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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悦楼】 (1) 作者:临河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0-17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明悦楼】 (1)作者:临河 2022/10/15首发PIXIV,后发SIS001字数:35011   前序:   江南牧家,耕读传家。   近年来虽然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家族在乡间庸庸碌碌。不过十几年前,还是风光过一段时间的。   
【明悦楼】 (1)

作者:临河
2022/10/15首发PIXIV,后发SIS001
字数:35011

  前序:

  江南牧家,耕读传家。

  近年来虽然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家族在乡间庸庸碌碌。不过十几年前,还
是风光过一段时间的。

  当年,牧家的一个旁支分家的孩子,勤恳读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中三
元,深蒙当年登基不久,锐意进取的皇帝的欣赏。

  在为任地方官后,也是素来有清正廉洁之名,且政绩突出,为万民敬仰。几
乎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二三十岁就为主城太守,怕是再过几年,要
么官升1品为封疆大吏,或者调任中央辅佐皇庭,然而谁能想得到,天不遂人意

  据说当年天干物燥,天降闪电,点燃枯枝,官邸连夜起火,而且火势颇猛,
一时之间衙役们竟是进不去,等到有敢死的好汉冲进去后,已经来不及了,烧得
彻底的府邸里几乎找不到几具完整的人形。

  不过据仵作说,似乎就未曾找到牧家那对小孩子的下落,而且周遭的人也有
说,当时火势蔓延极猛,其间还出现异响。不过考虑到整栋官邸都被烧得干干净
净,是不是有其他地方没搜到,也很难说得清了。

  朝廷命官死于火焚,虽然不是没有人起疑。但是反复再三,终究没有人找到
什么线索,也只能草草作罢。

  十几年后……

  正文:

  明悦极乐

  如果有人问:「京师最销魂、最极妙的极乐窝在哪?」 假如你问的恰好是
消息灵通的人士,那么毫无疑问,你会得到一个面向同道中人意味深长的微笑,
和一个挤眉弄眼的回答:「明悦楼!」

  很多人的问题就到这里为止,可是如果有人还会不识趣的问:「京师乃是天
子脚下,首善之地。销魂极乐,怎么做得到长长久久?」  那么,你能看到的
,就是消息灵通人士一副「叹你消息不灵」的样子,谁人不晓得,当今天子前些
年身体抱恙,隐疾缠身。诸多太医无能为力,幸得藏边而来觐见的红云活佛诊治
,于是龙颜大悦,于是竟是劝其留在京城,并且拨款在寸土寸金的京师要地大修
土木,以为大喇嘛的驻锡之地,而且圣眷不衰,直到今日。

  如果还有人会想要追根究底,非要问:「佛门中人本该清心寡欲,怎么掺和
上了皮肉生意这等买卖?」  那消息灵通人士恐怕只会给你一个「见识短了」
的眼神,如果对方心情好,恐怕还肯耐心解释,红云活佛乃是雪域高人,那边的
百姓习俗,和中原之地千差万别。旁的不说,密教传说是要入红尘,见积垢,明
心性,方能成就罗汉金身。所以那方僧人,不避讳世俗,不拘泥凡俗。虽说红云
大喇嘛在驻锡后居然就兴修明悦楼,让京师的清流大臣们觉得伤风败俗,但是多
次启奏后,只见得活佛依旧圣眷常驻,谁人又怎好过多言语。

  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况且,此中自有妙意,尝过了那里的妙处,大人们也就更不会多说什么了。

  而在武林之中,虽然是挤占了一些江湖朋友的位置,但是明悦楼本来就是面
对高官富贾,这等人等,本来就自重矜持,很少屑于和江湖中的三教九流为伍。

  况且妓院赌场,本就自古有之,红云大僧更是得天子恩宠,去年天子宴客,
摆起座次来,隐然更在少林、武当之上,也就更不会有多少不开眼的江湖朋友们
肯去找麻烦了。

  上下打通,明悦楼的生意,也就是越来越红火了。起初只是京师,后来连带
着在各大省郡、州府所在都有分部。

  可谓是春风得意。

  但是,明悦楼,名为「明悦」,也多少会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看得出来历么?」鼻梁如鹰勾,面目冷峻的中年男人冷冷地问道。

  蹲在地上的数人先不答话,在详加端详了许久后,才有一个领头的躬身单膝
跪地,抱拳垂首道:「属下无能,尸体上的伤痕如之前的一样,完全分析不出武
功师承。而且使用的刀剑恐怕也只是普通的刀剑,并没有特别的特征。」

  「哼!」鹰钩鼻男子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底下的人都低着头,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在鹰钩鼻男人
的身边,还有一个胖乎乎的男人。

  要轮他的相貌倒也不出奇,眉目间也不见得多奇怪,一眼看完后只记得一副
圆圆的脸蛋,胖嘟嘟的脸好像始终带着笑意一样的咧开嘴角,乍看起来跟神龛里
供的财神爷一样,简直像是随时随地都要说出「恭喜发财」的和气样子。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样子就显得格外突出了。胖胖的男人眯着眼望着尸
体,表情上也不无甚怒容,「看来,咱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招惹了个高手呢。五
个好手,三招内毙命。剑技无特征,只是快,格外的快,真是麻烦……实在麻烦
。」

  说到最后,胖男人更是大摇着头,叹息道。

  像是天生就是一副怒容般,鹰钩鼻的男人对身旁的男人看上去态度客气了一
些,但和缓的也很有限,「这么俊的功夫,不可能是杂门小派练得出的,假如可
以确定究竟是哪家的门徒干的,我们自然可以上门讨个说法。」

  不过从他那攥紧成拳的手势来看,要的,恐怕不是一个说法而已。

  胖子还是大摇起头,「所以才说麻烦啊,功夫好,也不代表就一定是出身名
门大派。已出剑迅疾着称的门派不多,但是也不少。武当、点苍都是赫赫有名的
其间代表,不过只凭这一点问上门去,恐怕就是吃个闭门斋饭的命了。」

  鹰钩鼻男人有些不快道:「财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主人的大宴可就是下
个月了,现在已经是第三起了。如果每次从各地凑过来的供纳都出这种事故。影
响了主上的大事,大人怪罪下来,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那是自然,我理会得,只是这种事情,急不得,也拖不得。」胖男人这个
时候收敛笑意,露出几分凝重,捻起胡须,「在第一起供纳被劫后,我就委派了
人员调查,迄今为止,被劫的宝物还没有在黑市上出现。该说是对方忍得住呢,
还是所图并非是财呢……」

  ………………………………………………………………

  几辆马车在驰道上跑着。马车的周围,并排的十数匹马在前后、两侧跟随着
,为首的高头大马上,有彪悍的汉子持着几人高的长杆,杆子上的旗子随风飘扬
,赫然是「鸿运镖局」几个大字。

  俨然就是一副镖局正常走镖的模样。

  只是,大凡镖局,走镖基本是走官路正道,然而这一路的马车,偏生的不走
好道,专门走小道偏路,就颇为令人生疑了。

  在许久后,当马车驶到林间的道路上后,异变突生,从林间就是一阵破空之
声,登时就有一个骑手应声坠马。

  「走!此地不宜久留。」靠前的一个男人眉头一皱,看上去是个头儿,对着
周围的镖手大喝,然后扬起马鞭,一马当先的向前冲,看上去竟是不打算理会那
个坠地后生死不知的同伴,而是选择让全队加速,越过这个是非之地。

  林间的破空并非只是一次,几乎就是刹那,下一枚羽箭,就从另一个方向袭
出。这一次,似乎是顾虑到疾驰的镖师目标太小,而把目标指向了奔马。

  「咻!」被袭的骑手看上去武功不弱,长鞭一挑,便将羽箭击落。

  不过箭来得更快,这一次,林间的弓箭手似是没有转移方向。箭矢全从一个
地方射出,但是放弃了移动后,箭势快的惊人,简直就像是有一小队的兵马在攒
射一般,流箭带着飕飕的风声,不断的射出。

  就算是骑手奋力抵挡,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不断有人、有马中箭。

  随着一声马嘶,一匹正在马夫的鞭子下疾驰的奔马脖颈中箭,无力地躺倒在
地上,糟糕的是,这匹马正是拉着最前头的那辆马车的一匹。

  失去了动力的马车向前猛冲了几步后,颓然地碾过马的尸体,歪斜的靠在一
边,一时之间怕是走不了。

  马车里也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听上去居然都是女人的声音,不过很快,里
面又是一阵暴喝,女人的哭音又减了不少。

  在混乱了一阵后,镖局的镖师似乎达成了一致意见。之前示意速速离开的头
领,挥着刀下马,带着几个好手冲了进去。

  看来是准备要和拦路的弓箭手一较长短,然后,没多久,只听到树林里一阵
惨嚎,很快,声音就又停下来了。

  就当还在外面的镖手面面相觑的时候,林子里终于走出了人。

  不是之前进去的镖师!

  他的样子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看上去周身缠着森森的杀气,手中的剑上更
是淋淋的滴着血,乍的一看,简直是地狱而来的恶鬼。

  当时就有一个镖客惊叫一声,转身就想施展轻功跑掉,随后从他背后就是一
箭,当场将他射死在路上。

  还留着的几个镖客,有胆子大、眼神好的已经看出来那来人脸上带着的是一
个鬼面具,自然,也还是人,而不可能是什么地狱而来的邪鬼。互相对视一眼,
年纪最大的镖客站起身,想要江湖规矩来说话:「走眼了,想不到是个高手,这
趟镖,我们怕是保不住了,不过还请这位朋友道个万儿。」

  来人也不答话,只是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英雄还请留步,想要标物还请自取,我们只是下面办事的,还求放过我们
几人。」老镖师心里一惊,看着那鬼面具,心里竟是怯了,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鬼面人停住了,扬了扬手。看来是示意他们离开。看到对方示意,镖师们大
喜过望,一个个赶紧都逃开了。

  等到他们都跑开后,鬼面人走回到颠倒的马车旁,打开门帘。

  里面居然不是财物,而是若干个被捆成一团,又被布袋罩住脑袋的大活人。
看那胸前隆起的身形来看,一个个似乎都是大姑娘。

  从鬼面下,居然传来了一声轻叹。

  随后,鬼面人伸出手去,将第一个姑娘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让她下马,随
后,又解开了第二个。

  等到第三个的时候,突然,正要脱困的女人伸出五指,扣在鬼面人的手上。

  脉搏要穴,本是人身体上的命脉所在,一旦扣住,生死就系于人手。

  与此同时,之前好像要逃开的女子,竟也是从背后挥掌,直驱他的脖颈。

  电光火石间,想要扣住命脉的女人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本是已经扣住的手指
竟是一颤,不得已下又松了开去,

  遭遇这个变故,这才看得出鬼面人的身法、脚步俱是上上之资,居然一跃而
起,从马车的顶上撞了出去。

  「点子来了,全起来。」那个被挣开的「女人」看来去怒极,发出男人才有
的粗犷嗓音招呼同伴。

  几乎就是瞬间,后面被束缚的人都动了起来。看来除了开头两排的人外,后
面的打得看似牢固,其实都是活绳结,一下子,当先的一辆马车里就窜出了几个
人,手里都是暗藏的兵器,身手矫健,一看就知道也是好手。

  「亢!」铁剑低鸣,鬼面人在从车顶上落地后,脚步挪移,剑尖直接刺向在
下面等着的第一个女子,在神妙的身法下,剑起剑落,那人的捂住喉头急退,却
是怎么都止不住血,只是几步后,就颓然倒地。

  第二个人!

  身形就像是鬼影一样飘到马车旁,向内直刺。拔出来后,剑尖上已经又是染
上了血。林子间,一枚羽箭从里射出。正中一个刚从第二辆马车中冲出来的刺客

  不过这一次,马车里的好手可比走镖的镖客厉害上的不少,最后一列马车里
,四个人还是冲了出来,在看到前面的惨状后,脸色大变,各自很有默契的一点
头,毫不恋战,直接的向着四个方向奔去。

  井阳,就是往其中一个方式逃命的好手。

  好厉害!  好快的剑!井阳一边想着刚才的场景,一边心里想着。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作为一个练过刀剑的人,他自然知道,一个
江湖人出手的速度应该有多快。

  但是那个人,太快了!

