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美人行】(4-6) 作者:玄元上尊
2022年11月15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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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0079 作者注:本书除了主角的母亲会发些福利外,再无它绿! 第四章:合身之谊 红烛高照,娇喘声不绝于耳,粉帐中的宗政雪姬听得心火炙旺,玉手掩在胸
前,不住地抚慰着自己。 锦屏前,温玄棋逢对手,正与云娘杀得难解难分。 他将云娘的修长玉腿架在肩上,双手抱住玉臀,粗硕的肉棒死命地朝着玉蚌
鼓捣。一双丰满的圆乳也随着他的撞击上下晃悠着,雪山上一点红梅煞是好看。 「啊~,好厉害的小郎君,奴家快要被你插死了!」云娘止不住地呻吟着,
潺潺春水随着温玄的抽插被一股股地刨出来,不一会儿软榻上便湿了好一大块儿。 方才被破身的十二名小丫鬟此时也醒了过来,一个个不着寸缕,春光尽露,
趴坐在周围,用羞涩的眼光打量着二人。 云娘起初没把温玄放在心上,自认为暗施手段便可让他俯首称臣,可几番云
雨下来,却发现温玄的精关稳固异常,这么长时间的交合根本没有丝毫泄身的迹
象,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云娘暗道,她心道不可再让温玄继续逞威风,
当下挣扎着起身,将温玄压在身下。 「小郎君可是累了,且换姐姐来动动!」她媚眼如丝道,说是姐姐,但当真
算起来,她与温玄的母亲罗敷仙子年岁相差不多。 温玄不知她心中所想,乐得逍遥,自然不会反对,「姐姐若是喜欢,自请便
是,小弟奉陪到底!」粉蛤中一片温暖紧凑,让他就好像在泡温泉一般。 云娘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下的俊朗少年,见他讨好自己,心里没由来地一阵
欢喜,俯下身来,红唇轻起与他吻到一处,一汩汩香甜津液喂到温玄口中。 同时粉臀轻抛,一双玉兔上下齐舞,上下交攻,誓要将温玄斩落胯下,正所
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明里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果然受此刺激,即便是温玄也难耐不住,他气息急促起来,肉棒更加火热坚
硬,烫得云娘的小穴一阵阵紧缩。 本以为温玄再也支持不住,不想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云娘暗恼不已,
一双玉手从他的胸膛上滑下,来到他的腰间。 就在温玄双目紧闭,心神沉迷时,云娘双手猛然用力一箍,一股巨大的刺激
感传来,温玄双目骤然睁开。 「有了!」云娘暗喜道,原本坚硬的肉棒此时一阵阵跳动,似有发射的迹象。 传言当年纯阳真人还未得道成仙时,在洞庭湖畔的驻春楼风流快活,连续御
女七天七夜而不射,引为天下奇观。后来一名得道高人向驻春楼首席暗授秘法,
让其在交合时猛掐纯阳真人腰眼,必能使其一射。首席照此施为,果然使纯阳真
人一发而不可收拾!纯阳真人顿时大惊,叹此番泄身竟毁其百年修为! 温玄双目齐睁,立觉不妙,虽然他之前与宗政雪姬的赌约只是局限在十二名
小丫鬟身上,可他哪敢大意,若是对方强行狡辩,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当即紧咬舌尖,屏住心神,竟将泄身的冲动强行忍了下来! 反而是云娘终于挨不住温玄的鞭挞,趴在他的胸前,雪腹一阵抽搐,一汩汩
春水连绵不绝地从二人交合处淌出,好似牛乳一般。 温玄将累瘫的云娘抱在怀中,对着她的红唇亲了几口,这才将她放在一旁。 待他抬起头来,只见窗外天色微白。 温玄起得身来,也没穿什么衣服,当下裸着身子绕过锦屏,来到粉帐前。 「夫人,这场赌局该当是我赢了!」温玄抱拳道。 粉帐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绣帘微卷,露出宗政雪姬美艳无双的螓首,
她的额头上发丝凌乱,脸色潮红,平添三分风韵。 看着床前光着身子的温玄,一根硕大粗红的肉棒高高翘起,一股充满了男儿
气息的腥味有意无意地传来。 宗政雪姬轻笑道,「却是你赢了!」 「你放心,我说过话自然会算数!」她伸出玉手握住龟首道,一股惊人的热
感顿时透过掌心传递开来。 七日后,陆家府宅。 陆振荣伫立在府门口,心焦气躁地朝外张望着。 自从三日前与李俊交手过后,他自知不敌,却又不肯罢休,因此四处广发英
雄帖,在许下两个人情后,终于请到了两个厉害人物,若论修为俱在他之上! 有了这两个帮手后,他自认为对方便是再厉害,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大
打出手!但一想到这七日内,对方在罗敷仙子诱人的肉体上不知享受了不知多少
次,他便如坐针毡。才到双方约定的时间,他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候望。 「哈哈哈~!」一阵爽朗笑声从远天处传来,陆振荣翘首相望,却不见来者
踪影。 「陆贤弟,我在这儿!」一双大手拍在陆振荣肩上,他当即回身,顿见身后
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位身着僧袍,大肚圆圆的胖和尚,油光满面! 陆振荣不敢大意,当即抱拳一礼,「陆某见过大师!」 胖和尚单手打了一个佛号肃容道,「阿弥陀佛,无花无相本无果,渡人渡己
难渡心,贫僧法号无相,陆贤弟叫我无相和尚便是!」若只从这副模样看去,旁
人倒还真以为他是一位以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可他无相和尚的名头在昌州一代却
是恶名远扬,奸淫掳掠,无所不做。陆振荣若不是急缺人手,也不会找上他。 「怎么只有无相大师一人前来吗?」陆振荣疑道,他记得信上说还有一名道
人与无相和尚随行。 「陆贤弟放心,天鸿道人有事耽搁,迟缓几日便到,绝计不会坏了贤弟的大
事!」无相和尚解释道。 陆振荣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将无相和尚迎入府中。 待双方坐定,下人送上茶水后,无相和尚喝了一口后不解道,「不知陆贤弟
此次遇到何事,竟然如此急切,要知道贫僧从昌州到朔州,一路马不停歇,途中
接连累毙了三匹马!」 因此事事及个人阴私,因此陆振荣在英雄帖中并未多谈,只言及对方仗势欺
人,自己力不能逮。 看见无相和尚质询的目光,陆振荣只得斟酌一番道,「不瞒大师,陆某最近
喜欢上了一名红尘女子,正准备为其赎身,不成想中间竟被人抢先一步,陆某诚
心劝说,却不想对方仗势欺人,趁我不备竟将我打成重伤。陆某咽不下这口气,
这才广发英雄帖,请各路英雄好汉前来为我出头!」 无相和尚闻言呵呵一笑,不置一词。陆振荣是什么人江湖中早有传闻,不外
乎一个薄情寡义、欺软怕硬的人物,又怎会喜欢上风尘女子,还冒出为对方赎身
的想法。指不定是与别人争风吃醋时,一时不慎,碰上了一个硬点子。 他也没拆穿陆振荣的想法,抿了一口茶问道,「对方是什么来头,连你也拿
不下?」陆振荣怎么说也是一个六级高手,放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流的好手,能胜
过他的人也是不多。 陆振荣露出忌惮的神色,「若说详情,我也是所知不多。只知对方能轻易指
使两个六级高手,与我交手那人更是不凡,一双惊风腿犀利无比,若不是我退得
及时,恐怕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惊风腿?」无相和尚惊疑道,「惊风腿乃是定州傅家镖行的传家武艺,可
傅家镖行十年前因为押送的北军物资丢失,已经被北军骁虎卫剿灭了啊!」 「难不成是傅家的某个漏网之鱼?」无相和尚思虑道。 陆振荣摇头道,「这个在下也是不知!」 无相和尚缓缓道,「无须多虑,今晚贫僧便走上一遭看看!」 清河镇后山桃花别苑中,温玄推开房门,看着天上的灿烂春阳,他狠狠地舒
展了一个懒腰。这几日他在此与宗政雪姬整日嬉戏,懒散度日,连武艺都荒废了
许多。 不过这几日他虽与宗政雪姬亲近非常,但未再进一步,这女人虽然春情缱绻,
却也不是随意之人。 这时一阵阵吆喝声从墙外传来,温玄一听便知是有人在此练武,他循声而去,
只见练武之人正好是他相识之人,恰是马正和李俊二人,还有两人他虽然不识,
但只看对方雄伟的体魄,便知二人武艺不在马正和李俊之下。 见是武林前辈,温玄不敢不敬,当即抱拳礼道,「温玄见过四位前辈!」 马正、李俊等人早已察觉到温玄的到来,他们对温玄这个靠脸皮上位的年轻
人本无好感,不过见他礼数周到,便失了为难之心,一个个俱是点头随意应付了
一下。 在马正、李俊等人之前,温玄认识的武学高手便只有自己的师傅胡啸,今日
得见这么多的武林前辈,他自然不会放过观摩的好机会,因此站在一旁仔仔细细
地观看起来,一番下来所获着实不少。 就在温玄全神贯注之时,一名温玄不认识的大汉叫道,「小子,你看了这么
久,且过来与我练练手!」 温玄哪敢上去,这名大汉上身粗犷,臂膀好似有女子腰身一般粗壮,随意挥
动间,似有千钧之力,一看便知是马正这种横练上三路的高手! 见温玄有意推脱,一旁的马正鼓噪道,「能与高手过招乃是练武之人梦寐以
求之事,何必扭扭捏捏,故作女儿姿态!」之前他也与温玄交过手,但一时半刻
内竟无法拿下温玄,因此有意推波助澜,让自己的同伴也来试一试深浅。 话已说到这份上,温玄也不再客气,当即上前抱拳道,「那就请前辈多多指
教!」 说完,他双拳紧握,内力激荡,随时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攻势! 大汉嘿嘿一笑,跃身而起,当即一拳砸了过来,一只硕大的拳影迅速在温玄
眼中放大,势如千军,一往无前! 温玄一见,顿知避无可避,否则对方一旦欺身上来,落败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幸好自己天生神力,便是硬碰硬也有几分把握! 他毫无退缩之意,当即挥拳而上,在马正和李俊二人惊异的目光中与大汉的
拳头碰撞在一起。 马正怎么也想不到温玄竟然会选择与自己的同伴硬刚,要知道同是横练上身
