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执意与我同行,四人当天就到了杭州。
见到以齐小天为首的庞大欢迎队伍,我知道,至少在表面上,大江盟已经给了
我足够的面子,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齐兄,我来晚了!”我紧赶了几步,上前一把握住了齐小天的手,诚恳地道。
齐小天说动少你能来,就是大江盟最大的荣幸,又说我离家日久,理应在家歇
息几日。
“总算有人体谅我了!”我笑道:“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齐兄想必已经知
道胭脂阵的厉害了!”
齐小天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公孙且、柳元礼等人也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和众人寒暄了一番之后,我和齐小天把臂进了江园。酒席早已安排妥当,作陪
的却只有宫难李思而已,而练无双则以主妇的身份招呼萧潇,看起来这完全是一场
招待朋友的家宴,想来齐小天并不想一开始就切入严肃的话题。
我自然是先恭喜齐练两人好事得谐,祝愿他们花好月圆,随后便关切地问起齐
放的伤势。齐小天说父亲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闭关潜心修养,故而无法主持盟中事
务,不得已他才暂代盟主之职。
“齐伯父吉人自有天相,只可惜无缘亲自问候他老人家。”
听齐小天说得轻松,我反倒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莫非齐放和我那老岳父真是
一招即斗了个两败俱伤?不过,既然说齐放闭关,不管是真是假,我此次都不可能
见到他了。
掏出一瓶丹药递给齐小天:“这是我恩师秘制的疗伤圣药雪莲玉蟾丸,一日一
丸,连服三十天,或许对伯父有所助益。至于你暂代盟主一事,我看倒是顺理成章,
放眼大江盟年轻一代,谁还有你这般才学品行?”
“动少,你这顶高帽子可不好戴啊!”齐小天笑道。
宫难也道:“动少,今天咱们可说好了,不谈大江盟,也不谈武林茶话会,只
谈……”
“不能只谈风月吧!”我接言笑道:“虽然北地胭脂的泼辣与江南佳丽的妩媚
截然不同,不过,我在京城修心养性,绝足风月,就算想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来……”
“这倒是听小天说过了,说你在京城修练成了正人君子,蜗居陋室,素服简行,
言行举止直追先贤,甚至连模样都变了……”宫难望了我一眼,笑道:“对了,你
留的那撮八字胡哪?”
“媳妇嫌扎得慌,只好剪了。”
几人都大笑起来,齐小天感慨道:“动少这话实在,说来我们哪一个不是为了
父母、妻子、儿女、朋友活着啊!没有亲人朋友,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滋味!”
“也不尽然!”李思反驳道:“这世上除了亲情,还有‘权利’二字,唐家兄
弟不就是为了这两个字才斗了个你死我活吗?官场更是如此!不说别的,单说这八
字胡,丁聪、文公达乃至我未来的老泰山朗文同,他们个个蓄着这么一撮胡子,难
道他们的老婆小老婆的就不怕扎?”说着冲我笑道:“你才从京城归来,想必更有
感触吧!”
“藩司丁大人和朗知府他们也是情非得已,为官者首重官威嘛!”
“你怎么不重官威呀?”李思一撇嘴:“说穿了,还不是因为他们太看重权势
的缘故吗?!你若是和他们一样,我们还得叫你一声王大人呢!”
“可这顿酒席大概也就没得吃了。”
“这么说,动少将来还是要在江湖上立命安身喽?”宫难紧追了我一句,齐李
闻言,俱都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这其实是所有江湖人都关心的一个问题,在身后出现蒋迟的身影后,我将何去
何从?
我的走向取舍完全决定了我的价值。重入江湖,我可能变得一文不值,因为我
的师门魔门曾是江湖人人喊打的对象,虽然低调潜伏了这么多年,可毕竟恶名远扬,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有可能演化成江湖联手围攻的局面,遑论有心人还可以有意
制造事端,彻底把我从江湖中抹去。
金盆洗手,做个温柔乡里的花花太岁,这是许多门派所乐于见到的,当然,他
们现在也就没有必要示好于我了,留着精神伺候蒋迟,回报或许更大。因为,缺少
帮会依托,就算武功再高,我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当然,我还可以身居庙堂之上,毕竟我是一榜解元,我的老师是赫赫有名的军
神,我的知交里还有皇上心腹的宠臣。
一旦我决意为官,谁都无法预测,我究竟会搏得怎样一个前程。万一成了手握
重权的一方诸侯,自身十大的绝强武功加上官场的庞大势力,就算灭了大江盟这样
的江湖豪强也是举手之劳。
这样的结局是江湖人的噩梦,除非成为我的盟友。而阻止这种局面出现的关键,
则是如何让我失去嘉靖的信任。
当然,蒋迟的出现已经说明嘉靖对我心存疑虑,只是朝廷人事变幻波谲云诡,
当事人固然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外人更是如雾里看花,摸不
着头绪,帝心难测,本就古有明训。
对我不信任,却又把掌控江湖的大权交给我,这些江湖人想必是绞尽脑汁也弄
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只能瞎猫碰死耗子地押宝,究竟我日后是成王还是败寇。
“宫兄,严格说来,我并不是个江湖人,我是个读书人,那种盼望著‘朝为田
舍郎,暮登天子堂’的读书人。”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让三人有思考的时间:“所
以,我不会在江湖上讨生活,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在江湖待多久。”
问题虽然一样,可答案却各有奥秘。我不虞宗亮会泄露我俩的谈话,多年的卧
底生涯已经让他明白保守秘密的重要性,但眼前的三人却大不相同,他们表面上亲
密无间,实际上却分别代表着大江盟、武当和隐湖三家的利益,我的话一旦说得不
够严密,三家从不同的立场来领会,很可能得出非我本意的结论,他们又不是宗亮,
绝对没有半点替我守密的义务。
三人都是心思玲珑的人,显然听明白了我的弦外之音。
李思抢着道:“这么说,倒是皇上非逼着你游历江湖,可我怎么听说,蒋迟离
京南下,前天已经到了扬州了呢?”
