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1-2） 作者：帝临
2022年12月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前言：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过了这么久才更新，而且还不是妈妈林雨梦。事实上因为本人在这个月要进行很多考试，所以没有时间写太多的东西（坑爹的大学，大一不让我报名四级，现在全都忘了，字也不好看了），再来就是我的脑海里一直想的都是这部作品的思路，怎么也挡不住，所以就先写了这个先。（这也是本月唯一一篇文章）而这次的内容大家可能觉得太啰嗦，没有肉就算了，连女儿的戏份都很少，这是因为我本人还没有构思好女儿楚惜君的情节，所以就先写点其他的事件来丰富一下男主形象。 （大家也不要看到内容里面有关于群的描写就认为我在暗示你们，那只是一个必要情节，作者胆子可是很小的，可不敢搞这个，当然，也没有存稿搞这个） （惯例一问，大家觉得结局父女二人应该怎么生活下去比较好呢？） 第一章 九年后 “噼啪……噼啪……” 书房中，一位男子正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双手放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男子看上去莫约三十岁左右，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简单的同时又不乏一丝帅气，只见他正紧紧盯着屏幕里的内容，颇有英气的剑眉微皱，嘴中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是不行吗，这样的处理方式到底还是有点生硬，得多加一点描写才行……” “踏踏踏……” 就在男子修改内容的同一时间，一阵走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书房的门就被人以一种暴力发生敲打着，如果书房的门有自己的意识，那它所发出的，一定是充满痛苦的惨叫声。 “咚咚咚……砰……” 楚天远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房门就被外面的人给推开，一位身材高挑、扎着高马尾的女子走了进来，穿着简单的白色Ｔ恤和牛仔裤，让她看上去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 “楚天远！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写完小说！还敢叫我给你带外卖？” 陈若冰一进书房，就看到了坐在电脑桌后面打字的楚天远，又累又气的她直接把外卖甩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整个身体直挺挺的倒在了沙发上，和电视剧《我爱我家》里的葛优瘫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优雅。 “亏我还以为你打电话给我，是叫我来你家吃饭呢，结果却是让我拿外卖来给你……”陈若冰不满看着对面的楚天远，眼中满是幽怨和无奈。 “七月份可是出书最多的一个月，申报、审稿、书号申请等一大堆的事，我可是很忙的你懂不懂？我可不是你的私人助手……” 听着陈若冰的抱怨，楚天远心里也是挺过意不去，他站起身来到沙发前，和陈若冰坐在了一起。 “抱歉了，下次我亲自做一顿好吃的给你行吧，主要今天确实是情况特殊……” 楚天远充满歉意的对陈若冰说着，坐到沙发时，他才注意到对方早已满头大汗，汗水打湿了额头的几缕发丝，紧紧贴在了陈若冰那雪白的肌肤上。现在已经七月份了，外面的热得都可以煎鸡蛋了，这时间买东西确实是有点麻烦她了。 “啊，居然是冬大娘家的卤猪脚，若冰你应该排了挺长的队吧？” 就算有包装袋阻挡着视线，眼尖的楚天远还是一眼看出来了陈若冰带来了什么外卖，这是一家开了十五年的老店，老板凭借秘制的配料收服了不少的食客，楚天远也是其中的一员，特别是他家的卤猪脚，在整个区都是富有盛名，排队拿外卖都得几十分钟。 “没想到我说了一次你就记得这家店了。”楚天远一边对陈若冰说，一边打算伸手去拿外卖，他确实是饿的不行了，也顾不上这里是书房。 “少来，你给我写完小说再吃猪脚！” “哎，你别闹，快点给我……” …… 二十分钟后 “所以说，因为你要和惜君去漫展，所以本该今天就交的稿子现在还没写好？还让我帮忙拿外卖过来？” “刚刚吃完东西就躺下来是不是不太好？” “你少管我！” 此刻陈若冰在沙发上的姿势，已经从竖躺变成了横躺，她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一边对楚天远问道，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些吃剩的外卖盒子和饮料瓶。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叫我过来有什么好事呢，结果就是一个外卖员……““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今天惜君要我和她去漫展，举办时间还那么久，所以我一回来就马上完成最后面的内容了，结果肚子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只好拜托你了。” 看着对面的陈若冰把玩着他漫展时使用的相机，楚天远无奈的再次表示歉意，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那啥，若冰你小心点，别把照片删除了，找回可是很困难的。“楚天远一边和陈若冰谈话，一边为他小说中的侦探安排结局，这个结局他早就已经想好了，所以写起来相当的顺利，没有任何的阻碍，要说唯一的困难的话，可能就是自己那开始发酸发麻的手指了。 “楚天远，我陈若冰看起来是那么蠢的人吗？” 听到楚天远的话，陈若冰的秀眉微蹙，不满的看着他，“还不赶紧把稿子写完？你一个搞推理的作家作案手法应该早就写好了吧？如果今天还不写完的话我就把照片删了！”她举起手里的相机，打算以此来威胁楚天远。 “别，你要是真删除了，我怎么跟惜君解释？她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楚天远也知道对方在开玩笑，倒也不是很慌，“你放心，今晚肯定可以完成的。” “今晚是什么时候？十二点也是今晚啊。” “话又说回来，你一个大男人，还天天跟在女儿身边，丢不丢人啊？” 陈若冰躺在沙发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同时又很没品的翘起了二郎腿，看起了手里相机的照片，相机里面存了不少的照片，其中相当的大部分，都是一个女孩的ｃｏｓｐｌａｙ装扮。 “这个，应该是某科学里面的炮姐吧？惜君今天去漫展扮演的，就是炮姐吗？”陈若冰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这些照片，虽然年龄已经二十九岁了，但正所谓人老心不老，陈若冰还是一直关注着动漫，“总感觉……人设和惜君不符啊，她更适合高冷一点的角色。” 照片中，年轻的女孩站在某个阶梯处，头上戴着一顶淡棕色的齐脖假发，穿着动漫里女主学校的校服，灰色的短裙的下方，是女孩纤细的双腿，穿着日本女高中生常见的泡泡袜和小皮鞋。女孩面无表情的看向远方，灯光照在了她那精致的小脸上，看上去充满了美感和神圣般的庄严。 “嗯，基本上把炮姐的所有经典动作都做了个遍嘛。“陈若冰又开始看起了相机里的其它照片。 在其它的照片中，年轻的女孩有时蹲在地上，看着相机的镜头淡淡的微笑着，看上去是那么的乖巧，有时又摆出其所扮演角色炮姐的经典动作，左手插着腰，同时伸出右手做出瞄准的动作，显得英气逼人。 “哇，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你的拍摄技术还是不错嘛，居然拍的这么好看，不，倒不如说是小惜君长得太漂亮了，无论怎么拍都是那么的好看。” 楚天远正构思着是否给配角安排一个好一点结局，可他一听到陈若冰在沙发对面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脑袋烦得都快要炸开了，什么思路也没了。这女人，明明一直威胁着我赶紧交稿，可又在一边不停地骚扰我，他有点后悔让她拿外卖来家里了。 真想拿点东西把她的嘴堵上啊，楚天远心里暗道着，作为一个女人，陈若冰的姿色绝对是上上之选，可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可能就是长了一张嘴吧。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我怎么说也给惜君拍了三年的照片，怎么可能会拍的难看？还有陈若冰，你再一直吵个不停的话，等下我就真的写不完结局了。” 事实上楚天远撒了个小谎，按目前的速度，他的这本小说还有十几分钟就可以写完了只不过为了让陈若冰闭上那张没停过的嘴，楚天远才把情况说得严重一点。 他把手从键盘上拿开，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疲惫的双手好好休息一下，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大早就被女儿拉去参加漫展，直到下午四点半才回家，然后就一直赶稿到现在，自己这身体确实是有点吃不消了啊。 “还不是你在上一本书结尾说十月份就会出新的书的？”陈若冰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沙发上，“你看看聊天群里，现在全是追问你到底有没有把稿子写完的。” 虽然知道楚天远不一定可以看到，但陈若冰还是把手机高高举起，让他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差不多得了，我又不是千里眼。” 楚天远也很无奈，他并非一个没有时间规划的人，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女儿惜君今年刚上高中，有很多东西需要提前准备好，再加上她时不时就要求自己和她一起去一些地方，搞得他的时间也很是不够。 “对了？小惜君呢？怎么还没有回来？”陈若冰好奇的问道。 “她和别人去一个同学的家里参加生日派对了，估计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楚天远休息了一下，就又开始打起字来。 他不时看了看屏幕右下方的时间，已经快八点钟了，女儿惜君还没有回来，这可和她说的不一样，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楚天远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不禁有些担心女儿的安全。 “你看看你，才八点钟呢你就一脸忧愁的样子，还真是个十足的女儿控啊。”看着楚天远的样子，陈若冰打趣道。 自从六年前成为楚天远的编辑后，她就对这个和她同一个大学的学长逐渐熟悉起来，作为学校的优秀校友、一个集团的总裁，居然莫名其妙的消失成为了一个作家，当她看到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巧合呢，结果一碰面就发现居然真的是那个人。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作家，楚天远从来也没有和她说过，陈若冰也很识趣的没有问，作为一个敏锐的女人，从楚天远这个只有两个人家庭，她自然可以猜到在楚天远身上经历了什么事。 “快点啊，还得审核呢！” “吵死了，你给我出去！” 在跟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告别后，楚惜君回到家时已经是八点半了，打开房门，敏感的她一眼就看到了位于鞋架上的一双女士鞋子，楚惜君那时刻保持着微笑的小脸立刻就变得阴沉起来，眼中充满了冷漠与敌意。 “又来了吗？”看着不远处发出光亮的书房，以及传来的两人的谈话声，楚惜君喃喃自语道，“你这么频繁来的话，我可是会很苦恼的啊。” 楚惜君脱掉鞋子，放下手中从朋友那里拿回来的礼物，慢慢向书房走去，为了不惊扰对方，她并没有开灯，一步一步，静悄悄的走到书房门口，打算偷听楚天远和陈若冰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只可惜她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在楚惜君靠近门口的那一瞬间，书房的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对方还顺势紧紧地抱住了她。 “啊，惜君你回来了。”陈若冰耳朵很灵，自然是听到了客厅门口传来的动静，早早就在门口埋伏好了。 看着穿着粉色连衣裙的楚惜君，陈若冰真是越看越喜欢，开口道：“你今天拍的照片好好看哦。”她的手臂紧紧环抱住楚惜君，好像在抱一个一比一打造的洋娃娃一样。 “是吗？我还觉得今天的打扮有点不行呢，感觉自己不适合这种角色。”在被抱住的那一刻，楚惜君就换上了平日的伪装，浅笑着对陈若冰说。 “嗯嗯，小惜君你确实是不太符合炮姐这种角色呢，我还是觉得雪之下雪乃这种角色比较适合你哦。”陈若冰听到楚惜君的话，点了点头，“小惜君你还是比较适合清冷的样子，也不用戴假发，活脱脱一个冰美人。” “那我就听若冰姐的吧，下次就扮演雪之下雪乃吧。”楚惜君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温柔的和陈若冰说话，“只不过我也快上高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漫展。” 之所以没有选择叫陈若冰姐为姨，而是姐，其中也有着楚惜君的一些小心思，叫姨虽然可以时刻提醒陈若冰，她已经是二十九岁的老姑娘了，但无疑会把她拉到和爸爸同一个年龄阶段，而叫她姐的话却可以隐晦的暗示爸爸，陈若冰和他年龄差距太大，两个人之间不可能在一起。 “好了若冰，我已经写好结局了，后记的话等下给你吧。” 楚天远自然是不知道女儿惜君小小年纪，就有了那么多的心眼，他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一边打字，当敲下最后一个字时，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整个身体都瘫倒在转椅。 “真的？我看看。” 听到楚天远的话后，陈若冰立刻来到了电脑桌前开始查看稿子。 “哎呀，你给我起来，让我坐……”陈若冰毫不客气的叫楚天远让座，同时滑动起鼠标，“哼哼，凶手一定是他……啊？怎么会是……” 楚天远看着陈若冰的脸色阴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写错了什么，没想到陈若冰只是在看她自己有没有猜错凶手，这女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搞不懂。 “嗯，那我先走了，后记的话等一下你再发给我吧。”确认凶手不是自己心里的对象后，陈若冰明显有些失望，她拷好副本后就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去了。 楚天远看着陈若冰的背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外卖盒子，心想要不要叫她帮忙丢个垃圾？这个想法只是浮现了一瞬间就被他否决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的话，可能得到的是对方的一顿暴打。 “再见了小惜君。”陈若冰向楚惜君告别。 看着父亲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陈若冰的身上，楚惜君心中有点郁闷，难道就在她去朋友家参加生日聚会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了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吗？她那平日沉稳的性格此刻也有点慌张起来，不明的危机感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爸爸，那我先去洗澡了。”确认陈若冰离开后，楚惜君对自己的父亲轻声道。 “那你先去洗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其实楚天远也想先去洗澡来放松一下身体，但听女儿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楚天远看了看桌子残留的垃圾，又看了看时间，然后在心中默默计算起时间来，按照陈若冰的说法，他只要在十点半前发给她剩下的后记就行。 他还是喜欢在洗澡后再写后记，那是人最放松的时候，写出来的东西也有那么一丝真情流露。 收拾完东西后不久，楚天远就听到了女儿惜君从浴室出来的动静，他默默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准备洗澡，结果碰上了迟迟未出的女儿。 楚惜君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棕色的短袖睡裙，上面还有一个维尼熊，未干的头发随意的飘散在两肩，由于刚刚洗完澡，少女白皙光滑的肌肤微微透红，充满了青春的朝气与可爱。 她看到楚天远在客厅，走过去问了一句：“爸，你也要洗吗？” 楚天远点点头表示默认，同时他也闻到了在女儿身上散发的香味，那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味道，虽然他和女儿使用不同的洗浴用品，但女儿惜君的沐浴露味道他还是知道的，而这种味道并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只是很好闻。 是换了新的沐浴露吗？他心里暗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点异样。 不过当楚天远走进浴室，看到置衣处的那堆衣服，以及最上面的黑色针织物时，饶是他的气性也忍不住了。 楚天远眉头紧皱，自从女儿上三年级时，他就很注意男女隐私这种界限了，即使是父女，也应该保持恰当的距离，小孩不懂事，他作为大人也该明白。这种个人衣服放置的问题他不止一次和女儿惜君讲过了，可她还是时不时忘记把衣服拿走。 看来在女儿心中，我还是一个父亲的角色，而不是一个男人啊，楚天远心中暗想着。 