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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旧迎新** 【芦荡火种情色版】(完结)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1-1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注:禁忌书屋首发 **辞旧迎新** 【芦荡火种情色版】 作者:老赵 第一节:沙奶奶 江苏有个常熟县,常熟县有一个名叫沙家浜的地方,位于阳澄湖畔。这里的居民大多数是穷人,靠种地和打鱼为生。沙奶奶是这一带有名的女
注:禁忌书屋首发

**辞旧迎新** 【芦荡火种情色版】

作者:老赵

第一节:沙奶奶

江苏有个常熟县,常熟县有一个名叫沙家浜的地方,位于阳澄湖畔。这里的居民大多数是穷人,靠种地和打鱼为生。沙奶奶是这一带有名的女人,她本姓张,不是本地出生的。十二岁时她跟着父母要饭从北方老家来到了沙家浜。她娘王氏因为生得高大,脸蛋儿长得不赖,皮肤白里透红,被本地的富户刁老财主看中了。他将王氏收进府里当了一名做粗活的女佣人,她爹张德贵则成了给刁府看家护院的一名家丁。她还有两个弟弟和三个妹妹,他们中大的不到九岁,小的才两个月。

进刁府的当天晚上,刁老财就来到安置他们一家的那间茅屋里。他扔给了张德贵两个铜板,然后就拽着王氏的胳膊将她拉进了旁边的牲口棚里。刁老财让喂牲口的吴老头从井里提来几桶清水,他将王氏浑身上下的衣服裤子都扒光了,命吴老头用清水往她身上泼。洗干净之后刁老财就将王氏推倒在一个干草堆里,用自己干瘦的身体压上去,肏了她很长时间。

因为隔得不远,留在茅屋里的沙奶奶一家全都能听见她娘挨肏时发出的呻吟声。她清楚地记得,爹爹张德贵满脸通红,手里紧紧地攥住刁老财给他的那两个铜板。弟弟妹妹们都还小,当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小的妹妹桂花几分钟前还在她娘的怀里吃奶,现在因为找不到娘的奶头了,张开嘴哇哇地大哭起来。张德贵心里烦得很,他瞪了大女儿一眼,吼道:“吵得老子心烦!桂英,快去把你的弟妹们都给哄睡了!”

桂英是沙奶奶的闺名,是她饿死在逃荒路上的爷爷给取的。平时她爹娘忙着时,都是桂英负责照顾弟弟妹妹哄他们睡觉的。弟弟妹妹们都很害怕爹爹,稍大一点儿的那几个早已缩到破棉被下面去了,只剩下两个月大的小桂花还在哭。桂英走过去抱起小桂花,敞开自己破旧的衣服,将自己的发育不全乳房塞进妹妹的嘴里让她吸允。小桂花什么也吸不出来,不一会儿就累了,渐渐地她和小桂花都睡着了。

第二天,刁老财让下人给他们一家送来了一大堆旧衣服,还有旧被褥和鞋子。张德贵和妻子王氏都换上了五成新的衣服,桂英和弟妹们也第一次穿上了没有破洞的衣服裤子,虽然尺寸很不合适,有的太长有的太短。桂英注意到爹爹露出了一副笑脸,逢人就夸刁老财仁义,说他一家人都感谢刁家的大恩大德。

可是好景不长。自从刁老财有了王氏,他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来跟她肏屄。据说是因为纵欲过度,刁老财很快就病倒了,拖了不到两个月他就一命呜呼了。在刁家收留张德贵一家人期间,不光是刁老财公开地肏张德贵的老婆,刁老财的儿子刁占魁也隔三岔五地偷偷摸摸地来跟她睡。此时的刁占魁刚满十八岁,比王氏小了十多岁,是刁老财的独生子。他们父子俩的爱好倒是很相似,都喜欢像王氏这样高大的女人。张德贵得了刁占魁给的好处,常替他放哨打掩护,瞒住不让刁老财知道。

刁老财死后,他的正房夫人,也就是刁占魁的娘,逼迫刁占魁将‘那个贱女人’一家从刁府里赶了出去。刁占魁不敢不从,他将张德贵一家人安置到临近的一个荒废了的破庙里住下。刁占魁时不时地瞒着他娘和他的妻妾们前来破庙里跟王氏幽会,当然,每次来他都会给张德贵带来一点儿好处,有时是几个铜板,有时是一袋米。

其实刁老财并不是死于纵欲过度,他是得痨病(肺结核)死的。王氏可能是从他那里染上了痨病,紧跟着也病倒了。这下子刁占魁吓得不敢再来找她肏屄了。张德贵一家断了经济来源,他自己每天出去替人卖苦力,但是根本就无法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当然也没钱给媳妇买药治病。他几次去找刁占魁,可是连刁家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护院的家丁们用棍棒打了出来。碰巧这一段时间刁占魁外出做生意去了,王氏不但得不到治疗,连饭都不饱饭,她很快就去世了。那个未满周岁小桂花也饿死了。

张德贵走投无路,只好将两个小女儿送给别人家当童养媳,他自己带着大女儿张桂英和两个儿子投奔了鲨鱼帮的帮主沙老大。沙老大年轻时是阳澄湖上的一个普通渔民。因为不愿意给一个渔霸上供还放火烧了渔霸的一条船,他的全家都被渔霸所杀,自己只身逃了出来。后来他伙同几个兄弟杀死了那个渔霸,随后拉起一帮人来组建了鲨鱼帮。

鲨鱼帮比一般的渔霸还要狠,不但向渔民们收保护费,还劫掠过往船只,可以称之为湖匪。他们偶尔也跟官府做对。沙老大同意收留张德贵一家,是因为他看上了才十三岁的张桂英。张桂英的长相和身材都像她娘,不但个子高大皮肤白皙,她胸前的一对玉乳也已发育得颇具规模了。

一年后,张德贵也得病死了,此时的张桂英早就被沙老大和他手下的几个头目睡过了。她的脑子好使,性格也豪爽,很快就学会了在阳澄湖上混的全套本事。再加上她能说会道,在鲨鱼帮中很有人缘,不但能保护好两个弟弟,还成了沙老大的一名得力助手。她不像他爹,一点儿也不觉得刁家对她家有什么恩典,反而把她爹娘的死都算在了刁老财和刁占魁的头上。她在鲨鱼帮混了十七八年,一共生下了七个儿子,可惜除了一个沙四龙,其他的都没有活下来。

沙老大后来在一场与别的湖匪的争斗中受了重伤,不治身亡。他死后,张桂英带着五岁的儿子沙四龙离开了鲨鱼帮,回到了沙家浜。因为她在鲨鱼帮混得颇有威望,一般的地方势力都不敢来惹她,就连刁占魁也不敢拿她怎么地。乡亲们遇到了什么不平的事,都喜欢来请她出面主持公道。张桂英因为长期在阳澄湖上风吹雨打日晒,外表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她的头发也白得快,还不到四十岁就几乎全白了。乡亲们因此都尊称她为沙奶奶。

后来这一带来了一个名叫程谦明的共产党人。他风里来雨里去,组织各村的乡亲们办农会,打土豪,分田地,跟以刁占魁为首的地方势力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沙奶奶很赞成共产党搞的那一套,一贯豪爽的她积极参与了这些斗争。她还专门找到程谦明,要求加入共产党。程谦明出身于大户人家,读过书,很有学问,是共产党的区委书记。因为沙奶奶的前夫沙老大是湖匪,在这一带祸害过不少百姓,名声不太好,程谦明虽然很欣赏沙奶奶的能力和才干,但是考虑再三,还是婉言拒绝了她入党的要求。沙奶奶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共产党的工作,倒让程谦明觉得很不好意思。

有一次程谦明在沙家浜和农会的积极分子开会议事时,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突然被刁占魁率领的乡镇武装给团团围住了。他们虽然奋力突围,可是寡不敌众,牺牲了五六个同志,程谦明本人也受了伤。在这关键时刻,是沙奶奶背着程谦明冲出了包围圈。刁占魁手下的乡丁们穷追不舍,她只好背着程谦明跳进了阳澄湖,凭着自己的好水性,游到芦苇荡里藏了起来。

