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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265-272) 作者:梨花女御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2-0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266章 不欢而散   帝王蟹腿肉鲜甜肥美,沈琼瑛吃得干干净净。  于是接下来被暗中观察着她的男人们人手投喂一条,她勉强又吃了两条就饱了。  她看了看剩下那条完好的蟹腿,想起小隐似乎没有吃过这个,拆
第266章 不欢而散

  帝王蟹腿肉鲜甜肥美,沈琼瑛吃得干干净净。
  于是接下来被暗中观察着她的男人们人手投喂一条,她勉强又吃了两条就饱了。
  她看了看剩下那条完好的蟹腿,想起小隐似乎没有吃过这个,拆开递给他:“很鲜,你尝尝。”
  沈隐本来有些沉郁的脸色瞬间松快了,接过独一份的小心意,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表情愉悦——哪怕他并不怎么爱吃海味。
  贺璧倒不在意沈琼瑛对沈隐好,见沈隐吃得开心他也高兴,转头又让经理上了一份。
  唯有知情的周宇泽和纪兰亭有些吃味。
  贺璧甚至亲手又给沈隐拆了一条,带着份关爱弥补的心情递给他:“吃吧,以后想吃多少都有。”他自己也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哪怕从小到大勾心斗角,至少物质上最没短缺过。
  想到自己的儿子在沿海城市长大却没吃过帝王蟹,他就心疼得不行。
  又是这该死的“父爱”……沈隐如鲠在喉,顿时没了食欲。
  贺璧毫无觉察,仍冲周纪二人张罗:“你们也吃,不够再加。”
  纪兰亭哀怨地看向沈琼瑛:“瑛瑛,我也想吃你亲手剥的……”
  这玩意儿他早吃腻了,谁稀罕,还不是因为瑛瑛的特殊对待。
  沈琼瑛笑了笑,没说话。
  周宇泽最是乖觉,盛了碗暖汤让她无法拒绝:“吃太多肚子疼,喝点汤驱驱寒。”
  电视里的省卫视播放着各种新年预热节目,一派普天同庆喜气洋洋。
  就连原本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仝族山民也秀出了家里一些老物件,指着家门口的稀有植株和古色古香的木建筑述说过去的春节仪式和年味解析。
  原汁原味的仝族祝福没一个人听得懂,但不妨碍让在场的男士心情变好。
  “你安排的?”纪兰亭诧异看向贺璧。他手头有钱只能请请水军,要出动省卫视,除了砸钱还得靠关系。
  贺璧轻轻笑了笑,转动手中的酒杯:“镜头里面有一些算文物,很快上面的专家就会找下来。”今年春节晚到了2月底,3月开春就是政协会议,民族团结是基调,再有矛盾也得低调苟着,沈瑾瑜的工作应该很不好做。
  沈隐沉默地听着,心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些莫名烦躁,长草一样惦记着结账的事。
  借去洗手间的功夫直奔前台,可惜被拒绝了。他不甘心,然而对方客气又坚决。
  他脑子里晃过刚才贺璧配合着瑛瑛给他夹菜的模样,心一沉再沉。
  经理心里也苦,他哪敢收这钱?只能搬出老板的意思来应付。
  而那边贺璧也把沈琼瑛叫到了一旁,“瑛瑛,最近沈瑾瑜因为山民申请非遗对抗动迁的事疲于应付,查到我们的手脚也是早晚,我担心他会迁怒你……不如你们搬到我的地方住,我也能照顾你们母子。”
  沈琼瑛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不用了。”
  贺璧还想再说些什么,她拒绝的话到嘴边,打了个卷,换做了委婉的方式:“不用这样的,我这辈子只想和小隐在一起,没别的打算。”
  隔得不远,周宇泽和纪兰亭都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多少有些低落。
  唯一不明白的贺璧眸光闪动,似乎有些无奈:“瑛瑛,你不用这么防备我的,我也疼小隐,不比你少。”
  “我只是想护着你们娘俩,明白吗?我不会违逆你的意愿让你为难。”
  “无论你们怎么想,改变不了我是他父亲的事实,就算你不接受我,孩子……”
  买单失败的沈隐心情不太顺畅,听到贺璧的话更是恼火。
  无数次被贺璧当做晚辈关爱的憋屈瞬间炸开,让他忍无可忍。
  “你越界了。”他迅速揽住沈琼瑛的腰肢宣誓主权,却苦于不能把关系宣之于口。
  他冷着脸色告诫,丝毫不留情面:“我没有父亲,也不需要父亲。如果你做那些事都是为了铺垫,让我妈接受你,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妈也不需要!”
