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沈隐凝视着她,那眼中的澎湃火焰让她心惊。
她下意识咬住了唇,羞愧到转身欲走,可却被沈瑾瑜牢牢挽住。
沈瑾瑜同样没有说什么,只是低沉地扫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
沈隐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上前一步拉住她被沈瑾瑜挟持住的手腕:跟我走。
沈琼瑛本能想走,可是沈瑾瑜同样把她挽得死死的。同时随着冷静恢复思考,她也知道就这样立场很不合适,恐怕会引起议论。
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很担心被人注意到僵持了。
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沈隐的胳膊,带着熟悉的温柔和陌生的强势:小隐,别让你妈为难。同时斜着插过来一个高大身影,从外侧挡住了刺向沈隐的好事目光。
沈瑾瑜眯了眯眼,看向出现在沈隐旁边的男人。这副模样他没见过,可这神态他却隐隐熟悉,一时皱起了眉,在心中搜寻着。
沈隐被贺玺这么一拦,倒也冷静了下来,按下被背叛的激愤,缩回了手。
贺玺歉意地看向沈琼瑛: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沈琼瑛对于贺玺的出现其实没有那么意外。
前几天沈隐提到那个神经病,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虽然后来肢体交缠间忘了问,可她心里是有所预感的。
其实她对贺玺的警醒要来得更早。
身体最不会说谎。她当初面对贺玺时身体油然而生的那种恐惧,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忘。
虽然跟当时她的PTSD也有关系,可又并不一样:譬如说当时面对纪兰亭时,她只是因为心理性抗拒而干涩,远远不及跟贺玺时那种白细胞抗病毒般的生理性恐惧。
关于贺玺其人,前前后后的变化,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深想。
很多往事,解封太痛苦了。如果想的太明白,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无法释怀的事和无法回避的人。
贺玺过去几年对她极好,也曾是她认真考虑结婚的对象,他们勉强算是好合好散,她好不容易用十六年才构筑了平淡,不想再让巨变毁于一旦。
可贺玺似乎并不那么想,他眼里还残留着显而易见的情意。
沈琼瑛只得勉强一笑:我很好。
身处三个男人之间,她仿佛置身漩涡中央,逐渐四分五裂,恨不得立刻离场,逃避他们炽热吞人的目光。
好在这是会场的边缘,且贺玺还代为遮挡,不然光是沈隐的相貌都会引来关注。
贺玺目光在沈隐和她之间打了个转,带着缱绻温柔:你几天没回家,我们都很想你。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似的。沈瑾瑜不可避免被膈应到了,面色阴沉。
沈隐原本不想来的,可突然接到纪兰亭的SOS。纪兰亭完全是处于担心,担心沈琼瑛被沈瑾瑜给控制了。
沈隐先是联系了姜佩仪,可是姜佩仪进场后关了静音,沈隐情急之下又联系了贺玺。
原本沈隐不来,贺玺也没打算过来,突然接到沈隐的电话他喜出望外,带着沈隐就半途赶了过来,当时沈瑾瑜还在台上致辞,压根没有注意。
你哪位?沈瑾瑜不动声色揽住了沈琼瑛的肩膀。
贺玺笑得从容:我是瑛瑛的前男友,小隐叫我一声父亲也当得。
沈瑾瑜皱眉,厉色看向沈隐:过来。
这是他儿子,还轮不到认人做父。
沈隐之前目光一直流连在沈琼瑛身上,此时更是没听见一样,半个眼神都欠奉。
跟周宇泽被惊艳、纪兰亭拈酸吃醋都不同,沈隐的目光却是执着于她的眼睛,似乎想打量她有无勉强被迫。
见沈隐纹丝未动,沈瑾瑜眸光渐冷,忽然看向贺玺笑了笑:我和瑛瑛的儿子,就不劳外人费心了。说着放开了她的手臂,低头为她整理项链,摆正珍珠的流苏:把儿子叫过来,别让外人看笑话。同时扯了扯暗藏的项圈,压低声音语含威胁:不然就叫他滚。显然,沈隐的吃里扒外惹他不高兴了。
沈琼瑛两面为难,犹豫着向沈隐伸出了手:小隐,我...
沈隐却借劲一把拉住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沈瑾瑜脸色难看,上前就要挽留,却被贺玺带着笑意拦住了,沈市长别急着走,就算是囚徒还得放放风呢,何况您这也不是非法拘禁吧?他们母子俩几天没见了,说说话也是人之常情。
让开。沈瑾瑜冷下了脸色。
贺玺保持微笑:不着急,关于招商的政策我们公司也很感兴趣,还要向沈市长多多请教和探讨。
沈瑾瑜蹙眉,沉默片刻:你到底是谁?
贺玺挑眉,答非所问: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小隐唯一的父亲。
沈瑾瑜给气笑了:你想自欺欺人,也要看基因答不答应。说这话之前不如照照镜子,看看有无半点相似之处。
贺玺摇摇头,无奈笑笑:外甥似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沈瑾瑜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如炬。
贺玺也毫无示弱,锋芒毕露。
二人针锋相对对峙对视,电光相接,火花四射。
沈琼瑛被沈隐拉到了旁边无人的小会议厅。
她看着他,满脸羞愧:对不起。多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想说。
沈隐定定地看着她:是不是他逼你了?
她摇了摇头,你走吧,别问了。
两人陷入了僵持。
突然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纪兰亭和周宇泽也挤了进来。
纪兰亭给沈隐打的电话,自然早就密切关注着他的动静;至于周宇泽,今晚目光如影随形, 就没离开过沈琼瑛。
两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奇怪的僵持。
纪兰享惯是个不分场合的,也不管沈隐什么感受,把手搭上沈琼瑛的肩膀开门见山:瑛瑛你最近都不回家,你是不是被他绑架了?说着还作势要撩她的披肩:那家伙一看就阴险,可不是个好东西,让我看看他有没有欺负你。
沈琼瑛掩住披肩,又急又臊: 够了,你们都回去。
周宇泽也觉得纪兰亭在这里动手动脚不太妥当,伸手阻拦及时解围,行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隐则皱眉欲把沈琼瑛往怀里揽。
三人六手,忙乱拉扯之间,薄如蝉翼的披肩纱很容易就被扯落,露出了胳臂上散落的掐痕和伤口,在雪白的藕臂上分外刺眼。
这下三人都不动了。
纪兰亭不防这乌鸦嘴说中了,怒气冲冲又去翻她的礼服领口,这下其他二人都不再阻拦,也各自翻看她的脊背和裙底, 果然,各种青青紫紫的瘀斑和褐色结痂的咬痕,从胸前到后背都有,连腿都没落下。
沈隐声音都颤了,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心疼:你就跟这么个东西在一起? ! !
人往往是矛盾的动物,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很勇敢,被人百般在意就忍不住矫情了。
眼泪夺眶而出,她掩面胡乱擦了几下,恢复了镇走:行了,都别瞎猜了,没影儿的事,都回去吧。
她带着眼泪笑笑:我真是自愿的,不然我一个大活人,他还能把我绑到家里去啊?
她的眼泪更是看得他感同身受,只觉得心脏都被人攥成了一团,榨出了血汁,恨不得去找沈瑾瑜拼命。
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一个想法:他一个男人,还护不住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妈?那他考大学还有什么意思?他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思?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自尊心被碾碎成泥,脑子里那根弦突然绷断了。归根结底,他平时表现得再冷静成熟,也只是个不怎么成熟的少年而已。
他死死攥住她的手往外拉,声音因为激动拔高了几个分贝:去找他说清楚!看看他还要不要前途、要不要脸了? ! 这个狗东西!送他进监狱! ! !
沈琼瑛躲闪不及,被他拉得一一个踉跄,扶着桌子硬是抵住了他的拉力:你住手!小隐在气头上,如果任由他就这么冲动撕破脸,大家都完了!
沈隐声音冷了下来:都这样了,你还要忍? ! 沈琼瑛,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好,接下来是不是他打死你你也认?
沈琼瑛痛苦地闭上双眼,再睁开只剩下平静:你说得对,就算是被他弄死弄残也是我自找的。
沈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愤恨之下口不择言:是因为他有权有钱?他这么不把你当人看,你也要做他的情妇? !
沈琼瑛浑身一震,声音有些晦涩:是,我有求于他,我让你丢脸了。其实情妇已经够委婉,她不过是沈瑾瑜的狗而已。这是事实,只是由小隐揭破,多少窘迫难堪。
过完这个冬天,她就该自由了。本来想瞒着的,可惜等不到就露馅了。
也是她贪心,她不该想要利益和感情两头瞒两头占,她活该的。
沈隐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激动到了极点,反而不知该说她什么。
几经挣扎愤恨化作了痛苦,乞求般抱住了她的肩膀,语无伦次:你到底有什么事非求他不可?你等我!是,我才高三,我很没用!可是你等我、再过四年,不,再过六年,我也可以你想要什么我就为你买什么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为你办到求
你了瑛瑛,你别跟他好不好?你给我点时间,等我长大好不好?
她没说话,甩脱他的手,手抵上了门。
沈隐嘶声裂肺: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了!
她心脏剧痛,顿了顿,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第240章 捂不热养不熟 威胁没有奏效,沈隐委顿在地,像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
纪兰亭和周宇泽面面相觑,都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原本看到他闹成这样应该高兴才对,可却都高兴不起来。
纪兰亭咳了一声:你别冲动!你刚才那个样子我都要后悔搬你过来了!我是瑛瑛我也得躲着你!他也愤慨,可理解不了沈隐要玉石俱焚的愤慨,因为他不知道沈瑾瑜当年就是始作俑者,不知道沈瑾瑜前阵子还登堂入室,不知道沈隐一直生活在沈瑾瑜阴魂不散的阴影之下。
这就好比遭遇匪徒一贫如洗,好不容易拨开云日苦尽甘来,却又被再次洗劫。
沈瑾瑜上次嫖客般从她卧室餍足走出的情景,给沈隐留下极深的阴影,当时妾身未明他没立场管,时至今天作为她认可的伴侣,他的感受和担当又不同了。
纪兰亭和周宇泽既不明就里,也无名正言顺,自然理解不了这一点。
周宇泽附和:是啊,你也得替她想想,她既然有不告诉你的理由,那你逼她也没有用。
沈隐眼珠子转了转,她有什么苦衷不能跟我说?
纪兰亭烦躁:跟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个高中生吗?妈的,上次沈瑾瑜那王八蛋差点把我和阿泽给坑进局子,你以为你能讨得了好呢?
沈隐自嘲笑笑:所以,还是因为我没用。
他心里都明白着。只是他还能怎样?让他像个绿毛龟一样隐忍、配合她虚与委蛇、还安慰她从长计议?他做不到。
他甚至怨恨起了她瞻前顾后的优柔寡断,他是真的想豁出去把沈瑾瑜送进监狱,这样一切就迎刃而解。
他恨她不够决绝,何尝不是恨自己无能。
他从地上爬起来。
纪兰亭虚扯了一下:喂,你不会还去找霉头吧?
沈隐挥手甩开:让开,我回学校。
周宇泽却是在意另一件事情:那你说话算话,放弃了对吧?
