也算得上美人如玉,配他王澈也是不差!
  王蒙一听,气的大力拍着茶桌道:「民间老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次你二哥确实过分了,四弟放心,本宫既然当了你们半个月老,就是与你俩有缘,不差继续给你们当这个月老,这事本宫帮定了,明日我定会帮你去父皇那里告他一状!」
  「多谢皇兄!」王澈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随后两兄弟寒暄几句王澈告辞离去!
  「主上,如此轻易便答应四皇子之事?」随着王澈走远,太子身后的屏风处缓缓走出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
  「我这四弟看似单纯,实则机智如狐,但唯独缺乏了心狠手辣,所以我送他一个顺水人情,让他与二弟鹬蚌相争岂不妙哉?」王蒙面容不改,从始至终都笑眯眯的道。
  「哪怕有陈家支持,他也远非二皇子的对手!」中年男子摇摇头道。
  「毕竟还有皇后娘娘,只要他不输的太惨,我们悄悄助他一臂之力又有何妨?
  我们只需要等,夹着尾巴等到那位不在了,一切不都是还在我的股掌之中吗?」王蒙伸出手来狠狠地捏在一起!
  「为什么不行!!!」王澈原以为太子会加以刁难,没想到三言两语间对方直奔主题便直言会帮助自己。又以为只能依靠自己的母后却断然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柳玉茹绝代风华说她沉鱼落雁也不也过,三十多岁的年龄保养得当,不但没有让她略显衰老,更是因为阅历与权势的增加,让她显得雍容华贵,一身淡红色琉璃裙配上奢华又不显俗气的头饰,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本就端庄优雅的气质透露出丝丝威严!
  柳玉茹美眸一横,成熟美艳的气质霎时一变,精致的面容冷若冰霜道:「放肆!本宫不予你说情,自由本宫考量,你不必多说,今天本宫也乏了你趁早回去吧!」
  王澈脖子一梗,张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强忍着怒火,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也没退安,直接扭头走出了坤宁宫!
  王澈低着头万思不得其解,不管从哪方面讲,皇后帮助自己争取陈家帮助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事!
  「殿下,殿下!」身边领路的小太监,轻轻喊道。同时鬼头鬼脑的张望向四周!
  嗯?王澈猛地惊醒,这才发现给自己带路的竟然是自己安插在皇后身边的暗桩!此刻他也注意到小太监小心的举止,目光一凛,应了声!
  小太监没敢走的太近,一边机警的看着四周一边带路道:「殿下,皇后此前在你来之前不到一刻钟便屏退了所有侍俾,奴才悄悄靠近一些,隐约听到皇后娘娘在说话!」
  王澈停下脚步,如有所思道:「你可听到些什么吗?和皇后说话的人是谁?」小太监低声道:「附近有皇后的贴身侍女把守,奴才也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并没有听清楚,至于里面是谁,奴才一直在院内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禀告入内!」王澈沉吟不语,片刻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有人悄悄潜进坤宁宫与母后秘密商榷,就是为了针对自己,很有可能那人还没有离去!
  王澈默默想道,随后转过身去打算悄无声息潜入坤宁宫。
  「殿下!」小太监惊叫一声,被猛然转身的王澈吓了一跳。
  「禁声!在宫门口等我。」随后王澈一个闪身越过一处观景墙消失不见!
  此刻坤宁宫主殿周围所有侍女太监都离的远远的,一道身影借着黄昏时分昏暗的树影潜伏近一处窗口,悄悄抬起未锁的窗台,轻轻一个翻身,人已经进入其中!
  幽冷清净的大殿内因为缺少足够的阳光,显得有些寂静阴暗,潜入进来的王澈侧耳听到一些动静,随即脸色大变,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他现在位于主殿内屋方向,各地进贡给皇后的奇珍异宝以及皇后的各类华服皆陈列于此,但是此间种种都不能吸引王澈一分一毫的注意,因为越过一堵华丽之极的屏风,一声声女子轻微压抑的呻吟声和男子粗矿的喘息声从主殿大厅处传来!
  王澈一脚差点碰到一个物件,急忙稳住身形定了定神,来到屏风后面悄悄的探出一点头来,向外看去。
  一具男子雪白的肉体趴伏在衣着华丽的皇后背上,宽大的宫裙被撩在腰间,男子不停的耸动着腰部,胯下的巨龙时快时缓的进出着皇后的蜜穴中,每一次拔出都能带出一片晶莹剔透的蜜汁,顺着皇后完美如玉的大腿缓缓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上!
  王澈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内心中的愤怒瞬间让他双目充血,好在强大的毅力让他大脑保持着足够的清醒!
  两具媾合的肉体交织在一起背对着王澈,所以王澈除了重皇后的服饰和淫乱的娇喘声中知道女子是皇后柳玉茹外,那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很有可能坏了自己好事的男子他并没有看到正面,只能静静的在屏风后看着这场盘肠大战!
  随着皇后柳玉茹身后男子的不断操弄,男子突然低吼一声,双手从皇后肩头划过,牢牢勾住华丽凤衣的领口,大力一撕,刺啦一声,皇后粉色凤袍应声从胸口处破碎成丝丝布条。
  「啊!……唔……」皇后惊叫一声,朱唇榴齿便被身后男子粗糙大手一把捂住,另一只手顺势而为,抓住从胸口激射解放的巨乳,不停的在手中变换着各种形状!
  高耸的山峰之上,粉色的乳头与乳晕相得益彰,因为情欲的刺激,小小粉豆早已颗颗饱满圆润,透过男子的指缝不断探头探脑!
  「啊……啊……轻点,轻……疼……要捏爆了!」皇后此刻一边享受着冲天的快感,一边皱着眉忍受着男子粗暴的捏揉!
  男子喘着粗气明显进入到最后阶段哪里顾得上美人的感受,只见他松开捂着朱唇的左手,一把抓住皇后如云般的秀发,强迫皇后扭头过来,男子伸出舌头粗鲁的伸进皇后因疼痛刚刚张开的小嘴之中。
  「唔……」
  另一只手如山谷游龙一般,不停的交替的把玩着皇后因重力下垂的巨乳,大片大片的乳白在指尖不停溢出,双峰更是在大力之下变换,颤动着,如同两个大水袋随时会爆裂开来!
  平时养尊处优的皇后柳玉茹哪里受过此等粗暴的性爱,男子在身后巨力的撞击下,周身玉白的丰肉如水般荡漾开来,细密的汗液浮于表面,随着男子最后的猛力抽差,柳玉茹双眼翻白,身子伏在四仙桌上不停的颤抖着!
  男子舒爽过后剧烈的喘着粗气瘫软在皇后身上,半晌,随着一声清脆的「啵」声以及大量的乳白色精液,男子从皇后体内拔出身下尚未疲软的巨物。
  「母后,这是奖赏你的礼物可不能这么浪费了!」男子看着流出的精液,随手捡起一块破衣物塞入皇后的红肿的阴道内!
  「嗯嗯嗯……」皇后如同一摊烂肉无意识的呢喃细语着!
  不过这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并没有吸引王澈过多的注意力,王澈死死盯着男子的侧脸,就在刚才男子扭头捡起碎布的一刻,王澈也彻底看清了男子的面目,那个凶猛抽差皇后,视其如玩物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下如日中天的二皇子王郅!
  王澈此刻眼前雷声乍现,震的他脑子嗡嗡作响,一时半会竟不知作何感受!
  王郅后退一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忽的似有不满,把塞进皇后肛肠中的布条又重新拉扯出来一大部分,如同尾巴一样垂在皇后双腿之间!
  「哈哈哈……母后,你可比我豢养的母犬淫荡百倍千倍至多!」王郅淫笑着,捏弄把玩着皇后的肥臀!
  随后王郅抡起手臂,用力的扇在皇后的肉臀之上,洁白如玉的肉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出一个掌印!
  响亮的拍击声竟在空荡的宫殿中形成回声,不断的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柳玉茹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一双秀目瞪的溜圆,愤怒的回首盯着身后赤裸着身躯的王郅,随即感到下体一阵不适,柔弱无骨的玉手伴随着秀目向下探去,当看到似乎是从下体中长出来的布条时,满眼的不可思议。
  柳玉茹从出生到贵为皇后哪里受到过如此羞辱,愤怒的推开身后的王郅,怒骂着,伸手便要去扯出堵在下体残破的碎布。
  王郅哪里肯让她心甘情愿,跨出一步,一把将皇后推到在四方茶桌上,拽住皇后的手,面目狰狞道:「母后,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的好,父皇身体已经越发日薄西山,指不定哪天将撒手人寰,到时候无论是东宫的那位太子也好,还是你那无用的儿子也罢,都不过是我登基路上的垫脚石。这点从你投靠与我的那天起,你自然再清楚不过,到时候我君临天下,高兴了你当然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后,不高兴,嘿嘿……现在被老头打入冷宫的李皇后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柳玉茹试图挣脱抓住她皓腕的巨钳,轻轻用力,王郅便直接松开了手掌,一脸戏谑的看着眼前美人儿。
  就在躲在屏风后面的王澈以为她要怒而反抗的时候,那堪堪举起的手臂,又颓然的软软垂了下去。
  面色强绷着严肃,但在赤裸着洁白如玉的娇躯以及下体中垂下的布条的照应下是那么的无力,深深吸了口气,咬着银牙道:「本宫只是与你合作,你如此羞辱与我,当真不怕我鱼死网破吗?」
  王郅哈哈的大笑着,决定彻底击碎眼前荡妇虚伪的外表。
  「合作?你有见过如同母狗一般的合作吗?再说你有什么资本与我合作?你只是我的高级玩物罢了,我高兴了叫你一声母后,不高兴了你只不过是我的一只母狗而已。」王郅拽着皇后的头发,强迫她扬起头颅,对着丰满的奶子便是左右开弓。
  柳玉茹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反驳道:「我替你打探消息,帮你安插亲信进入宿卫,还帮你在陛下耳边诬蔑太子,更是因为你背叛了我的儿子,你现在过河拆桥,认为我对你没有用了吗?」
  王郅冷笑着,松开手,看着皇后缓缓滑落在光滑的地板上,道:「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你这只母狗为了将来能够穿上一套更为华丽的外衣而做的努力,至于对付太子与四弟有没有你我都能办到,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呵呵,那凤凰门宿卫的位子,也只不过是本王为了更方便操弄你这只母狗罢了。」王郅拍了拍皇后的脸颊,继续道:「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从这个门里走出去,看看我需不需要你这只母狗!」
  本来一脸愤怒的柳玉茹突然一懵,满脸不知所措的神情,慌忙道:「你……不……你不可以这样……你用完我就把我当破抹布一样丢掉……」「为什么不行?就如你说的,现在的你对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只不过是一块破抹布,我说过只有我需要你才是一只母狗,不然你连一只母狗都不是。」结果显而易见,柳玉茹既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也没有放弃权利所有的坦然,所以就像她第一次屈服王郅的淫邪欲望那样,这一次她又屈服了,或者说,是她说服了自己相信王郅以后会带给她荣华富贵!