  “收回你自以为是的关心,以后也不用再费心了。”
  说完,他拉着沈琼瑛就往回走。
  贺璧的这种关心是无孔不入的,无法拒绝的,更要命是善意的。
  如果放任下去,就像今天这样,他根本无法拒绝对方的渗透,更不知道怎么抵制对方的靠拢。——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
  饭桌氛围有些尴尬。
  贺璧没想到沈隐反弹会那么大。
  无怪他自信过头,要知道纪兰亭周宇泽是沈隐的同学甚至学弟,关系尴尬尚且和谐,那他这个血浓于水的父亲总应该更容易接受吧?
  他一直没把周纪二人太当对手,只以为撼动儿子就可以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随即有些疑惑地看向周宇泽和纪兰亭:“这孩子,平时在学校也这么叛逆吗?”
  周纪二人都不知该怎么说——多少带点同情。
  别看几人看着和睦,其实都是情敌能有多好?都清楚像沈隐这样翻脸不过是早晚,自然不会挑明。
  纪兰亭嗤笑了一声,带着点看好戏的味道:“瑛瑛可是沈隐的逆鳞,他为了她不止跟我打架,连女孩子也打,你可还是死心吧!”
  周宇泽说得有些委婉:“有些跟沈隐不对付的人一直叫他‘妈宝’。”
  贺璧蹙起了眉,若有所思,表情有些难看。
  回到家,看到茶几上两个红包,沈隐停住了脚步。
  沈琼瑛也看到了那两个红包,也觉不妥,“唔……你待会把这个送还给他们,”她看了他一眼,又斟酌措辞:“顺便跟……嗯……跟他说话客气委婉一点,就说好意心领了……你刚才有事要走有点急,说话有些冲,不是故意的……”
  沈隐猛地回头,死盯着她:“你什么意思?嫌我跟他说话不客气?你后悔了是不是!”
  沈琼瑛吓了一跳!
  她白着脸后退半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眯着双眼步步紧逼,想要看透她隐秘的内心,连续的委屈吃醋使他口不择言:“怎么?一顿奢侈的午餐把你打动了?听到他为你做那么多事很感动吧?哪怕他曾经再恶劣,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都是可以弥补的吧?”
  “真以为他能从沈瑾瑜手里捞你?还是你顺水推舟想跟他在一起?”
  他承认,贺璧是做了不少事,可那真是无偿的吗?现在她已经动摇了,以后又会怎么样?
  从沈瑾瑜手心换到贺璧掌中,有什么不一样?
  沈琼瑛红了眼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她确实有些小心思,想让沈隐委曲求全一点,跟贺璧不要剑拔弩张,无非是因为那天偷听到电话里的威胁,阴影在心里挥散不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为小隐做什么,满脑子都是未雨绸缪。
  “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如果不是因为……”她倏然住口,哽咽着止了声:“做人留一线,凡事好相见,万一呢?万一将来有事需要他帮忙,他现在也不是那么坏……”
  她有些猜测,身边的不顺心或许都跟沈瑾瑜有关联。
  她不想再把佩仪无辜牵扯进来,因为她和佩仪的友情一直是不对等的,她几乎没有给予——但如果是贺璧,那是他曾经欠她的,帮她等于善后,她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
  可以说,她只是纯粹为了小隐才应付贺璧。
  沈隐心里其实全都明白,痛苦自责使他软了下来,死死抱住她:“对不起……”
  他也难受到喉咙哽咽:“是我让你操心了。但我真的难受……别求他,答应我,无论什么事,别再去求他好吗?”
  成年人带来的攻势和能量是压倒性的,贺璧已经逐渐展露实力和意图,他害怕失去她。
  她有些心酸,锐痛的心也软了一角。
  他温柔吮吻她的眼泪,在他希冀的目光里她仓促点了点头。
  他的安全感终于回来,热烈地低头亲吻。
  两个人气喘吁吁吻在一起,情欲抚平了刚才的萎靡压抑。
  心意早已彼此相通,即使偶有口角争执也不会真的误会对方的为人。
  她很好哄,因为她知道跟几位异性的暧昧过往对他并不公平,她理解他的难堪自尊,她不舍得他伤心。
 
第267章 喂饭

  晚餐相比于午餐来说,只能算是家常菜了。
  窗外飘散着细碎如米粒般的雪,伴随着呼呼风声,让室内显得更加温馨宁静。
  暖黄的光打在餐桌上,谈不上丰盛,相比于中午时尴尬的气氛却好很多。
  沈琼瑛喝了碗银耳就停住了,隔着饭桌端详沈隐。
  沈隐给她布菜,她摆摆手躲闪:“还没消化呢!”