他看了看客厅，女儿惜君早已回到了房间。楚天远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叫她过来把衣服拿走的想法，明天再和她认真讨论一下这些事比较好。 浴室还残留着刚刚的热气，楚天远淋着花洒，沉默的看着墙上的镜子，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个看上去似乎依旧年轻的自己。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久了，楚天远却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好像他从未看清楚过自己……想到这，楚天远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赶紧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是写小说写疯了，什么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冷水澡给人带来头脑清醒，而热水澡则帮人洗去疲惫，洗完澡的楚天远，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写着自己即将出版的小说的后记。 以往楚天远对待后记都是草草了事的，哪有人会把自己的真心话写进里面去的？不过这次他却想尽可能地写好这个后记，留下一些自己的感悟。 “咔……咔……” 似乎是为了不打扰里面的人，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慢慢的推开，但这个书房的门早就有问题了，所以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而楚惜君走了进来，依旧穿着刚刚的那套衣服，只不过这次端着一个杯子，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楚天远的书桌面前……“惜君？你有事吗？”楚天远看到女儿进来，感到有点疑惑，这么晚了来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书房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茶香，楚天远猜测那是一种花茶，而在楚惜君把杯子放在桌面时，也证明了楚天远的猜想，杯子里泡着一个茶袋，里面应该装了菊花、决明子之类的配料。 “最近我喜欢上了配制花茶，就想着请爸爸你来品尝一下，随便想听一下您的评价。”楚惜君坐在楚天远的对面温柔的笑着，“爸爸你喝一下，看看是否合您的口味。” “你这孩子真是的，哪有大半夜给我喝茶的。”楚天远无奈的笑了笑，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拿起了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 出乎楚天远的意料，温热的茶水一入口，就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甘却不腻，令人回味无穷，味道相当不错，他实在想不到女儿惜君居然还有这份手艺，泡出来这么好的茶。 “味道很不错，”楚天远放下茶杯，嘴中还在回味刚刚的那份甘美，“我还从来没想到你会做这个呢，这料包里放了什么东西？” “爸爸你喜欢喝我就放心了，这样的话我以后有空就泡给爸爸喝。”楚惜君却没有回答楚天远的问题，她听到对方满意的评价，脸上喜悦之色更甚。 楚天远也没有追问，权当是小孩子在故弄玄虚，不愿告诉他自己的配方。 不知是灯光的问题，还是角度的原因，他看着对面女儿惜君的脸庞，越来越像那个人，一时间楚天远居然看得有些出神。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楚惜君看着父亲发呆的样子，心中升起一阵不满。 直到女儿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楚天远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走神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楚惜君，一时间他觉得有点尴尬，赶紧调整状态对楚惜君说：“你应该不只是想给我送杯茶吧？说说吧，你有什么事。” 楚天远写了这么久的小说，这点判断能力他还是有点的，他摆出一副威严的父亲模样，打算倾听女儿的请求，可谁知楚惜君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把他打破防。 “那个，爸爸你有熟悉的、做人流的私人医院吗？” “嗯，人流吗？我想一下哪个医院比较专业。”楚天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女儿惜君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居然还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诶？等等，惜君刚刚说了什么？人流？怎么可能？是谁的？不，不管是谁，我他妈都要杀了他！ 一瞬间，楚天远的内心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终化为了无穷无尽的杀意，他自认为对女儿的教育已经很到位，除了一些性相关的知识难以启齿之外，其他能教的都交了，他本以为聪明的女儿会自己了解，可没想到……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这个父亲教育不到位的责任。 “爸，你想什么呢？不是我要打胎。”看着父亲脸色的表情由惊愕变为呆滞，最后充满了浓浓的杀气，楚惜君就知道父亲想歪了，她赶紧解释，“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是帮我的一个朋友问的……” “真的？你没有骗我？” 原本盛怒的楚天远听到女儿的解释，心情顿时松懈下来，这不是女儿就好，但不是女儿的话，那怀孕的是谁？ “爸爸你应该对她比较熟悉的，是晓雅，她不小心怀孕了……” 苏晓雅，从小学到初中都和女儿惜君在一个班的同学，是女儿的好朋友，每次女儿生日的时候她都会来家里庆祝，去年楚天远还见过她，对她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在他的印象中，苏晓雅是一个成绩优秀，很文静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怀孕……“她被一个渣男给骗了……” 在楚惜君的解释下，楚天远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起因是苏晓雅被隔壁班的混子骚扰，而班上的一位体育生出手相助，打退了那些人，帮她解决了困恼。 文静的苏晓雅哪里懂人心的险恶，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很快就坠入爱河，和这位体育生在一起，最后还偷食了禁果，结果那男的在得手后不久就抛弃了她，还把真相告诉了苏晓雅。 可怜的苏晓雅根本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叔叔和婶婶听，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楚惜君，希望她可以帮自己找个医院。 “你们啊，怎么可以怎么轻易就……” 听完整个经过，楚天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十五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华，结果却与人偷食禁果，还怀了孕。他痛恨那个始乱终弃的男孩，但更痛心苏晓雅对自己的不负责，身体还未发育完毕，却怀上了孩子，就算不生下来，对身体的伤害也极大。 “她父母呢？这么大的事她没有告诉父母吗？怎么还会找你？”沉吟片刻，楚天远开口问女儿惜君，他不认为这种事一个未成年的女生可以自己处理。 “晓雅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母亲不知所踪，爸爸也是很久不出现一次，只是把她放在二叔家养着，晓雅不敢和二叔说这件事……” 楚天远微微一愣，他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 楚惜君说完后，楚天远就知道了苏晓雅的家庭情况，也明白了苏晓雅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一个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寄人篱下长大的孩子，也难怪会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从未得到爱的人，突然得到了来自异性的关心，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惜君，你也不用遮掩了，你找我来谈这件事，恐怕不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找医院吧？” 楚天远轻轻敲打着桌面，苏晓雅的父母根本不管她，她又不敢和二叔家里的人说，而打胎必须要求有监护人签字……让自己假扮苏晓雅的监护人，这才是女儿真正想要自己帮忙的事，选择私人医院，恐怕也是出于检查不严谨的考虑。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啊，不愧是爸爸，”楚惜君小小拍了一下父亲的马屁，“晓雅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事实上她已经找到一家小诊所了。” “胡闹，找那些小诊所安全能得到保障吗？”楚天远知道苏晓雅为什么会选择小诊所，但他依旧很气愤，已经不爱惜自己身体一次了，结果现在还要糟蹋一次吗？ 楚天远抬起头，想和女儿商量一下，让她们再好好考虑，钱自己可以帮出，可一看到女儿惜君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时，就知道这小丫头打的什么什么主意了。 楚天远无奈的笑了笑，“惜君你，还真的是给我挖了个坑啊。”看来女儿惜君早就预判了他的想法，就等着他跳下去呢。“你明明也有钱，却选择让我来支付，是为了不影响你们之间的友谊吗？” 他虽然对惜君的教育比较严厉，但在金钱上一向是有求必应，俗话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女儿就该好好宠，更何况惜君每次去看望岳父岳母，都会拿着一张银行卡回来，说是外婆给的零花钱。 “嗯，虽然我确实可以给钱，但我还是觉得爸爸来比较合适，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楚惜君轻声道，在第一次拿到银行卡后，她就主动的把卡交给父亲保管，但楚天远却并没有收，而是让她自己保管，说这些钱是她自己的，不要乱花就行。 但楚惜君知道父亲没有帮她保管银行卡的另外一个原因，一个更深层的理由，不过也多亏了父亲没有收，现在这笔钱确确实实的在某一个方面发挥着作用……“那么，爸爸你这是同意了吗？事实上我还希望晓雅可以在我们家住几天，毕竟打胎后身体会很虚弱的。” “惜君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选择的的机会吗？”楚天远摇了摇头，“具体打算什么时间，我会找好医院的。”他看了一眼屏幕，聊天窗口全是陈若冰的轰炸信息，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有把后记发给她。 “晓雅已经定好了，明天或者后天……” “就明天吧，这件事解决的越快越好。”楚天远很快就打定了计划。 “嗯，那我就先回房间了，晚安，爸爸。”楚惜君听到后，就站了起来，娇小的身体微微前倾，向楚天远告辞。 “你也早点睡吧，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要熬夜。”楚天远点点头，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突然又补一句：“惜君……我希望你不要……” 后面的话楚天远没有说出来，但楚惜君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她停在了门口，却并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说了句：“放心吧爸爸，我对那些自以为是、自会耍帅的男生，根本没有一丝兴趣。”说完，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出书房后，楚惜君却并没有像她说的，直接回到房间，而是默默的走到了浴室的置衣处，看着那堆保持原来位置，没有一丝变动的衣物，喃喃自语道：“还是没有动吗？难道是我没有吸引力吗？” 楚惜君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太失落，毕竟她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她相信她的父亲楚天远，会一步一步，慢慢沦陷在她的手中，成为她的私有物的。 楚惜君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的东西，哪怕是她的……在写完后记并千方百计哄好陈若冰后，楚天远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距离较远，专业性较强的私人医院，在这里做人流的话，安全性可以得到保证，也不会被熟人看到，最关键他们对监护人的检查不会太认真。 把今天的所有事处理好后，楚天远来到了书房外的露台处，打算观测一下星空，可看着天上密密麻麻的云层，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为了不让别栋楼层的人误以为他在偷窥，楚天远把自己刚刚才买半个月的天文望远镜拿回了书房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楚天远感觉自己的困意越来越重，但他还是强忍着困意回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叠纸张，那是今天下午他从医院拿回来的检测报告。 在灯光的照射下，白色的纸张略微发黄，看着上面和之前两份报告一模一样的检测结果，楚天远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得是那么的无奈，眼中充满了失落。 “癌症晚期吗？我还真是中了个大奖啊……” 第二章 人流与告别 “啊，这位同学，我们认识吗……” “明珠同学你好，我……是金融的楚天远……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哈哈哈，你这搭讪方式也太老土了吧？就这样还想认识我们家明珠？” “小晴，你别这样这样说……” “嘀……嘀……嘀……” 楚天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眼中充满了迷茫以及一丝怀念，而一旁的手机还在嘀嘀嘀的响个不停。 真奇怪，明明打算要忘记掉曾经的回忆，结果又在睡眠中又梦到了。或许上了年纪后，人就会开始怀念曾经的过往吧，楚天远笑了笑，他明明还没到不惑之年呢。 “八点了吗？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楚天远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钟，屏幕上清楚的显示了现在的时间。 多年来养成的十一点睡，六点起的习惯，居然在今天被打破了，这种感觉让楚天远感觉很新奇。 “还是昨天太累了吗……”楚天远并未多想，只是觉得昨天自己操劳过度，才睡了这么久。 他走到客厅，却看到了一张纸条压在餐桌上，上面写了几行字，楚天远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我看爸爸你还没有起床，所以就留了这张纸条先走了，我已经通知晓雅了，爸爸你等下去接她就行了。——惜君” “下午两点吗？”楚天远喃喃自语道，在纸条的最下方，还写着一个地址，那地方他也去过，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开始楚天远还疑惑为什么没有看到惜君，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按照惯例，每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六，女儿都会去外公家看望岳父岳母他们，两地距离也不远，坐高铁一个小时就到。 本来楚天远并没有让女儿再回到那座城市的计划，不过在五年前，岳父亲自打电话过来，表示想看一下外孙女后，他就不得不考虑让女儿和亲人们多多接触的事情了，岳父岳母老两口都快七十岁了，想见一下孙女也是正常的。 昨天刚刚完成了一部小说，楚天远也闲得无事可做，就打算下楼和那些老头老太太聊聊天，随便寻找一下灵感，毕竟他本来就是主打些日常系推理的，就算生命所剩无几，他也要把后来的日子活得有价值。 可惜今天楼下的老人并不多，楚天远也没听到什么八卦，只听到小区里某个住户的老婆好像半夜跑了，怎么都找不到，这让想要找些灵感的他很是失望。 这时手机开始震动了一下，楚天远打开一看，发现是群里的一个管理员私聊了他。 这个群是陈若冰建的，楚天远在里面也担当了一个管理员身份，群里都是他的一些读者和同行，大家平时都会在里面推荐一些经典推理小说和构思一些诡计，没事的时候也会吹吹水。 而私信他的，是一个陪了他八年的老读者，网名叫暖玉，看她那黄玫瑰的头像和发言的语气，楚天远猜测她是一名极其罕见的女读者。 暖玉很久之前就在群里了，算的上是群里的元老了，以前还帮过楚天远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虽然从未见过面，不过两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楚天远每次发新书，都会给她几本有自己亲笔签名的书。 