  就算是因为近日来,正是外地进京纳贡的节点,广撒网之下,大量的人手分
散到各个路线上。但是,既然是敢于来做埋伏,那自然都是明悦楼选中的好手,
少说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二、三流的高手,以有心算无心之下,就算是武林一流
好手,也大有可能会被伏击成功。

  但是那个人的剑,是快到了能让一个好手几乎来不及反应的那种快,而且对
方的内力也绝对不差,这种类型的埋伏也不是第一次 了,除非是一开始被察觉
到了,否则进来救人的所谓大侠们,其实有大半是一开始就被扣住要穴,当场就
中招死不瞑目了。想要不中招,除了手脚够快外,内力也是关键。假如内里一口
真气足,气机反震下,也不是那么好中招的。

  不过,不管对方是真的眼明手快,还是真气太强才不中招,这些都跟自己没
关系了。伏击已经失败,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跑回去。

  最后的四个人是从几个方向逃跑的,再加上剩余马车里几个被捆得严严实实
的倒霉蛋要确定,就算对方轻功惊人,除非是一开始就冲着自己来的,否则还是
大有机会回去通风报信。

  然后,井阳的身体滞涩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传来一股凉意。回头一看
,那鬼面人已经是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了。

  他的武功不算多高强,能入选犬组,凭的也不是明面上堂堂正正的武功打磨
,但是直觉一向很准。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轻功差得太远了,就算是接着跑下
去,不出半刻钟也一定是被扎个透心凉,死的不能再死。

  在最后的关头,也许是福至心灵,也许是灵机一动,他也不跑了,干脆地跪
在地上,将手里的刀仍在一旁,「大侠饶命啊,我可以帮你去杀红云活佛,只有
我才能帮到你!」

  「哦?」鬼面人靠得很近了,从鬼面下面,只传来一声模模糊糊的声音。

  但是,至少他没有立即出剑。

  背后好像有一股让骨头都发痒的寒意般,井阳感觉到有门,立即像是竹筒倒
豆子一般的,把知道的和猜的一股脑地说出来:「大侠,在下分属明悦楼的犬组
。也知道过大侠的英雄故事,您一连挑了我们六家分部,杀了几十号人,而且还
把好几家分点进京的供纳都劫了。如果只是图财的话,根本不用杠上明悦楼,以
您的武功,不管是去哪里,都是可以发大财的。那就只能是有仇了,如果说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以您的功夫,除了大活佛和他那几个弟子外,恐怕也没有您杀
不到的人了。」

  「所以呢!」 这一次,井阳是真的感觉到背后的凉意了,对方已经走到了
自己的身后,凭感觉,应该是剑尖已经透过了衣衫,轻点在背后的要穴上。

  无论是对方是一抖手腕将剑尖前送,还是吞吐劲力,以自己的本身的能力,
那都是绝对死得不能再死。

  就像是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井阳的语速又快了几分,「在下……不,小弟
不才,犬组本来做的都是一些鸡鸣狗盗的小勾当。虽然入不得大人们的眼,但是
,也是有一些渠道,可以接近到活佛大人的。只求,只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哼!」鬼面人没有答话,只是冷哼一声,似乎很是不屑。

  井阳也知道,江湖那些稍微有些名头的大侠,一个个自诩义字当先,恐怕都
不会把这跪地求饶、还卖主求荣的事情看作什么光彩的好事。

  不过好汉名节这种东西,本来又和他这种淫贼有什么关系呢,背后除了透体
的凉意外,还有渗进来一股很难受的粘稠、甚至温热的感觉,一开始井阳还有些
莫名,不过联想到对方那有如恶鬼噬人般的模样,他很快就想起来了,那是血的
感觉。

  是先前的那十几名好手的血!

  怕是因为杀得匆忙,连剑上的残血都还没流清。

  就算是红云佛法力再深,名头再大,那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假如自己不跪在
地上说出刚才那番话,恐怕剑上又要凭空的添上一条亡魂了。

  井阳也只能靠着对方虽然冷哼不屑,依旧沉默但是好歹没有直接刺进来,勉
强推断自己说到了对方的心坎上,心知这是生死的紧要关头,他接着开口:「下
个月是月圆夜,也是安曦王爷的生日。活佛和王爷一向交好,所以会在那一天大
宴宾客,而且不仅仅是王爷,京兆尹、工部、户部的那些大人们也会来喝酒。所
以我们才会提前这么早就做准备。其中,女人……」

  井阳觉得背后微微刺痛,好像是对方抖了抖,本就靠着脊背的长剑刺破了皮
肉,入了几分。也不知道后面的这位爷是不耐烦了,还是怎么样了,疼痛的感觉
一下子让他打了个激灵。死,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刹那。

  慌得他赶紧说到重点:「到时候需要很多女人……而且是有新意的女人,因
为很多大人们平素里也会来楼里逛逛。一直是同样的货色的话,也会丢活佛大人
的脸。如果大侠您愿意的话,我们犬组本来就是负责搜猎、调教女人的事情。在
下也是金级的,完全可以将您推荐上去。到时候可以接近到哪一步,也是要看造
化了。」

  「然后,又是这次一样的埋伏?」鬼面人问道,由于隔了一层面具,声音模
糊不清,听不出喜怒。

  不过井阳感觉到,身后的剑,似乎收回去了一点点,明白这就是决定自己生
死的关键了,他赶紧绽开三寸之舌,极力地鼓吹起来:「活佛大人宴请王爷,到
时候,楼里的高手肯定都会过来。但是这跟武林中又不一样了,朝堂上的各位大
人最见不得江湖上的粗人。所以楼里面的高手,除了佛爷几个还上得了台面的亲
传徒弟以外,其他人都只能呆在外面安生伺候着。没有传召的时候,都是平素不
进来的。外紧内松,如果以您的身手的话,只要混进去了,机会就会大上很多了
。而且里头全是达官贵人,就算闹将起来,只是惊扰了里面的祥和之气,佛爷那
边对于王爷其实也不太好交代。所以您看?」

  在一口气说完后,井阳屏住呼吸,僵跪在地上,像是要午时三刻,正待砍头
的死囚翘首等着街头那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刀下留人」的敕令。

  时间一下子好像过得很长,等冷汗都簌簌地从额头滴到地上的时候,身后的
鬼面人收回了剑。

  还没等松口气,自己就被从身后拎了起来,然后眼前就是出现了那狰狞的鬼
假面,再接着,就是肚子上突然挨了一拳,打得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随后一枚
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圆滚滚的从嘴巴里直接滚到肚子里。

  鬼面人把他扔到地上,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七日断肠散,七天之内
没有解药,必死。这几天我会去找你。」

  对方的轻功很妙,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假如不是背后还火
辣辣的疼着的话,简直一切都好像是幻觉一样。

  等到回了城,井阳先去换了身衣裳,然后才去楼里报道。

  所幸,最后四个分路逃窜的人,除了一人被杀外,包括自己以内的三个人还
是好端端地逃了出来。

  气使依旧大发雷霆,不过好在并没有怀疑下来。

  ……………………………………………………………………………………

  口蜜腹剑,劝良为娼

  埋伏不成反被杀,遭遇了这么多变故,楼里面也是人心惶惶。被劫的财宝和
调教好的女人,都亟需填补。

  所幸井阳是金级的干部,虽说和上面的各位活佛的闭门弟子还有差距,但是
好歹也可以自主给自己放个几天病假。

  所以这几天,井阳都忙得很,一是打算疗养伤口,二也是在暗地里寻医问药
,看看能不能解了那所谓的七日断肠散。

  今日,正待回家,在家门口,井阳就微微一愣。

  明悦楼,朋友不少。但说到底那都是活佛的朋友。敌人,也不少,这可就是
会冲着明悦楼全体人员来的。

  作为做着下三路事情的犬组,更是如此。

  每逢出门,他都会暗中在门框上留下一个不起眼的标志,而如今,标志不见
了,也就是说,有人先行一步,进了里面。

  是敌,还是友?

  一时之间,他竟然是拿捏不准了。

  「怎么还不进来。」恐怕是从脚步声就断定了来人,里面果然传来了一个声
音,听上去是个男音,是一口软儒的南方口音,听上去也好像是南方的黄酒一般
,煞是耐听舒服。

  犹豫了下后,他还是开门走了进去。

  「是我!」走到房内,才看到一个一身袍服的少年坐在里面。

  看到井阳后,他简单的打了声招呼。

  「前天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这……」井阳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身体绷紧,狐疑地打量着
里面的少年郎,对方看上去年纪不大。

  说实在话,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毁约,在当初被活佛的次席弟子相中被从六
扇门的死牢里面放出来前,他好歹也是江湖上闯下了名号的淫贼。奸过、害过的
人也不少了,从来就不是一个重信守诺的好人,可是……对方武功那么高强。

  手里的丹药,恐怕也不是虚假。

  他赌不起。何况他的年岁也有些大了,也比不得年轻时的胆大包天了。

  想要做下三滥的勾当,功夫都还是其次,最紧要的是有一颗很不错的眼力,
这样才能分得清,谁动得,谁是吃不下的。

  房间里的少年坐在椅子上,面如冠玉,眸似朗星,身姿笔挺,唇红齿白。宽
松的白色袍服还看不太出里头的身形,不过光从露在外面的消瘦的脸庞那一副俊
美细白的模样,假若不是那眼神,走出去说是及笄的少女,恐怕也大有人相信。

  只是那种眼神凌厉如剑,冲淡了俊脸上一切柔和的气质,仿佛是始终有股杀
气的那种神色,井阳他太熟悉了。

  那是大仇未报,愤懑积于心的样子。仇恨这种东西,日子久了,有些人会忘
,有些人,会记得更深。

  莫要说在活佛座下办事,就连他自己寻常采花,兴起的时候在苦主面前奸淫
他们的妻女、姐妹,也时常看到这种样子。

  在这少年的眼中,这股恨,更深,更厉。倒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名剑,锋芒毕
露,让人不敢直视。

  对视了不过一瞬间,井阳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背后那本来用金创药敷得快要好了的后背,在被这目光一激后,竟然又开始
飕飕作痛了。

  少年郎站起来了,开口缓缓说道:「前几天你说的事情,我很有兴趣。恐怕
要请你多多帮忙了。进来说话罢!」

  在进去后,井阳就得到了一枚丸药,一枚大锭。

  药,是据说是能解七日毒性的解药,七日之后还需再服用。

  大银锭,沉甸甸的。才一入手,以井阳多年来的做贼经验来看,只消得一摸
就可以确定这是真正的纯银,再一细摸,底部还有铭文,翻转过来一看,正是上
次被劫的各地上供总部的库银。

  看到这两个东西,井阳对于少年的身份就信了十成。

  「事成之后,到手的银钱,你都可以尽拿去。解药,也会都给你。」少年的
声音也是冷冷的,就算是软儒的口音也掩不住那冰冷凌冽的气质。

  然后,该说的都好像说过了,少年沉默下去,等着井阳的回答。

  「那……假如刺杀失败,那不就……」心里是这么想的,井阳嚅嗫着嘴,想
想少年的样子,终于还是没敢开口,就像是前天那被逼得仓皇跪地求饶的复演般
,他又一次的跪了下来,「小弟……小弟愿受公子差遣。」

  ………………………………………………………………………………………
……………………………………………

  「非要如此吗?」少年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冷傲,冷冰冰的声音里,却已经有
微不可觉的不愿。

  「不得不这样啊。」看到少年不情愿的样子,井阳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颤
音道:「前天是公子神功盖世,小弟说的时候就尽量往好的地方说了。可是您也
要知道,到时候守卫外紧内松,里面是因为不敢打扰各位大人的缘故而防卫松弛
,可是咱们也必须得过了外层的守卫啊。就算是我们犬组负责的本来就是给大人
们搜寻女人,可是,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检查啊。」

  「嗯。」少年点了点头,看上去是接受了井阳的这种说法。

  不过他还是怀疑地捻起井阳的材料,问道:「你真的确定,这样就能混得进
去吗?」

  井阳还是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他也知道,以少年前天展示出来的武功来看,
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而且当时出手的除了他,还有使弓的那个人。在没有完全把
握的情况下,他也实在不敢出手。

  而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要说更长远的事情了,就在此时此刻,现在如果
不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的解释,他恐怕也走不出这个方寸之地了。谈不拢的话,对
方大可一剑杀了他,然后一走了之。

