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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女侠列传之蒙尘醉记——女侠挽歌(9-14完结)作者:Damaru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2-2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九 风云  伏牛山者,坐落于大江、黄河、淮水三大水系之分水岭间,乃秦岭重要支脉。风云寨恰立于伏牛山两座主峰——玉皇顶与老君山之间的山腰平坦之地上,为衡四海所建,以天险为屏障,以茂林为粮仓,常常以劫
  九 风云
  
伏牛山者,坐落于大江、黄河、淮水三大水系之分水岭间,乃秦岭重要支脉。风云寨恰立于伏牛山两座主峰——玉皇顶与老君山之间的山腰平坦之地上,为衡四海所建,以天险为屏障,以茂林为粮仓,常常以劫持往来商队为乐,屯金银财宝无数。
山脚下,一对白衣夫妻带着一足岁婴儿途径伏牛山。
“相公,青木卫突如其来遭人背叛,现在断了消息,恐怕剩下的人已经分散逃亡了。如今只剩你我。我们带着珠儿,难保他安全,真要走伏牛山道吗?”
“我们正遭朝廷官兵追捕,大道难行,走小路虽崎岖,却无官兵查探。”
“可我听闻伏牛山有风云寨盘踞,寨主衡四海武功高强。仅你我二人真的够保护珠儿吗?”苏千桃怜爱的望着怀里的婴儿,“可怜这小婴儿,诞前丧父,诞时丧母,还不足一岁就随我们东奔西走,至今连吐字都不知……相公,我们真能教他长大成人吗?”
南宫义远眺高山,道:“风云寨虽大,但眼线无多,我们只需躲过巡山的山贼即可。随后,我们继续向西南行,只要过了西境,我们就安全了。以后时日甚多,如何教珠儿都可以。”
话虽如此,但南宫义总感到隐隐不安。他们不知道,衡四海和他手下上千名山贼在十几天前方被朝廷诏安。朝廷有令,命衡四海谨守风云寨。因此风云寨巡山的山贼较往常多了四五倍。
“真想念我那小梦颜呢。”
“我等习武之人,以行侠仗义为本心。碰到不公义之事,怎能不挺身而出呢?等风声过去,我们就接梦颜一同去西域安身。”
望着南宫义坚定的表情,苏千桃感到万分安心。
行至半山腰,南宫义见有几名山贼来回巡逻,赶紧斥马回行。正当此时,忽然林中飞来数条飞锁链,七零八落的缠上了马脚,将两人所骑的马绊倒在地。苏千桃摔下马时,紧紧抱住婴儿,用自己紧实的腹肌做垫以挡下冲击,才保证婴儿未受一星半点伤害。但苏千桃自己的后背却狠狠撞上了畸石,遭拳头大的棱角重伤了脊背。
南宫义飞身跃下向前猛栽的马。那马径直撞向一山贼,山贼躲闪不及,被马头撞碎了胸腔,涨大的肺从被肋骨划开的胸侧钻出了一小截。南宫义斩下这山贼的头颅,向其他山贼丢去,以作震慑。
“娘子,伤势如何?”
“不碍事……”苏千桃缓缓起身,“珠儿也没事。”
“我们中埋伏了,此地至少有二三十贼寇。你保护好珠儿,这些贼寇我来对付。”
南宫义话音刚落,一声长哨在山林间响起,由近及远,变化怪异。忽而,又有另一声长哨从远处响起,由远及近,似是在做回应。
“相公,他们在叫增员,我们快走。”
“那我杀出一条血路来,你跟我走!”
南宫义双指凝气于剑,剑走如风,光是纵横的剑气便将扎根深厚的老树连根拔起。只听叫喊此起彼伏,山贼死伤惨重,有的被伶俐的剑气一分为二,有的则被忽然倒塌的巨树压成了肉泥。
“娘子,快随我走!”
南宫义边用剑气开路,边谨慎前行。苏千桃紧紧抱着婴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倘若怀里没这个婴儿,苏千桃早已与南宫义大杀四方了。
突然间,几十只暗箭迎风而来,似一阵劈头盖脸的暴雨一般从背后射向南宫义和苏千桃。南宫义未曾想过暗箭难防,忙回身替苏千桃挡剑。他挡下了百千支箭矢,却不慎漏下了将苏千桃小腿笔直射穿的倒钩箭。苏千桃一个趔趄,为保护婴儿,再次以身作垫,用腹肌扛下飞奔时倒地的剧烈冲击。她的白衣被蹭破了一大块,肩膀手臂全露了出来。
有山贼戏言:“这骚娘们儿肌肉可真结实,又白又大,真想尝尝!”
南宫义大喝:“哪个无耻之徒敢动我娘子!”
“我!”不远处忽而有人大吼,吼声如山崩。只见那人顺着山坡滑下,拦路的树木在他大刀下齐齐断裂,又喊道:“风云寨衡四海在此!南宫义,你今日必丧命于此!你们夫妻的头颅就是我的赏钱!”
“衡四海,你我都是朝廷之敌,何不联手?”
“哼,我早已归向朝廷,又能吃朝廷俸禄,又能挣点外快,岂不美哉?此次圣上亲诏我风云寨在此地候着你,又有李兆丰公公做靠山,只要那你们两人的人头回去,就能换取下半辈子取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败类!”
南宫义不由得越发谨慎起来,来者并非宵小之辈,从他如虹气势和千钧力道来看,他无疑是个高手,而衡四海这名字,南宫义也早有耳闻,确实武功高强,是朝廷的眼中钉。既然来者不善,南宫义决定先发制人,以探虚实。但衡四海亦想着先发制人,好夺个头彩,于是大刀对宝剑,刹那间电光火石如烈阳般耀眼。
“砰!——”
巨响如雷震,南宫义被冲击震的退了数步,手臂发麻,血从他的胳膊流淌不止。
“好功夫……”衡四海喘着粗气,讥笑道,“可惜不过如此。”
这一回合,衡四海小胜。南宫义虽仍有还手之力,可风云寨不止衡四海一人,其他山贼马上又围了上来。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还手执各种暗器、弓箭之类难入英雄豪杰之眼的武器,将南宫义和苏千桃团团围住。
苏千桃看看南宫义,又看看怀里的婴儿,不禁落下眼泪。
“珠儿,看你的命了。”
苏千桃向南宫义使了个眼色,南宫义便挥剑乱斩,硬是将敌人逼退。趁此机会,苏千桃马上将婴儿埋进土里,只留个小口透气。埋完,苏千桃强忍小腿撕裂的痛楚,大吼着奔向敌人:“我与你们拼了!”
一阵明枪暗箭如暴风骤雨般射向南宫义与苏千桃,两人奋力挥剑挡下这阵骤雨,却依然遍体鳞伤。
这时,从衡四海背后走出了一个女人,大喊:“够了!”
无人敢违抗这女人的命令,那些山贼一齐停了手。南宫义胸口被几支利箭刺穿,手脚也多多少少中了几箭。苏千桃更是身受重伤,她一席白衣被血染得通红,又射得破破烂烂,结实的腹肌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箭矢,一对傲人的豪乳也难免于被射穿的境地。两人硬是靠着一口真气才没断气。
“夫人,你怎么有心情来了?”衡四海故作讨好的问,“我不是让你在寨子里等我回来吗?”
“我一人在寨子里无趣,听闻这里动静大,便好奇来看看。寨主,别担心我,我早是你的人了,怎会溜走?”
女人虽这么说,可衡四海脸上却不怎么高兴。苏千桃抬起头,女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这女人美得惊人,衣着简朴暴露,露出与苏千桃一般结实的腹肌,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这是苏千桃第一次遇见春雪。
杨春雪是衡四海捉来的女人,武林世家千金。她十四岁时,北朝动乱,杨家举家南迁,却在途径伏牛山时被风云寨所截。杨家被屠满门,只有杨春雪因惊为天人的美貌而存活。衡四海将杨春雪扣为压寨夫人,日日侵犯杨春雪,将她当做肉便器。久而久之,衡四海对杨春雪有了感情,怜惜得很,可他知道杨春雪始终放不下芥蒂,是他心头一把悬着的刀。
春雪说:“寨主,风云寨仗人多剿杀两位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传出去会被同道笑话。定会有人说你怕了这两人,才使的阴招。”
“我怕?就他们这样,我有何惧?”
春雪几句就将衡四海激急了。春雪心想衡四海只有一人,怎么也比让一群人围剿两位侠士要好。
南宫义与苏千桃站直了身,用剑斩断身上的箭矢,继而剑指衡四海。衡四海提刀,二话不说砍向南宫义。南宫义重伤在身,无力反击,只得提剑架挡。苏千桃见南宫义一直胳膊提不起剑,便抓着南宫义的手,一起发力提剑挡刀。
“娘子!啊啊啊啊!……”
“相公!”
冷光须臾落地,南宫义宝剑断成两截,右臂遭连根砍断。而恰在那一刹那间,苏千桃被南宫义一掌打中腹肌,不由得退了两步,才得以躲过衡四海的刀砍。
南宫义右臂遭斩,自知已无力抵抗,回头道:“娘子,你要活下去。”
“相公……”两行热泪从苏千桃眼眶中滑落。她眼睁睁看着南宫义被衡四海从上往下一掌按成肉饼,溅开的血滴在她脸上成了一点朱砂痣。
“我的……相公……”
衡四海提着刀,走到苏千桃面前,低头俯视她的脸,说:“你也该随你相公去了。”
苏千桃呆呆的说:“那……杀了我……”
衡四海高举大刀,准备将苏千桃一刀两断。
“寨主!”春雪一声大吼,“你是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垂死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妇人吗?”
衡四海一愣,看看春雪,又看看苏千桃,这才想到,若是现在杀了苏千桃,那臭名可就洗不掉了。于是,衡四海便一掌拍掉苏千桃的剑,又撕毁她残破的衣物,让她一丝不挂的立在众人之间。
“传我的命令,将这女人压入风云寨,等大人来收拿。”
是夜,风云寨里的众山贼为庆祝斩杀南宫义,并活捉苏千桃,大摆庆功宴席。推杯换盏间,大鱼大肉大口下肚,一众山贼皆玩得不亦乐乎。待三更过后,大堂里的山贼早已酩酊大醉,连从未醉过的衡四海也不胜酒力,昏睡了过去。
直至最后一只蜡烛烧到了底,大堂再度陷入昏暗。
春雪听闻屋外已没有闹腾的声响,只剩如雷鸣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便知机会来了。她从仓库里找到了一壶尘封已久的烈酒,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向地牢探去。
风云寨地牢中,赤身裸体的苏千桃两手被拷着吊在天井下,整夜滴水未进。十余支带倒钩的箭矢留在了她身体里,无人敢随意拔出。毕竟谁都明白,若是拔出箭矢,使苏千桃流血致死,那就是拔箭者的过失,而若苏千桃撑不住,那就是她自己命薄,怨不得谁。
“说俺们冤不冤,今儿怎么就轮到俺们几个值守地牢?弟兄们都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俺们在这儿喝凉茶。”
“就是,俺平时也没少干活,今儿这庆功宴怎么就连口酒都喝不着?好在俺们还有这骚娘们儿能多瞧几眼,你看着身材,这脸蛋,这肌肉,啧啧……你说,要是能上手有多好!”
“就是,就是。”
两个值守苏千桃的山贼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被躲在门口的春雪全听在了耳朵里。
“咳咳……”
“是谁?”
两个山贼被春雪的轻咳吓得立马抄起了兵器。
“是我。”春雪推门而入。
“夫人!”那两山贼一见春雪,便将兵器放下,半跪在地。
“行了,不必客套。我刚听闻你们二人似是对安排有所不满,可是如此?”
两山贼忙摇头:“不是,不是。”
春雪随意摆摆手,说:“是也罢,不是也罢,都无所谓。你们去玩儿吧,这儿我看着就成。我半夜乏闷,这儿有个姐妹能聊聊,总比没有的好。”
“可这……”两个山贼面面相觑。
“怎么?你是怕我跑,还是怕她跑?她伤成了这样,连我都能将她弄死。再说了,下山路只有一条,外头还有重重守卫,我和她能出的去吗?”
“夫人所言甚是,那俺们就先行告退了。”
那两个山贼一告辞,春雪便松了口气。她盯了苏千桃许久,默不作声,只是惊讶这苏千桃浑身插满了倒钩箭,竟还能活到现在。于是,她用抹布沾了些水,替苏千桃擦干净她身上的血污。擦拭间,苏千桃结实的肌肉让她不禁发出感叹:“这女侠究竟是何人。如此强健的体魄,必非等闲之辈。也许,只能靠她了。”
苏千桃是清醒的,她冷冷的俯视春雪,亦一言不发。
“女侠,我知道你是醒的。”春雪将苏千桃的身子擦得干干净净,又说,“你说不说话都罢,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希望了。”
苏千桃思索半天,只吐出两个字:“怎讲?”