看了一下信息，果然也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出书的，楚天远简单回复了几句后，保证自己十月份一定会出书后，对方就没有再问了。 这让楚天远感觉自己有一种在打工的感觉，一直被甲方老板讨要清单，还时不时要求自己修改数量以及价格。 中午因为女儿不在家，楚天远也不打算做什么吃的，在简单应付午餐后，他就开车前往目的地接苏晓雅去医院了。 到达约定目的地时，时间也才一点半不到，这是楚天远的习惯，他并不习惯让人等待或者掐点才来。可当他准备找个地方停车时，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女生正站在路边，好像在等待着谁。 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留着一头短发，青涩的脸蛋还有一点婴儿肥，穿着一件米灰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帆布鞋，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就是苏晓雅。 就在楚天远看苏晓雅时，苏晓雅也注意到了他，但她却很快的低下了头，怯生生的不敢走过来。 楚天远见状，就把车开了过去，摇下车窗对苏晓雅温柔道：“晓雅，上车吧。” 苏晓雅看着自己朋友父亲的脸，去年自己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和楚叔叔见面，可没想到今天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她沉默的打开后车厢的车门，坐到了座位上，在乖乖系好安全带后，苏晓雅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楚叔叔，麻烦您了。” “没事，你应该也知道我平日都是很闲的。”楚天远随口回答道，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心里有太大的负担。 楚天远说完这句话后，车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的声音传了进来，整个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那个，这好像不是去诊所的方向，楚叔叔您是不是走错了。”最终还是苏晓雅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 “嗯，这的确不是去诊所的方向，我打算带你去另外一家医院，那里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楚天远没有说这件事女儿也参与了进来，那样只会破坏她们之间的友谊，“我认为你们选的诊所实在是太草率，作为成年人，我无法接受你去那种地方。” “楚叔叔，我……”苏晓雅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可自己却没有那么多的钱，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钱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你以后好好学习，上完大学出来工作后还就行了，以后叔叔可能还要靠你接济呢。” 苏晓雅知道楚天远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她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可她还是不希望亏欠别人太多，不然她完全可以找惜君借钱。 就当她思考该怎么推辞时，楚天远却说了一句：“下车吧，我们到了。” 楚天远虽然没来过这一家医院，不过对医院的流程他却早已了然于胸，把预约的事说了后，对方很快就表示立刻安排手术。 当护士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和苏晓雅时，苏晓雅羞愧的低下了头，而楚天远则面不改色，在知情书监护人的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看到有人签名，和身份证的信息也都对的上，拿起知情书转身就走，不过楚天远却听到她嘴里嘟囔着：“现在的男人啊……” 楚天远知道这护士想歪了，以为是他把苏晓雅的肚子搞大了，他也懒得解释，只是问了一下旁边的苏晓雅：“这六个小时里，你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吧？” “我没有，我连水都没有喝。”苏晓雅怯生生的回答道，她上网查过了，做人流的前六个小时不能吃任何东西。 没过多久，护士就叫着让苏晓雅进手术室了。 看着有些害怕的苏晓雅，楚天远安慰了她几句，表示没有什么危险的，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就好，至于护士那仿佛看待渣男一样的眼神，楚天远根本没有在意。 虽然没有什么重大危险，不过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才会完成手术，楚天远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的等待着苏晓雅出手术室。 他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多姿多彩，就连人流这种事他居然都会经历一次，虽然自己有把经历过的事写在小说中，不过这种事他该怎么写呢？凶手替惨遭欺辱，最后死在手术台的女朋友报仇，而展开的一系列连环杀人吗？ 楚天远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主写日常推理的人，也想写一次暴风雪山庄模式的小说啊，奈何个人实力不允许，想不出什么绝妙的诡计。 他抬头看了看走廊，短短的几分钟，就又有了两拨人来做人流，其中一对年龄相差很大，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女，父亲一直摆着黑脸，似乎对女儿怀孕这件事感到很生气，旁人都以为是女儿不洁身自爱，和别人乱搞，害的老父亲要拉她来做人流。 不过楚天远却清楚的看到了，那位‘父亲“的大手，摸上了少女的洁白的大腿，时不时还用力的捏了起来，这让在他旁边的少女露出了一丝苦色，却什么也没有说。 “喂？老婆？啊，小园在我这里，你放心就好了……”男人拿着手机和里面的人聊了起来，言语中充满了讨好之意。 一开始楚天远还猜测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交易，比如援交什么的，但听完男人的电话后，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一头彻彻底底的畜生，作为父亲，居然做出这么恶心的事。 女孩呆呆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脸上满是惊恐，而男人在打完电话之后，居然又摸上了女孩的屁股，楚天远看着，心里充满了惋惜和愤怒，如花般的少女，居然就被这么个畜生给糟蹋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该做点什么。 苏晓雅从手术室出来时，只觉得头晕和乏力，下腹部隐约有些许痛感。她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位楚叔叔的身影，心中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孤独，好像这个世界都离她而去。 “啊，不好意思晓雅，我刚刚出去办了点事。”楚天远跑过来，一脸歉意的对苏晓雅解释。 “真是的，患者刚刚才手术完你就不见人影了。”护士有点不满楚天远的做法，为苏晓雅打抱不平，“手术后要留院观察两个小时，有什么事就摁铃。” “不好意思楚叔叔，都是因为我，让您遭受了这么多的怀疑。”苏晓雅小心翼翼的向楚天远道歉。 “没事，我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这点事算不得什么。”楚天远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人并不是为了他人而活的，他看了看苏晓雅，“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有就说出来，千万别强撑着。” “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肚子还有一点痛感，医生说这是正常的。” 楚天远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让苏晓雅躺着，自己则坐在一边观望，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警察来了，领头的是一位女警官，她带着两个警察，直直的朝那对父女走过去。 “警……警察同志，你们找错人了吧？”男人很慌张地和面前的警察说着。 “有人举报你强迫和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跟我们走一趟吧。” “怎么……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是谁？是谁举报的？是不是医院？我要投诉你们！” 陈语凝没有理会叫喊的男子，而是低下身子询问起了女孩，言语之中满是温柔：“孩子你放心，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女孩呆呆地听着陈语凝的话，又看了看她的脸，突然就哭了起来，哭的是那么的伤心，整个脸上都布满了泪水。 “你哭什么啊？你这不是给我添堵吗？”看到女孩哭了，男人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一下就慌了起来，“警察同志，我女儿被人抛弃后，精神有点……” “有什么事到了派出所之后，我们再慢慢说吧，”陈语凝冷冷的说道，“我们自然不会冤枉好人，不过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说完，两名助手围了上来，看样子如果男人还是不愿意去，那么他们就会友好的“帮助”男人前往派出所。 走的时候，陈语凝扫视了一下周围，看着这么多前来堕胎的年轻女孩，她内心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楚天远感觉那名女警官好像瞄了他一眼，顿时感觉不妙，难道她这么快就知道是自己报的警？不，这绝不可能，警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监控。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了，楚天远看了看睡在他旁边的苏晓雅，想必对方是看到了他与苏晓雅，两个人之间年龄差距这么大，怀疑是不是类似的事件，所以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不过楚天远内心自然没有鬼，他毫不犹豫的看了回去，表示自己是一个好人。 陈语凝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敢直视她的眼神，本想上去拷问一下他，说不定又能发现一个禽兽。可一想到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陈语凝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楚天远一眼，而楚天远越看，越觉得这个女警官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两个小时占了一天的十二分之一，看上去很漫长，可在手机面前，却是显得那么短暂，稍纵即逝。楚天远在书友群和读者们聊了一下天，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在护士确认无恙后，楚天远叫醒了苏晓雅。 “嗯？可以离开了吗？”苏晓雅从睡梦中醒来，一时间精神有点恍惚，“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吵架，好像还有人哭了。” “只是一个人渣被抓了，我们先回去吧，晚上我给你展示一下叔叔的厨艺。” “那个，楚叔叔，我还是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回家吧。”苏晓雅嚅嗫着对楚天远道。 “那可不行，我菜都买好了，怎么？讨厌你楚叔叔？” “不是这样的，楚叔叔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楚叔叔，我只是……”苏晓雅赶紧解释。 “以你这个身体状况，很容易被家里人发现的。“楚天远皱着眉头说道，从苏晓雅苍白的脸蛋上，他知道对方身体还是很虚弱。 最终苏晓雅还是答应了楚天远，打电话告诉了家里人，她今晚不回去了，她会在闺蜜家住一晚。 回去的路上，楚天远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哭泣声。 他扫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后座的苏晓雅正在不断地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只不过她泪一直流着根本就擦不完。 “为了庆祝自己的新生，确实得好好痛哭一场呢，晓雅。” 苏晓雅因对自己的人生感到绝望而忍不住哭泣时，却听到了楚天远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对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看到苏晓雅盯着自己，楚天远继续说道：“现在的你，难道不是重获新生了吗？” “楚叔叔您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才十五岁就怀了孕，还把孩子给……” “反正在叔叔眼中，我根本就无可救药了吧，只是因为惜君的请求，所以才会帮我……”说到这句话时，苏晓雅的哭腔更加明显了，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的她，此刻的心理防线开始逐渐崩塌。 “晓雅，我们不是神，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重新再来，况且，这并不是你的错，”楚天远顿了顿，继续道：“你只是被一个混蛋所伤害，未来的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另一半。” “可是还会有人要我吗？我现在这样子……” “晓雅，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和我们家惜君相识的吗？” 苏晓雅微微一愣，她不知道楚天远为什么会突然说起别的事来。 “惜君吗……我们是二年级的时候相识的。” “对，那时候，我和惜君才刚刚来到这个城市，而每次放学我来接她时，发现惜君总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但她性格其实很倔强，不管我怎么问她，她就是不说，可孩子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身为大人的家长呢？” 楚天远看着前方的红灯，慢慢陷入了回忆中。 “我很快就发现，放学的时候，只有惜君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任何同学和她聊天，那时我很担心啊，是我把她带到了陌生的环境，在这里她一个朋友都没有，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单和落寞。”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孩子之间的事我根本解决不了，就算转学也于事无补，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惜君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在放学的时候，旁边也有了朋友，我问她的时候，惜君开心的说那是她们班的班长，而且在那之后，惜君身边的朋友也逐渐多了起来。” “那是……”苏晓雅听楚天远这么一说，那些沉寂在她脑海里的回忆又苏醒了过来，那时候，她的父母还没有离婚，她还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晓雅，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好孩子，无论是从学习上还是性格上，我也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但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总会有人会爱你，不介意你的过去，你可以永远相信爱情，当然，下一次你可要擦亮眼睛了，最好到了大学，再去寻找你认为值得托付的人。” 苏晓雅静静地听着楚天远的话，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开始憧憬楚天远所说的未来，但她还想知道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楚叔叔，那您为什么会离婚呢？难道您和阿姨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无法谅解的事吗？” 苏晓雅很想知道，对她讲了那么多人生道理的楚叔叔，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是单身一人，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惜君的妈妈离世了，可从惜君的平时的话语中，她知道惜君的妈妈还活着。 