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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旭日(姐姐)】(81-90) 作者:mono95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2-30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然然旭日(姐姐)】(81-90)作者:mono952022-12-5转发表于:sis001            第八十一章:言不由衷h   然而,即便如此烦躁,他还是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在宋怡然面前不露痕迹,同往常一样跟她
【然然旭日(姐姐)】(81-90)

作者:mono95
2022-12-5转发表于:sis001

            第八十一章:言不由衷h

  然而,即便如此烦躁,他还是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在宋怡然面前不露痕迹,
同往常一样跟她一起安静地过日子。

  宋怡然在碰到姑父之后的几天内一直都心惊胆战,每次看见陌生号码都要犹
豫好久才接。她害怕姑父找他们麻烦,因此最近走在路上都小心翼翼的。

  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姑父没有来打扰她,陈沐阳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可
她心里还是不安,好几次试探地询问过他,姑父也没来找他吧?

  陈沐阳给她的几个反应相差无几,她知道他有时候会装模作样,所以不放心
地问了好几遍。

  陈沐阳目不斜视地对她撒着谎,宋怡然最终毫无保留地信了,如释重负地松
了一口气。

  后来陈沐阳才渐渐明白,有时候她要的并不是他无所不至的庇护,而是与他
并肩前行,风雨同舟的相依。

  在一段感情中,谁先认真,谁就输了,陈沐阳从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是输家,
所以很多时候,他的爱是付出、是占有,尤其从她身上找到了同病相怜的影子后,
这种付出与占有的念头更是牢牢扎根在心底,更何况,一开始他也是靠了一点诡
计才得到的她。

  走钢丝一样的偷情又会让他不时觉得自己会和她一起坠落悬崖,所以他想尽
办法让自己变强,从而可以用自己牢靠的身躯为她挡住悬崖上的凌冽疾风。

  年轻气盛的男人总喜欢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身上以保护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
尊严,陈沐阳也不例外,他觉得这种事自己解决就好,不必告诉她,让她白白担
心自己。

  虽然是这样想,可陈沐阳心底有时候依旧很乱。渐渐地,因为各种事情积压
在胸中,陈沐阳开始抽烟。

  凌晨加班回到家以后,灯也不开,在黑不溜秋的客厅里,他先坐在沙发中自
顾自地抽一根,再徐徐呼出模糊晦暗的烟圈,抽完了将烟头扔进马桶里冲掉,随
后立刻洗澡,将身上的烟味去除。

  抽烟这件事没躲过宋怡然灵敏的鼻子。

  某天,他钻进被窝的时候,尽管洗了澡,宋怡然闻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可仔细嗅嗅,屋里还有淡淡的烟味,那是从他的衣物上传来的。

  她心存疑惑,在第二天凌晨强打精神等他回来,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之后,光
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偷偷摸摸地趴在门上听他的动静,却只闻得疲惫微弱的
叹息声,紧接而来的便是打火机「咔嚓」的一声,再过个五分钟,便传来抽水马
桶的声音。

  他原来会抽烟啊?

  于是,等他洗完澡上床,轻手轻脚地帮她掖好被子后,却听见羽绒被里宋怡
然发出闷闷的一声:「唔,沐阳,我刚刚看到你抽烟了。」

  他微怔,「嗯」了一声表示承认,并俯身轻啄她的脸颊。

  她凑到他怀里,问:「什么时候学会的呀?」

  「高一的时候。」他如实回答,「我们的第一次,我出去给你买药。」

  她恍然大悟:「哦~小坏蛋,这么早就学会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最近工
作压力大吗?」

  「有点。我,我不抽了,就这几天抽了几根。」

  宋怡然戳了戳他的胸肌,嗔道:「看把你吓得。如果你想抽,那就抽,别让
我吸二手烟就行了。」

  「怕你骂我,你不知道我怕老婆吗?」他笑了笑,胸腔震动。

  他随口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哄得宋怡然欢欣不已,绵软的身体一个劲儿地往
他怀里凑,占有欲满满地将一条腿压在他身上,「你还会怕我?」

  「会的,宋老师。」

  「下次抽烟给我看看。」

  「现在也行啊。」

  「现在不行,我要睡觉了。」

  「你就这样把腿压在我身上然后准备睡了?」

  「怎么啦?你不是怕我吗?」

  陈沐阳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探进她的睡衣,揉捏了几下软软的两个奶团,笑
道:「要看什么时候的啊,比如现在我就不怕你。」

  说完,他便堵住了她的嘴,动情的两人拥着抱着,互相亲吻抚摸,在黑夜中
开始交欢。

  炙热的阴茎带出丰沛的淫液,湿软的肉壁紧紧咬住男人的棒身。陈沐阳只觉
自己硬得发疼的那处好似泡在舒舒服服的温水里,一刻也不想抽离。

  烦闷的心情在做爱中消失殆尽,他脑袋空白,沉溺在勃发的欲望中,一边后
入操弄着她敏感多汁的小穴,一边用力揉着她白嫩挺翘的奶儿,捏成不同的形状
不停把玩。

  敏感的乳头一被他的指甲刮到,那低声的吟哦就会立刻从她嘴里漏出来,一
听到她柔若无骨的呻吟,陈沐阳就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射精冲动强烈,最后会
用更猛烈的抽插捣弄来克制自己想要射精的想法。

  渐渐地,熟悉的酸胀感从宫口蔓延到全身,流着香汗的宋怡然被做爱的快慰
舒爽弄得有些害怕了,便不由自主地偷偷往前爬了一小段距离。

  膝盖不过稍微移动了一点,就被他掐着纤腰狠狠地往后一带,挺胯耸腰的动
作幅度变得更加大,每一次都不容忽视地将龟头顶到最深处。

  「爬哪儿去?嗯?」

  「没,没爬啊……」

  「说话都磕巴了,姐姐是小骗子。」

  「嗯啊,唔,因为,你顶得太深了啊……啊,轻点……」

  「不深一点,你怎么舒服?你说对吗?快回答我。」

  「不,不对,不深……也可以舒服,太,太深……不一定舒服,我,你,嗯
啊啊啊……」

  「你在说什么,听得人云里雾里的,所以到底舒不舒服?嗯?你不舒服,我
得加把劲,哦……嗯,你竟敢偷偷夹我?」

  「舒,舒服的啊……过了啊!我我屁股疼,屁股疼……」

  富有弹性的雪臀被撞击地啪啪作响,这种欲罢不能的性爱让她紧紧揪住床单
不停地颤抖,破碎的呜咽声从微张的小嘴里传来,却被他霸道地堵住了嘴,舌头
裹了口津渡进她嘴里,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互食口沫,宋怡然被亲得更加神志不清
了,好不容易被放开了唇瓣,她又痴痴地伸出小舌头去追逐他,撒着娇、扭着小
屁股,要跟他继续亲嘴。

  最后陈沐阳从后方钳制住她的双臂,操了几十下之后,终于撞开她的子宫口,
将浓浓阳精灌注进女体深处,在她绷紧躯体高潮时舒服地享受着媚肉细密痉挛的
吮咬,蠕动的小穴里有如千万张嘴从各个方位含住了他茎身的每一寸。

  射进去的精液甚至混着淫水渗出女穴,濡湿了他的阴毛和囊袋。怀里的女人
因为刚刚高潮,软绵绵地埋在枕头里急促娇喘,这会儿被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有那翘起来的小屁股颤巍巍地抖动着,抽搐不已。

  好累,做爱好累,他又进得好深,龟头还在碾压我的子宫口,每次射完都不
会马上出去,非要往里戳,这个姿势……精液全流进来了,肚子好胀好饱……嗯
~这是他的汗味,好喜欢啊……话说他手上的青筋好多哦,嗯、嗯啊啊~这人怎么
又舔我……是小狗吗!

  陈沐阳埋在她脊背处哈着热气轻舔她潮红细腻的肌肤,揉捏她两只娇软奶子
的同时,恋恋不舍地继续浸泡在黏腻的甬道里浅浅抽送,感受着她贪吃的小穴收
绞着将自己的精液尽数吞咽进子宫。

  他的手慢慢滑到她小腹处温柔但霸道地揉弄,恍惚中,宋怡然听见他用很轻
的声音说了两个字:「我的。」

  温存过了一会儿,空气中的甜腥味慢慢散去,陈沐阳把玩好她的头发后,正
想闭眼睡觉,耳畔传来她轻柔的声音。

  「有什么事要和我讲哦,工作上的也好,人际上的也好,不要总是一个人憋
在心里。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沟通的。」

  她的声音像是沾了一汪春水,干净澄澈但是湿润温和,化去了他心口的污垢。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轻轻「嗯」了一声。

  即使他还是说谎了。

             第八十二章:梅花巷

  新年的钟声在城市璀璨的光华里悠悠响起,原本让人听了喜庆的烟火炮竹声
此时在陈沐阳耳朵里却是吵闹不已。

  他和宋怡然年前没有回去,年后也不打算回去,所以前不久舅舅刚来了一趟
s市,看了一眼他们租的房子。

  在一起出去吃饭的路上,除了谈论工作、日常生活之外,宋康有意无意地询
问起宋怡然有没有对象的事情。

  很多家长似乎会在自己儿女踏入工作后开始逐渐关心起他们的恋情状况,宋
康也不例外。

  宋怡然摇头否认,说了一句她没什么想法就搪塞过去。

  宋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除了心里感慨长大了的孩子果然管不住了之外,趁
宋怡然在商场用洗手间的空隙,又悄悄地跟陈沐阳提了几句,让他物色物色自己
认识的青年才俊帮忙介绍给她,最好也在这儿工作,家底也别太差的那种。

  宋康也笑着调侃他:「你也没有女朋友?正值青春大好年纪怎么不谈一个?」

  「没有喜欢的。」

  「眼光很高啊你。」

  「宁缺毋滥吧。」

  宋康拍拍他的肩膀,点头,「哈哈,你说得也对。」

  陈沐阳嘴上逢迎着,但是心乱如麻。

  见不得光的恋爱就是让人能一边叛逆地与他人背道而驰,一边又疲惫不堪地
痛并快乐着。

  宋康回去之后,陈庆南又来问他要钱。

  马上就要情人节了,陈沐阳一直想着给她买一条贵一点的名牌项链。即使宋
怡然在这方面并没有特别在意,身为男人的他却一直放在心上。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潜意识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什么能力呢?也
许是经济能力,又或者只是增加他自信与自尊罢了。