“为君分忧乃臣子本分。”我瞥了李思一眼,他顿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用错
了词,讪讪笑了起来。
“至于蒋小侯,来得正是时候,他是徐公爷的女婿,有他在,总该少些打秋风
的,我正好省点银子。”我续道,心中却暗忖,蒋迟来得这么快,会不会是嘉靖严
督的结果呢?而江北的消息大江盟仅隔两天就已经得到了,显然它的情报网相当有
效。
“动少,你真不在乎蒋迟现在就介入江湖事物?”宫难沉吟道:“一仆二主,
绝非什么好事!”听似很替我着想,可实际上却是暗示我,武当大可以投入蒋迟的
怀抱中。
“凡事都要有个熟悉过程,何况蒋小侯又不是江湖人。江湖水有多深,你们比
我更清楚,根据你们的经验看,他需要多久才能了解江湖呢?”
“一两年足矣。”李思再度抢过话去,他的态度忽左忽右,让我着实摸不到头
绪。
“总要两三年吧!”宫难毕竟是名门高弟,不愿睁眼说瞎话。
“那就折中一下,蒋小侯聪明过人,两年之内也该变成个老江湖了。不过,两
年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你们可以回忆一下,我的前任白大人头两年都做
了些什么。”
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白澜推崇“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从来都是暗中行
事,知道他底细的寥寥无几,他的几项大举措比如江湖名人录、武林茶话会几乎都
是和风细雨、收潜移默化之功的。
但随着他身份的暴露,早年的霹雳手段也渐渐被揭露出来,其中最典型的就是
他一手导演的南海剑派的覆灭。
十几年前,南海剑派还是在南方武林中相当有影响的门派,它在江湖的地位不
在两年前的春水剑派之下,一路诡异的“南海十三剑”也是武林赫赫有名的剑法,
可它一夜之间就灰飞烟灭了。
白澜利用唐门意欲南下的心理,挑起它对付南海剑派的战意,并将南海剑派的
机密情报提供给了唐门,甚至暗中派遣大批锦衣高手襄助,于是唐门不费吹灰之力
就灭掉了对手。
可唐门还没有来得及品尝胜利果实,一系列对唐门极为不利的证据便出现在了
唐老爷子的书桌上——继续南下,门内一多半精锐就要面临牢狱之灾。两相权衡,
唐门被迫停下了南进的脚步,白白为白澜当了一回枪使,而那时白澜上任不过一年
而已。
南海剑派与白澜无冤无仇,虽然派中弟子大多继承了行事乖张的传统,但它绝
非作恶多端的邪门歪道,只可惜它的总舵就是白澜的家乡,白澜不欲家乡出现这么
一个足以影响当地治安的门派,于是它就只好覆灭了。
一个丝毫不谙武功的书生却让偌大一个门派四五十号人转眼人头落地,这就是
江湖执法者的威力。
而我也是隐晦地威胁三人,虽然我可能在江湖待不上多少时间,但是我一旦不
顾及后果,一样有能力铲除我的敌人。
“两年间,一本江湖名人录问世,其内容扎实得几乎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足
以流传后世,之后又推出武林茶话会,江湖十几年风平浪静,名人录和茶话会功不
可没。”
我知道,让他们心里明白我话里的真实意思就足够了,面子还是要给这三人,
于是自己曲解自己的话。
当然,这两项才真正是白澜接任后的一大发明,相比南海剑派的覆灭,自然更
是广为江湖人称道。
“三位大概都能想像出来,白大人为了名人录和茶话会,到底下了多少功夫,
动用了多少人手。当然,江湖也给了他绝大的支援,大家相互配合,武林才得以迅
猛发展。十年间,十大门派的弟子数量增加了近三倍,门下产业的规模更是增加了
五倍有余。”我顿了一下,笑道:“如果白大人采用的是另一条铁血道路,或者,
大家都不配合他的话,而今的江湖又会是怎样一幅景象呢?”