对自己未来的人生充满了迷茫，想要迫不及待地寻找楚天远解惑的苏晓雅却没有发现，当自己说出来那一句话时，楚天远那握住方向盘的手明显有些颤抖起来，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晓雅，我说的果然没错，你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楚天远看着前面的路况，苦笑的摇了摇头。 “我这个人啊，总是喜欢说一些大道理，结果自己其实也就那样。关于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爱情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的，记住，永远也不要欺骗对方，即使是善意的欺骗，因为那是你自己所认为的善意，而不是对方所认为的。” “我知道了，楚叔叔，”苏晓雅点点头，似懂非懂的回应了楚天远，接着又说：“那楚叔叔您……还爱着惜君的妈妈吗？” 她的话一说出口，就感觉整个氛围瞬间变了，楚天远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我都离婚了，怎么可能还爱着她呢。”过了半响，楚天远才缓缓开口回应。 他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苏晓雅正在盯着他的脸，弄得楚天远十分不自在。 “怎么了晓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苏晓雅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楚天远见状，也只能继续开着车。 从医院到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两人谈话的时间差不多就到了。 “好了，晓雅你自己先坐电梯上去休息一下吧，这是钥匙。”楚天远把房门钥匙拿给了苏晓雅。 “嗯，还是我陪你上去吧。”楚天远想了一下，让苏晓雅一个人上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啊，不用了楚叔叔，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上去的。”苏晓雅想要拒绝，可还是被楚天远护着送上了楼。 “好了，晓雅你就在惜君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要出去一下。”楚天远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晓雅说道，他家就三个房间，其中一个被他改造成书房了，只能睡惜君的房间了，不过这也是惜君要求的。 “楚叔叔，您要去哪？”苏晓雅看着楚天远准备离开的身影，突然开口说出了上面的话，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 楚天远看了看苏晓雅那苍白的脸蛋，笑了一下。 “我去采购食材啊，冰箱里可是空空如也了，不然我们都得吃西北风了。”说完，楚天远就转身离去。 苏晓雅听着外面传来的关门声，嘴角不经意间滑起一道弧度，她没想到这位温柔的楚叔叔，居然还会面不改色的说谎，他刚刚还说了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呢……用手机查了一下刚做完人流应该吃什么比较好后，楚天远去市集采购了一大堆的食材，实际上女儿惜君平时都会留在岳父家吃晚饭，他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只不过苏晓雅却需要好好补一补。 回到家时，楚天远发现苏晓雅已经睡着了。 为了不吵醒对方，楚天远悄悄地把门关上，然后来到厨房，开始处理食材，这也是他平日里为数不多可以打发时间的活动。 虽然科学表明，喝汤的营养价值不如直接吃肉，但在家里，楚天远每天都会煲不同的汤来喝，这已经是楚家的生活标配了。 这次楚天远没有买飞机骨，而是选择了扇骨来煲汤，也就是猪后背肩膀下面的那一块骨头，这种骨的骨缝比较香，肉也比较多，最重要的是这种扇骨没那么多油，煲出来的汤会清淡一点，适合苏晓雅这种刚刚动完手术的人。 将扇骨焯水完毕后，楚天远依次把红枣、当归、山药等补气血的配料放入其中一起炖熬，设置好时间后，他就开始处理其他的菜品。 茯苓红枣蒸鲈鱼，这道菜在网上推荐的比较多，可楚天远却从未做过，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网上的教程来学，不过凭借着他多年来练成的手艺，还是勉强把这道菜做了出来。 杏鲍菇炒猪肝，这道菜也是众多女生所推荐的一道菜，而且还能煮成粥来喝，不过考虑到他已经煮了小米红枣粥，就没有选择做这个。 想了一下，楚天远又弄了百合秋葵炒木耳、炒菠菜和一个淮山牛肉。当他把这些菜全部做好后，汤也刚刚煲好了，楚天远一打开，滚滚的热气迎面而来，光闻这香气就令人食欲大开。 把菜都端上桌后后，楚天远叫醒了苏晓雅，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按照苏晓雅的说法，她应该已经快十个小时没有吃任何东西了，这对身体的负担可是很严重的。 “楚叔叔，这么多菜都是您做的吗？” 苏晓雅坐在饭桌的一边，看着桌面上摆的各种菜肴，感到有点坐立不安。 “当然是我做的啊，吃吧，说起来，晓雅你还从来没有留在我家吃我做的饭呢。”楚天远坐在她的对面说道，虽然女儿惜君每年的生日聚会苏晓雅都会来，却从来没有尝过他的手艺，楚天远也只是给女儿惜君的朋友们切一切水果、蛋糕之类的。 “多吃点哦，这些对你的身体回复很有帮助的。” “嗯。”苏晓雅低声回应，轻轻喝了一口汤，感觉整个肚子都开始暖和起来了，很舒服。 苏晓雅的胃口比楚天远预想中的大了那么一点，这些菜她总共吃了四分之一左右，有胃口就是很好的象征。 他同样也没有吃太多，仅仅把那道淮山牛肉吃完了，外加一碗小米粥，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胃口也不是很好。 “对了，晓雅，这瓶药你拿着吧。”楚天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房间拿了两种药出来。 这是他刚刚去药店买的，对人流过后的患者恢复身体有着显着的作用，毕竟一个女孩子去药店买这种药还是不太好。 “包装我已经处理过了，晓雅你记得每天吃就好了，对身体的康复很有用。” “嗯，谢谢楚叔叔。”苏晓雅没有再推辞，而是默默把药收好。楚天远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并暗自发誓以后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待到学有所成，再回报楚天远对她的帮助。 吃完晚饭后，楚天远就让苏晓雅继续回房间休息，他则处理剩下的杂务。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看望外婆外公的楚惜君回来了。 白色花纹短袖衬衣加上灰色百褶裙，简单的穿搭却将少女的青春感展现得淋漓尽致，在灰色的百褶裙下，是一双包裹着长筒白袜的修长美腿，勾勒出一副唯美的曲线，令人浮想联翩。 楚惜君知道，这个时间点的楚天远通常会在书房工作，所以她并未去打扰他，而是径直返回了房间，看望自己的好友。 她动作很轻，然而此刻的苏晓雅却并未睡着。 “惜君，你回来了吗？” “嗯，怎么样？手术还算顺利吧？现在身体还好吗？”楚惜君坐到苏晓雅的旁边，看着她那依旧苍白的脸，关心的问道。 “多亏了楚叔叔的帮助，手术进行的很成功，现在就是身体还有点虚弱而已。”谈话中，楚惜君从好友的眼中看到了感激之色。 “对了，惜君。”苏晓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意。 “我告诉你啊，今天我和楚叔叔聊天的时候，我总感觉楚叔叔应该还是牵挂着阿姨的，或许，他们可能还有重归于好的机会，惜君你可要好好想一下，怎么让他们复合啊。” 小学四年级父母就离婚、未曾体会过太多亲情的苏晓雅，不希望好友和自己一样，她本想提醒一下楚惜君，让她暗自撮合一下，可没想到楚惜君在听到她的话后，俏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状。 “怎么了惜君？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苏晓雅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而已，晓雅你继续休息吧，我先去洗澡了。”楚惜君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反过来安慰起了闺蜜，脸上浮现出关怀的表情。 只是在走出房门时，楚惜君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她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哪怕是她最好的闺蜜。 其实在今天苏晓雅说出这件事时，楚惜君就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爸爸似乎对妈妈还留有一丝眷恋，尤其是当爸爸看着她的脸发神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这张脸给毁掉，因为楚惜君知道，在爸爸的眼中，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妈妈。 楚惜君很不理解这件事，明明都那么坚决的离婚了，可为什么在爸爸心里，却始终只有妈妈的身影。 作为一个父亲，楚天远绝对是合格的，对楚惜君是有求必应，两人的角色既是一对父女，又像一对无话不谈的知己，同时楚天远又能很好的把控男女之间相处，给楚惜君保留了一定的隐私空间。 可楚天远做得越好，楚惜君就越不开心，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为此她时常会故意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留在置衣处，希望能够吸引爸爸的注意，可每一次都令她失望，不仅如此，楚天远还会把她找来，认真的讨论起男女有别的这件事。 有时看着电视上那些报道强暴女儿的禽兽父亲的新闻，楚天远总是紧皱着眉头，然后转换到其他的频道，可楚惜君脑海里却想的是爸爸也这么对我的话就好了。 当然，楚惜君也不可能爱上这样的楚天远，所以她打算要主动出击，让爸爸明白楚惜君不是谁的替代品，她就是她。 楚惜君拿起手里的小玻璃瓶，看着里面流动着的黄色液体，眼神越发坚定起来，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夜晚十点，楚天远正在电脑屏幕上看他关注的一个公众号，这个神奇的公众号只发布这个城市的新闻，每天都有几十甚至上百条小道消息，而且内容还十分详细，就好像发布者亲临现场一般，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楚天远随意的滑动着这些新闻，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素材，不料却发现了一条令人在意的标题。 “无良禽兽继父性侵女儿，热心匿名群众报警举报！” 看着这个标题，楚天远微微皱眉，他实在是没想到，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晚上就有人将它报道出来了，警方在干什么的？ 他感到有些愤怒，不仅仅是对那位禽兽般的养父，还有发布这个消息的人，这种事随便就发出来，一旦被有心的人一查，那名无辜女孩的身份不就会被曝光了吗？ 怀着一股怒气看完整个报道后，楚天远心中的担忧却减了不少，这个发布者还算有脑子，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做了模糊化处理，虽然还是有暴露女孩身份的风险，但和其他的无良媒体比起来，还是好了不少，相比作者应该也只是想呼吁大家要保持警惕，多关心一下自家的孩子。 “看来我也只是一个二流的推理作家啊。”楚天远有些感慨，没想到那人是女孩的继父，不过这样也对，哪有这么多侵犯女儿的父亲会让自己碰见。 他把公众号的网页关闭，拿起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花茶喝了一口。 “嗯？好像比昨天的还要浓一些？”楚天远品味着杯中的清茶，喃喃自语道，女儿惜君最近好像喜欢上了泡茶，今天晚上又给他泡了一杯，气味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味道也很不错。 杯子本身并不大，没喝几口就见底了，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对这茶有些上瘾起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洗澡了。” 走到客厅的时候，楚天远拿起茶壶，想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花茶，结果却是空空如也，估计女儿惜君自己一个人喝完了。 夜晚，瘦小的橘黄色野猫慢慢从草丛爬出，在这个时间段，小区几乎处于黑暗中，只有路边的太阳能路灯发出着微弱的灯光，但这并不影响它看到那只刚刚跑过去的老鼠，它敏捷的跑过去，一下子就咬住了老鼠。 被咬住后背的老鼠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野猫并未咬死老鼠，因为那样并非最好的选择，毕竟在接受爱心人士的投喂后，它已经不再需要吃老鼠来填饱肚子了。 老鼠似乎也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惨叫声也慢慢变小起来，小小的眼珠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而野猫则悠然的叼着老鼠返回草丛，今晚夜还很长，它有足够的时间来玩弄这只老鼠。 “咯吱……“ 房门被缓缓打开，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楚惜君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慢慢走了进来，动作是那么的熟练，毕竟，她在昨晚就已经练习一次了。 窗帘并未完全拉上，微弱的月光从窗外溜了进来，照在了楚惜君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上去充满了圣洁的气息，宛如凛冬般的女神降临人世。 “爸爸，你睡了吗？” 楚惜君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楚天远，轻轻的问了一句。 看楚天远对她的声音毫无反应，楚惜君又用手推了他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弄醒，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见状，楚惜君那一直悬下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她已经检查过，书房里的茶杯早已经被喝完，之前也实验过很多次，今天还增大了剂量，但楚惜君还是很害怕，害怕楚天远会突然从床上醒来。 在确认自己的计划已经完美的实施之后，楚惜君就脱掉了拖鞋，露出两只白嫩的小脚，宛如上帝的艺术品。她慢慢地爬上了床，然后隔着被子，轻轻的抱住了楚天远。 “啊，爸爸……我好想你……” 熟悉的气息飘到她的鼻间，看着楚天远的脸庞，楚惜君的眼神开始逐渐迷离起来，心也开始急剧的跳动起来，这是她的父亲，也是她所爱慕的人，而如今，这个人就躺在她的旁边，任由自己的摆控。 随着螓首的靠近，楚天远的呼吸的气息也拍打在了少女的脸上。楚惜君看着父亲紧闭的双眼，心中宛如小鹿一般乱跳个不停，就当两人嘴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从床上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在确认手机已经进入了拍摄模式后，楚惜君再度趴在了父亲的身上，用白皙的双手抱住楚天远的脑袋，慢慢地将自己那娇嫩无比的嘴唇，一点点的贴在了楚天远的嘴上，由于生涩和羞涩，少女的俏脸浮起了一抹羞红，晶莹的耳垂也开始变得通红起来，整个人都变得火辣辣起来。 楚天远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精心教育呵护的女儿，第一次的初吻居然会给了自己，而整个过程还被手机给拍摄了下来。 看着依旧沉浸在睡梦中的父亲，楚惜君只觉得这一切仿佛都如梦一般，她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摸向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强烈的背德感笼罩了楚惜君全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少女那姣好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张平日里面无表情、冷淡的俏脸，此刻却浮现出病态的笑容，一念之间，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子变成了娇媚百态的性感魔女。 楚惜君闭上眼睛，伸出柔嫩的小舌舔弄着嘴唇，一开始的她，心中还存在着一丝害怕之意，害怕父亲会突然间醒来，可现在的她，已经开始享受这种充满刺激和禁忌的快感了。 她拿起手机，确认里面的视频已经被完整的保存下来后，又来到楚天远的身边，高高的举起手机进行拍照。 照片中，一名娇媚的少女正充满笑意的看着镜头，吻向旁边的中年男子，两人之间亲密的宛如情侣一般，而这种照片，手机里至少还有数十张之多。 楚惜君滑动屏幕，一点一点的查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光亮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每看到一张不错的照片，楚惜君嘴角就不自觉地滑起一道弧度，她看向旁边的还在沉睡的楚天远，喃喃自语道。 “不用担心，爸爸，今晚还很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您是逃不出我的的手掌心的，爸爸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是妈妈也不行……” 【待续】