  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心里想着这件事,就打算第二天立刻去买给她。

  结果陈庆南这次问他一下子要了五千块钱,陈沐阳拿着手机,听着他贱劣的
声音,冷声反驳:「没那么多钱。」

  「你们这种大公司不会发年终奖吗?」

  「我没有年终奖。」

  「你又放屁呢?你没钱我就问侄女拿钱去,先挂了。」

  陈沐阳一愣,「等等——」

  「哦?果然啊,关键时候还是要搬出侄女。」电话里传来鄙夷的笑声,「明
天早上送到城北梅花巷6弄2号来,这你爹住的地儿,离你公司也不太远,记好了。」

  「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一把将手机摔在被子里,整个人直接
仰躺上去,盯着天花板发呆。

  万千思绪像蜘蛛网一样在脑海中纠缠,直到他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坐
起,复又迅速拿回手机,在屏幕上戳来戳去,最后点开了他初高中几个朋友的聊
天对话框。

           ***  ***  ***

  陈沐阳那天晚上和宋怡然做了好几次,每当次数做得多了,宋怡然总是晕晕
乎乎地睡得很沉很香,她的呼吸声又轻,总让他觉得这人像个易碎的白瓷。

  到了早上一定的时间,他自动醒过来,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宋怡然睡眼朦胧中听到他的脚步声,带着睡意的声音沙哑娇软,「嗯……你
去干吗?」

  「上厕所。」他摩挲了几下她的脸颊,轻声回答。

  宋怡然裹在暖暖的被窝里闷闷地「哦」了一声后,迅速进入梦乡。

  陈沐阳行走在清冷萧瑟的寒风里,背包里放着一叠刚从ATM机里取来的钞票。
正好有空的出租车经过,他扬手拦下。

  车子行驶了一刻钟左右,悄然停在梅花巷巷口。

  太阳已经从云层后方露出了半张脸,照耀在这泛着古老色泽的板路上。狭窄
的弄堂上方可以瞧见形形色色的晾衣杆,老旧的电线混乱地匍匐在掉了漆的外墙
上。

  垃圾堆积在每户人家的门口,阴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早起做饭人
家家里飘来的油烟味也混杂其中。

  陈沐阳环抱双臂在巷子里走着,逐个瞧着门边的绿色门牌,偶尔还会有晾出
来的衣服的水珠「叮咚」一声落在他头顶。

  最后,他拐过一个巷口,终于来到了梅花巷6弄2号。大门虚掩着,陈沐阳轻
轻一推就进了去。

  这里地段不好,附近就有一家化工厂,浓灰的烟雾从高耸的烟囱里徐徐飘出,
还留在这里居住的大部分是在此住了好多年、有了感情,并且不愿搬离的中老年
人以及合住合租的外来务工人员。

  陈庆南住的那栋楼便是如此。这栋楼一共租给了八个外来人员,其中陈庆南
和他女人住二楼北面的一个房间,其余人各自分散在另外三个房间。这几个人共
用一个厨房,厕所盖在一楼天井西侧,生锈的水龙头外面包了一层棉纱防冻,旁
边是粗粝的洗衣石板。

  陈沐阳打量了一会儿,便掏出手机给陈庆南打了一个电话。

  第一个没接。

  陈沐阳继续连着打了三个,都没接。到了第四个电话,对方接了。

  他没等对方开口,劈头盖脸说道:「要拿钱就快点下来,我还有事。」

  对方没吭声,可是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被子摩擦声,接着他听见陈庆南
啐骂了几句,而后对他说道:「二楼北面,你把钱拿上来,老子不下去。」

  陈沐阳踩着石阶往上走去,到陈庆南家门口正想敲门时,门却从里面「咔嗒」
一声开了。

           第八十三章:阳光能驱散旧鬼?

  开门的人是一个陌生女子,裹着宽大臃肿的艳色睡袍,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
上。染成棕黄色的头发蓬乱地披散着,头顶已经长出了黑色发根,金色与黑色奇
怪地交融在一起,一双空洞的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他微愣,知道这应该是父亲现在的女人,没来由地胸口很闷。

  父亲抱着的女人不是他母亲,他却要来给这样的爹送钱,只因为他不想让宋
怡然遭受这纷扰。而他的母亲也不知在何方。

  以前的他像个皮球,被父母踢来踢去,现在的他是一个自动取款机,父亲要
钱了还得乖乖地双手奉上鲜红钞票。

  思及此,原先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头,眼神中逐渐流露出冰凉
的漠然之色。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陈沐阳匆匆扫了几眼,只觉她好似带有成熟风韵,可眉
眼之间又有点空洞与不谙世事的纯净。

  是一个猜不出年纪的女人。

  「请让一下。」陈沐阳侧身进去,陈庆南还光着膀子躺在铁床上睡觉,床边
散落着胸罩、三角裤、袜子、棉裤,垃圾桶里扔进了几只用过的劣质避孕套和针
头,冷凝的精液胡乱地黏在垃圾桶里的纸盒纸巾上发出腥臊味儿。

  陈沐阳走到床前,将怀里一打钞票重重地扔到他脸上。

  陈庆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正准备骂人,鼻间钻进了专属于纸钞的油墨味,
顿时欣喜地蘸了唾沫,一张一张仔细数起来。

  「好小子,挣的钱还挺多?」

  「够你花挺久了。」

  「让你拿钱就拿钱过来,老子花儿子一点钱怎么了?还说什么没年终奖,再
耍花招,保准让你舅晓得你这白眼狼畜生搞了他女儿的事。」

  陈沐阳脸色发青,破口大骂:「你这种人真他妈有病,关舅舅和她什么事?
再屁话一句,我就报警了。」

  「哟,急了急了,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她啊,哈哈!」陈庆南露出黄牙拍着床
板大笑,「你去报啊,不就是进戒毒所,不像别人贩毒的直接枪眼子一崩翘辫子,
你很难过吧?报警有啥用呢?你抓你老子进去,老子就在警局门口骂你个崽种强
奸表姐搞乱伦。一把老骨头了,什么话讲不出来?不信你去试试?强奸哦,好事
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侄女完嘞。」

  这一番无赖的话却让陈沐阳顿时哑口无言,宛如一个雕塑呆呆傻傻地愣在原
地。

  陈庆南毫不在意地讥笑了几声,又用手抹了一把肮脏的老脸,盯着儿子阴郁
的眼神,突然讽刺道:「我赌你们没结果。」

  陈沐阳一下子凝固僵硬的表情正中他下怀,他就像一个做坏成功了的老恶棍,
一边「咯咯」地乐不可支,一边继续嘲讽:「她爸,以前我见他的时候,就觉得
他是个特传统特犟的老实人。虽然跟你妈不同,但他们兄妹俩脾气倔这点上倒是
像得很,到时候指不定将你们扫地出门呢。连我这种没文化的人都知道有一句俗
话叫『纸包不住火』,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所谓的精英白领,不会不懂吧?」

  陈庆南不出所料地在儿子脸上找到了几分怯懦,又看到他硬着头皮,冷声道:
「老东西,关你屁事。」

  「是不是觉得心里很不爽?很难过?很害怕?要不要跟着你爹试试4号,吸一
口,什么狗屁烦恼都没了,爽得要死,还能一夜七次。你以为你们这种白领里没
有人吸吗?多了。」

  老东西的倒八字眉松松垮垮地舒展着,鬼魅一样的哄骗声让陈沐阳顿时汗毛
竖起,他瞳孔放大,面前突然闪现出很久以前父母相依相偎着在破败的旧风扇前
吸毒做爱的场景,扭曲的神情与死灰般的眼睛让他们变成了两条瘫软的野狗,而
还是小孩子的他就悄悄地躲在门缝后面偷看父母奇怪的行为。

  「小畜生,你敢乱扔你爹的东西?」

  「要什么玩具?别浪费钱,乖,听妈妈的话。」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他妈的不服气是吧?」

  「沐阳,妈妈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呆着。」

  他深吸一口气,两道阴森森的目光直直射向附近的垃圾桶。

  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陈庆南悠闲地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忽然一个铁桶「哐啷」
一声直接砸到陈庆南肚子上,臭烘烘的垃圾倾泻而出,散乱在床上。

  陈庆南第一反应是将儿子给他的钱好好地护在臂弯中,嘴里却不停地骂骂咧
咧:「干什么呢小崽种,你大不敬这是。」

  「你他妈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吗?不要脸的老东西。」说完,陈沐阳立刻转身
就想出去。眼睛瞟到门口的女人,那个女的立马掩饰住自己惊诧的神色,低下头,
不自然地抓了抓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请让一下。」

  那个女的呆呆地立在门口不让,没一会儿抬起头。原本空洞的眼睛在黯淡的
光线里突然多了一层希冀与光彩。

  陈沐阳被看得不明所以,侧身又说了一句「请让一下」,才从女人与门框中
间的缝隙迅速出了去。

  「砰——」

  门突然被剧烈碰上,屋内响起陈庆南暴躁的吼叫声与垃圾桶被踢翻了的声音。

  「操他妈的,什么不一样了,儿就是儿,没你爹的子孙液哪来你?看不起你
爹是吧,老子以前打拼的时候你还天天拉屎撒尿大哭,狗日的。」

  「你偷偷看什么看?在看谁?啊?」

  陈沐阳路过旁边一扇门时,不小心听见了里头的抱怨声。

  「碎驴日的,咋天天吵闹不消停啊?」

  「嗨,甭说哩!不过之前有段时间,唉哟,那个床震得,那男的这么老了精
力也挺好?」

  「你就记掂这事儿?那女的还不是站街货色啦!」

  「话这样讲,可那女的也丢不开这男的,谁还能天天这样搞她日她?」

  「这男的有时候看着不正常,明明瘦的跟猴似的,干起来倒是很得劲。」

  「你懂个毬哎,出去左转一直往前就有个店卖伟哥。」

  「上次在垃圾桶好像看到针头了,不会是吸……」

  「怎么可能?他哪来的钱?话说……我也好想日一日女人的小屄屄哎,但是
没钱啊!」

  「哈哈,你去敲隔壁的门,问问他的女人给不给日?再给点小钱意思意思嘛,
哈哈哈。」

  陈沐阳边听边冷冷地笑了几声。

  还什么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你以为我会像你这样活不活死不死的吗?人怎
么可能会和畜生是一样的呢?