他们孤男寡女在芦苇荡里藏了十几天,每天都靠沙奶奶捕鱼捉蟹来充饥,她还挖草药为程谦明治疗枪伤。程谦明是有妇之夫,他太太和两个孩子都在他老家跟他母亲一起生活。他原不该对沙奶奶动心,只是沙奶奶对他太好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何况她每次下湖捕鱼时都故意在他面前脱得精光,露出一身让他脸红心跳的肉体。程谦明是个正常男人,哪能忍得住?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人自然而然地睡到了一起。

程谦明脱险后就将沙奶奶发展成了地下党员,沙奶奶的家成了他的秘密落脚点。当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对外公开,除了程谦明的通讯员小王和沙奶奶的儿子沙四龙,几乎没有人知道真相。后来沙家浜的村民们在沙奶奶的带领下,响应共产党的号召起来造反,拉起了一支农民武装。他们联合其他村子里的农民武装,打败了本地的乡镇武装,活捉了刁占魁。他们准备开一个公审大会斗争刁占魁,会后就将他拉出去枪毙。没想到刁占魁用几块大洋收买了看守他的那两个村民,连夜逃走了。后来听人说,他去东洋留学去了。

此后的沙家浜一直是一个国共势力反复争夺的地方。日本人占领了苏州城和常熟县之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国民政府的势力完全撤走了,在沙家浜一带活动的共产党和新四军也转入了地下,这里变成了国共日‘三不管’的地区。

第二节:受辱

这一天,一支一百多人军队开进了沙家浜。他们穿着整齐的军装,武器也很齐全,打的旗号是‘忠义救国军’。他们原来也是地方上的抗日武装,后来听说投靠了日本人。他们刚一到,就开始了大搜捕,要抓本地的共产党和新四军的伤病员,结果一无所获。第二天,一个军官带着五六个士兵来到沙奶奶家中,将她和她儿子沙四龙绳捆索绑地从家里拖走了。

呼喊声惊动了邻居,很多村民们都跟在后面看热闹,发现他们把沙奶奶关进了原来的刁家大院。刁家大院就是刁占魁的家,面积很大。刁家人逃走后,那里成了共产党的区委办公的地方,新四军的伤病员也住在里面养伤。如今那里被忠义救国军占住了,他们的司令部就设在刁家祠堂里。

第三天有消息传出来,说忠义救国军里的一个大官就是刁老财的儿子刁占魁,他留学东洋回来后,改名叫刁得一。如今他回到故乡,当上了忠义救国军的参谋长了。传言还说,他这一次就是来报仇的,那些以前斗争过他的人就等着被清算吧。乡亲们议论纷纷,都说沙奶奶的厄运来了。她是当初斗争刁占魁时最积极冲在最前面的人。没想到刁占魁不但没有被整死,还当上了大官,很是威风。这一回她恐怕是不会有好的结局了。

程谦明如今是共产党的常熟县委书记了。他撤离时曾经向沙奶奶提出,要带着她一起走,准备让她给自己当助手。可是沙奶奶的儿子沙四龙才刚满十五岁,还没有成亲,她想给他娶了媳妇后再走。

沙奶奶被抓的当天夜里就被过了堂,他们说她是共产党的程书记的情妇,要她说出村子里还有谁是共产党,新四军的伤病员藏到什么地方去了,等等。沙奶奶咬紧牙关不吭声,他们倒是没有把她怎么样。不过她自己心里明白,她跟刁占魁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果然,第二天她就见到了刁占魁,如今他叫刁得一。刁得一应该比沙奶奶还大五岁,他长得很像他爹刁老财,都是消瘦的身材,精明的双眼,一看就是一个会算计人的家伙。他看着被绑着的沙奶奶,没有说话。他觉得像沙奶奶这样的女人,肯定是不会轻易屈服的。必须要让她名声扫地,在大庭广众里出丑,她才知道厉害。

到了傍晚,沙奶奶被押到了刁府外面的一大块空地上,刁得一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身旁边还有四个忠义救国军的卫兵和十多个他重新召集起来的家丁。卫兵们扛着枪,那些家丁的手里也都拿着大刀梭镖和棍棒。有上百个村民站在那里围观,还有人源源不断地加入进来。

“张桂英,你这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女人!要不是我刁家收留了你爹娘,你们一大家子早就饿死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跟着赤匪走,分了我家的房屋田产,还要枪毙我?老子没有死,又回来了!这笔账今天我就要跟你好好地算一算!”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沙奶奶的闺名了。刁得一越说越气,他上前一步,挥手啪地一声,打了沙奶奶一个响亮的耳光。沙奶奶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还有两个粗壮的家丁抓着她的肩膀,根本无法躲开。她只能骂回去。

“刁占魁!你爹刁老财是个笑里藏刀的假善人。他当初收留我们,只是为了霸占我娘。还有你这个狗东西,竟然瞒着你爹也来搞我娘,真是猪狗不如!后来你们刁家又把我们赶了出去,我娘和我小妹都是被你们害死的,我爹也是被你们气死的。我跟你们姓刁的誓不两立!”

这话说到了刁得一的痛处。他当年背地里偷偷搞他爹养的女人,是瞒着自己家里的人干的,却不料这些丑事被沙奶奶一股脑儿地当众揭了出来,让他很丢面子。他气得大叫道:“你 …… 你胡说!来人,给我打!扒光了她的衣服,给我狠狠地打她!”

那些家丁们一窝蜂拥上去,把沙奶奶按到在地上,将她浑身剥得精光,露出了洁白的皮肤,还有腋下和胯下黑漆漆的毛发。她还在不停地骂,可是她的手脚被四个家丁用绳子拴住往两旁拉紧,身体被固定在两颗树中间,绷成了一个大字型。一个家丁站在她身后,举起沾了水的皮鞭‘啪啪啪’地用力抽在她背上和屁股上。沙奶奶痛得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

别看沙奶奶的头发白了,脸上的皮肤也略显粗糙,可是她才四十来岁,身体的各部位都还不错,可以说是凹凸有致,风韵犹存。特别是她胸前的那一对富有弹性的奶子,对围观的男人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每挨一鞭子,她的奶子就要跟着剧烈地抖动一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把那一大块空地都挤满了。

同情沙奶奶的人都默不作声,另一些人则是站在刁家这边的,其中有不少是刁氏的族人。他们议论纷纷,说刁家没有亏待沙奶奶,她确实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沙奶奶的屁股很快就被打得血肉模糊了。刁占魁盯着她因为痛苦而扭动着的身体,渐渐地,他眼前不禁浮现出当年她娘王氏的模样来。他有些看不下去了,把脸转了过去。年轻时的他确实很喜欢王氏,王氏论长相比她女儿还略好一些。而且她是那种很温柔的女人,能让那些肏过她的男人们恋恋不忘。他爹死后,他甚至动过纳王氏为妾的念头,只是那时他的老母亲还活着,他不敢惹她老人家生气,才没有那么做。王氏的死虽然跟被赶出刁府有关,但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毕竟他那一段时间在外面做生意,并不知道她病重的消息。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

刁得一已经达到了当众羞辱沙奶奶的目的,便挥手让那个拿着皮鞭的家丁停了下来。另外几个家丁走过来,将奄奄一息的沙奶奶放到一块门板上抬了下去。刁得一对在场的村民说道:“张桂英是受了赤色宣传的蛊惑,又当了赤匪头子程某人的情妇,这才跟着他们一起造反的。” 他还说只要她悔过自新,忠义救国军就会放了她和她儿子。“谁要是知道匪首程谦明和新四军伤病员的藏身之处,可以来向忠义救国军告发,会有重赏的。如果抓到了人,告发者可得到最高一百担大米的奖赏。”