2022年12月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前言：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过了这么久才更新，而且还不是妈妈林雨梦。事实上因为本人在这个月要进行很多考试，所以没有时间写太多的东西（坑爹的大学，大一不让我报名四级，现在全都忘了，字也不好看了），再来就是我的脑海里一直想的都是这部作品的思路，怎么也挡不住，所以就先写了这个先。（这也是本月唯一一篇文章）而这次的内容大家可能觉得太啰嗦，没有肉就算了，连女儿的戏份都很少，这是因为我本人还没有构思好女儿楚惜君的情节，所以就先写点其他的事件来丰富一下男主形象。 （大家也不要看到内容里面有关于群的描写就认为我在暗示你们，那只是一个必要情节，作者胆子可是很小的，可不敢搞这个，当然，也没有存稿搞这个） （惯例一问，大家觉得结局父女二人应该怎么生活下去比较好呢？） 第一章 九年后 “噼啪……噼啪……” 书房中，一位男子正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双手放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男子看上去莫约三十岁左右，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简单的同时又不乏一丝帅气，只见他正紧紧盯着屏幕里的内容，颇有英气的剑眉微皱，嘴中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是不行吗，这样的处理方式到底还是有点生硬，得多加一点描写才行……” “踏踏踏……” 就在男子修改内容的同一时间，一阵走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书房的门就被人以一种暴力发生敲打着，如果书房的门有自己的意识，那它所发出的，一定是充满痛苦的惨叫声。 “咚咚咚……砰……” 楚天远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房门就被外面的人给推开，一位身材高挑、扎着高马尾的女子走了进来，穿着简单的白色Ｔ恤和牛仔裤，让她看上去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 “楚天远！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写完小说！还敢叫我给你带外卖？” 陈若冰一进书房，就看到了坐在电脑桌后面打字的楚天远，又累又气的她直接把外卖甩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整个身体直挺挺的倒在了沙发上，和电视剧《我爱我家》里的葛优瘫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优雅。 “亏我还以为你打电话给我，是叫我来你家吃饭呢，结果却是让我拿外卖来给你……”陈若冰不满看着对面的楚天远，眼中满是幽怨和无奈。 “七月份可是出书最多的一个月，申报、审稿、书号申请等一大堆的事，我可是很忙的你懂不懂？我可不是你的私人助手……” 听着陈若冰的抱怨，楚天远心里也是挺过意不去，他站起身来到沙发前，和陈若冰坐在了一起。 “抱歉了，下次我亲自做一顿好吃的给你行吧，主要今天确实是情况特殊……” 楚天远充满歉意的对陈若冰说着，坐到沙发时，他才注意到对方早已满头大汗，汗水打湿了额头的几缕发丝，紧紧贴在了陈若冰那雪白的肌肤上。现在已经七月份了，外面的热得都可以煎鸡蛋了，这时间买东西确实是有点麻烦她了。 “啊，居然是冬大娘家的卤猪脚，若冰你应该排了挺长的队吧？” 就算有包装袋阻挡着视线，眼尖的楚天远还是一眼看出来了陈若冰带来了什么外卖，这是一家开了十五年的老店，老板凭借秘制的配料收服了不少的食客，楚天远也是其中的一员，特别是他家的卤猪脚，在整个区都是富有盛名，排队拿外卖都得几十分钟。 “没想到我说了一次你就记得这家店了。”楚天远一边对陈若冰说，一边打算伸手去拿外卖，他确实是饿的不行了，也顾不上这里是书房。 “少来，你给我写完小说再吃猪脚！” “哎，你别闹，快点给我……” …… 二十分钟后 “所以说，因为你要和惜君去漫展，所以本该今天就交的稿子现在还没写好？还让我帮忙拿外卖过来？” “刚刚吃完东西就躺下来是不是不太好？” “你少管我！” 此刻陈若冰在沙发上的姿势，已经从竖躺变成了横躺，她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相机，一边对楚天远问道，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些吃剩的外卖盒子和饮料瓶。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叫我过来有什么好事呢，结果就是一个外卖员……““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今天惜君要我和她去漫展，举办时间还那么久，所以我一回来就马上完成最后面的内容了，结果肚子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只好拜托你了。” 看着对面的陈若冰把玩着他漫展时使用的相机，楚天远无奈的再次表示歉意，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那啥，若冰你小心点，别把照片删除了，找回可是很困难的。“楚天远一边和陈若冰谈话，一边为他小说中的侦探安排结局，这个结局他早就已经想好了，所以写起来相当的顺利，没有任何的阻碍，要说唯一的困难的话，可能就是自己那开始发酸发麻的手指了。 “楚天远，我陈若冰看起来是那么蠢的人吗？” 听到楚天远的话，陈若冰的秀眉微蹙，不满的看着他，“还不赶紧把稿子写完？你一个搞推理的作家作案手法应该早就写好了吧？如果今天还不写完的话我就把照片删了！”她举起手里的相机，打算以此来威胁楚天远。 “别，你要是真删除了，我怎么跟惜君解释？她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楚天远也知道对方在开玩笑，倒也不是很慌，“你放心，今晚肯定可以完成的。” “今晚是什么时候？十二点也是今晚啊。” “话又说回来，你一个大男人，还天天跟在女儿身边，丢不丢人啊？” 陈若冰躺在沙发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同时又很没品的翘起了二郎腿，看起了手里相机的照片，相机里面存了不少的照片，其中相当的大部分，都是一个女孩的ｃｏｓｐｌａｙ装扮。 “这个，应该是某科学里面的炮姐吧？惜君今天去漫展扮演的，就是炮姐吗？”陈若冰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这些照片，虽然年龄已经二十九岁了，但正所谓人老心不老，陈若冰还是一直关注着动漫，“总感觉……人设和惜君不符啊，她更适合高冷一点的角色。” 照片中，年轻的女孩站在某个阶梯处，头上戴着一顶淡棕色的齐脖假发，穿着动漫里女主学校的校服，灰色的短裙的下方，是女孩纤细的双腿，穿着日本女高中生常见的泡泡袜和小皮鞋。女孩面无表情的看向远方，灯光照在了她那精致的小脸上，看上去充满了美感和神圣般的庄严。 “嗯，基本上把炮姐的所有经典动作都做了个遍嘛。“陈若冰又开始看起了相机里的其它照片。 在其它的照片中，年轻的女孩有时蹲在地上，看着相机的镜头淡淡的微笑着，看上去是那么的乖巧，有时又摆出其所扮演角色炮姐的经典动作，左手插着腰，同时伸出右手做出瞄准的动作，显得英气逼人。 “哇，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你的拍摄技术还是不错嘛，居然拍的这么好看，不，倒不如说是小惜君长得太漂亮了，无论怎么拍都是那么的好看。” 楚天远正构思着是否给配角安排一个好一点结局，可他一听到陈若冰在沙发对面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脑袋烦得都快要炸开了，什么思路也没了。这女人，明明一直威胁着我赶紧交稿，可又在一边不停地骚扰我，他有点后悔让她拿外卖来家里了。 真想拿点东西把她的嘴堵上啊，楚天远心里暗道着，作为一个女人，陈若冰的姿色绝对是上上之选，可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可能就是长了一张嘴吧。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我怎么说也给惜君拍了三年的照片，怎么可能会拍的难看？还有陈若冰，你再一直吵个不停的话，等下我就真的写不完结局了。” 事实上楚天远撒了个小谎，按目前的速度，他的这本小说还有十几分钟就可以写完了只不过为了让陈若冰闭上那张没停过的嘴，楚天远才把情况说得严重一点。 他把手从键盘上拿开，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疲惫的双手好好休息一下，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大早就被女儿拉去参加漫展，直到下午四点半才回家，然后就一直赶稿到现在，自己这身体确实是有点吃不消了啊。 “还不是你在上一本书结尾说十月份就会出新的书的？”陈若冰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沙发上，“你看看聊天群里，现在全是追问你到底有没有把稿子写完的。” 虽然知道楚天远不一定可以看到，但陈若冰还是把手机高高举起，让他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差不多得了，我又不是千里眼。” 楚天远也很无奈，他并非一个没有时间规划的人，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女儿惜君今年刚上高中，有很多东西需要提前准备好，再加上她时不时就要求自己和她一起去一些地方，搞得他的时间也很是不够。 “对了？小惜君呢？怎么还没有回来？”陈若冰好奇的问道。 “她和别人去一个同学的家里参加生日派对了，估计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楚天远休息了一下，就又开始打起字来。 他不时看了看屏幕右下方的时间，已经快八点钟了，女儿惜君还没有回来，这可和她说的不一样，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楚天远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不禁有些担心女儿的安全。 “你看看你，才八点钟呢你就一脸忧愁的样子，还真是个十足的女儿控啊。”看着楚天远的样子，陈若冰打趣道。 自从六年前成为楚天远的编辑后，她就对这个和她同一个大学的学长逐渐熟悉起来，作为学校的优秀校友、一个集团的总裁，居然莫名其妙的消失成为了一个作家，当她看到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巧合呢，结果一碰面就发现居然真的是那个人。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作家，楚天远从来也没有和她说过，陈若冰也很识趣的没有问，作为一个敏锐的女人，从楚天远这个只有两个人家庭，她自然可以猜到在楚天远身上经历了什么事。 “快点啊，还得审核呢！” “吵死了，你给我出去！” 在跟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告别后，楚惜君回到家时已经是八点半了，打开房门，敏感的她一眼就看到了位于鞋架上的一双女士鞋子，楚惜君那时刻保持着微笑的小脸立刻就变得阴沉起来，眼中充满了冷漠与敌意。 “又来了吗？”看着不远处发出光亮的书房，以及传来的两人的谈话声，楚惜君喃喃自语道，“你这么频繁来的话，我可是会很苦恼的啊。” 楚惜君脱掉鞋子，放下手中从朋友那里拿回来的礼物，慢慢向书房走去，为了不惊扰对方，她并没有开灯，一步一步，静悄悄的走到书房门口，打算偷听楚天远和陈若冰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只可惜她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在楚惜君靠近门口的那一瞬间，书房的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对方还顺势紧紧地抱住了她。 “啊，惜君你回来了。”陈若冰耳朵很灵，自然是听到了客厅门口传来的动静，早早就在门口埋伏好了。 看着穿着粉色连衣裙的楚惜君，陈若冰真是越看越喜欢，开口道：“你今天拍的照片好好看哦。”她的手臂紧紧环抱住楚惜君，好像在抱一个一比一打造的洋娃娃一样。 “是吗？我还觉得今天的打扮有点不行呢，感觉自己不适合这种角色。”在被抱住的那一刻，楚惜君就换上了平日的伪装，浅笑着对陈若冰说。 “嗯嗯，小惜君你确实是不太符合炮姐这种角色呢，我还是觉得雪之下雪乃这种角色比较适合你哦。”陈若冰听到楚惜君的话，点了点头，“小惜君你还是比较适合清冷的样子，也不用戴假发，活脱脱一个冰美人。” “那我就听若冰姐的吧，下次就扮演雪之下雪乃吧。”楚惜君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温柔的和陈若冰说话，“只不过我也快上高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漫展。” 之所以没有选择叫陈若冰姐为姨，而是姐，其中也有着楚惜君的一些小心思，叫姨虽然可以时刻提醒陈若冰，她已经是二十九岁的老姑娘了，但无疑会把她拉到和爸爸同一个年龄阶段，而叫她姐的话却可以隐晦的暗示爸爸，陈若冰和他年龄差距太大，两个人之间不可能在一起。 “好了若冰，我已经写好结局了，后记的话等下给你吧。” 楚天远自然是不知道女儿惜君小小年纪，就有了那么多的心眼，他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一边打字，当敲下最后一个字时，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整个身体都瘫倒在转椅。 “真的？我看看。” 听到楚天远的话后，陈若冰立刻来到了电脑桌前开始查看稿子。 “哎呀，你给我起来，让我坐……”陈若冰毫不客气的叫楚天远让座，同时滑动起鼠标，“哼哼，凶手一定是他……啊？怎么会是……” 楚天远看着陈若冰的脸色阴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写错了什么，没想到陈若冰只是在看她自己有没有猜错凶手，这女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搞不懂。 “嗯，那我先走了，后记的话等一下你再发给我吧。”确认凶手不是自己心里的对象后，陈若冰明显有些失望，她拷好副本后就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去了。 楚天远看着陈若冰的背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外卖盒子，心想要不要叫她帮忙丢个垃圾？这个想法只是浮现了一瞬间就被他否决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的话，可能得到的是对方的一顿暴打。 “再见了小惜君。”陈若冰向楚惜君告别。 看着父亲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陈若冰的身上，楚惜君心中有点郁闷，难道就在她去朋友家参加生日聚会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了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吗？她那平日沉稳的性格此刻也有点慌张起来，不明的危机感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爸爸，那我先去洗澡了。”确认陈若冰离开后，楚惜君对自己的父亲轻声道。 “那你先去洗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其实楚天远也想先去洗澡来放松一下身体，但听女儿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楚天远看了看桌子残留的垃圾，又看了看时间，然后在心中默默计算起时间来，按照陈若冰的说法，他只要在十点半前发给她剩下的后记就行。 他还是喜欢在洗澡后再写后记，那是人最放松的时候，写出来的东西也有那么一丝真情流露。 收拾完东西后不久，楚天远就听到了女儿惜君从浴室出来的动静，他默默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准备洗澡，结果碰上了迟迟未出的女儿。 楚惜君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棕色的短袖睡裙，上面还有一个维尼熊，未干的头发随意的飘散在两肩，由于刚刚洗完澡，少女白皙光滑的肌肤微微透红，充满了青春的朝气与可爱。 她看到楚天远在客厅，走过去问了一句：“爸，你也要洗吗？” 楚天远点点头表示默认，同时他也闻到了在女儿身上散发的香味，那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味道，虽然他和女儿使用不同的洗浴用品，但女儿惜君的沐浴露味道他还是知道的，而这种味道并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只是很好闻。 是换了新的沐浴露吗？他心里暗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点异样。 不过当楚天远走进浴室，看到置衣处的那堆衣服，以及最上面的黑色针织物时，饶是他的气性也忍不住了。 楚天远眉头紧皱，自从女儿上三年级时，他就很注意男女隐私这种界限了，即使是父女，也应该保持恰当的距离，小孩不懂事，他作为大人也该明白。这种个人衣服放置的问题他不止一次和女儿惜君讲过了，可她还是时不时忘记把衣服拿走。 看来在女儿心中，我还是一个父亲的角色，而不是一个男人啊，楚天远心中暗想着。 他看了看客厅，女儿惜君早已回到了房间。