  红云活佛座下的弟子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救不到眼下的自己。

  这个少年郎以后的路子会怎么走,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但是过不了今天
的这个槛,别的一切都不用提了。

  「在下以前是一个淫贼。龙有龙路,狗有狗道。就算是下三滥,也有下三滥
的办法。」说道自己的老本行,井阳的腰挺直了一点,「大侠的资质出众,年纪
也不大,喉结这些都还在发育,恰似良材美玉,本来扮作女子其实是最为合适。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有几点,一个是您的眼神实在太过吓人了,不要说良家女子了
,就算是普通的武林中人,也没有几个人会是这样。另外就是就算是奶子,也可
以用在下特制的假乳来遮掩,只是那内力,必须要有个法子在检查的时候收敛起
来。否则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哦。」少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不过从刚才微微的
颔首来看,像是理解了他说的道理。

  井阳稍微有了点胆气,接着补充起来,「另外还有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
一点,那就是大侠的气质实在太过刚强了。而且方方面面的细节,比如说走路的
步伐,还有扬手的样子,其实也是和女子有所出入的。其他那些打打杀杀的江湖
粗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是佛爷座下大多是修炼密宗,哪个人手底下没有几个明妃
。不改掉的话,就算是在下帮您打扮得再怎么漂亮,可是这里头过不了关,也是
进不去的啊。活佛用人求稳,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敢往里面要的。」

  少年恍有所悟,放下手里的物件,「那你的意思是?」

  井阳的身子躬得更弯,在地上磕了几下。他也心知,自己的身家性命,就操
持在这件事上了。谈得拢,自己还能在办完事前活下来,谈不拢的话,不管是对
方出于保密,还是对淫贼的鄙夷,都恐怕难得善果,于是他极尽鼓吹之能事,「
公子可以准确的掌握到各地车马的路线和日程,恐怕在楼里面也是有内应罢。不
过,楼里面的各位大人恐怕也是起了疑心,正在一一地排查。那条线,只怕也很
快就用不上了。倒是我这边可以出些气力,如果配合得当,真的可以混了进去,
以公子的能力,再加上有心算无心之下,手刃佛爷的把握恐怕不小啊,那不就大
仇得报吗?」

  不过,理解了这份道理,可不代表对方就肯接受。

  井阳也听说过,有些世家的子弟那是宁死不肯受折辱的,所以说完后,他也
只能惴惴不安地等着结果。

  少年的眼神闪了闪,脸上露出几分犹豫,片刻后又是一片坚毅,「嗯,好!
那就按你说的来。」

  ………………………………………………………………………………………
………………………

  所谓的目标,其实非常简单,那便是诛杀红云活佛。

  要达到这个目标的路径,也是简单,按井阳的意思,那便是在下个月十五的
月圆之夜,以侍女、或者是舞姬的身份混入到楼里,夜宴的开始,王爷和活佛都
会在堂下和群臣共饮,但是月过下旬,到了深夜后,酒酣的时候,各位来参会的
大臣们就都会搂着小娇娘渡过春风一夜。而王爷和活佛,多半会在内室里谈话,
届时,是不会有什么太多人在旁的。

  只要杀将进去,不管是当场杀了活佛,还是惊了王爷,那都比之前劫车杀人
的隔靴搔痒对明悦楼来说要来得斩指痛心。

  而且退一万步,只要是没被发现,内里又真的防卫森严,那只要不动手,安
然地找间房间,把里面的大臣和美姬制住,渡了这一夜也可。

  只是,大凡事情,都是说得简单,做得极难的。

  否则,红云活佛的脑壳,不早被人摘了去。

  从应允了方案到现在,井阳都始终未曾得知对方的名字,只好一直以公子相
称,不过从那俊秀细白得好似女孩子的脸蛋,和惊人的修为上推断,对方恐怕也
是个世家子弟。而且根基底蕴不浅。

  无形中的敌人更是致命,对于林间那夺命之箭也是印象深刻,井阳试探的问
道:「不知道公子是否需要和您的朋友商量一下,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少年还是一脸冷峻的样子,无瑕的玉脸仿佛带上层铁铸的面具,
不露丝毫的表情。

  「是是是……」井阳只能连连称是,装作龟孙子的样子唯唯诺诺。

  「那……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就现在做一些准备工作?」一直一团黑,始
终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井阳还想从少年的嘴里得到更多消息。

  「准备?」少年皱起眉头。

  「是啊,公子您想,真正的姑娘家,莫要看好像没干什么,可是要长到那么
大,那可都是经年累月的教育。咱们大老爷们想要装,不是说蓄个长发,化个淡
妆,收敛嗓音就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也得练啊!」

  「要干什么?」少年蹙着眉,多说了几个字。

  好!  井阳心里暗喜,有开口,那就是有得交流。有说话的工夫,也才能
摸得到底。

  假如对方一直沉默地摆着那张小白脸,那他还真的怕了。打不过,又说不通
,那他这几十年来的功夫,可就全然无用武之地了。

  看少年的年纪,最多不过十几岁,只不过那杀人的手真的极快,简直就是从
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武艺。

  「那自然是从今天开始,便要好好的学习做女人的功夫。您放心,以小弟观
女采花的经验来教,不消得一个月,在大宴之前,一定能让您哪怕就站在活佛面
前,他也看不出端倪。」

  因为是低着头,井阳看到,少年的拳头微不可察的攥住,光洁如玉的手背上
,隐约地看到青筋鼓起。

  他的心里,也随着这青筋的鼓起,不住地狂跳起来。

  不过好在很快,少年又松开手。「也罢,就听你这一回。」

  这次说出来的话又是多了些,井阳心里面暗喜,赶紧又是往地上磕了几个头
,好像是畏畏缩缩的磕头虫一样低声下气,小半天才站起身来。

  「还请里面说话。」

  然后,井阳领着少年一路走到内堂的最里面,拉开了一道暗门。

  这也是以前他做淫贼最风光的时候的收获,江湖中人,钱,来的飞快,花,
也花的爽快!在春风得意的做了好几单大的无本买卖后,他在这京师之地购了这
处房子。

  看中的,除了它的位置,以及当时那对好打发的原主外,还有一个重要的,
便是这颇为宽敞的地窖。

  在经过他自己的改造扩建后,这地窖变得更是通风透气,内置的隔室、墙壁
、机关,隐隐然就有种小迷宫的态势。

  井阳首先进去,只听到背后冷冷一声,「别走太快,呆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看来这小贼还防备心挺懂,心里暗唾一下,可是男人回过脸来只是一脸谦恭
的赔笑,「那是自然,公子。您请进。」

  然后就变成了井阳拿起一盏烛灯在前面开道,少年缓步地跟随在后面的情况

  等到了最里面后,井阳放下烛灯,躬身道:「请公子脱衣。」

  「什么?」少年一愣,随即满是怒容。

  虽是没有拔剑,但是井阳已经觉得脸上有种微妙的刺痛。

  知道这是动了杀机,他立马又跪到地上,低身下气道:「是小人没有说清楚
,想要装扮女子的话,而且要是可以接近佛爷的女人的话,要求体貌、仪容、姿
态都得是一等一的。小公子您的根骨绝佳,本来就有先天优势。但是如果不后天
再优化一下的话,恐怕还是不行的。今天小人想做的第一步,便是要先将那些杂
乱无用的毛发给去掉。」

  少年沉默了。

  但是,杀气也散去了不少。

  井阳接着一边磕头一边道:「小弟绝对没有二心,只是想为公子办点事,然
后求个解药求个安生。不瞒您说,在佛爷手下办事虽然也还好,但是也很不自在
,而且经常有像您这样的大侠打上门来。只是,想走,咱都是有案底的,开罪不
起佛爷。如果佛爷不在了,也是一种解脱。」

  今天一天的功夫,井阳感觉磕的头比之前一个月的都要多。

  少年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是渐渐散去的杀气,看来还是信了井阳的
话。

  尽管还是有点难堪和不悦,在下定主意后,少年也没在扭捏,很快地就脱光
了外袍。

  「好啊!」看到他的裸体,明明都是男人,井阳都不由得有些惊叹的意思了

  少年先前穿的衣服本是一套白衣,但是脱去外袍后,里面的肌肤看上去却是
比雪更白,一时之间竟是分不清是洁净的白衣更白,还是皮肤更白一些。在脱去
外衣后,竟然还有股淡淡的好闻的体香,让人忍不住多嗅了几下。

  不止如此,少年的身上有种隐约莹润的光泽,细腻光洁的玉肤反射着烛光,
仿佛是周身自放光明,连带着这室内也好像明亮了几分。

  这可不是光光漂亮那么简单了,明明是经历过艰苦的磨炼,明明是杀了那么
多的好手理应有所损伤,可是这洁白而光滑的裸体上却看不出一丝的伤痕来,本
来井阳还在思虑要如何用药剂来掩饰可能的伤疤,但是这种光洁如玉的身躯,完
美到了几乎违逆常理的地步。

  作为淫贼,不仅仅是浸淫在武功,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也都要懂一点,见多
识广的井阳突然想到了个名词,不由得脱口问道:「莫非这就是炼体伐髓,天人
之境吗?」

  在脱下外面的衣服,只留下一条内裤后,少年的脸颊上,也泛上层好看的红
晕,乍的一看,简直就像是个害羞的美娇娘一样,他有些尴尬的捂住了胸和裤裆
,在听到井阳的问话后,回答道:「没,还没到那一步。」

  然后,像是感觉到自己说太多了,少年板着脸道:「好好做你的事。」

  「是,是的。」井阳好像忠心的老仆那样又鞠了一下身。「小弟这就去准备
一下褪毛的药剂,小公子也请把里面的裤子也解了吧。这边有个藤椅,惭愧惭愧
,以前这里也没想过招呼客人,您先将就着坐坐。」

  等到井阳从旁的隔室拿好东西后,回来一看,少年已经将衣裤都全部脱好了
,而且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就摆在那之前的藤椅上。看到少年真的乖乖的等
着,心里面暂熄的恶念,再度泛起。

  「嘿,还真像是个小娘皮一样。」心里暗笑着,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示,井
阳将刮刀、脸盆、铜镜先放了下来。

  「对了,您看我这记性,还得先烧一盆热水,对不住,您在等等。」

  一边招呼着,井阳又从地窖,走到地面上。

  这也是他故意的——这该算是他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吧,好说话的人,固
然是好讲话。而性子难磨的人,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很难缠。所以井阳在初见的
时候也会表现得有点「傻」,除了他知道很多聪明人,并不喜欢其他人也一样的
聪明外,也是顺带着做一些小小的试探。

  而且,让对方听自己的吩咐,这本身就是一种服从。服从性的测试有了第一
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的退让。这也就是所谓的得寸进尺。

  到了灶台上忙里忙外了一阵后,他眯着眼,抽空看了看隔壁的院子一眼,在
方才进暗室前,那个少年郎往那边看了一下。他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知道井阳
在家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布过机关,透过镶嵌在墙上的机关,井阳看到了这个动
作。

  不过井阳也是吃不准这是随便的转头,还是真的意有所指。不过这个时候,
也完全不可能真的翻身过去查探了。否则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是看到了,
莫非还真能打得过不成。

  「对不住,对不住,我来咯!」还是一脸恭恭敬敬的样子,他端着水壶又走
了回去。

  然后,又去旁边的隔室里倒腾了一下药材。

  来来回回好多遍后,才算是终于准备妥当。

  少年还是摆着一副臭脸,一脸的冷峻。

  井阳扫了眼四周,以他的记忆力,自然是察觉到这里都被对方翻了一遍,虽
然是有好好的放回去,不过这样的细节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一个资深的老淫贼。

  不过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倒不如说,假如让对方翻翻这些本来就没有问题的物件,能够弱化一些对方
的敌意,那才是更好。

  「小弟要开始了!」嘴里说着话,井阳手持着脸盆,步步接近。

  少年没有答话,微微颔首,默认了他的动作。

  井阳拿起毛巾,细心的在少年的身上擦拭了起来,从脸到脖颈,然后沿着锁
骨往下,抚过腰腹,又从腋下绕回到脊背,随后顺势往下,一直擦到屁股上。在
屁股上多停留了片刻后,紧接着,又是沿着那一对白皙修长的双腿间滑下,一直
到脚背。