说罢他就在卫兵家丁们的簇拥下转身回刁府去了。

第三节:阿庆嫂

沙家浜的另一个很有名的人也是个女的,她就是远近闻名的春来茶馆的老板娘阿庆嫂。她和丈夫阿庆是五年前才来此地开茶馆的。阿庆嫂不像沙奶奶那么张扬,是一个城府很深的女人。传言她跟江湖上的各色人物都有来往,但是谁也不清楚这背后的真实的情况。

阿庆嫂三十四五岁了,脸盘长得不错,虽不是国色天香,若是再年轻个十来岁,肯定也算得上一方佳丽。特别是她非凡的气质,更是深深地吸引着那些茶馆的常客们。她为人温柔体贴,举止端庄又不失风趣机智,几乎俘获了这一带大多数十五岁到五十五岁之间的男人们的心,以至于有的妇女在背后骂她是狐狸精。当然,她们只敢在背后骂她,不然会惹起众怒的。

她丈夫阿庆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少露面。这一带的一些光棍汉和纨绔子弟不由得打起了她的主意。他们在私下里常常议论她的脸蛋怎么白,奶子怎么结实,屁股怎么圆,等等。后来,有几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开始付诸行动了。他们寻找一切机会去偷窥她洗澡上茅房,有的趁茶馆里没人时对她动手动脚。不过他们最后全都铩羽而归,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旁人问起,他们都讳莫如深,绝不敢提起到底是被谁揍了。

其实,阿庆嫂和她丈夫阿庆都是共产党的秘密交通员。她原来的名字叫费雪红,参加革命后改名吴玉兰。他们夫妻原来在上海为党做秘密工作,因为叛徒的出卖,不得不逃到乡下,跟组织失去了联系。后来他们又跟党组织联系上了。她丈夫继续担任交通员的工作,往返于上海和苏州等地,递送重要情报和文件。她自己则奉命在阳澄湖畔开了一个茶馆,取名叫春来茶馆。春来茶馆位于交通要道上,她借此便利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并通过他们收集到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如今她是沙家浜的党支部书记,新四军的几十个伤病员就是在她的安排下隐蔽起来的。

三年前,日本人发动了一次大扫荡,试图肃清这一带的抗日武装。这些抗日武装的成分复杂,什么人都有。其中有一个名叫胡传魁的草莽英雄,他的队伍碰巧遇上了五个脱离了大部队的日本兵。胡传魁对外号称胡司令,手下有三十多条人枪。他的人早已隐蔽在暗处,满以为胜券在握,可以轻易地消灭这五个日本兵。这一带像他这样的游击司令不少,但大都是游而不击,见了日本人跑得比兔子还快。胡司令心想,这一次他若是能干掉这几个日本人,那可他就成了本地民众心目中的大英雄了。

开打之后,情况大出胡司令的意料。那个五个日本兵虽然中了埋伏,但是他们一点儿都不慌张,而是一个劲儿地向前冲,很快就打死了好几个胡司令手下的士兵,将他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等到他清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兵了。他的子弹打光了,胳膊上还挨了一枪,不得不扔了手里的枪狼狈逃窜。可是那些日本兵已经盯上他了,跟在后面穷追不舍,他慌不择路,跑到了阳澄湖畔。

面对茫茫的湖水,胡司令欲哭无泪。虽然不远处就是一大片芦苇荡,只要钻进那里面就能藏身,可是他虽然从小生长在阳澄湖边,却不会水。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天籁般的女人的声音:“这位是胡传魁胡大哥吧?跟我来,我把你藏起来。”

他转身一看,见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美貌少妇。她的两眼清澈明亮,身穿灰布褂子和黑色的裤子,腰里系着一个天蓝色的围裙。她的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洁白健康的胳膊,看起来美极了。不过此时正值他性命攸关之际,哪里会有闲心来欣赏女人?

这个少妇不是别人,正是春来茶馆的老板娘阿庆嫂。她今天到河边来洗衣服,碰巧遇见了神色慌张的胡传魁,当然也听见了不远处的枪声和日本人伊哩哇啦的叫喊声。胡传魁被阿庆嫂拉着胳膊沿着湖边跑,不会儿就来到一株巨大的樟树跟前。

他看见了树下面有一栋不大不小的青砖房子,房子的门框上方用红纸贴着‘春来茶馆’四个字,大树下的阴凉处摆着几张大木桌,还有木凳,每张桌子上整齐地放着四个白底蓝花的瓷碗。

“你 …… 你就是阿庆嫂?”

胡传魁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了,虽然没有见过阿庆嫂,但是早已听说了她的大名。他双手抱拳,要正给她行礼,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阿庆嫂摇手阻止了他,用她好听的声音说道:

“胡大哥不用客气!我估计日本人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我先把你藏到厨房里,等他们走了我再给你包扎伤口。”

她要是不提,胡传魁都忘了自己的胳膊受伤了。阿庆嫂拉着他来到厨房里,让他蹲在一个墙角里,再用柴火和稻草将他的身子掩盖了起来。

前一天刚下过雨,地上湿湿的。日本人可能是看到了地上留下的新脚印,他们一路追踪,果然找到春来茶馆来了。他们举枪围在茶馆外面,哇哇大叫,还朝天放了一枪。阿庆嫂这还是第一次面对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她心跳得厉害。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后,她从容地端起茶壶走出去迎接。

那几个日本人对着她哇啦哇啦地叫喊,她一句也没听懂,只能用手势请他们坐下喝茶。有个日本兵走上前来,用枪托打掉了她手里拿着的茶壶,茶壶落到地上被摔成了碎片。日本人害怕屋里有埋伏,他们砸开门后,把阿庆嫂推到前面当盾牌。见屋里没有人,他们四处搜索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这才在屋里坐下来休息。

那个年长一点儿的日本兵对阿庆嫂做了个吃饭的手势。她点了点头,去厨房里端出来所有的剩饭剩菜,还拿来了碗筷。她平时一个人,一般是煮一次饭吃三四天。这几个日本兵见了饭菜,不顾冷热,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阿庆嫂等他们吃完饭,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端进了厨房里。她一低头,突然看见了石头地上有血迹,应该是从胡传魁的胳膊上的伤处流下来的。幸亏刚才日本人搜索时没有注意到。她望了一眼墙角的那一堆柴草,发现它在轻轻地抖动。于是她小声地告诉藏在柴草后面的胡传魁,说那些日本人还没有走,让他再忍耐一下。

说罢她拿起扫把和抹布,动手将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正打扫着,突然有一个日本兵从后面过来,将她拦腰抱住了,还伸手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这时另外几个日本兵也挤进了厨房,他们站在一边看她哈哈大笑。

那个年长的日本兵对其他人吼了几句,似乎是在告诫他们这个地方危险,不要乱来。可是他并不是长官,那几个年轻的都没听进去,又有一个日本兵加入了对阿庆嫂的猥亵和骚扰。年长的日本兵没有再说话,他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自己去门外站岗去了。

阿庆嫂拼命地挣扎叫喊,可是她哪里是两个年轻力壮的日本人的对手?很快就被他们脱得一丝不挂了,他们一边笑一边在她身上乱摸。那个最开始搂抱她的日本兵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压到她身上,用力分开她雪白的大腿,挺起硬邦邦的鸡巴戳进了她的肉穴中,开始狠狠地插她。另一个人将她的两条胳膊按在地上,不让她乱动,他还腾出一只手来在她的奶子上用力地揉捏着。其他两人人站在一旁观看,他们一边大笑一边对着她的身体指指点点。

这时阿庆嫂又看见了墙角的那堆柴草在抖动。她知道胡传魁没有枪,即使他不怕死冲出来,也是白白地送死。她想,就算日本人能懂几句中文,肯定也听不懂本地的方言。于是她就用方言叫喊,让胡大哥不要轻举妄动,等以后有机会再替她报仇雪恨。