功夫,但自己也不敢与他硬碰硬。 只听一声清脆的劲爆声传来,温玄与大汉俱是闷哼一声,纷纷后退。 温玄一连退了三四步,而大汉却只退了一步便稳住了身形,二人修为顿见高
下。 大汉扭了扭酥麻的臂膀心中惊叹连连,「这小子好大的力气!」 刚才的交手中他发现温玄的武学修为虽高,但还达不到能与自己争锋的地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对方天生神力,弥补了这一差距! 温玄却是一阵苦笑,自己还是太过于高估自己了,现下他双臂酥麻无比,几
乎无法活动,待几个气息过后,他才将这股酥麻之感压制下去。 温玄缓缓抬起双臂抱拳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对方方才只用了三分力而已,否则以二人之间的差距他根本挡不住。 大汉一挥手道,「不必,不过是过过招而已,某若是对小辈使全力,岂不是
欺负人?便是胜了,也不光彩!」 温玄见他说到这里,不由问道,「既与前辈过招,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前辈?」 大汉偏头一思,「无妨!某姓朱名直,你若是看得起某,称呼我一声朱大哥
便是!」 他随即指向身后另一人介绍道,「这是秦朗,与某差不多年岁,你称他一声
秦大哥便是!」身旁的马正和李俊因之前便于温玄认识,因此没有过多介绍。 温玄抱拳敬道,「见过朱大哥,秦大哥!」 「嗯!」二人俱是点头应了一声。 虽然几人之前对温玄的印象不佳,但这一番认识下来,却颇为满意。温玄虽
然年少,却没有少年骄气,老成持重不说,还颇为敬重前辈,是以纷纷对他刮目
相看! 朱直看着温玄,摩挲着络腮胡子道,「适才与你交手,我感觉你的内力比之
一般的四级武者要强出不少,却还未达到五级武者的地步,想来你应当是正处于
突破境界的阶段!」 「确实如此!」温玄回道,他处于这个阶段已经好些时日了,却一直没什么
进展,心里也是暗自着急。 朱直点头称赞道,「年少有为啊!我像你这般年纪时,也不过是刚刚成为一
级武者而已,相比起来,你着实胜我良多!」 温玄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哪里,我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 朱直一摆手道,「诶,如果连这点自信心都没有,还怎么闯荡江湖?」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寻到石桌旁坐下,朱直又问道,「你练的是什么内功? 某分明感觉到你内力很是精纯,为何使出来却极为粗浅?」 或许对他人而言,修炼何种内功乃是个人之秘,但对温玄而言却不是什么秘
密,他回道,「我修习的内功名叫九龙浮日决?」 「九龙浮日决?」马正喃喃一语,露出一副古怪之色,又与其他三人互看一
眼。 「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温玄见状问道,这套功法还是他的师傅胡啸传给
他的,他所知甚是有限。 马正肃色道,「非是我有意贬低,此功名号虽大,却名不符实。江湖中许多
不得正经师传的武者大多初始练习的便是此功,盖因此功流传最广,疑为一个走
方卖艺之人所创!」 温玄闻言,当即一怔。 马正继续道,「此功或许对三级修为以下还有些益处,但一旦超过三级修为,
此功可以说是毫无益处,甚至用鸡肋形容也不为过!」 温玄久久方才回过神来,难怪自己一开始修为精进迅猛,后期却乏力异常,
原来是这个缘故! 马正解释道,「江湖中一般将一二三级武者称为低级武者,四五级武者称为
中级武者,六七级称为高级武者,八九级武者称为绝世武者,至于传说中的十级
武者只能用神仙来形容了! 而越往上差距便越大,也越难以跨越,我们四人便是被阻挡在七级武者大门
外长达十年之久,无论如何修炼,都难以精进一分!」 「这却不是其它的缘故,而是我们四人资质所限!」朱直叹了一声接过这个
话题。 他看向温玄,「武学一途,一看个人资质,二看功法,三看外药,三者缺一
不可,否则必为其所限。我们三人功法、外药都不缺,那就只能是个人资质的缘
故了!」 温玄听后,大开眼界,以往他还以为只要勤能补拙,便可把修为一路推上去,
想不到这之中竟然有这么多说道。 「这外药有什么说道没有?」温玄疑惑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所谓外药即是补壮肉身的秘药。」朱直解释道,「修练一途便是以后天之
勤勉补先天之不足,武者意志坚定,虽然可以不停地推动修为向上攀升,但肉身
却是扛不住的,因此便须外药补壮己身。如果要形容的话,肉身若是栋梁之木,
那外药便是天地甘霖! 这外药也是有讲究的,次一点的便是一些寻常的草药精华或者虎豹骨血,最
上乘的便是一些门派或者武学世家历经数百年流传下来的秘方,据说有种种秘益,
非是其人,外人实难以言说!」话到此处,朱直笑了一下,「江湖中还流传双修
之法可以作为外药补壮己身的说法,不过无人能证实此事!」 说完,几人相视一眼俱是哈哈大笑起来,这种说法不异于异想天开。 温玄一番听下来,却是受益良多,也不枉他来此一行。他能修到四级顶峰,
着实可以说是误打误撞,想来他的师傅胡啸虽是良师,却非名师。他现在所恃者
唯有自身的天资,其余的功法、外药俱缺!但缺不怕,怕得是什么都不知道,既
然知道缺的东西,那就只有想设法弥补了!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带母亲罗敷仙子和水清荷脱离红轩馆这个淫窟,然而再
凭借自己这身天资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温玄打定了主意,宗政雪姬这里只
能作为一个落脚点,绝不能长久待下去,否者只会消磨自己的雄心壮志! 就在温玄暗自思虑时,一个小丫鬟听见这里高谈阔论的声音,急忙跑过来,
见温玄也在这里,不由高兴道,「温玄,贵人今日欲泛舟出游,请你过去陪同呢!」 温玄急忙起身,「请回复贵人,就说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到!」 说完,向在座的四人拱手请辞! 四人俱是起身颔首,宗政雪姬出行他们也是要陪同的,以防有奸人暗害于她,
只是要站远一点而已。 见温玄离去,朱直嘿然一笑,「这小子也是有福气之人,竟然能爬上郡主的
绣床!」话语之中满是钦羡之意。 马正瞅了他一眼道,「你忘了以往那些爬上郡主绣床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朱直闻言平白打了一个哆嗦,宗政雪姬自从丈夫过世后,心性大变,喜怒无
常,以往那些爬上她绣床的人最后没一个好活的! 清河镇后山的鲤鱼潭中,一叶小舟随波而动,舟尾两名健妇熟稔地摇动舟楫,
推动小舟前进。 温玄拥着宗政雪姬坐在小舟中央,向她介绍四周的风景,此时春阳暖暖,碧
波浮动,两岸旁的桃花正值盛开时节,一时落红无数。 「那就是鲤鱼湾!」温玄指向崖边的一汪深水道。 宗政雪姬不情不愿地从他怀中起来,她身着一袭粉裙,发髻高束,娥眉弯弯,
便是未着胭脂,也胜桃花三分颜色,「可是有什么独特之处?」在她看来,此处
着实普通。 温玄抬头仰望,见春阳刚及山脊,还未悬于中天,他低头看向怀中美妇解释
道,「每及仲春时节,这清河中的鲤鱼便会集于此处产卵,若是恰逢午日时分,
春阳高悬,便可望见潭下五颜六色的鲤鱼群,来回游动,甚是壮观,这鲤鱼潭也
因此得名!」 「哦!」宗政雪姬却没想到此处竟有这等美景,她府中的也有一汪绿水,养
得有百数条锦鲤,可因是人为投养,因此甚是呆笨,全无半点灵动之感。 此时一阵春风拂过,平添三分冷意,宗政雪姬急忙拉紧衣裙,偎在温玄怀中。 温玄见此,扯过身上披着的锦衾盖在她身上,宗政雪姬自南而来,却是不知
北地春寒的厉害,便是到了夏初时分,这寒气侵体也是十分难受的。 宗政雪姬见他如此关切自己,大为感动,又看见他那俊逸和煦的面庞,心中
爱意涌动! 「温玄,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宗政雪姬问道。 温玄神色黯淡几分,摇头道,「我曾问过我母亲,她也是不知!」作为妓女
之子,不知父亲是谁,可以说这是他最为卑怯之事。 以往红轩馆馆主黑曼罗曾取笑他,说他相貌不凡,眉目间有一股尊贵之气,
可知他父亲大抵也非是常人。 但温玄也只是听听而已,他生父便是某位大人物又能如何,作为妓女之子,
他绝不可能得到半点福荫,他的生父也绝不会认他这个儿子! 宗政雪姬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二人相拥着在一起,气息交感,不一会儿便情热起来,宗政雪姬抬头望去,
便见温玄目光炽炽地看着自己,白皙的脸庞上刹时便多了一缕羞色。 温玄见她目光不避,当即低下头来,与她吻到一处,如脂如膏的唇瓣清凉恬
淡,一条柔嫩的香舌却是香甜无比,好像藕荷一般。 温玄将宗政雪姬紧紧抱在怀中,二人贪婪地吻在一起,唇齿相依。温玄大口
搜刮着宗政雪姬嘴里的津液,却是怎么吃都没有满足。 一旁的两个小丫鬟则是红着小脸,不敢多看。 却是温玄挨不住了,他伸手触摸在宗政雪姬肩上,见她没有反对,顺势而下,
抚在她的胸前,一双浑圆饱满的玉乳当即落入掌中,虽是隔了一层衣服,却也让
温玄心热无比。 正当温玄有进一步动作时,宗政雪姬轻轻将他推开,摇摇头道,「此处荒郊
野外,非是好地处!」盖因四周并无遮掩的事物,使她不敢放开。 温玄也知这个道理,没有继续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一品夫人温柔!」他
暗喻道。 宗政雪姬玉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庞上亲了一口道,「今晚来我房中饮宴,
不醉不归!」 温玄顿知其意,心中大喜,抱着宗政雪姬又吻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宗政雪姬内室中,温玄与她对坐在桌旁,一旁侍立着两个俏
丽的小丫鬟。 宗政雪姬脸色羞红地为他斟上一杯清酒,举止温顺异常,却是将小她数岁的
温玄当做丈夫一般服侍。 温玄向来很少饮酒,当下也不好推辞,只好强作坚定,一口将杯中清酒饮尽,
清酒流过他的咽喉,顿时引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以至于温玄忍不住咳嗽了几