沈隐突然回头,目光如隼:你这么猖狂,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在场的人却都秒懂。
纪兰亭满脸尴尬,周宇泽则不以为忤:你都不要她了,我做过什么重要吗?你以什么资格立场来责问我?
你!沈隐上去就跟他打了起来,不一会两人就挂了彩。
沈琼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会场,却还记得拜托贺玺:你帮忙照看一下小隐,送他回去,他正闹情绪。
贺玺虽然不想放任她跟沈瑾瑜呆在一起,却也同样关心沈隐,毕竟人是他带来的,他必须全权负责,微一犹豫就离开了。
沈瑾瑜看到她回来脸色稍霁,趁她说话的功夫也拨了个电话稍作安排。见她哭得妆都花了,为她温柔擦拭:你不舒服,我们也回去。
她今晚原本没想跟沈瑾瑜回去,然而闹到现在,回不回家都没了意义。
小隐不要她,她在哪里、跟谁也都是一样的。
都是塑料兄弟,沈隐跟周宇泽打架,纪兰亭还真说不好帮谁,只能仗着把力气试图分开。
可这俩打得来劲,把他也给连带,搞得三个人乱作一团。
直到沈隐被贺玺拉开领走,纪兰庭揉着淤青的颧骨,埋怨地看向周宇泽:他正受刺激,你招惹他干嘛?
周宇泽无所
谓地嗤笑一声:就是看不惯他让瑛瑛伤心,明明我想要还得不到。他邪气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何况他这不是比刚才半死不活的好多了吗?
卸完妆洗完澡,她恹恹地靠在床头,双目失神。
沈瑾瑜欺身而上,沿着她的脸庞脖颈细细品尝。
她忍无可忍左右躲避,别我不想
他按住她的胸脯不许她拧:你在我这就没想过吧?
她强调:我只是今天不想,今天真的不想。
不说还好,越说他越阴沉,怎么了?有旧情人撑腰了, 翅膀硬了?
她越发不耐:你要我陪你出席活动我也陪了,你还想怎样?
他吃味冷笑:这话换我问你吧?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太好了?他故技重施拎住项圈一提:你是不是忘记你在谁身边?还给我想着别的人? !
你不可理喻!她愤恨瞪他,也反手抗衡着把项圈往回拉:你除了威胁我虐待我还剩什么?你知不知道别人看到伤疤怎么看你?觉得你是变态!禽兽!
空气一窒,他眯了眯眼:别人怎么看得到?你背着我做什么了?
她不耐到极点,索性闭嘴。
他却不依不挠:你还跟谁暗通款曲了?
沈琼瑛,你要知道,我可以宠你爱你,但前提是你是我的!
如果你做不好我的女人,我不介意教你怎么做合格的情妇!
他说着强行扭开她的胳膊,撕扯开她的睡衣,粗暴地开始侵略。
如果是平时,沈琼瑛也就由着他折腾了,可今天跟小隐 见过面,久违的羞耻道德回归,她反抗得格外激烈。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把这归咎于她对前男友旧情复燃,更是粗暴镇压,越发要得手不可。
两人撕打之间,只听啪一声,空气被摁了暂停键,沈瑾瑜满脸愠怒捂着脸,死死盯着她,显然动了真怒。
她披头散发,咬牙切齿抱着肩膀发抖,却又有些后怕仇视着他。
忽然惊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对峙。
他短暂地出去接了个电话,又气急败坏折回来。
你教的好儿子!我派人去送他,他倒好,跟姓贺的走了!
你们母子俩全是捂不热养不熟的!
她冷笑:你养他?你养他什么了?是把他保送的名额给折腾没了,还是关心辅导过他学习了, 还是给过一毛钱抚养费了?
他给问住了,随即强辩:他保送的是什么垃圾学校?我小时候也没人帮过我啊,我都是靠自己,他说着说着气弱,上床来揽住她的肩膀:瑛瑛你是在怨我吗?
她侧过脸避开:我有什么好怨的,他跟你本来也没关系。
他又沉了脸:跟我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姓贺的吗? !
这个话题触动了她刻意回避的尘封往事,空气又凝滞了。
她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翻了个身躺倒,不再说话。
她怄气逞性的样子倒让他眼里回了温。
他也熄灯躺下,环住她的后背轻轻拍打:好了好了,我不该旧事重提,我错了他哄了一会儿又强硬告诫:但你记住了,小隐只能是我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争吵带着烟火气,像极了三口之家的妻子抱怨丈夫,他今晚格外宽容好性儿,隐忍欲望就这么抱着她睡着了。 第241章 不愿做主妇,那就做情妇 这一夜沈瑾瑜睡得极其踏实,他做了个堪称圆满的梦,梦见她用现有身份和他领证结婚,成为了合法夫妻,她越来越多活气,会跟他抱怨牢骚他对孩子不够关心不够好,于是他宠溺弥补,沈隐在他的操作下自主加分去了亓东大学,又按部就班交换出国,她渐渐被捂化,还会同他撒娇。
这一夜她却睡得极不踏实,一直翻来覆去梦见小隐,梦里他们吵吵分分,分分合合,到最后他冷酷地说: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虽然当时没有回头,但她觉得他的表情应该是那样的对她失望透顶。
她睡得半梦半醒,想要转身回头解释却怎么也动不了,似乎有什么力气禁锢住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回头,无可挽回,和他渐行渐远。
就在她绝望啜泣时,突如其来的和好令她柳暗花明,他又回来了,抱住她的后背爱抚亲吻。
原本就濡湿的眼睛更是喜极落泪虽然骂了她,可他永远口不对心,会是先低头的那个。
乳房被吸吮到酥痒发麻,下身被龟头兵临城下反复摩擦,那种强势的温柔像极了小隐,让她迷迷糊糊中发出诱人的呻吟声。
身体被诱导得很兴奋,甚至配合地扭动起来。
摩擦中的肉棒似乎愣住了,随即疯狂借着汁水往里挤。
那感觉熟悉又陌生,轻微不适的涩痛后,是如鱼得水得偿所愿的快慰。
小腹被往后钳制,事实上她也本能地翘起臀部迎合,想让肉棒插得深一点。
阴道里溢出感动的汁水,肉棒很容易就全部入内。
她满足地叫出声来:深一点再深一点。
身后的人愉悦笑了笑,如她所愿,往前一撞,跟她贴合得毫无空隙。
双手在她乳房上揉弄着,唇吻落在她的颈畔,随着越来越快的肏弄他也按捺不住快慰:姐我好爱你让我cao死你!
这大概是他头一次体会到她心甘情愿的迎合是多么甜蜜,简直喜出望外。
低沉的男中音和少年的声线如此迥异。
她身体一僵,停止了扭动,伸手按住胸前抓握的大手,彻底从模糊中醒来: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放开!我不要!我还不想!
沈瑾瑜一头热情被浇灭,一把把她翻过来,让她正面看着自己: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你出去!我不想做!她狠狠去推他的身体,抓挠他的胸膛,甚至张嘴去咬。
沈瑾瑜这时候怎么会不明白?简直奇耻大辱!
昨晚他还被她骗了,以为她真的低落不想做,自以为跟她像是平凡的一对夫妻。可体恤她换来的却是欺骗搪塞!他就不该对她有丝毫的怜惜心软!
他冷笑钳住她的下巴:你不想做?我觉得你挺想的,瞧你把我吸得多紧。
她越想排斥他就越是紧窒,而她越紧窒他就越粗大坚硬。
嘴里说不要,还夹得死死的!他恶意羞辱着她,肆意发泄愤懑:果然是当情妇的命,愿意的不愿意的,cao你全都是水。
她疯了一样挠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哪怕前两次被虐待,她都没有反抗这么激烈。
沈瑾瑜眯起了眼睛,越发笃定是跟昨晚见过的人有关。
是谁?到底是谁?他的胸腔涌起滔天恨意。
他给过她太多次机会了,甚至昨夜还在想和她做一对恩爱夫妻,可她总善于在他将将融化时给予闷头一击,居然连待姓贺的都要比他特殊。
正不怀好意地审视着,电话又响,原来是东林化工厂的善后抚恤出了些问题,似乎有人闹起来了。
好,好,我知道了,务必不要让他们乱说话,我马上就去。他皱眉挂了电话,也没了调教她的心情,怀着烦闷发泄的情绪,狠肏了她几百下,射进了她身体深处。
临走前不忘告诫她不要逃走:
差点忘记了,原本就是交易。
我能让你得偿所愿,也能让你悔不当初。
不愿做主妇,那就老老实实做情妇。
他把她衣服都收起来,只给她留下了那条过分暴露的睡裙,这下她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走后没多久,又把门拍得乒乓响,大概是没带钥匙。
沈琼瑛刚入睡不想理,可是门响个不停, 吵得她心烦。
打开门才发现是周宇泽。
她穿着深V的吊带睡裙, 整个肩膀和后背都被高个的他一览无余,上半个胸脯也映入眼帘。
如果说昨天酒会上看到盛装绝美的她,是激起了一见钟情的惊艳;那现在看到妩媚诱人的她,则是生出了色气满满的欲念。
现在的她虽然没了妆容的修饰,却更有种慵懒弱质的性感秀色可餐,活色生香。
脖子上的黑色项圈没了遮挡,看上去格外显眼。
趁着她的肤白如雪和满身伤痕,让人有种想入非非横加暴虐的感觉。
周宇泽觉得自己想法有点危险,连忙将视线强行上移: 你没事吧?
她也没想到还会有别人上门,要知道之前沈瑾瑜给她叫外卖都是放在门口,等人走了才叫她拿的。
她下意识一边伸胳膊遮掩,一边慌乱摇头关门。
周宇泽连忙挤进半个身子,拉住她抵挡的手臂,入手触感丝滑,让他眼眸一暗。
这件衣服本来就是处处为着情趣而设计的,手臂这么被斜着一拽,她的吊带也随之滑下来,一只乳房都漏了出来。
乳房莹白饱满,乳头莓红诱人,似乎不久前才被吃过。
还不待她去捞,已经被他见色起意,反手关门抵在墙上,握着那只奶一边乱揉,一边堵住嘴吻上来。
纪兰亭一向是表面张牙舞爪,内里温驯,周宇泽才是真正的乖张桀骛,想做就做。
呜呜她花容失色,可是挣脱不了。
少年旷太久了,对她的喜欢和欲望都空前升华,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几乎是啃肉样疯狂吮吃着她。
她本来就被肉得腰软腿软,现在更是只能无助下滑,被他整个揽在怀里狂吻。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他心里甚至涌出一种引诱人妻交欢的背德快感。
很快他的吻就狂乱地顺着嘴角、下巴一 路往下走,捧起她那只乳房含住吸咬。
牙齿轻轻地啃噬,只会带来酥痒的感觉,然后又趁着乳头无助,吸奶一样使劲吮。
她眼睛里水光闪动,立刻就受不了了。
他是真的有点邪恶的想法的,直到她虚弱地指了指[门廊的角落。
他看到了一只正对着二人的摄像头,就像一只黑黝黝的眼睛。
而就在这时,飞过一只黑漆漆的鸟,扇着翅膀扑过来啄他,一边啄一边叫:禽兽!去死!禽兽!去死!