春雪看看苏千桃,拖了张凳子坐下,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外头的山贼都已经服了我下的蒙汗药,我们有的是时间……”
春雪花了一段时间,将年少时举家被屠,自己被扣做压寨夫人的故事一一道来。也许在风云寨呆得太久,又也许早已麻木,即使再悲伤,春雪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眼睁睁看着自己相公惨死,你不想复仇吗?”春雪站了起来,“我要复仇,我要为我全家复仇,我还要离开这里!”
“复仇?”苏千桃嗤笑几声,缓缓摇了摇头。苏千桃身上被倒勾箭管穿的剧痛撕心裂肺,即使轻微的动作都会使她保守煎熬。“我落得这步田地,只想求一死,随我郎君同去。”
“若我告诉你,你有机会重获新生,杀尽这些肮脏的山贼,你还会在这老鼠窝里自怨自艾吗?”
“你……你当真有办法?”
春雪从怀中取出一白玉小坛,轻轻摆放在山贼的酒桌上,说:“当年我家有一壶烈酒,名为醉生梦死,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此酒以七七四十九味稀有草药酿造,酒中蕴藏的至刚烈性能助饮用者冲破周身闭塞经脉,使饮者功力大增,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女侠,你武功本就高强,饮下此酒后,我想武林之中必无人能敌,区区衡四海又算得了什么?”
苏千桃却怀疑道:“若真当如此,衡四海怎么没喝?”
春雪叹气,道:“这酒名为醉生梦死,其烈性有损大脑。相传,古有饮者,饮过醉生梦死之后难辨梦与现实,更无法记得过往之事,终日昏昏噩噩,最终梦中猝死。衡四海坐享整座山寨,怎会罢手?”
“可我……”话说一半,苏千桃咬紧了朱唇,“如果忘了,我的复仇还有何意义?”
“那就当你自己自尽了,将复仇托付给你心底的另一个人吧。”
“谁?”
“一个醉生梦死于红尘之中的浪客。”
“也罢……”醉红尘闭上眼睛,流着眼泪,“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苏千桃了。让新的我沉醉红尘,杀尽背负我的仇人。”
春雪解下苏千桃的镣铐,将她小心的平方在酒桌上。她俯身,轻轻依靠着苏千桃健硕的身躯,用脸颊感受着苏千桃肌肉的温度。
“女侠,你大恩大义,救我于水火。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姐姐。无论你忘记了什么,我都会带你前行。”
“那你便是我妹妹。”
“姐姐,你的肉体如此强健,我相信这样的肉体什么都能做到。”
“只可惜,我精心锻炼出的这身美肉将与我告别了。”
“无论是你还是将来的她,都是我姐姐,我会尽心照料。”
“好妹妹,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你先走吧,我若丧心病狂的大开杀戒,也许不识得你。若把你杀了,我余生有愧。此外,我另一事相求。我被捉时已知难逃一劫,便将我的孩子埋在了山脚,正在我被活捉之处。若那孩子还活着,能否请你救他一命,将他暂且收留下?”
“姐姐,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怎会推辞?”
“那当真是多谢了。”苏千桃抚摸着春雪的脸庞,“妹妹如此美人,但愿我再醒时还能记得你。”
“姐姐,未免被人发现,我先行一步。地牢有条暗道,没几个人知道,直通山腰,出口离你被活捉之处不过百米。我想届时山寨大乱,他们也不在意少了一个我。”
“那你小心。”
春雪同苏千桃再三告别后,从暗道离开了。苏千桃望着自己浑身肌肉上扎满的断箭,心想无论自己再怎么硬撑也撑不了多久。继而,她又望了一眼手边的白玉小坛,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要同以往的种种经历告别,忘了恒山派一众同胞,忘了珠儿,忘了梦颜,甚至将南宫义也一并忘掉,这比死还痛苦。可她知道有一件事她绝不会忘——复仇。若她当真身怀绝世神功,她要杀光风云寨的山贼,要杀了指使风云寨的宦官,还要杀了陷害自己的狗皇帝!
“我不能忘!我不能忘!”
这股怒火在苏千桃胸中燃烧,成了她唯一的动力。
“呃……”
苏千桃捂紧自己的腹肌,将剧痛按捺下去。这就是痛楚,这就是仇恨,越是撕心裂肺,仇恨便越是深刻。她用撕心裂肺的痛楚将仇恨烙印在了脑海深处,仇恨便是痛楚,痛楚便是仇恨。
随着胸中熊熊烈火燃烧,苏千桃打开白玉小坛,大口将里头的烈酒一饮而尽。
“好酒!真是好酒!啊啊啊啊!……”
苏千桃丹田之中爆发出一股如烈火般的真气,瞬间便冲上了她的奇经八脉。她痛苦的打滚,打翻的白玉小坛摔得粉碎,而她也滚下了酒桌。
“啊!……”
碎白玉扎满了苏千桃全身,令她遍体鳞伤的身体雪上加霜。可一股无名的力量忽然充盈了她全身的肌肉,她的肌肉暴起,青筋爬满了白皙的皮肤。随之,她不知哪来的劲,一口气站起了身,顺着游走周身的烈火乱打一气。她的拳硬如钢铁,一拳便打塌了一堵厚石墙,而脚更是有力,将脚下的石板地踩得粉碎。
“就是这样!”
苏千桃将手插进一处腹肌上被箭穿刺出的眼里,用力一挽,抓住了折断倒钩箭,将之拉出了腰腹。那倒钩在苏千桃的腹肌上切开了一大道口子,连带拖出了一小截断肠和一大滩鲜血,但她却用紧绷的腹肌压住了伤口。
“哈……完全不痛……太好了!……”
苏千桃继续挖出身体里的断箭,但意识也随之越来越模糊。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好在没人看管。拔出最后一支断箭后,苏千桃的身体早已血肉模糊,意识亦逐渐模糊不清。
“就到这里了吗?看来……我到此为止了……啊……真想再看看相公和梦颜啊……”
苏千桃凭最后的意识找了张木凳,全身肌肉垮在了木凳上,徐徐陷入了昏睡……“寨,寨主!不好了,不好了!”
衡四海从迷蒙中醒来,脑壳阵阵发痛,一听有人叫唤,便怒道:“发生啥事?叫叫嚷嚷,像只丢了胆的野鸡。”
“寨主,你夫人不见啦!地牢里那婆娘也死啦!”
“岂有此事!”衡四海猛然清醒,一掌拍裂酒桌。桌上发馊的剩菜飞了旁边山贼一脸,一桌酒坛子和大碗裂成一地碎片。“快带我去看看!”
衡四海匆匆赶至地牢,见苏千桃四仰八叉的坐在一张木凳上,头发变得一片银白,全身的肌肉紧绷,纹丝不动,甚至未见她胸口有任何起伏,可昨日受的箭伤已完全愈合。衡四海上去探了探苏千桃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感觉不到分毫生气。衡四海再探苏千桃的胸口,感到苏千桃的肌肉异常炽热。
“寨主,这婆娘是死了吗?尸体还是热的,我看是刚死的。”
“不是,坏了!”衡四海一拍脑袋,“夫人家中有一坛名为醉生梦死的神酒,莫非是给她喝了?”
“寨主,仓库确有被闯入迹象!”
“坏了!坏了!坏了!”衡四海看向昏睡中的苏千桃,“这婆娘不能留,我的刀呢!罢了,等不及了!”
衡四海一把扼住苏千桃的咽喉,准备捏断她的脖颈。可正当衡四海即将发力时,却感觉苏千桃的脖颈硬的如同铁桩一般。
“嘶……”
苏千桃忽然将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那眼神仿佛要摄走衡四海魂魄,把衡四海吓得赶忙脱手。
“就是你……”
苏千桃捏紧拳头,步步逼近。
衡四海将身边的山贼推向苏千桃,道:“快拦住她!我去取刀!”
见衡四海大步逃离,其他山贼亦慌了手脚。还未等他们有所计划,苏千桃便冲上门来,一拳打爆了一颗人头,又一拳将另一个山贼的心挖了出来。剩下的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眼,四下逃窜。
苏千桃抓起地上的白玉碎片做暗器,出手极其干净利落,方投出一片,便击中一山贼的眉心,将整颗人头打爆。一旁的山贼被脑浆爆了一脸,看着身边人光秃秃的脖颈,吓得瞪大眼睛尖叫,转眼他自己的人头也炸开了花。
唯无与伦比的力量才能将碎片打出锤击之效,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山贼知道自己难逃厄运,必将死于苏千桃的手下……当苏千桃走出地牢时,她背后已无一活物。地牢之外却早有人埋伏,就等苏千桃自投罗网。更有寨子里最善投圈的两个山贼,他们一见苏千桃,接连用绳圈套住了苏千桃的一双白玉手腕。
“哼,我二人可是赛李广,绳圈百发百中。你束手就擒吧!”
同时,地上亦被山贼设了三四个圈套。待苏千桃一不留神踩进绳圈里,其余几十名帮衬的山贼立马拉紧了捆住苏千桃手脚的四根长绳。
“啊!”
苏千桃极度痛苦的放声娇叱,她的四肢被拉成了一个“大”字形,整个人悬在了半空。青筋爬满了苏千桃四肢的肌肉,令她在能牵倒大树的巨力下不至于四分五裂。
“杀!”
一队山贼一齐抱起一根大木桩,向苏千桃的腹肌上发起猛撞。毫无还手之力的苏千桃以八块惹眼的腹肌实打实的挨了这下,肋骨硬生生被撞断,鲜血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杀!”
又一队山贼忽然奔来,用长枪突刺向苏千桃的肚脐,一下便给她来了个透心凉。
“啊啊啊啊!……”
极为敏感的要害被刺穿,使苏千桃痛苦万分,整个腹部八块腹肌的神经皆抽搐不止。可她无法反抗,只得用自己紧绷的腹肌夹住被捅穿的肚脐眼,以此压制出血。
“这婆娘竟用腹肌把铁枪夹住了!”山贼丢枪逃窜。
“我……要……杀了你们!”
撕心裂肺的痛楚令苏千桃复仇的怒火熊熊燃烧,苏千桃感到丹田中的真气正不断爆发,四肢的力量随之愈发强大。
“磅——”
胳膊一般粗的四根长麻绳同时崩裂,山贼受反冲倒了一地。苏千桃二话不说,以断绳做鞭,一抽下去就是十几条人命。
“这婆娘疯了!逃啊!”
不知是谁大喊,转眼所有山贼都乱了手脚。见识了苏千桃的鬼神之力后,无人再有胆与之一搏。苏千桃从自己的肚脐里拔出血淋淋的长枪,一把将其折成两段。随后继续挥舞手中长绳,屠杀流窜的山贼群。长麻绳在苏千桃的手中好似一条千斤铁链,一砸下去,不仅绳轨上的山贼惨遭分尸,炸得血肉模糊,连坚石堆砌墙垣也被砸的粉碎。绳鞭划破空气,发出隆隆声响如雷鸣,光是如此爆响就将近处的山贼震得七窍流血。
待无人幸存后,苏千桃靠意志支撑的肉体终于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捂紧自己的腹肌,指缝中溢出的全是肚脐里飙出的血。苏千桃的内脏已受尽折磨,淤血块堆满腹腔,四肢被绳圈勒出了深深的沟壑。
忽然,一道凛冽寒风吹过,苏千桃只感到肩膀一凉,鲜血便溅在了她脸上。
“贱女人,死吧!”
突然斩来的竟是衡四海,苏千桃的斜方肌被大刀狠狠斩断。大刀一直卡在了苏千桃的锁骨,那剧痛让苏千桃不禁眼泪横流。
“啊啊啊啊!……”
苏千桃跪倒在地,一只手再无法提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哈哈!要杀我先站起来啊!”
衡四海双臂全力下压大刀刀柄,苏千桃绷直躯干,双膝下石板被压得粉碎。锁骨承受千斤重压,足以使半身瘫痪的剧痛却让苏千桃的复仇怒火烧到了极点。她一双大白腿胀大了一圈,结实的肌肉甚至将皮肤撑裂出了几道血丝。衡四海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苏千桃居然扛着锁骨断裂的压力,硬生生的站直了身子。苏千桃的双眼通红,单手抓住衡四海的大刀,将之拔出自己的肉体。
“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我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可我记得我要杀你,这便足矣!”