下。 「怎么,你不会喝酒?」宗政雪姬奇道。 未免佳人看轻,温玄强作解释道,「当然会,只是今日喝的酒烈了些而已!」 宗政雪姬察言观色,知道这是他的推脱之词而已,但也未拆穿,反而轻笑道,
「确实,今日的这酒却是烈了一些,那我就给你温润一下!」 说完,她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将身子靠了过来,檀口微张,将唇杯送到温玄
面前。 只见红唇中盛着一汪美酒,芳香四溢。 温玄却是忍不住一口含住她的小嘴,尽情品尝着檀口津液与美酒混合着的滋
味。烈酒与宗政雪姬檀口中的津液混合,少了那股辛辣刺激,多了几分甜腻滋味。 二人情热至极,紧紧抱着痴狂地吮吻在一起,宗政雪姬双乳浑圆饱满,紧紧
地抵在温玄胸膛上,使他心跳陡然加快! 待温玄回过神来,一条绵软嫩舌钻入口中,与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他睁
开眼,将近在眼前的美妇看得一清二楚,她那精致的面容,她那微微卷曲的睫毛,
甚至是她那乌黑靓丽的秀发都在他的可触范围之内。 温玄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宗政雪姬横抱起来,她看着挺高,与温玄不相上下,
但抱起来却轻飘飘的,好像是一团棉花一样。 温玄抱着她一步步走向绣床,身旁的两个小丫鬟伶俐地拉开床帘,待温玄抱
着宗政雪姬一个翻身滚入里间后,又褪了绣鞋和罩衣,只着一件玉色肚兜和一条
短裤,便爬上绣床伺候着。 北朝民风开放,不拘小节,似这等闺房之事,向来是十分大胆的。大户人家
的丫鬟侍女除了干活外,还有主人行房时上床助兴的本分。若是能得主人雨露,
生下一儿半女,便能得一个侍妾的名分,从奴婢变为主人,从此不用在干粗活,
因此许多大户人家稍微有点姿色的丫鬟是十分愿意来主人房中伺候的。 温玄将宗政雪姬压在身下,急忙撕扯着她的衣物递给两个小丫鬟,不一会儿,
二人已是坦诚相见,宗政雪姬的双乳比温玄见过的大多数女人还要丰腴许多,也
只有自己的母亲罗敷仙子才能稍稍胜过。只见两团高耸的雪山上,一点红梅傲立,
平坦的小腹下,乌黑弯曲的芳草连绵,一双修长的美腿浑圆笔直。 宗政雪姬顺眼望去,只见一根笔直的白玉肉棒正在温玄跨间跳动着,足有儿
臂般粗壮,便是她之前受用的角先生也比不上,顿时心中多了一分期待! 温玄一口将红梅含在口中,想来宗政雪姬没生过孩子,乳尖并无半点奶香,
反而蕴含着一股情欲的滋味。 他舌尖抵在乳尖上,不停地逗弄着,少时便察觉到这粒红梅膨胀了许多,想
来她已是情动非常。 果然宗政雪姬立时双手插入温玄发间,呜咽着道,「快别弄了,我难受地不
行,你快插进来吧!」 温玄见她如此按捺不住,顿时笑了一下,他一手握住肉棒,抵在花唇上磨蹭
一番,烫得宗政雪姬双腿紧紧并在一起。 温玄当即双手握住她的小腿,向上一推,摆出一副羞人地姿色,肉棒抵在花
唇上,作出即将进攻的模样。 「你们两个也不要闲着,来我身后,为我助力一番!」温玄看向两个小丫鬟
笑道,他当然不缺这点力气,只是为闺房之事添上几分情趣而已。 两个小丫鬟羞得不敢抬头看他,默默扭动身子来到温玄身后,两双小手贴在
他的身后,略微用力。 温玄缓缓沉腰,肉棒慢慢插入小穴之中,宗政雪姬虽是过来人,牝中却十分
紧凑,温软香滑,水量惊人。过了好一会儿,温玄才感觉到龟首抵到一团软肉上,
看来个头高的女子花心也高的传言并非是虚言。 温玄不住地抽插起来,两个小丫鬟力气虽小,但也算聊胜于无。况且这种情
况下两只软嫩小手抚在背上也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从温玄身后看去,只见两只被白袜包裹着的小脚正在温玄肩上一跳一跳
的,好像是两只白蝶一般。两个小丫鬟心有默契地推动着温玄。 宗政雪姬阅男不少,温玄卖力了好一阵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立即身躯向
前倾,使得肉棒不再直来直去,每次抽动时,都是磨着花蒂,用力撞在花心上。 宗政雪姬顿时轻泣起来,「呃,啊,啊,啊,啊,呃呃,……」好似痛苦万
分,却又显得极为畅快。 过了一阵,温玄停下来准备换个姿势,他躺在宗政雪姬身旁,抬起她的一条
美腿,另一只手扶住肉棒,爽利地插入小穴之中。 宗政雪姬难得睁开醒目,见自己被比自己小许多的温玄赤裸裸地抱在怀中,
大感羞涩,见床尾的两个小丫鬟还留着少许衣物,不由得微怒道,「还不把衣服
脱了,过来候着!」 说完,闷哼一声,却是又给温玄探到花心,连心神都颤栗起来。 两个小丫鬟不敢大意,当即三两下脱了肚兜、亵裤,便一左一右贴了过来,
酥胸小巧,粉胯间光溜溜地一片,却是微毫不生,只有微微隆起的粉户。 这倒并非是天生如此,而是主人家为了干净和自身的方便,特意买来一种特
殊的草药熬煮后,让这些小丫鬟时常抹洗,久而久之竟使得胯下不生分毫毛发。 也就是北朝风俗如此,传说南陈风俗中认为女子如果胯下不生毛发,确有克
夫之嫌,一些天生白虎的女子便是家境富足,天生丽质,也不免被妨碍一生,可
在北靖却没有这种说法,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左边的那名小丫鬟当即钻入宗政雪姬怀中,与她搂在一起,双手环腰,抬起
头叼住乳尖,轻轻吮吸起来,好似在吃奶一般。 看来这个小丫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温玄想到,宗政雪姬私底下爱慕女
色这件事看来不假,与闺房中的小丫鬟玩耍嬉戏也是常有之事。 本就飘飘欲仙的宗政雪姬被她这么一弄,却是激起了莫名而来的母爱神情,
一只手环住小丫鬟的腰肢,另一只手抚住小丫鬟微微翘起的圆臀,轻轻揉动起来。 而来到温玄身旁的小丫鬟却是直接贴在温玄背后,一双小手来到胸前,抚动
他的乳头。 虽然男子这东西只是摆设而已,却也是十分敏感,温玄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
么一处敏感的地方,当即被她抚摸地心神晃动,连精关都有些不稳。 温玄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了了,他扶起宗政雪姬打趣道,「我弄了这么久,
该换你也来动一动了!」 宗政雪姬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凤目中艳光四射,「好啊!」 她蹲坐在温玄胯间,扶起肉棒对准小穴,慢慢坐了下来,开始上下挺动起来。 方才那名小丫鬟坐到温玄腰间,与自家女主人面对面坐着,同样与女主人抱
在一起。 一大一小两张屁股在温玄身上轻抛慢送,带给温玄一种别样之感。他当即拉
过方才贴在自己身后的那名小丫鬟,一口吻住她的小嘴,处子口中滋味却与美妇
不同,清香甘甜,好似清茶一般值得品茗。 他一只手却是抚住小丫鬟的酥胸,这两名小丫鬟也不过十三四岁,却也是初
具规模,软糯异常。另一只手来至粉胯间,滴滴甘霖垂落掌心,原来这名小丫鬟
也是春心浮动起来,渴望云雨之事。 温玄与宗政雪姬纠缠许久,终究是她败下阵来,就在宗政雪姬挨不住准备歇
息时,温玄突作猛状,掀翻一大一小两个美人,两只手紧握住宗政雪姬的脚踝,
将她一双裹着袜子的小脚扳到螓首前,底下门户大开,温玄急做抽插,顿时一阵
娇啼。 「啊,啊啊啊啊!」宗政雪姬小穴一阵痉挛,便是温玄的肉棒还插在里面,
一股股浆汁仍是流了出来。 待她停下长啼后,温玄才停下来,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须臾后,躺至一
旁。 第五章:世子 「春红、柳绿,你们两个又要偷懒了吗?」宗政雪姬慵懒道,面上红云彤彤。 「奴婢不敢!」两个小丫鬟连忙低下头脆生生回道。 说完,春红手脚并用爬到她身前,抱住宗政雪姬丰腴的玉臀,低下头来如同
美人犬一般舔弄着宗政雪姬汁水淋淋的花穴,一股浓郁的馨香充斥着她的鼻间。 不一会儿,略显狼藉,芳草纵横的玉胯便被她舔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春
红甚至伸出嫩舌,微微探入粉穴中,将粉穴内沿的春水一并舔去。 宗政雪姬紧闭眸光,细细品味着二人的余欢。 与此同时,柳绿也爬到温玄胯间,一只小手扶住温玄粗壮的肉棒,也不管棒
上还残留的白沫,一口含住龟首,嫩舌便滴溜溜地舔弄起来。 温玄的肉棒粗大非常,便是柳绿倾尽全力也只能含住龟首,无论如何也无法
再深入下去。 温玄见她一副竭尽全力的模样,不禁心疼起来,抚住她光滑的秀背,「不必
再吞了,我已经很舒服了!」 柳绿抬起头,一双眼睛露出征询的神色。 温玄再次用力点了点头,柳绿这才作罢,舌头放软,摩擦着龟首下的系带。 温玄在她小脸上摸了一把赞道,「真乖!」 就在温玄翻身准备再与宗政雪姬云雨一番时,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瓦
片声。 温玄顿时心神大警,他一手抚住宗政雪姬的胸脯,抬头望向屋顶。 宗政雪姬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起身看向温玄的目光中满是不解之色,两个
小丫鬟则是紧紧抱在一起,宛如受惊的小兽。 短短数息,却分外寂静,以至于温玄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就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的时候,只听「哗啦」的一声,屋顶顿时破开一
个大洞,无数木板、瓦片哗啦啦往下落,伴随着落下的杂物中,竟还夹着一个人
影! 此人甫一落下,便直冲温玄而来,大手一张,当即挥出一掌,房中顿时劲风
四起。 温玄急忙掀起床褥将床上的宗政雪姬连同两个小丫鬟卷至一旁,随即一拳迎
了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逃无可逃,只能迎战。 只听「蓬」的一声,拳掌相交,房中布帛、桌椅顿时四散而开,温玄咽喉顿
时一甜,气息大减。 「六级高手!」温玄大惊,他倒退而出,靠在木柜一旁,怎么也没想到来人
竟有如此修为,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六级高手全力交手,之前的马正和朱直,他或
是避其锋芒,或是对方手下留情,这才能与其周旋,可现在他却要挡住全力出手
的对方,直至马正、李俊、朱直、秦朗来援为此。 落至一旁的无相和尚却是眉头一皱,似乎对方才的一掌有些不满,在他的感