周宇泽给吓出了一身冷汗,等驱赶了鸟,才觉得可笑:居然被一只禽兽给骂了禽兽
那只鸟被驱逐了也不动,就停靠在沈琼瑛的肩膀上,压着眼皮死死盯着他,跟吸血鬼似的,比摄像头还廖人。
滚!她挥了挥胳膊,不领情把黑曜石赶走。
虽然她对这只鸟儿满腹戾气,还动辄辱骂发泄怨恨,可鉴于代劳喂食换水,黑曜石对她也有几分感情。可惜好不容易越狱维护换来了女主人百般嫌弃,只好委屈飞回了笼里。
这么一弄,周宇泽即使有色胆也没了色心: 跟我走吧,我安置你。我打听过了,沈瑾瑜背后没什么家世, 他跟我家里作对也得掂量掂量。换了昨天之前,他也得慎重下这样坑爹的决定,但现在他已经不再抱有玩弄的心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能躲一辈子吗。 沈琼瑛整理好裙子,问得他语塞:他威胁我,换你父亲就会帮我吗?你拿家势来做人情,你家里知道吗?如果知道,会赞同吗 ?
不要做多余的事。她顿了顿:你爸爸看起来对你挺严格的,还是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吧。
想起昨天被她看到过挨训的糗样,他也没什么底气在她面前再邪魅狷狂。
略一思考他也知道今天冒昧了,而再强求下去只会落得沈隐一样的僵局。
遂亲了亲她的登角:我就住附近,他要是再那样对你,你喊我。
虽然沈隐不要你了,但我无论如何都不变。他临走还不忘黑一把情敌,又对着摄像头挑衅地扬了扬眉:我还会再来的。 第242章情妇饭局 贺玺很想掺和一脚,但此时他正麻烦缠身。
原本秋季平息的案子,现在汪家人又跳出来,说是从汪的旧手机中复原了一段他生前跟贺玺的通话录音,证实两个人另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那段谈话录音结束的很不愉快,贺玺隐含威胁之意,汪云城也口出不逊:你想逼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汪家人借由另有隐情要求补充侦办。
汪云城负债累累,留下的只有一屁股烂摊子。
当初贺玺为了息事宁人,是派人打点过的,那时他精神状态不佳,甚至连亲自致歉的过场都省了。
他不认为积极配合出具谅解书的汪家人重情重义。
这节骨眼上跳出来翻旧案,还能快准狠地把汪家人召唤出来,呵,除了拥有法律背景和公职便利的沈瑾瑜,不做他想。
汪家人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跟他鱼死网破,毕竟这件事被挑唆闹大,不仅他们落不到好,最终对瑛瑛也没什么好结果这一点沈瑾瑜应该心知肚明。
只不过汪家人现在躲起来,他想要谈条件也要大费周章。
他冷着脸拨了一通电话:不计代价,尽快把汪家作祟的人揪出来,问他们开价!
沈瑾瑜现在也同样不顺心。
当初的鸾乡项目,是老市长批下的,且对方仍在市委书记任期,交椅还有两年好坐。
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两年内搞出名堂,否则下任书记还不一定有这么好说话。再者若真搞出了大名堂,往上一步未必不能奢望。
市委书记同样希望走前能把这项政绩落到实处,毕竟退休意味着人走茶凉。
一个小小的采购尚且不缺肥壮的机会,一个大项目所能提供的能量是巨大的,无论是金钱、人脉抑或是声望,都大有操作的空间。
书记的想法是不求大功但求无过,平稳变现既得利益即可;沈瑾瑜却不愿替人做嫁衣,想要另辟蹊径全面掌控。
这才有了沈瑾瑜把项目扩大一倍的搞法,相当于在原有蛋糕胚上又砌了一层。
可扩建意味着必然拖累速度,这就使得前后两派人马仍存在微妙的对立。
再加上周林海等本土班子的隐隐排挤,沈瑾瑜传达政令时通畅无比,可要落实到基层,总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就比如眼下要孵化鸾乡度假区项目,云仝山里的原住民头脑灵活的,早都赶着当初建设民俗街的浪潮迁出赚钱了,剩下守着野山死活不迁的,多半是冥顽不化的老山民,没什么进取心不说,还戒备心极重。
逢年过节送钱慰问他们欢迎,但你要说服他们配合开发就敬谢不敏。
已经派出几批当地乡镇府的公务员去做工作,可惜什么投资入股,什么收益分红,他们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连政府提出免息借贷帮忙建设,仍被拒之门外。
又不是水利核电那种非商业项目,人家就是不愿动迁,你能怎么着?
徐秘书提议:这些老山民不光是没读过书,还多是不开化的仝族留守,有的汉语不通连交流都费劲,我看倒不如找到他们儿孙辈,支持返乡创业。那些在外面打过工的,多少知道好歹。
我有几年功夫陪他们耗?沈瑾瑜啪地把杯子一撂,眉目郁郁,他也知道大量前置工作徐徐推进才是上策,可他没时间了:算了,你那边先安排人去公安局和云仝山乡镇府,把那些山民家在外务工的家眷资料都给我整理出来。
沈琼瑛不知道沈瑾瑜看到监控没有,她猜是看到了,因为他中午破天荒回了家。
身上的睡裙是他唯一留下的,原本是为了晚上,可现在他一点不觉激情,只觉恼火。
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把她从背后压到了餐桌上,一把掀起睡裙下摆,又把她一条腿钉在餐桌上,让她下身大大敞开,从后面肏她。
她的手腕被反扭在背后,抗拒了几次动弹不了,最终脸静静贴着餐桌,放弃了挣扎,默默承受这动物般的交媾。
他入得急又粗鲁, 她有些疼,过了几分钟,身体适应了,渐渐出了水,她不由自主轻轻呻吟。
动听的叫声刺激了他,又在她几乎裸露的后背一路啃咬。
她紧紧咬唇,不让自己再溢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也觉得这样没意思,把她翻了个面,哪怕没有声音,也能欣赏她痛苦的脸色。
没有监控的话,你是不是就跟人就地打滚了?他狠狠冲刺,又野狗一样开始撕咬她的肌肤。
本就因工烦闷,监控里窥到的画面更是雪上加霜,让他又失去理智。
痛意冲散了穴道里身不由己的快慰,她沉默地看着他气急败坏。
她的闷不吭声激起了他新一轮的愤怒,他发泄着汹涌情潮,同时在她身上放肆啃咬。
他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印迹,就好像给她种下自己的气味,又烙下自己的记号。
每每把她咬出血,他都兴奋得跟公狗似的。
疼痛使她夹紧了阴道, 夹得他头皮发麻,近乎疯狂地嘶吼冲杀。
蹂躏的痛感加上交媾的刺激,使她无助溢出了泪水。
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像是被她的泪水给刺了心,看着她的痛楚突然意兴阑珊。
她心里有人也好,跟人暖昧也好,他不想追究了。
舔舐她颈部的咬痕,声音因为喘着粗气而显得疲惫沧桑:姐,不闹了好吗我已经很累了,我们和解吧?他看似风光,她或许永远不明白,他在重拾她的路上得到什么,付出什么,又在失去什么。
凡事皆有代价,尤其对他这样的逆流强求者。
她讥讽地笑笑,眼底无一丝温情:我已经是你的情妇了,还要怎么和解?
话不投机,他不再自讨没趣,仿佛刚才那一丝脆弱不曾流露过。
就像他说过的,她根本捂不化。
狠狠冲刺了几百下,射进她身体里。
他穿起外套就走,脸色已经恢复了淡漠,甚至比来时更冷:晚上有个饭局,我会来接你。
晚餐是在郊区一家私房菜,外面挂了个木牌匾丰禾院,不显山露水,门口却停了不少豪车。
整个小山庄置身芦苇稻田间,冬季草木萧条,但芦苇和干草垛都浮着一层霜雪 ,极有野趣。
院落挺大的,穿插了错综复杂的木廊,似乎是刻意遮挡视线。
沈瑾瑜一到就被迎上了主位,沈琼瑛自然也落座他身旁。
在场的人她有些昨天刚见过,有些则全无印象,这些老总身边大都有美女作陪,或干练或娇俏,不是秘书就是公司市场部外联部的美女,面目姣好妆容精致,谈笑风生应酬交游。
男人们看到沈琼瑛,一时有些诧异,昨天见这位盛装出席,就算不是沈市长的未婚妻也该是女朋友吧?怎么就给带到这种场合来了?
一位做传媒的老板十分上道:沈市长的女朋友条件真好,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我手头不少广告
沈瑾瑜不以为意: 她哪有那本事,乖一点,不给我添乱就够了。
这话说得轻蔑,男人们了然笑笑,看来这位长得再美也只是金丝雀,还是剪了翅膀不能飞的那种。再看她脖子上虽围了条丝巾,却遮不住锁骨周围被粗鲁对待的咬痕明摆着是个玩意儿。
于是男人不再拘谨谈笑风生,身边的女子或配合调笑,或穿梭敬酒,显得沉默寡 言的沈琼瑛格格不入。
沈琼瑛身旁坐着个温雅的女人叫肖雪,秀美文气 ,及膝旗袍,本是孙总揣摩着沈瑾瑜的口味,预备着作陪甚至深入交流的。不过眼见沈瑾瑜芾了女伴,她也十分会来事 ,不停给沈琼瑛布菜攀谈,不让她感到局促冷落。
这桌价值不菲, 从奥龙帝王到野生黄鱼应有尽有,甚 至还有一道 濒危植物调制的汤美。
在唐宫宴吃一顿不到两千块,在这里恐怕上万打底。
沈瑾瑜明白,不管因为周林海的关系,还是从自身利益考量,他和纪家的应酬也就止步于唐喜宴,默契就是彼此不会危及对方。
纪家已经是云海首富,再往起了捧,对自2毫无益处。而他也需要扶植自己派系的人。
酒过三巡,话题也渐渐打开,借着上汤的功夫,下首的人抢先给沈瑾瑜奉上一盅花胶鱼翅:您可得补补,最近没少为我们云台市操劳,千万保重身体。
沈瑾瑜顺势叹息:还不是鸾乡度假区这摊子。外来的和尚念经难,对云台市来说,我是外来的;可在那些山民眼里,汉族统统是外来的。开发云全山,明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山民情绪大,进度实在难看。
沈市长可别妄自菲薄,我们可都觉得你亲近呢,谁说你是外人,我第一个不答应 ,孙老板接着表态:穷山恶水出刁民,照我说这事儿市里就是太心慈仁义了,我们搞地产的,没少对付钉子户,道上兄弟也多。沈市长不用担心,回头我帮你
吓吓他们,一准儿都肯了。
沈瑾瑜眉目一动:这就不用了,我这还是教化为主。
孙老板闻弦歌知雅意:那是那是, 我们做什么也是帮自己,跟公家没关系!
沈瑾瑜撩了撩眼皮:不过市里也没那么多精力,最近就会把项目协议投放,到时候各位怎么动工,不给政府添乱就好。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打起精神来:
昨天听了一耳朵,不是很详尽,不知哪些重点项目?
我们做传媒的,对影视城比较感兴趣!