           ***  ***  ***

  走出湿冷的梅花巷,拐到熟悉的早餐店附近,陈沐阳独自一人排在闹哄哄的
店铺门前,前面还有十个人左右。

  蒸笼里的热气腾腾直上,陈沐阳望着松软喷香的馒头,耳边却再度响起他爸
的一句话:「纸包不住火。」

  纸包不住火。

  他当然知道。那又怎么样?在这样一座人来人往的大城市里,他们不过是蜗
居在某个小角落的普通恋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也不用对谁交心,更没什
么人会注意他们,所有人都是渺小忙碌的蝼蚁。

  越是讽刺我,我越是要走下去。你算什么东西。我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将来也会一直走下去。

  「要啥包子啊小伙?」老板娘爽快利落的笑容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两个肉,一个奶黄,三个香菇菜包,两杯豆浆,谢谢。」

  他在早餐铺买了几个包子之后,迅速打车回了家。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缝隙,只见床上的女人还沉沉地甜睡着,陈
沐阳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过去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晨光熹微中,陈沐阳看到她长翘的睫毛好似蜻蜓翅膀一样微微颤动着,半张
小脸被明媚的阳光照耀得干净可人,脸侧细小的绒毛依稀可见。

  方才急躁烦闷的情绪此时才总算缓和下来,陈沐阳心想,果然,她才是他的
一米阳光,将他围拢在一片温暖的小天地里,驱散着他内心的阴暗。

  他所能做的,就是加固那层纸,好让它烧得慢一些。

              第八十四章:转角

  不久以后,陈沐阳如愿以偿地给她买了一条名牌项链。

  他只身去商场里来回挑了好久,又听了好几个柜姐的推荐,最后选了一条银
色的项链。精巧的海蓝色月亮吊坠点缀于上方,璀璨夺目,又显得干净优雅。

  他放在手心里掂量,越看越喜欢,不知为何,他觉得海蓝色特别适合她。

  她笑起来时,就像和煦的海风吹拂着他一样,澄澈温和。有时候,又似月色
照耀的清冷海面一样安静神秘。欢好时的柔躯如晚潮拍打崖壁,荡漾起他心中的
无限遐想。

  「就这个吧,帮我包起来,谢谢了。」陈沐阳对这条项链很满意,语气颇为
轻松地对柜姐说道。

  出了商场,他迅速乘地铁去她上课的培训机构,准备接她一起回家。

  他欢欢喜喜地跑出地铁口,快到培训机构楼下时,正好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宋
怡然。他刚想走上前去,却见另一个提着笔记本电脑的男老师笑嘻嘻地走到她身
边打了个招呼,而后同她攀谈交流了好一会儿。

  那个男老师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整理得干干净净,举止得体。宋怡然隔
了点距离站在旁边,亦礼貌地回复应答。

  男老师指了指马路对面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做出了一个类似「请」
的动作,似乎是想捎她一程,此刻正在征询她的意见。

  宋怡然立刻摆了摆手,摇摇头,嘴唇开阖,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男老师脸上
闪过一丝尴尬与惊讶,但是他迅速神色自若地岔开话题,又随便聊了几句,才同
她挥手道别。而后开着他精心保养的黑色轿车,逐渐隐入络绎不绝的车流里。

  陈沐阳躲在街角一隅,心情却没来由地五味陈杂。

  虽然根据口型,他知道她在澄清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他也在心底呵笑
这个男人的无用功,可矛盾的自卑慢慢涌上胸口。

  尤其是看到他落落大方地坐进驾驶座、打方向盘、开着他的黑色轿车时,他
无力地发现自己与这些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差得很远,这种物质上的差距短时间内
无法缩小,这让他更加沮丧。

  真的还差好远,他心想。

  灰心丧气的消极情绪一下子如喷溅在纸上的墨汁,快速地氤氲弥漫在他胸口,
脑袋好似快坠入深海,有个人在他胸口不停地踢翻盛满墨水的笔洗,还不断用砂
纸磨光他的心脏。周围「轰隆」驶过的一辆辆汽车像在嘲笑他,头顶的高楼大厦
倏地对着他张牙舞爪、放声大笑起来。

  在他失神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沐阳,你在哪儿了呀?外面有点冷,我在旁边商场里面奶茶店等你。」

  刚买的项链的礼袋还挂在自己手腕上,他一边打字,礼袋一边在他眼前晃个
不停。

  「在地铁口了,很快就到。」

  「你要不要喝奶茶呀?我想去买。」

  「嗯,买吧,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赶紧过来!」

  「好。」

  陈沐阳摇了摇脑袋,深深叹了口气,把项链收起来塞进包里,迅速奔向奶茶
店。

  宋怡然正找了一个地方坐着喝奶茶,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陈沐阳的脸
迅速在她面前被放大,她笑着把奶茶递给他:「帮你点了三分糖,不甜的。」

  「谢谢。」

  「怎么迟到了呀?」

  「地铁人太多了,等了几班,别生气。」

  宋怡然撇撇嘴:「好啦,就一会会儿,我哪有这么容易生气啊,你的手冷吗?」

  她隔着热烘烘的奶茶杯捂了捂他冰冷的手,随后自动挽住他,两人一起踏着
璀璨繁华的都市夜光走回了家。

           ***  ***  ***

  睡觉前,陈沐阳洗完澡从盒子里拿出项链盒,他紧紧抓着盒子边缘,想了想,
最后决定还是得早点给她。

  他走进卧室,宋怡然正专心地备课,一时半会儿没听见他的动静。

  忽的脖子上一凉,她一个哆嗦,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挂有海蓝色月亮吊坠
的项链。

  「送你。」陈沐阳俯身在她嘴边亲了一下。

  宋怡然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高兴地执起吊坠放眼前左看看右瞅瞅,迅速转
过身环住他的脖颈,娇声道:「好看,我喜欢。」说完捧起他的脸,用力地落下
好几个吻。

  他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宋怡然娇憨地嘟起嘴:「我还以为你不会送我礼物呢,毕竟你最近好像都没
跟我提起情人节的事……」

  陈沐阳弯腰蹲下,趴伏在她腿上,「对不起。」

  她微怔,捋了捋他额前的头发,「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呀?」

  「是吗?可能我还是怕老婆。」

  「你不要把我塑造成一个母老虎的形象好吗!」

  「你怎么会是母老虎呢?最多就是只小母猫。」

  感受了一会儿她温柔的抚摸与身体的温度,陈沐阳起身在她腋下一托,宋怡
然就被提起来抱在了他大腿上,她主动嘟起小嘴去啾他嘴角。

  陈沐阳低声哼笑着任她这里亲亲那里吻吻,等她玩够了,他的情欲亦被挑起,
便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瞎动的下巴,探出热乎乎的舌头,开始在她嘴里攻城略池。

             第八十五章:邪念H

  有了温情的调剂,两个人搂抱在一起,迅速干柴烈火地激烈碰撞,衣服尽数
褪去,杂乱地扔在窗台上,随后男人的硬烫阴茎直接就着湿润的春液插进了女穴
中,一声声细碎的娇吟迅速从她嘴里溢出来。

  「嗯……进来了,嗯啊啊~~~唔,好,好深啊……」

  被硬物填满的熟悉酸胀感一下子窜上了脑门,她又喜又怕地紧紧环住他的脖
子,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一对奶团被插得胡乱抖动,赤红的阳具正疯狂地在甬道
里进出,青筋密布的柱身带出一层又一层晶亮的体液,香艳的画面不禁看得她脸
颊烧红。

  「看够了吗?现在可以抬头看我了。」

  「没,没看呀……唔唔唔~~~」

  双唇被他霸道地攫住,宋怡然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回到湿吻中,被吻得神智涣
散,却情不自禁地捧起他的下巴,温顺地从帮他从下颚舔舐到喉结。

  新戴上去的项链吊坠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戳到他胸口中央,冰凉尖锐。项链
再荡回她胸前,有时会陷进围拢的雪白乳沟里,海蓝色的月亮吊坠与嫣红的奶头
相互映衬,编织成一幅美丽的图画给人以无尽遐想。

  陈沐阳兀自陷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里,明明想和她做爱,想干她,却不舍
得用力。可最后真枪实战搞起来,他就是一个被下半身控制的禽兽、恶魔,哪有
不舍得用力之说,他恨不得把两个卵蛋都塞进去,最好每次都用精液将她肚子灌
得满满当当,每天都插着自己的鸡巴,将她蹂躏得意识模糊,把她调教成只能依
靠他的脆弱性奴,天天摇着小屁股叫他哥哥。

  这种阴暗的想法会在做爱的时候像火山爆发一样充溢他的胸口,做完之后,
它又灰溜溜地悄无声息躲进角落里安静沉睡,等待下一次情欲勃发的时机再狡猾
地跑出来作恶。

  此时,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宋怡然迷茫羞红的小脸,感知到炙热视线的
女人迅速和他对视,他却低头埋进馨香的两团雪乳之间,闷声嗅了嗅好闻的体香,
叼着娇嫩的奶头含吮了许久,舔得奶头红肿胀大后,才喘息着吐出嘴里的娇乳,
一把托起她的小屁股往床上走去。

  「抱紧我。」

  「嗯?啊……要掉下去了,呀……」

  陈沐阳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低笑:「不是让你抱紧我了吗?」

  「人家没反应过来……嗯~~~」

  一陷进柔软的大床里,陈沐阳便放开了动作,用力操弄起来,将身下人颠得
上下不停晃动,两团白美的乳浪好似一闪一闪的白炽灯一样在他眼前绽放光芒。

  「嗯,啊~嗯嗯……慢……嗯啊~~」

  「慢什么慢,每次都让我慢,慢下来你会不舒服的。」

  不多久,在几十下又深又猛的挺入之后,宋怡然的呻吟声戛然而止,却是整
个身子绷着颤着到达了高潮,极致的欢愉一下子遍布全身的毛孔和细胞。

  湿热的肉壁正紧紧绞着他的鸡巴想榨干他的精液,陈沐阳捏着她的纤腰闷哼
了一声,余光瞥到她伸长了的脖颈,又看到她因急喘而起伏的胸乳,不知怎的,
那原本卡在腰肢上的右手开始顺着她的小腹暧昧地往上抚摸,最后用不大不小的
力度掐住她的脖子,咬着她的耳朵命令:「叫哥哥。」