知中,温玄的修为连五级都没到,可却挡下了他方才全力打出的大悲掌! 在他以往的交手记录中,即便是真正的五级武者也挡不住他的这一掌,不是
当场被震碎心脉而亡,便是重伤不醒,可对面这个少年似乎只是受了些轻伤! 无相和尚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在他刚一动手的瞬间,便惊动了此地的
护卫,眼下正有四道极为深厚的气息往此处而来,每一道气息都不在他之下。 无相和尚顿时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温玄猛扑而去,手中掌印变动,又是一记
大悲掌打出,他倒要看看眼前这名少年究竟能挡住几招! 实际上此时温玄的伤势比无相和尚看到的还要重上许多,但他知道这种情况
下绝不能露出怯势,否者对方必定一鼓作气将自己拿下。 眼见对方不退不说,还主动出手,只看气势温玄知道自己是绝然挡不住这一
掌的,他屏住气息,提起堪堪剩余的内力,一个侧身方才躲过这一掌。 只听咔嚓一声,无相和尚这一掌打在衣柜之上,顿时一股爆裂开来,无数丝
巾、衣布碎片飞散四处。 温玄瞅见这个机会,当即飞起一脚,将一张椅子踢向无相和尚,同时身体向
后倒射,与其拉开距离。 可谁知这无相和尚临阵对敌的经验极为丰富,他大袖一挥便将椅子震碎,身
影一动,便向温玄追来。 不待温玄回过神来,无相和尚手印变动,似作利爪状向温玄抓去。 温玄拼尽内力,又是一拳挥出,似欲击破无相和尚的利爪。 可谁知无相和尚却避开温玄的拳头,一爪抓住他的臂膀,用力一划,温玄的
胳膊上顿时出现三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阵钻心剧痛袭来,温玄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六神无主。 无相和尚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当即变爪为掌,一记大悲掌打在温玄胸
口,顿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温玄顿时狂喷一口鲜血,只觉世间陡然黯淡起来,身体如同落叶一般飞向后
方,目光所及,一阵天旋地转,他终究敌不过六级巅峰修为的无相和尚! 无相和尚当即身形一动,欲上前结果温玄,此时房门陡然大开,一道雄浑身
影闪入,挡在他的面前。 无相和尚见此,刹住身形,一掌打在来人胸口。 只听「砰」的一声,那道雄浑身影竟纹丝未动,无相和尚反而被震得连连后
退,他的目光中满是惊骇之色,方才他的全力一击好似打在金铁上一般。 待舒缓被震得翻滚不已的内力后,无相和尚惊疑道,「你使得可是三山四海
宗的不动明王山?」这三山四海宗乃是数十年前北国江湖中的霸主,鼎盛之时,
宗内高手如云,便是武林魁首天台寺、百剑派也难以望其项背,遂是所行无忌,
最终为靖国大军所灭。 「不错!」来人正是秦朗,他看向无相和尚道,「你方才那一掌便是大悲掌
吧?据说天台寺十年前有一弃徒,受不了清规戒律,杀害师兄,夺门而出,想来
就是你吧!」 「阿弥陀佛,不错,正是贫僧!」无相和尚双手合十,一脸坦然道。 「呵呵!」秦朗见他如此虚伪,当即嘲笑不已。 也就在这时,马正、李俊、朱直等人一一现身,四散而开,封住了无相和尚
的退路。 无相和尚胆敢孤身而来,依仗的不是他的六级巅峰武学修为,而是他十年间
行走江湖积攒下的无数对敌经验,便比现下更为险恶的环境他都能从容脱身。 见四人封住退路,他也是不急,大手往怀中摸出一物,便往地下一扔,顿时
白烟四起,遮掩住四人眼线。他一踩脚下,身躯便从房顶上窜出。 见他从容脱身,朱直顿时大怒,也是冲出屋顶,捏拳打去。 纵是隔着白烟,看不清对方举动,无相和尚仍是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当即
微微偏过头,只见一只巨拳擦着他的耳畔而过,激荡的劲风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
响。 「破军拳!」无相和尚大惊,这家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豢养的护院竟有如
此修为,所练武学无不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学,看来自己此次接下英雄帖还是
太草率了,恐怕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无相和尚打定了主意,只要今夜能够脱身,那他便远走他方,此事不熄,绝
不返回。 想通了此事,他鼓动内力,顿时远飞而去。若是论修为他或许不如这四人,
但若论轻功,这四人绝对不如他。 果然,腾身而起的朱直和李俊二人追了一回儿,最后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其人
离去,纵是心有不甘,二人最后还是决定返回,避免被对方引蛇出洞。 此时,留下值守的马正和秦朗二人见自家女主人平安无事,也是放下心来,
若是宗政雪姬出了好歹,恐怕他们这一行人都得陪葬。 「快看看温玄,他方才好像中了对方一招!」宗政雪姬披着一件华丽的锦袍
急道。 「诺!」马正和秦朗回道,二人扶起温玄见他气息微弱无比,当即心中一沉。 马正取过烛台放在身前一照,竟见温玄的左胸好似坍塌一般,他与秦朗互视
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摇头。 「这小子恐怕是要折在这里了!」马正叹道,可以说以现在的情况而言,除
非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否则药石无救! 秦朗道,「这小子刚才以身挡住了无相和尚的大悲掌,此掌掌力雄厚,有开
山破石之力,恐怕他能活着的希望极其渺茫!」 宗政雪姬一听,顿时急道,「我不管,你们二人现在就得把他救活了!」 二人顿时苦笑不已。 秦朗想到,「要不我现在为他输送内力,勉强维护住他的心脉跳动?」 马正摇头道,「治标不治本,意义不大!」 「如果不救,恐怕他活不过一时三刻。」秦朗直言道。 马正无言以对,只得默然不语。 秦朗来至温玄身后,一掌附在温玄背上,运起内功,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内
力。 一股充沛而温热的气流席卷全身,温玄原本惨白的面色渐渐多了一丝血色,
眼睛微微睁开,但好似垂垂欲睡一般,似乎随时有可能闭上。 马正见此喝道,「小子,你可千万不要睡过去,否则你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温玄惨笑一下道,「我知道,但我现在感觉好累好累,好想休息一下。」 在他身后运功的秦朗道,「坚持住,赶紧运功护住心脉,方才无相和尚那一
掌几乎打断了你的所有心脉,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修复,否则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无
计可施。」 「好!」温玄虚弱地应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掌印变动,开始调动内
力护住心脉。他原本心脉尽断,无一丝内力残存,全靠秦朗输送的内力维持心脉
运转,可以说现在秦朗一旦收功,他便会立马暴毙当场。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待温玄再次察看身旁时,李俊、朱直二人已经回返,
正与马正、秦朗二人为他轮流输送功力。眼前的宗政雪姬美目欲泪,宛如雨后鲜
花,垂垂欲滴,一脸的心痛不舍。 见温玄从运功中醒转过来,柔若无骨的玉手握住温玄的手略带哀恳道,「你
可千万不要死,待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依你!」 她与温玄正是情思渐浓的时候,骤然失去对方,她心中大为不舍!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温玄安慰道。 一旁的秦朗闻言却是撇了撇嘴,要不是他们几个轮流为这小子输送内力,恐
怕他早就撑不住了。 温玄却是没想那么多,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可以说几乎已经到了崩溃
的边缘,若是不设法补救,迟早是撑不住的。 温玄决定赌一把! 他当即运功,除留下少许内力护住心脉外,马正、秦朗等人输送进来的绝大
部分内力被他调动起来,一遍遍冲刷浑身经脉,涤荡周身窍穴,一缕缕白气当即
从他的头顶升起,袅袅不绝。 马正一见,讶然一惊,「这小子选这个时候来破开境关?」 秦朗神情却是一奋,「练武之人每破开一个境关,体质便上升一个台阶,他
若真能晋升五级修为,说不定还真能重塑心脉,扭转这必死之局。」 一旁的朱直摇摇头道,「此举甚难,这小子心脉尽断,此时强行晋升,便好
似筑无基之台,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温玄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难以承受。 朱直急道,「糟了,这小子经脉尽断,却又强行晋升,以致内力乱流,现在
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四人连忙围坐下来,双掌附在温玄身上,内力涌入,强行为其调理气息。本
来此事应该是由温玄自己来完成的,但眼下是不成了。 然而温玄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好似将死之人一般。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等四人见此俱是微微摇头,露出一副失望地表情,
现在他们已是无计可施了,便是大罗神仙前来,也不一定能救回温玄。 就在他们四人准备收手时,却见温玄低着头,发出一声声兽吼,好似着魔一
般,突然抬起头来,仰着胸膛,发出一声大吼。一股强横的内力不知从何处涌入,
竟将他们四人强行震开。 随即,在四人惊讶的目光中,只见温玄原本塌下去的胸膛竟然像气囊一般,
逐渐鼓胀起来,不一会儿便与原先无二。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只见一道黑气在温玄的右胸上凝结成一头猛虎的模样,