  柳玉茹强颜欢笑,在王郅的命令下跪在如镜的大理石上,撅着雪白的屁股,摇摆着从下体垂吊着的破布,比最为低贱的妓女还要不如。
  王澈在王郅的狂笑声中悄然离去,此刻的他似乎有点出离了愤怒,脑中时刻都在交织闪现着母后淫乱、端庄、靡霏、庄重……的面容!
  时而优雅如天上的天鹅,时而低贱如野路边的母狗,最后却都被王郅癫狂得意的表情全部填满!

  第二章
  不知不觉王澈已经在小太监的带领下离开了后宫的范围,小太监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殿下,奴才只能送你到朱雀门这了!”
  王澈回过神来,强自打起精神,点了点头道:“这次你做的很好,你的家人本王会派人多送一些钱财,你的弟弟也会从苦寒之地调离。”
  “好了,不用跪拜让人看出端倪,回去后好好盯着皇后,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回禀与我,到时自会有人和你联系。”王澈也不再过多停留直奔自己宫殿,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他必须早做打算。
  王澈的宫殿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一栋大的四合院更为合适,皇宫内的偏殿本来就是给尚未及冠的皇子临时住所,理所当然也大不到哪里去。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宫中除了后宫外,其余地方都有一队队身着甲胄的禁军恪尽职守的做好本职工作,时不时就能听到踏着整齐划一的沉重步伐从门外的巷道里缓缓走过。
  “夜将,从今天起让三十六天罡的天速星派人时刻监视王郅的一行一动。”王澈在偏殿的书房内叮嘱着跪在眼前的黑衣人。
  “让星史官提高皇后身边小贵子的品阶,派一名地煞单独与他联系,同时继续试着收买皇后身边的人,但是不能以我的名义活动,这件事很重要你亲自负责,顺便派人查查凤凰门宿卫昨天下午是何人当值。”王澈靠在靠椅上,手指敲着桌子,继续道:“明天就让负责对接的地煞去,想办法在明天安排我悄悄地去面见皇后,此事一定要隐秘,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夜将干净利落的回道。
  “起来吧,这次汇丰钱庄的事既然办事不利,那些人就没必要再活着了,让地煞星镇三山亲自去给我把屁股擦干净,找到躲起来的卜掌柜一家,我要活的!其余人等让他们永远闭嘴。”王澈阴沉着脸安排道。只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就有着四名地煞成员,一百六十多口汇丰钱庄相关人员死于非命。
  夜将得令缓缓地退出了房间,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皇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府邸,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几只信鸽飞往郊区的各个庄园之中,随后一匹匹快马要么带着信件,要么带着杀气奔往他们应去的地方。
  一夜无话,天边却隐隐有着冲天的血光映照着通州方向。
  翌日下午,王澈看着手中的密件,记录着昨日凤凰门宿卫当值者的信息。
  凤凰门都尉李继,年四十有二,有妻一人,妾一人,膝下独子三女,妻杨氏……总之这是一份及其详细的报告,如果只是看这份报告李继并无不妥,但是王澈却知道李继是通过皇后投靠了王郅,这恰恰是有意思的一点,李继虽然是寒门出身,但是他的顶头上司张鹤校尉却是实打实的在太子门下。
  宿卫共由两名校尉当值,一名是张鹤,铁铁的太子党,其父是当朝正三品御史大夫,相当于后世的最高检察长,也是铁铁的保太派,另一名便是黄信皇帝的亲信侍卫提拔起来,唯陛下马首之瞻,而黄信手下宿卫基本负责皇帝与后宫还有四大宫门的安全,张鹤则主要负责东宫和少量皇宫内门安全。
  “这真有意思,二皇子的手竟然能插进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哼哼,到底是王郅的手段更高,还是我们这位太子王郏的故意安排呢?”突然王澈眼睛一眯,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在脑中浮现,“李继是皇后介绍给王郅的,如果就连皇后也是太子的棋子呢?一个能让皇后都心甘情愿出卖自己所有去当细作的男人……”王澈不仅浑身一冷,冷汗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密件之上。
  这一刻更加坚定了他接下来面见皇后的决心,哪怕以身犯险也在所不惜,这事绝对不能让手下之人去做。
  尚未入夜,天色变得黑灰了起来,王澈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开,小贵子有些颤抖的站在门外,王澈换好小贵子的衣服,对着旁边的夜将道:“看好他,我没回来之前他绝对不能出去。”
  夜将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点点头,声音如同手指划过玻璃,尖锐中又有点低沉道:“属下醒的,主上自己,定要小心!”
  王澈穿着小贵子的衣服,急匆匆的赶在凤凰门落下之前跑了过来。在夜色的掩护下,看守的宿卫只是简单看了看王澈的腰牌便摆了摆手放王澈进入后宫。毕竟凤凰门只是诸多内门之一,确实没必要每次都细心检查,再说了里面住的都是些贵人,这些无根之人多是心眼太小之人,平白得罪贵人身边的小人实属不智。
  此时的后宫怕是只在王澈孩童时期方才待过,自打束发以后,自己便搬到了偏殿,除了日常问安外,再也没有在日落时分以后步入过后宫了。
  皇后的坤宁宫位于整个后宫的正北面,坐北朝南是整个后宫除慈宁宫外最为奢华的宫殿,王澈作为四皇子,皇后的过继子,每日问安必不可少,所以对于如何前往坤宁宫自然轻车熟路。
  此时的后宫内,虽然有宫女太监来回穿梭,但是人人形色匆匆,忙着在宵禁之时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免得被主上责罚。
  王澈混在来回的人群中,借着天光晦暗,又身着太监服饰,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到了皇后住处,今夜因南方水灾皇帝彻夜与重臣商谈对策,所以王澈倒不担心会撞到父皇,这也是昨天王郅敢光天化日之下白日与母后宣淫的原因。
  王澈贴在坤宁宫一处开合的纱窗旁,似曾相识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一道黑影闪过,王澈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屋内,坤宁宫面阔九间,昨日王澈所在房间是皇后的接待妃子的地方,今天这间在烛光的映照下,堆放着婢女的衣物,一张通铺的大床上,放置着三个枕头,这里应该是皇后贴身侍女夜间休憩的地方。
  王澈非猥琐变态之人,也不屑于偷看这些女子之物,悄悄推开屋门身影不断在大殿支柱与帷幔之间腾挪,轻松避开为数不多的婢女,并从她们的交谈中知道,此刻皇后在御花园乘凉并不在寝宫之内。王澈悄无声息的进入到皇后的寝室,随便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不多时,随着一阵嘈杂声,一众婢女如鱼贯入,每人负责几盏烛光迅速点着后,又悄无声息的快速退出,稍等片刻,皇后柳玉茹迈着优雅的步伐,通体红色丝纱质感的宫裙,轻盈如舞,薄如蝉翼。没有过多花哨的纹饰花样,却是有种夏天的气息,清新自然,浑然天成。
  “退下吧!”柳玉茹慵懒的挥了挥手,两名侍女快速的整理好被褥,低身行李后,缓缓的倒退出寝室,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柳玉茹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中犹如仙子一般的自己,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猛然铜镜中一名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从天而降站在了自己身后,柳玉茹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眉目娇艳,樱桃小口欲张未张,待她反应过来想要呼喝之时,身后的男子已经上前一步,捂住她艳红檀口,此时她才看清,身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怒气离去今早都不曾问安的四皇子王澈!
  “唔唔唔!”柳玉茹瞪着凤目,浑身因愤怒而颤抖不已,双手更是狠狠地抓向捂着嘴巴的大手。
  王澈哪里会让她得逞,如同抓提小鸡一般,将皇后的双手反扭到背后,柳玉茹奋力挣扎,奈何实力差距悬殊,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母后,今晚儿臣不请自来,是想与母后有要事相商,我放开母后,还望母后末要呼喊为好!”王澈低头伏在皇后耳边,悄声说道,目光不自然的瞥向那胸前的伟岸!要说柳玉茹能够当上皇后身体的资本绝对算得上顶尖,娇媚的外表,配上绝世的身材怪不得能在李皇后被打入冷宫后借机上位!
  王澈收回色欲的目光,右手缓缓放开皇后的嘴巴。
  柳玉茹轻叹一口气,似乎想要说话,猛然张嘴便要呼喊,王澈松开手精神本就高度集中,看到皇后微吸一口气便知大事不妙,立马抬手复而捂住皇后的檀口。厉声说道:“母后我劝你还是放不聪明着,我既然敢半夜来此,自然有恃无恐!”王澈也不自称儿臣了,恶狠狠的对着皇后诉说着昨日的所见所闻!
  王澈再次松开皇后道:“如果你非要喊人,那么看看是父皇先杀我,还是先刮了母后你!”
  柳玉茹震惊的目光逐渐褪去,一手捂着胸口,不着痕迹的后腿几步道:“王澈!没有证据的事我劝你不要血口喷人,如果你现在离去本宫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王澈嘿嘿一笑,看着没有继续打算喊人的皇后,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就怕皇后不管不顾直接喊人。
  “母后,我说过,儿臣敢来自然有万全的准备!”说着,王澈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已经离得不近的皇后。
  看着迟疑不敢上前的皇后,王澈道“你何必站那么远呢?如果儿臣真的想加害与你,只要母后还在这个房中,距离远近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
  柳玉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稍等片刻后,才扭着丰臀接过王澈手里的册子,当看到第一页时,柳眉不由一挑,急忙向后翻看几页,越往后脸色越是煞白!
  “母后,这只是儿臣粗略的调查结果,如果这本册子出现在父皇的御案之上,以父皇的能量怕是可要比我这个详细的多!”
  柳玉茹面色苍白,强壮镇定的把册子丢在一旁,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说着什么,这本册子又能证明什么?只不过是二皇子的日常作息罢了,就是你父皇看了,又能算作证据吗?”
  王澈哈哈哈大笑,指了指柳玉茹,一边走过去拿起册子,一边道:“母后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这册子确实记录了我二哥的日常作息,可是难道不奇怪吗?每次母后不管何种原因喝退众多侍从的时候,就是我二哥要么便装出门,要么闭门谢客之时。”
  “哦,应该更加详细点,是二哥不在府上之后,每次大概两柱香之后,母后必定会以各种借口屏退众人,哪怕昨天正在和宋妃讨论昭明公主的婚礼大事!或许这不算什么铁证,可是父皇需要铁证吗?他在乎铁证吗?只要这份证据足够印证猜测,那么自然有着很多燕子去寻求更多的证据,哪怕没有,你认为你的下场是什么?轻则打入冷宫,重则……”王澈没有说完,皇后已经跌坐在地板之上,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皇帝的狠辣手段,冷宫?怎么可能!他一定会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折磨自己。
  王澈冷笑一声,找了个椅子坐下,冷冷的看着眼前已经陷入更大恐惧的柳皇后!他要用绝望和恐惧撬开皇后的嘴巴。
  约莫一刻钟后,柳玉茹猛然抬起头双眼通红,充斥着恐惧与一丝希望道:“你想要如何?有这份证据你足可以推翻你二哥,你还要怎样?”
  推翻二皇子王郅吗?王澈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认为仅凭手中的东西,还不足以让父皇动了杀二皇子的念头,别到时候打蛇不成反被蛇咬。王澈放下茶杯,砸吧了下嘴,答非所问道:“我大哥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他不惜与自己的儿子媾合,让贵为皇后的你出卖肉体去刺探二哥的情报?”