  脑袋空白的她此刻就像是被扣住了生死命门,稍微动一动,就会跌入死亡深
渊。窒息般的快感就像强烈的电流过遍全身,宋怡然只好红着眼圈,呜咽着柔柔
娇吟:「哥哥……」

  「嗯、叫得真好听。嘶……嗯……」

  这个称呼让陈沐阳很快在她不住收缩的嫩穴里缴械投降,坚硬的菇头碾压过
几处软肉以后便直接顶到宫口开始往里头灌精。

  宋怡然觉得好像被又烫又多的热精给牢牢钉住了身体,除了痉挛发抖着拱腰
承受精液的激射,她动弹不得,灭顶的欢愉快感已经占据了整个大脑,所有的感
官此时皆已爆炸。

  耳畔嗡嗡作响之时,宋怡然嘴里突然被喂进了一个冰凉的物什,她迷迷糊糊
地看了一眼,原来是脖子上的海蓝色吊坠。

  「唔?」她鼻间发出一声软软的哼哼。

  陈沐阳边往她子宫里一股股地内射精液,边用舌头继续将吊坠顶进她嘴里让
她含住,濡湿的唇齿之间泛着凉意,叫她神智清明了些。

  可没多久,吊坠便因为她脑袋的摇晃与柔弱的吟哦,一不小心从嘴里滑开,
隐入凌乱发丝之间。

  心满意足地射完之后,陈沐阳瘫在她身上,趴在她耳边剧烈地粗喘。呼出来
的热气好似隐形的刺针一样扎得她酥痒疼麻。

  大肉棒还紧紧堵在小穴里,宋怡然双腿屈起动了动,陈沐阳「嗯」了一声,
浅浅抽搅花穴里的精液淫水。

  他意犹未尽地又带着她到浴室里干了一次,原本纠缠在淋浴头下方的两个肉
影如今又不依不舍地紧紧相连在洗手台上,喘息声此起彼伏,亦伴有奇怪的机器
「嗡嗡」声。

  好久没用情趣用品了,陈沐阳大手大脚地用跳蛋在她乳头上、阴蒂上按压,
伴以肉棒凶狠的进出,将敏感的女人操得哭叫连连。

  他其实是一个性欲强的霸道男人,果然,什么礼貌友善都是装出来的,还喜
欢扮猪吃老虎。

  看到宋怡然哀怨的水眸,陈沐阳呵笑了一声,顿时又起了调戏她的念头。他
用难得邪肆的口吻说了几句荤话:「干吗这副表情看我?大鸡巴操得你不爽吗?」

  「啊……不是,就觉得你坏,你坏!你怎么能说……你怎么能用这个字啊,
嗯啊啊啊~~~」

  陈沐阳拿掉跳蛋,直接用粗指弹拨揉捏被玩弄得凸起的阴蒂,只叫宋怡然一
下子害怕地夹紧了他的腰身,抱着他的脑袋,绷着脚趾头在灭顶高潮里不住地颤
栗颤抖。

  「不用这个字用什么?干你,日你,奸你,搞你,插你,弄你,自己选。嗯
~哦,你喜欢我说这种话吗?怎么夹这么紧?还让不让我动了?」

  「别说了啊啊……别说了……你这个坏,坏胚,变态,王八蛋……我没夹……」

  「夹了,我就在你里面,我还不知道吗?口是心非。小屄还在咬我呢,哈哈。」

  「啊……你你你,粗俗……嗯啊啊~~坏蛋……」

  「帮你纠正一下脸皮薄的毛病,还骂我。」

  被抱到床上之前,地板上滴了一路的淫水,再入床被中,陈沐阳也到了顶峰,
贪婪地掰着她的双腿一入到底,两颗卵蛋紧贴穴口,又低咆着将精液尽数灌了进
去。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逐渐在二人交织的喘息声里褪去情欲的甜腥气,陈沐阳
也没了床笫间的霸道,与她温柔地摩挲着脸颊。

  温存之际,陈沐阳终是按捺不住心情,问了一句:「你在培训机构上班,有
没有,被人纠缠?」

  「纠缠?没有啊。」

  他撑起身体,目光游移不定,「有人追你吗?」

  她一愣,涟涟水眸由高潮过后的涣散转变为缱绻笑意,「我说呢,你一般都
不会迟到的,今天却迟了十几分钟。」

  他被她盯得心虚,埋进她颈窝里耳鬓厮磨,嘴里呼噜呼噜地呵着热气,像一
只求安慰的公猫。

  「不算追,可我能感觉到他貌似对我有点意思。但是我都有你了啊。」宋怡
然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低声细语。

  陈沐阳不露痕迹地「嗯」了一声,随之听到她的一声低笑,「早点问不就好
了嘛,你这人总是喜欢藏乱七八糟的心事。哦!你还骗我说挤不上地铁,哼!」

  「我……」他张了张口,想争辩,却识趣地闭上了嘴,只埋在她耳边亲吻了
几下,才缓缓抽出男根。

  宋怡然迅速趴进他怀里,软糯地撒起娇来,莞尔一笑:「我有你这个优秀的
男朋友了,没空看别人的。」

  这种话很容易使男人满足自尊心,陈沐阳果然喜不自胜地笑了起来,手指缠
着她的头发丝,「自愧不如啊,没能……」

  「没能给你最好的。」

  「有什么自愧不如的呀,你就是好,别瞎想了。亲我~亲我嘛~」

  陈沐阳宠溺地从左嘴角亲到右嘴角,像是品尝最甜的蜜糖一般,久久不愿放
开。

  她在睡意袭来前又同他讲了一些班里碰到的趣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半张
着嘴沉沉睡去,虎牙微微露出,一副娇憨的可爱模样。

  陈沐阳在黑暗里默默嘬了嘬她的小嘴,凝视着那恰好落在她奶尖上的吊坠,
幽蓝的暗光兀自生辉,漾出他心中充盈的喜悦。

  不知道是那吊坠的幽蓝光线还是那粉嫩可爱的奶粒怂恿了他,他偷偷地趁她
酣睡之际用手指捅了捅她湿黏的私处,轻轻搅动里头的汁液。

  睡梦中的她软声嘤咛,穴肉自然而然地蠕动缩绞,陈沐阳抽出沾满了甜腥汁
液的手,将其尽数点在她翘嘟嘟的奶头上,最后大着胆子又把阴茎插了进去,见
她睡沉了,没什么大反应,他像收获了有趣温暖的宝物,饱含占有欲地堵在她湿
热紧实的嫩穴里浅浅抽插。

  这样与她亲密地相连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啊。

  陈沐阳怀着这样一种满足的心情,心头的暖阳退散了先前的阴晦,他在梦里
能看到他被包围在一片柔软翠绿的春藤中,阳光倾泻而下,赤身光裸的她沐浴着
阳光蹲在他面前,玉手轻捧他的脸颊。她的容颜一秒不停地瞬息万变,从小时候
的天真无邪到如今的温婉贤淑。

  他埋入她的胸口,最终亦化作光芒融进她的骨血中。

              第八十六章:无声

  日子正常了一些,陈庆南已有一个多月没来问他要钱,这让陈沐阳心里悄悄
地松了一口气。

  可他经常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每次接听,都没人说话。反复几次后,他
以为是百折不挠的诈骗电话,就将这个号码拉黑了。

  好景不长,陈庆南又开始问他要钱。他一有不乐意给钱的趋势,陈庆南就倒
竖起粗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无赖模样指着他的公司大厦,扬言要去自报家门,
说他和表姐乱伦。

  陈沐阳也想过,假如他爸真的跑去公司说他是吸过毒的,能怎样?上司也不
能辞掉他,同事们还会同情他,他顺势卖惨,再让警察将他爸押了去,不就行了。

  可他却不敢。他的自尊心容不得他爸这样无耻的羞辱,他也不愿意忍受同事
们异样的眼光,更不愿意让陈庆南把她也牵扯进来。

  其实,他真的害怕这个老东西把他们的秘密公之于众。

  人们的八卦之心是一个永远不会填满的黑洞,他们乐意听各种各样奇奇怪怪
的八卦从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越是出格的、有违伦理的,越是能激起人们内心
诡谲的快意。

  他不想让她成为填补他人八卦黑洞的牺牲品。

  可如果让警察抓了陈庆南,再把他关押进强戒所蹲几年放出来,也不是什么
一劳永逸的方法。

  独自一人抽烟时,被静寂的黑暗包围着的他还会陷入奇怪的思绪。

  父亲蜡黄的脸诉说着无法阻止的衰老与颓败,有时他仿佛能从父亲周围空气
中嗅到死人的浊气,父亲那双腐朽枯槁的双眼已然没了生命力的流光,化为雕塑
一样的装饰。

  这是他心中一个隐秘而难言的愿望,他期待有一天父亲那双没有生命力的眼
睛可以永远地闭上,金钱与毒品是将父亲拉入死亡铁轨的绳索。父亲问他要钱要
得越多,就证明父亲能消失得越快。

  他这样想着,这样迷信地对着老天爷祈祷着。大概没有人会许这种大逆不道
的愿望,可他却在每天入睡前凝神静气地祈求,一天也没落下。

  连续多日的忧思与工作的压力让陈沐阳渐渐焦虑起来,连宋怡然也发觉他明
明有时神色阴冷可怕,却在察觉到她的动静后又迅速恢复成原来柔和体贴的样子,
跟她一如既往地拥抱、亲吻、做爱。

  她问了多次,陈沐阳都以工作压力糊弄过去。宋怡然即使有疑惑,转念一想
到他们事务所确实忙得很,便不再多问,看到他烦躁不安时,给他倒杯茶,被他
拥进怀中,又娇娇地柔声抚慰他。