仰天怒吼,缓缓朝着温玄心脏的位置扑去,好像要啃食温玄的心脏一般。 但最终这头猛虎还未抵达温玄的心脏,便如雪消融一般缓缓散去,不见任何
踪影。而温玄也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头颅缓缓垂下。 马正急忙上前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把脉一番,点头道,「他还活着,而且
伤势全然好了。」 几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宗政雪姬,不发一言。 宗政雪姬的神情陡然冷肃起来,「这副异象你们可认得?」 李俊没说话,反而看向身旁的朱直和秦朗。 朱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应该就是猛虎噬心吧?」 秦朗意味深长道,「方才那副异象除了猛虎噬心,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其它的
缘由!」 「你们在这儿等着!」宗政雪姬吩咐了一声,随后走进书房,不一会儿便拿
了一封书信出来,递给李俊道,「劳请李教头和朱教头走一趟,务必将此信当面
交给我父王!」 李俊接过书信,与朱直躬身一礼道,「请郡主放心,我二人便是粉身碎骨也
要将此信呈交梁王!」 「好,事不宜迟,还请二人即刻动身!」宗政雪姬道。 「诺!」二人抱拳一礼,当即退出房门,整备马匹去了。 待温玄醒来时,已是七日之后。 瞅见窗外明亮的阳光,刚刚醒来的温玄觉得无比刺目,当即举手挡住眼睛。 「你醒了?」身旁传来一道轻灵的少女声。 温玄转头看去,正是宗政雪姬的贴身丫鬟春红,想来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自
己。 「我睡多久了?」温玄问道,口中顿时觉得干渴无比。 春红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你已经睡了整整七日了!」小丫鬟惊叹道。 温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宛如干裂已久的土地得到滋润一般,心中痛快无比。 「这么久?」温玄也是惊讶不已。 「当然了,你受了重伤,差点没救过来,朱教头他们都说你运气好,命数大,
便是阎王爷也不敢收你!」春红小丫鬟叽叽喳喳道。 温玄闻言一阵苦笑,他起身坐在床沿,只觉得一阵眩晕之感,急忙以手扶额。 春红小丫鬟也是急忙扶住他道,「你才刚醒,还不能起身!」 温玄点了点头,却也没再躺下,「我母亲呢?」他问道,也不知道母亲知不
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以当时自己受伤的程度,恐怕她会担忧不已。 「你放心,夫人为免出事端,吩咐下人们守口如瓶,不能将此事传扬出去,
所以罗敷夫人那里还不知道此事!」春红小丫鬟解释道。 「那就好!」温玄放心地点了点头。 春红小丫鬟见温玄执意要起来,只得取来鞋袜和衣物,她道,「夫人让我告
诉你,再过几日,我们就要起身回长安了,若是你也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不妨
回去收拾一番。夫人已经命人给罗敷夫人赎身,且让她先回去准备了。」 温玄闻听此事,心中大定,他之前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我要当面面谢夫
人!」他起身高兴道。 春红小丫鬟急忙拦住他道,「夫人这几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你是先回去
收拾衣物吧,左右也不过几日的功夫,到时当面再谢也不迟!」 温玄有些疑惑,二人有合身之缘,不过区区风寒,何来的不便? 春红小丫鬟见他不信,只得道,「这是夫人吩咐的!」 温玄一听,只得作罢,「那我就先回红轩馆了,有事唤我就是!」 「嗯嗯!」春红小丫鬟用力点了点头,模样甚是可爱。 温玄想到那晚她裸着身子乖巧地为宗政雪姬清理舔弄玉贝的模样,不禁欲焰
又起,伸手在她小脸上摸了一把。 春红小丫鬟见他作弄自己,不禁有些生气,鼓着小嘴瞪着他,可爱无比。 「哈哈哈!」温玄见此大笑不止,扬长而去。 此时,通往清河镇的官道上,三百铁骑策马奔腾而来,隆重的铁蹄声踏破荒
野中的宁静,一股肃杀的气息笼罩在山岗间,仿佛大战将至。 铁骑上的骑士俱是身形雄壮,气吞万里如虎,俱不在马正、朱直等人之下。
可以说仅凭这三百名骑士便是武林中一流的门派也能屠戮一空。 突然,一匹战马陡然倒地,连累着马背上的骑士也被掀了下来。但其人身手
非凡,竟在电光火石之间向后腾起,稳稳落在众人身后。 受此影响,众人也停了下来,落地的骑士急忙上前查看马匹。 「怎么回事?」隐隐为众骑士之首的一名大将道,他的声音雄浑非常,带着
一种不容否认的命令道。他的身躯比这些骑士还要雄壮三分,身披厚重的铁甲。 「王上,这匹战马日夜兼程,劳累不堪,已经跑死了!」骑士禀手道。 「这里离清河镇还有多远?」被称为王上的男人道。 他身旁一名穿着褐衣的老仆回道,「照此速度,恐怕明日傍晚时分才到!」 王上一甩马鞭道,「太慢了,明日清晨便要到!」 「可是人受得了,战马受不了!」老仆解释道。 王上挥手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处驿站,到那里换乘战马便是!」 老仆见他坚持,不敢再出言反对,只得道,「诺!」 一行人当即又继续上路。 红轩馆,罗敷仙子的住处,罗敷仙子正在塌上小睡,浣珠正在一旁候着,同
样靠在桌上酣睡。 这时,一阵兴奋的呼声传来,「母亲!」 罗敷仙子登时醒了过来,「是玄儿!」她惊呼道。 她与同时醒过来的浣珠一起上前打开房门,见儿子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一脸
和煦的笑容,不禁心中大喜。 前几日不知为何,她总是心神不宁,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而能让她坐
立不安的除了她的儿子温玄还能有谁呢? 因为当时她也知道温玄正与梨花别苑的女主人黏在一起,所以她不止一次问
过那里的下人,可那些下人们总是支支吾吾,开始还说什么也没发生,后来就什
么都不说,直接装哑巴了。直到她离开那里,也是如此。 现在见温玄平安无事地站在眼前,她心里的石头总是落了地。 拉着温玄坐到身旁,罗敷仙子急切问道,「你这几日去了哪里,为什么总是
看不到你的身影?」 温玄自然不能把实情告诉她,所幸来时他已经想好的托词,「前几日梨花别
苑的那位夫人突发急症,大夫看后写了一副方子,只是其中有一味药引难寻,我
便与她手下的几位教头四处查找,终于在深山中找到了那味药引!」 「中间可是碰见了什么危险没有?」罗敷仙子又问道。 见母亲如此紧张,温玄只得佯装道,「我们并有碰到什么危险,只是中途迷
路,在密林中多晃悠了几天,所幸干粮带得多,倒也无事!」 罗敷仙子紧张的情绪这才散去,她拍了温玄一巴掌道,「深山密林中迷路,
怎么可能不危险?下一次再也不许这样!」 「好,儿子一定依照母亲的意思!」温玄靠在罗敷仙子身上道。 「去去去,别这么粘着我!」罗敷仙子笑着作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但却没有
丝毫动作! 「不,儿子就粘着您!」温玄得寸进尺,抱着美艳的母亲道。 「忘记说了!」温玄一拍脑袋道,他看向罗敷仙子的眼睛兴奋道,「我这次
办事有力,立了大功,那位女主人答应我替您赎身!」 罗敷仙子来时已经得知了此事,初时还略显困惑,现在终于知道了缘由。 「我就知道是我儿子的功劳!」她激动地在温玄的脸上亲了几口道,「以后
我再也不靠那些臭男人了,我以后就只靠我儿子!」 母子二人说到开心处,温玄当即抱起罗敷仙子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咯咯咯!」罗敷仙子不住地笑起来。 待温玄感觉眩晕无比时,只得抱着罗敷仙子倒在塌上,自己在下,母亲在在
上。 看着温玄眉宇间的英气,罗敷仙子忍不住在儿子的嘴上小嘬一口。 温玄见此,一个翻身将母亲压在身下,吻住她的红唇,如痴如醉地吮吸起来,
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母子二人唇齿分离,舌头间拉出一条淫靡的银线。 罗敷仙子娇笑道,「你都多大,还吃老娘的口水!」 温玄俯身再是一吻,「儿子永远也吃不够,只愿生生世世呆在母亲身边!」 罗敷仙子眼中也泛起了泪光,「母亲也是如此,只愿一辈子都在儿子身旁!」 待二人情绪恢复后,温玄道,「我这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清荷姐!」 罗敷仙子点点头道,「确实要告诉她!」 走在回廊上,温玄想得却是另一件事,他在想能不能把水清荷一起带走。他
之前为给母亲赎身偷偷存了一笔钱,虽然不多,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眼下是用
不着了。 而据他所知,清荷姐自己也存了一笔钱,两个加起来,应该足以给水清荷赎
身了,只是不知道清荷姐愿不愿意同自己一块走! 临近水清荷的住处,温玄一眼看见了刚刚出门的妙儿,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
豪迈之情,乘妙儿还没反应过来,当即一把将她抱起来。 「是谁!」妙儿顿时闭起眼睛使劲挣扎起来,连身上的衣物都弄乱了。 「是我!」温玄在她耳畔轻声道。 妙儿睁开眼睛,看见温玄正用一种打趣的目光看着她,撇撇小嘴道,「吓我
一跳,还不快放我下来!」 若在平时,温玄一定照办,但眼下自然不会! 他一手抱住妙儿,一手推开房门,正见水清荷踱步走出来,他心下一动,当
即上前,伸出大手将她抱了起来。 水清荷身材高挑修长,温玄只是一只手自然抱得不稳,吓得她双手环住温玄
的脖子。 三人一起倒在床上,水清荷一指点在温玄眉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
高兴?」 温玄当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浅浅说了一下,在水清荷面前他自然不用隐瞒,