鸾乡是当前经济开发重头戏,条件该不轻松?愿闻其详。
沈瑾瑜撸猫似的顺了顺沈琼瑛的长发,为效率着想,重要项目就不搞招拍挂浪费时间了,到时会公告得低调隐蔽些,尽量协议出让,这也是市委书记和他达成的默契,既然他不动前面那半蛋糕,那后边他刀子就要落得锋利些:条件就一个,务必要快,三月底五通一平,半年完工挂牌对外。宣传方面,政府会积极配台投放广告,最迟一年,我要看到一条完整的娱乐商业链。
众人琢磨着这个快字,暗暗心惊,要知道山地不比平原,各方面步调本来就要慢不少,这要求也确实够紧张一边琢磨着自己认识哪几个保全公司,一边暗暗瞥向地产公司的孙总,他手下可是养着几个底层混上来的经理,实在没办法的话,少不了请他帮忙掺一脚。
这么诱人的蛋糕,又是难得协议出让,没有傻子会以为真的承包个快字就能饼从天降,那如何投其所好就是个值得琢磨出花来的技术活。
海鲜众多,本都是沈琼瑛爱吃的,但她却没什么胃口,因为喝了一肚子酒。
每每有人来跟沈瑾瑜敬酒,别人都干了,沈瑾瑜也少不了随意,沈琼瑛作为陪伴,自然不可能冷脸坐着无动于衷。
这种场台的女伴本就是挡酒用的,也就是因为坐在沈瑾瑜身边, 没人敢劝她酒。
但即使每次只小抿一口,也已经脸色酡红。
她以手支颐眼神茫然,看起来比平时跟他闹时可爱多了,被沈瑾瑜一揽失去重心,轻呼一声就倚在了他怀里。
看这暧昧的情形,不免有人打趣起了荤笑话,话题越发不庄重,甚 至有人搂起小秘的腰揩油。
肖雪不知是醉了麻木不知道,还是习以为常,没有半点觉察的样子,还关切地请她趁热吃。
沈琼瑛哪见过这种饭局,身体一僵只觉恶心 ,隐忍不适转身回避, 抬头就跟沈瑾瑜了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他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口,手也顺着她的丝袜上滑,嘲弄而暖昧:既然把自己当情妇看待,还扭捏什么?
她咬牙切齿胸脯起伏:沈瑾瑜!可因为酒醉微醺,眼角眉梢都是春意。
察觉到四周有目光投射过来,他收回了手,又淡淡跟她拉开了距离。 第243章堕落暧昧夜 人多口杂,这种宴席往往浅尝辄止,再往下就不合适深谈了,山珍海味的使命也到了尾声。
有人提议请客去自家会所消遣一下,奈何沈瑾瑜表现得兴致缺缺。就这么散了差点意思,于是又有人借着酒意,说让女孩子们表演表演才艺。
市场部、外联部的美女们也是见惯了场面,能被带到这里来的,多半酒量好放得开,大大方方唱了几支歌,少有不方便的,也主动给场上又敬了一圈。
孙总兴致盎然外放了首最近流行的国风曲子,推了推身边的肖雪:这曲子跟你穿的配,去跳个舞吧,穿旗袍扭起来有味道。
他算看出来了,沈瑾瑜身边有个那么漂亮的,暂时看不上别的,不过文静娟秀沈瑾瑜不吃,那换成风sao性感总有人吃。
肖雪脸色有点难堪,但也没说什么,跟着手机音乐幅度轻微地扭摆起来。
扭动间,旗袍凸显着身材,凹凸有致,婀娜动人。
到歌声高亢处,孙总大着舌头鼓掌:来个难的,小雪不是艺校毕业的吗?给他们表演个劈叉!
肖雪动作一僵,她倒不是装,只是穿旗袍做这个怎么也说不上好看吧?
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在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劈下去了。
本就不长的旗袍被扯得老高,两侧开叉处更是隐隐露出了大腿根的黑色蕾丝,不雅归不雅,确实性感。
气氛达到了高潮,心思浮动。
有喝得晕头转向的老总数着人头算到了沈琼瑛头上,叫她也来一个。
她抬头,满场起哄,沈瑾瑜含笑看着她,半点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似乎等着她示弱求救。
耳边都是喧嚣,她腾地站起,推开他的手臂,手执酒杯,走到那位老总身边,礼节性笑笑:抱歉王总,我人笨一无是处,自罚一杯。说着学着刚才女孩们敬酒时的样子,把杯中酒都干了。
清冷的面孔近距离一笑,如同冬去春来,春暖花开,直把眼前的老男人给看傻了。
她转身就走,王总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说什么也要再灌她一杯。
沈琼瑛收了笑容,反手泼了他一脸酒。
气氛一僵。
王总给泼得一激灵,这才想起上首的沈瑾瑜,一下找回自己姓什么了,顿时后悔,又拉不下脸说什么。
好了,瑛瑛也是喝多了,快给王总道个歉。沈瑾瑜懒洋洋地端着酒杯,喜怒难辨。
沈琼瑛置若罔闻,板着脸回到了座位上。
沈瑾瑜冲王总随意扬了扬酒杯:瑛瑛脾气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
王总哪敢受,酒彻底醒了,连忙低头哈腰,到两人跟前自罚三杯,祝福了几句不伦不类的俏皮话,又豁出脸面出丑嚎了首句句跑调的歌,把众人逗得俯仰大笑,这插曲才算翻篇。
宴席的最后,沈琼瑛注意到,肖雪是跟地产公司的孙总来的,最后又醉醺醺被建筑公司的李总揽着走了。
她想起席间对方的悉心照顾,想上前阻拦,却被沈瑾瑜给拉回了车上,冷笑嘲讽:看到了吗,那就是情妇,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情妇甚至是共用的,还能通过床传达点不方便交易的内幕消息。
你不是口口声声当情妇吗?怎么?还想当吗?
不知是酒喝多了晕车,还是被他的话恶心到了,她一直干呕,不得已半路下了车,被他背在身上慢慢走。
夜路寂静,偶有车辆掠过。
两人上下交叠的影子宁馨静谧,在路灯下不停拉长又变短,沈瑾瑜沉重规律的脚步声在国道格外清晰。
也许是突然呼吸到清新空气恢复舒适区,也许是因为他恐吓调教的手段奏了效,她竟然有些斯德哥尔摩地觉得他肩膀有些安心,乖乖埋头贴在他的颈窝。
你也就睡着了才会乖,他语气自嘲又有些凶:这么冷睡什么睡,赶紧给我
他微微侧头,对上了她温柔偷窥的眼睛。
她其实是在想,好像她某一次痛经污染了裤子,梅芳龄不在家,她又不好意思跟沈思说,也是他,毫无预兆摸黑找回学校,把她背回去。
当时痛得快昏过去的她在黑暗的教室里偷偷抽泣,看到他打着手机的灯光走近,简直像是看到了救赎。
那时也是这样, 他一边骂她为什么 蠢到这种事痛晕过去都不敢讲,一边把外套给她围 上,脚步沉稳驮着她回去。
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一步呢?
他停下了脚步,她下意识受惊闭上了眼睛, 从傻狍子变回了可爱小鹿。
他的心沸腾成岩浆,循过去耳鬓斯磨, 汲取她的气息,亲吻她的香唇。
明明更严重的事都做过了,可这个吻惊得她,剧烈躲避,导致他的身形也被带着颠簸了几下。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了她还想挣扎。
赶紧回家,回应她的,是屁股上响亮的一记,和停顿后暗哑压抑的声音:我想和你做爱。
她懊恼扭过脸去,没有注意他这次没说我想肉你。
一挨着床,她就想往被窝里钻,却被他按住了。
她比以往都害怕,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我想和你做爱,行吗?他再次强调着,迫不及待解开裤链释放出坚挺,眼睛跳跃着火苗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是心机深沉不见底的,鲜有这样亮晶晶的时候,印证了那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现在的他真的跟缠着她小狗样求欢的沈隐没什么不同。
不行。她夹紧双腿,双手捂脸,心跳如鼓,想尝试聚拢意志却散了,怎么都恨不起来:我很晕,我想睡了!
可你是情妇啊,沈瑾瑜压了上来,话音与其说羞辱倒更像是打趣,手指顺着她双腿的路线上下搔弄, 摸得她痒痒之下被迫扭动,很容易就被他擂开。他挑衅又戏谑地持续挑逗:情妇就是,我想要你就得岔开腿给我。
你闭嘴!她又开始生理性反胃,反抗大了些。
他轻松分开她的双腿:这就受不了了?不是你口口声声认了吗?还跟我拗吗?整天就会说这种话来气他,就她这脾气去当情妇怕不是要跳楼。
她死死咬着唇,泪眼蒙蒙怒瞪着他。
因为烂醉,她头脑鲁钝得像小孩子一样,那些仇恨都暂时冻结了。又因为今晚诡异的暧昧,只剩下时空错乱般的思维断层,满腹委屈一股脑爆发 :你羞辱我!看着人欺负我!你还让我给人道歉!