“动少绕来绕去,还是把话题落在了茶话会上。”齐小天笑道:“看来,今天
不谈茶话会,你是饶不了我啊!”
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实不相瞒,我三叔的话虽然没经过敝盟的首肯,可我的想法和三叔大同小异。”
齐小天开诚布公地道:“这其中绝没有针对动少你的意思,相反,你迟迟没有就武
林茶话会表态,我还以为你同样看到了茶话会的弊端,准备放弃它了,只是顾忌着
白大人的面子,三叔的本意也是想给你找个台阶,结果好心办成了错事,可眼下敝
盟却是骑虎难下了!”
“我承认,关于茶话会我想得简单了,我应该考虑到主持人的变化给各大门派
带来的影响,提前个把月通知你们,不过……”我沉吟起来,不说话了。
齐小天一句话几乎就开脱了大江盟的责任,想来是早就研究好了应对之策,而
他的理由,也颇出乎我的意料。
事实上,没有及早表明自己的态度,的确是我的失策,原以为十几年约定俗成
了的东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却偏偏被人在这上做了文章。
而因为消息传递需要时间的缘故,大江盟完全有理由说,齐功在发表不支援茶
话会的言论之前,并不知道我已经在扬州宣布续办茶话会了。
宫难的眼里闪过一道讶色,显然他也是头一遭听到齐小天的这番说辞。他数度
张开嘴想说话,却又数度把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骑虎难下的!”李思再度摇摆到了我的立场上来,不屑道:“三叔不
过是他个人的看法而已,有什么要紧?隐湖辛仙子魏仙子两人的意见还截然相反哪,
人家也没觉得如何尴尬!”
“辛魏两仙子各说各的,全江湖的人自然都明白,那是她们个人的看法,与隐
湖的立场无关,隐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最后还要等鹿掌门拍板,无论支援也好,
反对也好,都无损隐湖的声誉。我们大江盟则不同,本来三叔的意见敝盟正在研究
——说白了是想弄清楚动少你的想法——可唐门主力突然进入敝盟的势力范围,敝
盟的重心便转移到了唐门身上,结果不仅和唐门的一场误会让家父受伤,而且耽误
了处理三叔言论的时机——动少要续办茶话会的消息随后便传得沸沸扬扬了,不明
真相的江湖人见敝盟没人出面澄清三叔的话,定然以为三叔的意见就是敝盟的意见,
敝盟是铁心想和动少唱对台戏了。”
齐小天苦笑道:“敝盟虽然冤死,可现在再改弦更张,三叔的颜面何存?敝盟
的颜面何存?说不定,只好对不起动少了!”
本以为齐小天一番铺垫是为了给大江盟找台阶下,何况,我亲赴杭州也算给足
了大江盟面子,可没想到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我心中既恼怒又失望。
他奶奶的,你大江盟要面子,难道我王别情就不要面子吗?!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却展颜笑道:“这确实怪不得齐三爷。不过,大江盟应该
得到我要改革茶话会的消息了吧!”
宫难笑道:“别说大江盟,连我都听说了,只是动少,你的新方案似乎是治标
不治本。茶话会的根本问题,不在于它对少林武当大江盟这样的大门派有无益处,
而是它引发了各门派的对立情绪,破坏了彼此之间的信任关系,从而成为江湖不安
定的因素。”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我:“这是你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吧!”
宫难的话一针见血,除了最后一句,事实上我们都明白,江湖越不团结,越是
我所乐于见到的。江湖的均衡不是建立在大家都是亲戚朋友的基础上,而是彼此顾
忌才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宫兄此言,我不敢苟同。”我正色道:“我的想法正好相反,茶话会不仅增
进了各门派之间的彼此了解,而且提供了一个合法的宣泄渠道,两个门派有隙,不
见得非要杀个你死我活,茶话会上见真章是条更好的出路。事实上,自从有了茶话
会之后,江湖的争斗至少减少了一半。”
这是不争的事实,当然,这绝不仅仅是茶话会带来的好处,快活帮与十二连环
坞的一战,黑白两道都损失巨大,唐门又被白澜用计捆住了手脚,武当也还没落在
清风这个野心家手里,余下的谁也没有能力挑起事端了,直到大江盟和慕容世家羽
翼逐渐丰满,清风也在武当立稳了脚跟,江湖才又重新动荡起来。
宫难微微一笑,刚想反驳,却听一直只有窃窃私语声的里屋突然传来苏瑾一声
惊呼,接着就听齐萝讶道:“竟有此事!那……那淫……你相公他答应了吗?”
第六章
“慕容千秋那贼子真是恬不知耻,竟然要玉姐姐的女儿做他的儿媳妇,也不照
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尊容!想都不用想,他儿子肯定强不到哪里去!”