  有因必有果,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迟早会被戳穿。陈沐阳费这么大劲,还是
敌不过这两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以,宋怡然在柳絮横生的五月收到了一个久违的人的消息,也验证了她往
日里的疑惑。

  那是某个周六下午,她给小孩子上课,课间休息时突然看到了来自许久不联
系的沈茂凡的消息。

  她顿生疑窦,打开对话框查看。

  「那个,我不知道你和沐阳老弟是不是还那个,但是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他最近这几个月总是来问我借钱,然后前不久涛哥跟我说他也问他借钱了,
还有另几个。虽然也就几百几百地借……还也还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为啥总问我
们借钱,问他他也不说清楚……我们又不好意思不借是吧?」

  「还有,他虽然说过要保密,但是呢我总觉得怪怪的。想了想反正不在一个
城市,他也打不到我。你别跟他说是我说的,你就说是涛哥说的,或者是老张说
的!我这不是为兄弟好吗!哎……」

  她愣怔地盯着手机屏,快速打下几行字。

  「什么时候开始问你们借的啊?」

  「忘了,有小半年了。」

  「最近也还借吗?」

  「前几天刚问我借了一千……」

  「他没跟我说。」

  「不是,你们是不是租的房子太贵了?还是在大城市挥霍无度啊姐?」

  「没,没有啊……好吧,我知道了,等我回去问问他。谢谢你。」

  「沐阳老弟别不是干坏事了。」

  「不可能。」

  回家的路上,宋怡然踏着霓虹灯影,路过各大繁华商场的玻璃门口,心里一
直记挂着沈茂凡跟她讲的话。

  她除了对他的隐瞒有些生气之外,也不由地反省着自己的迟钝。

  但最让她难过的,却是陈沐阳不愿意和她沟通这件事。

  他缺钱吗?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应该相互坦诚、信任吗?她就这么不值
得依靠吗?借这么多钱干什么呢?

  远处不停闪烁的红色倒计时灯光映照在她迷惘失神的脸上,她的心中陡地泛
起一股凄酸,连绿灯亮了也不自知。

  「绿灯不走,挡在路口干什么?有毛病。」

  路过的一个行人的抱怨声一下子将她拉回现实世界,趁绿灯最后闪烁之时,
宋怡然迅速跑过马路,原本藏在衣服里的项链却正正好好跳出了领口。

  她怔怔地将它放在手心。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她走着想着,竟来到了陈沐阳公司附近。现下已经六点多,高耸入云的商务
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她坐在附近的长凳上给陈沐阳发了一条信息:「沐阳,今天
也加班吗?」

  很快,他回复:「是的,今天不会加到很晚,八点多吧。你早点休息。」

  宋怡然叹了一口气,原本打算质问他的想法又烟消云散,想了想这种事还是
当面问比较好。

  远处的天桥人来人往,绚丽夺目的霓虹灯光耀眼地点缀在两旁,可她却无心
欣赏风景,只有万千疑虑如杂乱的丝线一般在脑海中纠缠不休。

  从天桥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径直闯入她的眼帘。

  她看到了背着包从公司的旋转门里出来的陈沐阳。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却并
没有走向应该去的地铁站,反而换了一个方向。

  路灯下的颀长背影周围却好似有奇怪的孤寂缠绕着。

  不知为何,她一下子站起来,躲到旁边的树干后面,目睹着陈沐阳渐行渐远
的背影,最后双腿不受控制地跟着迈出步伐。

              第八十七章:暴裂

  从公司到梅花巷走路大概半小时,陈沐阳正好路过一家银行ATM机,取了一点
钱。

  接着,他又看到了熟悉的化工厂的大烟囱,黑滚滚的浓烟一路穿过稀薄的云
层,巷子深处时不时有土狗发出凶狠的犬吠声,还有狗链清脆地撞击着狗笼的声
响。

  穿进梅花巷时,在拐角处,陈沐阳好似出现了幻觉一般,她的身影竟然匆匆
闪过。

  他又用力眨了眨眼,驻足环视了一圈,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只鸽子扑
棱着翅膀降落在电线杆旁边,用它尖尖的鸟喙啄食着地上残留的食屑。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大概是被工作和钱搞得神经衰弱了。

  陈沐阳掂了掂包里的一万块钱,手上还残留着新钞的钱臭味。

  奇怪的是,每次陈庆南都用宋怡然和工作来威胁他,他都不得不屈服。可看
到陈庆南继续颓废衰败的模样,他会觉得自己的这种痛苦竟然是值得的。

  一个胖子要吃糖,你就给他吃糖,他不仅会笑着感激你,还会当着你的面咒
骂那个不给他吃糖并苦口婆心说大道理的人。瘾君子要吸毒,你就给他钱,让他
堕落在人与鬼的边缘,最好用针管扎烂自己的皮肤。

  月亮早已悄悄地爬上树梢,将柔和的月光撒进这一方小小的天井里。

  陈庆南依旧慵懒地躺在铁床上抽烟,几个酒瓶零散地滚在一边。看到儿子熟
悉的阴沉神情,他不由地取笑道:「每次都是这副像死了人一样的表情,侄女儿
是怎么忍受你的?」

  「下次又要多少了?我一个月工资就几千,你要这么多,下次我给不了。」
陈沐阳直接从包里拿出现金扔给他。

  「几千?」陈庆南捂着嘴嗤笑一声,「哎呀,你可真会唬人。我早打听过了,
你们那个大公司,刚进去就有这个数。」

  陈沐阳看到他比的「一」与「二」两个手势,神色漠然地冷笑,而后头也不
回地想往外走。

  后来的混乱起源于陈庆南下流的几句玩笑话。

  陈庆南总是对儿子装模作样的态度深感不屑,穿了一身西装又怎样,真以为
自己很厉害吗?陈庆南在心里阴暗地偷笑,装个屁,你这混小子的真面目老子还
不知道吗?

  于是,原本快走到门口的陈沐阳突然听到父亲用奇怪的语气不着调地说了一
句:「这么急,赶着回去操女人呐?」

  他倏地回头,父亲的脸被烟雾笼罩得模糊不清,又听到父亲假装恍然大悟的
会意一笑:「一直离不开侄女是因为她比较好操吗?改天拿来给你爹用一用呗。」

  那张蜡黄的老脸上露出的淫邪笑容让陈沐阳眼角微跳,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渐
渐显出了轮廓,太阳穴「突突」直跳。

  可陈庆南好像丝毫不畏惧,反而得寸进尺,故意将左手圈成一个洞,而后把
右手的中指插进去,前后进出,模仿着性交的动作:「真这么好操吗?你天天像
这样干她吗?以前我也经常这样干你妈呢,年轻的时候真是好,哈哈哈哈!都是
姓宋的,拿来给我用……」

  话未说完,陈沐阳像是突然杀红了眼的罪犯,猛地抡拳捶向父亲的脸,那一
瞬间,陈庆南听到了自己脸上骨头「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尚未反应过来,另一
边的脸也遭受了相同的打击。

  他觉得他的鼻子好像被打歪了,温热的血沫正从鼻孔里流出来。说来遗憾,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鼻子再也不是年轻时高挺的样子了,此时的鼻梁骨似乎断
了一样,然而,这种钻心的疼却让常年神智麻木的陈庆南印象深刻。

  好小子,下手真他妈狠,唉,年轻真好,老子现在打不过你,操你妈的逼。

  陈庆南只觉眼冒金星,儿子的目光凛凛,一簇簇旺盛的怒火像借了东风似的
熊熊燃烧。可他仍然无所谓地扯着嘴角嬉笑,他想,打死老子得了,打死老子,
老子拉你一起死。

  「侄女儿年轻漂亮,下面肯定很紧,是吧?哈哈哈!」

  「宋家的女人都是贱逼,就你个蠢货还把她当个宝贝宠着。」

  陈沐阳的指关节「咯吱咯吱」地响着,他又在父亲的脸上落下了重重的一击。
他开始抓住父亲的头发往墙上「砰砰」地撞,「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操你妈,不
要脸的老东西。」

  陈庆南的脑门一下一下地被迫撞着灰墙,他听到儿子的话,恬不知耻地大笑
起来:「操我妈?哈哈哈哈,你要操我妈?你要操你奶奶是不?你个畜生,玩了
表姐还想玩奶奶?你要去阴曹地府操你奶奶吗?」

  被这般言语羞辱了的陈沐阳一下子涨红了脸,暴怒的他像拎着一个提线木偶
一样揪着父亲的头发,「操他妈的畜生,狗日的,早点去死吧。」

  陈庆南的头皮似乎快从脑袋上被扯下来了,可他居然不觉得疼。他被儿子狠
狠地拎到马桶边,熟悉的臭味一下子窜进鼻孔,陈庆南这才慌张地鬼嚎起来。

  在父亲慌乱失措的惊吼声里,陈沐阳一把将他的头摁进了马桶水里。

  他看到父亲在马桶水里因呼吸不畅而咕噜咕噜地呼着泡泡,瘦弱的手脚像生
病的老狗一样无力地扑腾。

  陈沐阳突然觉得很快乐,他好久没有这样快乐了,这种快乐里掺杂的大部分
情感是复仇的快意,他心想,你这种老瘪三也有今天,还威风个屁?