他一愣,表情柔和下来,好了好了,我那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吗,你道歉他也得敢接啊
她依然咬唇落泪:总之你别想碰我,我心里很难受!他真的吓到她了,以为要把她也推出去任人玩弄。大概是因为想的太糟糕,在发现他还有底线后,她冰冻的心骤落又升,绽开了脆弱的裂隙,不再那么严防死守。
许久没见到她这么轻松使小性了,跟昨夜的错觉不同,哪怕只是因为醉酒,他依然为之悸动。
仿佛他们之间没太多无法挽救,一点都不责怪记恨。
不行,他脸上难得出现温柔这种表情,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必须要你,现在就要你。
他亲吻花瓣一样亲吻她的全身, 甚至懊恼于自己留下的旧伤痕,好像久违的人性一下子全部回归。
她的身体不听话,棉花一样柔软迎接 ,甚至花心还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期待,湿漉漉溢出黏腻的水分。
你也想要我吧,只是说出这样的推测都让他甜蜜幸福,他耐心磨蹭等她湿,粗大的龟头顶住湿润的花心慢慢入进去,茎身被包围,那种快慰,从下身直熨帖到心里,让他餍足地眯起了眼睛:真想干你一辈子
他的噪音里带着火热的轻颤,情欲的暗哑。
如果是平时,他这种糙话会适得其反,可此时伴随着他毫无保留的目光和温柔暧昧的爱抚,竟让她心生忐忑,一阵阵燥热。
事实上,即使她意志有心反抗,身体也已经背叛。
酒意泛滥,肉体堕落,麻醉又愉悦着,只想轻松
没有任何道德压力和后顾之忧地纵情声色。
他在她脖颈絮絮吻过,又试探性贴上了她的唇角。
她正因他进入到隐秘深处而微微启开嘴角,娇弱地吁气。唇角磨蹭的吻让她感到瘙痒, 她转头避开,却又被追逐上来,她只好伸出濡湿的小舌驱赶,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伴随着令人心灰意冷的粗喘声,他猛地掰过她的头,死死捧在手
心里,疯狂地吮吻。
他眼中的光芒述说着爱若珍宝。
唔唔唔她的舌头渐渐麻了,汁水也都被吸干,他犹不满足,挺身又撞了她几下,促使她上下两张小嘴都分泌出动情的汁液,继续贪婪地吮。
她的眼睛已经失神, 整个人迷失在如此甜蜜的对待里,几乎不能呼吸, 巢穴中更是湿到不能再湿,蠕动着感受他的凹槽和凸棱。
他是如此渴求她的汁液,以至于她不由自主挺起了腰,想把肉体无保留地献给他,花心的吸力也包裹着阴茎往深处带。
他同样沉浸在这欣喜若狂的反馈里,一遍遍吻她 ,一次次挺身。 原来这才是最毫无保留的两情相悦,肉茎被柔情似水地包裹,被亲密无间地抚触,这是任何一次威胁强迫都无法达到的极乐。
没有以往那样剧烈又凶猛的起伏,他跟她蛇一样纠缠,肌肤完美嵌合。
她醉了,醉到来不及想起身上这个人带给过自己怎样的灾难,理智像是宇亩爆炸后溃散的星云,只想随着情欲的河流漂流。
甚至于有时,他相似的面容令她心头绵软,似乎隐隐变成了一个令她甜蜜渴慕的人,哪怕她残存的理智知道他并不是,但至少也不再面目可憎。
到后来,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在哪里,在何地,是谁,为什么。
身体被一天三次地索要很累,可是他实在太温柔了, 温柔到海潮一样席卷包裹着她,让她尽情舒展。
甚至用小腿勾住他节律起伏的腰,催着潮水浸透,召唤大浪大涛。
啊快点快点爱我她挽着他的脖子,呢喃恳求。
他粗喘着堵住她的小嘴,用啪啪啪的撞击声热烈回应。
在一个个堆积的情潮中她思绪迟钝直至冻结, 只剩下湿润与火热、柔软与坚硬的碰撞她在一波强似一波的快乐中放纵呻吟 ,他在持续冲锋陷阵占领发射中沉沦粗喘,他们水乳交融,河流在性器间泛滥成灾,爱液与精华至情浓处湿吻,很快浸透了床单。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只有心无旁骛的情欲 ,没有横生枝节的尖刺。 第244章 妈宝!巨婴!家暴男! 纵欲过后,她精疲力尽昏昏睡去。
手机不合时宜响了,沈瑾瑜微微蹙眉,匆匆起身至走廊接起。
是我,您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有些深沉的声音:小瑜啊,还没休息呢吧?老师也是想起关心关心你。
不打扰的,我也要向老师学习,鞠躬尽瘁。沈瑾瑜恭恭敬敬。
最近很忙吧?听说你在那边做的不错,也要注意身体
老师您也是,来年换届在即,想必操持不少,要保重自己。
寒暄过后,对方开门见山: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沈瑾瑜眉目微敛,脸色越发平静:哪里,不是什么正经朋友。
对方叹了口气:你初到地方,需要你操心的事还很多,作风务求严谨,千万别闹出什么桃色问题。
沈瑾瑜连忙笃定:这方面您还不知道我?多少年也没胡来过,老师您放心,我有分寸。
那倒是,小瑜算是洁身自好了,对方转而轻松,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遇到合适的也别拖,你也老大不小了,确实该解决个人问题,我这里倒也有些合适的人选
沈瑾瑜再三保证:真没心思呢,您也知道,我这摊子还都刚铺开,哪有那个心情。也就是逢场作戏,找人解解压。
这样啊对方的声音听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过您放心,我保证给您交上满意的答卷。沈瑾瑜意有所指。
挂了电话,沈瑾瑜睡意全无,半晌不语。先回卧室给沈琼瑛拢了拢被子,又转身去了一楼客厅,黑暗中打开电视,不在心思地看着晚间新闻,新闻里是最近华国高层领导班子内部变动的事,仿佛是某种信号投石问路。
黑曜石伴在旁边,突然开口吸引主人注意:
禽兽!去死!
人渣!去死!
垃圾!去死!
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还不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可惜它的谄媚注定弄巧成拙。
孤寒黑夜中,尖利的发问振聋发聩。
平静的水面被怪兽戳穿,残酷真相经咒骂揭破,伪装的和平失去了拙劣的掩饰。
甜蜜还未来及回味已经破灭,以酒精为燃料带来的迷情幻爱再难以自圆其说,心脏千疮百孔,密集针扎般刺痛,因为难堪的现实而疼到极致,破败得像是千疮百孔的霉烂腐肉。
按住遥控器的手顿了顿,男人缓缓歪过脑袋,黝黑的眼睛盯住它,面无表情。
你太吵了。
把它从笼里拖出来,手指死死揪住它的颈,抓得有点狠,勒得它胡乱扑腾羽毛乱飞。
真难听。
手指收紧又放松,最终卸了力道,在它惊恐的眼神里轻轻抚摸。
鸟儿有什么错?它终归比她要乖。
直到黑曜石平静下来,他才闭目养神,轻声细语,恍若情人样又教它说起话来。
周三下午课间,段楚楚顶着一众好奇的目光进了一班,坐到沈隐课桌前,自来熟地抽走了他手中运算的签字笔:呐我有件事告诉你。见沈隐头也没抬,她抿抿唇:得私下说,你跟我出来呗。
高三课程紧张,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沈隐了,原本平静的心因意外再度泛起涟漪。可能是心有不甘,想藉由同仇敌忾而拉近距离,也可能纯粹想挽尊当初被打击的心气。
沈隐头也没抬,默默心算,换了只铅笔写下答案。
段楚楚用手捂住他的习题,娇蛮可爱:喂!别做了,大秘密!你不听后悔!
沈隐不耐烦呵斥,出去。因为沈琼瑛的事,他最近本就没什么好脾气。有她在身边暖化,他还能伪装点风度,没了她,他整个就砣成了块老冰。
段楚楚脸色一僵,随即又得意卖关子:关于你妈的,我就不信你不想听!
她直觉沈隐的妈妈不是很喜欢她,别的妈听到自己儿子有人追高兴还来不及,可沈隐妈见到她总是板着脸,避之唯恐不及,那种排斥她闭着眼睛都体会得出来。
对方不喜欢她,她也难以尊重对方。
同样,她忘不了上次火锅店相亲时,沈隐吃人似的表情。那种对母亲的依恋,她想起都会妒忌。事后她上网查过,单亲家庭很多如此,都是母亲过度溺爱儿子造成的所以这都是沈琼瑛的错!
如果,如果沈隐知道了那件事那他膈应之下对他妈不复敬爱,就能正常恋爱了。
她不说还好,一提沈琼瑛,沈隐眼睛猩红,直接把笔一拍:出去!
顿时全班都安静了,八卦地看向这里。
你!她这会儿也看出沈隐原本心情不好,可也拉不下脸就这么撤退:你怎么这样?冲我撒什么气啊?
沈隐隐忍着深呼吸,把试卷一阖, 就要 出去,却被她不甘心又拽住袖肘摇晃:狗脾气!我招你惹你了?见沈隐不耐她见好就收,顺势半嗔半怪, 好了好了,改天再说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吃饭! 女孩声音有些爱娇,这情形倒好像男女朋友吵架
似的,直让人看不明白俩人什么关系,挽尊大半。
沈隐平时高冷却也礼貌,从来不会让人下不来台,放在以往就算不打算答应,也会找到更好的方式。
偏偏连日来真的心情烂糟,又厌烦她的触碰,装都没心思装,手臂一扯险些让她摔了 ,语气更是满含嫌恶:别、碰、我!
段楚楚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没想到一惯绅士的沈隐这么混蛋。如果说刚才脸上因为羞窘还有些血色,那现在就是又青又白,尤其是听到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噗嗤笑声,里子面子碎了一地,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话从口中:你妈给市领导当情妇了!我是可怜你!非要我在这里告诉你是吧? !
沈隐腾地站起来,满身寒气,杀人似的死死看向她。
段楚楚给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怼得背后的课桌咣当一下:我温叔叔亲眼看见了, 就在丰禾院!你妈跟瑞丰地产那几个交际花一起陪酒!
实,她误解大了.
之前温楠跟沈琼瑛没成,, 是有些私下遗憾,但在看到对方伴在市领导身侧时就没什么多余想法了。
当时他有些震惊,事后恍惚回忆起沈隐眉字间有几分那位市领导的影子。
上次火锅店过后,他一直以为楚楚和沈隐是一对,他是知道这个小侄女有些骄纵的,就登门拜访,想提点楚楚跟沈隐交往时把握点分寸。同时他也知道段家怕麻烦,他说出来也好让好友心里有点数,要不要横加干预。
段爸爸却是知道自家女儿跟沈隐压根没成,因此没当回事。
可段楚楚只听到了前半截就懊恼躲起来,以为温叔叔是来兴师问罪的,责怪她为什么给介绍那样的女人,心里给臊得不行。
段父段母都不算市侩,沈隐是个穷小子他们不嫌弃,只要人好上进。可现在这身份复杂化,私生子什么的,他们确实介意,于是等温楠走后,旁敲侧击段楚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不要再打沈隐主意,两家不合适。
段楚楚越发以为是因为沈琼瑛不堪的背景,迁怒更甚。
教室里众人安静如鸡,纷纷消化着这个劲爆消息。
沈隐头一回这么憎恶一个女人,他的手差点揪住段楚楚的领结,却又曲张着克制住了。
闭嘴!他声音都气得发抖,胸膛剧烈起伏:再污蔑我妈,对你不客气!哪怕他知道那都是真的。
心头钝痛:难道她就不知道自己名声坏成什么样了吗?她那么爱面子一一个人,有什么值得她去做这样的牺牲? !
段楚楚却对他的克制不领情,沉浸在拳头近在咫尺的威胁中,委屈到眼圈红了:你想打我?你打啊!
沈隐停止了颤抖,脸色平静到可怕。
好心当驴肝肺!她从小被宠到大,又是校花,对沈隐主动示好已经耗尽了矜持骄傲,平时他对异性一视同仁不假辞色她才能忍,此时独对她这么凶又算怎么回事?她哪肯受这闲气,就算平时有几分心机,也只是个普通少女而已,此时完全
被自尊心支配了情绪。
妈宝!巨婴!家暴男!你妈是那样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狗才喜欢你!死死忍着眼泪,勉力维持最后的尊严:当初我就不该把你妈那样不三不四的烂人介绍给我叔叔!丢人! !
啪
沈隐把段楚楚给打了。
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 ,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冲动。
宛如按下了开机键,死水般的教室沸腾起来了, 伴随着哭声,众人纷纷上前拉架劝慰。
在学校打女同学毕竟恶劣,何况还是前途正好的招牌特优生。
事情以沈隐被叫家长落下帷幕。
事实上好事者众多,大家都好奇处于话题漩涡的沈妈来后,会怎么 处理这件事。
但令人失望了,沈隐有纪兰亭偏祖,死活不肯让班主任联系沈琼瑛,最后是贺玺出面把他接走了。
段楚楚爸爸也来了,倒是头疼尴尬,毕竟谈话本是背着女儿的,谁知道女儿任性偷听,还到当事人面前出言不逊,教养上无论如何绕不过去,原本这尚且抵消不了女儿被打的心疼不悦,可公共场合搞得人尽皆知,话题涉及市领导,这才是
最严重的!