齐萝坐在宫难身边,一付打抱不平的样子,生产后的她虽然还没有完全复原,
可丰腴的她却散发着惊人的魅力,竟隐隐把其余三女都比下去了,宫难望着自己妻
子的目光固然是温柔有加,就连李思的目光都不时落在她身上。
怪不得宫难私下在我面前表露出了对李思的反感,甚至齐小天看在眼里都隐隐
有些不豫。只是,李思这厮为何毫无顾忌地这般放肆?他可真不像是隐湖的秘密弟
子啊!我心中狐疑,却怎么也找不出答案来。
萧潇半开玩笑地提起了慕容千秋替儿子的求婚,齐萝忍不住跑出来问个究竟,
于是弥漫在四个大男人之间的有些剑拨弩张的紧张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不是君子的难道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人家也有要求
嘛,可以理解。”我笑道:“就像你们家的宫如意宫大小姐,我就特喜欢,若是萧
潇玲珑她们这一两年里能替我生个儿子,咱们做个亲家,如何?”
众人齐齐一愣,宫难夫妇更是惊讶地对望了一眼。
宫难迟疑道:“动少,你这玩笑可开大了。”
“如何是开玩笑!”我迅速权衡了利弊,越发觉得自己方才的灵机一动实在是
妙不可言,便解下一只猴形玉佩递给宫难:“这是我师傅任公送我的生日礼物,我
一直视为珍宝,贴身收藏,今番权当聘礼,若是一年内我房里人生下一子,当和令
嫒结为夫妻,否则,就和钰儿珏儿结成姐妹,宫兄意下如何?”
宫难不知如何作答,求助似的望了一眼妻子。
齐萝眼珠一转,笑道:“老实说,我可不想和你这个淫贼做亲家,可玲珑是我
的好妹妹、萧潇姐是我的好姐姐,若是她们三人的儿子,我倒可以考虑考虑。”说
着,接过玉佩,小心收了起来,又道:“说来,儿女的婚事还是他们自己做主的好。”
众人听她模棱两可的回答,都不觉莞尔,我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宫兄,你真
是好福气!你放心,我一定把儿子培养成材,像他老子这般文武双全那是最起码的
要求,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丈母娘和如意侄女满意,一看到他就心里喜欢。”
关系骤然变得亲近起来,齐小天、宫难和李思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在
这种情况下,究竟该如何调整自己的方案。
其实我也一样,这个没有多少约束力的联姻更多地是为了给大江盟和武当一个
台阶,但他们究竟肯不肯借坡下驴还是个未知数,我也明白,他们需要时间去消化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关系。
于是,我绝口不再提茶话会三字,而齐小天三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四人默契
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女人们喜爱的风花雪月上,一时间屋内欢歌笑语,气氛变得极其
融洽,而唯一的不和谐因素,大概只是李思那双无所顾忌的贼眼带给其余三个男人
的不快了,只是三个人的城府都相当深,谁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来。
“真的?相公,你……不是在哄奴高兴吧?”满脸倦意瘫软在我身下的萧潇听
到我附在她耳边的低语,就像是吃了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似的,一下子亢奋起来。
“以前相公没掌握其中的诀窍,可现在至少有一半的把握,不然,宁馨怎么那
么快就有了身孕?”
“那……奴还要~”萧潇香汗淋漓的身子蠕动了几下,原本已经没了力气的一
双玉腿复又缠上了我的虎腰,独角龙王很快就再度感觉到了那春露喜雨般的濡湿,
随后就被绝代名器“朝露花雨”吃了进去。
自己无所出,一直是萧潇的一块心病。无瑕生产倒还好说,可连宁馨都有了我
的骨血,诸女中追随我时日最久的她心头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听说今天正是她受孕
的好时候,她自然不肯放过了。
我刻意现出了独角龙王的真身,弄得萧潇几乎魂飞魄散,不是我留出几分内力
护着她,她早就昏死不知几回了,好在这奇异的心法原本就支援不了多久,我的分
心更是大大缩短了时间,她总算在欲仙欲死中等到了我激情巅峰的到来。
“死丫头,这么喜欢孩子啊?”
我爱怜地抚摸着爱妾的玲珑玉体,她虽然倦极了,可看到从花蕊中流出的与往
日截然不同的浓稠液体时,她却飞快地蜷起腿,将两足挂在了我的肩上,双手捂着
私处,似乎是怕我种下的种子白白流出来浪费了。
“哪个女人不想替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个孩子呢?”萧潇痴痴望着我,呢喃道。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苏瑾,想起了她在流产后说的那番话来,她也是想给
那个男人生个孩子,可现在她已经弃他如敝履了——李思显然不是让她怀孕的那个
男人,这世上的女人,或许还是像她这般善变的更多一些吧!