  潮湿的厕所肮脏恶臭,陈沐阳身上的西装早已凌乱不堪,他甚至还用脚死死
地踩在父亲的后脑勺上继续往马桶水里下压,坚硬冰冷的皮鞋被水打湿,父亲挣
扎得越厉害,他就越是下狠劲。

  陈沐阳看到自己的脸倒映在抽水马桶的金属把手上,恶意驱使着他按下抽水
把手,伴随着一阵类似响雷一般的「轰隆」声,冰水直接攻击了陈庆南的老脸。

  「你去说,你去警局说啊,你去我公司说啊,随便你,畜生,再给你钱还不
如烧掉。」

  陈庆南听不真切,水声就像冰锥一样刺满了他的耳膜,他似乎坠入了深海,
又像是堕进了火海,等等,他看见鬼差了,那几个拿着八股叉的红脸鬼差正张牙
舞爪地飞过来,他们的脸一会儿变大,一会儿缩水,可怖啊可怖。

  陈沐阳不记得自己按了几下手把,只是渐渐地,他的耳边好像只有水里的气
泡声,还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不停地回响。

  那个声音对他说:继续,反正这个老不死的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危害社会,
你就为民除害,让他直接上西天。你忘了?这个老无赖直接荡妇羞辱她,又像甩
不掉的蟑螂一样跟在你身后问你要钱。你如果是个男人,就干脆一点,直接弄死
他,对,就这样弄死他。

  陈沐阳踩在他后颈的力道更加大了,好像只需要再用一点点力,父亲的脑袋
就会被他踩断,脆弱的骨头「咔嚓咔嚓」地响,陈沐阳被心底的声音所迷惑,眼
神空洞,瞳孔呆滞,力量却越来越大,事情几乎要偏离正常的打架斗殴了。

  千钧一发之际,陈沐阳的后背突然被撞上了什么东西,冲击力之大叫他不由
地回过神,脑袋眩晕之时,脚下趔趄不已。

  是一具熟悉的肉体。

  那个人紧紧抱着他的腰腹,将他不停地往外拽,随后直接一把牵过他的手,
迅速往外跑。

  喝了一肚子马桶水的陈庆南猛地从马桶水里逃回来,他一边抱着马桶呕吐,
一边无力地吸气呻唤,胸口的肋骨好像断裂一般难受。

  他从余光里瞥到侄女坚定地带领儿子跑出自己破败不堪的小屋,原先暴怒的
儿子竟沮丧地垂着头,像条失落的野狗。

  陈庆南强撑着身体,想站起来,又颓唐地跌落回地上,对着马桶干呕,酸腥
的胆汁似乎都到了喉咙边。

  外面的黑暗像是要将整座小楼给压塌了一般,陈庆南无声地笑了笑,翻下马
桶盖,靠在上面开始哼曲:「我是老狗,她是母狗,生的一条忠心耿耿的小野狗,
咱们全家都是狗。」

           ***  ***  ***

  稍微虐一虐渣爹哦~~

  昂,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有点阴暗暴力…

              第八十八章:狂奔

  宋怡然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偷偷跟踪他,好几次他站在路口左右张望时,宋怡
然慌不择路地往公交车站的站牌那儿躲,有两次直接蹲下,躲在路边的自行车后
面。

  这样鬼鬼祟祟的举动让周围的一些行人狐疑地打量起这个明明衣着打扮正常
但行为怪异的女子。

  可她心里全是陈沐阳的事,无暇顾及他人的眼光,远远地见他拐进一条弄堂
之后,飞奔似的往前冲,过马路的时候还被脾气暴躁的司机吐着唾沫星子,破口
大骂了好几句。

  进入梅花巷以后,宋怡然一开始躲在拐角附近的电线杆后面,她像个小偷一
样跟着陈沐阳。

  这个潮湿阴冷的小巷她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等到陈沐阳进去之后,她
就走到小楼对面的杂货铺那儿不停地仰头注意着那座黑不溜秋的古旧小楼。

  杂货铺的老板正在悠闲地嗑瓜子、看新闻,宋怡然较为古怪的动作引起了他
的注意。

  「你在找谁?」

  「没找谁。」宋怡然说。

  老板从藤椅上悠悠站起来,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突然笑道:「我知道了,那
个很凶的中年男人。」

  她转身,疑惑地问:「什么很凶的中年男人?」

  「你找的不是他吗?瘦得和猴一样,又看着很凶的男人?」

  杂货铺老板拿出一杯泡好的茶叶,喝了一口,「那栋洋房被房东搞成好几个
房间租给打工的人了,北面的最便宜,那男的就住那儿,天天吵得要死。」

  「有没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老板打断她,「有啊,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每次都背着包来,年纪轻轻,看
着也很凶呢。」

  宋怡然心一窒,好似整个人掉进了深潭里,心里从头冷到脚。

  他果然有事瞒着我。

  宋怡然紧紧抓着包带,正犹豫不决要不要上去找他问个清楚,意外地听到了
熟悉的声音。

  小楼的几扇窗户都紧闭着,唯有其中一扇开了一条缝,昏暗的黄光从白色窗
帘后方映照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恰好路过窗边的缝隙,她隔得很远都能看到一
闪而过的陈沐阳,绷紧的脸上凸起了条条青筋,看着像可怖的蚯蚓。

  她远远地就听到了混乱的粗话,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可她的双脚却不由
自主地迈开,白窗帘后面的黄光像指引的路灯一样带领着她。

  「哎,小姑娘,干啥去?」杂货店老板还没来得及劝阻她,她就隐入了小楼
的阴影里。

  她朝楼上飞快地跑去,楼梯被她慌乱的脚步声震得哐哐响,越是靠近,那熟
悉的声音越是清晰。

  她听到他在发怒,在生气,在说脏话。

  宋怡然撞开那扇尚未合上的大门时,一眼就看到了暴怒的陈沐阳在马桶边用
皮鞋踩着姑父的后颈,姑父枯槁的双手死死抓着马桶边缘,溺水一般的呛声闷闷
地传来。

  「别打……」

  「别打了……再这样要出人命的……」她小声地说着,陈沐阳却压根没注意
到她,眼下正红着双目,暴戾地虐待着亲父。

  「别打了!」宋怡然迅速奔过去,一下子撞在他后背,而后用尽全力将他拉
开,在他愣神之际又一把牵过他的手往外跑。

  幽深的小巷回荡着凌乱的脚步声与喘息声,陈沐阳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
只有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抓着他。

  此时的陈沐阳已经从暴怒的冲动中跳出来,他神色茫然地跟着她跑,却听见
自己心里在说,我这副德行被她看到了,完了,她知道我对她撒谎了,她看到我
这样会不会害怕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陈庆南那个畜生说话太臭,难道我做错了
吗?

  不知不觉,两人已来到河边,这时,宋怡然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扶着栏杆
沉默不语。

  陈沐阳不知所措,苍白的嘴唇不时翕动,但最终不知该说什么,一言不发地
呆立着。

  「骗子。」宋怡然忽的转过身,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闪烁的目光里好似泛着
零星的泪花,「骗子!明明说好的,有什么事两个人一起沟通的,你却什么也不
跟我说!」

  她嗔怨着低声喃喃:「你是觉得我没什么用吗?只愿意跟我讲好事,但就是
不高兴跟我说你遇到的困难。以后还要问你朋友借钱然后把钱送给你爸吗?」

  她又从领口拿出海蓝色月亮吊坠,默默凑到他面前,「还是因为这个?」

  陈沐阳忙摇头:「当然不是!」

  他烦闷地叹了一口气,无奈一笑,「你说什么呢?这条项链我还是能负担得
起的。」

  「那你就是把借的钱给姑父了,是吗?」

  他刚才沸腾的恨意只剩下可怜的残骸,彷徨失措正取代恨意充斥着他的胸口,
凉风呼呼灌进他的耳朵,最后陈沐阳梦醒似的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要给他钱?」

  「他问我要。」

  「你明明讨厌他,却还给他钱。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威胁你的话?」

  「他……」

  当陈沐阳把那天陈庆南说的威胁的话、羞辱的话转述于她之后,宋怡然迷茫
怅惘地发着愣,好像被无名的恐惧与忧伤死死揪住,脸色苍白如纸。

  「你爸真是一个老恶棍。」她的语气无奈又不屑,而后轻声嘟囔,「让他去
警局说,我不怕的。」

  「我不怕的。」她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埋到他厚实的胸膛口搂住他的腰身,
呜咽道,「我才不怕。但是你可千万别像姑父那样!刚刚的模样,我才怕,你变
得好陌生,好凶。你不该……」

  晚春的微风轻轻吹拂起她的发丝掠在他脸上,盛怒的心慢慢沉静下来,奇怪
的无力与自卑渐渐将他包裹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对不起。」陈沐阳说,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一个禽兽,假如没被领回她
家,自己的本性可能早就暴露无遗,亦或是早已成为一个作恶多端的恶徒之流。
他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也许是为他的隐瞒道歉,也可能是为他内心的阴暗所道
歉。

  「你不能再这样欺瞒我,你还撒谎了这么久,你对我撒谎了这么久,你怎么
能这样,你再这样,我就……我就,不跟你好了。」宋怡然使劲击打着他的胸膛,
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抱怨,又或者是难过。话说到最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威慑
他,声音愈发地低,慢慢化作梦呓般的嗫嚅,「不跟你好了……」

  可是这最后一句话却突然让他慌乱地倒吸一口凉气,他也后怕地发现,自己
竟是这般害怕她的离去,也许他早就把自己的半条命寄托在她身上而不自知。

  「不会了,对不起,抱歉。我太冲动了……」他倏地用力圈紧怀里的人,宋
怡然感到一阵呼吸不畅,轻咳了好几声,她打着他的脊背,嗔怒道:「回家!松
开,松开啊……跟你好,跟你好,放心吧,松开啊……」

  回家的路异常地漫长,宋怡然疲倦地环抱着双臂,陈沐阳想搂她入怀,却被
她迅速赌气挣开,自顾自脚底步伐加快,往前跑出一段距离。

  陈沐阳一声不响地迈开双腿,没几步就与她并肩了。

  一个是无言的赌气,一个是无声的愧疚。

  两道凌乱的影子时而分开,时而交融,直到家门口,钥匙的金属碰撞声才勉
强打破沉寂。

             第八十九章:败仗H

  回到家,宋怡然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她注意到陈沐阳漂浮不定的眼神,叹了
一口气,停止赌气,坐到他身边。

  「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什么都可以,好的,坏的,都可以。」

  不知道是被发现了秘密之后的心虚与挫败,亦或是对她的抱歉,陈沐阳陷入
了自己的矛盾情绪里,眼前所见是自己已经握紧了的拳头,蜿蜒的青筋暴起,最
后一只纤细的手掌慢慢覆了上来,柔软有力地包裹住他无处安放的拳头。

  他摇摇头,还是习惯性地逞强:「没有了。」

  宋怡然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你有。你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