  柳玉茹人一下如同被施了定魂咒,愣愣的跪坐在地上,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小嘴微张,眼睛如同鱼眼一般鼓起,内心好似有狂风巨沙刮过久久不能平静,呆滞道:“你怎么…知道…”
  王澈哈哈一笑道:“我猜的!”
  王澈说的是实话,自己确实是猜的,不过看着面前跪着的柳玉茹显然不信。
  王澈笑容一收,乐的这种误会,伸手打算扶起皇后,柳玉茹面色红润的挣扎了一下,便被王澈毫无反抗的拽了起来。
  王澈眼睛一眯,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皇后刚刚要挣扎,只见她刚才跪坐的地方,丝丝晶莹透过烛光打湿了一大片地砖,柳玉茹竟然因为害怕,漏尿了!从这点更能发现,自己的父皇到底给了她多大的心里压力!
  他佯装没有发现地上那一滩水迹,扶着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的皇后坐在床边道:“不是我要如何,而是母后能为了这份证据做到什么?”
  柳玉茹毕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中执掌一方,内心坚定绝非凡人,经过初次恐惧后的空窗期,理智逐渐在线,用手挡住被圣液浸湿的裙摆道:“呵,我还有什么是你们这些男人所能期盼的呢?如果为了这薄柳之姿,拿去便是,你想怎么玩,都行!反正昨天你也看到了,在王郅面前我只不过是个有着皇后头衔的母狗玩物而已,当然我现在也可以当你的母狗,反正都是你们王家的玩物。”
  一边说着刘玉茹一边轻轻褪去纱裙的披肩,披肩如在凝脂上丝滑的划过,两侧香肩在烛光中犹如白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嘴角上扬,带着些许嘲讽,双眼却顾盼似秋波,挑动着王澈的神经。
  王澈暗暗不自觉的涌动了下喉咙,暗自道:“难怪父皇会把此女立定为皇后,也不怪我那二哥如色中饿鬼吞下这太子的鱼饵,确实让人欲罢不能,尤其这女子放下皇后的身段……”不过,王澈也非凡人,他或许是个俗人恨不得现在就把皇后压在身下好好承那云雨之欢,但是励志登上宝座的那一刻起,他便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王澈以大毅力抓住皇后柔如无骨的芊手,捡起披肩重新掩盖住摄人的玉色,这才道:“我和两位哥哥不同,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臣服!一颗不会有着异心的效忠!”
  柳玉茹眸子如星辰一般,似乎想要重新看清眼前这位尚未及冠又是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当听到王澈的话后,不自觉的自嘲道:“心甘情愿?还不是和你的两位大哥一样,用完了,甩给别人,然后重复利用,只不过你给这个肮脏的交易,套上了一件华丽的外衣,只此而已!”
  王澈站了起来,气势为之一变,不屑道:“他们能给你的,我仍然能给你,以前的你是没有选择,可是现在我认为你有了一份更好的选择,他们许诺你的只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大饼,一个假想的未来。”
  王澈眼中闪着刺人的光芒,捏住皇后的下巴,让她与自己直视,然后继续道:“你最好清楚,我!王澈!本来有着能够让你生不如死的证据,有着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筹码,但是我却用最为愚蠢的方法亲自前来见你,这还不能体现我的诚意吗?”
  不等皇后开口,王澈不给她思考的空间继续道:“难道你就这么以为我不如太子?不如二哥?还是你认为我的两位大哥已经胜券在握?你能保证无论太子还是二哥在用完你后会兑现他们的诺言?”
  “你!什么都保证不了,就如同现在太子视你如棋子,如筹码。我二哥呢?只不过是看上你的身子罢了!等他们事成之后,在你没有任何用处之后,难道你还期望他们会兑现诺言?现实点吧我的母后!”
  柳玉茹想要争辩可是内心又告诉她,这些都是事实,正如王澈所言,以前的她没得选,只能自欺欺人的选择麻痹自己,一边替太子效力一边又恬不知耻的用身体引诱二皇子,认为自己两边压宝,无论谁胜谁负都能继续自己的荣华富贵美梦,可是当王澈毫不留情的撕开伪装,让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时,才显得那么可笑至极,自己终归只是一名女人,一个需要依附强者的附属品!
  突然柳玉茹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想通了,双眼泛红又带着些许麻木,盯着王澈有些歇斯底里道:“我还能相信你们男人吗?当年的陛下是这样,我儿子是这样,太子是这样,二皇子也是这样,你们王家人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让我在地狱中沉沦,我想甩开却怎么也改变不了这该死的命运!”柳玉茹已近崩溃,泪流不止!
  屋内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寝室外值守侍女的注意,一声娇弱的询问从门缝里穿了过来。
  柳玉茹歇斯底里时,王澈便被吓了一跳,但是此时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皇后的心防已经彻底崩溃,所以并没有制止。
  王澈无视门外的侍女,直视着皇后的目光,他太清楚眼前的一国之母是有多么的需要安全感,弯腰低身下去,让其双目平视,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与稳重,让人不由心里一颤道:“我说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并不会给你任何承诺,因为当我跨进这个门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王澈的私人物品,是我的禁脔,一个人会给自己的东西许诺吗?如果我失败了死了,那么你就是我的陪葬品,如果我胜了,坐在了皇位之上,这天底下的东西与你皆是我囊中之物!”
  王澈似乎什么都没有承诺,又似乎承诺了所有!柳玉茹美目连闪,第一次觉得有个男人走进了自己的心扉,不由有些面红耳赤,虽然眼前的男子比自己小近二十岁,更是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柳玉茹声若细蚊道:“你太霸道了!”
  成了!望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美人儿,王澈一颗悬着的心彻底落到了肚子里,虽然从他潜入到说服此女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这其中的危险与交锋,但凡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王澈附在母后耳边,呼出的热气瞬间让皇后有些坐立不安的扭动了两下。
  王澈指了指房门,略带戏谑道:“母后,你再不回话,门外的侍女怕是要喊宿卫破门而入了!”
  “啊!”柳玉茹如同小女子一般惊叫一声,红着脸清了清嗓子,这才道:“退下吧,本宫无碍。”
  “可是皇后娘娘……”侍女有些不确定道。
  柳玉茹无奈的看了眼眼前的男子,王澈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轻轻一跃,便重新回到了房梁之上!
  “进来吧!”
  两名侍女这才低着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另一名侍女却是站在了门外防止意外发生,进屋的两名侍女向着皇后行了一礼,这才抬头打量着屋内的情况,仔细的查看一遍后,其中一名侍女明显看到了屋内的尿渍,但是因为皇后尿液清澈,以为只是水渍,略微惊讶为什么没有打扫干净,急忙准备收拾,却被皇后喝止,两名侍女再行了一礼,明显松了一口气后,向着屋外的侍女点点头,告罪行礼后才缓缓地退出了屋子。
  王澈重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道:“你这侍女倒是尽职尽责!”
  柳玉茹微微一笑,彻底归心于他,轻轻扯过王澈坐在自己的凤榻之上,自己则似乳燕归巢,毫无阻碍的坐在了王澈的腿上。娇声道:“都怪你,差点害我在侍女面前丢脸。”
  对于母后的转变,王澈并不惊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如果这还不能让她屈服,那么他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王澈目的既然已经达成,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母后也是来者不拒,反倒是环住母后如柳一般细腻柔顺的腰肢,一手伸入那片神秘地带,摸了摸未干的亵裤,伸出食指在鼻尖嗅了嗅道:“母后果然国色天香,就连这龙汤也带着一种香甜的气息,不信你闻闻。”
  柳玉茹闹了个大红脸道:“油嘴滑舌。”
  看着已经伸到眼前的食指,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脏!”
  王澈戏谑的哈哈一笑,准备抽回手指时,万万没想到,母后轻轻耸动了下鼻尖嗅了嗅,随后竟然张口含丹般的朱唇,吐出小截香舌蜻蜓点水的舔了一下,皱着眉头,紧接着在王澈惊讶的目光中,一脸妩媚的含住了他的食指,随着香舌在檀口中一阵搅动,温软的触感从食指传遍了王澈全身,此刻只要是个男人哪里忍受的了这种诱惑。
  王澈右手食指在母后的口腔里配合着香舌搅风搅雨,左手从腰间滑落,娴熟的解开母后上身裙摆的盘云扣,顺着不大的衣缝,一只大手硬生生的挤了进去,一把抓住那硕大的滑腻,柔软的如同水袋一般在手心里变化着各种形状,掌心中柔软的乳头不知不觉间悄然挺立了起来。
  柳玉茹突然身体一颤,如玉的大长腿打了个结,死命的和自己探入下体的玉手纠缠在一起,一股兰花般迷人的体香从皇后的汗腺中伴随着汗液溢出。
  王澈抽出食指,细长且晶莹的唾液拉的老长,王澈把手指含在嘴里发出嘬嘬声。
  柳玉茹高潮的余韵还未过去,叮咛一声,把通红的螓首埋入王澈的腿上。
  王澈贪婪的深深吸了口那兰花般的体香,身体的感到一阵燥热从丹田处升起,一团火朝上烧往胸口、大脑,一团火朝下,在其胯下熊熊燃烧。
  王澈凶猛的捏了一把手中的腻滑,在母后的痛呼之中,将胯下的巨根解放出来,放入那鲜红且诱人的小口之中!
  “母后,你含的好爽……太……太会吸了,是谁教你的?是父皇……还是太子?……亦或是二哥?”王澈一边摸着已经被剥成羊羔的母后,一边喘着粗气询问道。
  “呲溜……唔……好皇儿……唔……不许在提……他们……”
  皇后应着话,檀口中的吞吐却没有停下!
  “嘶……好深!”皇后报复式的一次深喉,随着喉道的如同阴道般的涌动,差点没让王澈当场缴械投降。
  啪……啪……
  王澈抓过薄被盖在母后身上,沉闷的拍击声从被窝里传来,王澈神奇的发现,每一次抽打母后的肥美的臀部,竟然都让她不由自主的做一次深喉,这淫货,已经被调教的有了条件反射……王澈忍不住往上用力一挺,皇后猝不及防下,双眼泛起了白色,她想要吐出口中的肉棒,结果螓首却被王澈及时的向下按住,身子一颤,喉咙中更是发出呜呜呜的悲鸣声,喉道不受控制的疯狂收缩,膨胀,再收缩……王澈感到一阵酸软从脊椎直达大脑,大量的乳白色精液直接射入母后的喉道之中!