楚天远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叫她过来把衣服拿走的想法，明天再和她认真讨论一下这些事比较好。 浴室还残留着刚刚的热气，楚天远淋着花洒，沉默的看着墙上的镜子，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个看上去似乎依旧年轻的自己。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久了，楚天远却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好像他从未看清楚过自己……想到这，楚天远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赶紧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是写小说写疯了，什么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冷水澡给人带来头脑清醒，而热水澡则帮人洗去疲惫，洗完澡的楚天远，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写着自己即将出版的小说的后记。 以往楚天远对待后记都是草草了事的，哪有人会把自己的真心话写进里面去的？不过这次他却想尽可能地写好这个后记，留下一些自己的感悟。 “咔……咔……” 似乎是为了不打扰里面的人，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慢慢的推开，但这个书房的门早就有问题了，所以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而楚惜君走了进来，依旧穿着刚刚的那套衣服，只不过这次端着一个杯子，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楚天远的书桌面前……“惜君？你有事吗？”楚天远看到女儿进来，感到有点疑惑，这么晚了来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书房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茶香，楚天远猜测那是一种花茶，而在楚惜君把杯子放在桌面时，也证明了楚天远的猜想，杯子里泡着一个茶袋，里面应该装了菊花、决明子之类的配料。 “最近我喜欢上了配制花茶，就想着请爸爸你来品尝一下，随便想听一下您的评价。”楚惜君坐在楚天远的对面温柔的笑着，“爸爸你喝一下，看看是否合您的口味。” “你这孩子真是的，哪有大半夜给我喝茶的。”楚天远无奈的笑了笑，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拿起了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 出乎楚天远的意料，温热的茶水一入口，就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甘却不腻，令人回味无穷，味道相当不错，他实在想不到女儿惜君居然还有这份手艺，泡出来这么好的茶。 “味道很不错，”楚天远放下茶杯，嘴中还在回味刚刚的那份甘美，“我还从来没想到你会做这个呢，这料包里放了什么东西？” “爸爸你喜欢喝我就放心了，这样的话我以后有空就泡给爸爸喝。”楚惜君却没有回答楚天远的问题，她听到对方满意的评价，脸上喜悦之色更甚。 楚天远也没有追问，权当是小孩子在故弄玄虚，不愿告诉他自己的配方。 不知是灯光的问题，还是角度的原因，他看着对面女儿惜君的脸庞，越来越像那个人，一时间楚天远居然看得有些出神。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楚惜君看着父亲发呆的样子，心中升起一阵不满。 直到女儿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楚天远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走神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楚惜君，一时间他觉得有点尴尬，赶紧调整状态对楚惜君说：“你应该不只是想给我送杯茶吧？说说吧，你有什么事。” 楚天远写了这么久的小说，这点判断能力他还是有点的，他摆出一副威严的父亲模样，打算倾听女儿的请求，可谁知楚惜君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把他打破防。 “那个，爸爸你有熟悉的、做人流的私人医院吗？” “嗯，人流吗？我想一下哪个医院比较专业。”楚天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女儿惜君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居然还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诶？等等，惜君刚刚说了什么？人流？怎么可能？是谁的？不，不管是谁，我他妈都要杀了他！ 一瞬间，楚天远的内心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终化为了无穷无尽的杀意，他自认为对女儿的教育已经很到位，除了一些性相关的知识难以启齿之外，其他能教的都交了，他本以为聪明的女儿会自己了解，可没想到……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这个父亲教育不到位的责任。 “爸，你想什么呢？不是我要打胎。”看着父亲脸色的表情由惊愕变为呆滞，最后充满了浓浓的杀气，楚惜君就知道父亲想歪了，她赶紧解释，“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是帮我的一个朋友问的……” “真的？你没有骗我？” 原本盛怒的楚天远听到女儿的解释，心情顿时松懈下来，这不是女儿就好，但不是女儿的话，那怀孕的是谁？ “爸爸你应该对她比较熟悉的，是晓雅，她不小心怀孕了……” 苏晓雅，从小学到初中都和女儿惜君在一个班的同学，是女儿的好朋友，每次女儿生日的时候她都会来家里庆祝，去年楚天远还见过她，对她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在他的印象中，苏晓雅是一个成绩优秀，很文静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怀孕……“她被一个渣男给骗了……” 在楚惜君的解释下，楚天远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起因是苏晓雅被隔壁班的混子骚扰，而班上的一位体育生出手相助，打退了那些人，帮她解决了困恼。 文静的苏晓雅哪里懂人心的险恶，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很快就坠入爱河，和这位体育生在一起，最后还偷食了禁果，结果那男的在得手后不久就抛弃了她，还把真相告诉了苏晓雅。 可怜的苏晓雅根本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叔叔和婶婶听，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楚惜君，希望她可以帮自己找个医院。 “你们啊，怎么可以怎么轻易就……” 听完整个经过，楚天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十五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华，结果却与人偷食禁果，还怀了孕。他痛恨那个始乱终弃的男孩，但更痛心苏晓雅对自己的不负责，身体还未发育完毕，却怀上了孩子，就算不生下来，对身体的伤害也极大。 “她父母呢？这么大的事她没有告诉父母吗？怎么还会找你？”沉吟片刻，楚天远开口问女儿惜君，他不认为这种事一个未成年的女生可以自己处理。 “晓雅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母亲不知所踪，爸爸也是很久不出现一次，只是把她放在二叔家养着，晓雅不敢和二叔说这件事……” 楚天远微微一愣，他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 楚惜君说完后，楚天远就知道了苏晓雅的家庭情况，也明白了苏晓雅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一个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寄人篱下长大的孩子，也难怪会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从未得到爱的人，突然得到了来自异性的关心，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惜君，你也不用遮掩了，你找我来谈这件事，恐怕不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找医院吧？” 楚天远轻轻敲打着桌面，苏晓雅的父母根本不管她，她又不敢和二叔家里的人说，而打胎必须要求有监护人签字……让自己假扮苏晓雅的监护人，这才是女儿真正想要自己帮忙的事，选择私人医院，恐怕也是出于检查不严谨的考虑。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啊，不愧是爸爸，”楚惜君小小拍了一下父亲的马屁，“晓雅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事实上她已经找到一家小诊所了。” “胡闹，找那些小诊所安全能得到保障吗？”楚天远知道苏晓雅为什么会选择小诊所，但他依旧很气愤，已经不爱惜自己身体一次了，结果现在还要糟蹋一次吗？ 楚天远抬起头，想和女儿商量一下，让她们再好好考虑，钱自己可以帮出，可一看到女儿惜君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时，就知道这小丫头打的什么什么主意了。 楚天远无奈的笑了笑，“惜君你，还真的是给我挖了个坑啊。”看来女儿惜君早就预判了他的想法，就等着他跳下去呢。“你明明也有钱，却选择让我来支付，是为了不影响你们之间的友谊吗？” 他虽然对惜君的教育比较严厉，但在金钱上一向是有求必应，俗话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女儿就该好好宠，更何况惜君每次去看望岳父岳母，都会拿着一张银行卡回来，说是外婆给的零花钱。 “嗯，虽然我确实可以给钱，但我还是觉得爸爸来比较合适，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楚惜君轻声道，在第一次拿到银行卡后，她就主动的把卡交给父亲保管，但楚天远却并没有收，而是让她自己保管，说这些钱是她自己的，不要乱花就行。 但楚惜君知道父亲没有帮她保管银行卡的另外一个原因，一个更深层的理由，不过也多亏了父亲没有收，现在这笔钱确确实实的在某一个方面发挥着作用……“那么，爸爸你这是同意了吗？事实上我还希望晓雅可以在我们家住几天，毕竟打胎后身体会很虚弱的。” “惜君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选择的的机会吗？”楚天远摇了摇头，“具体打算什么时间，我会找好医院的。”他看了一眼屏幕，聊天窗口全是陈若冰的轰炸信息，质问他为什么还没有把后记发给她。 “晓雅已经定好了，明天或者后天……” “就明天吧，这件事解决的越快越好。”楚天远很快就打定了计划。 “嗯，那我就先回房间了，晚安，爸爸。”楚惜君听到后，就站了起来，娇小的身体微微前倾，向楚天远告辞。 “你也早点睡吧，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要熬夜。”楚天远点点头，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突然又补一句：“惜君……我希望你不要……” 后面的话楚天远没有说出来，但楚惜君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她停在了门口，却并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说了句：“放心吧爸爸，我对那些自以为是、自会耍帅的男生，根本没有一丝兴趣。”说完，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出书房后，楚惜君却并没有像她说的，直接回到房间，而是默默的走到了浴室的置衣处，看着那堆保持原来位置，没有一丝变动的衣物，喃喃自语道：“还是没有动吗？难道是我没有吸引力吗？” 楚惜君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太失落，毕竟她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她相信她的父亲楚天远，会一步一步，慢慢沦陷在她的手中，成为她的私有物的。 楚惜君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的东西，哪怕是她的……在写完后记并千方百计哄好陈若冰后，楚天远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距离较远，专业性较强的私人医院，在这里做人流的话，安全性可以得到保证，也不会被熟人看到，最关键他们对监护人的检查不会太认真。 把今天的所有事处理好后，楚天远来到了书房外的露台处，打算观测一下星空，可看着天上密密麻麻的云层，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为了不让别栋楼层的人误以为他在偷窥，楚天远把自己刚刚才买半个月的天文望远镜拿回了书房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楚天远感觉自己的困意越来越重，但他还是强忍着困意回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叠纸张，那是今天下午他从医院拿回来的检测报告。 在灯光的照射下，白色的纸张略微发黄，看着上面和之前两份报告一模一样的检测结果，楚天远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得是那么的无奈，眼中充满了失落。 “癌症晚期吗？我还真是中了个大奖啊……” 第二章 人流与告别 “啊，这位同学，我们认识吗……” “明珠同学你好，我……是金融的楚天远……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哈哈哈，你这搭讪方式也太老土了吧？就这样还想认识我们家明珠？” “小晴，你别这样这样说……” “嘀……嘀……嘀……” 楚天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眼中充满了迷茫以及一丝怀念，而一旁的手机还在嘀嘀嘀的响个不停。 真奇怪，明明打算要忘记掉曾经的回忆，结果又在睡眠中又梦到了。或许上了年纪后，人就会开始怀念曾经的过往吧，楚天远笑了笑，他明明还没到不惑之年呢。 “八点了吗？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楚天远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钟，屏幕上清楚的显示了现在的时间。 多年来养成的十一点睡，六点起的习惯，居然在今天被打破了，这种感觉让楚天远感觉很新奇。 “还是昨天太累了吗……”楚天远并未多想，只是觉得昨天自己操劳过度，才睡了这么久。 他走到客厅，却看到了一张纸条压在餐桌上，上面写了几行字，楚天远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我看爸爸你还没有起床，所以就留了这张纸条先走了，我已经通知晓雅了，爸爸你等下去接她就行了。——惜君” “下午两点吗？”楚天远喃喃自语道，在纸条的最下方，还写着一个地址，那地方他也去过，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开始楚天远还疑惑为什么没有看到惜君，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按照惯例，每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六，女儿都会去外公家看望岳父岳母他们，两地距离也不远，坐高铁一个小时就到。 本来楚天远并没有让女儿再回到那座城市的计划，不过在五年前，岳父亲自打电话过来，表示想看一下外孙女后，他就不得不考虑让女儿和亲人们多多接触的事情了，岳父岳母老两口都快七十岁了，想见一下孙女也是正常的。 昨天刚刚完成了一部小说，楚天远也闲得无事可做，就打算下楼和那些老头老太太聊聊天，随便寻找一下灵感，毕竟他本来就是主打些日常系推理的，就算生命所剩无几，他也要把后来的日子活得有价值。 可惜今天楼下的老人并不多，楚天远也没听到什么八卦，只听到小区里某个住户的老婆好像半夜跑了，怎么都找不到，这让想要找些灵感的他很是失望。 这时手机开始震动了一下，楚天远打开一看，发现是群里的一个管理员私聊了他。 这个群是陈若冰建的，楚天远在里面也担当了一个管理员身份，群里都是他的一些读者和同行，大家平时都会在里面推荐一些经典推理小说和构思一些诡计，没事的时候也会吹吹水。 而私信他的，是一个陪了他八年的老读者，网名叫暖玉，看她那黄玫瑰的头像和发言的语气，楚天远猜测她是一名极其罕见的女读者。 暖玉很久之前就在群里了，算的上是群里的元老了，以前还帮过楚天远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虽然从未见过面，不过两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楚天远每次发新书，都会给她几本有自己亲笔签名的书。 看了一下信息，果然也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出书的，楚天远简单回复了几句后，保证自己十月份一定会出书后，对方就没有再问了。 