  动作之细腻,简直就好像给半大的毛孩子洗澡一样。

  少年恐怕也是同样的想法,白玉般的脸蛋浮上了似羞似恼的浅浅红晕。

  然后做完后,井阳拿起了刮胡刀,咧开嘴露出几颗大黄牙,笑道:「然后是
除毛,佛爷喜欢干净没毛的女人,所以除了头上外,其他地方的毛发都要祛除干
净。我想这应该没啥关系吧,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行走江湖全凭本事,又不是靠
身上的几根毛来办事的。」

  少年还是沉默的,只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井阳的示意扬起双臂,乖乖地任由摆
布。

  井阳这么多年的靠手上的手艺吃饭练出来的手法的确干净利落,三下两除二
的功夫,就把少年双臂、双腿上的汗毛刮得干干净净,连胸前、腋下也顺了一遍
后。接下来,就是那最紧要的部位了。

  像是生怕少年误会,井阳搓着手,像个店小二一样的赔笑道:「然后就是公
子爷的鸡巴这边了,得罪了!」

  也不待少年回话,井阳便伸手往下,一把捉住少年的鸡巴,将它提起。和这
个鸡巴主人的相貌清秀一样,似乎还在发育的鸡鸡还是白白嫩嫩的宛若新长出来
的竹笋,双腿之间的毛发也稀稀疏疏的,看上去也是未曾特意打理过。

  少年的身形微不可觉的颤了下,没有井阳的示意,还是维持着扬开双臂,乖
乖等着的姿势。

  「嘿嘿嘿。」

  这种样子其实蠢极了,井阳只觉得心里好笑,心里的妄念又膨胀了几分。不
过面皮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一脸惶恐唯唯的样子,假意劝道:「公子的鸡巴也
跟身体一样润如白玉呢,真是可爱。小小年纪居然就练得这么好的功夫,真是不
得了,不得了啊,实在是前途不可限量啊。真要这么下去的话,此消彼长,只怕
要不到十年、二十年,就可以正面强取佛爷的脑袋了。何必现在孤身犯险呢。」

  少年在井阳那仿佛无意的若有若无的抚过那只葱白如玉的肉棒时,脸上浮过
一层难堪的羞红。简直跟个秀秀气气的大姑娘一样,不过等到说起大活佛,他的
眼里又绽出憎恨的怒意,一字一句的斩钉截铁道:「等不了!」

  「哎~」井阳故作憨厚的点点头,握住那秀气的肉棒,拉开了一下后,另外
一边的刮胡刀用力,在双腿之间飞快的上下刮弄起来。

  「唔……」在被另外一个男人握住那双腿之间的敏感部位,少年咬紧了嘴唇
,脸颊上的红晕一下子从脸庞上蔓延到颈根。但是还是纹丝不动,双腿如同生根
般稳稳地站着,可见下盘修为极好。

  刮毛,是每个男人每隔几天都要做的事情。本来,井阳在当贼的时候是懒得
剃胡须的,只是加入了明悦楼后,往往来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佛爷加强
管理,他又相貌猥琐,当不得美须公,也就不得不每日刮胡子了。

  这种事情熟能生巧,就算是部位特殊,也就是小心细致了点,很快,井阳就
转到后面,掰开股沟,耐心的刮弄小小的绒毛。

  隐藏在屁股沟里面的菊蕾,也就无可奈何地露出庐山真面目。

  并未开始排泄的菊蕾自然是紧紧地闭合着,从外面匆匆一瞥,也就是一个小
小的小孔。

  这也是正常,这个小公子明显是某个世家子弟,又是练了极高深的功法的,
又不是什么烂勾栏里的婊子,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被看到就微微的翕动啊或者粉
色的内壁那样夸张的内容。

  井阳也是扫了眼后,怕长时间盯着被对方警觉就略过了,手上的动作不停,
放在下面的小盆,簌簌地接着从小少爷身上刮下的毛发。

  井阳的心,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了。

  他倒不是什么喜好搞屁眼子的死基佬,也不是喜欢被搞的兔子。

  但是,做淫贼嘛,走贼千日,也总有各种各样的例外嘛。也曾有过一次,某
个员外家的女娃儿生得标致,远近闻名,能诗擅画,才貌双全,还是双胞胎。一
听到有这种稀罕的绝妙货色,井阳当时就心动了,仗着自己轻功不差,越过那些
杂毛家丁,到小姐的闺房里虏了人出来。然后办事的时候一看,除了一个是小娘
子,另外一个既然是抖抖擞擞的带把儿的。

  当时也不知道是多喝了两碗酒还是觉得掳了两个人,只办一个太不像话还是
怎么回事,总之,井阳就是硬把两个娃儿的身子上上下下玩了个遍。

  那个时候,还是井阳运道正好,春风得意的好景光。操过了,也就操过了。
后面径直远走高飞了,那家员外有没有报官,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捎带的银
钱一路上花得挺爽。现在想来,那家员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也记得模糊了。
就记得那庄子前的大柳树,还有那对玉娃儿肉穴里的紧致劲儿和操到哭喊竭力的
兴奋。

  这么想的话,其实男娃儿只要长得够标致美白,除了比女娃儿少个屄以外,
玩起屁眼儿好像别的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个扬起手作好似雏鹰展翅状的
小公子怕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弱点,已经在这个看似恭顺畏缩的男人面前
一览无遗了。

  还是那句话,没吃过猪肉,莫非还没见过免费的猪跑么。

  就算是功力稀疏平常,井阳也是很懂武学的。光说起杂七杂八的武学知识,
他怕是比起很多从小在一个园子里苦练的名门弟子都来得见闻广博。

  练功练功,武功练得再好,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正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确实外门护体功夫练到了极致,据说可以
肌肤泛光,像是涂了一层铁铜一般,就仿佛是那寺庙里的金身罗汉般,也真的可
以刀剑不入。而内练筋骨皮,则是由内往外,气劲不散,身就不损。但是无论内
外功夫,唯独有两个部位是绝对练不到的,一是眼睛,二是屁眼。这很简单,眼
乃是心之灵窍。屁眼,是排身之积垢的窍孔。

  这两个地方必须和外交通,又不是修仙,练成了传说中的仙人般的圆满不漏
。如果连那里都能练得到的话,那还不翻了天啊!

  现在自己的手正在少年的屁股下轻轻的刮弄,假如自己生了歹念,只要狠狠
的用刀捅进这细皮嫩肉的屁眼里,或者是一不做二不休,捉住那对小巧的人种袋
,对着里头的睾丸就那么狠狠一捏! 或者是直接挥刀割了那白白嫩嫩的小鸡鸡
。这个一脸冷峻秀气、高高在上的美少年就要当初横尸,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轻轻的用手在少年滑嫩如脂的股缝里骚了几下,看到那紧致、浑圆的小屁股
不自在的微晃了下后,井阳低着头,咧开了嘴角。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确定了,少年的功夫是极棒极好的,这精绝的资质让他来
赶,怕是一辈子都赶不上的。但是,倘若要论起江湖经验的话,初出茅庐的少年
比起自己来,就是远远不如了。

  一个只要是稍有江湖经验的人,都断然不会放任另一个心思不纯、敌我不明
的人呆在身边,而且是接近到如此的地步。

  其实以少年的学习能力,只怕只要在武林里多历练几年,恐怕也会很快就变
成自己这样的下三滥的淫贼只能仰视的豪杰。只不过,现在的他就这样碰上了自
己,恐怕就是所谓的时运不济。

  趁现在杀掉,这就太浪费了。

  不说外面的那个射箭的怕是还在盯梢,天生万物,必有用途。这么好的良材
美玉,好生生的长得这么大,身体好像是可以捏出水来般这么嫩,功夫还这么俊
俏,妄自就毁了,怕是叫天,天老爷都要怪责的哟。

  「好了么?」上面的少年开口道。

  井阳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在遐想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顿了,自己那粗黑的
大手就这样搭在少年稚嫩的股沟里。这白白净净的幽谷恐怕还从来未被外人这样
闯入过。就算少年还是尽力地维持着冰冷孤傲的声线,但是开始变得不自然的嗓
音,让井阳听出了里面的动摇。

  先前那遍布周身,仿佛是渗透了如铁剑般一往无前的寒意,在敏感的股肉被
触碰中隐隐然的动摇起来,脱口而出的江南软儒的口音刹时失去了大半的威慑力

  井阳的心,蠢蠢欲动,就这样蹲坐在少年毫无防备的背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咧嘴无声,舌动有声。井阳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恭恭敬敬,规矩得就好像是
从小就伺候惯了人的大户人家的管家,「不好意思啊,小公子,您这屁股里头挺
不平整的。小弟的刮刀不太好下手啊。既然要当小姑娘的话,这些难看的小毛毛
就留不得了,要弄得干干净净的话,怕是只能拔出来了。」

  一边用最恭谨的声音说着话,井阳的手,却是很不老实地抚上了少年的屁股
。一只糙手托着那紧致的小屁股往外掰开了几分,另一只手则好似铁钳般,捻住
了屁股沟里的一根还没刮干净的毛发。

  在试探的扯了扯,看到少年在这触碰下都没有反应。他才大胆的猛地一使劲
,用力地把那里连根地拔起来。

  似乎是得到了井阳的解释,有了准备的少年依旧沉默着,但是那白白嫩嫩的
小屁股却是本能的缩了一下,可是那再怎么用力往回缩,那紧致的臀肉都在井阳
的大手的抓提下根本动弹不得分毫,还是只能任由身后的男子,肆无忌惮的在后
面操作着。

  就这样,井阳一口气找到了五六根的细毛,尽数的拔起。本来是白皙的肌肤
,在阴毛被拔掉后,变得红红起来,那是仿佛能滴出血来的颜色。

  在这种最隐秘的私处拔起阴毛来只怕是很痛吧,而且是一根根的拽着拔出来
,这种钻心钻屁股的剧痛怕是不逊于六扇门的简单酷刑了,不过这少年也真的是
能忍,在一口气连续拔走了五六根阴毛的情况下,还是一声不吭。张开站立的双
腿,在站了这么久后,硬是摇都不摇一样。

  如此精湛的下盘功底,先前还是有些惊异,只不过在如今跨着步被井阳摸着
白白的小屁股拔卵毛的情况下,只会让他想笑。

  不过井阳没笑,他还是很正经的说话,「对不住,小公子。这地窖里头的照
明实在差了点,小弟蹲在后面实在看不太清,虽说地上是脏污了点,不过还是劳
烦公子您趴在地上一下,等在下拔完了毛,再用热水给您洗一下,也不会太碍事
的。」

  「哦!」少年的说话还是那么的短。听上去有些不太情愿,但是还是趴到了
地上,按照井阳的意思撅起了屁股。

  如果说在站着的时候,那结实而充满弹性的好屁股还显得有些瘦削,在少年
趴下后,也许是因为双腿比站着的时候闭拢了些,那两瓣雪臀看上去圆润了不少

  而脱得精光匍匐在地上,然后毫无防备裸露在自己面前的白嫩胴体恰似还在
发育的美少女,配合上这高撅着屁股的动作,恍然间让井阳想起了自己在那最猖
狂得意的岁月里,恣意妄为的抢、掠、奸淫各色女人的往事。

  太像了,哪里都像!