  “咳咳咳……”随着王澈拨出肉棒,在皇后捂着嘴剧烈的咳嗽声中,伴随着大量的精液从口角、指缝中溢出,可见王澈射入其中的精液量有多么的惊人。
  突然皇后娇躯又是一震,一声压抑着的娇啼从喉咙中挤了出来,脸色一变,双手赶紧死死捂住嘴巴,可是却怎么都抑制不住娇啼从喉咙里发出。
  “皇儿,轻……点……哦……慢……慢……嗯嗯……”
  嘴上说着轻点,身子却很配合的爬伏在床上,一对木瓜大小的豪乳,被挤压在床上,王澈从母后身后看去,仍然可以看到雪白的乳肉从两边溢出,如同压扁的柿子一样。
  “母后,你下面可真骚,淫水都流到地砖之上了。”王澈一边在身后骚弄着皇后一边说道。
  柳玉茹咬着下唇,脸蛋完全红透了,脖颈以下也泛起了一阵粉红色,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双手从腋下伸过去,狠狠的揉捏着母后的奶子,王澈抓住两颗豆蔻,向两边一拧一提。
  “别!啊……那里……疼……”
  王澈冷冷一笑,别看母后似乎满脸痛苦的表情,身体却忠实的表现出她更享受这种被儿子虐待的快感。
  双腿左右岔开,水蜜桃形状肥美的臀部配合着高高抬起,整个上身更为紧密的贴在软床之上。随着王澈不断的抽插臀部的美肉如同水纹一样荡漾开来,略带粉嫩的菊蕾悄然从双股之中探了出来。
  王澈盯着诱人的小菊,情不自禁的想起昨天母后尾部插着布条如同一只母狗一般下贱的样子,伸出手指,毫不犹豫的将半截指头塞了进去,“唔……唔……唔”
  柳玉茹已经彻底发情了,再次捂着嘴巴娇淫了起来,身体如筛糠般不停的颤抖着,全身彻底失去的支撑瘫软在床上。
  王澈加快操弄,随着一阵舒爽,猛然拔出肉棒,将已经为数不多的精液射在了母后光洁如玉的背部,随后直接将还沾满母后自身淫液的肉棒放到了她的嘴边,母后无意识的张开嘴巴,含在了嘴了。
  等了良久皇后才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过来,望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边翻书的王澈,不由心中泛起涟漪,突然有些羞涩的拿起一边的薄被遮盖住自己诱人的春光。
  听到动静的王澈回头,有些可笑的摇了摇头,走近身去,一手伸进薄被搓揉着她的豪乳道:“母后看也看过了,操也操过了,你还害羞什么?”
  柳玉茹气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打了下他作怪的大手,嗔怒道:“轻点,你刚才拧的现在还疼。”
  王澈一脸打趣道:“哪疼?”
  “……”
  “不说算了,那我再揉会!”
  “胸……啊……疼……奶……奶子疼。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作践我们女人!”本来要说胸疼的柳玉茹,到嘴的话又被王澈在奶子上狠狠抓了一把咽了回去。
  她想挣开,可到最后也只不过是挣扎了两下,便软软的靠在王澈怀里,任由他胡作非为,道:“澈儿,嗯……你知道……呼……你停下……别动乳头……母后有正事说……”
  王澈这才缓缓停下了作怪的大手,只是轻轻捏住那片柔软,道:“母后的这对豪乳我就是摸一辈子也摸不腻!”
  呼!
  柳玉茹喘了口气,换了个舒适的位置,这才继续道:“澈儿,你知道中散大夫魏明礼这个人吗?太子的一些情报便是他传递给我的。”
  王澈低下头沉思一会后,摸了摸下巴道:“魏明礼?最初考取功名拜门下侍郎门下,其后又攀上前太子,给了个主客郎中之职,后来我还奇怪前太子出事,不但没有牵连,反而投入大哥门下,升为中散大夫,原来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王澈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魏明礼的政治事迹后,不理会惊讶的皇后,撇撇嘴,道:“一个三姓家奴而已,如果他从一而终为主尽责,我倒可以称他为一声好汉,至于这种人,哼,如果我所料不差,不过是我那大哥买你个面子,留任其在身边,给你个宽心丸罢了。他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王澈看着一脸不信的母后,道:“怎么?你不信我?只要你从今开始不在联络他,不出月余,必定会被我的好大哥扫地出门,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柳玉茹张了张嘴,到嘴的赌注又咽了回去,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而又沉默了起来。最后恼怒道:“本宫为何要和你打赌!”
  王澈奇怪的看了一眼皇后,发现一个好笑的秘密,每次皇后生气便会不自觉的自称本宫,摆了摆手道:“是是,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皇后为之气结,道:“本宫想好心帮你,却不想在四皇子眼里不过是一些臭鱼烂……”似乎想到了刚才自己还在拿自己作为筹码,不由一顿气呼呼的不在说下去。
  “啊!”
  轻呼一声,瞪了眼在自己身后,双手又开始作怪的王澈,皇后心中不经闪过一个念头,压下心中的悸动,不自然道:“本宫最大的资本便是这个皇后,这个后宫,或许一些不为外人知道的辛密能够入得了四皇子的法眼。”
  王澈双手不老实的又是一捏,笑嘻嘻道:“儿子聆听母后教诲!”
  柳玉茹叹了口气,拽出王澈的双手,与他面对面严肃道:“皇儿可知前皇后,李皇后吗?”
  王澈看出了母后了严肃,随即正襟危坐道:“儿子自然知道,李皇后可以说是父皇最爱的女人,当年在父皇还是一名皇子之时,便以三公之女的身份下嫁给父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废去后位,打入冷宫!”
  确实是下嫁,一个不被看好的皇子,随时可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却娶了一个帝国权利顶端男人的女儿为妻,不是身为皇室就得让所有人高攀,失势的王爷连个宫里当红的太监都不如,皇帝的女儿都会嫁给一个被皇帝看中的知县,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是皇帝众多子女的其中一个罢了!!
  柳玉茹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进宫之时李皇后早已贵为一宫之主,所以个中细节也不甚清楚,但是当我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曾经侍奉过李皇后的侍女确告诉过我一个惊人的秘密!”
  王澈摇摇头,道:“一个婢女能知道什么内情,如果真是贴身婢女早跟着李皇后一起打入冷宫了。”
  柳玉茹道:“这个婢女之所以没有被处置是因为她只是早先跟过李皇后一段时间,后来李皇后刚刚登上后位,便因为犯错被罚到别的地方,所幸她是李皇后贴身丫鬟的女儿这才保的性命,还好母女俩身份保密的好,最后才没有被牵连。”
  柳玉茹缓了缓继续道:“从这个婢女口中得知,当年李皇后并非无子,李皇后当年嫁给陛下时,产有一子,但是当年你父皇腹背受敌,也不被你皇爷爷看好,所以李皇后为了保留血脉便把自己的亲子托付给自己的亲妹妹收养。”
  王澈皱着眉道:“这不可能,如果当年因为形势所迫,后来父皇登基,李皇后登上后位,也没听说接回自己的亲骨肉。”
  柳玉茹叹了口气道:“是啊,如果他们真的接回李皇后的亲身骨肉,我这个毫无背景的妃子也不会坐上这个后位,我的孩子也不会立为太子,他也不会鬼迷心窍,最后被陛下处死。”
  王澈沉默着看着眼前妖艳动人,此时却无助的如同猫咪的女人,怜爱之心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把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着。
  好一会后,柳玉茹这才抬起头,带着莫名的神色看了眼眼前的小男人,宽阔的胸膛,烛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王澈低头吻了上去,良久之后两人分开,柳玉茹红着脸,道:“我说到哪了?”
  “父皇和李皇后没有接回亲生骨肉。”
  柳玉茹哦了一声,回忆了下,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最后只能直接了当的道:“你父皇和李皇后没有接回那个孩子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但是后来经过我推测以及翻找一些记录,大概是李皇后与你父皇有了间隙的原因。”
  王澈摇摇头道:“这算什么?不可同富贵?”
  柳玉茹撩起了额头的青丝,盯着王澈的眼眸道:“或许是吧,但是我说的重点不是他们的感情,而是那个孩子!李皇后的孩子!”
  王澈内心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舒服的皱了皱眉问道:“那个孩子怎么了?”
  “李皇后出事了,她的家族也是当年最为庞大的家族,李氏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李氏现在还在京城中有着相当的影响力,虽然离当年可谓是相差甚远,你可知为什么吗?”
  “为什么?”
  柳玉茹不削的笑了笑,道:“虽然上到你父皇,下到那些年老的宫女太监都在刻意隐瞒回避这个事,可我坐在这个后宫之主的位置上,又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呢?当年李皇后被打入冷宫,李氏便把李皇后的亲妹妹嫁给了皇帝,附带着把当年的小皇子也一并送了回来,或许是你父皇看中了那与李皇后七八分相像的小姨子,也或许是小皇子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虽然后者几乎没有可能,总之,最后陛下放过了李氏,只是打压了李氏,让其从一个顶级豪门,沦落到二流家族而已。”
  王澈仔细回忆了下,道:“后宫里有母妃是来自李氏吗?我怎么不记得?”
  柳玉茹道:“没有!”不理王澈诧异的目光,继续道:“当年这事并不光彩,无论对于陛下而言还是对于李氏而言,所以李皇后的亲妹妹便以另外一种身份进入嫁入了皇室!”
  王澈的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感觉胸口如同一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你不会告诉我李皇后的妹妹正是我的生母苏妃,而我却是李皇后的儿子吧?”
  柳玉茹看着虽然一脸平静的王澈,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脸颊道:“苏妃确实是李皇后的亲生妹妹,但是你…”
  王澈摆了摆沉声打断道:“你想说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李皇后的儿子?何必自欺欺人呢,而我也承受的住,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王澈紧紧的捏着拳头,牙冠咬的嘎巴响!
  柳玉茹心有不忍道:“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够想办法得到李氏家族的帮助,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利益在朝堂之上仍旧错综复杂,而他们唯一复兴的希望只能在你身上,也只有在你身上!”
  王澈冷冷一笑道:“我昨天前来找你之前也是认为你的依靠只能是我!”
  柳玉茹明显一愣,忍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打转起来!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柳玉茹确实对王澈打开了心扉,不然在后宫阴谋中浸淫多年,又在暗潮汹涌中脱颖而出的一宫之主何须如同小女子这般!
  王澈及时发现自己的错误,随即搂住皇后安慰道:“母后,对不齐,我只是…只是这个消息对我打击太大了!我不是有意伤害你……”
  柳玉茹摇摇头,泪水倾巢而出,浸湿了王澈胸前一片,小手捂住王澈的嘴。
  “我并没有怪你!”
  王澈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适,让自己恢复冷静道:“现在的我没必要,也不需要冒险现在接触李氏,正如母后所言,如果我真的是李皇后所生,那么李氏只能依靠于我,也只敢依靠于我!现在被权利冲昏头,贸然接触李氏,只会引起别有用心之人猜忌,如果再被父皇知道,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前皇后之子与外戚联系,那么我立马便会步上前太子的后尘!”
  王澈看了看梨花带雨的母后,继续道:“当然你说的这件事太大,也太重要,我得回去好好思考下,这就是我的一张王牌,不过前提是我得去母妃那里确认此事,不!如果我直接去找母妃风险太大,先不说父皇肯定有派人盯着她,就是她知道我知晓此事又会有何种态度?”
  “就算她知道你知晓此事,也不会加害于你,毕竟无论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姨母!”柳玉茹道。
  王澈摇摇头,点了点母后的鼻尖道:“人心才是最难测的,你认为他会如何对待一个把自己强行占有,令亲生姐姐沦落入后宫之人的儿子?我不知道此事,那么我就是无辜的,她真心也好,给父皇装样子也罢,我都是她的亲生儿子,她的亲外甥!”