熟悉我就像熟悉自己一样的萧潇显然发觉了我的细微变化,把我的手按在了她
雪腻的酥胸上。激情过后的雪峰上的一点嫣红依然翘首挺立,轻轻一捻,就捻出女
人柔媚的娇吟。
她身子正是极度敏感的时候,花唇立刻又蠕动起来,可能是感觉到身体里的东
西要流出来,她轻喘着示意我停手,媚眼如丝地道:“说来,竹园的每个姐妹都羡
慕死了玉姐姐,不仅有亦女亦妹的玲珑姐妹,还替相公生了一对那么可爱的女儿,
就连干娘看着都眼热,有天奴去初晴楼,就听干娘向玉姐姐请教,是如何做的产后
保养呢!”
换作几个月前,我大概早就出口询问六娘此话的用意,或者猜测是不是秦楼有
姑娘没做好防范措施以至怀孕了,可我眼下心里虽是一动,却把话题转移开来:
“严格说来,无瑕的春水心法还没有你修练的玉女天魔心法高明,此番我去京城,
遇到星宗宁师姐,她玉女天魔心法的造诣甚至还在我之上,得到她的指点,许多精
微之处豁然贯通,你底子深厚,勤加修练,不出三年,即可与无瑕比肩,何况……”
估摸我的种子也该种得差不多了,我放下了萧潇的双腿,把她搂进怀里,一边
细细体会着她的柔美娇嫩,一边笑道:“何况,女人生产固然大损气血,但同时也
让女子的胞宫彻底成熟,只要恢复得当,武功还可更上一层楼!”
“怪不得奴觉得齐姑娘的武功颇有精进哪,原来如此。”萧潇恍然大悟,旋即
又迷惑起来:“可无瑕姐姐……”
“傻丫头,忘了无瑕早就生养过了吗?若是生一次孩子武功长一成,武功天下
第一的大概就是头母猪了!”
萧潇噗嗤一乐,可笑容犹挂在脸上,心思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只听她呢喃自
语道:“奴倒是想替主子生上十个八个的哪……”说着说着,她实在坚持不住了,
带着一脸的憧憬和满足沉入了梦乡。
见萧潇睡熟了,我轻轻脱开身来,裸着身子下了碧纱厨。虽然已是秋意正寒,
可室内里却是温暖如春,火炉里的木炭虽然不如皇家的贡品红萝木炭那么名贵,可
效果并不差多少,督司衙门的豪奢由此可见一斑。
和齐小天的会谈除了订下了一门亲事之外,并无其他进展,虽然大江盟的立场
已经明显发生了变化,但齐小天并没有给我任何承诺,因为大江盟真正当家的,还
是他爹齐放。
为了让齐家父子尽快地讨论这门亲事带来的新变化,我谢绝了齐小天的邀请,
以要向武承恩提亲为由,离开了江园,迳直来到了武的官衙。
不巧的是,武承恩和武舞俱不在家,武承恩陪来杭视察漕运的李钺去了,已经
两日未归;而武舞的亲外公去世,她只好跟着妈妈回老家建宁奔丧,几日前就离开
杭州了。
好在武舞早就告诉她爹说我要来提亲,而武承恩私下更是早就同意了这段姻缘,
便交待家人,万一我这两天来了要好生招待,于是,见我这个准姑爷到了,阖府上
下无不恭恭敬敬,伺候得极其周到。
听下人们议论,说老爷对其他四个姑爷可从来没这么看重过,这不禁让我想起
了平素甚少想起的武舞。武承恩能放下面子接受女儿做妾的事实,除了看好我的将
来以及同门之谊外,大半还是武舞死磨硬泡的功劳。
浪女回头金不换啊!我心中轻轻一叹。见识到回娘家暂住的大小姐和寡居在家
的三小姐的风流,我知道武舞的放浪实是武家的传统,而她如今的守身如玉越发显
得难得。
这样的女孩该比苏瑾更值得我珍惜吧!
我心底刚涌起一丝自责,就听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卜卜”的
轻轻敲起门来,一问,却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公子可曾安寝?”
“多谢大姐挂念,在下已经睡下了。”我一听便知是武舞的大姐武柳,心道,
这淫娃虽然外表一副名门贵妇的模样,可自我进了武家大门,她眼角眉梢就俱是挑
逗之意,眼下终于忍不住要红杏出墙了。
只是我向来对别人的妻子不感兴趣,所谓淫人妻女者,妻女必遭人淫,我可不
想头上带着几顶绿帽子,只要嫁了人,纵然是齐萝那样的天仙,我最多也只是在心
里想想罢了,何况,我对武舞刚生出一番愧疚之意。
“那……四夫人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听她一直咿咿呀呀的?”