  这美丽白净的胴体在趴到地上后染上了肮脏的尘土,刚好和记忆里被掳来丢
在地上随地野合的女性形象重合起来。

  而匍匐着趴在地上的动作,就更像是在给自己磕头一般,而那撅起着美臀的
形态,则更像是被自己的殴打、威胁而哭唧唧的举起性器,不要了名节,只求不
要再反复受苦的无奈。

  井阳走近一步,才回过神来,好笑的摇了摇头。

  自己可不再是之前那毫无顾忌的淫贼了,而是在六扇门留下过案底。被活佛
的弟子捞回来任职留用的,吃半碗官家饭的人员。而自己的脚下那好像是毫无尊
严,僵硬地撅臀的也不是什么可怜被掳的大小姐,而是武功远胜于自己的神秘刺
客。

  别说这位复仇心切的少年自己了,就连井阳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
,会跑到无人的地窖里头,在这充满污浊尘埃的空气里,给一个趴在厚厚灰尘里
的俊美得像是女孩子的美少年,掰开那娇嫩的屁股,然后毫不留情地拔走他的阴
毛。

  「这孩子是不是傻啊,就这样真的乖乖的崛起屁股让人来拔毛。」恐怕天底
下没有任何一位大侠,干过撅屁股任人把腹股沟里的绒毛的事情了。

  不过这种事情,井阳就在拔。

  而且干得还挺利索,在连续不断,持续得几近机械般的不断钳捏下,少年胯
下的阴毛尽数被拔尽了。连着毛囊都被拔光的现在,他那下体的部位都是光溜溜
一片,丝毫看不见留有毛发的半点痕迹了。只有连成一片的,好像要出血般的大
块淤痕在那本如白玉般的光洁肌肤上停留。

  只是可惜之前动作太快了,腋毛那边早早地被刮了个干净,如今想要再拔,
也实在无从下手,只好作罢。

  然后就是井阳将浑身是汗的少年搀扶起来,连声道歉:「对不住,实在是对
不住。小弟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手法生疏,还请多多见谅,多多担待了。」

  「就这样了吗?」少年难得的开口多说了几个字,声音在江南口音的儒软之
余,还多了几分耗空体力的虚弱。

  「啊!」井阳好似最好的演员那样一瞪眼,好像还挺吃惊的张嘴,「啥?」

  「之前不是说好了是扮作女人的第一步嘛,也就是先拔毛,再清洁呐!」

  「哦?!」少年看着井阳。

  那好像黑宝石般的双眸射出寒芒,好像有剑寄宿在里面,上下的看着他。好
像是想看看是否是说伪。

  只怕是做了这么久,就算是再怎么没有江湖经验,恐怕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这纯澈锋锐的目光也真的是锋锐如剑,对视之中简直就好像是可以一望就看
到心里头,井阳的心一下子就虚了一半。

  目光往下畏缩了下,视线下移,然后看到少年前身和脸颊上大部分沾上了灰
尘,完美的胴体上仿佛充满了屈辱染秽的痕迹。起身时不经意擦碰过的身上还依
稀可以看到肌肤的本来色泽,粉红色的乳头小小的,再注意看的话,好像那小小
的乳头上微微的有点下陷,就连那半露乳晕,也是小巧得精致可爱,也好像和少
女的蓓蕾一样。

  就好像是触发了往昔淫遍万千少女的淫贼的老本行般,随即,井阳就又挺直
了腰杆,心里居然有种豪情涌荡,「怕个甚,不过是个被你亲老子拔光了屌毛的
废物。就算是眼睛长得好看了点,其实就是睁眼的瞎货,吓得住谁啊?」

  或许是把这「本色豪情」当成了问心无愧下的坦坦荡荡,少年收回了视线,
刚才那亮得怕人的双瞳黯淡了几分,「那就请继续吧。」

  「好!」井阳拍拍胸膛,拿起毛巾擦了擦满是油汗的手,然后再浸到热水里
,给少年周身都好好地擦了一遍。

  等到少年那光溜溜的裸体上的污尘被擦了个净,重新将那身雪嫩白滑的美体
露出后,井阳撸起袖子,将一面铜镜端了过来。

  然后又拿出若干个小小的瓦罐,揭开布封后,几种或轻或重的香气分别涌出
,在室内一下子交缠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然后,就在少年的面前,在盆子里调配着这些药剂,一边捣鼓一边说着:「
里面不通透,味道大了点,请担待下。现在咱们这一步,是在祛了毛发后,再巩
固一下成效。咱用特制的药剂,涂抹到身上后,以后那里面就不会再长毛了。也
省得打理,挺好的!」

  说话间,盆子里已经咕噜噜的冒起了大团大团的泡泡,乍看上去就好像是打
起了泡的肥皂水一般。只是本该是白白的泡沫却多了几分犹如花瓣般的异色。

  「这卖相是差了点,不过用起来是挺好的,包你满意。」像是怕少年不信,
井阳先用手指在盆子里蘸了蘸,信手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涂,展示给少年看后,才
拿起了毛刷。

  细小的毛刷不大,挺直尖翘得好像是狼毫般。所幸笔锋柔软,并不至于会有
刺人的感觉。

  井阳绕着少年走了一圈后,端详片刻,说道:「还是先从下面开始吧。」

  说着,也不待少年回话,井阳便蹲下身子,像是握笔在雪肤上绘画一样,粗
长的刷毛在少年白腻的脚背上划来划去。

  在划过的初时,少年柔滑的肌肤上先是泛上了像是浪花般的小泡泡,没多久
,泡泡就像是裸露在太阳底下般一个个爆开消散不见,只有一层透明的液体留在
肌肤的表面。再多等一会儿,那无色的药液,也逐渐地消失不见,好似就已然被
体表吸收一样。

  室内一没有杂音,少年不肯说话,这个不大的地窖里,也就只有井阳一个人
的声音在回荡。

  他也真的好像是在家常闲聊里磕着瓜子和闲人扯来扯去的大娘一样,大声的
说着话。

  他的笔刷在少年的脚背上划拉着,然后示意着少年抬起脚底,在脚掌上轻轻
的蘸着药液拂动,看着那五根白玉般的脚趾不自在地微曲着,「哎,这个世道,
生活难啊。我们这种没入名门大派,从小也好好练功的苦哈哈,如今只能找个组
织混口饭吃。日子过得也是不上不下的。赚不得大钱,也就勉强维持一下生活这
样子。」

  忙活完下面后,狼毫小刷绕着精致的足踝转了一圈,在确定药液都有好好地
刷到两只小脚丫的表面,让那本来就秀气小巧的双脚上,显得仿佛有种玲珑剔透
般的通透质感,才缓缓地向着修长的双腿间移动,「江湖谁人不害人,谁人又能
不被人害呢。虽然咱是不知道你和佛爷的因缘啦。但是居然能让你这样小小年纪
的人儿拼上性命,还不惜得女装潜入,也真是有古代那时候的大侠风范,说起来
,那个人叫啥来着,就是帮着别人给老赵家报仇的高手。人家可是毁容吞炭来报
主人家的灭族之仇,哎,据说是受了人家的大恩,好像是说啥子」国士待我,国
士报之嘛「,也真的响当当的讲义气的硬汉子。」

  「豫让刺赵襄子。」

  「嘎?」像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回话,井阳张大嘴,愣了愣。

  「你说的典故是」豫让刺赵襄子「。」少年又一次耐心地开口解答,秀雅的
声音好听而不失英气。

  「哦,哦!」井阳一拍脑袋,「对,就是这个。是小弟没有文化了。」

  笑了笑后,井阳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少年一对洁白的小腿上,少年的双脚站得
挺直,腿间的优美的曲线,从脚下,一直延伸到最头顶。每一寸的肢体分开来看
都是那么的精致完美,恰似天成。

  井阳也见识过、更是操过很多女人,有娇娇怯怯的大小姐,也有肥满水嫩的
美人妻,当然,也不乏江湖上的各色侠女,她们每个人,都别具个人的特色。有
的女人,双眸若剪水秋瞳,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能说话;也有的女人,双手精巧
秀丽,而且不仅仅美丽,指尖弹挥间,杀人于无形,为那美丽添上了不少危险而
魅惑的气息,而有的女人,双臀肥美,肉穴里插进去简直能让男人爽飞天;还有
的女人,双脚盈盈若莲,偏生走路间更是如曼步轻舞,各有各的妙处。

  非要分个高下的话,井阳也得承认,其实几乎是只能全凭癖好。就本身而言
,并无明显的高下之分。

  而这个冷傲的少年,却仿佛要比先前上过的所有的女人都要来得「美丽」。
他的身体就是最符合他的气质。秀气俊俏的容颜,比起大多数女孩子,都要来得
漂亮,甚至达到了一种可以说是艳丽的魅惑。但是那眼中时而流露出来的怒意和
落寞,却让这漂亮的脸蛋和周遭有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那种冷冷淡的神色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如果是在寻常人身上的话,只
会给人一种「孤傲自大」的迂腐。但是配上少年那绝佳的相貌,面无表情的脸蛋
上一片清冷,肤如玉,眸如星,眉似画。一切就又奇妙的协调起来,最后变成了
「本该如此」的清丽的仙人般的气质。

  若是人间人,自然该笑脸对人。但若本是天上人,那这好像睥睨众生般的高
不可攀,却就是理所应当了。

  脖颈以下的身姿修长而不含丝毫赘肉,笔挺直立的站姿好像遗世而独立,凝
脂美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好似微微的闪着荧光,举手投足间,明明也和普通人一
样的动作乍看并无特别,可是在少年表现起来,就是有种尽显优雅脱俗的气质。

  他站在这里,仿佛本就该如此一样,气息柔和却带着自然随性的气息,好似
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人物般。

  每个部分都已经是那么的完美,而当从整体看来看后,更是达成了最恰到好
处的黄金比例般,所有的部分以最正确的形式组合起来,完美叠加着完美,身体
、气质、精魂都协调的融为一体,连本来污浊污、多秽的地底,都好像因为这个
妙人儿的存在,变得亮堂净丽了许多。

  这样的美,平常人看到了会惊叹,雅士看后,大抵会微笑欣赏。而井阳这样
的人,则是更会激发他的老本当的小心思。

  对于贼来说,想要的东西,不就应该是好好的拿到手,才心里头舒坦嘛!

  井阳握着少年精致的脚踝,指腹轻轻地揉动着那对小骨朵儿,笔刷在小腿肚
上四下挥动,很快,连那对匀称的白皙小腿上,也开始被粘稠的药液包裹住,就
好像是一层透亮而薄薄的膜,将这可爱的玉体一点点地包裹起来,「你年纪是小
了点,看来也是条汉子。 大叔我是老咯,也做不成什么大事情了。只求以后有
机会,你以后发达咯,可以稍稍拉咱一把。不是又有啥人说过什么狗富贵,都要
好好记得这样的话嘛。」

  看到少年不说话,井阳拍拍少年的脚背,发出啪啪的脆响,「这个嘛……喂
喂,大叔好歹在对你说话呢。」

  「嗯,会的。」少年轻轻的开口,好像是刚刚稍微走了下神,声音中带上了
些许的歉意。

  「嗯,这才对嘛。然后就是大腿了。好好站好,对了,这地面啊,是邋遢了
点,这也没办法啊,以前大叔发达的时候,这里面可是摆满了东西,放满了收藏
。啧啧,那个时候也还有心思打理,如今呢,啥也没有了。也就放下了。」

  井阳的笔毫在少年雪白修长的大腿上抚弄着,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光滑如脂
,最是敏感无比。黑亮的细毫才在上面浅浅地扫了几笔,雪肤上就泛起一层细密
的肉粒。

  「不好意思,光线不好,麻烦挪个几步过来……这样大叔我也好动手一点,
对了,这样子很棒。现在要涂的就是大腿巴子了,药料可能有点凉,不过没事,
一会儿就没感觉了。」

  井阳就这样蹲着,一脸殷勤的说着话,不断地介绍着服务。手上的笔刷子,
也是一下紧接着一下,在这上面抹上一层又一层的药液,然后看着鸡蛋清一样的
药液泛着泡泡在少年健美的大腿上凝结,然后如同膜般紧紧地贴在上面。

  在刷完前面后,井阳又绕到了少年身后。

  趁着这个时候,他摆了摆头,装作不经意地望了望,就摆在正对面的铜镜里
,少年的眼眸好像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似的,从炯炯似剑般变成了有些失神,瞳
孔好像失去焦距般不知道在看着哪处。

  「哎,最近的天气倒是还不错。都是阴堂子,不冷也不热,对了,说起来啊
,还没请教过公子的高姓大名啊?」嘴里说着闲扯的话,到了最后,井阳似乎不
经意地问了一句。

  「牧……不,你没必要知道。」少年的语调变得平平的,不再有抑扬顿挫的
浮沉,听上去有些空灵的感觉。

  不过才说出第一个字,他好像就打了个激灵,失焦的眼眸像是回过了神,冷
冷的答道。

  「那是,那是。小弟多嘴了。」井阳连连道歉,接着,笔尖移到了少年的屁
股上。

  白白的屁股俏生生的挺着,看上去并不多么的大,也远不如长开了熟透的婆
娘那么挺翘。可是这两瓣雪臀洁白可爱, 然而才刚刚被井阳用残忍狠辣的手段
将臀缝沟里的阴毛都拔了个精光,上面白白的可爱,下面就好像是垂藏在中央尚
未展露的花蕾般红艳艳的,就好像是初生而尚未绽放的白莲般,奶白粉嫩的肌肤
充满了清纯的色彩、内里那只要一掰开屁眼,就能一眼看得到的仿佛要渗血般的
嫣红,则是充满了令人怜惜的淫靡气息。