如果沈隐真侥幸是市领导私生子他们只是不想攀扯麻烦,可并不想开罪。
因此纪兰亭这个和事佬当得极为顺利。
和完稀泥,纪兰亭也收拾书包快步追上了沈隐贺玺一行。
还捎芾着一个甩都甩不掉、 自称一定有用的狗头军师周宇泽。 第245章 前男友会议 二十分钟后,四人坐在贺玺公司的会议室里。
我是瑛瑛前男友,也是贺玺看一眼沈隐,到底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我也是瑛瑛前男友。纪兰亭有些微妙地笑了笑,看向坐在上首的贺玺,目光有些探寻又有些防备。心里还有些不确定,这家伙这时候跳出来到底有无恶意。
我是周宇泽顿了顿,不如前两位那么自信,声音低调含糊带过:我也算是瑛瑛前男友。
听着这接二连三的自我介绍,沈隐越发无精打采,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选择闭嘴。
贺玺瞥了周宇泽一眼有些走神,倒是没怀疑,他是知道沈琼瑛16岁就喜欢这一款。所以瑛瑛现在是跟小鲜肉卯上了?以后怎么校正她的口味可真是个难题。
纪兰亭探着头去看沈隐:喂,你没事吧?段楚楚她爸也去学校了。
沈隐沉默了一会儿:我是不会给她道歉的,大不了你让学校开除我好了。
纪兰亭嗤笑:道什么歉,她爸还让我跟你道歉呢。原因大家都明白,还不是冲着沈瑾瑜。
这豁免的原因可真他妈让人不爽。
我这边还有官司缠身,我们长话短说,贺玺双手手指交叉,有些唏嘘:当初我曾觉得自己都是个疯子,可跟沈瑾瑜合作过一段时间,才发现他是真的没底线,完全是个不可控因素,所以我跟他分道扬镳。
当初沈瑾瑜还年少,心思并不是完全藏得住。
起初贺玺对这个游戏是乐在其中,尤其对于同学献上自己的亲姐姐这件事,感到国王般超乎寻常的刺激。
对于狠狠拒绝自己的初恋女孩百般玩弄折辱,他过足了瘾又慢慢有些不可收场的空虚,甚至生出了独占的私心,也是这时候他开始慢慢歉疚,并留心起沈瑾瑜。
沈瑾瑜对自己的亲姐姐都设计到毫无手软,这让他逐渐感到了有违人性的不安。
事实上在沈琼瑛出走前,两人团伙已经岌岌可危,贺玺和沈瑾瑜已经吵过几次,濒临翻脸:贺玺不再满足于这种畸形关系,希望沈瑾瑜不要再参与进来,沈瑾瑜却显然不能同意这过河拆桥的决定这也是促进沈瑾瑜私下暴露、并对她下手的原因。
再之后,就是事情败露,沈琼瑛出走。
没了缔结两人联盟的玩具,贺玺和沈瑾瑜之间气氛也变得诡异,各自偏执寻找着她的踪迹。
暴虐如贺玺都渐渐发酵出了歉疚悔悟,沈瑾瑜则不然,一如既往狼心狗肺。
要知道贺玺从小就经历过亲哥哥的居心叵测,对于外人的杀心恶意修得极其敏感。
沈琼瑛还在的时候,他沉溺在新鲜肉欲中不能自拔,没那么多体会。
沈琼瑛一走,沈瑾瑜带来的种种违和感就扑面而来,贺玺本能觉得危险,于是在沈琼瑛失踪两年后,借口已经放弃,和对方划清了界限。
这样一个人,瑛瑛绝无可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也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贺玺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缓缓说出了隐忧:可是届时,沈瑾瑜却不会放手那么轻松。
我也不想,沈隐苦笑,她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即使问她也不会说,即使里应外合她也不会配合。
我们与其等从瑛瑛那里突破,倒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在贺玺看来,沈隐总去逼沈琼瑛,实在是过于年轻了,到他这个年纪,更倾向于为她人解除后顾之忧。
纪兰亭失口:你是说沈瑾瑜?心中暗道:老哥你可真敢想!
不,贺玺比纪兰亭感慨得还要敢想:我是说沈瑾瑜背后的人。
沈隐若有所思。
的确,沈瑾瑜才31就能坐上实权市长,在华国不说独一份也屈指可数。且是云台这摊子很容易出政绩的地方,这可不是建国初期人才匮乏的时候。
沈瑾瑜被调到云台,看似是冲着瑛瑛,实则不然。贺玺看向沈隐:据我所知,你们那张照片流传出去时间很早,他隔了半年之久才行动,那一定有他必须来云台的使命。南北这么远的跨度,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
周宇泽突然开口:我听我爸跟首都的大伯通电话时说过,沈瑾瑜背后的人是姜步青,他们亲如父子师生相称。
什么?!沈隐和纪兰亭失声惊呼。
连贺玺的脸色也隐隐不怎么好看。
姜步青,1952年生,亓东大学法律系毕业,1973年参加工作,成为华国早期自己培养的优秀律师,后来兼任亓东大学法学院教授,1986年进入最高法,1992年进入亓东市常委,1998年任副市长,2003年任市长,2010年进入政治局至今,现任华纪委副书记。
这样的存在,凭在座的几位想斗掉,是不可能的。
贺玺微微挑眉:姜步青跟沈瑾瑜确实有几分香火情,但姜步青从1986年起就不再任教,只任名誉校长,沈瑾瑜跟他师生相称多半是在套交情。亲如父子,我是不信的。
对手太高太远,沈隐仍不能从这种打击中接受现实:沈瑾瑜毫无背景,为什么是他? !
贺玺沈思:这个问题, 我猜,姜步青自己年少风流,顺风顺水,因此他会对同校同系的优秀后辈有提携之情,再加 上沈瑾瑜刻意靠拢,不排除他拉沈瑾瑜一把,把他带到自己阵营里。
周宇泽犹豫了一下:当初这位子我爸也是积极争取过的,谁都知道从无到有容易建立功绩,就好比深市崛起。但当时上面斗得厉害,我大伯说,在夹缝里做事容易摔,所以
所以两方默契,最后推了个新人出来。
贺玺呵呵笑了:周市长准备了几年尚且心存顾虑,我就不信沈瑾瑜能平白无故捡漏。
第一,他这个位置必然很多人盯着,有人想保那就有人摧毁。
第二,与其说是父子情深,不如说利益交换。
第一个问题好办,当初他被推出来时干干净净, 连宁系也一直在争取他。现在却已经跟姜步青搭上了关系,姜步青是副手杨派的人,那我们只要造势,扩大沈瑾瑜的影响力,宁系自然会注意到这个人自己一直在争取的人
搭上了对手,你猜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至于第二个问题,就要看交换的利益是什么。
周宇泽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你们最近看了新闻没有,还有不到半年就是换届选举,杨派动作频频,已经在推出人想要替代宁主席。我想他们需要不少经费。
沈隐不太同意:云台港口有限,只是单纯的项目建设,又广受关注,我不认为巨利可图。姜佩仪公司筹划竞标时他也参与过预算,并以点概面估算了整个港口。
周宇泽笑了笑:单纯的港口建设确实没巨利可图,可港口本身却意味着无限可能。知道之前上面在斗什么吗?当时因为华美经济争端,美方联合中东挑起针对我国的油价上涨,宁主席赞同通过华俄会谈解决问题,而杨派却认为会谈核心涉
及军政,比单纯经济制裁还要高谱,所以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一众子弟跨南洋成立公司投机取巧,高价收购所谓的南洋石油倒卖国内,其实是三手油、四手油甚至五手油,至于来源,不用我说,你们懂的。斯文俊秀的少年起初还没什么存在感
却在恰到好处时侃侃而谈,论起时政厚黑学老谋深算,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看起来颇有几分周林海市长的影子,一时令贺玺刮目相看。
你是说,姜步青要沈瑾瑜控制港口,替这种灰色交易洗钱?还要洗出来一个爱国采购的名声?沈隐摇头叹息,心如明镜:如果是这样,这种事我们是捅不破的。在这件事上共和党两方或许各有立场,互斥卖国,但无论如何,对外都不会做
的太难看,也肯定达成了一定的制约平衡和利益分配。
周宇泽笑得跟狐狸一样:他本人是不会洗钱的,但他必然要给真正能洗钱的公司大开庇护方便之门。我们可以从这个公司作为爆破点,闹大了上面弃卒保帅,这个公司必然要垮台,如果我们能借机把沈瑾瑜也推出来变成卒,那就好办了。
要知道半年前开始,广州湾的港口已经在宁主席的指示下对南洋方公司极尽排斥,因此建设云台自贸港的过程中,沈瑾瑜必然急 于求成,他本身绝不会没有问题,这些经济或行政问题可能都很小,但非常时期蚁多未必不能咬死象,若赶上
换届选举危及声望, 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战争之下炮灰无数,官场上也一样。在沈瑾瑜本人谨慎的情况下,借派系斗争对付毫无背景的他是最好的机会。若是周林海,大概还有人力保,可单枪匹马如沈瑾瑜,一个不好就容易粉身碎骨。
纪兰亭听了半天听了个寂寞,一头雾水还是那副差生神游的模样:你们说的我也听不懂,不过按你们说的,沈瑾瑜都那么忙了,那我要是他,肯定专心收拾港口,反正选举在即,也不差那么几个月,那他同步把弯乡项目铺那么大,是图什
么呢?
搞度假区还不够,还搞影视城,啧啧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无厘头! 我们云海影视业不发达,还不如隔壁福南省。
影视城?贺玺、沈隐、周宇泽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第246章 他去洗澡了。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沈琼瑛小跑着到了林俏跟前,满脸歉意。
林俏原先漂染得乱七八糟的长发都给剪了,顶着一头比男生稍长的短发,烫了微蜷,看起来又慵懒又飒。
整张脸干干净净的,妆容也清爽,还背着把电吉他。
没关系,林俏见她裹了一身男式长羽绒服,里面单薄的白裙子隐约露出蕾丝下摆,小腿还光着,你不冷吗?