  “这件事还得落到母后手里,还得母后想办法找机会让我面见冷宫中的李皇后,若我不是她的亲子则罢,若是……”王澈的眼神彻底冰冷了下来,如同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
  清晨天还尚未放亮,王澈拿着坤宁宫小厨房的令牌,混入到了御膳房一大早外出采集食材的队伍之中!
  刚刚走出皇宫范围,一辆马车便停在不远处,一名老车夫端坐在其上,正是等了王澈整整一夜的车架!
  王澈趁着大家不注意,慢慢落在队伍最后,随后快速钻入车中,车内仅有两人,一人黑袍笼罩,另一人便是提心吊胆一夜的小贵子。
  王澈脱下伪装的衣物让小贵子换上后,宽慰勉励几句后,马车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将其放下,让他自行去找御膳房的队伍汇合。
  “想办法把李继投靠我二哥的事宣扬出去,这份证据足够详细你看着办,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猜到这事和我还有皇后有任何关系,哪怕是怀疑也不行!”
  夜将接过一份不厚的证据,仔细看了一遍后道:“这件事不难,但是要想不被任何人怀疑需要一些时间安排,证据中有个突破点,可以从李继妻子口中传出李继投靠二皇子一事。”
  王澈一脸疲惫的抬了抬手,道:“你看着处理就行,直接回就近的庄子吧,晚点在回皇宫!”
  其后的几天,王澈无所事事,上午去尚书房上课,下午又去骑射场学习武艺与战阵训练。所幸王澈即将加冠,所以十几年如一日的枯燥生活,在最近两年才稍微松散些。
  在月中旬休沐之时,所有尚未加冠的皇子按照惯例向父皇汇报近几天的学习成果,以及回答父皇提出的一些问题。
  “殿下,若是陛下问起您对婚事的看法 ,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及要表达你和陈小姐的爱慕之意,也要隐晦的提出对其家势的担忧,如果陛下还是不愿松口,那么在你加冠之时,你可以自愿前往封地,以安其心……”少傅孙承孺细心安排道。
  王澈急忙打断说道:“前往封地?远离了京都这个权利中心,我还拿什么和我的两位皇兄比?”
  孙承孺却笑着问道:“殿下认为自己现在与两位皇兄在朝堂势力对比如何?”
  王澈摇了摇头,沉思道:“相差甚远!”
  孙承孺指了指门外的天空道:“金鳞其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待你和陈小姐婚事已定,你便是他陈家的女婿,不管陈勇将军愿不愿意,他都会绑在你的战车之上,北方两军也会绑在你的战车之上,你的优势本不在朝堂之上,何不在这朝堂之外搏出一片天地?”
  孙承孺看到仍然举棋不定的王澈,大喝道:“君子当志存四海,天子当报守国门!自古至今,前有始皇帝嬴政屈居赵国为质,后有隋炀帝杨广大智夺权,近有明成祖朱棣忍辱负重,最后他们不都成就了一番雄途霸业!”
  王澈回头看了眼天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神却是异常坚定了起来,自己的志向、自己的雄途、自己的霸业,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自己,也没有是自己不能放下的!
  王澈回想着来时少傅的话,眼神却飘向了坐在最上方的明武帝——大武朝最具权势之人,没有之一!!
  大武朝明武帝王祁四十出头,满脸浓密的黑胡子打理的井井有条,面色沉稳,个子不高,但是体格很大,端坐在御书房一旁的椅子上,配合脸上的胡子与杀伐果断的气势,让其肃立在一旁的六名皇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好了,你们五个出去吧。”王祁对着前面已经问完话的五名皇子威严道。
  随着众人退下,御书房内只留下了王澈一人。
  “最近学业可有拉下?”
  “回父皇,儿臣不敢有丝毫怠慢。”王澈急忙回道。
  王祁点了点头让人赐座后,这才道:“听你大哥说,你与那陈小姐两情相悦,可有此事?”
  王澈抬头悄悄看了眼低头翻阅奏章似乎只是拉家常的父皇,自己却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确如大哥所言,要说我和陈小姐相识,大哥也算半个月老!”
  王祁批完一份奏章,拿起另一份,道:“我记得这婚事是为父亲自指魂的吧,反倒是让你大哥当了半个媒人?”
  “不过,这事也是为父欠缺考虑,当年你们还在襁褓之中便保了此媒,听你二哥前些时候说,陈勇将军似乎不太同意你们的婚事?”
  王澈快刀斩乱麻,立马道:“绝无此事,前些时候有机会和陈小姐偶遇北园湖,当时陈勇将军带着家眷避暑,虽然只是简单相谈几句,但是陈勇将军对我并无不满,我也打算在加冠成婚之后,求父皇准我块封地,打算以后携陈小姐共度余生!”
  “嗯?”王祁把奏章往桌上一放,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随后盯着王澈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屋子一时间静的可怕!
  片刻后,王祁重新拿起奏章,这才道:“陈勇将军知道吗?”
  王澈思绪万端转眼而过,立马答道:“儿臣对陈小姐说过,想来陈将军是知情的。”
  又是一阵沉默,王澈低着头,把自己的情绪深深藏了起来。
  “两个月后我儿便要加冠了吧!”王祁突然道。
  “尚书房那边最近也不用去了,回去以后好好准备准备吧。”王祁不等王澈回话摆了摆手道。
  “遵旨!”王澈弯腰行了一礼,全程没有抬头,缓缓倒退了出去。
  “既然决定要前往封地,就去看看你的母妃吧,尽尽孝道。”王澈跨出门后,王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王澈的母妃苏妃住在长春宫,离着御书房并不算远,王澈退出御书房后难掩脸上喜色,父皇虽然没有直言,但是最后一句话给自己的婚事已经定论。
  苏妃有一种天然的冷艳、知性以及一丝丝如同白天鹅一般的高傲,哪怕深居后宫多年,她仍然让人感觉到高不可攀,对皇帝是这样,对后宫其他嫔妃是这样,对他这个儿子也是这样,这也是为什么皇后柳玉茹提出他可能不是苏妃亲生,王澈并没有过多反对的原因,因为自己的母妃与这个后宫,完全格格不入,别人的女人都在想尽办法讨好皇帝,只有她冷艳的如同旁观者一般。
  长春宫也如同这位主人一般略显清冷,明明长春宫住着三位娘娘,却冷淡的和那冷宫一样。
  “母妃!”王澈站在门外恭敬地道。
  “进来吧!”苏妃清冷的回道。
  苏雅此刻坐在一张长形桌前,手中翻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人如其名,温文尔雅,听到脚步声,放下书皱着眉头道:“今个儿怎么来为娘这了,不是说过以后没事尽量不要过来吗?”
  虽然苏妃嘴上满是责怪,但是王澈知道她还是担心自己被皇后责难,这个表面上清冷的女人,却对女人心思把握的极其准确。
  “母妃,是父皇让我前来问安,我也给母后请示过了。”王澈现在哪还需要请示皇后,后半句纯粹是为了让母妃宽心胡咧咧罢了。
  “嗯,今天在你父皇那里功课做得怎样?”苏妃指了指对面的小凳子示意他坐下,随口问道。
  王澈如实回答父皇提出的问题以及自己如何回答,同时也将自己的婚事和加冠后会前往封地的事情告诉了母妃。
  苏妃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道:“澈儿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决断,母妃能帮你的不多,以后万事要小心。”
  “娘……”苏妃瞪了一眼后,王澈这才改口道:“母妃……孩儿大婚之后才会离京,到时我想恳请父皇让母妃跟我一起前往封地,好尽尽孝道。”
  苏妃一顿,随后轻轻摇摇头道:“虽然母妃在这后宫内不太与人交际,但是你父皇肯定不会放我走的,孩儿有心,母妃便很感动了……”
  王澈不知何时走出长春宫,他与母妃谈了很多,似乎这是他记事以来与母妃相谈最长的一次了。
  “殿下,有急事禀报!”王澈刚刚走出宫门,立在一侧等候多时的小贵子便急忙道,现在小贵子已经升为“副侍”即皇后寝宫的总管太监。
  快速回到书房后,静立在一边的夜将急忙道:“殿下,紧急情报。”说着双手递上一个红色小竹筒,同时用特制封泥封住的信筒。
  王澈拧开封泥,取出里面的信笺,看了下用暗语书写而成的信件,自己默默翻译一遍,随即脸色不由一变,将信笺烧掉后,喘了口气道:“出事了,现在召集所有在京没有任务的好手。”
  “等等!能让镇三山受伤,三十多名地煞死伤近半,看来对方所图不小,除了紧急任务脱不了身的,其余人全部在城郊北碧水山庄集合,我倒想看看是谁能这么大胃口吞下我这条大鱼!”
  夜将没有多问,随即抱拳,扭头便退了出去!
  王澈也没有停留,即刻前往宗人府,借着父皇的旨意,名义上是在预定的几个封地查看情况,实则办理了离京手续。
  当晚,碧水山庄灯火通明,庄内人人身着暗云玄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相互打着招呼,细看之下,暗云偏白聚在一起,暗云偏红又为一群。其中有年近半百的老妪,有妖艳蛮横的妇人,但是绝大多数皆为孔武有力,眉目含煞的粗膀汉子。
  “二娘,你说主上急令我等,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其中一名壮汉,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每次开口说话都让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被称为二娘的年轻女子,瞪了眼说话的事主,不愿理他。
  男子也不恼,狰狞的面孔堆着笑容道:“二娘这里就属你与主上亲近,你给兄弟们透透底,兄弟们也好早做准备!”
  “哈哈哈,出洞蛟就你那丑样,二娘可不吃你这套,你要让书生过来,二娘铁定什么都告诉大伙了。”站在不远处虽然身着玄衣,却穿着草鞋的另一名壮汉,大声笑道。
  “呸!你个水蛇能比俺强到哪?也就比偷油鼠强那么一点点,老子要不是这个刀疤,那在这里也是响当当的美男子!”出洞蛟董威不服气的大声回道。
  哈哈哈哈……在场众人无不发出笑声,就连自始至终都不言语的二娘也抿嘴笑着。
  “主上到!”恰在此时,夜将特有的尖锐嘶哑声响起。众人急忙各自归位,老老实实的双手下垂,静静站在原地。可见王澈威望之高,御下之严!
  王澈缓步走到大厅主位之上,褪去了平日里华贵的服饰,身着一身短衫锦衣,腰间一条玉带一边挂着蓝色香囊,一边挎着一柄短剑,身后跟着全身被黑袍包裹住的夜将,也不落座,环顾下方站着百余众,也不拖地带水,直接森然道:“镇三山被人伏击,身受重伤,任务失败必受重责,但是在此之前,血债必须血偿,不论是谁,这仇必须得报,也必须得现在报,要让我们的敌人知道,凶煞的仇不是那么好结的,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鼓动一群粗老汉的士气本就不需要什么绵绵细文,江湖儿女参加组织为组织卖命,所图不过就是一个钱字,钱字之后便是有人替自己出头、报仇罢了,如果这都做不到,这群江湖儿女,倒不如做个绿林好汉来的舒服自在!