  尤其是想到这个武功远胜于十倍、百倍,而且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剑客,竟
然就这样乖乖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乖得像是龟儿子一样,井阳的心里就好笑得要
开了花。

  但是,心里面就算是再怎么狂笑,井阳的脸上波澜不起。

  以他多年来下药迷人的经验来看,少年正在一点点的进入状况。

  或者说,对方这个时候才一点点的进入状态,药效发作得已经是慢得令他惊
奇了。莫非是功夫练得极精湛了,哪怕不是百毒不侵之身,但是本能的内力护体
,也让井阳引以为傲的炼药手法收效缓慢。

  这可不是一般的药,而是井阳自己多年来做淫贼,经验多了,混合了若干种
春药和迷药再自己独门调制出来的秘活儿。

  毕竟,淫贼这种行当说起来好似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拿着最低级的蒙汗药的
淫贼有之,而拿着顶级的「奇淫合欢散」、「俏眼媚」这样名动天下、赫赫有名
的春药的淫贼亦有之。

  只不过,女侠这种东西,归根到底也不全是蠢货,初出茅庐就想要诛杀淫贼
反被奸得成了性奴的事情不是没有。不过下了药裤子一扒那种也和奸淫普通的女
子没多少区别。缺乏征服强敌的快感。

  可是真的江湖上成名已久,并且致力于追杀淫贼的女侠,自然也不是泛泛之
辈。能入得江湖并侠名广播,不是武林世家,就是有了奇遇,亦或者名师高徒,
有毅力、有决心,静得下心、有资质练下去的,成就本就不分男女。常规的媚药
、迷药固然经典,只是用得多了,也就容易有了定势,被破解得也就多了。

  尤其是一些专杀淫贼的女侠,要么就是练就了闭气的绝学,要么就有辟毒的
宝物,或者干脆仗着内力惊人、亦或者是智技超群。真的想要让女侠们中招,一
味的用原有的迷药,容易弄巧成拙。反而要像是中医那般,君臣相佐。用看似无
害的药物搭配,相生相克出可以迷人的媚药。或者是用若干种的药材结合按摩亦
或者特有的熏香配合,形成特有的效果。

  井阳用的就是第二种法子,将真的可以用来清洁的皂荚配合上散乱神智的迷
药,再加上轻微的增强敏感的媚药,这样一来,由于用得说起来都不是多么稀罕
强效的药材,哪怕是少年起了疑心,按照江湖老手的做法,逼他自己喝上一口,
或者涂抹在身上,也碍不了事,井阳也完全不怕。

  只因——想要尽到药效全功,可不仅仅只是药物本身的效用,施药的手法,
同样是重中之重。

  井阳现在其实就在不停地用着笔刷子看似漫无目的、顺着肌肤纹理的不断地
从少年的足底一直刷到大腿根子上。胡乱的动着就跟寻常的漆匠刷漆一样粗糙不
堪。

  但是实际上,井阳的每一笔一画,都暗含深意。

  人的浑身都是穴道,而每个窍孔、穴道又对应了若干条脉道。就好像在中医
里头,手法灵巧轻重乃至温度、以及后续灌注内力刺激穴道一样,井阳也是不停
地用时轻时重的力道在用笔刷漆着迷药的时候刺激少年的穴位,并且用动作撩拨
起少年的欲望和幻想。接着再以啰啰嗦嗦的声音来干扰对方的思考,再加上室内
昏暗的环境,让对方在反复多重的影响下,一点点迷失自我,陷入到井阳的圈套
里。

  这套把戏,以井阳的见识里,他敢说第二,恐怕没人敢自认第一。倒也不是
说江湖上没有其他人的手没有他巧,纯粹是井阳浸淫多年,把平生对于女人的玩
法和君臣药物的配置融会贯通。可谓是创造出了独属于他自己的独门绝技!

  可叹淫贼终究上不得大雅之堂,江湖上更是不会有淫贼宗师这样的称呼。

  他曾经的一位朋友,后来转而投奔魔教,还混得有声有色,当时就评价过说
,井阳大凡把自己的脑筋放到其他的正道上,怕是早就混得出人头地了,还需要
偷偷摸摸的去别人家里冒着被打破头「窃」吗?

  对于那位朋友的论断,井阳倒也不是不以为然,可是每当起了金盆洗手做个
正行,或者干脆去了魔教一起发展的念头,他总是有点踌躇。毕竟妻不如妾,妾
不如偷。

  他也不想做个名门君子,自己一人吃饱,有余裕的时候还顺带给那些名门大
小姐、女侠广播种子,操着她们的身子,看着她们无力而羞恼、痛苦的俏脸,那
种感觉啊……啧啧!就像是叫花子当久了,给个皇帝都不换一样。做淫贼混得久
了也差不多是给个皇帝也不想做。虽然有时候井阳也觉得自己是不思进取,只想
着鸡巴上的快活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混出头来,到头来也是黄土一杯。混不出头,也是那么回事。在其他地方总
受人辖制,想要痛痛快快地自由自在一番也不可得,索性也就这样得过且过。

  一边胡思乱想着,井阳一边借着余光仔细的注意着少年的表情。

  只见少年的眉目间似是开始卷上了层淡淡的倦意,那初见时明利如电的灵眸
,一点点地微微闭合。然后再快要疲倦地闭上后,又警觉得张开。随后,又在慵
懒的倦意下,一点点的失去神采。简直就好像私塾里那些不用功的娃儿一样。

  看得井阳心里好笑,于是手上用力,正在擦着少年屁眼的笔刷用力一挺,卖
力地刷着少年最敏感脆弱的菊穴周围。只震得他全身一震,本来无神呆然的双目
,一下子惊醒般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随后,井阳又重新改变力道,不停的用轻柔缓短的手法,柔软的笔刷抚拭着
少年的臀肉,暗用内力透过笔刷让药力可以更深地沉入少年的肌肤,延到他的血
管里。

  果不其然,又没过多久,少年本来如电似剑的瞳眸,又在一点点地失去灵动
。肃然的冰冷表情上,也不由自主地缓和松弛,变得呆滞起来。

  井阳在运笔如飞的时候当然还是在不停的絮絮叨叨,看到少年的表情,他心
里狂喜。

  这个小子,终究还是中招了!

  一开始见面,看到那如洁白美玉般的无暇肌肤,完全没有一丝江湖练武中人
该有的累累伤疤和骨节粗大、肌肉嘭起这样的炼体痕迹,慌得自己差点真以为是
炼体伐髓,百毒不侵、功体圆满的天人之境身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井阳也就无
计可施,那就是这一次真的是走多了夜路碰上鬼了,只能把脑壳都赔下来了。

  不过,如今看来,对方终究还是人身,这就有得搞了。

  借着刚才闲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的明悦楼的往事和布置,井阳也不知道少年对
楼里的情况到底了解多少,不过从对方之前的埋伏来看,怕是有内应,所以尽力
地拣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来提,比如说明悦楼的几处主要分部的位置啊、楼主啊,
还有上贡给上师的佛礼之类的避重就轻的内容。但是事实上这些信息对于暗杀活
佛来说是一点帮助都没有的。

  从少年那缓和的表情来看,恐怕没有让他警觉的地方。

  于是,井阳大胆的在一句闲话后,用看似和之前的絮絮叨叨一样而略显关切
的语气,问道:「不知公子爷这次谋刺红云佛爷,是总共几个人啊?这样子大叔
也好帮你预个计划。」

  问完后,他的心里就紧张得怦怦直跳,虽然在短短的试探后,他就基本上确
信了这个神秘少年郎怕是没有多少江湖经验。

  但是诸事难料,功夫练得这么俊,本身就意味着其身后的师承大有来历。他
自个不懂事,莫非后面的师门也什么都不明白么。

  大抵江湖中人寻仇,要么明明白白,堂而皇之的上门挑战,这种情况下一般
用在找得到由头的事情上,赢了自然拿回一切,输了也是只能怨技不如人。可倘
若是走了暗路子,那其实无论正邪,为了维护隐秘不外泄,除了真正的核心卧底
,对于裹挟来的其他人等,就是在丧失利用价值后背后一刀。

  有时候秘密牵扯太大,甚至连办事的人都可能被灭口。

  在这种事情上,被裹挟威迫的其他人,自然是能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

  少年没有回话,双眼微闭着,仅剩的一点眼角余光似是被对面的墙壁吸引住
般,瞳眸一动不动。眉目如画,宛若画中仙人。

  井阳自然知道,自己的调药可以惑人神智,可绝对不是什么低劣性猛的迷药
,能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到昏昏沉沉,有问必答的地步,其香其味迷离人智,深
入肌肤,但是药性相对缓慢而持久,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的特性,才被井阳看中
,特地用来对付那些功力精湛,眼高于顶的女侠。

  就当井阳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就要开始担心对方其实早就看穿了一切,
如今只是像是猫耍耗子一样享受着戏耍自己的快乐, 少年的粉唇才一下一下,
用呆板单调的语气回道:「就我和妹妹。」

  有门!

  看到这个少年郎开始渐渐地受到药力的影响,沉沦醉首。

  井阳的心里还是砰砰乱跳着,不过这一次不是恐慌,而是极度的兴奋。

  险些拿笔刷着少年身体的手都要颤起来,他强行压抑着自己的亢奋,继续用
好似之前一样的市井言谈诱导道:「啊呀,怎么才两个人啊。红云佛爷神通盖世
,连皇上和王爷那都是钦佩得很啊。才两个人怕是有点少了,不是我说丧气话,
虽然小少爷您神功无敌,想找佛爷的麻烦是一点都不难,但是只凭两个人,怕是
杀不到佛爷吧。」

  「哼。」听到大仇人的名字,少年冷笑一声。俊逸的秀眉扬起,神色一肃,
竟又是显现出如剑锋般锐利的神情。

  少年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把我带到红
云的面前,我,自然有办法。」

  只是,少年自己却似乎察觉不到,自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话语也越来
越缓慢,就像是唇边黏上了层轻纱那般,说话间愈显得空灵缥缈。像是没有发现
自己的异样,少年继续说道:「我,言出必行,只要,你,可以把我带到红云的
身旁,十米之内,就算,你完成了协议。所有,拿到手的宝钞银钱,都归你所有
。怎么样,这笔买卖,对,你,来说,也很划算吧。至于,你,的其他事情,我
也不予追究。」

  仿佛声音被拉长了无数倍,少年似是嘴里填着块玉石子般,说话间音调圆润
,然而却是断断续续的,像是……乡野里传说的失魂症一样,身体和三魂七魄隔
着距离般,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过了好久才讲完。

  看着这个少年郎用着自以为老江湖的语气说着这样幼稚的话,井阳简直就觉
得好笑。

  他自己都快要自身难保了,还说这些屁话,刚刚吓杀了老子,现在就怕是要
让你喝喝老子的洗脚水。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让井阳稍微有些踌躇了。

  看着少年那一脸自信的样子,考虑到他是在惑神的姿态下说的,他拥有,或
者至少说自以为有着必杀的绝技的可能性很大。十米之内,咫尺敌国,这……不
像是凡人该有的境界啊。

  寻常剑刃一般不到三臂,哪怕是传说中的战阵巨剑,也顶多两米出头。就算
是关刀加上柄长,也绝对到不了十米,况且兵器越长,越不灵便。

  再考虑到他刚刚说的妹妹。

  莫非,真的是什么隐世不出的世家子弟?