第一个日本兵完事之后,第二个赶紧脱了裤子上去接替他。就这样阿庆嫂被四个日本兵轮奸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此时的她早已不再挣扎叫喊了,她紧闭着双眼,任凭他们一个个在她身上发泄完了兽欲。那个老兵在门外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他的情欲也被勾起来了。等其他人都肏过她后,他让他们保持警械,自己先从水缸里舀了一些凉水,用一块抹布把阿庆嫂身上沾着的精液和汗水清洗干净,然后他脱了裤子,趴到她赤裸的身体上。他先是用嘴在她身上各处都舔允了一会儿,再将鸡巴戳进她红肿的下体,开始耸动着下身。他的动作好像跟其他日本兵不太一样,显得温柔多了。阿庆嫂很快就被他肏得淫水直流。她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欲,可还是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第四节:汉奸

等日本人离开后,胡传魁从柴草堆后面了走出来。他看到阿庆嫂赤身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含着眼泪要去扶她,可是他的伤口失血不少,稍微一用力他就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上了。最后还是阿庆嫂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清洗干净自己的身体,穿好衣服后再把胡传魁半扶半抱地弄到里屋的床上躺下,给他包扎好伤口。

胡传魁在春来茶馆休养了二十多天,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告别阿庆嫂离开了这个地方。临走时他跪下给阿庆嫂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说以后要是混得有出息了一定不会忘了她。他还发誓要多杀几个日本鬼子替她报仇。

阿庆嫂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她用自己的身体从日本人的刺刀下救出来的胡大哥,居然投降了日本人!惭愧,愤怒,还有羞耻,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她的心头。不过阿庆嫂到底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地下工作者,知道审时度势,全面地思考自己眼前的处境。这次胡传魁带着队伍来到沙家浜,他会对自己不利吗?

她觉得,胡传魁不一定能猜到她的共产党员的身份,而且他确实不像是一个能出卖自己的恩人的家伙。他投降日本人虽然是不可饶恕的,但是他也许有不得已之处。这一带像他这样的半官半匪的地方武装多如牛毛,日本人一来,他们大部分躲起来不见了,那些没有躲起来的都当了汉奸。胡传魁好歹还跟日本人打了一仗呢。

于是阿庆嫂决定留下来和他周旋下去,说不定可以利用她的恩人身份,为组织上获得更为重要的情报呢。日本人虽然兵强马壮,但是也有劣势。他们的兵力不足,很多被攻占的地方都需要派汉奸队伍去守卫。如果她能跟胡传魁保持好关系,就可以有效地掩护在这一带活动的地下党和新四军,说不定哪一天还能策反这位胡司令呢。

她和茶馆的客人们站在大路旁眼看着忠义救国军的队伍开进了沙家浜。他们都穿着新军装,携带的武器也很整齐,看来日本为了拉拢这支队伍还是下了一些本钱的。大家议论纷纷,有骂他们汉奸走狗的,也有替他们辩护的。有一个专门贩卖东洋花布的商人说,胡司令之所以投降皇军,是因为他马上就要当新郎了,他的未婚妻是常熟城里日本驻军的翻译官邹先生的妹妹。那位邹先生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是本地的日军最高长官黑田大佐面前的红人,各路江湖人士都在争相巴结他呢。

阿庆嫂不动声色,将这些事情记在心里,同时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的反应。客人们议论了一阵子后就都散去了。她抬头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她开始动手收拾外面桌子上的茶碗,准备关门了。

这时一个年轻媳妇尖叫着跑了过来。她手里挎着一个花布包,头发凌乱,衣服袖子被撕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露出了白生生的胳膊。她身后还紧随着一个斜背着枪歪戴着军帽的大兵,眼看她就要被那个大兵追上了。她绕着春来茶馆前摆放的一张大茶桌跑。那个大兵也跟她绕圈子,一时半会儿却无法逮住她。

那小媳妇抬头看见了一旁站着的阿庆嫂,对她大声喊道:“阿庆嫂,救命啊!” 那个大兵趁机猛地一扑,将她扑到在地上。阿庆嫂认识那个小媳妇,她是(共产党这边的)镇长的儿媳妇。于是她走上前去,拉住了那个大兵的胳膊。小媳妇趁机用力一甩,挣脱了那个大兵,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大兵要去追她,却被阿庆嫂拦住了。他气得火冒三丈,冲阿庆嫂吼道:“你他妈的是谁?敢来管我刁小三?”

“原来是刁三哥啊,误会误会。都是一家人嘛,来来,这边坐,吃杯茶,消消火儿。”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刁小三是谁,只是想稳住他。刁小三见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倒是很惊奇,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个茶馆的老板娘来。这一看,可把他乐坏了。这个女人虽然年纪稍大一点,但是长得很耐看,比刚才那个小媳妇俊多了。于是他把背着的步枪取下靠在茶桌边上,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嘿嘿,老板娘,来来,你来陪我喝杯茶。刚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客官,您坐好了,我这就给您倒热茶去 …… 哎呀,客官!您别拉拉扯扯的,我是正经做生意的女人,不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 啊!”

她这么叫喊是因为刁小三抓住她的一条胳膊,伸手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她一边喊一边用力把胳膊从刁小三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刁小三假装没站稳,一下子扑在她身上,两人一起摔倒了。阿庆嫂被他压着,身子动不了,只好扯起嗓子尖叫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大白天来强盗了!”

刁小三不理会她的叫喊。他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一边将嘴往她脸上脖颈里伸,一边用另一只手在她的乳房上屁股上乱摸起来。正摸得起劲儿,突然,他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

“妈了个屄的!哪个王八蛋踢我?”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看,立刻就软了下来。“刘 …… 刘副官!对不住,对不住!我 …… 我不知道是您来了。”

刘副官上前将阿庆嫂搀扶了起来,一边替她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一边骂刁小三道:“刁小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阿庆嫂,是司令的救命恩人!快,快过来给她陪礼道歉!”

刁小三是参谋长刁得一的堂弟,他不是在常熟县长大的,因此不认识阿庆嫂。他加入忠义救国军几个月了,知道胡司令的脾气,不得不向阿庆嫂低头道了歉。刘副官道:“阿庆嫂,您大人大量,就饶了这小子吧。这小子虽然不成器,可他是咱们新来的刁参谋长的堂弟。要是司令处罚了他,刁参谋长的面子上可是不太好看啊。”

阿庆嫂听说过这个刁参谋长,知道他就是本镇的刁占魁,去东洋留过学。她当然不能把刁小三怎么样,更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得罪了刁参谋长。于是她露出了笑脸,道:“不要紧,不要紧。这位刁三哥初来乍到,与我生出了一些误会。咱们一回生二回熟嘛,往后见面就都是朋友了。”

刘副官对刁小三道:“你看你看,人家阿庆嫂是女中豪杰,多有肚量啊。快谢谢她!” 刁小三忙道:“多谢阿庆嫂,多谢阿庆嫂!以后有用得着我刁小三的地方,您只管吩咐。” 说罢他向她鞠了一躬,拾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扛起枪转身走了。

刁小三走后,阿庆嫂请刘副官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老刘啊,你们最近混得不错啊。听说胡司令他投靠了皇军,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人马,军装换了新的,连枪也都换成新的了。”

刘副官叹了口气,道:“阿庆嫂,不怕您笑话,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司令他这也是为了给弟兄们闯出一条活路,不然,谁他妈的愿意当汉奸哪?” 他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便附在她耳朵边说道:“司令说了,他这么做叫曲线救国,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翻脸向日本人捅刀子,为您报仇的!”

除了胡传魁,刘副官是唯一一个知道阿庆嫂当年救胡司令这件事的底细的人。阿庆嫂听了这话,神情一恍惚,想起来了她被五个日本兵脱光了衣服轮奸的那一幕,脸上不由得刷地红了起来。刘副官见了,伸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道:“您看我,嘴这么贱,让您想起了伤心事。真是该死,该死!”