说道自己受伤时,当然也只是随意提了一句,但仍是让水清荷心惊肉跳。 当温玄说到已经为母亲赎身,并暗示清荷姐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时,水
清荷却是沉默起来,好似心事重重。 「清荷姐不愿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温玄忍不住问道。 「我当然愿意,只是……」水清荷起身,走到窗户旁,远眺天际的飞鸟,神
情落寞道,「只是离开这里后,我们又去哪里呢?」 温玄兴奋道,「清荷姐不用担心,这我早已考虑过,咱们先去依附那位夫人
一阵子,待我成为六级武者后,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便是不成,也不过是
觅地隐居,总不会委屈到清荷姐!」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五级武者,距离六级高手
不过一步之遥,若真到了这一步,便是给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当护院也备受尊崇,
像陆振荣这种自个出来打拼的甚至最后还成了一地之主。 温玄自认为自己将来在武学一途上的成就绝不下于陆振荣,便是成为七级高
手也大有可能,到了这一境界,便是投身军旅,也能搏一个将军的官职,到时封
妻荫子岂不美哉,又何必死守此处不离呢? 水清荷见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只得道,「我倒不是怕受委屈,只是我俩无
名无分在一起怕会惹别人笑话。」 温玄哪还不明她话中意思,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玉手道,「我愿娶清荷姐
为妻,只要清荷姐不嫌弃便是。」 见他如此诚恳,水清荷贴在他身上激动道,「我哪里会嫌弃你,却是怕你嫌
弃我这个堕入风尘的女子!」 温玄握住她的玉手,微微用力道,「温玄发誓,此生必是不离不弃!」 两人越贴越紧,…… 次日清晨,天际微白。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温玄轻轻起身,
为还在熟睡的水清荷与妙儿盖好被子,随即开门见是一名龟奴,当即问道,「这
么早,什么事?」 面对温玄的诘问,龟奴不敢生气,毕竟温玄在红轩馆还兼任着护院教头的职
务,比他们这些侍候客人的龟奴身份高多了,只得恭敬道,「梨花别苑派人过来
相请,因为在教头的住处和罗敷仙子那里也没有找到教头,这才到这里来寻找,
还请教头不要怪罪!」 温玄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毕竟他昨日方才从哪里回来。 龟奴回道,「却是什么也没说,只说是要事,请教头即刻回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温玄一口应下,想来应该是启程的时候到了,他昨日便
与母亲和水清荷说过此事,让她们尽快收拾行李。既然如此,那他便先去梨花别
苑一趟! 还是那条熟悉的路,温玄疾步而行,只用数十息便至。自他成为五级武者后,
内力大增,便是当日的无相和尚再来,温玄也有把握与他激斗十数合而不落下风。 站在梨花别苑门口,温玄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的梨花别苑太过安静,
往日的嘈杂却是一声也没听见。若不是门口还站着两名仆役,他都快怀疑宗政雪
姬等人已经离开了。 他朝两名看门的仆役点了点头,两名仆役也认得他,拱手过后,为他打开大
门。 温玄刚一踏入大门,身后的大门便随即闭上。他这是才发觉今日确实有些不
对劲,偌大的庄园内,此时竟不见一名杂役侍女,整个庄园内好似只有他一人!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只听一阵衣衫响动声,高高翘
起的飞檐上竟飞下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将他围住。 温玄大为不解,这究竟是为何?他并未做什么对不起此地主人的事,对方为
何如此待他。还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宗政雪姬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温玄问道。 「哼!」两名黑衣人只是哼了一声,便一左一右向他扑来。 甫一交手,温玄便察觉到不妥,这二人竟然都是六级高手,而且还是在六级
停留许久的老手,出手狠练无比。 右手边这位双臂修长似猿,舞动间好像两天铁鞭一般,温玄刚与之交手数合,
便感觉与他双臂碰撞的地方疼痛无比。 「却是不能只守不攻!」温玄心道,双方差距本来就大,他若是还一味防守,
恐怕十合都不一定能撑下来,当即强忍一招,左拳紧握,直朝他中门而去。 这名黑衣人也没想到温玄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反攻,见温玄打算以伤换
伤,他自然不会让温玄如意,当即选择一个侧身躲过这一招。 然而温玄等得就是这个时候,见对方身形不稳,他一个鹞子翻身,右拳旋转
一周,砸在黑衣人的左肩上。 黑衣人只觉得这一拳好似重逾千斤,竟然被温玄一拳打得站不住,当即单膝
跪地,连地上的石板也被他跪裂,这一拳份量如何可想而知。 然而,还不待温玄高兴,一股劲风自身后袭来,却是另一名黑衣人选择在这
个时候出手。 温玄旧力用去,新力未生,只得选择避让,他方一错身退开,便见这名黑衣
人双指作剑指,从他眼前划过,凌厉的劲风割得他耳朵疼。 就在温玄以为危机解除时,却见这名黑衣人指间变动,屈指一弹,「轻轻」
打在他额头上。 看似轻轻的一招,却打得温玄眼冒金星,一阵眩晕,温玄感觉不像是被一指
打中,倒好像被重重打了一拳一般。 趁着温玄眩晕的空隙,单膝跪地的那名黑衣人翻身而起,一把擒住温玄右臂,
紧接而来的另一名黑衣人同样一把擒住温玄左臂,一时间二人将温玄牢牢制住。 温玄勃然大怒,使出全身力气挣扎。二人虽然牢牢将温玄制住,但依然被他
挣扎得左右晃动! 「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一名黑衣人终于忍不住道,合他们两个六级高手之
力,竟然制不住一个五级武者的少年,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就在二人发力,誓要将温玄牢牢困住时,一阵响亮的脚步声传来,数十人徐
徐走来,领头的是一位须发微白的中年男人,身躯雄壮,好似高山一般,威严无
比,与他一起而来的还有宗政雪姬等人。 中年男人来到温玄面前,只是打量着他,却也不说话。 温玄也是一愣,他忍着怒气对着宗政雪姬问道,「夫人,小子行事自认为恭
谨,并无得罪,为何抓我?」 宗政雪姬只是看了中年男人,却也没说话。 温玄这时也开始观察起面前的中年男人,对方气度非凡,想来也是大有来头,
待他看向中年男人的面容却是微微一愣! 中年男人气宇轩昂,龙颜凤目,身姿挺拔,想来年轻时,当是一位英武男儿! 看过后,温玄却觉得其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他方才一思,顿
时醒悟过来,自己在镜中看见自己的模样不就是这般? 到了这时,温玄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中年男人的一旁的褐衣老仆站出来道,「王上,还是由我来吧!」 「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褐衣老仆对着温玄道,「得罪了!」说罢一把掀开温玄的上衣,露出肚腹,
他当即屈指在温玄腹间连点数下,却是将温玄丹田中温养的内力活活打散,迫使
这些内力四处流散。 顿时一股剧痛袭来,温玄感觉这些内力好像破体而出一般,他立即运起内功,
誓要将这些四处流动的内力生生安抚下来。 也就在这时,无数黑气汇集,在他右胸一侧勾勒出一条面相狰狞的猛虎! 「果然是猛虎噬心!」中年男人仰天叹息道,叹息声悠长似又带着满足。 褐衣老仆见温玄腰间有一玉佩,当即顺手摘下,深深看了一眼,随即呈送给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一看,见是一个玄字玉佩,又是一叹道,「不成想当日一夜荒
淫,竟侥得天幸,苍天果然不绝我宗政氏!」 周围的侍从一听,当即纷纷跪伏于地,齐声道,「恭喜王上寻回世子殿下!」 第六章:屠杀 温玄见褐衣老仆取走自己的贴身玉佩,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即怒道,
「把玉佩还给我,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 「这枚玉佩是你的?」中年男人轻笑道。 「当然!」温玄神色不善道,「不是我的,莫非是你的不成!」 「这枚玉佩的原主人恰恰就是我」中年男人悠悠道,随即他说起这枚玉佩的
来历。 「当年我出生时,伏远公特意命能工巧匠用一块南山玉雕刻了这块玄字玉佩,
以合我名字长玄二字之中的玄字。十七年前我出镇朔州时,朔州太守设宴款待,
期间送了一名娇美处女与我,我与其一夕之欢后,这枚玉佩便不翼而飞,想不到
今日竟能在这里寻到,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阁下既然说这枚玉佩是你的,那便拿去,不用多言!」温玄扭头转向一边
道。 中年男人看向温玄道,「难道你母亲没有告诉你,你父亲是谁?」 「哼!」温玄哼声道,「我没有父亲,我只有母亲,我也不想费功夫去探究
这个!」 见温玄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中年男人也是微微皱眉,负手叹道,「我乃是
大靖世袭梁王,当朝天策大将军,宗政长玄是也!」 「宗政长玄?」温玄一惊,他倒是猜出对方出身不凡,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
竟然会是梁王宗政长玄本人! 自大靖开创以来,历太祖、太宗、世宗三位皇帝,宗政一族俱是显赫无比,
不仅有亲王之爵位,更执掌天下兵权,声威赫赫,便是皇帝都必须小心对待,民