“是啊,我刚才才治好她的病。”我心头一凛,虽然我和萧潇欢好的时候六识
难免大幅度下降,可武柳能接近我的住所,显然身怀不俗武功,毕竟她爹是月宗的
高手,方才和她照面的时候,自己倒是疏忽了。
“姐姐也病了,弟弟发发善心,也帮人家治治,好不好?”武柳的声音突然变
得异常妖媚,我顿时明白过来,她竟然用上了天魔吟。
班门弄斧、不知死活!我心头一阵冷笑,大概武承恩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
我是魔门日宗宗主,一旦我使出天魔吟进行反击,除非我接纳武柳,否则,功力差
我太远的她大概一生只能沉迷在想像和五个指头带来的快乐中,其他任何男人都无
法满足她的欲望了。
“那大姐你听好了,沉香四两、广枣四两、檀香二两、紫檀香二两、红花二两、
肉豆蔻一两,文火煎半个时辰,服下立见奇效!”
撵走了几乎恼羞成怒的武柳,我立刻开动六识,周围细微的动静又重新回到我
的感知里,夜风紧、霜露冻、枯枝落、寒鸦啼,还有……屋顶若隐若现的呼吸。
屋顶有人?!
这人是高手!
我又惊又疑,听到这呼吸的节拍,我就知道屋顶上的人有着一身高强的内功,
只是这呼吸为何如此深浅不一,以致被我轻易发现了行踪?难道,是刚才我和萧潇
一番云雨勾起了他的情怀?
细细倾听,一股熟悉感觉涌上心头,我心里蓦地大动,莫非是……?
我甚至连衣服都顾不得去穿,突然使出十成功力,一展身形向外激射而去,就
听窗纸“嘶啦”一声被撕开一个大洞,而我已如一缕青烟直飞向屋顶。
昏暗的星空下,屋顶上的那个蒙面黑衣人又惊又羞地望着赤身裸体的我,只是
蕴含在比天上所有的星辰都明亮的一对眸子里的欢喜和相思却是惊讶和羞赧根本无
法遮掩的,就在我心中的猜想得到验证的一刹那,那蒙面人已如夜鸟归林一般飞快
投进了我的怀抱。
“相……”
刚吐出一个字,我已经掀开了黑色的面纱。面纱下是一张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的
天仙一般的容颜,那微张的红唇转眼就被我的双唇擒住,她“嘤咛”一声便翘起了
脚尖,紧紧搂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大舌头刚刚伸进她嘴里,她就将滑腻的丁香乖乖
献了上来。
“阿柔,”我拚命地啜着女人的香舌,仿佛要把她的心啜出来吞进肚子里,心
里满是说不出来的欢喜:“我的心肝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感受到我的狂喜,女人搂得我越发紧了,而一滴一滴的热泪也越发连成了串,
终于,哽咽变成了啜泣:“相公……呜呜……人家……想死你啦~”
“相公也想死你了……哈啾!”我紧紧抱着女人深情地道,只是寒风吹过,我
觉得浑身发冷,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想起来自己竟是未着丝缕。
世上没有几个女子能让我如此忘形,而来人却是其中之一——她正是与我分别
了近两个月的魏柔!
“看相公急的,也不怕认错了人!”虽是埋怨,可女人梨花带雨的脸上却透着
掩饰不住的欢喜,依偎着我走向屋檐,然后拉着我一跃而下。
“怎么可能错认了你!”
“幽冥步”和“流云诀”似乎天生就是一对,两人身法配合得相得益彰,宛如
凌空渡虚的仙人一般飘然下落,我轻松的甚至有余力开口说话,只是我霸气十足的
声音在魏柔耳边回荡,却惹得她呼吸一浊,身法一乱,猛的向地面沈去。
我使劲一拽,魏柔这才清醒过来,身子曼妙地飞向窗户,而我却急速向下坠去。
魏柔轻舒藕臂,玉手搭住窗棂,莲足一勾,我眼明手快地一把握住那方满四寸的香
莲,不仅借力止住了下坠之势,而且身形顺势一展,抱着心爱的女人一起翻进了屋
内。
两人跌落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魏柔刚想起身,却被我按住肩头,两人复又吻
在了一处,直吻到胸腔里的空气已然耗尽,两人粘在一起的嘴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相公——你坏死了~”满面潮红的女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是
罗衫半解,飞快地爬起身来,掩住酥胸,害羞地瞥了碧纱厨一眼。
“自家姐妹,怕什么?”我立刻明白了魏柔的心思,她是个矜持的女子,与宁
馨解雨连床欢好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还是因为宁馨的出身与江湖毫不相干、解雨
又是个处子的缘故,若是让萧潇看到她这付模样,她大概要羞死了。
我拉上窗帘,吹灭了蜡烛,屋子里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赶走了魏柔的
羞涩,待我上前再度搂住她,手探进她怀中握住一只涨大的酥腻椒乳的时候,她不
仅没有躲闪,反倒环住我的虎腰依偎进了我怀里,那火烫的脸颊紧紧贴上了我赤裸
的胸膛,一边深深嗅着我的气息,一边满足地轻声呻吟起来。
“好心肝,干么躲在屋顶不下来,难道你不想相公啊?”