沈琼瑛有些不好意思,来回跺了几下:还好,南方冬天也不算很冷。
当然,这是假话。
最近天越来越冷,又没有衣服穿,还要面对一个阴晴不定的沈瑾瑜,沈琼瑛也是太担心林俏安全才会仓促出行。
林俏之前因为家庭积怨总喜欢住家膈应父母,自从上次跟沈琼瑛交心后就很少回去了,也不再问家里拿钱,在酒吧兼职驻唱挣点生活费,前些天被星探发出面试邀请,纠结到周五还是下定了决心,好在临行前知道跟沈琼瑛报备一声保持联系方便报警。
沈琼瑛怕她吃亏受骗,匆匆要求随行。
从民俗街那面回去后,一开始是沈琼瑛好奇补问林俏给讲完山鬼的故事,后来也有一搭没一搭问候聊天,比起跟几个异性间难以启齿的关系,跟女孩子反更贴心纯粹。
林俏对她畸形混乱的感情一无所知,这让她觉得自己在某一面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两人渐渐熟稔,在她不方便出门的日子,林俏还替她去书吧跑了几趟腿,处理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宜,现在她陪同面试,也算是应有之义。
当初我念得空乘专业,本来想着可以五湖四海到处浪,现在长这么高,空姐是不行了才几个月不见,林俏果然又高了些,稍显低落:职校确实没什么意思,是我傻,让你那次骂完我好后悔毕业在即,突然觉得再这么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还没等沈琼瑛安慰,她已经给自己打满了鸡血:我觉得那就换别的试试吧!对音乐满有兴趣,也有这种演出经验,平时也有在练舞蹈,老师说我爆发力还行,之前本来想去深市闯一闯的。林俏体贴地走在她外侧,为她牢牢挡住风口。
沈琼瑛不觉乐观,保守含糊着:先看看真假再说吧。
要不,我们先去给你买个裤子吧?林俏盯着她的小白腿,都替她冷。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自己裤子脱给沈琼瑛,可她腿太长,沈琼瑛穿上估计要绊倒。
沈琼瑛摆摆手:不用,真不冷,别耽误你就不好了。
据说星探是明珠市人,来这边度假的。
给林俏的面试地址是君雅大酒店A1002。
在酒店面试怪怪的,听上去不让人放心,这也是沈琼瑛不得不跟来的原因。林俏是她除了佩仪外唯一的同性朋友,加之对方那一言难尽的家庭背景,她自动给自己揽上了责任。
但这一层都是仅次于豪华套房的商务套间或度假套间,消费不低,如果说是骗子的话,那成本也太高了些。
事实证明她多想了,星探虽不是正经星探,但却是正经音乐人,而且就连沈琼瑛这样不太喜欢看电视的人也觉眼熟,好像曾是什么歌唱节目的评委导师。
郑姓音乐人让林俏清唱了一段,自弹自唱了一段,又让她边唱边跳考察了下耐力和气息,比较满意:我现在度假,过两天还要飞泰国,没法给你做安排这样,我们最近筹划制作一档女团选秀节目,你可以直接去明珠台试试看?这档节目我们没有素人,都只是对一些网红和练习生发起了内部招募,会提供系统的发声训练和kpop教学,我觉得非常适合你现在阶段。
林俏郑重接过名片。
这机会跟她想的不一样,并没有签下她,却又给了她一个阶梯,反而让担心受骗的她心下大定。
接下来三个人稍微谈了些本地旅游指南,林俏对民俗风情的熟悉再次发挥作用博得好感。
相谈甚欢临告辞时,郑音乐人言辞间几乎将林俏当做半个女儿般对待,他送人到门口 ,沈琼瑛看 向走廊远远的另一侧尽头,愣了一下,又迅速低头。
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和一名高大俊秀的男子。
郑音乐人也随之扫了眼,恍然大悟 :唔是视后梁双燕 ,她是云海出来的,工作室就在这边,也算是回馈家乡。
只见女人刷开了门,回头对男子调笑似的说了点什么,男子紧随其后进门。
这场景在外人看起来是有些暧昧的。
郑音乐人又好心提点林俏:小朋友看到什么就忘了,出去可不要乱说。梁双燕如今开着工作室,也算是上游投资人,在整个娱乐圈可不容小觑。
听说梁双燕不仅爱拍大女主剧本,自己现实里也是个妥妥的大女主,之前有富豪求婚都没答应, 现在做了老板,什么都能自己做主林俏满脸憧憬,开始憧憬自己未来也能走到这样的高度。她今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觉兴奋。
感慨完见沈琼瑛没有回应,猜想她大约不认识梁双燕,于是又欢快说起了别的:其实进君雅面试我还挺紧张的,倒不是因为那位郑老师,想当初你我那次见面她说着觉得有趣,不知想起了什么场景脸上飞上一抹红晕,试探着拉住沈琼瑛的
手想揣进自己兜里,忽然一愣。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君雅有中央空调, 不至于这样才对。
沈琼瑛脸色苍白,魂不守舍,对她勉强笑了笑:有点胸闷,我们先不走,在楼下坐一会。
林俏扶她到了大厅沙发处,怕她低血糖,忙转身去为她买热饮。
沈琼瑛木然坐了了一会儿,心如乱麻,拨了个电话。
电话好一会才接通,本身就是件可疑的事。
你在哪?她死死攥着手机。
这种言简意赅单刀直入的开场白,通常意味着关系不俗。
听筒里传来女声:他去洗澡了,你是?
沈琼瑛一言不发,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欺骗愚弄甚至侮辱玷污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说不好是什么心情。
冷静后回忆着女音,低沉自信,带着轻微烟酒嗓的沙哑,性感又韵味,果然是林俏形容得那样、跟她截然不同的类型那种恣意飞扬的女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产生多余的联想和对比。
直到林俏端着一杯奶茶回来 ,有些担忧地递给她:瑛瑛,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感冒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捂住她的手:你手还这么凉?我送你回去吧?
沈琼瑛摇了摇头,表情迷惘,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答案。
小口喝着奶茶出神,又坐了一会儿 ,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也没能见到熟悉的人影从电梯下来。
一个小时,做什么都够了, 似乎也不必等了。
她为什么要在乎一一个强奸犯是不是出轨?甚至出轨这个词用在这里都极其可笑怪异。
又被林俏唤了几声,她抱着空纸杯突然醒过神来, 意识到哪怕喝完了热奶茶也依然如置冰窖,有些僵硬地冲林俏笑笑,收敛情绪匆匆起身: 我们走吧。 第247章 她真是个温柔的人 梁双燕在娱乐圈浮浮沉沉已是十年,从一个被决定命运的演员,成为了自己工作室的老板。
虽然自由度仍然有限,但已足够挺起腰杆。
十年光阴,太有原则是走不到这一步的。
她的入幕之宾不乏高官和明星。
但明星样的高官,可算是万中无一。
隔着落地窗从侧面看着男人认真忙碌的侧脸,她半是欣赏半是心痒。
沈瑾瑜坐在观景阳台的小圆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笔记本中的资料,不一会儿阖上电脑走至客厅,又把硬盘交还给梁双燕:上季度打包出手的几个项目明显高于市价毫无道理,且给旗下几位主演和乙方团队的薪酬过高,连我这种外行也很容易看出猫腻。虽然不太懂你们娱乐圈的行情,但现在国家限薪令三令五申也是有的放矢,这个风口我建议你谨慎,很容易被顺瓜牵滕查出问题。
他倒不认为梁双燕这资历还会漏洞百出,只觉得对方真的过于春风得意,所以肆无忌惮。
明星这行做久了惯性张扬,即使再宠辱不惊,也难以保持低调。
梁双燕正抽烟,闻言吐了口烟圈不以为然:你放心吧,我手头几个大IP马上立项,到时候资金来往忙起来,也就把水搅混了,这些细枝末节算个屁。女人恣意张扬,即使用语粗俗也不减魅力,如果沈瑾瑜真是装出来的那般温文尔雅大概不会排斥这种狂野型,然而事实是:他虚伪、强势又恶劣。
恐怕只有易摆布的女性才会不幸吸引这种披着羊皮的狼,除了沈琼瑛他都不会再对任何人敞开龌龊的自己。
沈瑾瑜皱眉,却也没再多说,递给她一叠文件:这是影视城的资料,地价可以低至6000万,但这么大的地,我做过粗略预算,前期还需投入2.9亿,如果建设不能达到这个标准,这边不会跟你签协议。
那就是一共3.5亿?梁双燕挑眉:沈市长可真是够大开大合,不了解的还以为你借机铺垫政绩。
为了跟周边其他投资项目形成良性互动,影视城必须具有相当规模,他面无表情极为淡定:作为国内唯一的山地海滨影视城,我觉得它有这个潜力。况且旅游本就是云台经济来源之一,鸾乡作为旅游度假区,届时客流只多不少,影视城做起来对你们只有好处。
他停顿片刻:这个项目也有别人在盯,我可以帮你跟银行牵线,申请贷款,但实在差太远,你也只能考虑跟传媒公司的李总合作,资金这方面我爱莫能助,你自己看着办,能吃多少吃多少。
梁双燕笑了笑往前贴,沈市长,你可太不近人情了,不拘条件还是时间,再宽限一点嘛,你这个硬性条件这么硬她挑逗地加重了硬字,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我总要回去跟合伙人传达商量,盘估下投资回报周期。
这是双赢的事。沈瑾瑜仿若听不出弦外之音,微微蹙眉,对烟味过敏般不着痕迹退避,语调颇有些耐人寻味:另外我想,你的合伙人也只会希望越快越好。
这么一试探,梁双燕就知道沈瑾瑜是真的对她没什么兴趣,不然男人甭管行动上怎么想,嘴上多少会留点余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梁双燕笑着随手把烟头戳在烟灰缸里,拿起他落在茶几的手机递过去,在他接过时却没松手:对了,沈市长有女朋友吗?
沈瑾瑜毫无犹豫回答了没有。
喔,那就没事了。梁双燕松开了手指,笑意暧昧。
沈瑾瑜刚接过手机,屏幕就亮了,只见置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才貌双全最苏市长,帅过流量明星!》
他心头剧跳,瞳孔猛缩,点进去看到了自己从学年至工作后的系列照,发稿人似乎没什么恶意,选了最上相的那些,罗列了他的学霸背景和晋升履历,在这个颜值大过天的风气下,直接引爆了网络,沸沸汤汤全是这才是男神的狂热追捧。
而这条推送下面,关联新闻也是数条相似内容,标题噱头不一,换汤不换药,如泥石流般声势浩大骤然来袭。
华国官员普遍年纪偏大,因此大家对于政府官员是有刻板印象的。
而截图中严肃开会、视察工程、指点建设的那个帅哥,很明显跟大家认知不同。
女孩子们追星是因为那些最好看的人都云集娱乐圈,并不是真的喜欢毫无底蕴的花瓶。当更有内涵的帅哥出现,她们当然知道谁更有价值,几乎是蜂拥而至,把沈瑾瑜捧上了神坛。
哈哈哈我就说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们云市三宝:荔枝米粉沈市长
生!别催!明天就跟你生!
emmmm,这样的男朋友国家给我发一个,二胎三胎都不是问题。
看上去好上头啊,真的不是什么新剧在预热炒作吗?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去云台卫视每日新闻打卡追更!
31岁的厅?呵呵先查查背景吧,赌一根大葱是个拼爹货
那位就见不得人优秀?那不拼爹,先把你履历发出来拼拼本尊呗?
总的来说褒多贬少,但不管褒贬都不是沈瑾瑜想要的。
头条莫名其妙就在全国范围内火爆,即使他想清理掉也不可控。
上头确实和谐掉了大部分过于浮夸喧嚣的帖子,但鉴于这也算是正能量的事,因此并没有清理得特别干净。
我先回去了。他阴沉着脸,莫名心烦气躁,眉头不加掩饰地紧蹙。
出名对于政府官员来说是好事,但靠验靠年轻出名恐怕适得其反。
即便是日本的明星知事铃木直道,其营销文学也不吝 篇幅阐述其政绩和主张。
更何况他这头条仿佛一夕之间来势汹汹,还不知是好是坏。要知道政坛明星这种东西需要靠从上往下推,否则上面以为这是他自我营销,那就有裹挟之嫌,免不了落下个浮躁印象。
留下吧。梁双燕轻轻拽住他的领口往下拉了拉,眨了眨眼,尾音勾人:天快黑了,陪我喝一杯。如果说利益交换还能触礁,那她不计代价投怀送抱 ,可从没被拒绝过。
沈瑾瑜面色轻嘲把手机新闻给她看: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上头条 ?