  沈隐表情淡淡:“是吧,你中午吃了贺璧和纪兰亭拆的蟹脚,又喝了周宇泽亲手盛的汤,哪里还会饿?”
  沈琼瑛为难:“那一根蟹脚的肉都不比鸡腿少,我真的不饿啊……”
  沈隐突然有点没胃口:“嗯,别人喂的鸡腿。”
  沈琼瑛这下是听出他的“谴责”来了。
  端起他的碗,凑到他旁边,“那我喂你吃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
  她一提小时候,沈隐先愣了愣。
  沈琼瑛就知道——这是他无法抗拒的诱惑。
  因为他小时候缺爱,就总在找补这些,哪怕已经释怀,仍逃不脱惯性。这是一种精神上、骨子里的饥饿。她是他的病根,也是他的药引,他这辈子都戒不掉她的爱。
  有时候她回忆过去,常常像是分裂成两个自己,震惊于那个陌生的自己,肆无忌惮释放着凉薄怨怼和冷酷无情。
  以伴侣的视角,她才得以挣脱仇恨纠葛的怪圈。她恍若隔世般不理解,小隐那么乖巧可爱,她为什么不爱他。
  好像跟他有了亲密关系才觉醒了公正,夫妻一体的立场让她学会了设身处地,她开始心疼他,正视过去,容忍不了自己曾经的作为。
  都说不幸的童年需要靠一生去治愈,沈琼瑛也时常跃跃欲试,想要炼化那些并不美好的时光碎片,补足身为人母那部分姗姗来迟的缺憾。
  想到这里,她眉眼溢满了温柔,舀起一勺吸饱了菜汁的米饭递过去,自己也觉得颇有趣:“宝宝张嘴。”——毕竟沈隐长大后少年老成,她退无可退才不得不正视他,被逼着容纳他的那天,也是他强势掠夺的开始,她一直被push,少有这样逗弄他的机会。
  沈隐抿了抿唇,停顿了一会儿,缓缓张嘴含住了食物。
  他小时候很乖,从不挑食,喂一口吃一口,哪怕是他难以下咽的芹菜和胡萝卜。
  小动物般的直觉使他有一阵曾充满了警觉,生怕被她遗弃。他只知道,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这样也许妈妈会喜欢他多一点,不会嫌他太累赘。
  变得优秀只是他的生存本能。
  可转眼看到别的孩子被妈妈追着哄着喂饭,他又心生羡慕,渴望被她抱在腿上温柔以待,于是也曾“小作”了一下,希望能换来她加倍的关注。
  他想:只是偶尔的一次,她一定会紧张他的异常吧?会担心他是不是生病,给他小小的例外?又或者会懊恼他的任性,矫正他不好的习惯?
  结果是失败的,换来的只是饭碗被重重搁置在桌上的磕碰声,和赶时间讨生活的沈琼瑛冷冰冰的“爱吃不吃”。
  那时候他就知道,不被期待的孩子没有任性的权利。
  回忆到此,他下意识吞咽后就紧闭着嘴,避开了她的下一勺。
  沈琼瑛希冀地看着他,锲而不舍:“乖啦,宝宝再吃一口。”
  “中午你都没怎么吃,妈妈好担心你的。”
  她似乎明白他的痛点,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把他完全当成小孩子,不吝夸张鼓舞过度演绎:“刚才那口就吃得好厉害!加油继续!”