“怎么不想,奴都想死你了!”
黑暗中的魏柔迸发出火一般的热情,那大胆而亲匿的话语里满是相思,竟是我
从来没听她说过的,樱唇更是狠狠亲着我的胸膛。
“都怨你!”她嗔道:“定是相公你挑逗了那个淫妇,她才前前后后来了六回,
奴要是进来,万一叫她看到,以后还怎么做人!”
说着,她咬住我的乳头,含糊道:“还好相公悬崖勒马,不然,若是你放了那
淫妇进门,奴……奴就再也不理你啦!”
“你舍得?”我手指捻住一颗蓓蕾,伏在她耳边调笑道,知道她方才定是在屋
顶上忍得苦了,才把一肚子怨气发泄到了武柳身上。
魏柔被我的魔手弄得激灵打了个冷颤,娇喘连连,哪里还顾得上说话,半天才
嗔道:“奴是舍不得,可奴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相公却一点都不怜惜人家……”
“冻坏了吧!”我握住她的柔荑,输了一道内力过去,女人舒服地轻哼了一声,
我遂笑道:“说你是个傻丫头,你还不信,也不动脑筋想想,武柳她算什么东西!
就算她来个十遍二十遍的,相公也只会让她吃足闭门羹而已,又岂会发现你?再说,
发现了又如何,你是我媳妇嘛!”
“可、可……”
“你是怕萧潇吧!”我一把抱起魏柔来到了碧纱厨旁,伸手掀开了碧纱厨的帷
幔,床榻上隐约可见一具玲珑的女体,那悠长的呼吸谕示着主人已经睡熟了。
把魏柔放在榻上,解开枕边的一只锦囊,一道青朦朦的毫光顿时从锦囊口中射
出来,碧纱厨立刻亮了起来。
“啊呀!”魏柔猝不及防,萧潇雪白的胴体便尽落在她的眼中,她慌忙别过头
去,闭上了眼睛,小手捶打着我的胸膛,一个劲儿地埋怨道:“坏死了、坏死了、
坏死了……”
夜明珠光里,魏柔娇羞的模样一览无余,我心头一阵火热,反身把她压在身下,
扳过她的脸,让她仔细看着萧潇。睡梦中的萧潇媚态惊人,宛如高唐神女,魏柔眼
中不由得闪过一道艳羡的异彩。
“巫山云雨梦高唐,你萧姐姐美吧!”我伸手撩开魏柔的衣襟:“等会儿,你
就和她一样了。”
噙住一只挺翘的乳珠,魏柔原本就是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推着
我肩头的小手顿时变换了位置,一只插进了我浓密的头发里,将我的脑袋按在自己
胸前,另一只胡乱地在我背上游走,双腿紧紧绞在一处,身子更是火烫。
嗅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脂香,啜着滑腻而又香甜的紫葡萄,抚着仿佛最上等的丝
缎一般的光滑肌肤,听着女人宛如天籁的轻声娇吟,我一时不知是在天上还是在人
间。
魏柔似乎经受不起我的轻啜慢吸抹复挑,鼻息越来越重,身子也不安分地扭动
起来。可就在我刚解开她的裙带,手还没来得及插入她裙子的时候,她突然向下一
滑,藕臂方缠住我的脖颈,身子一僵,然后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这么快就来了?
女人的娇吟就是战场上催人奋进的号角,让我热血澎湃,粗鲁地一把撩起她的
裙子,也不去脱她的小衣,只并指如刀,一下子便划开了棉布亵衣,一缕奇异的香
气便扑面而来;稀疏的乌草间,一朵粉嫩的牡丹正含露怒放,花露汩汩而出,连绵
不绝,打湿了花瓣,打湿了小草,就连那朵雌菊都掬着一汪花露,在夜明珠晶莹的
光泽照耀下,泛出乳白的颜色。
魏柔紧闭双眸,清雅脱俗的脸上满是动人的颜色。似乎是羞不可抑,她把螓首
深埋在了我的肩窝,可一双粉腿却悄然向两边分开去,只是方张开了一半,独角龙
王已经锐不可当地挺进了正在翕张的雌花里。
“相公——”
魏柔脖颈猛的向后一扬,喉间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随即一口咬住了我的肩头,
才让那足以惊醒阖府所有人的叫声停了下来。
小别胜新婚,已尝到情爱滋味的她竟是如此不堪我的挑逗,虽然两个月的休养
生息让她的花道宛如未经人道的处子,连龙王都感觉到了那份异常的紧窄,可高潮
带来的巨大欢愉,还是让她的每一寸媚肉都热泪盈眶地迎接着君王的驾临。
我一边心肝宝贝的乱叫着,一边享受着魏柔罕见的疯狂。虽然无力再让龙王现
出真身,可她的花心本就比旁人来的浅,加上她的小屁股死命向上凑送,龙头自然
每每都击在她的花心上,每一下都让她发出颤抖的鼻音,而我的肩头也随之一痛。
二十几下后,她的花道突然剧烈地收缩起来,一道大得出奇的力量一下子裹住
了龙王,竟让它动弹不得,随即,一股浓腻的花精伴着女人垂死般的呻吟狠狠击在
了龙头上。
男人最快乐的,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指挥下,一步步地登上巅峰,
我紧紧搂着心爱女人颤抖的娇躯,感受着我带给她的巨大快乐,心里说不出的温馨
满足,只是这好心情却很快就被异样的情况搅乱了。
魏柔的花精虽然稀薄了许多,可却是一泄再泄,竟似没有穷尽。我心中顿时一
惊,魏柔虽然武功冠绝诸女,却最是不堪床笫之事,莫非是久别乍欢,竟激的她脱
阴了不成?