  夜里做完动员,随后众人散有人去库房领取衣物护具,有人交上自己破损的武器,换上新武器,总之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清晨,王澈率众向着北边通州疾驰而去,此次可以算是王澈倾巢出动,同时在皇城的另一侧,打着王澈名号的队伍,缓缓的向着另一边而去。
  京城与通州足足有三千里,王澈众人星夜赶路,这才在第七天的傍晚到达通州州府。
  “来者止步!”隔着老远通州府兵便大声叫喝道,所有州府郡县的正门平时都不开放,只有两侧三人并排的小门供来往人员出入,同时隐约间位于城墙之上的垛口有人影来回闪过,必然有弓弩手藏于其后,如果王澈等人胆敢冲卡,必然是万箭齐发的壮丽景象!
  远远的王澈等人便逐渐减速,二娘带着镖局通行文牒快人一步向着府兵奔去。
  “行伍镖局?”其中一名府兵接过文牒,诧异的看着一群轻装简行的众人。
  “官爷,这次镖局接的并不是什么大物件,所以没有车队同行。”二娘一声官爷叫的府兵的身子都是一酥,不过这名府兵仍旧坚持验证了各项文牒真伪,问了几个问题后,便按着队伍人头数交了入城税后,大手一挥放了众人进去。
  “主上,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城,怕是不妥吧。”夜将悄声说道。
  王澈挥了挥手道:“如果我们倾巢出动都能被别人剿灭了那藏与不藏有什么区别,实力才是阴谋诡计的基石,我们就是要用泰山压顶之势灭了对方,现在不怕对面玩手段,就怕对方藏起来,让我们找不到,现在就是镇三山的落脚点去看看,信笺里面毕竟所说不详。”
  当下王澈便率领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镇三山的落脚点。
  “主上,属下无能!”镇三山现在哪里还有以往的傲气,此刻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缠着布带,只是轻微移动鲜血便止不住的从伤口处流出。
  “不必行礼了,说说具体情况吧。”王澈坐在一旁,缓缓问道。
  镇三山咽了口唾沫,这才虚弱的道:“属下奉命捉拿汇丰钱庄卜掌柜一家中,收到线报,卜掌柜一家躲在通州的廖怀县,起初一切顺利,但是后来我们并没有搜到卜掌柜一家,在他们藏脚处尽是一些远亲家仆,属下意识到上当入套以后,及时带领众人退出可是却为时已晚,屋内两边小楼之上以及巷道里全是对方埋伏的好手,猝不及防之下,一波箭雨便有六七位兄弟中箭倒地,虽然我们及时撤入屋内,可并不是长久之计,最后只能拼死从包围圈里杀了出来。”
  王澈敲击着扶手,若有所思道:“对方布下如此天罗地网,仅仅留住了你们十来人?”
  立在一旁的铁扇刀孟麟扶着根拐杖,右腿夹着竹板急忙道:“主上,当时情况万分危急,镇统领临阵不乱,发现对方包围的缺口,这才带着兄弟们逃了出来。”
  另一边垂手站着,唯一完好无损的小李广燕飞点了点头道:“确实如孟麟兄所言,对方为了引诱我等进入圈套,四下的伏兵是提前撤去的,待我等进伏,这才匆匆从外围,围了上来,所幸镇统领发现及时,让对方没有完全形成合围,又找到突破口这才逃出生天。”
  “唔!”王澈也并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暴君,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能只要求手下赢,不能让手下败,真要这么干,以后谁还敢给他干活,总不能让人多干多错,少干升官吧,同时镇三山也是他的得力干将,太过会让手底下人寒心。但是不惩不足以立威,王澈心中立马有了决断。
  立马对着镇三山道:“主罪不在你,但是上了对方的套,导致十数位兄弟惨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星史官!”
  “属下在!”被称为星史官的汉子躬身抱拳道。
  “副统领百胜将徐沐暂替地煞统领一职,镇三山革去职务伤好后留我身边待用,让小李广燕飞接替徐沐一职任地煞副统领,提供错误情报的是谁。”
  镇三山咬牙切齿道:“飞毛腿李胜和偷天鼠孙武!”
  “带这两人前来见我。”
  刚刚升为副统领的燕飞急忙领命,走了出去。
  片刻后燕飞一脸阴沉的快步带着飞毛腿李胜走了进来,道:“主上,孙武跑了!”
  “嗯?孙武跑了?”王澈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第一次有人敢叛逃组织。
  燕飞狠狠道:“属下这就去追,必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澈急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急,摸着下巴道:“李胜,你和孙武的线报是哪来的?”
  李胜自知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一进门便被身后两人压住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道:“是孙武提供的线报,属下与他一起前去廖怀县核实,当时我俩潜入院内,属下确实看到了卜掌柜一家。”
  “是孙武提供的情报?然后你去核实的时候,亲眼看到卜掌柜一家?”王澈问道。
  “是!”李胜斩钉截铁道。
  “夜将,去!把人给我抓回来!”
  “属下也去!”得到首肯的燕飞带着心腹与夜将消失在已经暗下来的夜色里。
  直至第二天午时,夜将才与燕飞满身疲惫的前来复命。
  “幸不辱命!”几人环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道。
  身后便是满身淤青,灰头土脸,一直眼睛更是肿的如同胡桃一般,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破抹布的孙武。
  唔唔唔……孙武一见王澈便挣扎了起来,下体打着摆子,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席卷整个屋子。
  “噤声!”压着孙武两人立马一顿老拳伺候,真的是拳拳到肉,打的梆梆作响,直到孙武翻着白眼身体不停抽搐才堪堪停下了手,王澈也并没有制止,在座的哪位不是绿林好手,看上去打的凶猛,可是除了让人极度疼痛之外,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王澈捂着鼻子,扭头看着夜将道:“说说吧!”
  夜将点了点头道:“我们抓孙武的过程没有什么意外,这小子虽然提前跑了,但是半路坐骑折了前蹄,我们这才能够这么快抓到他。”
  “审过了吗?”
  “没有,一切还由主上决定。”
  王澈无语的看了眼夜将,颇为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拉下去好好审问。”夜将什么都好,就是过分谨慎小心,万事都要征求自己的意见,这也是把他一直留在身边的原因。
  想了想这个屋子也是待不下去了,也为了防止孙武还有同党,随即补充道:“审问和看守就让天罡的人在这弄吧,就别换地方了,给镇三山也换个地儿吧,这地方还怎么待病人。”
  这次王澈算是倾巢而出,所以队伍里自然也不缺乏审问高手,随着几名大汉把孙武架了起来,门外一名老妪和老汉佝偻着脊背,向着王澈行礼问候了一句,便转身走进了屋内,夜将全程看着审讯过程。
  王澈也懒得挪地方了,就站在门外对着一旁的燕飞道:“他的马怎么会把前蹄折了?”
  燕飞一脸同情道:“这小子跑的太匆忙了,在马棚里牵走的正好是主上你们这次骑来的马,本来就经过长途跋涉,又被他使劲抽打,马太累失了蹄……”
  猛然从屋内传出因为痛苦,极力的挣扎的挣扎声,但是似乎的审讯的人并没有给孙武说话的机会,只能听到挣扎声和被捂着嘴巴的嘶吼声。
  孙武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会有特别明显的伤痕,里面的人是王澈最最专业的审讯人员,曾在大理寺审讯过不知凡几的各类犯人,这个世上就不可能有他们撬不开的嘴巴。
  片刻后就当王澈以为审讯还要进行一会的时候,大门打开,夜将拿着一沓纸走了出来,虽然有些差异王澈会在门口,还是立马递上了手里的纸张。
  王澈没有忙着查看笔录,顺着看着的门,向里瞅了一眼,本来负责控制孙武的四个汉子,其中三人脸色苍白,另外一人趴在角落正哇哇的吐着污秽,如果他们不是奉命待在屋里,绝对会夺门而出。
  反观两名老妪与老汉,跟个没事人一样讽刺挖苦着面前的四个壮汉,平时眼高于顶、凶神恶煞的天罡,此刻如同猫咪一般温顺,被人如此讽刺,却连个正眼也不敢看两人一眼。
  此刻的正主孙武,直挺挺的躺在刚才镇三山躺过的病床上,若不是起伏的胸口,让人大概以为他已经死了。
  王澈拿着笔录,让燕飞安排了一处僻静的房间,一边只有夜将一人,翻看笔录这才知道前因后果。
  孙武确实背叛了组织,因为一直与卜掌柜联络的便是他,后来卜掌柜自知自己办砸了事情,必然会被王澈清算,这才散尽多半家财找到外人帮忙,同时给了孙武足足五千两白银,本来孙武的任务只是提供情报放走卜掌柜,可是错就错在他应该先收钱后办事,要不怎么说练武的玩不过经商的,卜掌柜只是付了一千两,事后孙武想要另外四千两时,卜掌柜便和身后的靠山来了个请军入瓮,正所谓背叛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为了另外四千两,孙武毫不犹豫的卖了镇三山等人,本来这时候就应该跑路的孙武,却因为镇三山杀出的血路,被裹挟着留在了凶煞,活下来的人本就风声鹤唳根本没有机会让他有逃跑的可能,直到王澈率众到来,才让他找到机会跑路。
  “五千两啊,卜掌柜真的是好大的手笔,不知道他为了找到靠山更是给了多少钱两!” 难怪王澈有此感慨,按照大武朝普通人家的收入,一年也就十两,像是自己贵为皇子,自身又有官职在身,一年宗人府加上朝廷给的俸禄也不过三百五十两,这卜掌柜抬手就是五千两白银,怪不得孙武要冒死背叛组织,他一年的俸禄不过三十两,算上战斗津贴也不过七十两而已。
  王澈放下手中的笔录自言自语道:“看来卜掌柜偷没了我不少银子啊!”
  必须要找到那个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在所不惜,不是为了那些银子,而是为了震慑敌人与自己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同时给坚定跟着自己的人提提士气,因为得到前太子遗产的可不是只有二皇子一人,现在凶煞的大部分人便是前太子九幽的人,所以种种理由,都需要王澈尽快拿出成果。但是就算王澈想要和对方大干一场也要知道对方在哪里才行啊!
  “攘外必先安内啊,凶煞必须要重组了……”
  王澈急忙嘟囔了一句,便对着夜将道:“去把天罡地煞的正副统领、细作的碟子、还有这个名单里的人都叫过来。”
  片刻后夜将带着所有人如鱼贯入依次坐在位置上,因为天罡正统领天机星徐图留守京师,坐在左手首位的是天罡副统领天猛星柴让,其后依次是碟子天满星吴英、天速星李胜、天究星张舜,天微星二娘穆莹。在右手边的首位是刚刚升任的地煞正统领地威星百胜将徐沐,其次是地煞副统领天英星小李广燕飞,地俊星鉄扇刀孟麟。
  “孙武的事情你们有些人是亲身经历者,有些人想必也已经听说了,这里也就不在多说,今天把你们叫来,是因为你们都是凶煞的高层,有些事我不得不把话放在前面,你们有些人是跟着我从无到有走来的,有些人是前九幽里的高手,就如同我从最开始说的那样,只要你们肯跟着我干,我王澈也不是偏心之人。”
  “我自问对你们一碗水是端平的,可是呢?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竟然出来孙武这种对于凶煞来说是奇耻大辱之事!”