梁双燕脸色一僵,她确实不想。
她的床跨度很大,3.5亿项目背后的大佬不乏高官和二代,她如果跟圈外人闪婚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摆明车马跟沈瑾瑜这个官员站在聚光灯下绝非明智之举,恐怕闹大了工作室都保不住,只能按下惋惜目送男人离开。
情妇和情妇之一有区别吗?
那一定是有的,不然她为什么介意呢?
沈琼瑛小腿裸露麻木冻僵,心脏感受差相仿佛。
林俏担心她冷,索性带她去自己打工的那家清吧,本想给她一杯热巧,但她主动要了白兰地。
提前祝贺你了俏俏,她收拾好了情绪,笑得真诚: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你。自己那些挣扎苦涩微不足道,今天是眼前少女重获新生的好日子,她不想煞风景。
此外她不想承认,她就是想要有个正当理由饮酒买醉。
林俏也露出了酒窝,恢复了少女的活泼:之前总想着膈应那对儿贪财爱色的狗男女,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现在我只想走我的阳关道,反而阴差阳错,以后我出道了,没准天天在电视上膈应他们!
一个诚心祝福,一个属实兴奋,两人很快达成同一波段,不知不觉喝多了。
林俏轻车熟路去了台上,一边注视着她的方向,一边温柔唱歌给她听。
她唱得那么专心,以至于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沈琼瑛也不由自主回应以尊重,完全封印了心事全情聆听。
黯淡灯光下,酒精麻痹了感性,沈琼瑛越醉反而越清醒。
林俏看得入迷: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满是对音乐的共鸣和对自己抉择的认同,星河璀璨 ,像是盛满那片接引自己通向未来的星光。
心里满满的,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否出道都不再重要,她已经成功。
及至后来成名,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独属于这一刻的浪漫和期许。
哪怕刚遭遇了肉眼可见的打击,但依然抽离割裂,毫无强颜欢笑地为自己全情开心,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再无亲人可以分享吗?
她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林俏想。 第248章 不速之客 进门甩掉鞋,她脱掉男士羽绒服,露出里面白色性感睡裙,摇摇晃晃扶着墙。
沙发上传来男人压抑不悦的质问声:你去哪了?
她置若罔闻,赤着脚往里走,被他拦住:你里面穿成这样就往外跑?大冷天的你去见谁?因为最近关系回温他对她也稍微松弛,可没想到这样冷的天,她没有衣服都能往外跑今晚回到家面对空如鸟笼的屋子,他几乎失控。
她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目光隔阂陌生。
他拥抱她,却遭遇了堪称憎恨的抵抗。
别碰我!脏!恶心!
他反应过来不对,赶紧死死抱住她:姐,你到底怎么了?明明这几天已经稍稍缓和了。
见不得她嫌恶的目光,他不顾她的剧烈挣扎,死死困住她的手脚,企图软硬兼施。
他低头想亲她,她侧过脸一脸痛苦,抑制不住想要干呕。
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以为她是在故意造反。
她被他粗鲁拖到了沙发上,本来这条裙子就到处卖肉,挣扎间更是走光走得跟筛子一样。
这条裙子本就是他为了助兴而挑选的,眼见她的乳房、翘臀和细腰勾引着自己的视线,他的目光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有些危险地压在她身上,喘息急促想要强入。
在他观念里,没有什么是性和占有不能解决的。
可今天不一样,她挣扎得太厉害了,就像他是什么恶心致死的传染病。
她本来已经梳理好了心情,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被他兵临城下抵住还是忍不住了他的顶端湿濡,深深陷入她的柔软,粘液和粘液彼此交换,让她感觉肮脏又下流。
他才刚刚从别人身体里出来,怎么敢?!
她只知道,绝不能受这份侮辱,如果被他入进来,她就真的跟街头妓女没两样了。
她疯了一样剧烈踢打,哪怕是当初被他虐打,她也没反击得这样厉害,就好像性命攸关生死搏斗。如果说以前她还是有所顾忌的,那现在就是不管不顾你死我活。
沈瑾瑜根本没想到这样温顺的、已经几乎驯服的、喝醉了酒的身体里,能迸发出这样不死不休的力量。他们之间也不是没做过,也不是没和谐地做过,他是真的没怎么设防。
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踢在下身,还是这样赤裸的情况下,那力度可想而知
他闷哼一声捂着裆跪倒在地,整个人险些疼晕过去。
足足三分钟才缓过来,脸上原本稍许纵容宠溺也化作了凶狠,扑了上来再次死死压住她,用下身抵住了她被迫分开的花穴往里挤。
她喝醉了刚乘车回来,本来就有些晕车,加之对撞破他出轨的膈应,那股汹涌的恶心再也弹压不住,在他俯身扑下来时呕吐起来。
因为晚上没怎么吃饭,呕出来都是酸水。
可是一呕就停不下来,痛苦地呕个不停。
沈瑾瑜原本下体就还疼痛不堪,眼下又面对她这种程度的排斥和不加掩饰的嫌恶,半软的性器几乎没了性致。
他犹不认输,就着她双腿间隙忍痛摩擦,想要好好治一治她,可眼看着她呕吐不停,一张脸惨白,怕她返流窒息,不得不停下来,冷着脸伺候她喝水,又把她送入卫生间盥洗。
等到一切停止已经是深夜,累得够呛,她安然睡着,他也没了脾气。
打开手机,头条看得烦躁,坐在床头,她无辜的睡颜又让他郁闷,他不得不起身去了客厅。
还是老样子,边整理文件边教黑曜石说话。
鸟儿智商并不出奇,只是本能学舌,且尽管他总不时矫正,可不在的时候,黑曜石难免又被她那些气急败坏发泄的话语给带偏,仍是不时蹦出诛心的话语。
大约是因为被她狠气了一场,这次听到那些禽兽垃圾人渣你为什么不去死的话,他不管心里是否痛苦,但至少已经能够面色如常。
他耐着性子纠正它,仿佛这样就可以角力中把和她的距离复位。
一人一鸟这么教着学着,在黑夜中倒也和平。
最近放了寒假,贺玺的官司也暂时解决了,四个人有充足的时间,三天两头碰面搞事情。
基本在贺玺公司不忙的间隙,四人都会来他会议室聚一聚。
贺玺把四人小组当做团建想加深同沈隐的羁绊,纪兰亭想借机归位前男友复辟,周宇泽想强化存在感不再边缘,只有沈隐是纯然想救人,但单枪匹马又不可能不管几人怎样各怀心思,打败恶龙救公主的目的却出奇地一致。不可否认,四人集财集智,要比一个人没头没脑效率得多。
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纪兰亭看向另外三人。
这次头条事件,他和贺壁都出钱出力,买通各种公众号和媒体渠道,这才有了如今的阵仗。
说实话,做这种江湖气的坏事,他比学习有力量。
让子弹飞一会儿。周宇泽并不着急:站得越高跌得越痛,同样,好的消息要多捧捧,这样造成的反差和消极影响才更加恶劣。
贺玺点头附和,又补充道:大的炸弹先不碰,小的暗雷倒是可以埋起来,臂如之前东林化工厂的事,沈瑾瑜为了维护企业形象和经济利益让那几个工人顶了包,听说善后一度闹得不愉快。
这件事周宇泽倒是有所耳闻:我知道,起因是东林化工厂的设备老化,环保设施不达标,沈瑾瑜为了不影响招标,对外说是I人操作不当,听说那几个工人一度去闹过,但后来被安抚后又消停了。
严格意义来说,当班工人确实时有未严格按照规章的情况,但那种松弛是干久了的熟练工都会有的人之常情,顶多错在未及时发现上报维护,尚不足以导致如此严重的生产事故。
贺玺冷笑:怕是被承诺有所补偿。那些工人却没有想过,这种程度的生产事故算是犯罪。沈瑾瑜模糊处理,抚恤金又给得到位,市里也宽大追究单位而不处理个人,但我们可以去提醒死伤人员家属去检察院闹事,要求严惩几个始作俑者 。
事实上从早些日子被沈瑾瑜找麻烦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人去煽动了,现在应该也初见成效。
周宇泽顿时意会:等那几个工人陷入麻烦,就会举一反三、转过头去跟沈瑾瑜也闹。
纪兰亭也来了精神:有罪无罪可不一样,现在那几个工人以为顶包只是名营受损,可真要闹大追责,家里子孙后代参军考公都没戏,他们估计都不知道!为了自己经济利益可以顶包,可要为了子孙后代,那点经济利益算什么?人心不齐,
几个工人里但凡有一个有想法 ,就能让沈瑾瑜鸡犬不宁。
三人愉快商定了下一步计划,不约而同看向沈隐:你今天怎么了?
沈隐没精打采从臂弯中抬起头来,眼神怔忪:太慢了。他脑子里全都是她,又爱又恨,每时每刻都想她,想痛骂她,又想抱她。如果现在出现在她面前。
沈瑾瑜跟沈琼瑛赌气没睡床,凌晨三点才在沙发上睡着,眼底暗沉,原本想要周末补个觉,可事与愿违,不到九点就接了个电话,面色铁青: 都闹好几次了?怎么才告诉我?让检察院值班的同志先安抚一下,接待下来,就说政府已经成立调查组,会慎重详细给出责任认定结果,至于公诉还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能拖就拖,拖不住也要拖!招标才刚结束就出丑闻,这让台同还怎么签?我这就过去,你让东林厂工会主席来找我。
大约是事态紧急,沈瑾瑜也不自觉提高了声调,又忙碌打了几个电话才离开。
声响有些嘈杂,沈琼瑛迷迷糊糊被干扰,睡得并不踏实。
等从宿醉中醒来,完全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有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只听见不断响起的敲门声。
她梦游一样下楼,到门口打开门。
之后便睁大了眼睛,被来人温暖热切的怀抱禁锢住,死死堵住了唇.
唔她脸上是恍惚的泪意和委屈的想念,独独没有愤怒。
她想说我从来没想过真要和你分开、我每天都梦见你抱我、甚至想说天花板角落有摄像头可惜她一句都说不出口,一个手势也做不出,一个眼神也不能暗示。
两个人除了彼此的情绪再也感知不到别的,浑然忘我吻得如痴如醉,紧紧拥抱不顾后果。
直到拥抱亲吻也不能解渴,她从那种痒入骨髓的渴求中彻底醒来,身边空空的,没有任何人躺过的痕迹,也没有丝毫令人贪恋的温度。
即使她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眼眶一热,泪意几乎顶不住,她黯然坐在被子里,体会着过于孤单的真实。
突然,门被拍响了。
她先是恍惚以为又做白日梦,可直到拍门一声比一声重, 她小鸟般雀跃,从床上飞快弹起,心怦怦地跳着,脸颊染上迫切的胭红,像是十六岁的少女一样飞奔而出,甚至连鞋都没有穿,满眼希冀地打开了门。
经历了梦醒失落后她格外渴望奇迹,胸脯剧烈起伏着,那颗心鼓胀跃动着,握住把手的手臂轻微颤抖缓解着不平静可看到]外的人,她眼里的晶亮变成了震惊,死死抿紧了唇,脸色苍白而冷漠.
贴主:深苑锁清秋于2022_11_20 3:09:28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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