  「没有。」

  陈沐阳的冷然让她有点心灰意冷,宋怡然随口赌气地说了一句:「没有就没
有,随便你吧。」

  正想站起身回房,却一把被陈沐阳拉到腿上,紧紧圈着她腰部的双手展示着
强烈的占有欲,头抵在她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说道:

  「为什么我有这样的爸。」

  「他还说要把我跟你的事告诉舅舅。」

  「我都给了他好多钱了,还要问我拿,我只好问我朋友借。」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是男人,我觉得我应该变得足够强大与优秀,才能好好照顾你。」

  「他老是骂我畜生。」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们的,没想到,才刚工作没几年就碰上了。」

  「有时候,我还会觉得自己心理好阴暗,我甚至希望父母都……都去世。」

  陈沐阳手上的力道愈发重了,搂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宋怡然呆呆地坐在他大
腿上,感受着颈窝处的热气。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语气带着埋怨、控诉与委屈,好像全身的刺都直挺挺
地竖了起来,刺端还冒着滚滚黑汁,这会儿正如泉水般汩汩流出身体。

  「没事的,还有我,你为什么要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呢?我也可以是你
的后盾啊,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宋怡然捧着他的下巴,柔声安抚他。陈沐阳好似突然变成了一个要糖吃的孩
子,陷入她一如既往的温柔乡时,急切地找寻她的唇瓣。

  宋怡然没做好准备,躲了几下,陈沐阳抢不到糖吃,就自己抢,按住她的后
脑勺一下子深深地同她缠吻起来。

  有时候,做爱多多少少是能抚慰一个茫然无措的男人的。

  黑暗中的陈沐阳极为贪婪地汲取着女人身上的暖香,亦迷失在她软糯无力的
泣声里。他的力道之大几乎让她觉得她快被揉碎了而后被他吞咽进腹,可怜的私
处正被怒涨的生殖器挤压侵犯着。

  陈沐阳释放着压抑心情的同时,心里却在自虐一般地打赌。

  他在赌,假如他把她弄坏,假如她知道自己阴暗暴戾的本性,她会不会还像
往常一样抱着他、缠着他、亲吻他?

  于是宋怡然见识到了他最为阴郁的一面。

  他将手拢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圈紧,结实的臀肉机械般地快速耸动,次次尽根
没入花心,等到她呼吸声变得急促似有喘不过气的窒息征兆时,他又倏地松开她
的脖颈,改为紧捂住她的嘴巴,像强奸一样恶意对待她,指缝中泄露出不成调的
破碎娇吟。

  他一边蹂躏着她,一边又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她的拥抱。

  宋怡然并没有让他失望,其实这些都是她做爱时本能的习惯性动作。她被弄
得有些委屈,她在想,为什么沐阳今天把她弄这么疼,她快呼吸不过来了,她好
疼,她快死了。

  她一委屈就希望能得到他的抚慰。宋怡然其实并不知道陈沐阳内心弯弯扭扭
的想法,两只玉白的手臂不知不觉就环住了他的脖颈,努力屈起无力的双腿想缠
住他的腰,好让他动得慢一些。

  「啊啊啊……沐阳……不,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怡然在又疼又畅快的性爱中哭着到了顶峰,尖锐的快
感涌遍全身,潮吹的淫水激喷在他滚烫坚硬的性器上,此时他终于不再忍耐,一
举顶到最深处,硕大的菇头横亘在宫口开始「噗噗噗」地往她子宫里射精。

  她循着男人湿热的呼吸找到了他微阖的双唇,在颤栗与颤抖中努力伸出小舌
头吮吻他唇瓣每一处,呵着热气与他交换口津。这时,射完了大泡浓精的陈沐阳
像丢盔弃甲的将士一样,鼻息沉重,匍匐在她身上,只能缴械投降。

  没一会儿,重振雄风的阳具又慢慢地填饱了她紧致的阴道,脖子再一次被掐
住,脑袋缺氧空白之际,她模模糊糊地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绝不会放开你。」

  后来,她又被迫撅起小屁股,抓着枕头承受他一次次凶猛的进出。他用手臂
卡住她的脖子,窒息般的快感重新席卷而来,她越是挣扎,他就桎梏地越紧。

  宋怡然只能在他后入操穴时,无助地瑟缩小屁股,最后却发现自己在做无用
功,甚至让她觉得这会儿的自己就像一只可怜的小母狗,无法逃离他的胯下之物。

  「呜呜,沐阳……啊,别戳那里呀……肚子,肚子……」

  陈沐阳听到了她无力的呜咽,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纤细的蝴蝶骨似乎要破
皮而出,美得脆弱娇柔。

  滚圆的雪臀摇曳着白皙的淫乱波浪,吃着他性器的娇穴贪婪地蠕动着软肉绞
紧他、裹住他、吸吮他,一汪又一汪晶莹的春水泛滥成灾,从肉缝里被带出,最
后被捣成黏腻的白色泡沫,淫荡地沾在他浓密的阴毛上。

  「疼……沐阳,你弄疼我的脖子了……」微开的红唇发出细细的控诉声,这
让挥汗如雨的陈沐阳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终于放开她的脖颈,俯身亲吻她肩胛
上的点点红痕,伸手向前抓住如水滴般晃动的双乳肆意捏玩。

  再一次高潮的时候,被迫翻了一个身的宋怡然屁股几乎被带离床单,修长的
双腿分开挂在他的臂弯不住地摇晃,而满满的体液在他彻底贯穿直入深处的时候
一下子渗出穴口,顺着被操得微隆的小腹滑到乳沟,层层收缩的媚肉开始酸软痉
挛,发麻的双腿突然绷直,沉浮于快感中的她涣散地望向身上的男人,红着眼,
低声吟泣:「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嗯……好。」男人趴伏在她身上,乳头相触的一刹那,只觉有奇妙的电流
从胸口传来。

  宋怡然抚摸着他鼓胀紧实的肌肉,闻着他的男性气息,她觉得她的心暖烘烘
的,一种酸涩的幸福正在她身体里泛起涟漪。

  「陈沐阳,我爱你,我陪你,你也陪我,好吗……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忽然停下胯下动作,一瞬间的空虚寂寞却令她撒着娇扭
摆起小腰,咿咿呀呀地不停低吟:「动啊……不要停,我爱你,嗯唔唔~~~啊啊啊……
轻点,轻点……」