苏千桃流着泪,步步逼近衡四海,一掌打在衡四海胸口。衡四海飞出数十步,撞倒了大堂正中央的主干木梁,风云寨大堂随之轰然倒塌。
“呃……”
苏千桃再次跪倒在地,这次她的伤势更为严重。她心想衡四海绝无再生还的可能,此地便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复仇的原因早已模糊,她只知还有更重要的人要杀,因此,她不能死在此地。她踢翻篝火堆,推倒营火架,将风云寨付之一炬。
待完成这一切,苏千桃拖着一身的伤,悻悻离去。
春雪在暗道中躲藏了半夜,待外头风声四动,她便知道是苏千桃在闹事。趁此机会,春雪赶忙逃出暗道,见山腰空无一人,便清楚自己的计划得逞了。
“哇啊!哇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婴儿啼哭吓了春雪一跳,只见一棵断树边冒出了个小土堆,啼哭正是这小土堆发出来的。
春雪翻开土堆,见啼哭的原来是一婴儿,欣然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孩儿竟当真命不该绝。好罢,我本想一走了之,不过也许天意并不想让我就这样走了。那女侠待我有恩,若她还活着,我应该能助她一臂之力。”
思虑一番后,春雪找了块干净的土地,喂小婴喝自己的奶水。
春雪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余晖的金色光芒将染血的森林映照得金黄一片。
沙沙的脚步声在春雪背后响起。春雪回头,见一个健硕的人影立在阴影处,却看不见他的面貌。那人一记手刀劈来,却在即将劈中春雪额头的刹那收了手。
那人走出阴影,露出了真容,正是苏千桃。苏千桃问:“你是何人?此处如此危险,你怎带一婴儿来此地?”
见苏千桃遍体鳞伤,春雪心疼的抚摸苏千桃的胸口:“姐姐,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姐姐?你说我是你姐姐?”
“是啊,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妹。”
春雪一下子明白过来,苏千桃果真失去了记忆。春雪颇感惋惜,毕竟是自己让苏千桃喝下的醉生梦死。往后的路,春雪无法一个人走下去,她真心需要另一个人陪伴,而苏千桃恰是理想对象。可惜春雪不知道苏千桃真名,也不知她究竟何许人也。于是,春雪将自己被衡四海奸杀的亲姐姐的名字给了苏千桃。
“你是我的姐姐,杨春悦啊!这是你的孩儿。”
“我的孩儿?”苏千桃欣喜的看着春雪怀里抱的小婴儿,“我竟然还有孩儿?”
“珠……珠……”小婴儿不停嘀咕着。
春雪脑袋灵光一闪,道:“是珠儿!你的孩子叫珠儿,他会说话了!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呢!”
“娘……娘……”小婴儿向苏千桃扬着小手。
“娘在这儿,娘就在这儿!”苏千桃抱着小婴儿,不禁喜极而泣,“我竟然还有妹妹和孩儿,太好了,我竟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亲人……”
风云寨被熊熊烈火付之一炬,一把大刀却斩开了坍塌的乱石堆。衡四海从废墟中站起身,大喊:“还有人活着吗?还有人吗?”
零零星星有几个装死或没死透的山贼站起了身,避开火堆,向衡四海围来。
“寨主,我们的寨子……”
“没了……都没了……苏千桃!苏千桃……”
从这一刻起,苏千桃成了衡四海心底挥不去的梦魇。
山贼劝道:“寨主,把我们藏的金银都找出来。然后,我们去京城,一定还能东山再起!”
  “兄弟们,我们一起!”衡四海大刀一挥,在火中劈出了一条隔离带,“走吧!……”
  
  十 紫陌纤尘
  
“什么西域美酒,都是我胡编乱造的,让部下将消息传出去,不过是想将苏千桃钓出来而已……”
衡四海将故事讲完,便长长哭泣。尽管故事断断续续,但有一点十分明确,当年派风云寨阻截南宫义和苏千桃的正是李兆丰,而在李兆丰之上更有当今皇帝。而华山派的弟子只是这番斗争之下的不幸牺牲品而已。
前朝皇子也好,当今天子也罢,本不是武林中人改插手的事。只可惜一插手,那便是鼻涕粘手甩不掉了。
史昭然趁衡四海跪地痛哭之时,拔剑切开了他的咽喉。衡四海惊讶的捂紧自己的脖颈,凝望史昭然。史昭然将南宫正和戚萍的人头摆在衡四海面前,道:“我武功不及你,只得出此下策。虽有违君子之道,但你等滥杀无辜者,人人得而诛之。记住,若黄泉路上见到这二位,又或是醉红尘与南宫义大侠,向他们磕三个响头。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待衡四海彻底死后,史昭然驾马向鸳鸯楼归去。
途径鸳鸯楼隔街时,史昭然忽见一对骑行官差向鸳鸯楼方向行去,便赶忙下马,抄小路奔向鸳鸯楼。
鸳鸯楼前人丁依旧冷落,好在官差还未到达。史昭然无视上来揽客的妓女,径直走进梦颜的闺房。
“阿琪,梦颜,不好了!”史昭然进门便着急大喊,可定神后却只见梦颜一人,便问:“我娘子呢?”
“云女侠走了。”梦颜走来,“这是她留给你的信,她去城外竹月桥了。”
史昭然接过梦颜递过来的信,只见云琪在信封上草草写着:相公史昭然亲启。
“相公,坊间传闻醉红尘将一张刻有龙脉所在的人皮宝藏图藏于城外竹月桥下,官差已前往查探。事已迫在眉睫,我先行一步。”
史昭然心怀疑惑,问梦颜:“她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你走之后没多久,鸳鸯楼里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一个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说有醉红尘的最新消息,另一个便马上让他小声。云女侠悄悄探到他们旁边,听他们说竹月桥下藏有什么人皮宝藏图。后来,门口阵脚大动,我们一看有官差经过,他们说要去竹月桥。于是,云女侠便想抓得先机。我总觉得不对劲,况且云女侠负伤在身,让她一人出行太危险,可云女侠实在太着急,不等我阻拦便走了。”
“这丫头,总这么火急火燎的!这是官府的调虎离山及请君入瓮二计。梦颜,一队官差已朝鸳鸯楼行来,你快走。阿琪那头我去救便可,咱们雅叙亭碰头。”
梦颜忙拉住史昭然的手臂,坚决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可……”
史昭然将南宫正夫妇牺牲之事告知梦颜。尽管梦颜难以接受,但江湖中死于非命者十有八九,梦颜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她只是落了几滴泪,便回到了正事上。
正当两人商量如何去救云琪时,楼下忽然的一阵躁动打断了他们。
“鸳鸯楼所有人听着……”不等梦颜和史昭然牵扯清,楼下传来的官差的叫喊,“鸳鸯楼曾疑似藏匿朝廷要犯醉红尘,其罪当诛。然皇恩浩荡,若鸳鸯楼能交出要犯醉红尘同党,其余无关人等可免罪。否则,便如他们一样……”
官差朝鸳鸯楼大堂丢进了三块硬物,众人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不久前来骚扰鸳鸯楼的三名官兵。
梦颜失色道:“糟了……我娘定将前朝皇子藏在了这鸳鸯楼,若朝廷官兵血洗鸳鸯楼,不止殃及无辜众人,连皇子也将难逃一劫。”
“既然如此,那我们……”
竹月桥前,云琪单骑缓行,四下无一人影。这让云琪不由得警觉起来,她本想调转马头,可最终仍选择了一探究竟。于是乎,她手握系于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出手。刚下马翻至桥下,忽然水中飞出数道漆黑人影。那速度之快,令云琪措手不及。一看桥下空无一物,云琪立马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拔剑向敌。但云琪不知的是,这些人便是当年剿灭青木卫的大内十二密卫。十二密卫本是武林豪杰,各个武功高强,每个都在云琪,甚至史昭然之上。
云琪前后左右各有三名密卫,她自知不是这些人对手,不打算与之相抗。她只打算冲出敌阵,将朝廷已经盯上鸳鸯楼的消息传回去,给史昭然与梦颜一个逃走的机会。
幸而云琪脚下有一片荷叶。她松手下落,脚尖轻踩荷叶,籍力反冲,旋剑身,破桥面,凌空飞跃,踏至桥上。
可云琪不曾料到,十二道剑气会同时袭来,将竹月桥炸成无数截断竹片。
“喝啊!”
云琪奋力踏上汹涌的浪花,在半空连着翻了两个筋斗,才勉强摔上了岸。
正当此时,一记重拳向云琪的肚皮猛砸过来。云琪忽然感觉被砂锅大的铁流星砸在了胃上,大口吐出隔夜饭,转眼飞出了十余步开外。她的衣服被这一拳震得稀碎,白洁的腹肌再无任何遮掩。
云琪忍着肝肠寸断的剧痛,借机拉开距离,转身头也不回,撒开腿就跑,两步合作一步跃上马,一声高喝驾马而去。可谁知平地兀然升起一根绊脚绳,将飞奔的骏马掀翻。云琪亦随马飞出,重重栽倒在地。她的马压在了她小腹与腿脚上,使她无法动弹。
“不……”云琪使劲推着身上的马,“不……让我走……”
然而,云琪的马已经折断了脖颈。
十二密卫缓缓走至云琪身旁,打量着绝望的云琪。
“大哥,圣上虽说要活捉,却没说如何活捉,只说活着便是。我们兄弟几个暗中护卫圣上七年,未尝过半点荤腥。这小娘子长得如此俊俏,不如我们来点野味?”
“我看……未尝不可!”
只见一名密卫三下五除二的将云琪的衣服全部扒光。
“不要!……”云琪眼泪直流,用拳头胡乱捶打密卫的胸口,大喊,“滚开!……不要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你尽管叫,量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不……”
云琪的双手被硬生生的拉开,一对白嫩的巨乳弹了出来。
密卫揉着云琪的巨乳,赞叹:“好一对绝世的奶子,我这两只手都抓不住。”
密卫带头人说:“这小娘子腰上缠着纱带,肚脐还在印血,恐怕有伤。将她纱带扯下来看看。”
侵辱云琪的密卫便一把推开死马,再撕下云琪腰间的纱带。刹那间,一缕鲜血飙出云琪的肚脐眼,溅上了密卫的脸。
“啊!……”云琪痛的眼泪直流,腹肌形状越绷越明显。
“该死,她这伤没受多久的!刚才那一动,恐怕又崩开了。大哥,你如何定夺?”
“她不能死。来的似乎就她一人,若她死了,我们光提了一个死人回去,什么消息都未打探出,有损密卫声誉。让我来!”
带头人拔出匕首,飞速一捅,分毫不差的插入了云琪肚脐眼原本的切口之中。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琪痛得撕心裂肺,上身肌肉全部绷得暴起,身子弯成了下弓形。见云琪如此受折磨,密卫们却在赞叹带头人精湛的手法,一下就将云琪的大出血压制住了。
“大哥,你先。”
“诶!一次一个太慢了,把这小娘子的嘴也用上。其他人放哨!”
“可这小娘子会咬人,咬断了如何是好?”
“你不会想点法子吗?”
说着,带头人捏住云琪的两颊,用力一捏。下颌骨两侧断裂使得云琪马上痛苦的嚎了起来,她疯狂摇着头,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她的樱桃小嘴儿张成了圆形,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合拢。
“你看,如此一来,这小娘子不就咬不了你了吗?”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眼看着密卫脱下裤子,准备插进自己的嘴儿和蜜穴里,云琪心中只剩下了无底的绝望。忽然间,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涌入云琪的鼻腔和口腔中。继而,一根又长又硬之物插进了她的蜜穴里,她的蜜穴被猛然撑大。
“呜……呜!……”
云琪说不出话,只能以哭喊表达自己的悲惨和痛苦。她痛恨自己如此轻易的失去了贞洁,如此愧对史昭然。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在云琪的口腔和喉咙间来来回回,一直深入她的咽喉。这令她不由得酸水上涌,喉中发出干呕,满脸都是外淌的眼泪、唾沫和鼻涕。
“大哥,你看这骚娘子兴奋的模样。”
“被你挡着了,我哪儿看得见?”
云琪腆着肚皮,不停扭动腰肢,插在她肚脐眼上的匕首明光晃动,格外显眼。云琪无法再忍受这般折磨,心想不如一死了之,便准备用肚脐眼上的匕首剖开自己的肚皮,让自己肠穿肚烂而死。虽然如此死法既无比痛苦又无比肮脏,但总比无止境的受辱要强。可密卫带头人马上识破了云琪的企图,一把压住了云琪的手臂。
一股突如其来的泛着恶臭的浓汁穿过云琪的咽喉,径直射进她的胃里。
“呜!……”
云琪疯狂乱颤,恶心想吐。可接下来带头人亦射了精,在云琪子宫里来了个大满贯。
“呜!……呜呜呜呜!……”
云琪绝望的用后脑勺猛撞地面,可这是泥地,她撞不死自己。
“真爽!”