阿庆嫂很快清醒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说道:“哎呀,老刘啊,你是个好人,我可不敢怪罪你啊。来来来,先吃茶,我给你煮碗面去。” 说罢她就去了厨房。

刘副官盯着她围裙下面扭动着的屁股,看入了迷。“这样的女人可真是可遇不可求啊。难怪胡司令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 ”

第五节:司令的情思

胡传魁终于鼓起勇气来见阿庆嫂了。说实话,他心里很是忐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搭理他这个卖国贼。他在春来茶馆养伤的那二十几天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阿庆嫂虽然刚刚被那五个日本兵轮奸了,但她还是打起精神来照顾他,给他的世界带来了温暖和光明。从那以后,无牵无挂的他心里就有了一个时刻挂念的人。

阿庆嫂外表上端庄大气,谈吐机智风趣,却还也有小女人的一面,她的温柔和体贴更是让跟她接触的人如沐春风。胡传魁早年的家境不错,有一个仁爱慈祥的母亲,不过她在他八岁时就去世了。他记得小时候听母亲给他讲过观音菩萨怎么舍身渡人的故事,如今的阿庆嫂在他心目中成了那个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的化身。他踏入江湖后,经历了好几场大难,逐渐变成了一个铁石心肠,能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他从不依恋任何人,也很少有人真的关心过他。不过,他对阿庆嫂除的崇敬和仰慕都是真心的。对她,他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依恋。

胡传魁长得满脸横肉,又矮又胖,以至于有人蔑称他为懒蛤蟆。不过,他也算是有本事的人,要不哪能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上混这么长的时间?他与人争斗时非常凶狠,同时对他的弟兄们又很讲义气,各路朋友也很多。他的另一个本事就是扮猪吃老虎。当对手以为他完全被打败了,再也翻不了身时,他往往会来一个绝地反扑,让他的对手后悔一辈子(如果他的对手还能活下去的话)。

“胡司令,好久不见了。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阿庆嫂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抬头一看,只见她站在春来茶馆的门口,正满面笑容地盯着他呢。顿时,他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在此之前,他做过几场噩梦,每一次阿庆嫂都对他怒目痛斥,骂他背信弃义,骂他是汉奸卖国贼,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不肯听,还说再也不愿意看见他那副可恶的嘴脸了。

“阿庆嫂,今天能见到你,老胡我真是高兴。你是胡某的大恩人,快请坐下。”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扶到一张木凳上坐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弯腰向她鞠了一个躬。接着,他又从军服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条纯金项链,要给阿庆嫂戴上,还说这是他专门托人去上海买来孝敬她的。

“哎哟,胡司令,这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阿庆嫂坚决推辞道:“我救了司令一次,那也是为了将来能得到司令的照应。司令义薄云天,这一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听说司令马上就要当新郎了,这项链拿去送给新娘子多好啊!”

胡传魁见她真的不要,也就没有再坚持。这金项链其实是他为新娘子买的,刚才一见到阿庆嫂,他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愧疚和羞耻感,激动之下才把它拿了出来送她。

“阿庆嫂,你以后还是叫我胡大哥吧。你是我最为敬重的人,我发誓,我这一辈子无论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你阿庆嫂啊!”

“好了好了,我的胡大哥!我们之间就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来来来,快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茶去。”

她拉着胡传魁的手让他坐下,然后就匆匆地进屋准备茶水点心去了。胡传魁看着阿庆嫂婷婷袅袅的身影,吸了吸鼻子,彷佛闻到了空气中她留下的体香。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悔意:“我准备娶邹翻译官的妹妹为妻,这件事做对了吗?”

这门婚事是刁参谋长撮合的,他和邹翻译官在东洋时就认识。邹翻译官的妹妹长得娇滴滴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软糯软糯的,听说她还进过学堂。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能配得上五大三粗的胡司令。可是,他怎么心里老是有另一个女人影子,而且挥之不去呢?阿庆嫂被日本兵轮奸后,赤裸无助地躺在地上的画面,像是被深深地烙在了他脑海里。

在春来茶馆养伤期间,她丈夫阿庆回来过一次。阿庆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为人也豪爽,他和胡传魁似乎一见面就成了好朋友。那天晚上,阿庆嫂下厨做了她最拿手的菜,红烧黄鳝。他们三人坐在一起,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喝了很多酒。到后来,阿庆好像都站不稳了,阿庆嫂的脸也是红扑扑的,满含春意。胡传魁却是在装醉,他杯子里的大部分酒都被他悄悄地倒掉了。这是他的绝技,过去在江湖上有好几次他都是靠装醉才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

“胡 …… 胡大哥,天不 …… 不早了,你去歇着吧,做个好 …… 好梦。兄弟我 …… 还 …… 还有些事跟你弟 …… 弟妹说道。”

阿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着舌头跟他道晚安,阿庆嫂在旁边搀扶着他。可是她也喝了不少,好像是马上就要醉倒的样子。

“那好吧,阿 …… 阿庆老弟,咱们明儿早见 …… 见。”

胡传魁不动声色,装作步履踉跄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吹熄了灯在床上躺下了。不一会儿,他就打起了呼噜。当然,他只是闭上眼睛装样子,并没有真的睡着。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人进了他的屋里,那人好像端着一盏油灯,来到他的床前查看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女人气味。

又过了一会儿,他光着脚悄悄地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阿庆嫂夫妇睡觉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屏住呼吸,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张望。只见屋里亮着灯,阿庆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边,好像在整理账目什么的,阿庆嫂依偎在他的身边。

“还没弄完吗,庆哥?”

她的声音又酥又软,略带幽怨,听起来性感极了。胡传魁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哎呀,庆哥!你真讨厌,别这么不正经!”

突然,阿庆嫂娇羞地骂了丈夫一句。胡传魁仔细一看,差一点将鼻血喷了出来。原来阿庆嫂胸前的衣服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深深的乳沟依稀可见。阿庆已经把手伸了进去,正揉搓着她的奶子呢。她一边骂丈夫,一边将身子扭了一下。这下更不得了了,胡传魁看清楚了,她的下身是光着的,什么也没穿!这时阿庆站起身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算了,反正明天还有时间做这事,我还是先来陪陪我的骚老婆吧!”

阿庆嫂的背对着门。灯光很暗,但是他还是看见了她的洁白诱人的屁股,还有她的两条优雅丰满的大腿,它们正紧紧地夹着她丈夫的腰。阿庆原地转了半个圈,将妻子放倒在床上,然后俯下了身子。很快,屋子里就传出来了阿庆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阿庆嫂消魂的呻吟声。

门外的胡传魁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坐到地上,解开裤带,将手伸进裤裆里,握住自己的鸡巴快速地套弄起来。可是接下面屋里传出来的话,让胡传魁停止了撸动,重新竖起了耳朵。

“我说,骚老婆,你看胡大哥这个人怎么样?”

阿庆问这话时并没有停止下身的耸动。

“啊 …… 他 …… 他身 …… 身上土匪气很 …… 很重,哎哟,庆哥,你把我抓痛了 …… 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英雄 …… 一个大大的英雄 …… 啊!”

“好你个骚女人!快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还大大的英雄呢,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肏烂你的骚屄!”

“哎哟,庆哥,饶了我吧!我没 …… 没有 …… 我喜欢的是庆哥你 …… 啊!庆哥,我要被你肏死了!”

第六节:密谋

常熟城,日军翻译官邹寅生的家中。邹翻译官正在和忠义救国军的参谋长刁得一推杯换盏,他妹妹邹翠花坐在两人之间。

“怎么样?我这条计策不错吧?你现在差不多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队伍,胡传魁那土包子,只管向黑田大佐要钱要枪,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后院失火了呢。哈哈哈哈。”

“多谢邹兄。只是,这一次委屈了翠花了。”

“大哥你真讨厌,拿自己的亲妹妹去跟那个长得像癞蛤蟆一样的家伙做交易!我一看见他就恶心。”

邹翠花撅着嘴说道。她抓住刁得一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一边摇一边娇声娇气地问道:“刁大哥,你什么时候才来把妹妹我救出苦海啊?”