  再加上可能存在的显赫师门,那,怕是要从长计议了。

  井阳轻涮着笔刷,从少年的浑圆的屁股上,开始刷到身上。他从少年的脊背
开始,从股沟一路地顺着脊柱的线条蜿蜒向上。

  然后装出毕恭毕敬的语气说道:「小公子这么大方,叔叔我真的是好感激涕
零。在下一定尽心竭力帮你,不过,佛爷门下的奇人异士颇多,不管是说江湖上
的武林好手,还是佛爷自己密宗门下的法力僧,这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啊
,哪怕公子神通无敌,但是以少敌多,怕是不方便啊,也容易打草惊蛇。不如你
把你的绝技说出来,我也好……」

  没想到,这句话还没说完,少年的身体一颤,整个人都剧烈的抖了抖后,转
过头来打断了井阳,「不,我说十步之内,可以必杀,那就是绝对可以必杀。你
不需要考虑多余的事情,只需要把我送到红云的十步之内即可!」

  少年的声音如珠玉落盘,轻柔好听。虽然还是略显轻柔缓舒,但是竟是成了
句子的说出。

  一瞬间,骇得井阳竟以为自己的药效失灵了,险些双膝跪倒到地上,少年每
说出一句话,他的身体也跟着轻颤一下。

  幸亏……幸亏他选择的是从少年的白臀上开始刷着药液,所以半蹲半跪着的
井阳刚好被少年自己高挑的身形所挡住。

  要不然,让对方看到自己瞬间变色的样子,真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

  慌得他连连点头,「好的,我明白了!那……那就一切依得您的意思,我来
想办法。办法都由我来想……」

  看到少年点点头,并未有其他的反应后,井阳的胆子才又大了起来,拿着笔
刷赶紧地把药液给补充上去。

  「嗯!」随着井阳的药液不停地涮在他的身上后,少年的眼神重新变得迷离
起来。

  不过似乎重新掌握局面,井阳可不敢托大了,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后
背现在差不多了,我现在要清理您的腰了,这里可能会有点痒,请小公子你配合
一点,把手扬起来一下子,什么都不要动。」

  「对的,对的。现在笔刷要到咯吱窝了,麻烦忍住一点,就算是有点痒,也
请保持下扬臂的动作,否则会把好不容易抹匀的药料搞得抹花了,那叔叔不就又
要重新开始工作嘛。」

  「很好,小公子你真是通情达理!多谢多谢!」

  「很好,多谢配合,听话的这才是乖孩子。腋下已经弄好了,既然已经扬起
手臂了那干脆我再把胳膊和手给抹一下,来,请把手掌心都张开,放松身体……

  「怎么不说话,在想些什么呢,大叔的手法还好吧,或者说是非常地不错,
对不对,虽然有些地方比较瘙痒,不过大体来说,抹上去还是很清亮舒服的。而
且再闻闻,怎么样,是不是可以闻到什么花香的味道,没错,因为里面是加了一
些花,要不要猜猜是什么花?」

  「对,非常好,非常的听话,手现在也抹匀了。就该到身体的正面了,没有
必要紧张。只是清洁一下身体,巩固一下刮毛的成效罢了。就跟摊子上的剃头一
样,非常平常,完全不需要在意……你只需要闭着眼睛,等我帮你料理完。」

  「从肚子开始的地方,可能还会比较痒,不过刚才咯吱窝那边你都忍得住了
,这点痒也算不得什么了吧。现在什么也别多想,全身都放空,只需要好好的配
合我,仔细的感受着笔刷子擦在身上的感觉。」

  「说起来啊,其实咱调配的药水里,除了花还有很多好东西呢。猜的出来吗
?  嘿嘿,这也是大叔的独门配方呢,不要说话,仔细用心来感受。对了,手
还得抬着不能放下来……别放,对,就这样一直抬起来就好。」

  「小公子你看,这药液清亮透明,跟水一样,其实还挺粘稠的。抹在身上是
不是有点像糊浆啊,不出意外的话,刚刚脚上的已经快要接壳了吧。不过不要紧
,等过一会儿再一起洗掉就可以了。」

  「嗯,现在肚子抹完了,就到胸口了,嗯,不错。小公子,你还有什么想说
的吗?」

  「嗯? 还这么安静啊,看来是没什么想说的了,这也很正常,毕竟大叔也
是有点能力的人嘛。不过说起来啊,不能说我下流啊,小公子你的乳头还挺可爱
啊。身体的皮肤这么白净,乳头还又这么小小的。真是看起来就很娇小可爱啊,
乍一看,还真有点像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的奶子一样,看上去就好想摸
一把啊。」

  说着说着,井阳的嘴里开始放肆起来,不干不净的说话,却没有让少年勃然
大怒。

  井阳眼珠子一转,「不好意思啊,虽然小公子你的奶子上肯定是不会长毛的
,但是除了头皮外,全身都要刷一刷,这个规矩也别破例,大叔的笔刷还是要涮
一涮的。没问题吧? 嗯,我想是没什么问题的,好孩子是要乖乖听大人话的。
大叔好歹也痴长了几十岁,经验总归多些。」

  然后,那软毛笔蘸了蘸药液,卷着像是鸡蛋清的笔尖对准少年的乳头上点了
点。

  移开笔尖后,仿佛粘稠的浆糊般的粘液宛若珍珠般圆滚滚地沾在那粉色的乳
尖上,随后很快散了形状,扁平地向下滚落。

  在口出秽言后,井阳的目光就没有移开少年的眼睛。

  「你是不会有意见的。对吧?」

  「……」

  「…………」

  神秘的少年沉默着,一言不发。他之前那锋芒如剑般的眼眸,也大半隐藏在
半开半闭的眼皮底下了。就算是还露出的那半边里,也可以看到少年是双目无神
的盯着前方,神情呆滞且空洞。只是顺着井阳的引导做着动作罢了。

  「很好,很好!」

  井阳连连赞叹着,飞快的在少年的锁骨上补上了几笔,之前憨厚的声音变得
更加浑厚、富有磁性,听上去煞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脸上其实也是很重要
的地方。毕竟小公子你也知道,女人,是不可能会长胡子的。而且脸蛋这里是一
定要见人的,所以这里,特别重要,眼睛,先闭上吧。」

  听着井阳的声音,少年那清晰可见、根根分明的长睫毛颤了颤,最后眼睛还
是缓缓地彻底闭上了,任由他把那滑腻腻,粘糊糊的药液全都糊到了自己的脸上

  「真的是大功告成啊!接下来只要等等药水在你身上阴干就好了!」

  井阳后退几步,看着自己的成果。

  没有什么事情比现在更好笑了,之前那个持剑威迫自己的少年,此时此刻正
浑身赤裸,光溜溜的站在地窖的这布满尘土的地方,表情平静,双眼闭上好像是
睡着了一样。

  但是那顺从地笔挺站立,双臂却一直保持着张开,好像是大鹏展翅一样的威
猛动作,却在这种状态下,说不出的滑稽。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大叔我说什么,小公子都会听了。」井阳在沉吟一小
会儿后,大胆地向前,径直地伸手捏在少年的脸颊上,翻开眼皮。

  眼皮被强行的扒开了,最开始那锐利得让井阳心惊胆战的眼眸此刻却涣散无
神,哪怕是被井阳这样摆弄,眼珠子还是一动不动,彷佛早已深深睡去却被强行
撑开眼帘似的疲惫。

  「很好!很好!」已经不记得自己说出了多少个「很好」了,井阳又伸手,
直接拧住了少年的乳头。然后旋转着指头,将那细嫩的乳头往外拉伸。

  不得不说,乍看这镶嵌在白皙美肉上的乳头,还挺好看的。未曾挺立的乳头
犹如宛若新芽初长,粉粉嫩嫩的。再加上黏在上面的药液,粉红色的乳头上泛着
透明的光泽。

  少年的乳晕不大,浅浅的。比起乳头来,是更加浅淡的粉色,再配上胸前那
白腻似雪的肌肤,简直是极品美乳。

  可惜终究是因为男性,平坦无比,没有什么隆起,有点美中不足,这看上去
跟童女的奶子就相当接近了。

  不过井阳转念一想,狞笑着拧着少年的乳头,把那粉嫩的奶头向外拉成长长
的一条,扯成一个圆锥。

  「小弟弟,我说啊。假如你想混进佛爷的宴会上,这对小奶子,就很容易出
破绽啊。」

  少年还是一言不发,不过似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不打算给对方多想的空间,井阳接着道:「京师大员的品味,那是千奇百怪
的。这让叔叔我有时候也不太明白啊,可是说到玩女人这回事吧,总归还是奶子
越大越好的吧。可是小弟弟你的胸脯,这……哎,就实在是不符合规格啊,假如
大叔我帮你举荐上去,让别人一看你这双小奶子,进不得大殿,又有什么意思呢
?」

  一边说着话,井阳继续用双手一边一个的捏住少年的乳头,用多年来淫贼的
调情指法,在乳尖上轻揉慢捻,还不断地注入真气,挑起里面的感觉。

  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少年虽然嘴上还是没说话,可是脸颊上一下子就红
了个通透,本来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连脑袋都情不自禁地抖了抖。满脸
红霞微微垂首的样子,乍看真像是谁家的小媳妇呢。

  「要不,小公子,你自己评说评说,你的奶子大不大?」

  「我,我,不知道……」在井阳的不断催促下,少年茫然地说。

  「大错特错!」井阳松开手,看着那乳头一下子就缩了回去,抬手就对着那
被拉得有些肿挺的奶头打了一个奶光,「啪」的发出一声脆响。「这个时候就应
该信大叔专业的眼光,要说太小了!」

  「是,太小了。」少年只能乖乖的复读道。

  「所以说,你得对大叔道歉。这么小的奶子,还强求大叔送你进去做妓女,
这不是非常的为难大叔我吗?」井阳没有放弃对少年的侮辱,追加道。

  「是,我,对不起,叔叔。」少年用着软儒的南方口音,拖长着的像是半睡
半醒的语调,让井阳非常受用。

  打量着少年的神色,看到他依旧脸色迷离,不以这种明显的羞辱为意,井阳
觉得药效正在生效了,开始说道:「不要紧,叔叔可是个大好人,所以不会怪你
的。而且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这个你大可放心。不过啊,没有
规矩不成方圆,有些道理,大叔还是要和你好好讲清楚的。要不然到时候又说大
叔找茬,岂非是好心肠被当成了驴肝肺。」

  「来,你先看一下镜子,看看大叔给你弄得满不满意。」说着,井阳把一边
的铜镜拿上前来,并且点燃了一个火折子。说话间,还在少年的脑后按了按,揉
开了穴位。

  他之前给少年下的药里面,有着大量削弱意志,增强身体敏感的成分,在原
来就已经足以让一个江湖侠女全身瘫软无力,只能任由自己骑跨在身上为所欲为
。但是这还不够,他在明悦楼里呆了这么多年,倒也不是荒废度日。

  在井阳不断地催促下,少年不情愿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自己
的脸。

  井阳手中的铜镜不大不小,金色镜面正好让少年的整张脸都映在那镜面上。
当少年睁开眼眸后,那第一道的闪光,就径直地投入到少年的瞳孔深处。

  井阳拿着火折子,他的手很粗,很黑,肥肉横生,乍看就是粗野的蛮夫才有
的手。

  但是,井阳的手很稳,非常的稳。只看稳这一点,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当
世知名的剑客。井阳的手,也很巧,他的眼睛,也很亮。所以哪怕是在暗室里,
他同样可以穿线缝针织女红,而且做得可以比乡下最好的小娘子还好看。

  所以,井阳小心翼翼地拿着火折子,他的手只要轻轻一动,火折子上的光,
就会恰到好处地投射到铜镜上映照着的少年的眼眸上,照得那里闪闪发亮。

  然后,井阳拿着镜面的手微微调动,让铜镜上闪在少年眼眸上的光,集束射
进少年的眼中——一闪,又一闪。

  少年的眼睛里又有了神采,他专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说,你看到了什么?」井阳温声的问道。

  问话间,他的手轻微的韵动着,有规律的让火折子上的亮光始终保持在铜镜
的少年的眼中,再将那铜镜上的光束,一明、一暗的印到少年自己的眼中,每当
光束重复一次,少年的瞳眸中,就像是短暂回过神来一般,但是那呆滞僵硬的表
情,却始终没变。

  少年缓缓地张口,「我,我看到了自己。」

  「对,这就是你自己。」井阳微微移动铜镜,让光微微朝下。少年的瞳孔,
也仿佛追逐着光那样往下移动。

  「是的,你看到了自己,所以你是在对着自己的心说话,你现在耳朵里听到
的声音,其实就是你的心声的回音,你会绝对的相信自己的声音,你是绝对不会
欺骗自己的。」井阳的声音提高了几度,用陈述的语气,将这句话笃定地刻在少
年的心上。