两名密卫提起裤子,用脚踩着云琪,以防她再惹麻烦。还未等他们裤子系好,远处便传来了悠扬的笛声。
“大哥,是消令曲!怎么办?”
“令曲如君令,我们马上撤!”
“那这小娘子如何处置?”
“既然君令已消,我们不得私自处置。这小娘子我们就这么放着不管。走!”
那十二密卫往笛声方向飞奔,转眼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赤身裸体、沾满淤泥和精液的云琪抽搐不已,痛哭流涕。
远山之上,老六庆幸自己善待过被压入天牢的前十二密卫头领,才在那头领死前习得十二首密令曲。如今能救云琪一命,也算积了德。
  至于后事,老六无能为力。
  
  十一 白浊难耐
  
“这样如何?”史昭然讲完了自己的计策,“只有这样,鸳鸯楼才能躲过一劫。”
“可……”梦颜为难了,“我做不到。”
史昭然奇怪:“为何做不到?”
“史少侠,事到如今,我有一事必须告诉你……”
梦颜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犹豫再三后,将衣裙往下一脱,裸露出自己的下体。若不是史昭然亲眼所见,他绝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事。在梦颜两股之间,不是女生的溪谷,而是一根又长又硬的大阳根。那阳根翘到了梦颜肚脐眼的位置,还淌着汁水,煞是淫秽。
“这是……当真怪异……”史昭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梦颜见史昭然不愿多看,面色黯然,将自己勃起的阳根捂住之后,说:“其实我是男儿身。若要验明正身,我会被识破的。”
史昭然问:“怎会这样?”
“为修炼翠峰清玄功,我需要一副少阴之身,也就是女性身体。所以我还自幼修炼了另一门内家功夫——阴阳化极功。”梦颜提起衣裙,说“这门功夫练成后只需调息一周,便可转化自己的男女身。虽然无法转化彻底,但修炼翠峰清玄功不成问题。”
“所以你生来是男孩儿?”
“确实如此。”梦颜整理了一番衣物,“不过我自幼维持女儿身,至今已经六七年了。”
史昭然摇摇头,道:“当真是闻所未闻。我着实不明白,为何你要从小练习这种颠倒阴阳的功夫?”
梦颜坚决的回答:“翠峰清玄功是本门派的无上心法。为寻我父母,我必须有一身好功夫。”
听过梦颜的回答,史昭然被她的决心震到了。
正当此时,老鸨忽然匆匆推门而入,一个趔趄跪在了史昭然与梦颜的面前,不停磕头乞求道:“二位大侠,虽然不知二位从何而来,可我求求你们了,救救鸳鸯楼上下吧!官差已经围到门口了,我的姑娘们都是靠卖身混口饭吃的,她们细胳膊细腿的,能反谁啊?求求你们替我们出头吧!”
史昭然说:“老鸨,若要我们相助,你有一事必须与我们坦陈相待。”
“你说便是。”
史昭然问:“当年杨家姐妹怎么来鸳鸯楼的?她们还带了什么人?”
“这……”老鸨愣了片刻,摇了摇头,“哎……都怪我好心多事。七年前,我去西城外探亲,回途中我捡到了她们两个。那时候,她们还带着一个婴儿,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我看她们可怜,又看她们有些姿色,便将她们带到了鸳鸯楼。她们倒也不排斥,毕竟这年头只要有口饭吃就够了,谁还奢望什么清白呢?”
梦颜追问:“那个婴儿呢?”
老鸨断然回答:“早已死了。”
梦颜不敢相信:“死了?”
老鸨重申:“是的,死了。”
“死了……”梦颜颇为茫然,“怎会这样……”
“好了,我全都实话实说了。”跪在地上的老鸨哭丧道,“求求二位大侠,求求二位大侠,救救鸳鸯楼吧!我在这儿安身立命了二十多年,本打算再过几年就还乡,求求你们让我安享个晚年吧!求求你们让姑娘们有个好归宿吧!”
史昭然与梦颜相视一眼,若有所思。
鸳鸯楼前风雨飘摇,院门被官差围得水泄不通。
“鸳鸯楼里头的人听着,我们再给你一炷香的功夫。若交不出来人,我们就将所有人都押回去,一个一个审问!若有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等等!”
只见风雨中,一女子镇定的走出鸳鸯楼。寒风刺骨,这女子却只穿一席薄纱衣裙,薄纱之下除了肚兜别无他物,白皙的肌肤和饱满的肌肉隐隐约约的展露在众人视线之下,极为诱人。围观的百姓和官差都不禁吞唾沫止渴。
官差问:“你是何人?”
梦颜心跳飞快,阳根兴奋得已经顶到了肚脐,她只得双手挡在小腹之前,以免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小女杨春悦。”
跟在梦颜旁边的是老鸨,她比梦颜更提心吊胆,毕竟若梦颜伪装春悦被识破,那自己脑袋就搬家了。
“老身鸳鸯楼老鸨欧氏。”
老鸨用余光瞧了眼梦颜,梦颜长得和春悦有七分相似,若是画上浓妆,那连自己都区分不出,罔论他人。
“这,这不是春悦吗?”果然,围观者中有人将梦颜认作了春悦。
“真是!真是春悦!”
“确实是。”越来越多人掺和了进来,他们将梦颜指认做春悦。
“大人,今日我听闻说,有人指认我是那杀人无数的女魔头醉红尘,我可不敢当。”梦颜故作娇柔的说,“小女子只是一介草民,靠卖身混口饭吃。今日,小女妹妹春雪为那女魔头所杀,我恨还恨不过来。你说,我怎可能是醉红尘?”
官差说:“我可从未见过其他妓女有你这般健硕的身子。”
梦颜又故作羞怯,道:“让大人见笑了,小女从小田地里干活。”
官差上下端详了梦颜一通,对一旁跟随者说:“你去查验一番。”
老鸨一见那人,赶忙打招呼:“哟,是朱员外啊!许久不见,哪儿忙去了呀?几日不见你,你看我们春悦姑娘可想你了!”
“咳……”这位朱员外清清嗓子,额头冷汗都沁了出来。他偷偷挥挥手,让老鸨闪旁边去,转而走至梦颜身旁。他手托梦颜下巴,仔细端详一番,不由得摇摇头,口中不断发出啧啧声响。
朱员外惊讶:“奇了,奇了!”
官差问:“怎么回事?”
朱员外便说:“没想到春悦姑娘当真和醉红尘一模一样!”
梦颜怪嗔:“朱员外,我哪儿像了。那什么净身剑,什么醉红尘,那是朝廷侵犯,人头都落地了。若你们还这么说,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这……”朱员外回头瞅了一眼官差,“确实是春悦。”
官差却命令道:“杨春悦,你把上衣脱了。朱员外,你细细看清楚这妓女是否醉红尘。若有差错,后果你明白。”
“大人,我虽是妓女,可我亦有尊严。让我在大庭广众宽衣解带,这成何体统……”
“下三滥的婊子也配讲什么尊严?你不脱,我让人将你扒个干干净净,将你当着众人的面轮奸三四遍,看你到时候是人,还是畜生。”
“大人,不要。大人,春悦姑娘不好意思罢了,我来替她便是。”
老鸨走到梦颜面前,向梦颜使了个眼色。尽管梦颜千百个不愿意,还是没做反抗,任凭老鸨解去了她的衣衫,将肚兜退到腰际。寒冷的风雨落在梦颜赤裸的肌肤上,凝脂般的肌肤太过单薄,根本挡不住丝毫寒意。寒意如刺一般扎入梦颜的骨髓,同样刺入梦颜身体里的还有众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用目光奸淫着梦颜的肉体,仿佛她身上一块一块的肉被他们贪婪的吞入口中。梦颜仍用双手紧紧挡住自己的阳根,好在肚兜堆叠在她腰间,完美遮掩了阳根。然而,梦颜终难以忍受刺骨的寒意和目光的锐利,射得一肚兜都是精液。
“啊……”
梦颜面色绯红,悄悄喘着粗气。朱员外面色古怪的走在她跟前,用手检查梦颜的一对美乳和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甚至将手指插进了梦颜的肚脐眼里来回掏了半天,惹得梦颜又无法自持猛射了几回。
梦颜摇头,道:“朱员外,肚脐眼不可以。”
朱员外道:“果然是梦颜,肚脐眼如此敏感。”
“当然,啊……当然是我……”梦颜紧紧抓着自己的肚兜,那肚兜里已被精液沾满,黏糊糊一大片。
验明正身完,朱员外向官差禀报:“大人,这确实是春悦姑娘。”
官差将信将疑的向梦颜望了一眼,道:“将这两人押走盘问,鸳鸯楼中的其余一干人等留在鸳鸯楼,在杨春悦验明正身前,不准离开。”
梦颜和老鸨面面相觑,但好歹也算撑过了前半劫。于是,老鸨替梦颜穿好衣裳,准备上路。但梦颜的肚兜里都是精液,一下子就贴在了她身前,极为难受。
梦颜面色绯红,道:“大人,天寒地冻。若要远行,我想换身衣服。”
“拖拖延延,谁知你有何意图,不准!给她们上铐带走!”
见梦颜和老鸨被押走,史昭然心中难免担心起来。但此时此刻,史昭然最担心的另有其人。时间已过去许久,云琪至今未归,恐怕凶多吉少,如今再赶去竹月桥多半于事无补。史昭然心中反而有种强烈的直觉,云琪会在木屋等他。这直觉就像一种夫妻间的心灵感应,或是一种朝夕相伴的默契。若仔细分析,鸳鸯楼已被官兵重重包围,云琪不可能贸然闯进,更可能的便是回到先前居住的木屋。于是,史昭然越发觉得云琪应当会和自己有相同的直觉、默契,或叫做心灵感应。
“这位差大哥,我只是来享受风月的,不是鸳鸯楼的人。麻烦行个方便。”史昭然给官差看了看华山派的令牌,又塞了一锭银子。
官差一见是华山派的人,赶紧收了银子,客气道:“哟,是华山派大侠。那些事儿大家都懂,我不为难你,走吧,走吧。”
  史昭然决心暂且离开鸳鸯楼,朝木屋方向奔去。
  
  十二 云消然
  
啊……搞砸了……
云琪坐倒在木屋门前,身体虚弱不堪。从城外田里“借”来的斗笠和蓑衣沾满了污泥和雨水。竹月桥到木屋有十余里,云琪拖着一身伤,跌跌撞撞的徒步走回,终惊叹自己竟没死在半道。好在路旁田地里有随意摆放的斗笠和蓑衣,她才能混过城门的盘查。
眼看四下无人,云琪无力的丢掉斗笠,敞开蓑衣,抚摸自己查看自己的伤势。匕首深深的插在了云琪的肚脐眼正中,虽然止住了大出血,可步行十余里,这匕首便在她肚脐眼中颠簸了十余里。她的肠子被划断了数截,丹田亦被刺了数十下。她心想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而眼下无人能救自己,恐怕自己不剩几个时辰了。
相公,你在哪里……好想再见你一面……
风寒雨冷,云琪敞开的前襟却已无力拉上,只能裸露着自己的肚皮和胸部,仍风雨肆意侵袭。她的八块腹肌早已不堪痛楚而崩溃,但线条仍分明。
不知哪儿来了几条野狗,围着云琪排成一圈。它们就等着云琪断气,好一饱口福了。
云琪心中愤恨:这些该死的畜生!我这一身精心锻炼的好肉,是为了研习武艺,为了行侠仗义的。没想到最终会沦落到被野狗啃食……“哪条畜生能吃得了我娘子!”
一道纵横八方的剑气袭来,包围云琪的野狗被一齐斩成两截,霎时狗肉横飞。
“啊……”凝望不远处逐渐清晰的人影,云琪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史昭然见云琪瘫倒在地的模样,又喜又悲。喜是自己的直觉对了,云琪还留了一口气,悲是云琪现在只剩了一口气。他来到云琪跟前,将赤裸前身的云琪抱进自己怀里。
“啊……”云琪只是张嘴,唾沫横流,却说不出话。
“谁将你的下巴扯脱臼了?”史昭然将云琪的下巴一推,使之归复原位,“好了。苦了你了,娘子。”
云琪喃喃:“对不起……相公……我搞成这样了……”
史昭然搭了把云琪的脉相,说:“没事,快把丹药服下,你会没事的。”
云琪吞下丹药,丹田中沁入一阵清凉之风,不由得发出阵阵呻吟。痛楚刚缓解,不安、愧疚、委屈、悲愤便一同涌上了心头。她倚靠着史昭然的肩膀,嚎啕大哭:“相公……呜……相公……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遭玷污了……我,我不干净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史昭然抚摸云琪的腹肌,以缓解她的痛楚,又说,“我们一起,什么都能跨过去。”
“相公,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即使服过华山秘药,恐怕我也难撑过明天清晨。相公,我不舍得,可我……”
“你不会死的,我传真气给你,给你找大夫,无论如何都要让你活下去。你若死了,我又怎能独活?”