刁得一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快了,翠花。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罢他转头向邹寅生道:“胡传魁的头脑简单,比较好对付。只是我一直摸不清沙家浜的共党分子到底有哪些人?还有,那些新四军的伤病员藏在什么地方?我猜想他们就躲在芦苇荡里,可是我们把船只都看管起来了,道路也封锁了,谁去给他们送吃的?”

“哦,那你什么线索都没有吗?抓到嫌疑分子没有?”

“也不是一无所获,我抓了十几个些可疑的人,不是新四军的家属,就是跟共党走得近的人。其中一个女人是共党的积极分子,人称沙奶奶。当初就是她带头起来斗争我,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可是这女人顽固不化,受了刑也不招供。我害怕不小心把她给弄死了,只好停止对她用刑,还请来了医生为她治伤。”

“这个沙奶奶,她不会是从前鲨鱼帮的帮主沙老大的老婆吧?那可是个很有名的女人呢。”

“正是她。其实她跟我们刁家也有很深的瓜葛,她娘 …… 唉,算了,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

他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开茶馆的老板娘,人称阿庆嫂的,她也很可疑。我们刁家的族人说,她过去跟共党的人经常来往,很可能是他们组织里的一个头目。只是,她的城府很深,人也机警得很,简直是滴水不漏。我多次旁敲侧击地试探,她都不上当。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那你还等什么?把她抓起来拷问啊。我就不信有那么多能熬得住酷刑的女人。”

“不不,这个女人抓不得,更不能对她用刑,因为她是胡传魁的救命恩人。那家伙已经跟我挑明了,这沙家浜里的人谁都可以动,就是不能动这个女人。”

“姓胡的不会跟这个女人有一腿吧?” 邹翠花忽然插嘴问道。

“我看不像。只要我能抓到她是共党的证据,然后报告给黑田大佐,姓胡的肯定会跟着完蛋。他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的老油子了,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冒这么大的风险的。我觉得,他也被这个女人蒙骗了。问题是,我要想办法突破,只要他们中有一人招了,其他的人就好办了。明天我要来个杀鸡儆猴,先拿那两个新四军的家属开刀。”

“那两个女人,沙奶奶和阿庆嫂,她们就没有亲人了吗?” 邹翠花问道。

刁得一听了,拍了一下脑袋,叫道:“对啊!翠花,你真聪明。那个阿庆嫂没有亲人在本地,可是沙奶奶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老子就拿她儿子开刀,看她还能有多硬!”

这时一个家人进来,说黑田太君派人来通知,让邹先生马上去日军司令部,有重要的文件需要他去翻译。邹寅生站起来说了句“失陪了,刁兄”,然后穿好衣服匆匆地离开了。

他刚一走,邹翠花马上就坐到了刁得一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嘴,还撒娇道:“刁大哥,你想我了吗?”

刁得一喘着粗气,一边跟她接吻,一边用手揉捏她的胸部和屁股。“你跟姓胡在一起好几次了,他没对你用强吧?”

“没有。我说要等到婚礼那一天才把身体给他,他竟然答应了。可是我看他不像是个能忍得住的男人,我怀疑他是不是背地里有了相好的。”

“不管他了,反正你早已是我的人了。” 他解开邹翠花的旗袍的扣子,开始用嘴亲吻她雪白的胸部。

“唉呀,痒死了!” 她咯咯地笑个不停,嘴里还叫道:“刁大哥,你比那个癞蛤蟆还要讨厌!”

阳澄湖的大堤上。胡传魁双手叉腰,看着湖水那边的芦苇荡发呆,刘副官站在他身后。

“老刘啊,我叫你办的那件事办好了吗?”

“已经办好了,司令,东西就藏在刁家祠堂神龛前面的香炉底下。您的意思是?”

“我也拿不定主意,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过了一会儿,刘副官接着问道:“这些天刁参谋长那边的人很活跃,拉拢了不少咱们过去的弟兄,要是现在跟他翻脸,我担心没几个弟兄会听司令您的。如果咱们再不行动,不去抓他几个真的共党和新四军,恐怕黑田太君那里也没法儿交待啊。”

“老刘,你说,咱们投靠皇军这一步走对了吗?真的能曲线救国?”

“司令,这 …… 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晚了。依我看,曲线救国就是他妈的扯蛋!在老百姓眼里,咱们早就是不折不扣的汉奸队伍了。”

“嗯,这倒是实话。”

第七节:变节

“怎么样,沙奶奶?决定招供了吗?你要是还不说话,可又要受皮肉之苦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只有沙奶奶,刁得一,刁小三和另外两个带枪的卫兵。沙奶奶浑身脱得一丝不挂,双手被绳子绑着吊在屋梁上面。她只能踮着脚站在屋子的中央,身上冒出了汗水,显得很吃力。她背上和屁股上的鞭伤已经被治好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道紫色的印子。

刁得一问话时,刁小三在旁边用手不停地扶摸着她胸前挺立着的大奶子。沙奶奶满脸涨得通红,想咬他却够不着,想踢他又使不上劲儿,只能不停地扭动着赤裸的身子。很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两腿间也开始湿润起来。

她只好闭上眼睛不回答。依照她过去的脾气,她会破口大骂的。可是,她已经有了上次的教训,知道骂他们只能招来更多的侮辱和虐待。她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可是那刻骨铭心的疼痛却依然记忆犹新,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有选择都不愿意再去受那种罪的。

刁得一好像看透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对那两个卫兵挥了挥手,他们马上出去了,他又对刁小三使了一个眼色。刁小三马上脱了裤子,走到沙奶奶身后,两手托起她的屁股和大腿,挺着毛茸茸的鸡巴用力往她的肉穴里一戳。沙奶奶忍不住‘啊’地叫出了声,除了羞耻和愤怒,她的声音里也隐约带有一丝兴奋和满足。

刁小三吭哧吭哧地耸动着自己的下体,‘啪啪啪’地开始肏她。他的个头比她只略高一点儿,这个高度,沙奶奶的肉穴正好对准了他的鸡巴,肏起来很带劲儿。不一会儿,她就被他插得大声呻吟起来。

正肏着,门咣当一声响了。刚才那两个卫兵又回来了,他们还带来了一个人,就是沙奶奶的儿子沙四龙。他也被脱得一丝不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毒打了一顿。

“刁占魁!你有种就冲我来,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沙奶奶一见儿子这副模样,就冲着刁得一大叫起来,完全没有顾上自己正赤身露体地被另一个男人狂肏。沙四龙快满十六岁了,但是他发育得比较晚,看起来才十四岁的样子。他是沙奶奶全部的希望,要不是舍不得扔下他,她早就跟着情郎程谦明转移了。

沙四龙早已知道了男女之事,也没少看见他娘跟程书记肏屄。只是她今天被绑住吊在屋梁上,一个男人在后面狠狠地肏她,她的两个奶子不停地晃动着,那模样显得特别淫荡。沙四龙无法控制自己,他的鸡巴慢慢地变硬,竖了起来。他的鸡巴上还没有长多少毛,几乎是光秃秃的。

沙奶奶在鲨鱼帮里可不止沙老大一个男人。在她的七个儿子中,只有沙四龙她能肯定是沙老大亲生的,因为他们父子俩太像了。她对沙老大这个人是确实有感情的。他临死时还一再叮嘱她,让她一定把沙四龙抚养大,为他家延续香火。

看着沙四龙竖起来的鸡巴,刁得一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走上前去抓住沙奶奶的头发,逼着她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

“沙奶奶,我知道你是个女中豪杰,我也不想再用皮鞭来折磨你了。不过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啊,上头有皇军在催我呢。你睁开眼睛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儿子,还有他的嫩鸡巴。你要是再不招供,我只好叫人来把他的鸡巴剪下来,让沙老大断子绝孙!”

见沙奶奶没有回答,他高声叫道:“来人!去给我把那个剪羊毛的大铁剪子拿来!”