间更是流传萧与宗政共天下的流言。 想不到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温玄
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宗政长玄解开上衣,同样是露出宽广的胸膛,只见他微微运气,一头斑斓猛
虎跃然浮现,仰天长啸,崩月摧云。 「你知道这是什么?」宗政长玄豪迈道,「这是宗政氏男儿与生俱来的异象
猛虎噬心,也只有宗政氏的血脉才能蕴养出这等玄之又玄的异象,你只要催动这
头猛虎便能获得不竭的动力,可以说凭此你天生便胜别人三分!」 温玄却是没有被他这番豪迈之情打动,低下头委屈道,「我宁愿不要这身血
脉,我只要一个平凡的家,家里有父亲母亲便足够了!」 宗政长玄叹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在埋怨我,当初我若是知道你母亲
已经怀了你,那我便是走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你们母子。 我年过五旬,膝下无子,唯有一女,眼看宗政氏血脉断绝在即,我心急如焚。 上天既然安排你们母子来到我身边,我绝不可能任由你们漂泊在外!」 温玄听完他一番肺腑之言,终于没忍住,双目如泣,单膝跪下道,「父亲!」 宗政长玄一把扶住温玄道,「好孩子,我们父子相认,既是我们父子之幸,
也是宗政一族之幸,宗政氏显赫数百载,终是未在我们父子手中断绝!」 扶起温玄后,宗政长玄转向自己带来的属下道,「从即日起,他就是你们的
少主,你们要像尊敬我一般尊重他,绝不可无礼!」 「诺!」宗政长玄带来的属下齐声道,他们面向温玄,齐齐跪下见礼道,「
属下见过少主!」 便是跟在宗政长玄身旁的褐衣老仆也是一起跪下行礼,此间站着的唯有宗政
长玄、宗政雪姬与温玄三人! 温玄微微平复心情道,「请起!」 这些僚属遂起身侍立一旁,不敢多言。 宗政长玄看向温玄温和道,「你既然认祖归宗,却是不能再叫温玄这个名字,
按族谱你这一辈当以元字为序,但名却要好好斟酌,回去后当祭祀列祖列宗,请
家中的祭祀为你祷祝!」 温玄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越是世家大族便越讲求宗法,纵然事出有因,但却
不可以略过这些必要的关节。 他点头道,「我知道!」 「嗯!」宗政长玄见他如此懂事,也是不免欣慰,又问道,「我此番出京乃
是私自行为,不能久留,我准备明日便带你们一同返回长安,看看你有什么要准
备的没有?」 温玄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稍作思忖道,「除了母亲以外,儿子对一位名叫水
清荷的姑娘很是钦慕,希望能把她一起带上!」 宗政长玄的心情很不错,他道,「此乃小事耳!」 入夜时分,梨花别苑的一处正堂内,歌舞声不绝于耳。 宗政长玄坐在主位上,一杯又一杯地痛饮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他
的右手边坐得是女儿宗政雪姬,左手边坐得是刚刚父子相认的温玄。 宗政雪姬见父亲饮酒无度,当即劝解道,「父亲今日饮酒已然过量,着实不
宜再饮!」 宗政长玄又饮下一杯,兴致勃勃道,「无妨,今日高兴,且让我多喝几杯!」 宗政雪姬不觉有些束手无策,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温玄,温玄清清嗓音道,
「父亲,来日方才,何必局限于今日呢?」 宗政长玄拿酒杯的手顿时停住,恍然大悟一般道,「我儿言之有理,今日确
实不宜再饮!」 宗政雪姬见父亲如此「厚此薄彼」,不觉苦笑,她唤来侍女道,「且去为王
上准备一碗醒酒汤!」 「诺!」侍女万福一礼,便退了下去。 这时,褐衣老仆推门而入,快步走至宗政长玄身旁低头耳语一番。 「嗯!」宗政长玄边听边点头,「那便如此吧!」他吩咐道。 「诺!」褐衣老仆领命同样退了下去。 温玄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晚宴继续进行,舞女们跟随着新曲子翩翩起舞,姿态娇娆,顾盼多情。 但温玄却没了心情,反而有些焦急,因为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他便请马正和
李俊二人将母亲与水清荷一起接过来,可算下时间,却是过去了许久,也不见回
报,让他不免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马正急匆匆进来禀告道,「禀少主,方才我与李俊一
起去接夫人过来,可没想到半路上夫人竟然被人劫走了!」 「什么?」温玄勃然大怒,他疾步走过来,一把拉住马正的衣领诘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乃是温玄的逆鳞所在,骤然听闻这个消息,以致他一时间
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马正脸色难看道,「对方轻功极好,又是出其不意,我与李俊追了许久也没
能追上!」 「是谁?」温玄质问道。 马正咬牙切齿道,「出手之人乃是天鸿道人,我之前曾见过他,绝不会认错!」 「天鸿道人?」宗政长玄走过来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此人乃是
一名邪道,行事阴毒,但向来只出没于冀州。 马正回道,「王上有所不知,隐居此地的赤焰馆馆主陆振荣极为仰慕夫人,
之前就曾因此与李俊交过手,最后不敌而走,于是广发英雄帖邀人助拳,曾夜袭
梨花别苑的无相和尚和当下的天鸿道人都是受邀而来之人!」 「哦!」宗政长玄双目微眯道,「那就说对方现在还在清河镇喽!」 「应该还在!」马正回道。 宗政长玄拍了拍手,一直候在门外的褐衣老仆走进来道,「老奴在此,请王
上吩咐!」 「让铁心寒立即动手,告诉他务必要保证夫人的安全!」宗政长玄吩咐道。 「诺!」褐衣老仆领命而去。 温玄听得不知所云,疑惑地望向父亲。 宗政长玄也不解释,领着温玄和宗政雪姬出门,行到一处峭壁,俯视着山下
的清河镇。此时的清河镇已是一片火海,哭喊声连成一片。 温玄目力极佳,透过夜色,望见火光中似有一队队强人四处杀人放火,出手
狠辣。联想到刚才父亲所说,他顿时醒悟过来,连忙跪在宗政长玄面前恳求道,
「还请父亲手向留情,放过这些镇民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宗政长玄一改方才的慈父模样,不为所动,「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但
为了你能顺利继承宗政氏的家门,为父便是不忍也要痛下杀手!」 温玄明白他的意思,一旦自己的出身暴露,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宗政氏
的继承人! 但他生于斯长于斯,对这里的镇民很是熟悉,其中甚至有不少是他的少年玩
伴,见他们惨遭杀戮,温玄心中悲痛莫名。 陆府内。 陆振荣见外间杀声骤起,急忙走出屋门,一名浑身带血的门人推开院门,上
气不接下气道,「馆主,有流寇侵入清河镇,正在四处杀人放火!」 「流寇?」陆振荣大为不解,此处距离靖军塞北六大军镇中的寒阳军镇不过
百里,什么流寇敢到这儿撒野,莫非是嫌自个命长吗? 门人急道,「馆主还是早些拿个主意,这股流寇少说也有三四千人,一旦杀
红了眼,那咱们这点人是绝然挡不住的!」 陆振荣眉头大皱,这确实麻烦,他纵然武艺高强,但也敌不过这么多人,更
何况对方还有可能配备强弩等军械,到时候一通乱射,非把自己射成马蜂窝不可! 就在他思量时,院门陡然响动起来,这分明是有人在撞击大门。 陆振荣此次来清河镇祭祖,带了四十多名门人,他当即一声令下,门人们纷
纷上前顶住院门。而他则是匆匆返回屋内,掀开床褥,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罗
敷仙子,这才放下心来。 陆振荣的大手在罗敷仙子嫣红色的脸庞上轻轻抚过,看着她那迷人的面容,
高挺的酥胸,修长玉白的双腿,不禁咽了咽口水。虽然他与罗敷仙子欢好了不知
多少次,但每当他再一次看到她,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这股欲望冲动。 便是明知对方来头不小,但他仍请天鸿道人将其劫了过来。而天鸿道人将她
送过来后,便匆忙而去,看样子也明白这当中水太深,是以不想参与太多! 「看样子,大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陆振荣琢磨道,如此倾城倾国的佳人
他都难以割舍,更何况对方,「待度过眼前危难,便去南唐过活,我之前在那里
置办有产业,便是当一富家翁也是足够了!」 还不待陆振荣思定,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糟了!」 他急忙冲出屋子,只见院门已被流寇撞破,此时已经涌入数十名流寇,正与
他带来的门人厮杀在一起。 再仔细一看,陆振荣顿时神情一变,这伙流寇也不知是什么来路,竟然在与
他的门人对抗中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略微占据上风! 要知道他带来的门人绝大多数都是二三级武者,其中甚至还有两名四级武者! 「住手!」陆振荣一声狮吼,当即镇住院中厮杀的众人! 厮杀的众人立时分为两拨,各归本阵。 「某乃是银州赤焰馆馆主陆振荣,你们当家的在哪儿?请他出来一叙!」陆
振荣对一名流寇小头领道,他身上的惊人气势毫不保留地释放出来,六级巅峰的
武学修为展现地淋漓尽致! 小头目毫不畏惧,嘿笑一声道,「想见我们当家的?那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就凭你?」陆振荣不屑道,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名小头目的修为,不
过区区五级初期罢了! 小头目见他轻视自己也不恼,当即大手一挥道,「兄弟们,布九龙囚魔阵,
让陆馆主看看我们的厉害!」 小头目话音刚落,立时有八人跳入他的身后,结成一玄幻莫测的阵法,便是
以陆振荣的眼力,竟然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哼,旁门左道!」陆振荣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他挥