“那你们就一同见阎王吧!”
同刺耳的咒骂声一同传来的还有疾疾的脚步声。史昭然立马执剑向声响来源处,准备力敌。
云琪紧绷腹肌,欲站起身,道:“相公,我与你一起……”
史昭然忙制止:“别说话了,你这样怎么能打斗?好好待在我身后,让我安心。”
远处来的是一黑衣人。云琪认出了那是密卫之一,连忙提醒:“那是打伤和玷污我的人之一。相公,你小心,他们有十二人,各个武功高强。”
史昭然额头冒着冷汗,若十二名高手一同围上,恐怕自己和云琪都得交代在此地。可从气场看来,这只来了一人。
“放心,他们应该分头搜索了,这儿只有一人。”
“既然如此,你不必顾忌我,迎战便是。”
“那你一定小心。”史昭然放下云琪,谨慎面对密卫。
此时,那密卫笑道:“没想到这一回大功会轮到我身上,可当真是天助我也。”
云琪倒吸了一口冷气,史昭然也不敢放松警惕。随着密卫步步紧逼,史昭然的剑握得越来越紧了。
“喝啊!”
密卫先发制人,一道剑气气势如虹。史昭然马上挥袖化力,挡下剑气。密卫未料到史昭然武功不俗,加紧了攻势。
史昭然与密卫以剑气相抗,一时剑气交错,野草泥地被划出数道一尺来深的沟壑,断木屑与杂草扬漫天。可惜,密卫内力比史昭然高出许多。几招来回过后,史昭然遭了死死压制,最终无力还手,光化解剑气就已经自顾不暇了。
忽而,云琪被溅了一脸血。她定睛一看,史昭然的双腿被剑气斩出了一大条口子,使他原本被衡四海砍出的伤口又坏了许多。武学之道,力由地升。史昭然腿受重伤,无法发力,更不得躲闪,只能吃哑巴亏。密卫见势,上前接近作战。史昭然挥剑掀起土墙遮掩,却被密卫一剑穿破。
利剑穿过史昭然胸口,血溅当场。
“呃……”史昭然无力支撑,坐倒在地。
“莫伤我相公!”云琪卯足全身力气,扑向密卫。
史昭然阻止不及,只得大喊:“娘子,别上!”
可云琪不是临阵脱逃之辈,她咬牙拔出肚脐眼里的匕首,见鲜血飞溅数步之外,靠紧绷腹肌才勉强止住出血。密卫只顾提防史昭然还击。云琪趁密卫不备,匕首暗暗一刺,插进了他肩上。密卫大叫一声,回身一掌打在云琪双峰之间,将她按进了地里。
“呜……”
云琪肋骨尽断,肺被刺穿,吸不进吐不出一口气,痛苦难耐。见云琪命不久矣,密卫意图先收拾史昭然。正当密卫要斩断史昭然一双手臂时,云琪又是一扑,死死咬紧密卫大腿,将密卫拖住。
“松口!”
密卫一剑刺下,深深扎入了云琪的腹肌之中。拔剑时,云琪腹中鲜血喷溅,淌得汇成了一滩血泊。痛苦不仅没让云琪松口,反倒让她咬得更紧了。她就如条红了眼的野狗一般,不咬断密卫的腿便不松口。
“松口!松口!松口!”
密卫一剑又一剑刺下,云琪的腹肌与胸口被刺得千疮百孔,血流如注。云琪动作渐弱,双腿不再扑腾。
“娘子!”史昭然靠单腿立起,大吼,“放开我娘子!”
言毕,史昭然猛挥数道剑气,密卫只得亦以剑气相抗。被逼急的密卫不停甩腿,意欲甩掉云琪。但云琪实在咬得紧,浑身都是血还似膏药般粘着密卫的腿。
“这臭婊子自寻死路,等收拾了她,我就擒你归案!婊子,给我死!死!”
密卫不断猛刺云琪的脖颈,云琪不由得抽搐不止,脖颈切口鲜血淋漓,口中鲜血亦如涌泉。不知第几剑刺下后,云琪逐渐没了动静,没了气息,眼神也暗淡了。她的脖颈如狗啃一般稀烂,只剩一根颈椎连着。
“死啊!”
“不!”
密卫又是一剑,刺断了云琪的颈椎。可即使如此,云琪依旧死咬住密卫的大腿,始终未曾松口。密卫不顾留在腿上的人头,冲向史昭然。与此同时,史昭然见云琪如此惨烈,不禁眼泪直流,气血翻涌,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受死!”
“喝啊啊啊啊!……”
剑影交错,血染八尺。
“云琪,没事了……”
史昭然长叹一口气,左臂随之落地。一同被切开的还有他的左侧胸口,森森白骨裸露在外,满地鲜血。在他身后,密卫人头落地。
史昭然拖着染血的脚步,将云琪的人头从密卫腿上解下,又抱起云琪的躯干,想将云琪的尸首拼整。忽然,他幡然醒悟,身首异处的人必死无疑,云琪怎么可能还有命?
云琪死了。
“娘子……阿琪……阿琪……”
史昭然失声痛哭,师弟几乎都死了,云琪亦惨死自己怀中,究竟是为何?为前朝皇子,还是为如今天子的江山?所有人皆被卷入了漩涡之中,就像御道上的微尘一般,风雨飘摇,无力自持。
“哈哈哈哈!什么该死的江山,任你们勾心斗角吧!”
史昭然撕下袍子,沾上自己的鲜血,用最后的力气写下血书,系在鸽子腿上,将之放飞了。
  “好了……阿琪,此地是你最喜欢的,我们死在此地也不错……我们……可以一起逍遥了……”
  
  十三 梦散也
  
穿过十里御道,刺骨的风寒将梦颜肚兜里的精液结成了冰,肌肤与布料由此紧贴在了一起。旁人甚至能清楚分辨梦颜胸前的各种线条,包括丰满的胸脯、激凸的乳头和深凹的肚脐眼,以及八块饱满的腹肌,仿佛她赤身裸体一般。她受尽刺激,迟迟不泄,一直硬邦邦的杵在肚脐眼前,只得以双手遮挡。
显阳殿内,灯火通明,百千只蜡烛将大堂照得有如白昼。梦颜和老鸨犹在奇怪,自己怎会被带到皇宫大殿内,而非牢狱或官府中,却见一人坐在殿上,身后放射出数尺耀光。
“陛下,鸳鸯楼老鸨欧氏和妓女杨春悦带到——”
“陛下?这是……皇上?”老鸨吓得一下就跪在地上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求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草民有罪。陛下说什么,草民就做什么,只求陛下饶草民一命。”
“啊……”梦颜愣了愣,马上跪了下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向陛下请安。”
“很好。”皇帝点点头,“平身。”
梦颜与老鸨慌张起身,一旁内侍官便走到了他们面前,问:“这位民妇可当真是春悦姑娘?”
“小女子正是春悦。”
内侍官问:“听官差说,方才已有位朱姓员外指认过你,确有此事?”
梦颜微微颔首,道:“确有此事。”
内侍官眼神毒辣的上下打量了梦颜一番,道:“那春悦姑娘,你可否告知为何一直用手捂着小腹?”
梦颜一惊,她心想自己一定是遮掩过甚,引人嫌疑了。可她射得满手都是精液,若双手一摊开,那脸丢得还不如惨死当场。她扭捏半天,只道:“今日,我姐妹惨死,因而感伤风寒,身体不适,隐痛难忍,还请陛下勿见怪。”
“放肆!我要你摊手,便是陛下要你摊手。你摊手一时,难道就会病发身亡吗?”
“这……”梦颜不由得浑身颤抖。
老鸨见梦颜迟疑再三,不停使眼色。而梦颜只能暗暗摇头,让老鸨别多言语。只见内侍官不多辩论,走到梦颜面前,一手扯下她的薄纱衣衫。再一手便准备扯下她的肚兜了。可内侍官这一扯,却没扯下来,便问:“怎么回事?”
“啊!……”梦颜被扯疼了,不由得发出娇吟,又故作求饶,“请大人轻些。定是我紧张出汗,而外头风寒雨冻,风雨混着我的汗水,将肚兜冻在身上了。”
“哼,外头如此寒冷,你还能出汗?”
“小女子自幼汗水颇盛,再加上外界刺激,以及被误认而引起的紧张,所以身上汗水多了些。”
“来人,用温水清洗杨春悦,将她肚兜脱下。”
梦颜咬紧嘴唇,心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拖到自己找到解围的法子,便能退身于这麻烦中。可梦颜将眼下的情形想得太过简单了,无论皇帝还是内侍官,都未作过放走梦颜的打算,他们心里认定这个“春悦”有蹊跷。
内侍官的部下端来的并非温水,而是彻骨的冷水,只比冰水暖两三分。他们朝梦颜头顶劈头盖脸的浇下冷水,使梦颜不停打激灵。然而,这盆水稀释了些许精液,她的肚兜也就粘得不那么紧了。内侍官将梦颜晾了一会儿,便扯起她的肚兜来。
梦颜几乎快绝望了,哭丧着求饶道:“等一下,大人,这不可啊……”
“在我看来,未尝不可。”内侍官立马扯下了梦颜的肚兜,梦颜的一对豪乳如白兔般蹦出,在众人面前晃悠不止。
眼看着自己的阳根要露出,梦颜狠狠的压弯阳根,这让她痛苦无比,但又无可奈何。
内侍官一摸肚兜,问:“你这肚兜里头怎会如此粘腻?”
梦颜虚弱的回答:“是……是汗水……”
“汗水怎么有如此腥臭异味?把手松开,让我一看究竟!”
“不成!”
梦颜步步后退,却被背后的侍卫拦住了退路。内侍官一脚踩住梦颜的纱裙,将之狠狠撕扯下。梦颜忙两腿夹紧,弯下腰,双手紧捂小腹。
“好一具诱人的躯体。不过,恐怕你最后藏的那一点点玄机也该见见世面了。”
梦颜不断摇头,直唤:“没有,没有!”
“来人,将杨春悦双手拉开!”
两侍卫欲拉开梦颜双臂,然梦颜马上使出轻功,一跃而起,飞离二人。二人既是皇宫侍卫,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梦颜弯着腰,双手捂档,双腿夹紧,绝不是一副好的逃跑姿态,倏忽间,其中一侍卫已赶到梦颜身后,以刀柄猛击梦颜后庭。
“呀!卑鄙!……”
梦颜猛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两侍卫趁机将梦颜翻正,踩住她的脸和双脚,将她的手硬生生拉开。只见一根硕大的阳根忽然弹起,直立在众人面前。两侍卫被吓怔住了,一回神,赶忙松开梦颜,悻悻躲避。
内侍官颤抖的手指梦颜,问:“你……你是什么鬼东西?”
“大人!”老鸨赶忙跪下,“草民不知情,草民不知情啊!”
梦颜心中只剩绝望,满手精液就算了,阳根还在抽搐不止,不断射精。如此情形全都叫人看见了,梦颜想不出还有能更甚于此的侮辱。然而,梦颜不知这与后事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侮辱。
内侍官惊讶道:“这……陛下,这想必是个……阴阳人!欧氏,杨春悦是个阴阳人?”
老鸨忙摇头:“不,不,草民对此一概不知。”
“杨春悦又怎会功夫?”
“草民……亦不知。”
皇帝开口,对内侍官说:“你需严加审问,从她们口中探知实情。”
“嗻。来人,将老鸨欧氏的衣服也扒了!”
内侍官拍拍手,侍卫将老鸨死死压住,扒光了她的衣物。老鸨虽年过半百,可没想到身材却好似少女般凹凸有致,如凝脂般的肌肤之下红晕通透。江湖有传闻,鸳鸯楼老鸨至今仍有接客,看似不假。
梦颜与老鸨一同被吊在显阳殿长梁之下,双手紧缚,腋窝外露,腋毛展露无遗,极为羞耻,引人难堪。侍卫上来便先用鞭子猛抽梦颜和老鸨,梦颜乃习武之身,吃下这些鞭打不算什么,但老鸨就不同了,肉体凡胎的她被抽的嗷嗷直叫唤。可老鸨似乎当真一无所知,即使被轮番鞭打,也只是白挨打。
几轮鞭打完,内侍官才问:“尔等有何要交代的?”
“我说,我说……”老鸨无力的抬起头,随意编了个借口,“真正的春悦姑娘,在醉红尘被捕那一夜便失踪了……我怕影响生意,所以找了这位梦颜姑娘假扮春悦姑娘。只是梦颜姑娘从未接过客,我也还未来得及检查她的身体,所以……我当真不知道梦颜姑娘竟是阴阳人。”
梦颜迎合道:“是……我只是来接替春悦姑娘的,可我是男儿身,不敢接客,又怕陛下怪责,所以不敢说实情……请陛下饶我贱命。”
内侍官问:“那你功夫从何而来?”