  王澈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口欲唱的徐沐与孟麟两人,继续道:“孙武这件事,我也不想牵连过多,都说临阵换将是大忌,但是不把刀刃向内不去刮骨疗伤,凶煞只不过是一团散沙,今天有个卜掌柜有个孙武,明天就会是李掌柜、牛掌柜,所以把你们叫来便是要重组凶煞,此事势在必行!”
  孟麟大大咧咧道:“我老孟觉得早该如此了,有时候屁大点事,就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导致组织里乌烟瘴气,反正我老孟第一个赞成!”
  王澈笑了笑看着其他几人,为了打消众人顾忌道:“这次重组并不会打破原有的组织架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重组后会对凶煞有多大影响,而且这件事我也经过深思熟虑,星史官这有个章程你来宣读。”
  星史官恭敬地接过一张纸,草草瞟了一眼道:“令:天罡地煞各增副统领一人。增幽冥一处,下设与天罡地煞相同,凶煞细作尽数归幽冥协同管制,任穆莹为天罡副统领,孟麟为地煞副统领,夜将为幽冥正统领,吴英、李胜、张舜为副统领。同时天罡地煞不分级别,天罡以后主要负责肃正,地煞负责对外一切事务,幽冥负责情报、监察!”
  念完以后星史官双手垂下,默默地站在了王澈身后,王澈威严的示意众人道:“接下来就去执行吧,具体的细则星史官会交办给你们的。”
  “夜将,明天就派出人手,务必调查出卜掌柜和袭击者的踪迹。”
  “是!”夜将抱拳道。
  王澈注意到,张舜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指着他道:“有话就说,怎么和个娘们儿一样欲迎还羞。”
  哈哈哈……
  张舜闹了个大红脸,道:“属下这不是怕说错话。”
  与张舜相熟的吴英颇为无语道:“你一个大老粗说错就说错,主上英明贤主会因为你说错话就降罪与你?”
  王澈指着两人道:“你两个别给我扣大帽子下套,有话说、有屁放!”这就是王澈的高明之处,既能威严让人畏惧,又能粗话拉进众人感情。
  张舜这才道:“卜掌柜的踪迹兄弟们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但是袭击我们的人一直没有头绪。”
  二娘不解道:“找到卜掌柜不就找到袭击我们的人了吗?”
  这次却是李胜解释道:“根据我们的线索,卜掌柜根本不知道是谁帮助的他,他还没那么大能量认识这种组织,似乎是通过大价钱由中间人介绍达成的这笔交易。”
  王澈看向了张舜,一针见血的道:“想必张舜还有下文,不妨说说。”
  张舜组织了下了语言,这才道:“其实要找袭击我们的人并非需要我们自己去找,幽州地下有个组织,名叫莲花教,不如直接从他们那里购买情报。”
  王澈思索了片刻,也是知道自己的组织在京城或许眼明目亮,但是他的能量还没大到能在全国布满眼线,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财力不允许。
  想到这里王澈无奈的叹口气,自己堂堂一个皇子却也天天为钱发愁,要不哪有卜掌柜这码子事。
  回过神来,王澈立马道:“很好,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卜掌柜的线也不能断,尽快将老鼠拽出来。”
  “最重要的,柴让带人去杀了孙武全家,以儆效尤!我说,他有家人吧?”
  “有”星史官点了点头道。
  王澈把手一挥,道:“那就去办。”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是对自己手下所有人的不负责任,不杀叛徒全家拿什么对比那些誓死效忠他的人?对于敌人他或许会绕对方一命,但是对待叛徒,不论是哪个组织,只有一个字狠!必须用最血腥最直白的手段告诉所有胆敢有异心之人!
  “还有燕飞明天随我去你们被伏击的地点,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其余人等负责配合星史官完成各自重编。”
  “是!”众人各自领命而去,今夜开始凶煞注定不会平静。
  做什么事都不能坐享其成,必须亲力亲为,不是说从莲花教那里能买来情报,自己就完全不管,该自己调查的,绝对不能偷懒,不然白莲教就是把你当冤大头宰,也怨不得别人。
  翌日,一大清早,天还蒙蒙刚亮,王澈便带着燕飞、穆莹等人直奔廖怀县而去。
  廖怀县距离通州州府并不远,快马加鞭半日不到便已到达。
  不久前廖怀县刚刚发生了一起恶性火拼案,死伤数十人之多,所以此刻城门前搜查异常严格,府兵人数更是平常三倍有余,所有人甲在身,枪在手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
  王澈等人早早便下了马,随着人流缓缓的向前。
  “从哪来的?干什么?”府兵的一队队长一脸警惕的看着一群人高马大的队伍问道。
  “官爷,我们从京城过来,押送标物去扬州州府。”燕飞笑眯眯的递上通行文书,底下偷偷垫了些银票。
  府兵随手翻了翻文书,道:“廖怀县现在全县禁武,把你们的家伙事都上交上来,待到你们离城时再来城司处领取。”
  燕飞脸色一变,交出武器无异于引颈受戮,如果再次遇到伏击,身后的那位可是在队伍里面,燕飞立马掏出百两银票想要贿赂过去,可是守城府兵立马一挥手大喝道:“尔等寓意何为?我看你们必是前些天那些乱党贼人,来人,给我拿下!”
  燕飞还没反应过来,周边的百姓便立马作鸟兽散,门口值守的府兵迅速反应里面结成阵型将众人团团围住。
  站在后面的王澈皱了皱眉,发生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燕飞做得并不算错,但是府兵反应却大的过分,就好像这一切就是针对他们的阴谋,可是对一位皇子动用军中的力量?这无异于逆谋犯上,株连九族的大罪,天下何人敢这样?不说燕飞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王澈都不觉得有种好笑的感觉。
  王澈挥手示意已经举起刀剑对峙的众人放下武器,他只怕城楼上有人失手到时候乱箭下来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乱臣贼子?你这可是好大的帽子,你这一方守尉是何人?让他前来见我。”王澈上前一步对着刚才的府兵道。
  府兵有些被王澈的威严镇住,有些狐疑的道:“你是何人?敢让我们校尉前来见你。”要说这些兵油子自然不差眼力劲,虽然上边让自己等人捉拿一群来自京城的镖师,可是眼前这位可怎么都不像镖师啊,这气度比自己远远见过的府尹大人犹有过之。
  王澈走过去,默不作声的给他塞入一枚玉佩,道:“拿着这东西去见你家校尉,切记别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别说你家校尉,就是幽州总兵来了,也要你小子的人头,去吧。”
  府兵听后背后冒出丝丝冷汗,紧紧的攥着玉佩,自己也不敢看,招呼了声手下,便匆匆扭头朝着城中跑去。
  片刻后,一名年过四十的光头大汉,生的孔武有力,眉目间杀伐之力闪过,让人不敢直视其目光,此刻却快马疾驰而来,不等马儿站稳便摇身翻下马背,飞奔到王澈面前,在众府兵惊讶的目光中双手抱拳,恭敬的把用红布包住的玉佩还给王澈,身姿放的极低道:“不知……额……”
  光头大汉自知眼前的皇子不愿暴露身份,可是怎么称呼却成了难题。
  王澈大度的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燕飞扶起光头大汉,这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是……”随后气呼呼的大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让开通道,福贵跟我走,其余人继续搜查,今天只许进不许出,哪怕放出一只老鼠,老子也要剥了尔等的皮。”
  王澈暗自点了点头,这光头校尉看似粗鄙实则心思细腻之人,首先从回报的府兵处猜测出自己不愿暴露身份,后来又下令城池戒严这是怕王澈事后问责,跑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
  跟着光头校尉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四周被燕飞团团控制住,王澈坐在高座之上,穆莹站在身后轻轻的锤敲着肩膀,光头校尉和府兵福贵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小人刘力,参见殿下!”
  “小……小人福贵,参见殿下!”福贵磕磕巴巴的跟着自己的上司有样学样,此刻才知道自己捉拿之人竟然是一位皇子,从他现在全身抖似筛糠就能证明内心害怕。
  长途奔袭难得休息一下,王澈慵懒的靠在软垫上,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尔等也不用紧张,刘力既然你是此地校尉,给本皇子一个说法吧。”
  刚刚战起来的刘力扑通又一声跪在了地上,本人还算冷静,声音铿锵有力道:“小人在路上已经从福贵口里了解了事件经过,此事是小人手下都尉南宫山指示,小人并不知情,同时小人已经派亲信前去捉拿南宫山了,相信这会已经在来的路上。”
  同样跪在一边的福贵也急忙道:“小人确实是奉南宫都尉的命令在东门口捉……额……捉拿京城来的一群镖师。”
  王澈沉思一下,觉得两人确实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不管这是个命令是谁下达的,是刘力也好,南宫山也罢,他们都没有胆子将一个皇子留下,如果是刘力此刻他最好的处理就是立马自刎才不至于牵连家人,更没必要扯出一个手下都尉出来,所以王澈也是认可此事与刘力无关。
  不等王澈说话,门外便传出了燕飞的声音。
  “公子,有自称是校尉手下的人压着一名南宫山求见。”外人面前手下所有人都称呼王澈为公子,免得落下豢养死士的罪名。
  王澈轻轻回道:“让人带上来。”
  同时也放下了最后一点疑虑,上前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刘力道:“校尉这是做什么,你我并无从属关系,不必如此。”
  刘力与福贵略有感动道:“谢殿下!”
  虽说只是一个小小举动,但是后世之中上司对下属都做不到心平气和,更何况两人身份相差巨大的皇子与校尉。当世之中能做到如此之人只有王澈一人,他的父皇做不到,他的皇兄皇弟们更是做不到,在他们的思维中,天下之物可是皆为蝼蚁。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两名天罡大汉压着一名蓬头垢面,都尉铠甲裂开多个口子的壮汉走了进来,可见校尉亲信捉拿这位南宫山时没有少费力气。
  “跪下!”刘力走上前去,一把将南宫山压倒在地。
  王澈重新坐在高座之上,享受着穆莹的揉捏道:“抬起头来。”
  壮汉闻言,抬起头颅,满脸血沫与泥土的混合,看不清具体长相,只是一双巨目瞪得溜圆,粗声粗气道:“算老子倒霉,提到了铁板上,没想到咱们的校尉竟是你们的这群镖师的走狗。”
  王澈抬了下手,制止准备上前的刘力道:“那么,你又是谁的走狗呢?”
  南宫山碎了一口道:“老子可不做那奴才做得事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王澈直截了当道:“也别拐外抹角直说吧,是谁指使你对我们动手的。”
  南宫山不屑的看了眼王澈道:“老子自认栽了,可也不做那小人之事。”
  王澈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个莽汉啊。
  刘力挑起一脚将南宫山踹了个跟头,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要想保你全家就给老子老老实实交代。”
  “刘大眼,你他妈敢,老子就是收了钱,要审老子还轮不到你,今天你的手下抓我,兄弟们可都看的清清楚楚,咋滴?你大眼还要动私刑不成?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子,到时候看看兵部是抄我全家,还是抄你全家!你他妈干的那些欺男霸女的肮脏事,老子全给你抖出去!”南宫山还没有看清形势的大吼道。
  刘力气的又是一顿老脚,急忙打断了口无遮拦的南宫山,喝道:“当今皇子殿下在此,你休要血口喷人!”