  他板着脸,心里却享受着这样幼稚到极点的宠溺诱哄,适时张开嘴,接受新一轮投喂。
  她夹起一口菜心递过去:“也要多吃蔬菜哦,不可以挑食。”
  他低垂眼睑,看着那颗娇嫩的芹菜心,重复了小时候“小作”时那句话:“我不要吃这个,我就要吃肉。”哪怕已经这么大了,他说出这句话时仍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变脸。
  沈琼瑛后知后觉沈隐似乎讨厌芹菜,尴尬自己对他的关心浮于表面远远不够。刚想补救说“那就不吃”,又想起身为母亲通俗的职责。
  “要营养均衡,”她把一块牛腩码到了菜心上将将遮住,用哄骗幼稚园小朋友的水准哄骗着面前的少年:“牛肉已经把芹菜吃掉了,所以你只要把牛肉吃掉就可以了。”
  见他不动,她眨了眨眼:“快吃吧,凉了下肚,牛肉和芹菜打架,要肚子痛。”
  沈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眼窝发热。
  对探出脑袋的小菜心视而不见,心甘情愿做她的小朋友,乖乖大口吞咽咀嚼。
  他喜欢被她这样宠溺着,但并不至于沉溺其中。之所以配合,只是因为沉溺于她费尽心机的弥补。
  ——她肯心疼他,他就满足了。
  覆水无法重收,但在他这里,她永远有弥补的权利。
  他会无条件接纳她迟钝的心意:正如她这么做是想治愈他,他欣然接受也是为了让她好受些。
  之后他肆意任性花样挑食,不是拒绝这就是想吃那,享受着她绞尽脑汁的诱哄和绵密耐心的照顾。
  就这样一口又一口,有手有脚清俊沉着的少年,巨婴一样吃光她投喂的食物。
  这场景挺可笑的,但又有点心酸。
  这样的沈隐某种程度上完全贴合“妈宝”的称呼,但却又实在无法令人过分鄙薄苛责。
  朦胧的水雾遮住了玻璃窗内的隐秘,此时此刻哪有什么荒唐的母子,有的只是两个相依为命彼此相爱的灵魂而已。
 
第268章 喂汤

  事实上沈隐情绪激荡一阵就稳定了,开始不满足于这种浅层的亲昵。
  对他来说,“饿”是由她引起的,也总要靠她才能满足。
  这既是生理需求,也是心理需要。
  趁火打劫强迫了她,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
  如果不是身体力行解开心结,他大概会“饿”一辈子。因此现在忆及过去,寻求她的身体慰藉也成了顺理成章的需求。
  “坐到我腿上来。”他眼眸有些深沉。
  “啊?这……”她入戏太深,一时反应不过来,情绪还停留在对过去的诸多反省之中,面前的沈隐似乎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宝宝。
  沈隐不容置疑把她抱到了腿上,眼神示意碗里的汤:“继续喂。”
  沈琼瑛犹豫着,“我觉得……这样不好。”平时床上喊几声宝宝不是不行,但现在她是很虔诚的心态,非要杂糅的话,说她保守也好,没趣也好,她做不到。
  越想越觉抗拒,屁股磨蹭着想要下来,却成功撩起了他的生理反应。
  武器危险耸立,几乎要撑破裤裆,硬生生顶着她。
  她有点恼火,觉得自己认真配合,自以为回忆杀温馨无比,结果他根本是耍她,闹得自己像个笑话:“沈隐!我生气了!”说着起身欲走。
  他快绷不住了,死死掐住她的腰肢往下摁:“别动!”
  她腰肢一酥,说不好是痒还是麻,手腕一抖,小半碗汤漾在他腹部和前裆。
  “都怪你,”她嘴上嗔怪,实则反倒松了口气:“你脱了,我去洗。”——终于有理由摆脱他跑题的情欲和怪异的性癖。
  他总是这样,喜欢唤起她的羞耻感,让她直面二人赤裸裸的伦理。
  以往在床上乱喊乱叫就算了,现在还想挑战随时随地!再给他点时间,是不是就敢罔顾世俗光明正大?
  沈隐低头瞟了眼剩下大半碗汤,有点可惜:“浪费了,继续喂完。”说着,一手固定着她后腰,一边单手解开湿透的衬衣,又一路向下解开了腰扣和裤链。
  粉白的阴茎干净挺拔,表皮湿漉漉的,说不清是汤汁还是淫液。
  “你干嘛?!”她差点弹跳起来:“不玩了!你自己吃!”
  沈隐翘起一边嘴角,露出了招牌式坏笑:“只是太潮了不舒服,你想多了。”
  说着无辜地催促:“妈我要喝汤,换完衣服汤要凉了。”
  沈琼瑛反抗无果,深蹲一样跨站,不让下体接触他“耍流氓”的性器——倒也不是她矫情,只是怎么也不愿触景生情的反省变成让他得逞的情趣play。
  舀起一勺汤喂过去——为防止他有借口继续脱,她动作慢得像树懒,绝不让自己有手残洒出来的机会。
  冷不丁沈隐膝盖往两边一撞,她“啊”了一声,半途这勺汤又洒了,淅淅沥沥全溅到了自己裤子上。
  “沈隐!”她才刚怒喝一声,下身一凉,碎花家居裤连同内裤都被扯落到腿弯。
  “穿湿的会着凉。”他一本正经敷衍着。
  “你……”她刚要说话,他帮她扶正手中的汤碗:“再洒就没了。”
  下面空荡荡的,她尴尬羞耻到无地自容。这个妈当的,真是一点威严都没了!