话音还没落,他就听见了沙奶奶惊慌的声音:“慢着 …… 我 …… 招,我全都招 …… 我 …… 我是共产党 …… ”

春来茶馆。一大早,阿庆嫂一个人坐在厨房里的火炉前想心事。这些天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自从沙奶奶被捕后,平时活动频繁的地下党员们都已经隐蔽起来了,除非遇到紧急情况,没有人会来跟她联系。到春来茶馆喝茶的客人也减少了很多,她因此失去了很多消息渠道。

前些日子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刁参谋长来跟她套近乎,她谨慎地应付了过去。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刁得一的怀疑,他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的。不过,现在想要跑路已经晚了。刁得一和刁小三虽然没有再来骚扰她,但是这附近各个路口都布置了岗哨,要想逃出去是极为困难的。何况上级并没有向她下达撤离的命令。

今天又到了约定的日子,她丈夫阿庆该回来看她了,她心里又是期待又是担心。她和丈夫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年前。作为一个健康的女人,她确实很需要男人的慰籍。她听到过传言,说阿庆在苏州城里养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不愿意去多想这个,即便是真的,她相信那也是组织上批准了的。阿庆是个好男人,好丈夫,更是一个好党员。当初在上海,她在一家纺织厂当女工,是庆哥他主动来跟她接触,向她宣传革命,后来又介绍她入党,参加了革命队伍。

她和阿庆成亲十五年了。最初两年的激情过后,他们似乎陷入了一种常态,彼此之间都太熟悉了,再也没有了新婚时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热情了。可是,自从她三年前被日本兵轮奸之后,庆哥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他当初对她的那股子火热的情欲又被唤醒了。他和她同床时,居然用她被轮奸这件事来调笑她,而她虽然觉得羞耻不堪,可是那种要命的快感却令她上了瘾,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每次完事后她还回味不已。有一次,庆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顶日本兵的钢盔。天还没有全黑,他就头戴钢盔将她拖到厨房里,扒光了衣服,按倒在地上上狠狠地肏她,就跟那几个日本兵一眼。那种极度的羞耻和兴奋,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不记得从何时起,胡传魁进入了庆哥和她玩的游戏之中。他会问她:“若是一个懒蛤蟆想吃你这只天鹅的肉,你给不给它吃?” 她骂他无聊,质问他为什么要问她这种下流的问题。可是他不听,一定要让她回答,不然就停下来不再继续肏她了。她无奈,只好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发现,自己的回答越是无耻,庆哥他就越是兴奋。渐渐地,她为了取悦庆哥,竟在回答中添加了不少自己想象出来的情节。

“庆哥,胡大哥真讨厌,他又摸了我的屁股了 …… ”

“是不是你故意在他面前扭屁股,让他来摸的?”

“不,不是 …… 啊 …… 是的 …… 是我勾引他来摸的 …… 啊 …… ”

“庆哥,胡大哥他今天 …… 偷看了我洗澡 …… ”

“他偷看你的时候,你的骚屄里流水了吗?”

“流了 …… 流了好多水 …… 啊!”

“庆哥,胡大哥打牌输了把气撒在我头上,逼我舔他的鸡巴 …… 他的鸡巴好粗啊!”

“咚咚咚!” 传来一阵激烈的砸门声,将阿庆嫂从淫荡的幻想中惊醒了。

“谁呀?” 她先让自己镇定了一下,一边问话一边站起身来去开门。来到门口时,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脚步不快也不慢,就像她平常那样。

“阿庆嫂,胡司令让你去一趟,他有重要的事情。” 听声音,说话的人好像是忠义救国军的传令兵小李子。

“是小李子啊。” 她打开了门,出乎意料之外,门外除了小李子,还有十多个端着枪的士兵。他们如临大敌,枪上都竖起了刺刀。他们的身后则是参谋长刁得一和他的堂弟刁小三。

“阿庆嫂,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刁得一身穿崭新的军装,还戴着雪白的手套。他把手一挥:“给我搜!” 那十几个士兵一窝蜂冲了进去,阿庆嫂被他们挤到了门边上,差一点儿摔倒。

“刁参谋长,您 …… 您这是什么意思?司令他 …… ”阿庆嫂红着脸,盯着他质问道。

“哈哈哈哈,阿庆嫂啊阿庆嫂,这一次就是司令亲自来,也救不了您啰!”

第八节:刁家祠堂

阿庆嫂被刁小三和另外两个卫兵带进了刁府里一间屋子,就是审讯沙奶奶的那间屋子,不过现在里面没有其他人。

“你们两个,把这个骚女人给我扒光了吊起来,就像前天吊那个沙老太婆一样!”

刁小三指挥着两个卫兵,脱光了她的衣服裤子,用一条长绳子把她双手的手腕捆紧了,然后将绳子穿过屋子上方的横梁,用力往下一拉。阿庆嫂立刻感到了一阵剧痛,她的两条胳膊被拉得笔直向上伸着。不过他们拉得还不算太紧,她的双脚还能站在地上,不像沙奶奶那样,必须时刻踮着脚尖,不然她的身体就悬空了。阿庆嫂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只能闭上嘴不吭声。从他们对她的态度看,她估计胡司令可能被剥夺了对忠义救国军的指挥权,或者干脆被他们关起来了。

刁小三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乳房,用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来回蹭了几下,笑道:“阿庆嫂,你可真骚啊。自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忘不了你了。如今我刁小三终于可以好好地和你玩玩了,哈哈哈哈。”

他用鼻子闻了闻她的腋下,还用手抓住她的屁股揉了几下。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刁小三赶紧退了下去,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进来的是参谋长刁得一,他见阿庆嫂已经被绑好了,便对门外高声叫道:

“把沙奶奶给我带上来!”

门外又进来了两个卫兵,他们每人抓住一条腿,将一个女人倒着拖了进来,这女人就是奶沙奶。他们将她扔到屋子中间的地上后就退到墙角里站住了。沙奶奶身上穿着衣服裤子,不过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甚至无法遮住女人的那些私密部位了。

她没有被绑着,但是可以看出来,她浑身软塌塌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当她看见被吊在屋子中央的赤身裸体的阿庆嫂后,急忙把眼睛转过去不看她。自从她供出地下党的机密之后,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和敌人针锋相对,愤怒斥责他们的气概了。

阿庆嫂见到沙奶奶这副模样,心里早已凉得跟冰一样了。她浑身发冷,几乎忍不住要打哆嗦了。她原来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沙奶奶变节投降的可能性。在工作上她跟沙奶奶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她是沙家浜的地下党支部书记,她知道沙奶奶是地下党员。沙奶奶是给县委程书记的助手,应该不知道她的情况,除非程书记没有遵守组织上制定的保密规定。她们之间在工作上没有任何联系,平时见了面也从来不谈论有关工作的事情。所以她觉得,即使沙奶奶在酷刑下招了供,对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现在看来,是她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她想起来曾经听程书记的通讯员小王无意中说过,沙奶奶跟程书记晚上是睡在一起的,他们是情人关系。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就很有可能知道更多的不该她知道的东西,敌人甚至可能已经抓到了程书记!沙奶奶平时跟其他沙家浜的积极分子们的关系很好,而这些人中很多都参与了阿庆嫂布置下去的转移新四军伤病员的工作。因此沙奶奶的变节极有可能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阿庆嫂不敢再往下想了 ……

“阿庆嫂,沙奶奶是您的革命同志,我想就不用我来为你们做介绍了吧?” 刁得一笑眯眯地对她说道。显然,他的心情非常好。他在一条木凳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阿庆嫂,您看是不是自己主动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让我少费一番功夫呢?不论如何,你迟早都是要招供的。”

“刁参谋长,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阿庆嫂面无表情地答道。

刁得一走近前来,伸手托住了阿庆嫂的下巴。她不想看他,用力把头去扭过去。他冷笑一声,松开手,转身对刁小三道:“小三子,看来这个女人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过来教教她。”

刁小三兴奋地走了过来,用一只手钳住阿庆嫂的一个乳头,用力一拧。阿庆嫂痛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又抱住她的身子亲她的嘴,还伸手拨开她的阴毛,去摸她两腿间的那个神秘柔软的地带。阿庆嫂奋力地挣扎,可是除了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屈辱和痛苦,没有任何效果。

“好,够了!” 刁得一喊了一声,刁小三马上停了下来,退后了几步。

此时的沙奶奶还趴在地上,她心里也许在后悔,可是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刁得一走过去,用脚踢了她一下,示意她转过身去仰面躺着,她顺从地照做了。他用一只脚踩在她高耸的奶子上,对阿庆嫂道:

“阿庆嫂,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已经从沙奶奶嘴里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情报。我是可怜你,才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你应该知道常熟城复兴路五号和城北张家巷十三号这两个地方吧?我们已经通知日本宪兵队在那里设伏了,你们的人来一个抓一个。另外,那些隐藏在芦苇荡里的新四军伤病员也插翅难逃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你的那些革命同志们的。哈哈哈哈!”