  「轻不了。我好想……」

  好想干死你,把你插烂,操坏,变成我真正的肉便器,天天喝我的精液,吃
我的口水,被我用鸡巴堵穴。

  「你好想什么?」宋怡然娇哼着问他,却没有得到回应,只有发麻的穴道被
滚烫的肉棒不停碾压着穴肉。

  她被顶得乳房涨疼,又没得到男人的回答,突然抓着他的肩膀控诉,指甲抠
在他肌肉上,好像一只发怒的小野猫伸出了利爪一般:「你呢?你爱我吗……唔
~~~」

  无处安放的粉舌被他一下子贪婪而痴迷地攫住,两条湿漉漉的舌头此刻正疯
狂地搅动在一起,男人一边插穴一边霸道地描绘她的唇形,最后摩挲着她潮红的
小脸,精液尽数喷出时,他在她耳畔哑声低语:「宋怡然,我爱你,我会陪你,
不会放开你。」

  不仅肉穴里被内射了好多浓精,她的小嘴也没有被男人放过。陈沐阳轻柔地
抚摸着她的头发,却像是喂她吃食一样把鸡巴塞进她嘴里让她含住,疲惫不堪的
她强打精神自上而下吸舔着他的龟头、棒身、卵蛋,连阴茎上凸起的青筋都一一
舔过去,嘴里满是之前残留的体液的味道。

  光是舔了几下鸡巴,她敏感的小穴又流出了好多春水,她还能清晰感觉到那
些水液顺着自己大腿内侧缓缓流动的痕迹。

  含着龟头的女人被迫做了几次深喉,陈沐阳看到她哀怨的小眼神,黑漆漆的
双眼突然多了几丝笑意,「大鸡巴好吃吗?」

  满脸春色的女人乖巧但嗔怨地圈着他怒挺的阳具,他看到她娇怯地睨了他一
眼,一边握着他的鸡巴,一边却轻轻点头,再度用湿热的口腔裹住他的龟头努力
舔舐。

  陈沐阳对上她水汪汪的眼睛,想到方才的告白之后,仰起头含糊道:「输惨
了,戒不掉了。」

  在她嘴里爆发时,只见一口口咽完新鲜浓精的宋怡然瘫软地趴在他大腿上,
温热鼻息轻轻喷洒在他大腿上,软下来的阴茎还被她温温柔柔地轻抚着。

  做完爱的陈沐阳在想什么呢?

  他在反思,为什么自己先前纠结复杂暴乱的情绪这么快被一种难以名状的酸
涩温情所替代了?父亲在吸毒,他难道没有?只不过他的毒是现下那个趴在他身
上的女人,瘾君子容易被毒品所支配,他却被她支配,戒不掉的毒让他像是掉进
罂粟花海里,最后被她的名字所套上牢牢的枷锁。

  这时,宋怡然从他腿间缓缓起身,爬到他身边,紧紧搂住他的腰。他听见她
用湿润的声音说道:「以后不许再瞒我,不许……暴怒,不许打人!知道了吗?
不然……家法伺候。」

  「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你打我,多打我几下,爱怎么泄愤就怎么打。」

  宋怡然一下子坐上他的腰,用力掐他的胳膊,陈沐阳汗湿的手掌紧紧捏成拳
头,克制住手臂上钻心的疼痛。

  她看到他发颤的双唇,连忙收手,「掐你,我都心疼了,更何况打你。」

  「家法,是什么家法呢?」

  宋怡然显然没有想好,垂眸思考片刻,讪讪地正欲开口,陈沐阳又借着她的
蜜水趁她不注意,将阴茎推了进去。

  「那我来定,以后我惹你不高兴了,我就被姐姐按着做一回。把这个当作家
法,如何?」

  「什么……啊~~你出去……这分明是你在,做我……唔唔哈~~~」

  炽热的舌吻带着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与汹涌的情感,他的舌头不容抗拒,
在她嘴里攻城略池,又敏捷地吸住她无处安放的小舌尖用力含吮,连搂着她腰的
手也紧了好几分。

  「你在做我,因为你在我上面。」

  「可是,是你在顶我啊啊啊……陈沐阳……」即使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做
了,可她无意识眯起的迷离双眸却昭示着她其实还想被他疼爱蹂躏。

  「那我不顶你,你自己扭腰。」

  「我……嗯~啊啊啊,你还说不顶我,别掐我脖子……」宋怡然在被他桎梏住
脖子时哽咽得快哭出声,因为紧张害怕,媚肉骤然收缩挤压着小穴里的肉棒,上
面的小嘴不住地传出低细的啜泣。

  「宋怡然,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对吧?」他掐着她的脖子拉到自己脸侧,热
气喷洒在她耳廓上,语气却不甚温柔。

  「不会啊~~~嗯啊,好深啊……」突然加速的深顶令她呼吸一滞,艰难地张着
小嘴连连颤栗。

  陈沐阳反射性地低笑,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又紧了几分:「女人床上的话能信
吗?骗人怎么办?操死你吗?」

  她颤抖喘息,酡红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坚毅与倔强:「骗你我就下地狱,我真
下地狱,咳咳……」

  「闭嘴。说什么,我才不舍得你下地狱,要下也是我下。」

  「我跟你一起。」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在这样粗暴的性事中一遍又一遍地高潮喷水,身子忽然
就变得好淫荡。而他也闷声不响地操弄着她最脆弱的那处,菇头研磨过一块块软
肉,熨烫着花径每一处,让她绷紧了身子不住地低吟求饶。

  紧实的小穴被插得红肿不堪,肉唇一被他的阴毛刮刺到,就有火辣辣的疼痛
酥麻就伴随着快慰的酸胀感席卷全身。

  陈沐阳用掌心抹了一把她潮水泛滥的私处,勾卷了一手的淫水叫她含着自己
的手指乖乖舔干净,最后连她勃起的阴核也不放过,那小珍珠一被男人的指腹狠
狠按压揪捏时,蚀骨钻心的快感从体内迸发而出。

  又痛又爽,却还想被他疼爱,渴望每一寸都被他填满,永远不要分开。

  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影早就变换了几个角度,屋内交织的喘息声逐渐变轻,一
室的旖旎风光也慢慢冷却下来,唯有那浓郁的欢爱甜腥味还温热地充盈在屋内。

             第九十章:伤心的刺猬

  宋怡然从幽蓝的梦境里苏醒,彷徨地发现面前竟是结了冰的河面。

  冰面中央有一个发着蓝黑色光芒的球体,她顿感好奇,小心翼翼地踩到冰面
上,慢慢往前挪着步伐前进。

  她的靠近惊起了附近的一群飞鸟,它们扑棱着有力的翅膀翱翔在蓝色苍穹中,
锐利的眼睛不时逡巡着冰面上的一男一女。

  然而,越是靠近,那球体周围漂浮的青色藤蔓上的倒刺越是清晰可见。她歪
着脑袋,疑惑地咕哝:「刺好多哦。」

  「是啊,你还不赶紧走?」

  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球体的大门悠悠开启,光裸着身子的陈沐阳安静地抱
膝靠在球壁上,冷冷地注视着她。

  「我为什么要走?」

  「不然,你等着被我扎吗?」

  宋怡然调皮地笑了笑:「你舍得扎我吗?你忘了,寒拾殿里的和合二仙将我
们永远绑在一起了,我才不走呢!我不走,我就不走!」

  她不管不顾地继续走近,藤蔓上的刺将她身上的衣服逐渐刮破,原本洁白无
瑕的雪肤好似长出了一朵朵红梅,新鲜血液正缓缓流出,她觉得全身像是被火炙
烤一般疼痛。

  「别过来了……」

  可她却理直气壮,一边奋力往前迈步,一边露出稚气的笑容:「我就过来,
我就不走,你还想赶我走吗?」

  她最终穿过一道强烈的蓝光,光洁无暇的身体赤裸裸地展示在他面前,同时,
那些尖利的倒刺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青色小巧的花蕾。

  生了花蕾的藤条好像小蛇一样,一圈一圈地从她脚底一直往上缠,并且有力
地将她往前猛地一拉,纯洁雪白的胴体最后如一根轻飘飘的羽毛,缓缓降落在陈
沐阳的怀抱里。

  「你竟然要扎我,我打你。哎,你身上的刺呢?」

  挣扎扭动中,陈沐阳透过她丰盈的乳房,看到那颗流着鲜活血液的心脏正扑
通扑通地跳着,她的心一半是冰蓝的凉水,一半是赤红的火焰。

  那一簇簇燃烧的火苗背后,全是他的各种身影。而另一边被冰封着的事物模
糊不清地隐藏在湖底,什么也看不真切。

  其实我就是一个禽兽。

  「你也爱这样的我吗?」

  「爱,怎么样都爱。」宋怡然娇羞地趴在他胸口,「过去的事就忘掉吧,以
后有我呢,我陪你好不好?」

  陈沐阳莫名觉得她的话像一剂良药,让他这颗阴冷空虚的心变得温暖充实了
起来。他的声音带着古怪的湿润,干燥的双唇缓缓翕动:「好。」

  发光的幽蓝球体渐渐抖动起来,脚下的冰面突然「咔嚓」断裂,一声冰裂的
脆响之后,宋怡然害怕地一下子扑进陈沐阳怀里,他说了什么话她没听清楚,只
知道他们正在急遽地坠落,伴随着他们坠落的是飞鸟轻盈的羽毛,像美丽的雪花,
笼罩住整个神秘的球体。

  「啊——」

  宋怡然从梦里惊醒时,天才微微亮,面前的男人正皱着眉,双腿屈起,睡得
很沉,像只汤勺一样侧躺着。

  这副模样不禁让她回想起他刚来家里时的第一天,那个时候他也睡成这样。

  她刚准备挪动身体,却发现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酸软。腿心处似乎还残留着
尚未干涸的精液,奶尖被床单摩擦地微疼,她偷偷垂首瞧了瞧,却看到乳肉上深
浅不一的指印与牙印。

  宋怡然在心里控诉了几下,正好视线越过他的身躯,落在了那闪着红光的手
机上。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勉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偷偷拿了他的手机往客厅走去。

  平时的陈沐阳通常会对她的一举一动迅速作出反应,然而也许是积压了太久
的情绪在昨日好似炸裂的气球一般释放出来,男人的眼睑下方隐约漂浮着暗青色
的黑眼圈,眉心疲惫地簇拥在一起,轻微的鼾声正悠悠传来。

  套了一件衣服后,宋怡然试了自己的生日,手机锁解开了。虽然她并没有看
他手机的习惯,但现下还是这一件小事所感动了。

  昨天的通话记录尚未删除,除此之外,再之前的通话记录被尽数删除。她叹
了一口气,在感慨他心思缜密之后,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姑父的电话。

  陈庆南还沉浸在浑浑噩噩的梦乡中,听到电话那头不熟悉的女声时,意识稍
稍清醒。

  他捂着昨天被打疼了的腮帮子,口齿不清地笑道:「怎么是你?我儿子呢,
当起缩头乌龟了?」

  不出所料的冷嘲热讽。

  宋怡然的双手此时紧张地握着手机,她向来不敢与长辈呛声,可一想到昨天
无助可怜暴戾的他,宋怡然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回应:

  「我还叫您一声姑父,您以后别,别再来烦我们了,我们才没工作多久,没
钱。而且你也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别再死乞白赖地问沐阳要钱了,给您钱也是
浪费。我跟他之间的感情问题,也是,我们自己的事。」

  停顿了三秒,宋怡然继续说道:「警察不管伦理道德,只管刑事犯罪,你要
说,就去说好了,他们先抓你这个小偷。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喜欢他,我
要跟他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陈庆南听着侄女簌簌颤抖的声音,脑海中闪过26岁的某一个深夜。

  他觉得她傻很有意思。姓宋的女人果然都很傻,一根筋,这种基因还在延续。

  他问:「你喜欢他什么?」

  「没什么,就喜欢他这个人。」

  她将所有的心里话说完,迅速挂了电话,胸口还在不停地「咚咚」乱跳。

  而梅花巷的一个小洋房里,乳白色的晨曦挥散了房内的潮湿味,被挂了电话
的陈庆南想到儿子昨天不顾一切的行为以及方才侄女磕磕绊绊的话语,这两人竟
让他联想到了宋

  敏一开始奋不顾身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那副样子,虽然只是一开始的时候。

  他又想到昨日盛怒的陈沐阳,那个模样竟有他年轻时候的几丝风采。奇怪的
恻隐之心让他自嘲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嗷嗷痛嚎,眼里噙满了
污浊的泪花。

  「还真是亲儿子,一报还一报。宋家真倒霉。」

           ***  ***  ***

  通电话时候的余悸仿佛还不停地捶打着胸口,删了今天的通话记录后,宋怡
然轻手轻脚地回房,将手机放回原位。

  躺回被窝里,她伸手轻柔地在他眉心摩挲了好几下,疲惫的陈沐阳终于悠悠
转醒。

  银白的曙光慢慢映出朱红色的霞光,窗帘上的花纹被朝阳打在他们的被子上。

  「醒得好早。」陈沐阳躲避着她直勾勾的眼神,埋到她胸前紧紧搂住她的腰
肢。

  「昨天弄疼我了,你道歉。」

  「对不起。」他注意到她脖子与胸乳附近的青紫印记,怜爱地用手轻轻摩挲。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宋怡然忽的说道:「以后,你不准再骗我,哼,你个坏
人。」

  「好。」

  陈沐阳像犯了错的小孩,这个时候只能依着她,可他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内
心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充实胸口,他的指尖滑过她柔软的肌肤时,奇怪的暖流瞬
间从指尖传遍全身。

  那是一种让人迷茫却深陷的幸福,是他心甘情愿踏入这温热的沼泽。他回想
起昨晚的告白,心里浮起某种坚定的信念。

  抬头遥望斑驳云影的时候,陈沐阳对上她目光炯炯的视线,他揉了揉她的头
发,笑了笑。

  宋怡然从他的眼神里好似看穿了他的内心想法:好啦,我不会再骗你了,骗
你就是小狗。

  「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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