这让楚天远感觉自己有一种在打工的感觉，一直被甲方老板讨要清单，还时不时要求自己修改数量以及价格。 中午因为女儿不在家，楚天远也不打算做什么吃的，在简单应付午餐后，他就开车前往目的地接苏晓雅去医院了。 到达约定目的地时，时间也才一点半不到，这是楚天远的习惯，他并不习惯让人等待或者掐点才来。可当他准备找个地方停车时，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女生正站在路边，好像在等待着谁。 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留着一头短发，青涩的脸蛋还有一点婴儿肥，穿着一件米灰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帆布鞋，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就是苏晓雅。 就在楚天远看苏晓雅时，苏晓雅也注意到了他，但她却很快的低下了头，怯生生的不敢走过来。 楚天远见状，就把车开了过去，摇下车窗对苏晓雅温柔道：“晓雅，上车吧。” 苏晓雅看着自己朋友父亲的脸，去年自己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和楚叔叔见面，可没想到今天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她沉默的打开后车厢的车门，坐到了座位上，在乖乖系好安全带后，苏晓雅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楚叔叔，麻烦您了。” “没事，你应该也知道我平日都是很闲的。”楚天远随口回答道，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心里有太大的负担。 楚天远说完这句话后，车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的声音传了进来，整个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那个，这好像不是去诊所的方向，楚叔叔您是不是走错了。”最终还是苏晓雅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 “嗯，这的确不是去诊所的方向，我打算带你去另外一家医院，那里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楚天远没有说这件事女儿也参与了进来，那样只会破坏她们之间的友谊，“我认为你们选的诊所实在是太草率，作为成年人，我无法接受你去那种地方。” “楚叔叔，我……”苏晓雅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可自己却没有那么多的钱，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钱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你以后好好学习，上完大学出来工作后还就行了，以后叔叔可能还要靠你接济呢。” 苏晓雅知道楚天远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她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可她还是不希望亏欠别人太多，不然她完全可以找惜君借钱。 就当她思考该怎么推辞时，楚天远却说了一句：“下车吧，我们到了。” 楚天远虽然没来过这一家医院，不过对医院的流程他却早已了然于胸，把预约的事说了后，对方很快就表示立刻安排手术。 当护士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和苏晓雅时，苏晓雅羞愧的低下了头，而楚天远则面不改色，在知情书监护人的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看到有人签名，和身份证的信息也都对的上，拿起知情书转身就走，不过楚天远却听到她嘴里嘟囔着：“现在的男人啊……” 楚天远知道这护士想歪了，以为是他把苏晓雅的肚子搞大了，他也懒得解释，只是问了一下旁边的苏晓雅：“这六个小时里，你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吧？” “我没有，我连水都没有喝。”苏晓雅怯生生的回答道，她上网查过了，做人流的前六个小时不能吃任何东西。 没过多久，护士就叫着让苏晓雅进手术室了。 看着有些害怕的苏晓雅，楚天远安慰了她几句，表示没有什么危险的，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就好，至于护士那仿佛看待渣男一样的眼神，楚天远根本没有在意。 虽然没有什么重大危险，不过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才会完成手术，楚天远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的等待着苏晓雅出手术室。 他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多姿多彩，就连人流这种事他居然都会经历一次，虽然自己有把经历过的事写在小说中，不过这种事他该怎么写呢？凶手替惨遭欺辱，最后死在手术台的女朋友报仇，而展开的一系列连环杀人吗？ 楚天远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主写日常推理的人，也想写一次暴风雪山庄模式的小说啊，奈何个人实力不允许，想不出什么绝妙的诡计。 他抬头看了看走廊，短短的几分钟，就又有了两拨人来做人流，其中一对年龄相差很大，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女，父亲一直摆着黑脸，似乎对女儿怀孕这件事感到很生气，旁人都以为是女儿不洁身自爱，和别人乱搞，害的老父亲要拉她来做人流。 不过楚天远却清楚的看到了，那位‘父亲“的大手，摸上了少女的洁白的大腿，时不时还用力的捏了起来，这让在他旁边的少女露出了一丝苦色，却什么也没有说。 “喂？老婆？啊，小园在我这里，你放心就好了……”男人拿着手机和里面的人聊了起来，言语中充满了讨好之意。 一开始楚天远还猜测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交易，比如援交什么的，但听完男人的电话后，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一头彻彻底底的畜生，作为父亲，居然做出这么恶心的事。 女孩呆呆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脸上满是惊恐，而男人在打完电话之后，居然又摸上了女孩的屁股，楚天远看着，心里充满了惋惜和愤怒，如花般的少女，居然就被这么个畜生给糟蹋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该做点什么。 苏晓雅从手术室出来时，只觉得头晕和乏力，下腹部隐约有些许痛感。她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位楚叔叔的身影，心中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孤独，好像这个世界都离她而去。 “啊，不好意思晓雅，我刚刚出去办了点事。”楚天远跑过来，一脸歉意的对苏晓雅解释。 “真是的，患者刚刚才手术完你就不见人影了。”护士有点不满楚天远的做法，为苏晓雅打抱不平，“手术后要留院观察两个小时，有什么事就摁铃。” “不好意思楚叔叔，都是因为我，让您遭受了这么多的怀疑。”苏晓雅小心翼翼的向楚天远道歉。 “没事，我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这点事算不得什么。”楚天远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人并不是为了他人而活的，他看了看苏晓雅，“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有就说出来，千万别强撑着。” “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肚子还有一点痛感，医生说这是正常的。” 楚天远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让苏晓雅躺着，自己则坐在一边观望，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警察来了，领头的是一位女警官，她带着两个警察，直直的朝那对父女走过去。 “警……警察同志，你们找错人了吧？”男人很慌张地和面前的警察说着。 “有人举报你强迫和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跟我们走一趟吧。” “怎么……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是谁？是谁举报的？是不是医院？我要投诉你们！” 陈语凝没有理会叫喊的男子，而是低下身子询问起了女孩，言语之中满是温柔：“孩子你放心，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女孩呆呆地听着陈语凝的话，又看了看她的脸，突然就哭了起来，哭的是那么的伤心，整个脸上都布满了泪水。 “你哭什么啊？你这不是给我添堵吗？”看到女孩哭了，男人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一下就慌了起来，“警察同志，我女儿被人抛弃后，精神有点……” “有什么事到了派出所之后，我们再慢慢说吧，”陈语凝冷冷的说道，“我们自然不会冤枉好人，不过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说完，两名助手围了上来，看样子如果男人还是不愿意去，那么他们就会友好的“帮助”男人前往派出所。 走的时候，陈语凝扫视了一下周围，看着这么多前来堕胎的年轻女孩，她内心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楚天远感觉那名女警官好像瞄了他一眼，顿时感觉不妙，难道她这么快就知道是自己报的警？不，这绝不可能，警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监控。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了，楚天远看了看睡在他旁边的苏晓雅，想必对方是看到了他与苏晓雅，两个人之间年龄差距这么大，怀疑是不是类似的事件，所以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不过楚天远内心自然没有鬼，他毫不犹豫的看了回去，表示自己是一个好人。 陈语凝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敢直视她的眼神，本想上去拷问一下他，说不定又能发现一个禽兽。可一想到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陈语凝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楚天远一眼，而楚天远越看，越觉得这个女警官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两个小时占了一天的十二分之一，看上去很漫长，可在手机面前，却是显得那么短暂，稍纵即逝。楚天远在书友群和读者们聊了一下天，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在护士确认无恙后，楚天远叫醒了苏晓雅。 “嗯？可以离开了吗？”苏晓雅从睡梦中醒来，一时间精神有点恍惚，“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吵架，好像还有人哭了。” “只是一个人渣被抓了，我们先回去吧，晚上我给你展示一下叔叔的厨艺。” “那个，楚叔叔，我还是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回家吧。”苏晓雅嚅嗫着对楚天远道。 “那可不行，我菜都买好了，怎么？讨厌你楚叔叔？” “不是这样的，楚叔叔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楚叔叔，我只是……”苏晓雅赶紧解释。 “以你这个身体状况，很容易被家里人发现的。“楚天远皱着眉头说道，从苏晓雅苍白的脸蛋上，他知道对方身体还是很虚弱。 最终苏晓雅还是答应了楚天远，打电话告诉了家里人，她今晚不回去了，她会在闺蜜家住一晚。 回去的路上，楚天远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哭泣声。 他扫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后座的苏晓雅正在不断地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只不过她泪一直流着根本就擦不完。 “为了庆祝自己的新生，确实得好好痛哭一场呢，晓雅。” 苏晓雅因对自己的人生感到绝望而忍不住哭泣时，却听到了楚天远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对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看到苏晓雅盯着自己，楚天远继续说道：“现在的你，难道不是重获新生了吗？” “楚叔叔您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才十五岁就怀了孕，还把孩子给……” “反正在叔叔眼中，我根本就无可救药了吧，只是因为惜君的请求，所以才会帮我……”说到这句话时，苏晓雅的哭腔更加明显了，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的她，此刻的心理防线开始逐渐崩塌。 “晓雅，我们不是神，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重新再来，况且，这并不是你的错，”楚天远顿了顿，继续道：“你只是被一个混蛋所伤害，未来的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另一半。” “可是还会有人要我吗？我现在这样子……” “晓雅，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和我们家惜君相识的吗？” 苏晓雅微微一愣，她不知道楚天远为什么会突然说起别的事来。 “惜君吗……我们是二年级的时候相识的。” “对，那时候，我和惜君才刚刚来到这个城市，而每次放学我来接她时，发现惜君总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但她性格其实很倔强，不管我怎么问她，她就是不说，可孩子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身为大人的家长呢？” 楚天远看着前方的红灯，慢慢陷入了回忆中。 “我很快就发现，放学的时候，只有惜君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任何同学和她聊天，那时我很担心啊，是我把她带到了陌生的环境，在这里她一个朋友都没有，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单和落寞。”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孩子之间的事我根本解决不了，就算转学也于事无补，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惜君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在放学的时候，旁边也有了朋友，我问她的时候，惜君开心的说那是她们班的班长，而且在那之后，惜君身边的朋友也逐渐多了起来。” “那是……”苏晓雅听楚天远这么一说，那些沉寂在她脑海里的回忆又苏醒了过来，那时候，她的父母还没有离婚，她还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晓雅，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好孩子，无论是从学习上还是性格上，我也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但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总会有人会爱你，不介意你的过去，你可以永远相信爱情，当然，下一次你可要擦亮眼睛了，最好到了大学，再去寻找你认为值得托付的人。” 苏晓雅静静地听着楚天远的话，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开始憧憬楚天远所说的未来，但她还想知道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楚叔叔，那您为什么会离婚呢？难道您和阿姨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无法谅解的事吗？” 苏晓雅很想知道，对她讲了那么多人生道理的楚叔叔，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是单身一人，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惜君的妈妈离世了，可从惜君的平时的话语中，她知道惜君的妈妈还活着。 对自己未来的人生充满了迷茫，想要迫不及待地寻找楚天远解惑的苏晓雅却没有发现，当自己说出来那一句话时，楚天远那握住方向盘的手明显有些颤抖起来，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晓雅，我说的果然没错，你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楚天远看着前面的路况，苦笑的摇了摇头。 “我这个人啊，总是喜欢说一些大道理，结果自己其实也就那样。关于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爱情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的，记住，永远也不要欺骗对方，即使是善意的欺骗，因为那是你自己所认为的善意，而不是对方所认为的。” “我知道了，楚叔叔，”苏晓雅点点头，似懂非懂的回应了楚天远，接着又说：“那楚叔叔您……还爱着惜君的妈妈吗？” 她的话一说出口，就感觉整个氛围瞬间变了，楚天远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我都离婚了，怎么可能还爱着她呢。”过了半响，楚天远才缓缓开口回应。 他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苏晓雅正在盯着他的脸，弄得楚天远十分不自在。 “怎么了晓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苏晓雅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楚天远见状，也只能继续开着车。 从医院到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两人谈话的时间差不多就到了。 “好了，晓雅你自己先坐电梯上去休息一下吧，这是钥匙。”楚天远把房门钥匙拿给了苏晓雅。 “嗯，还是我陪你上去吧。”楚天远想了一下，让苏晓雅一个人上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啊，不用了楚叔叔，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上去的。”苏晓雅想要拒绝，可还是被楚天远护着送上了楼。 “好了，晓雅你就在惜君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要出去一下。”楚天远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晓雅说道，他家就三个房间，其中一个被他改造成书房了，只能睡惜君的房间了，不过这也是惜君要求的。 “楚叔叔，您要去哪？”苏晓雅看着楚天远准备离开的身影，突然开口说出了上面的话，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 楚天远看了看苏晓雅那苍白的脸蛋，笑了一下。 “我去采购食材啊，冰箱里可是空空如也了，不然我们都得吃西北风了。”说完，楚天远就转身离去。 苏晓雅听着外面传来的关门声，嘴角不经意间滑起一道弧度，她没想到这位温柔的楚叔叔，居然还会面不改色的说谎，他刚刚还说了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呢……用手机查了一下刚做完人流应该吃什么比较好后，楚天远去市集采购了一大堆的食材，实际上女儿惜君平时都会留在岳父家吃晚饭，他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只不过苏晓雅却需要好好补一补。 回到家时，楚天远发现苏晓雅已经睡着了。 为了不吵醒对方，楚天远悄悄地把门关上，然后来到厨房，开始处理食材，这也是他平日里为数不多可以打发时间的活动。 虽然科学表明，喝汤的营养价值不如直接吃肉，但在家里，楚天远每天都会煲不同的汤来喝，这已经是楚家的生活标配了。 这次楚天远没有买飞机骨，而是选择了扇骨来煲汤，也就是猪后背肩膀下面的那一块骨头，这种骨的骨缝比较香，肉也比较多，最重要的是这种扇骨没那么多油，煲出来的汤会清淡一点，适合苏晓雅这种刚刚动完手术的人。 将扇骨焯水完毕后，楚天远依次把红枣、当归、山药等补气血的配料放入其中一起炖熬，设置好时间后，他就开始处理其他的菜品。 茯苓红枣蒸鲈鱼，这道菜在网上推荐的比较多，可楚天远却从未做过，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网上的教程来学，不过凭借着他多年来练成的手艺，还是勉强把这道菜做了出来。 杏鲍菇炒猪肝，这道菜也是众多女生所推荐的一道菜，而且还能煮成粥来喝，不过考虑到他已经煮了小米红枣粥，就没有选择做这个。 想了一下，楚天远又弄了百合秋葵炒木耳、炒菠菜和一个淮山牛肉。当他把这些菜全部做好后，汤也刚刚煲好了，楚天远一打开，滚滚的热气迎面而来，光闻这香气就令人食欲大开。 把菜都端上桌后后，楚天远叫醒了苏晓雅，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按照苏晓雅的说法，她应该已经快十个小时没有吃任何东西了，这对身体的负担可是很严重的。 “楚叔叔，这么多菜都是您做的吗？” 苏晓雅坐在饭桌的一边，看着桌面上摆的各种菜肴，感到有点坐立不安。 “当然是我做的啊，吃吧，说起来，晓雅你还从来没有留在我家吃我做的饭呢。”楚天远坐在她的对面说道，虽然女儿惜君每年的生日聚会苏晓雅都会来，却从来没有尝过他的手艺，楚天远也只是给女儿惜君的朋友们切一切水果、蛋糕之类的。 “多吃点哦，这些对你的身体回复很有帮助的。” “嗯。”苏晓雅低声回应，轻轻喝了一口汤，感觉整个肚子都开始暖和起来了，很舒服。 苏晓雅的胃口比楚天远预想中的大了那么一点，这些菜她总共吃了四分之一左右，有胃口就是很好的象征。 他同样也没有吃太多，仅仅把那道淮山牛肉吃完了，外加一碗小米粥，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胃口也不是很好。 “对了，晓雅，这瓶药你拿着吧。”楚天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房间拿了两种药出来。 这是他刚刚去药店买的，对人流过后的患者恢复身体有着显着的作用，毕竟一个女孩子去药店买这种药还是不太好。 “包装我已经处理过了，晓雅你记得每天吃就好了，对身体的康复很有用。” “嗯，谢谢楚叔叔。”苏晓雅没有再推辞，而是默默把药收好。楚天远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并暗自发誓以后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待到学有所成，再回报楚天远对她的帮助。 吃完晚饭后，楚天远就让苏晓雅继续回房间休息，他则处理剩下的杂务。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看望外婆外公的楚惜君回来了。 白色花纹短袖衬衣加上灰色百褶裙，简单的穿搭却将少女的青春感展现得淋漓尽致，在灰色的百褶裙下，是一双包裹着长筒白袜的修长美腿，勾勒出一副唯美的曲线，令人浮想联翩。 楚惜君知道，这个时间点的楚天远通常会在书房工作，所以她并未去打扰他，而是径直返回了房间，看望自己的好友。 她动作很轻，然而此刻的苏晓雅却并未睡着。 “惜君，你回来了吗？” “嗯，怎么样？手术还算顺利吧？现在身体还好吗？”楚惜君坐到苏晓雅的旁边，看着她那依旧苍白的脸，关心的问道。 “多亏了楚叔叔的帮助，手术进行的很成功，现在就是身体还有点虚弱而已。”谈话中，楚惜君从好友的眼中看到了感激之色。 “对了，惜君。”苏晓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意。 “我告诉你啊，今天我和楚叔叔聊天的时候，我总感觉楚叔叔应该还是牵挂着阿姨的，或许，他们可能还有重归于好的机会，惜君你可要好好想一下，怎么让他们复合啊。” 小学四年级父母就离婚、未曾体会过太多亲情的苏晓雅，不希望好友和自己一样，她本想提醒一下楚惜君，让她暗自撮合一下，可没想到楚惜君在听到她的话后，俏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状。 “怎么了惜君？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苏晓雅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而已，晓雅你继续休息吧，我先去洗澡了。”楚惜君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反过来安慰起了闺蜜，脸上浮现出关怀的表情。 只是在走出房门时，楚惜君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她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哪怕是她最好的闺蜜。 其实在今天苏晓雅说出这件事时，楚惜君就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爸爸似乎对妈妈还留有一丝眷恋，尤其是当爸爸看着她的脸发神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这张脸给毁掉，因为楚惜君知道，在爸爸的眼中，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妈妈。 楚惜君很不理解这件事，明明都那么坚决的离婚了，可为什么在爸爸心里，却始终只有妈妈的身影。 作为一个父亲，楚天远绝对是合格的，对楚惜君是有求必应，两人的角色既是一对父女，又像一对无话不谈的知己，同时楚天远又能很好的把控男女之间相处，给楚惜君保留了一定的隐私空间。 可楚天远做得越好，楚惜君就越不开心，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为此她时常会故意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留在置衣处，希望能够吸引爸爸的注意，可每一次都令她失望，不仅如此，楚天远还会把她找来，认真的讨论起男女有别的这件事。 有时看着电视上那些报道强暴女儿的禽兽父亲的新闻，楚天远总是紧皱着眉头，然后转换到其他的频道，可楚惜君脑海里却想的是爸爸也这么对我的话就好了。 当然，楚惜君也不可能爱上这样的楚天远，所以她打算要主动出击，让爸爸明白楚惜君不是谁的替代品，她就是她。 楚惜君拿起手里的小玻璃瓶，看着里面流动着的黄色液体，眼神越发坚定起来，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夜晚十点，楚天远正在电脑屏幕上看他关注的一个公众号，这个神奇的公众号只发布这个城市的新闻，每天都有几十甚至上百条小道消息，而且内容还十分详细，就好像发布者亲临现场一般，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楚天远随意的滑动着这些新闻，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素材，不料却发现了一条令人在意的标题。 “无良禽兽继父性侵女儿，热心匿名群众报警举报！” 看着这个标题，楚天远微微皱眉，他实在是没想到，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晚上就有人将它报道出来了，警方在干什么的？ 他感到有些愤怒，不仅仅是对那位禽兽般的养父，还有发布这个消息的人，这种事随便就发出来，一旦被有心的人一查，那名无辜女孩的身份不就会被曝光了吗？ 怀着一股怒气看完整个报道后，楚天远心中的担忧却减了不少，这个发布者还算有脑子，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做了模糊化处理，虽然还是有暴露女孩身份的风险，但和其他的无良媒体比起来，还是好了不少，相比作者应该也只是想呼吁大家要保持警惕，多关心一下自家的孩子。 “看来我也只是一个二流的推理作家啊。”楚天远有些感慨，没想到那人是女孩的继父，不过这样也对，哪有这么多侵犯女儿的父亲会让自己碰见。 他把公众号的网页关闭，拿起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花茶喝了一口。 “嗯？好像比昨天的还要浓一些？”楚天远品味着杯中的清茶，喃喃自语道，女儿惜君最近好像喜欢上了泡茶，今天晚上又给他泡了一杯，气味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味道也很不错。 杯子本身并不大，没喝几口就见底了，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对这茶有些上瘾起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洗澡了。” 走到客厅的时候，楚天远拿起茶壶，想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花茶，结果却是空空如也，估计女儿惜君自己一个人喝完了。 夜晚，瘦小的橘黄色野猫慢慢从草丛爬出，在这个时间段，小区几乎处于黑暗中，只有路边的太阳能路灯发出着微弱的灯光，但这并不影响它看到那只刚刚跑过去的老鼠，它敏捷的跑过去，一下子就咬住了老鼠。 被咬住后背的老鼠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野猫并未咬死老鼠，因为那样并非最好的选择，毕竟在接受爱心人士的投喂后，它已经不再需要吃老鼠来填饱肚子了。 老鼠似乎也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惨叫声也慢慢变小起来，小小的眼珠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而野猫则悠然的叼着老鼠返回草丛，今晚夜还很长，它有足够的时间来玩弄这只老鼠。 “咯吱……“ 房门被缓缓打开，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楚惜君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慢慢走了进来，动作是那么的熟练，毕竟，她在昨晚就已经练习一次了。 窗帘并未完全拉上，微弱的月光从窗外溜了进来，照在了楚惜君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上去充满了圣洁的气息，宛如凛冬般的女神降临人世。 “爸爸，你睡了吗？” 楚惜君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楚天远，轻轻的问了一句。 看楚天远对她的声音毫无反应，楚惜君又用手推了他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弄醒，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见状，楚惜君那一直悬下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她已经检查过，书房里的茶杯早已经被喝完，之前也实验过很多次，今天还增大了剂量，但楚惜君还是很害怕，害怕楚天远会突然从床上醒来。 在确认自己的计划已经完美的实施之后，楚惜君就脱掉了拖鞋，露出两只白嫩的小脚，宛如上帝的艺术品。她慢慢地爬上了床，然后隔着被子，轻轻的抱住了楚天远。 “啊，爸爸……我好想你……” 熟悉的气息飘到她的鼻间，看着楚天远的脸庞，楚惜君的眼神开始逐渐迷离起来，心也开始急剧的跳动起来，这是她的父亲，也是她所爱慕的人，而如今，这个人就躺在她的旁边，任由自己的摆控。 随着螓首的靠近，楚天远的呼吸的气息也拍打在了少女的脸上。楚惜君看着父亲紧闭的双眼，心中宛如小鹿一般乱跳个不停，就当两人嘴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从床上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在确认手机已经进入了拍摄模式后，楚惜君再度趴在了父亲的身上，用白皙的双手抱住楚天远的脑袋，慢慢地将自己那娇嫩无比的嘴唇，一点点的贴在了楚天远的嘴上，由于生涩和羞涩，少女的俏脸浮起了一抹羞红，晶莹的耳垂也开始变得通红起来，整个人都变得火辣辣起来。 楚天远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精心教育呵护的女儿，第一次的初吻居然会给了自己，而整个过程还被手机给拍摄了下来。 看着依旧沉浸在睡梦中的父亲，楚惜君只觉得这一切仿佛都如梦一般，她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摸向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强烈的背德感笼罩了楚惜君全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少女那姣好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张平日里面无表情、冷淡的俏脸，此刻却浮现出病态的笑容，一念之间，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子变成了娇媚百态的性感魔女。 楚惜君闭上眼睛，伸出柔嫩的小舌舔弄着嘴唇，一开始的她，心中还存在着一丝害怕之意，害怕父亲会突然间醒来，可现在的她，已经开始享受这种充满刺激和禁忌的快感了。 她拿起手机，确认里面的视频已经被完整的保存下来后，又来到楚天远的身边，高高的举起手机进行拍照。 照片中，一名娇媚的少女正充满笑意的看着镜头，吻向旁边的中年男子，两人之间亲密的宛如情侣一般，而这种照片，手机里至少还有数十张之多。 楚惜君滑动屏幕，一点一点的查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光亮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每看到一张不错的照片，楚惜君嘴角就不自觉地滑起一道弧度，她看向旁边的还在沉睡的楚天远，喃喃自语道。 “不用担心，爸爸，今晚还很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您是逃不出我的的手掌心的，爸爸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是妈妈也不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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