心念一动,我飞快地点了她小腹上四处大穴,可花精却依旧淋漓不断,我这一
惊非同小可,手掌忙不迭地贴在了她的下丹田上,一面将一道沛然内力输了过去,
一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了独角龙王。
看到龙身上满是红色,又嗅到一缕淡淡的血腥气,我这才恍然大悟,后来的东
西哪里是什么花精,分明是女人行经时的经水!
“死丫头,你不要命了!”
女人经期是我的禁忌之一,特别是来潮的那一两天,我最是忌讳,见到血红的
颜色,我声音不由得严厉起来。
回过神来的魏柔正听见我的呵斥,茫然失措的表情刚浮上脸庞,就看到了血淋
淋的龙王,顿时明白过来,慌忙垂下眼帘,转头找来一方手帕,也不敢看我。
她只是细心揩拭着龙身上的血迹,一边怯怯的道:“相公,你生气了?……别
生气嘛,奴……奴也不知道它怎么今天就来了,算日子还有六七天哪……”
我立刻反应过来,魏柔绝非有意挑战我的禁忌。她的经期本就不准,特别是在
宋素卿旗舰“妙之丸”覆灭的那场松江海战中,她在经期中受了冻,之后日子越发
诡异莫测,而且淋漓不断。
不过,她偷嫁过来之后,阴阳调和,潮信渐趋稳定,此番再度提前,想来是这
段日子阴火郁结,旧疾有复发之势,加之胞宫受到猛烈刺激,月事遂提早来临。
看她低眉俯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就是有满心的怒火,此刻也冰消雪融
了。
扯来堆在脚边的一条浴巾,温柔地替她抹去周身的细汗,我柔声道:“别怪相
公语气重,相公也是为了你们好,也是心疼你们,经里行房容易落下疾病,甚至可
能影响日后怀孕生子,阿柔,相公可还想让你替我生上七八个儿女哪!”
“奴知道……”魏柔的眼泪这才扑簌簌地落下来,俏脸埋进我怀里,呜咽哭了
起来,听起来是那么的委屈。
我只好放出温柔手段,千哄万哄,总算把她哄的破涕为笑。
“奴都想死相公了。”她一边吻去流到我胸口的泪水,一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
倾诉着相思:“每天一睁眼,奴就想,相公是个勤快的人,这时该起床了吧,或许
连早饭都吃了、功夫都练过了也说不定;到了夜深人静,奴又想,相公是个风流的
人,这时该和姐姐妹妹们欢好了吧,可相公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绝不会忘了不在你
身边的那些像奴一样可怜的小女人。相公,你想人家了吗?”
“想!”魏柔深情款款的独白一下子感动了我,我只觉得心头一酸,眼泪差点
落了下来。
忍不住拉着魏柔的小手放在胸口上,我动情地道:“感觉到了么,阿柔?我的
心,你就住在这里,只要它还在跳动,我就一直在惦记着你。”
女人感动得又哽咽起来,不住地亲吻着我的心口,半晌,她牵着我的手同样覆
在了她的心口上,抬起红肿的双眼,深情地望着我:“奴知道,相公心里装着竹园
和得意居的八九个女子,每一个都是那么难以割舍,奴是其中的一个已经心满意足
了,可相公千万记着,奴的心里,只有相公一个,皇天后土可以作证,今生今世、
来生来世乃至生生世世,奴与相公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听她许下生死诺言,我内心深处的那点疑虑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就连师傅和隐
湖的恩怨情仇都一下子变得轻如鸿毛,人生有终,恩怨亦有终,可生生世世的诺言
却没有尽头。
一切言语在此刻都失去了力量,我只是紧紧把佳人搂在了怀里,两人静静体会
着心灵交会的动人和美丽,良久,这份宁静才被萧潇打破。
“谪落人间的仙子才最美丽。”我背后传来萧潇的感叹,随即是真心的祝福:
“恭喜你了,柔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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