他说的这两个地方是地下党的秘密据点,是从沙奶奶嘴里挖出来的。本来按照党的纪律,沙奶奶她不应该知道这些秘密,她是因为跟程书记发生了亲密关系才接触到了许多不该她知道的东西,她掌握的机密甚至比阿庆嫂都多。

刁得一确实不再需要阿庆嫂为他提供地下党的情报了。她对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承认自己是共产党,这样他就可以拿这件事去说服黑田大佐,彻底地搬倒胡传魁。

阿庆嫂听到他说的这些,就好像是晴天霹雳,震得她脑子里一阵晕眩。她觉得心衰力竭,五内如焚。她太熟悉常熟城北张家巷十三号号那个地方了,因为每次她丈夫阿庆回来看她之前,都要先在那个地方落脚,跟常熟城里的同志们取得联系。刁得一说,日军宪兵队早已在那里等着抓人了,那她心爱的庆哥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忽然感觉到腿上有一股温热流动着。低头一看,原来她因为焦虑导致小便失禁,尿液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

这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这间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胡传魁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刘副官。当他看见被吊在屋子中间身上一丝不挂的阿庆嫂时,气得怪叫了一声。他咬牙切齿地对刁得一道:

“姓刁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老子的女人!”

这时刁小三和屋子里的其他四个卫兵都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胡传魁和刘副官。刘副官也掏出了腰里的手枪,对准了刁得一。他们隔得很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刁得一和胡传魁都没有带枪,局势是五对一,明显地不利于胡传魁和刘副官。

胡传魁转头对刘副官道:“老刘,把枪放下!” 刘副官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将手臂放低,把枪插回到皮带上的枪套里。胡传魁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刁小三,只是叫着那四个卫兵的小名,道:

“二狗子!铁柱!栓子!大壮!你们出息了,啊?敢拿枪对着老子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拍着胸脯道:“开枪!快开枪啊,朝这儿打!”

那四个卫兵相互看了一眼,慢慢地把枪放下了。

刁得一的背上开始冒汗了。他原来算计得好好的,这些卫兵都已经对他效忠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们居然怂了?这么看来,他并没有真正控制住忠义救国军,这个土匪司令依然是这支队伍的头!他想起了邹翠花说过的话,原来胡传魁和阿庆嫂真的有一腿。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不顾一切了!现在,刁得一只能寄希望于日本人了。

“胡司令,这么说来,你是不准备跟着皇军干了?你要带着队伍反水了?”

“老子不是要反水,老子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胡传魁大步走到阿庆嫂跟前,用双手捧着她红扑扑的脸,说道:“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胡某身上虽然土匪气很重,但是我也有可能成为一个英雄,一个大大的英雄!”

胡传魁不等阿庆嫂回答,向刘副官使了一个眼色。刘副官会意,上前为阿庆嫂松绑。那四个卫兵见了,也纷纷上前给他帮忙,他们拾起阿庆嫂散落在地上衣服裤子,替她穿好。刘副官身子将往下一蹲,招呼那四个卫兵把阿庆嫂扶起来趴到他背上,然后他将她背起来走出门去。

此时阿庆嫂的心里还回荡着胡传魁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胡某身上虽然土匪气很重,但是我也有可能成为一个英雄,一个大大的英雄!”

她清楚地记得,这话是她自己说的,而且是在庆哥狠狠地肏她时候说的。天哪,胡大哥那天晚上竟躲在门外偷听!他为什么说我是他的女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胡传魁刁得一和其他人也跟着刘副官走了出来。刁得一一看,外面聚集了五十多名忠义救国军的弟兄们,他们分成了旗帜鲜明的两队。其中三十多人的那一队由他的两名亲信指挥着,剩下的不到二十人则显然是效忠于胡传魁的人。这两队人都端着枪指向对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刁得一的自信心马上就回来了。他觉得,只要胡传魁不敢公开造皇军的反,他就没有输。

胡传魁等刘副官走远了,转身对刁得一说道:

“刁参谋长,黑田太君今天下午不是要来刁家祠堂给咱们训话吗? 我这就去那里候着,关于我的女人的事,我自己会向他解释的。”

说罢他也不管效忠于他的那些人,独自一个朝刁家祠堂的方向走去。刁得一心想:这样更好。这个胡传魁到底只是一个草莽人物,他居然指望黑田大佐会为他作主?邹翻译官应该昨天晚上就向黑田报告过了,黑田今天来肯定不会是为了原定的训话,而是来处理他的。哈哈。

黑田大佐和邹翻译官果然按时来到了刁家祠堂。他们是乘坐一辆卡车来的,同来的还有八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胡传魁和刁得一,还有忠义救国军的所有人都密密麻麻地站在祠堂门口迎接他们。

黑田大佐走到跟前,盯着胡传魁看了一会儿。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了刁家祠堂,跟他一起进去的还有四个持枪的日本兵。胡传魁也跟着往里走,却被邹翻译官拦住了。他指挥另外四个日本兵对他进行了搜身,确认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才放他进去。然后他自己和刁得一也进去了,还关上了门。剩下的四个日本兵留在门外站岗。

过了二十来分钟,祠堂里面突然传出来激烈的枪声。外面的人一下子全都傻眼了,包括站岗的那四个日本兵。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二十几个忠于胡传魁的士兵就冲了上来,将他们全部缴了械,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捆了起来。而那些忠于刁得一的人却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妄动。

祠堂的大门打开了。胡传魁腰里一左一右插着两把王八盒子(驳壳枪)走了出来,他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刁得一和刁小三。

“弟兄们!我今天和刁参谋长一起做了一个决定,我们反水了!黑田和狗日的邹翻译官还有那几个日本兵都已经见阎王去了!”

那两支王八盒子是刘副官事先藏在刁家祠堂的神龛前面的香炉底下的。

后记

1. 共产党的地下交通员阿庆和县委书记程谦明在黑田大佐殒命的同一天被日本宪兵队抓住。阿庆没有熬过酷刑的折磨,死在了审讯室里。程谦明被迫‘认罪’,后来被送到东北的矿山上当苦力,不知所终。 2. 张桂英(沙奶奶)在日本人投降后出家当了尼姑,一年后上吊自杀。她儿子沙四龙去江北参加了解放军,当了连长。解放后他因为母亲的历史问题遭到清算,被遣散回沙家浜当了一名普通农民。 3. 忠义救国军被新四军某部收编,刁得一继续担任参谋长。他在一次与日军的遭遇战中被流弹击中,当场死亡。解放后政府向他的家属颁发了革命烈士证书。 4. 胡传魁一直在新四军中任职,后来官至解放军野战军某部的一名师长。他在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 5. 阿庆嫂恢复了她的本名费雪红,在新四军中当了一名护士。她跟随丈夫胡传魁的部队南征北战,夫妻俩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他们夫妻分别病故于1964年和1966年,躲过了文化大革命这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贴主:宋太祖老赵于2023_01_14 4:27:5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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