“我一阴阳之身行走江湖,难免遭遇事端,只得在武馆习技傍身罢了。”
“你们说的似乎有些理,但是……”内侍官摇头,道,“不是陛下想听的实话。”
老鸨忙说:“这就是实话,这就是实话!”
内侍官故作未闻,拍了拍手。侍卫上前,为梦颜与老鸨松绑,转而一个扣住梦颜,一个押住老鸨。继而,内侍官拿出一套带刺铁具,与梦颜的阳根一般大,形似一把收缩的铁伞伞骨,只是伞尖呈弧形,伞架上带刺,伞柄上则无刺,呈连珠状。内侍官把玩着这道器物,介绍道:“此物名为角头伞,专给男女合欢时刑讯所用。若你们再不老实交代,可以尝尝这角头伞的滋味。”
老鸨直叫唤:“不要啊……草民什么都说了,还能说什么实话啊!”
内侍官摇摇头,唤一旁侍卫。那侍卫拿过角头伞,又一把抓住梦颜硬邦邦的阳根。梦颜忙挣扎不已,大喊:“放手,你意欲何为?不必如此,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侍卫徒手拨开梦颜的马眼,将粗大的铁珠所连成的伞柄一节一节硬塞进梦颜的马眼中。梦颜痛苦不堪的扭动腰肢,大阳根随之来回甩动。侍卫赶忙一把抓紧梦颜的阳根,将之死死捏住。
梦颜疼得大呼小叫:“住手啊!……好疼!……不要这样!……啊!……”
尽管梦颜疼得欲仙欲死,可尿路一被堵住,便丝毫精液都射不出了。这让她更为痛苦,欲求死却不得。待侍卫安装好伞架后,梦颜的阳根就像根狼牙棒似的,颇为骇人。老鸨似是明白这刑罚要如何执行了,不禁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一侍卫按住老鸨的肩膀,将她按倒在地,又将她双腿岔开,把又黑又老的阴唇对向梦颜。梦颜万分不情愿,她从未用阳根深入过哪个女人体内,更何况现在戴上了角头伞,这般做爱就是杀人。可侍卫的刀已经架在了梦颜和老鸨的脖子上,她们不做也得做。
内侍官挥手制止侍卫,又问:“既然你们说犯妇醉红尘与你们无关,那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个清楚。若你们能老实交代,我想可以让你们少受些苦难。”
老鸨不停求饶:“大人,您就说罢,草民据实交代,只求饶命。”
“那真的杨春悦来鸳鸯楼多久了?”
“七年了,七年前来的。”
“她来的时候可是一人?”
“不,和她一同来的还有她妹妹杨春雪。”
“你再记记,可还有他人?”
“草民这不记得还有谁了啊。”
内侍官提醒:“可有一婴儿?”
“哦!有,有,只是那婴儿营养不良又体弱多病,来的时候便已面黄肌瘦,没多久就死了。那么多年了,若不是大人提醒,草民早忘了还有那么一茬。”
内侍官狐疑道:“可当真?”
老鸨一个劲点头:“当真,千真万确!我不敢期满大人,不敢欺瞒陛下。”
“好。那这一位……”内侍官缓缓走到梦颜跟前,“可是梦颜……‘姑娘’?”
“是。”
“你姓什么?”
“小姓孙。”
“哦?你姓孙?”
“正是,不敢隐瞒。”
“可我觉得你不姓孙。来人,端血水。”
内侍官一拍手,一碗水就被端到了梦颜面前。这碗水中有一点殷红,似是一滴鲜血。内侍官用匕首轻轻刮开梦颜的指尖,将一滴血挤入碗中。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似相拥的恋人,溶在了一起。
“我看,你应当姓南宫!”
梦颜忙摇头,辩解道:“啊!不是,小女不知道什么南宫不南宫的……小女确实信孙,小女当真姓孙!”
“这碗里的,本是天牢所藏之犯妇醉红尘之血。那犯妇醉红尘,便是七年前销声匿迹的逃犯苏千桃。苏千桃与其夫君南宫义育有一子,我看正是你。你们长相如此相似,又有滴血认亲相证,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
梦颜却继续矢口否认:“小女只是普通农家孩子,小女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普通农家孩子能有你这般纤纤玉指?你这手上茧子位置,一看便是练剑留下的。”
梦颜不再说话,只是不停摇头否认。她的腰肢乱颤,阳根随之晃动不已,她想射却被堵在阳根底部,其痛苦难言之极。
“来人,让她们继续。”
“继续什么,不要啊!”老鸨大呼,“是这阴阳人不老实交待,要责罚就责罚她,与草民何干?求求陛下饶命,求求大人饶命!”
“陛下想听的是实话,你的话还不够实。在欢乐的时候,你自己想想什么才是实话吧。”
梦颜心想自己大劫难逃,索性不松口,忍一忍死了算了,便一同大呼:“放过小女,小女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梦颜多言无益,刀子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好汉不吃眼前亏,梦颜只得抱起了老鸨的一双大白腿。狼牙棒与老鸨的黑鲍只隔一纸。老鸨惊恐的望着梦颜那带刺的狼牙棒,大呼救命。侍卫以长棍抵住老鸨的脖颈与肚脐眼,令她无法左右扭动。可老鸨实在害怕,不停推搡身上的棍子,欲爬离梦颜。
“不老实便上铁钉。”
内侍官一声令下,侍卫取出锤与钉,将粗长的铁钉抵住了老鸨的肚脐眼。
“住手,草民不乱动便是。不必如此……”
“铛——”
铁锤一砸下去,打得铁钉火花四溅。与此同时,铁钉穿透了老鸨的肚脐眼,飙出一道血柱。
“啊!……”老鸨叫喊得歇斯底里,似杀猪一般。
“铛——铛——铛——”
一锤一锤下去,将老鸨死死的钉在地上。老鸨疼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泼了盆冷水才保持清醒。
“你要是再乱动,我将你胳膊抬起,钉穿你两腋窝,再钉穿你锁骨。”
“呜……”老鸨紧捂肚脐眼,直喊,“不敢了,草民绝不敢了……”
见老鸨受如此折磨,梦颜也不禁感到胆寒。她吞了口唾沫,重新抱起老鸨的一双紧致的大白腿,将狼牙棒抵了上去。老鸨的阴唇被铁刺扎的鲜血淋漓,她恐惧得浑身打颤,连嘴唇都在发抖,两条腹肌更是紧绷得现出了原形。她向梦颜摇着头,求梦颜不要插入。
“对不住了!”
梦颜向老鸨熟成的美肉里一挺,老鸨马上卷起身子,痛苦的嗷嗷大叫。霎时,老鸨那黑鲍被划出一道道血沟,鲜血止不住的外淌。梦颜又是一拔,狼牙棒上的铁刺将老鸨黑缝里头一层嫩肉挖了出来。
“呀啊啊啊!……”
老鸨疯了似的尖叫,可苦难却犹未停止。而梦颜的龟头亦因摩擦而有了快感,不由得越发兴奋,脸颊微醺。于是,梦颜又是狠狠往老鸨的下体一挺,血溅了她一肚皮。
“呀啊啊啊!……”
老鸨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浑身抽搐,两眼翻白。可内侍官没打算让梦颜停止,梦颜只得抽出又再次插入。
几个来回后,老鸨的黑鲍被划得血肉模糊,大块大块的嫩肉翻出了内腔。期间,老鸨被泼了好几回冷水,冻的满脸都是冰碴子,这才没昏死过去。
“草民活不成了……”老鸨颤抖着喃喃,“草民两眼发黑,怕是要死了……求求陛下救救草民……”
皇帝挥挥手,发话:“传御医,给这老妇看看,她还不能死。”
御医早已等候,一传便到,搭了搭老鸨的脉,道:“回陛下,这老妇年事已高,受伤不轻,恐怕得服点丹药缓一缓,无他大碍。”
皇帝摆摆手:“行了,给这老妇人服完药,就将她吊回去吧。记得给她脚下放盆火烤一烤。”
内侍官问:“那这醉红尘之子该如何处置?”
“再问问清楚,若再问不出什么,就将她在这儿吊一晚上,给她点时间理理头绪。毕竟人一紧张,这事儿就记不清楚。”
“嗻——”内侍官又说,“这天色已晚,陛下不如回去歇息,交给老奴便是。”
“也罢,那余下的,朕便交于你了。记住,人命关天,切莫伤及性命。”
“嗻——”
皇帝走至内侍官身边,又轻语道:“记住了,老妇可留,那阴阳人不可留。做的干净些,别招人议论。”
皇帝走后,内侍官依照其吩咐,将老鸨吊起,又在其脚下放一大火盆以烤其肉,便置之不理了。梦颜见内侍官转身望向她,马上退却了几步,欲择机逃走。可梦颜下体积攒的精液着实多余,丹田之气难以上提下施。更何况身拖如此巨大的狼牙棒,对于飞檐走壁是个大累赘。侍卫推了一把梦颜,梦颜便跪在了内侍官面前。她的狼牙棒向上一甩,无数铁刺扎进了她的小腹皮肉里,将阳根牢牢固定在了小腹上。
“呀!……”
梦颜疼得直叫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伤越疼,阳根反而越兴奋,一股脑的精液全堵在了根底,甚至连尿水也涨满了。
“啊……糟了……”梦颜喃喃自语,两腿不由得酥软,再起不能。她只好用手指揉着自己的肚脐眼,以缓解憋尿憋精的疼痛。
“上烟刑。”
内侍官一声令下,四名侍卫立马扣住梦颜的双手双脚。梦颜惊吓不已,疯狂乱颤,可却无力挣脱。她越挣扎,越惊恐,越痛苦,阳根却似与之作对一般越兴奋,精液已经充满了她的小腹,几近炸裂。又一侍卫手持拇指粗的一柱长烟,向梦颜的肚脐眼猛刺,只听“滋——”的烤肉声响起,梦颜两眼翻白。
“啊啊啊啊!……不要……放过小女……”
梦颜痛苦不堪,侍卫却一把捏住了她一对豪乳。侍卫手中的铁剪刀寒光毕露,咔擦两声,便将梦颜的两颗粉樱桃剪去了。
“呃啊啊啊啊!……”
梦颜扯破喉咙尖叫,连血泡都喊出了嗓子。侍卫揪着梦颜双峰之上两个肉洞,拿一柱烟插进肉孔里。转瞬间,梦颜的肉洞滋溜溜的冒着响声,奶香味四溢。受尽苦难的梦颜已无法收回外吐的舌头,两眼翻得涨满了血丝。
“不要啊……放过小女……小女做牛做马……发过小女……”
内侍官心中早有些数脉,眼看这梦颜和醉红尘如此相像,便问:“那就告诉我,你是不是醉红尘,亦是苏千桃之子?”
梦颜一惊,没想到内侍官所了解之事已然颇多,再加上身受苦难,内心终究崩溃了,直言:“是,小女不敢再瞒了,小女正是苏千桃之子……”
内侍官又问:“那你可否知道苏千桃当初带走过一个婴儿?”
“我见过……不过后来父母亲带着婴儿离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了……这次来京城,我正是为了寻找我母亲的……”
“当真不知那婴儿下落?”
“不知,真不知……”
“呵,没用的东西。”内侍官朝侍卫摆摆手,“继续,看看她还留什么底没有。”
梦颜不停摇头,忙大喊:“没有了……我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真的没有保留了!……”
可侍卫已从火炉中掏出了一根烧红的铁棒,缓缓逼近梦颜。梦颜惊慌到失声,将自己嘴唇都咬破了。铁棒点在了角头伞尖端,那角头伞导热极好,瞬间里里外外都红得通透。梦颜的阳根被炽铁灼烧,比千万毒蚁啃食更甚。她疼得浑身乱颤,彻彻底底崩溃了。
梦颜疯狂嘶吼:“为什么!……我已经……啊!……我已经说完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少废话。”
两名侍卫搂住梦颜的腰肢,将梦颜高高举起。梦颜惊慌大呼放手,阳根乱甩,煞是惹眼。
“求求你们,至少将这堵住我阳根的玩意儿解开吧!……我受不了了……我好想射!”