  在看到少年微微的点头,用肢体语言承认了这个暗示后,井阳接着道:「你
很想要刺杀红云佛,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年蹙起眉头,露出有些难受的表情,井阳知道,自己的药效虽然绵长持久
,但是第一次的药效并不是多么强劲猛烈的猛药,倘若刺激太深的话,惊醒了对
方后果不堪设想,赶紧追加道:「但是,你是有办法解决的。」

  看到少年的表情稍微和缓后,他继续说道:「你已经找到了一个明悦楼的内
应。那个叫井阳的人胆小又愚蠢,而且被你的丹药所制住,所以他绝对不敢背叛
你。你可以相信他。」

  说完后,井阳认真的观察着少年的表现,迷魂术这样的术法在江湖上每隔个
几十年,总能闹出一番风波,但是往往收效不显。理由很简单,一般的迷魂术不
过是用真气扰乱对方的思维,再辅助以言语达到暗示操控的目的,熟练做到这一
步的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要维持长久,更是难上加难,如果真的想要跟市井流言那样操控千军万马,
将万千美女、高手化作他心傀儡,那怕是传说中的仙家手段了。

  说到仙家神通,井阳倒也听过一些传说,不过大抵是一些守正祛邪,维持正
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之类的劝世良言。似乎冥冥中就有那么条界限,多行恶事,
就容易作法自毙之类的。

  甚至武林中还有传说自荒帝绝天地通后,清者上升,浊者下沉,自此上下界
恪守其职守。世间尚有显隐两脉相承,显者自然是代天牧民、镇守天下的天子座
下。而隐脉则是据说还有曾经升仙前诸子百家的传人于世。不过,那也都是很多
年前的传闻了。

  虽说少林、武当、崆峒……不,准确来说,几乎是武林里叫得上名字的门派
,都是极力地把门派的历史往上古牵,硬要说有成百上千年的传承,是传说中隐
世门派的继承者。不过井阳和他们门下弟子也打过不少交道,似乎也是本事稀疏
平常。

  不过这就话有点远了。

  井阳对于少年使用的,也就是粗浅的摄魂术手法。它本身并不能多么干脆利
落的改写对方的意识,最多只是添加一些暗示,并且有选择的固化观点。而不能
直接无中生有,直接影响对方的记忆强行让对方信服。

  说不定活佛本人和他亲传的弟子可以做得到。但是考虑到井阳是通过座下弟
子那里偶然抽空点拨的时间学来的。只能是很简单粗浅的运用了。

  换句话说,井阳这次能否成功,只能取决于少年对于他自己的印象,以及巧
舌如簧的话语引导了。

  少年再度微微颔首,显示认可了这一说法。这一次,还比刚才的点头来得快
一些。

  井阳不屑的撇撇嘴,看来自己先前动辄跪地求饶,对着比自己年轻无数的少
年不顾廉耻的哀求磕头,让自己这个胆小怯懦的形象深入到了对方的心里。

  不过这样也好,固化了自己的这个形象,对后面的调教也比较有帮助。

  「没错,那个内应是不敢反抗你的,你完全可以信任他的。但是,有了一个
内应,只是成功的开始,你真正的难题是骗过明悦楼的耳目,不引人注目的混进
去。」

  这一次,井阳加快着闪光的节奏,火折子在他的肥手中微移,铜镜将光芒全
数地投影在少年的眸子里。很快,少年精神涣散,一脸的平静。只有时而微蹙的
眉头,证明了他正在为之苦恼。

  井阳的嘴角泛起一丝邪恶的笑容,声音却变得柔和,就像是毒蛇附在少年的
耳边吐信般,「但是,办法总归是有的。那个内应,跟明悦楼负责提供女人、玩
物的总管的关系很好。借着他的帮助,你完全可以很轻松地混进楼里。」

  看着少年平静和缓、宛若睡容的小脸,井阳心里笑了,这次的进展顺利得惊
人。

  他缓缓开口,这次他用的是刻意压沉声音,有点像是土狗威胁性的嘶吠般的
语调:「但是,这并不是没有破绽的。因为这个计划里,是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破
绽!假如解决不了的话,你的计划就全失败了,那样的话,红云一定会加强戒备
,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少年好像听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般,全身一颤,露出了紧张而痛苦的神情

  井阳赶紧调动着铜镜,让反射的光芒始终保持在少年的眼眸里,蒙蔽着这心
之灵窍。语气随之放缓,用回先前那温温吞吞的缓声道:「这个计划的破绽,要
解决,很简单。但是也非常的困难。不过并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少年的表情随着井阳的语调,又再度逐渐平和。

  井阳不断地观察着,一面将自己的暗示夹杂在话语的平抚与增进的话语内容
里,「这个计划中,最大的破绽,就是你自己啊。」

  这一次,少年再度身体一颤,不过很快在井阳的铜镜光芒的照射下,激动的
情绪很快平静下来。

  井阳沉声,「因为这次需要你亲自扮演妓女,潜伏到明悦楼里面。明悦楼是
一个什么样的淫窟,你是知道的吧?」

  看到少年第无数次的点头,呆滞无神的眼珠子也死死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仿佛正在等着自己的「心声」的最好的建议。

  井阳都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天桥下面的说书人,不断地敲着快板,「叮
叮咚、咚叮叮」的不断地设置悬念,再一步步地解开这悬念——当然,是以被自
己的言语毒化后的内容,将这变质污秽的暗示,缓缓地放置在这本来前途不可限
量的少年侠客心底。

  「如果你扮演得不够好,那么一开始就没法获准进入晚宴。所以必须做到尽
善尽美。」

  看到少年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后,井阳觉得心里的黑暗面都被发掘起来了,
他于是又狞笑着将少年打入谷底。

  「可是,扮演得太好后,到时候宴会那天,因为你扮演的妓女是奴隶、是女
仆,是任由男人玩弄的角色。不仅仅是京师的达官贵人,还有那些布置场景的下
仆、明悦楼圈养的打手,再加上活佛的弟子,他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来随便玩
弄一个妓女的身体。你想啊,数不清的男人,会捏痛你的奶头,拧青你的大腿,
打肿你的屁屁,甚至是把你的小穴都干出血。只有忍受了这些的痛苦,你才可以
最后碰到那最后的罪魁祸首——红云佛爷。即便是付出这样的代价,你也愿意为
报仇付出么?」

  就这样,井阳用着紧、松、紧、松的节奏,缓步地将少年的心灵拉到自己的
陷阱中来。

  不过,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井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的脸色,随时准
备调整引导词。

  果然,在引诱的话语说完后,少年好像听到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一般,尽管
身体还沉浸在秘药的禁锢中醒不过来,可是那变得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还是显现
出井阳的话语,给他留下了多么厌恶的印象。

  看到少年的表情狰狞得有些过分了,井阳赶紧补充了一句:「红云活佛有密
宗加持咒力,功体精湛,门下弟子、门客无算。正面对抗绝无胜算,如果一定要
报仇的话,只有以有心算无心这个方法,才是最稳妥的。」

  听完后,少年的颤抖逐渐平息,他叹了口气,说道:「是!我愿意付出一切
代价,以报父仇。」

  哦,原来是父仇啊。

  井阳道:「既然一定要报仇雪恨的话,那你就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也要混
进明悦楼下个月的月圆夜的宴会上。时间不多了,一个男人,想要装成一个女人
。需要做的努力太多了,你必须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吃得苦中苦,方能成功,所
以你一定会听那个内应井阳的话,是不是?」

  由于已经做了大量的安抚和暗示,少年这次再无疑问,平然的说道:「是!

  「无论井阳要你做什么,你都不会反抗,是不是?」

  少年接着道:「是。」

  「说,说你要服从井阳的安排。」

  少年目中无神,一字一句道:「我要服从井阳的安排。」

  「说,你愿意做一个复仇而生的奴隶。」

  「我,我愿意做一个复仇而生奴隶。」

  「说,你为了复仇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给男人舔鸡巴,给男人肆意淫
弄屁眼,被玩得浑身发软,你也一定会忍下去。」

  「我为了复仇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给男人舔鸡巴,给男人肆意淫弄屁
眼,被玩得浑身发软,我也一定会忍下去。」

  「说,…………」

  「我为了……」

  药物被身体吸收,一个接着一个的暗示经由少年的嘴里承认,口中不停地重
复着井阳的淫言秽语,以为这是非常有用的知识。在半睡半醒下植入到他自己的
意识后,井阳觉得自己的鸡巴都肿大了不少,他兴奋的舔着嘴唇,「所以,你是
个奴隶,是个愿意给男人舔鸡巴,给男人肆意淫弄屁眼,随意玩弄的屌奴。无论
别人对你做什么,你都愿意服从……」

  少年顿了顿,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怎么了,这可都是你刚才说过的话啊!」

  听着井阳这浑厚又熟悉的声音,再无犹豫,少年缓声地复述着井阳的声音。

  几乎就要笑出声,井阳做着最后的暗示,他丢下火折子——这个东西已经不
需要了。

  将铜镜举到少年的脸前,用着笃定的声音,以绝对肯定的语气道:「记住,
这个就是通往你心中的镜子。只要看到它,听到这个声音,你就会想起现在这么
舒服的状况。然后回到这么舒服的状况。无欲无求,心情放空。你会很相信自己
的声音,听从自己的建议。」

  「是!」

  等到少年点头默许后,井阳放下铜镜,又道:「刚刚说的话,你要将它们全
部都忘了,只将它们记在心底里面。然后,只要记得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你最重
要的助手,关键的内应。也将是带领你潜入红云佛身边的朋友,教导你伪装扮容
的师傅!你会绝对的信他,不会怀疑他,因为你深深地记得,他是不敢反抗你的
,是你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最后,他双掌轻轻地一拍!

  少年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般,浑身一震,茫然地睁大眼睛,像是才注意到
自己的眼前还有这个男人一样,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是的,你是我的朋友,我
的师傅,我重要的人啊……」

  「不错,不错。」井阳还是呵呵的笑着,不过脸上的那股子邪意和猥琐刹那
不见,又变回那憨厚的、呆呆的、略带害怕的傻笑。

  「小公子你的清洁做得很成功,现在时辰过得差不多了,可以去泡个澡把它
洗下来了。就是这个的效用不够稳固,还需要反复的疗程。」

  「哦!」少年一脸的无神,顺着井阳指的路,机械的转过身,往着来路上走
去。

  井阳跟在后面,看着他那莹润的小屁股在步伐间,如玉般的两瓣子美肉一摇
一摆的。满意地露出了一丝邪笑。

  之前的事前准备里已经包括了柴火烧水的工作,时间算来也差不多。

  虽然把自己的洗澡水都给这个小少爷用了,再加上还得亲自上阵帮他搓澡让
井阳有点不爽。但是在看看对方那晶莹如玉,摸起来顺滑得好像丝绸一般的肌肤
,感觉上比自己操过的绝大多数女侠都要舒爽得多,如果光从柔嫩上来说,恐怕
只有自己以前在一些有钱的家子里掠来的雏儿才能在皮肤上和少年媲美了。

  但是,雏儿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还没发育好的身形软绵绵,只要一插进去
就哭闹不止,虽然听着小娃儿的哭声插送也另有情调,不过井阳自以为自己还是
挺正常的人,所以这经常闹得他兴致缺缺。

  但是这个男娃儿的身体可就不一样了,轻轻地拂过他的肌肤,在柔软得好像
是白面团那样的皮肤下面,是健美有力的筋肉,可是也不是硬气功那样的虬结邦
硬,而是更加柔韧,越摸越好摸的感觉。

  再加上那年纪尚幼,俊美好看的柔嫩小脸,还未完全发育的五官相貌颇显中
性,就算是拉出去说是娇俏小娘子女扮男装,那也是大有人信的。

  看到这副模样,井阳就觉得胯下一阵邪火,可惜,在引导上的时间花得太长
了。

  而且现在才是第一次,信任的暗示还没有完全扎根,今天就要霸王硬上弓的
话,反倒影响后续的工作。

  等到洗完澡将周身覆盖的药液后,少年像是彻底的从那种恍恍惚惚醒过来,
在跃出浴桶后,重新恢复到那个冷傲冰冷的夺命公子的形象。

  井阳自然又少不了,跪地感恩,再指天咒地一番,表决心永不背叛。

  少年的嘴角咧出一抹得计的笑意,很快,就像是来时的神鬼莫测一样,一眨
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只留下井阳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跪伏在地上,在过了好久后,他才抬头看看四
周,这才发出像是狼嚎般的怪笑:「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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