动着火焰刀,杀入阵中。 阵中顿时传来一片金铁之音,陆振荣喝声阵阵,左劈右砍,火浪重重,一阵
赛过一阵! 然而,这支九人小阵却屹立不倒,没有显露出丝毫颓势的模样。 明明结阵的九人无论是谁都挡不住自己的一招,可在阵中已然碰撞了不知多
少次,却无一人倒下,陆振荣大为不解! 要是拖到这股流寇的当家主事到这里,到时更不容易走脱,想到这儿,陆振
荣当即决定不再拖下去,他跃身而起,火焰刀高举,全力劈下。 另一边,那名小头目见交手这么多次,陆振荣却丝毫没有气势衰退的样子,
当下也是微微惊讶,看来其人这身功力却是雄厚非常,非一般人可比。 要知道这九龙囚魔阵乃是自家将军亲自演练的,一入阵中,便等于与结阵的
每一个人交手,若是碰上功力浅薄的,非活活累死在阵中不可。 小头目见陆振荣突然变招,看模样这一招威能甚大,气势惊人,自己绝然挡
不住,却也避不过去。 他微微后退半步,身后的同伴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八人齐上,一掌拍在他的
背上,体内的内力纷纷灌入他的体内。 小头目得此相助,猛然抬头,目中一片猩红,手中长刀亦是带着惊人的气势
向上挥去。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一阵气浪激荡而出,周围之人俱是被震得纷纷后退,
二人亦是同时倒退数步方才止住后退的趋势。 「好厉害的阵法!」陆振荣慢慢平息体内躁动不已的内力,却是在刚才的碰
撞中受了一点内伤,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阵法竟然能在瞬间增幅主阵之人的功力,
使其能在一瞬间达到六级巅峰的修为。 「馆主!」门人纷纷上前叫道,他们也没想到自家馆主一时间竟然拿不下这
小阵。 陆振荣挥手示意无事,并让门人们退至一旁,他紧紧握住火焰刀,身上的气
势彷如火上浇油,更盛几分。 他一生所学,有两大绝学,俱是威力惊人,一旦使出来,便有摧枯拉朽之势,
可同时他也会陷入虚弱之中,但眼下是不得不使出来了! 在自身气势达到顶点后,陆振荣缓慢转动手中火焰刀,倏然猛地一挥。 「火狮烈!」陆振荣大吼道,一头狰狞凶猛的火狮猛然从火焰刀画出的圆弧
中跃出,朝敌人猛扑而去。 见火狮来势汹汹,又避退不能,小头目只能硬着头皮强行顶上去,他横刀胸
前,身后的八人也同时向前拍出一掌,为他输送内力,否则光靠他一人是绝然挡
不住的。 然而,当火狮来至身前,双爪扑在长刀之上,小头目却是神色一变。下一刻,
一股巨力将他连同身后的八名同伴一起掀飞,向后倒摔出数十丈,哀嚎声一时间
不绝于耳。 见一招建功,陆振荣长舒了一口气,丹田处隐隐有一股虚弱之感,顿时明白
这是由于自己用功过度所致。 就在陆振荣招呼门人准备撤离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一道气息
渊深的身影迈步而入。他每走一步,气势便强盛一分,随着他的步伐迈动,身前
的黑衣人自动为他让出道路。待他走到陆振荣身前时,完全释放的气势形成了一
个方圆数丈的气障,急转旋动的疾风甚至让陆振荣呼吸都有些困难。 「七级巅峰?」陆振荣看得目瞪口呆,这种人物在那些江湖中的大门派几乎
是供奉长老一流,可以说是无人不敬,便是互为仇家也要惺惺相惜一二,怎么会
落草为寇? 「好厉害的火焰刀!」黑影看着自己倒地的部下赞道。 陆振荣急忙拱手自谦道,「尊驾面前,不敢言说厉害!」武学修为等级越往
上,之间的差距也越大,任他再如何厉害,也不敢自傲于七级高手面前。 黑影不置可否,黑袍下的手屈指一弹,一粒弹丸打向陆振荣面门。 陆振荣大手一挥,将弹丸握在手心,摊开一看,见是一枚黑乎乎散发着奇异
芳香的药丸,他当即疑惑地看向黑影。 黑影道,「这是奇蛇腐髓丸,只要你吃了它,我就放你离开!」 陆振荣心中一惊,「这就是江湖中恶名远扬的奇蛇腐髓丸?」传言中只要吃
下此药后,便要每七日服食一枚解药,否则便会当场毒发,骨髓化为脓水而死,
因骨髓之痛难以抑制,是以毒发之人往往剧痛难忍。 「不错!」黑影回道。 陆振荣向来桀骜,之前便曾有大派邀请他加入,可他却以门规束缚太多为由
而拒绝,自然不愿意为他人所掌控,更何况一旦服下此药,等于永远受制于他人,
不得自主,这叫他如何肯? 只听「噗」的一声,陆振荣双指一用力,便将这奇蛇腐髓丸生生捏成飞灰,
「抱歉,陆某不打算效忠于任何人!」 「很好,很好!」黑影叹了两声,拔出一柄泛着幽蓝光芒的利剑,此剑方一
出鞘,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许多,火焰刀带来的那股炙热之感霎时间便消散的无
影无踪。 「世人只知火焰刀,却不知认不认得我的水寒剑!」话音一落,黑影身形陡
然一动。 陆振荣连忙举刀,刀剑相交,只听「铛」的一声,他的身影顿时倒射而出,
砸进屋中! 六级巅峰的陆振荣竟然在黑影的面前连一招都挡不下,虽然二者之间相差整
整一级,但如此结果却也让众人惊目不已。 「给我挡住他!」屋中传来陆振荣惊骇的声音,显然他已经被黑影吓破了胆。 陆振荣的门人屡受他的恩惠,见馆主受难,纷纷奋不顾身地冲上前来。 然而他们与黑影之间修为差距太大,往往只一合便被黑影斩于剑下,短短几
步,便已伏尸数十几具,血流滚滚,染红了石阶。 「还不出来受死?」黑影对着屋内的陆振荣道,他一手执剑,剑身上的鲜血
沥沥而下。 然而,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死一般的沉寂。 黑影顿时意识到不好,他急忙冲入屋内,哪还有陆振荣的身影,只有一床掀
开的被子。黑影伸手一探,床褥上还残留着一层余温。 「给我搜!」黑影怒喝道。 「诺!」他的手下立时四散开来。 「将军,这里还有一个活的!」两名手下将一名陆振荣的门人押了过来,他
方才在混战中被打晕过去! 「说,陆振荣去哪儿了?」黑影冷声问道,身上的杀意涌动不止。 「屋后的石山下有地道。」门人小声道。 黑影立时抽身而去,果然在假山间发现一个被荒草掩盖的洞口,他遁入其中。 不一会儿,他再次出来问道,「出口在哪儿?」里面通道繁复,根本无法追
踪。 「我也不知道!」门人低下头不敢看他道。 黑影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压制住内心的杀意问道,「我再问你,今晚是不
是有一个美艳的女人被劫到这里?」 门人立马抬起头答道,「确实有一个长得很美艳的女人被送到这里,还是一
个道人送过来的!」 「啊!」黑影大怒,他大手一抬,立时一掌拍下,顿时将这个门人的脑袋拍
碎,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黑影心中焦怒无比,他接到的任务是将这个女人平安无事地寻到,可现在人
却从他的眼皮底下丢了,这让他如何交代。 「将军,要不我带人去银州走一遭,看能不能查找到此人的踪迹?」方才那
名倒地的小头目歇息好后走过来建言道。 黑影虽然知道陆振荣再蠢也不可能再回老窝,但总归是有些许可能,只能是
死马当做活马医,「你去银州走了趟,便是陆振荣没有回去也不要紧,最重要的
是打探出陆振荣可能的去向。」 黑影继续道,「你放心,他已经被我打成了重伤,现在便是你也可以轻易将
他拿下!」 「诺!」小头目单膝跪下道,随即带人离去。 清河镇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待天刚刚亮,温玄站在山头看去,只见往昔繁
华热闹的小镇此时已成人间鬼蜮,一片废墟之中,青烟袅袅,尸骸枕藉。 宗政长玄来到温玄身后轻声道,「我们该出发了!」 温玄不为所动,问道,「我母亲找到了吗?」 「还没有!」宗政长玄看向已成一片废墟的小镇道,「铁心寒回禀,说她应
该是被陆振荣带走了,他已经命人赶往银州,继续追查。」 温玄点点头,面无表情道,「好!」他现在的心异常的清静,清静到自己都
有些害怕,脑子里一片放空。 就在温玄与父亲转身下山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停在二人面前,从马背上
下来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大将,单膝跪下道,「启禀大将军,末将在红轩
馆搜到一物,请大将军察看!」 温玄认得他,却是云扬卫云翙将军铁心寒,于长阳山一役大破北戎人,遂天
下闻名。 铁心寒递上一块已然烧毁过半的丝绸,其上绣着一团图案,繁花锦簇,美人
低腰作舞。 「锦绣宫?」宗政长玄接过丝绸看道,「她们已经把手伸到这里了吗?」 「末将想来应该就是她们,这红轩馆不过是她们为遮掩眼线才成立的!」铁
心寒道。 宗政长玄想到温玄便一直待在红轩馆,问道,「红轩馆可有与什么奇怪的人
往来?」 温玄想了一下道,「与红轩馆往来的人并不多,也没什么奇怪的人,但红轩
馆馆主黑曼罗来历却十分神秘,向来不显于人前。我师父在时,便曾奇怪其人不
过一阶女流,是从什么地方,弄到如此多的钱财,才能在清河镇建造如此富丽堂
皇的红轩馆。而且其人行踪十分诡异,常常一个人待在红轩馆阁楼中,有时便是
在与不在也无人知晓。」 宗政长玄看向铁心寒问道,「此女何在?」 铁心寒道,「想来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已经提前走脱了,只是走得
匆忙,东西未能完全销毁。」 宗政长玄闻言,沉吟了好一会儿。 温玄不解道,「这锦绣宫究竟是什么来头,父亲为何如此忌惮?」 宗政长玄负手语带萧索道,「不过是一些妄想翻天的前朝余孽罢了。」 不再思虑此事,他转过身来,指着温玄向铁心寒介绍道,「这便是我的亲子,
也即是你们的少主!」 铁心寒来时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自然没有太过惊讶,他立马转身向温玄行
礼,「末将铁心寒拜见少主。」 温玄将他扶起来道,「不用多礼,以后还望将军多多扶持!」 「末将必将誓死效忠少主!」铁心寒再是一礼道。 宗政长玄对铁心寒的态度很满意,道,「他的身份还未公开,待回到长安后,
我将向皇帝奏请此事,承认他为宗政氏的继承人!」
贴主:yyykc于2022_11_15 16:36:26编辑
贴主:yyykc于2022_11_15 16:36:26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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