梦颜难以忍受阳根肿痛之苦,几欲射而不得。她只得用手指戳戳自己的睾丸,马上便刺激的浑身一颤,叫唤不已。欲火着实难耐,她双眸紧紧盯着被束缚的阳根,试图抓住阳根一顿搓揉。可她的掌心立马被铁刺扎得满是血孔。十指连心,她疼得眼泪直流。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以纤纤玉指抠入自己的肚脐眼,缓缓揉动。没料想这一下子,她反倒感觉更刺激了,身子不由得扭动起来。
“啊~这好舒服~舒服得停不下来了~糟糕~明明是想缓解憋精之苦的~怎么越来越欲火焚身了~可我真停不下来了~好难受啊~”
侍卫们又将梦颜按在地上,不给她动弹。一名侍卫裤子一脱,朝着梦颜的后庭便挺了进去。
“啊!……”梦颜直嗷嗷叫唤,“这样不行啊!……疼啊!……”
可梦颜的身体却诚实得很,后庭被硬撑开的痛楚反而使她更兴奋了。
侍卫欲擒故纵道:“既然你如此不愿意被后入,那我罢手便是。”
梦颜马上跪在侍卫面前,拖着自己的阳根,求饶道:“不……不!我要,我要大阳根狠狠侵犯我!~”
“你刚开始盛气凌人的气势怎么不见了?”
“只要有阳根插我,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死骚货想我干死你!”
“啊!太舒服了~我还要更多~我要更多阳根来侵犯我~我要你们狠狠地折磨我~我要射好多好多精液~我要我的肚脐眼被狠狠捅烂~好舒服!~呵呵呵呵!将我当成母狗一般肆意玩弄吧!~啊哈哈哈哈!”
梦颜被一众侍卫轮奸了几个时辰,白浊满身。众侍卫享受过后,也不管梦颜死活,连角头伞也不取,直接将她吊在了木梁下,老鸨边。
待早上侍卫再将显阳殿打开时,只见梦颜两眼翻白,舌头外吐,满脸异笑,身子却纹丝不动。侍卫一摸梦颜脉搏,发现她已然惨死。御医急忙来诊,说这梦颜因练奇门内功,以至内息异于常人,一夜精尿受堵后,反噬其丹田,甚至伤及五脏六腑,全身经脉破裂。而她神智因不堪其苦,早已失心疯了。
这一夜是梦颜最难熬的一夜。
侍卫解下梦颜的角头伞,那腥臭的精液立马喷了他一脸。侍卫便大骂着退步,抹掉脸上的精液,却见梦颜依然射个不停。在场其余侍卫无不惊叹,这阴阳人明明已死,还能射出如此之多的精液。最终,梦颜尸体射精持续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才得以停止。
内侍官见梦颜惨死,倒松了口气。如此惨死,也只能算梦颜体力不堪,心智薄弱,落得个活该的下场。内侍官自己与众侍卫并未下过杀手,也算应了皇帝之令了。他又让御医查看老鸨的伤势。这老鸨确实命大,半百的年纪下,受尽如此折磨,竟未伤及五脏六腑,只是失血过多,需要调养。
一个时辰后,皇帝亲临,内侍官将一夜审讯及当下情况禀报皇帝。皇帝故作怅然的叹了口气,道:“本不想因这等小事惹出人命,只可惜这阴阳人命短。罢了,她既是逆贼,死有余辜。况且是她如此惨死,全因她自己体力不济,心智薄弱所致,与尔等无关,尔等不必自责。尔等反倒审讯有功,使逆贼原形毕露,值得嘉奖。至于这欧氏,听闻她在鸳鸯楼二三十年了,不值得为一个相识不过七年的妓女受如此苦难,恐怕她说的是实话。不过欧氏不辨忠奸,收养犯妇醉红尘七年,尽管是无心之失,然亦难辞其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罚犯妇欧氏双峰烙刑,其后立即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老鸨跪地,痛哭,跪谢:“草民谢陛下不杀之恩……”
实则皇帝早有盘算,这老鸨虽是一介下九流的妓女,但京城中不乏来往鸳鸯楼的达官显贵,更有亲王暗中做保。若自己随意杀了个鸳鸯楼里管事的,怕引人不满。这老鸨不过小小妓女头子,杀与不杀本无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如今朝廷方立,百废待兴,给百姓一个仁君的印象尤为重要。故这老鸨不可杀。
侍卫架起老鸨,火红的烙铁立刻贴上了老鸨的两颗黑葡萄。伴随一股浓厚的焦糊味,老鸨的尖叫声响彻显阳殿。
“啊啊啊啊!……”
坊间听闻有美女裸身游街,不到半个时辰,御道便被围得水泄不通。怎料想被推上来的不是个黄花闺女,而是个半老徐娘。有人嫌老鸨上了年纪,没看头,有人却说这老鸨似一坛老酒,年份让韵味更香浓了。
说到游街,好事的百姓自然准备好了烂菜根和臭鸡蛋,见老鸨就往她身上砸,砸得她满身馊味。老鸨可谓是受尽了屈辱,肚脐眼和股间又有重伤未愈,更罔论她身子受不得天寒地冻,不一会儿便昏死了。直到绕城一圈后,才得御医医治。
至于南宫梦颜的尸体,则被侩子手斩了头。首级悬于城北,尸身悬于城南,日夜曝晒雨淋,直至腐烂不堪为止。
是夜,华山凌云观内,一位姿色绝美的女道长赤裸着娇躯,以倒悬之姿调息。忽然,一只信鸽落在她身边。她揭下信鸽脚上的血书,看过之后愤然大喝:
“岂有此理!……”
四周香炉震裂,鸟雀落地。
那血书之上是史昭然所有调查之果。皇帝与前朝皇子之恩怨、苏千桃与南宫义夫妇之不幸、鸳鸯楼中所藏之秘,以及史昭然与云琪之遭遇,全在这血书之上。
“非尘掌门,何事如此恼怒?”
“曲筝,你看。”
非尘将血书交给曲筝。
“这……大师兄与阿琪……”
“恐怕凶多吉少。”非尘难受的摇头不已,“昭然是我最喜爱的徒儿,同辈之中无人胜于他。云琪调皮可爱,我亦是舍不得。没想到竟会落得如此境地。”
“掌门,要我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哎……他们不能白死……”
  
  十四 鸳鸯
  
岁末将至,这是这年的最后一个十五。风寒料峭,冷得无人想在街上多逗留片刻。可鸳鸯楼后院的瑶池中水暖升烟,醉红尘正与春雪相互泼水嬉戏。醉红尘抓住春雪的肩膀,贴着她的胸脯,问:“昨夜,那客官是这样亲你的吗?”
说着,醉红尘的红唇沾上了春雪的脖颈。
“哈哈,姐姐,别闹了,好痒~”
流水荡漾,波光粼舞,浩然缥缈。两具雪白的肌体紧紧相依,在水烟中朦胧而妩媚,若蓝天中两朵交融的白云。
“姐姐,别逃嘛~嘻嘻~”
“妹妹,我哪里逃了,吃我的抓奶龙爪手~”
一阵微风吹来,香雾被吹散,两姐妹不由得搂得更紧了,两对酥胸紧贴,嫩滑的雪肌上凝着通透的水珠。
“你们两姐妹啊,又在胡闹了。”
赤裸的老鸨走进瑶池,用纤细的脚趾探了探水温。
“欧姨,你也来啦~”醉红尘牵着老鸨的手,将她缓缓拉入水中。
“欧姨,我来为你擦身~”春雪拿起擦巾,沾上水,轻轻擦拭老鸨的胸脯,又说,“欧姨啊,你保养得可真好,身材依旧如少女一半鲜嫩呢。”
“哎……这鸳鸯楼每夜都客满,有时候我还得亲自接客,不做些保养啊,恐怕吃不了这晚饭了。”老鸨怜惜的看着春雪,“倒是你啊,春雪。一会儿李兆丰公公的侍从要来接你了,我知道你要为春悦打探消息,非去不可。可那李兆丰恶名远扬,什么收你做养女,都是假的。我怕你去了难回啊!”
春雪毅然决然道:“我的命是姐姐救的,答应了与姐姐相依为命,便是万死不辞。”
老鸨又问醉红尘:“春悦,你可确认那李兆丰是你的死敌了?你说你仇敌是个阉贼,可你杀过那么多阉贼,怎能确认仇敌是李兆丰?”
“我虽不记得,可我的直觉不会错。”醉红尘起身,浑身的肌肉暴起,“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胸中便有无尽恨意。”
“好吧。不过届时那你可得照顾好春雪。”
“春雪是我妹妹,我绝不会让李兆丰伤她分毫。”
“欧姨,我相信姐姐。”
“可惜我只是个老鸨,不能随你们去皇宫。”
“欧姨,你这是哪儿的话。”春雪拉着老鸨的手,道,“若不是当初你收养我们,恐怕我们早已横尸街头了。春悦的孩子还请你好好保护,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你们放心,没人能从我嘴里撬出半个字。”
“李大人,许久不见,你可想奴家了?”
偌大皇宫之中,有许多闲置的宫殿,而这宁心殿则是其中之一。这本是废后寝宫,自废后入冷宫后,便沦落至无人问津的境地。而这一日,宁心殿中却传出了一位女子的嬉戏声。
“春雪,你说我待你如何?”
“大人待我甚好。跟着大人您,便可有锦衣玉食和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可真是个爱慕虚荣的婊子,不过这样倒和我心意。我给你了如此之多的金银珠宝,又带你玩了这么多日。今日,你当从我心意了吧?”
“大人,奴家早已是您的人了,怎会不从您心意呢?”
“甚好!”
李兆丰一拍手,其侍从将身后帘幕一扯,那寒光逼得春雪一时睁不开眼,而躲在暗处的醉红尘更是看呆了。那木架上各类刑具琳琅满目,皮鞭、烙铁、竹指夹等常规刑具不提,还有开花铁莲、贞操裤、西洋铁处女、拉珠等一系列阴毒的刑具,更有许多连醉红尘都看不明白的东西。
李兆丰狞笑道:“春雪,今夜我们可以尽兴了。”
春雪倒吸一口冷气,问:“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兆丰便说:“还需我明说吗?你不过是一尊漂亮的玩具。既然我给你金银珠宝,便是想玩你。安心,今夜我不会玩死你,我还想好好品尝品尝你娇俏的身姿呢~”
春雪惊恐道:“大人,奴家将金银还您,发过奴家吧。”
李兆丰忽然大怒,道:“大胆!我的话便是圣上的话,你这是想武逆圣上?”
春雪一下子跪在地上,惊恐得只字不言,只顾大喘气。侍从却将春雪一把架起,揪着她的乳头不放。李兆丰走到春雪面前,将一根同米粒粗细的钢针扎入春雪的乳口里。
春雪疼得直尖叫:“啊啊啊啊!……不要!救命!”
醉红尘毫不迟疑,一剑既出,斩下两颗侍从的人头。李兆丰只觉得脸上一阵凉意,一摸发现是血,再一看,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是两个无首之人。若不是醉红尘担心剑气过盛,怕误伤春雪,这一剑便早已斩下李兆丰的人头了。
“别过来!”李兆丰马上拔出腰间匕首,抵住春雪之咽喉。
醉红尘却威胁道:“你猜,是你快,还是我快?”
李兆丰不禁连吞唾沫,道:“你是醉红尘吧?没想到今天轮到我了。我若放了这妓女,必死无疑。你不敢出手,定是怕伤及这女子。你说,我怎会放手?”
李兆丰心想,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越有利。禁卫一定听到了风声,只要他们赶来,自己就有的救。
而这一点,醉红尘自然也心知肚明。
微风渐起,醉红尘手中莺啼剑发出锐鸣,似夜莺鸟的啼鸣一般。银月当空,映出了醉红尘的脸。
“嘶……竟是你!”
“果然,你知道我是谁。”
“哈哈!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净身剑竟是你!当年……”
未等李兆丰言语,外头却响起了一阵喧闹。果不其然,有禁卫大呼:“有刺客!宁心殿里有刺客!”
李兆丰冷笑:“看来,你是插翅难逃了。”
醉红尘却说:“我看你才是插翅难逃了!”
宁心殿外,禁卫高声询问:“屋内何人?”
李兆丰答:“是我!”
“是李公公!冒昧惊了尊驾,敢问可否见到了刺客?”
“此时此刻,她就在我面前。正是净身剑醉红尘!”
“啊!这……李公公,我们马上来救您!”
话音刚落,数支雁翎镖穿透纸窗。这些禁卫寻声定位的本事了得,只听了李兆丰两句话,便知李兆丰之所在。千百支雁翎镖中,没一支是朝向李兆丰的,可却将其余空间挤得密不透风。醉红尘冷眼一望,翻剑回转,将迎面而来的雁翎镖斩断。
在第二波雁翎镖射来前,醉红尘一剑斩破殿门,飞身窜出。禁卫一见醉红尘扑来,一时间惊慌失措,雁翎镖漫天乱掷,没一支朝着醉红尘的。借着飞跃的空隙,醉红尘认清了禁卫共八人,一字排开。
“别慌,上缚鸿阵!”