  “皇子?”南宫山略显蒙圈的环顾四周,最后锁定了坐在首位的王澈。
  “他不是镖局的……”南宫山立马止住下面的话语。
  “皇子……殿下?”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谁又敢冒充当今皇子呢?
  “咕咚!”南宫山暗暗吞了口唾沫,坚定地眼神逐渐从怀疑变成的惊慌,然后演变成恐惧。
  “殿下饶命啊,求殿下饶过在下的家人!”南宫山头如捣蒜一般“邦邦”有声的磕在地上,没几下,殷红的鲜血便浸湿了大片地面。
  他不渴求王澈会饶过自己,只希望能够饶恕他的家人,不至于因为出手捉拿王澈等人被扣上一个谋反作乱的罪名。
  王澈兴趣缺缺的站起身来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刘力带本殿下去前不久发生火拼的地方看看。”
  刘力恭敬地道:“是!”
  王澈丢下穆莹,自己则带着燕飞等人前往此次的目的地而去。
  “殿下,这里就是了。”刘力指着一处不大的胡同,此刻已经被完全戒严清空!
  王澈看着眼前拥挤的住宅区,二层、三层小楼以及一些贫民寒舍,也懒得亲自实地勘察了,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索性也就借用官方的情报更为详细稳妥。
  王澈摇了摇头,转身道:“回去吧,刘力找个落脚地,明天把你们调查的详细情况报告给我就行。”
  “啊……是!”刘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位皇子怎么又突然要折返回去?不过他只需听命行事便可,只希望好好伺候好这位从天而降的皇子,别因为南宫山一事牵扯到自己。
  来到刘力安排好的住所,刘力站在一旁低眉顺眼道:“殿下,这处住宅离着咱们的驻地不远,周围还算清净,既能起到保护您的安全,又没有外人前来打扰。”
  “有心了!”王澈随便选中一间屋子,便举步走了过去。
  刘力急忙小追几步,低声道:“殿下,那个……小人看殿下来的匆忙没有缺少服侍的丫鬟,不知……”
  王澈摆了摆手,留给刘力一个背影道:“今天本殿下困了。”
  次日清晨王澈伸着懒腰看着穆莹递上来的纸张。
  “也就是说南宫山只是吃了别人的钱,却连对方是谁他也不知道?”
  穆莹抱拳道:“回殿下,确实如此,而且昨夜派去的兄弟回报,那牵线搭桥的人早被溺死在了自家的水缸之中,怕是对方前脚找到南宫山,后脚便把所有线索掐断了。”
  王澈把看完的纸张随手丢在一边,闭目沉思一会后道:“对方一边做得滴水不漏,一边却又漏洞百出,这可真有意思。”
  设计埋伏镇三山等人导致地煞惨遭重创,同时又清楚掌握自己等人的行踪,提前布置好口袋,同时又清除自己的跟脚,这一切不可谓不干净利索,滴水不漏。
  反之对方只是重创地煞而不能全歼,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竟然借用府军的势力陷害自己,又是愚蠢至极的昏招。
  “殿下,刘力求见!”燕飞在门外禀告道。
  “让他进来!”
  闻言后,燕飞推开门,刘力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摞厚厚的纸张,恭敬地走了进来,锦盒已经打开,显然被门外的燕飞搜查过。
  刘力进门口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穆莹,穆莹再呈给王澈。
  王澈随手翻看了几页,便将一摞纸张丢在了一旁,吓得刘力立马跪倒在地。
  王澈笑着道:“刘大眼,你这情况倒是详细,可是双方是什么人你却丝毫不提啊。”
  刘力摸着头上的冷汗,道:“回殿下,根据小人的判断,其中一方是江湖人士,另一方却有可能是军中之人。”
  “哦?”王澈坐起身子道。
  刘力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悄悄看了眼王澈的脸色,这才继续道:“我们在很多墙上发现了弩箭的箭孔,虽然对方时候将战场打扫了一番,但是因为时间仓促,还是有一部分箭孔和两支弩箭遗落在了现场。”
  “弩箭所在何处?”王澈问道。
  刘力有些尴尬的道:“在锦盒底部。”
  王澈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刘力说的锦盒是刚才陈方纸张的盒子,同样有些尴尬的重新拿起锦盒,这才发现底部确实躺着两支有些破损的短小弩箭。
  “李胜!”
  “属下在!”李胜推门而入。
  王澈让穆莹将弩箭递了过去,道:“看看这两支弩箭,是否来自军中。”
  李胜抱拳领命,拿过弩箭细细看到,许久之后,李胜这才道:“回禀殿下,这两支弩箭确为弩机发射,但是却不是军中所有!”
  刘力立马道:“不可能,除了军队凡私自制作弩器者,罪同谋反,诛杀九族,再者弩机制作极为机密,普通工匠根本不可能做出来。”
  李胜没有回话,看了看王澈,刘力立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重新跪倒在地。
  王澈并没有怪罪刘力的冒失,其实他也有同样的疑问,点了点头,示意李胜解答。
  李胜这才回道:“确如刘校尉所言,民间工匠不可能制造出弓弩出来,所以敌人的弓弩并不是全新的弩机,而是军中在使用损坏后本应销毁,却又流转到民间,被有心人找到能人进行修复后的弩机。”
  李胜摆了摆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刘力道:“刘校尉不要急着反驳我,你看看这些弩箭与你军中的有何不同!”
  刘力接过弩箭仔细观看了一会,又试了试弩箭的韧性这才皱着眉道:“材质上看去并无不妥,但是韧性差了很多,箭尾处理的太过粗糙,弩箭稳定性较差。”
  李胜点点头道:“确如校尉所言,但是有个最大的问题校尉没有发现。”
  李胜指了指两支弩箭道:“校尉可以试试把两支弩箭放在一起对比下长短。”
  刘力依言,将两支弩箭抓在一起,首尾对其后,脸色不由一变,两支弩箭的长短竟然不一样长,如果不是比较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军中弩箭皆是制式有着严格的制作流程和制作标准,就是制成后也会进行严格的筛选,像这样质量较差的弩箭或许可以认为是漏网之鱼,但是长短不一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也就是说,这些弩箭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手工民间货。
  “当然这些并不能直接证明对方的弩机不是军中之物,所以我亲自去看了现场,发现对方弓弩射出的弩箭,威力不一,明明在相距差不多的距离,有些弩箭就连墙壁都没有射穿,有些弩箭却能射入墙壁足足四寸有余。”
  李胜强有力的捏了下去拳,道:“所以,对方的弩机绝对是型号不一,产地不一,就连性能也不一样,这完全能够说明,对方的弩机就是一些杂货,而杂货只能是从军中流落出去的残破品。”
  王澈这时候问道:“如果是民间仿制呢?”
  李胜急忙回道:“也有,但是民间仿制威力小,使用寿命短,别说射入墙壁四寸,就是射穿青砖都略显吃力。”
  刘力算是彻底服了,这位皇子手下能人无数,只是凭借两支弩箭以及现场箭孔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信息,想必其他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只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位皇室子弟是哪位皇子!
  李胜从刘力手里拿过弩箭重新交到穆莹手里,这次抱拳重新退了出去。
  刚刚走出大门的李胜,门还没有来得及关上,急忙重新推开房门,告了声罪,走到王澈身边俯身贴耳说道:“殿下,张舜那里有消息了!”
  王澈眼神一变,惊喜道:“这么快?看来我还是小觑这些民间组织了。”
  王澈转头对着穆莹说道:“收拾下,我们即刻回州府。”
  穆莹领命迈步走了出去,这时王澈才转动目光看向一旁的刘力,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刘校尉,可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王澈这是存了招揽之心,按理说已经年过四十还是一个小小校尉的刘力并没有资格能让一个皇子亲自招揽,可是王澈就是做了,刘力此人粗中有细,算是一个可用之才。
  “啊?小人才疏学浅,恐难难当大任。”刘力当然也想向上爬,可是他却有自知之明,自己人小言清,跟了这位手段心机绝非一般的皇子,进入皇位之争里面,怕是一步走错,便是粉身碎骨,全家遭殃。
  王澈对这刘力更有意思了,别看此人现在只是一个校尉,但是懂进退有眼光,脑子也活泛,真真是个人才。
  王澈眯着眼睛,漫不经心道:“刘力啊,南宫山说你有两房小妾!”
  大武朝有着严格的律令,普通人只能有妻不能有妾,有一定功名后只能有一妻一妾,此后随着功名的提升才能一妻两妾,两妻两妾,此后直至三妻四妾以为极数。而刘力虽然是校尉,但是他最多只能娶一妻一妾,两妾已经有违律例,应该征收罚金,并交出一妾充为官奴!
  刘力冷汗直流,擦着额头道:“殿下……这……”
  “你这两房小妾,听说也用了些手段!”
  “殿下赎罪!”
  “男人嘛,多那么几房小妾也没事,不过举报此事的南宫山被校尉带离后却不见了踪影。”王澈直接抛出杀手锏。
  “殿……殿下……”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这小老虎也是虎啊,此刻的刘力跪在地上,冷汗与恐惧占据了全身。
  “哈哈……”
  王澈哈哈一笑,继续道:“刘校尉不必如此,毕竟你也帮我不少,我王澈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是,不过刘校尉毕竟犯了律例……”
  刘力还能如何,叹了口气心中暗暗道:“王澈?四皇子?虽然不如二皇子的名头大,但是好歹也是皇后的儿子,再加上此前种种,似乎跟着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刘力这样安慰着自己。
  随即大声道:“刘力愿为主上效犬马之劳!”
  王澈目的达到,收服这种小角色自然不会有太大问题,所谓的成就感自然也没有多少,王澈站了起来,急忙扶起刘力道:“从今往后都是自家人,不久我会把你调离此地,你也做好准备!”
  “是!”
  把刘力收入帐下,留下一人负责与刘力对接一些事宜,王澈率领其余人便急急忙忙返回州府之中。
  午时刚过王澈等人便回到了通州州府的临时落脚地。
  王澈刚进院落,张舜便急忙走了上来,道:“主上,已经从白莲教得到了消息,通州境内最近有一股陌生的势力出现在廖怀县、通州州府,最近一次出现沛城附近的定远寨。”
  王澈点了点头道:“消息准确吗?是否能确定这些人便是伏击我们的人?”
  张舜肯定道:“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些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但是不论是他们行径路线,还是他们现在落脚的地点,基本都能判定这批人肯定与伏击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王澈奇怪道:“哦?被称为定远寨的地方有什么不妥吗?”
  张舜道:“是的,这个寨子说好听点是个寨子,说不好听点就是个匪窝,但是不久前被官府剿灭主力后,这个寨子也已经变成了无主之物,基本上住着一些打家劫舍的小股土匪和一些游侠儿,但是最近那里却被这伙人强行霸占了,最主要的是当时在争夺寨子时,有人看见了他们使用过弓弩!”
  王澈同意道:“有实力能够驱赶散兵游勇,但是却不自立山头,又是通州以外的势力,而且还有弓弩,看来是没错了。”
  “燕飞,先让大家休息一下,一个时辰后,所有人出发,前往定远寨。”
  “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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