领头禁卫一声令下,其余禁卫马上飞身挪转腾移,站好八方之位,向醉红尘投出锁链镖。醉红尘刚落地,锁链镖便向她迎去,有的与她擦身而过,有的则正中她手臂,却被她一剑击落。等醉红尘回神,这些落地的锁链镖竟织成了一张铁网,将她困于其中。
“喝啊!”
醉红尘挥剑,欲斩断铁链,可激出了一阵火光之后,铁链倒纹丝不动。
“这铁链是昆仑山寒铁所造,纵然你有神兵利器,都无法斩断这寒铁锁链。贼人,束手就擒吧!”
八名禁卫紧紧拽住铁链,使醉红尘难以逃出困境。却见醉红尘忽然抽剑回袖,身上泛过几道寒光。
领头一看情况不对,忙喊:“糟了,拉紧了!”
众禁卫立即猛拉,却忽而感觉手上一轻,一看醉红尘只剩下了身破碎的衣服。那破衣服又忽而爆裂,一道洁白的倩影一飞冲天。而众侍卫拉力过猛,一齐倒地。
领头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借起身之力,向醉红尘射出锁链镖。醉红尘已见识过这锁链镖的麻烦之处,自然有所准备。她盯准了寒铁锁链,一脚便踏了上去。其余禁卫纷纷跟上,数道寒铁锁链再次交织成了一张铁网。可醉红尘动如闪电,一个闪身穿过了锁链间的间隙。
领头见状,即知故技重施无效,大喊:“散开!”
醉红尘冷笑:“怎么?如此便黔驴技穷了吗?”
众禁卫刚收回锁链镖,醉红尘便已挥剑相向。一众禁卫连忙抽出环首刀与之相抗。可醉红尘浑身煞气,双臂肌肉暴起,一剑刺出竟有千斤之力。一连三名禁卫被醉红尘硬生生的击飞,猛吐鲜血。
领头手提五十余斤九环大刀,转身重劈向醉红尘。醉红尘未想到这九环大刀如此沉重,但领头不仅拿捏稳重,还使得虎虎生风,迅如雷电。可惜,领头这九环大刀的功夫终究差醉红尘一截。只见醉红尘抓准机会,单指扣住铁环,便缴下了领头的兵器。醉红尘以为自己得了手,一剑刺向领头的胸口。而领头却先向前一步,使莺啼剑穿过了自己胸口一侧,避开了血管。继而,领头抓紧醉红尘之手臂,大呼:“上!”
其余禁卫见机行事,投出数把雁翎镖,其中一支正中醉红尘腹肌夹缝间的肚脐眼。
“啊!……”醉红尘徐徐退步,跪在领头面前,紧捂自己的肚脐,“可恨,你们尽然爆了我的肚脐眼……”
其余禁卫见醉红尘伤及要害,赶忙一拥而上。
“别以为这样就能缉拿我!——”
醉红尘一声怒吼响彻云霄,宁心殿所有灯笼一齐熄灭。霎时间,风云际变。却见醉红尘飞身旋转,剑如扬群,七颗人头随之升起。醉红尘又猛然一跃,抽身其中,血不沾身。而一步之外的禁卫领头却被溅得浑身血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七个兄弟转眼变成了七具无头尸,领头心中最后一点勇气烟消云散,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尿水淌了一地。
醉红尘走到领头面前,一剑斩下了最后一颗人头。
宁心殿中,李兆丰见来救援的禁卫无一幸免,立马加紧挟持春雪,大喝:“站住!休得再往前半步!”
“放了她!”
“哼,我就算是死在了这儿,也有这骚婊子与我陪葬!若你不信,想试试我的能耐,我就给你看看!”
李兆丰狗急跳墙,竟一刀捅进了春雪的肚脐眼里。
“呜啊啊啊啊!……”
春雪望着醉红尘,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醉红尘心疼大喊:“妹妹!”
春雪忍住腹裂之痛,说:“姐姐,别管我!杀了这阉贼!”
李兆丰狞笑:“好啊,原来你们是姐妹,你们早已盯上我了吧?今天我非得带走一个!”
李兆丰的匕首向下一划,锐利的刀口割开了春雪的小腹,并一直向下延伸,将春雪的阴毛一分为二,最终从春雪的蜜穴里切出。春雪的子宫翻到了小腹外,亦已成两半,鲜血淋漓。
春雪低头看着自己被剖开的小腹,咬牙说:“呃……姐姐……快杀了这阉贼……”
李兆丰却说:“你这骚婊子妹妹现在还有的一救。只要你现在就走,明日我便原物奉还。若你还执迷不悟,我便继续剖开这具可口的美人儿了。”
“你!”
李兆丰抚摸着春雪的肚皮,又将匕首插进了春雪残缺的肚脐眼里。春雪难忍剧痛,肚皮一缩,异物从裂开的小腹里喷涌而出。李兆丰将匕首缓缓上提,刀口便沿着春雪的腹肌中线,将她的肚皮一点点分割开。
随着匕首越来越接近下胸,春雪的呼吸越发沉重。
“呜……”
一口鲜血从春雪口中涌出。
李兆丰依旧狞笑:“再不弃剑走人,可就没机会了。”
匕首划开了春雪紧绷的肚皮,薄薄的腹膜即将无法再兜住春雪一肚子的大小肠。直听噗一声,各色血、肉与肠子一股脑的流了下来。李兆丰却依旧在狞笑,他的匕首亦依旧继续切割。春雪的肝、胃皆翻出了上腹之外,黏糊糊的挂在她肚皮上。春雪两眼翻白,口中鲜血直流。
李兆丰得意道:“你看看你的婊子妹妹,肚肠都流出来了。若再不找个神医救治,恐怕回天无望咯。”
“快点放开我妹妹……”
李兆丰摇摇头,继续将匕首往春雪胸口割。春雪疼得身子直往上挺,亲眼看着匕首划过自己深陷的乳沟,一对巨乳随之向左右分离开,森森肋骨裸露在外。
“呃……”春雪向醉红尘眨了眨眼,痛苦得连话都难以再说出口。
“妹妹……”
眼看着李兆丰将匕首割到了春雪的锁骨间,醉红尘再无法忍耐,舞剑冲向李兆丰。李兆丰将春雪往醉红尘身上一推,莺啼剑径直刺穿了春雪的腰腹,又从一旁切出,削掉了春雪半截腰。
醉红尘泪流不止,撕心裂肺的叫喊:“贼人!——拿我妹妹做挡箭牌,受死!——”
剑气如海啸般升起,亦如夜莺啼鸣般悦耳。李兆丰从未想过,这悦耳的莺啼会是夺走自己性命的魔音。待他的人头凭空飞旋三周半,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大仇已报,醉红尘却眼泪纵横。她将春雪抱起,哭着唤道:“妹妹……我带你去找这世上最厉害的神医,无论如何,我都要救活你。”
春雪一躺下,硕大而沉重的乳房便左右拉开了她胸口的皮囊,使得她肋骨显露得一清二白。她将眼咕噜转向醉红尘,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姐姐……将我斩首……”
“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你?”
“我若活着……朝廷会知道……我与你……相干……如此一来……会牵连……鸳鸯楼……杀我……”
“不……”醉红尘吻着春雪的额头,道,“你是我妹妹,我怎能杀你啊!”
“没事……死在你手里……总好过……死在阉贼手里……”
“妹妹!……”醉红尘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酸至极的哭喊,“妹妹!原谅姐姐,姐姐对不住你了!……”
寒光闪过春雪的脖颈,春雪的人头落在了醉红尘的怀里。尚有一丝余力的春雪凝望着醉红尘,挤出最后一丝微笑,眼泪从她眼角滑落。这一丝微笑稍纵即逝,她眼神里的光也随之消散了。
  “妹妹,你且安心。待姐姐处理完你我的身后事,我便也随你来。”
  
  尾声
  
连死春悦、春雪、梦颜三个花魁后,鸳鸯楼冷冷清清,再加上老鸨因刑罚丢了半条命,东家不得已闭门半月。这半个月里,老鸨的鬓角与额前也多了几缕白发。期间还来了几个官差,将鸳鸯楼中做杂活的、帮厨的、跑腿的等等所有男童都叫到了府衙里,一通检查后又放回了鸳鸯楼。
半月后,东家用艾草将整个鸳鸯楼薰了个遍,待把晦气除尽后,重开了鸳鸯楼。没想到这一开门,门外早已排满了客人。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许多客人点了老鸨欧氏的名。原来,老鸨那一趟游街,反倒成了一个好宣传,谁都想一尝这老坛子酒的韵味。
老鸨做花魁,本是闻所未闻。可这先例一开,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
除此以外,坊间多了些个传闻,有人说前朝皇子流落民间,正寻找有识之士共商复兴大业。而南宫义、苏千桃、南宫正、戚萍与南宫梦颜五人的名字亦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有人将此五人合称“天峰五侠”。其中,最为人敬佩的便是苏千桃,再无人叫她女魔头。
后世,诗侠沈守岁考证苏千桃其人生平后,为其作诗《千桃赋》,曰:
暮色西沉图一醉,明朝复待日东归。
当空满月阉贼寒,刹那莺啼金汤碎。
院红零落灯火黯,纤尘不抵乱风摧。
巾帼故去尸垒山,可有生人活似鬼?
有一天,一位老翁来了鸳鸯楼,一见老鸨,也不要其他姑娘,只道:“好啊,好啊!二十五年前,堂堂的‘秦淮飞雪’欧阳馥女侠,青木卫清明堂大堂主,如今竟找了个下九流的归宿。”
老鸨多看了这老翁几眼,倍感熟悉,但只记得他前些天来过,而他究竟为何人……忽然,老鸨一惊,问:“你是童老六,六哥?”
“什么六哥不六哥的,我只是一小吏。女侠,你叫我哥,是折煞我了。”
“六哥这边来。”老鸨拉着老六到楼梯后无人处,便立马跪在老六面前,拉开自己的衣襟,袒露双峰,拜谢道,“当年多谢六哥助我越天牢,我才能活到今日。可惜青木卫终被奸人背叛。我们那几个活下来的,只得躲藏于市井之中。”
“我只是来看看你罢了。不过有一事我倒是好奇。我听闻当年醉红尘投靠你时,可有一婴儿托付于你?”
“这……”
“你知道,那是前朝皇子吧?”
“我……”老鸨心里掂量了一番,珠儿是前朝皇子这事,连醉红尘与春雪都不知道,老六是如何打听到的?
“醉红尘给我留下过六个字,‘鸳鸯楼,小杂役’。恐怕,这个小杂役是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你又如此保护这小杂役,宁可受重刑,甚至游街都不吐露半字,只说那婴儿死了。如此,除了那婴儿是前朝皇子,还有别的可能吗?”
“六哥,这……”
“朝廷官差之所以没找到那前朝皇子,我想是醉红尘将那小杂役扮成女孩儿了吧。她亲生儿子南宫梦颜这般不男不女,恐怕这个醉红尘,是喜欢将男孩变成女孩的异癖者也。”
老鸨不由得退了一步,老六猜的分毫不差。
老六解下腰间佩剑,交予老鸨。
“这把剑是……”
“是醉红尘所使的莺啼剑。”老六长叹一口气,劝道,“欧阳女侠,前朝往事已如醉梦。你是要沉溺在梦里,任腥风血雨继续,还是从梦中醒来,就由你自己分辨了。”
“这我怎能……”
“我们不过是风中微尘,权势者要我们生便是生,要我们死便是死。仅你我二人,欲截断洪流,有心无力。我们能做的,只有斩去那最后一株杂草而已。”
老鸨涨红了眼,厉声呵斥:“可这是背叛!”
老六摇摇头,他知道老鸨心中的困惑和犹豫。他该说的都说了,该给的都给了,现在他该走了。
江湖是汹涌的流水,而他们不过是其中的小水滴罢了。
翌日,皇宫门口,一具的死尸悬在了门梁之下,这死尸的人头与四肢皆被砍去,只剩下躯干。这具躯干颇为娇小,胸部微鼓,腰身纤细得像女孩,可从阳根来看是个男孩。他的小腹上有一道莲华形的胎记。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皇帝便收到了侍卫禀告。
“那是前朝皇子,厚葬了吧。”皇帝说,“可怜一小童,生来就是个道具,死了还被当做物件曝于门前。杀他的,必是他亲近之人,亦是知道他身份之人。将其斩断手脚,是为隐匿其市井的身份,使熟人无法辨认。想必,这具躯干是投诚状,前朝余孽不会再兴风作浪了,此事不必再查。”
几日后,欧氏自称因年事已高,宣布封红,还乡了。
  又过百十年,终无人再提及这段尘封往事。然江湖者,永无安宁。而江湖中人,常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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