  平时因着轻微社恐而显得冷清的眼眸溢满了水雾,白皙如雪的肌肤莹粉泛红,菱形微薄的唇被牙齿为难,看起来诱人又好吃……
  跟性情有关,她很难坦坦荡荡放浪肉体。大部分时候都困于羞耻,像是一尘不染的仙女落入艳俗圈套,克制并挣扎着。
  这种矛盾对于油腻色胚来说,多少有些不识情趣;可对于掠夺系掌控系的食物链上位者来说,恰恰是最引爆情欲的嗨点。某种程度来说,她性情中这种特质也是少女时期招灾吸渣的原因。
  无论如何亲密无间过,看见这样的她都让他欲罢不能。
  “还是饿……把你自己也喂给我好不好?”他声音暗哑,也没了心思逗她。扶着她的腰不容置疑地往下,她本就不够稳固的核心瞬间松弛失守,花心夹住翘首以盼的龟头。
  “啊——”她溢出娇喘,屁股下意识往后翘,拿勺的那只手臂不得不撑在他肩头,抵御着马上要变成负数的位移。
  龟头沾满了前列腺液和滑腻腻的银耳粘液,润滑程度不可小觑,几乎是鳗鱼样要钻进她的洞里。
  沈琼瑛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她真的不太习惯这种失控又湿身的性爱。
  偏偏他不理会她愤怒惊慌的眼神,一根根掰掉她撑在自己肩头的手指,还不忘提醒她:“小心汤。”
  与此同时,坚挺的性器又猛地往上一顶。
  她翘起的屁股和阻叠的穴肉确实增加难度,然而他香蕉样回弯的阴茎恰好克制这种情况。
  唯一支撑身体的着力点被摧毁,深蹲的身体吃不住力,下体又早已被瞄准,可以预见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没有准备的冗道瞬间被捅入,最柔嫩的地方被贯穿,她彻底酸软了身体,下沉得更加厉害,毫无落点地坐回他的腿上。
  尤其是香蕉翘起的吻部强势碾过她敏感的阴道前壁,像要把她死死钉回自己身边、带往自己的心脏……那是只有沈琼瑛才能感受到的热情和激昂。
  两人性器严丝合缝结合在一起,带来火山爆发般的感官刺激。
  自打沈瑾瑜那里回来,两人就没有过。
  因为对上次性经历有点恐惧,她嘴上不说,到了晚上却总是早早装睡——她总是这样,遇到不愉快的事就绕道,不然也不会忍成十几年的抑郁。
  沈隐一直顺其自然,但过去这么久了,总回避也不是办法。眼见她有心病复发退缩抗拒的倾向,今天他突然进攻,也未尝没有强行给药的意思。
  此刻以这种方式破冰,快感霸烈,生理性眼泪夺眶而出。
  她喘着气服了软:“宝……宝宝……别在这里……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他视而不见地坏笑,“喂我喝完这半碗汤,我就原谅你。要是我一口汤没喝上,今晚就守夜。”
  至于怎么个守夜法……显而易见。
  沈琼瑛咬了咬唇。
  ——为了整宿的安宁,她决定努力挑战剩下的半碗汤。
  反正就半碗了,她总不至于一直手抖吧?
  她舀起一勺汤,稳住手臂送过去,才刚递到他嘴边,他紧抿着唇,没有张口的意思。
  她急了:“不准故意闭嘴!你这是作弊!”
  沈隐笑了笑,张开嘴。
  她的汤刚要递进去,他就狠狠往上一顶,像是刺客的最后狙击。婆婆企鹅群:一/一六五二四、二八五
  宫颈瞬间酸软,她颤抖着手腕软倒在他身上,汤顺着他下巴和胸膛流下去,在他鼓涌的喉结和起伏的胸膛上渡上一层晶莹,诱人品尝。
  她呼哧呼哧喘气,声音婉转昂扬,像濒死的黄鹂。
  好半天缓过来,她咬着唇,不甘心地舀起第二勺汤。
  这次她学聪明了,右手递勺,左手拿碗在底下接着,就算他乱动,她也不怕洒!
  本来刚才对他的突袭闯入还有点排斥,但现在因为他恶劣的使坏,她负面的情绪渐渐被不服输所替代。
  她威胁地瞪着他,把汤送至他嘴边。果然感觉到他绷紧了小腹,似乎想要“作妖”。
  她做好了准备,等待迎接他的“刺杀”。
  然而这次他没有冲到底,反而频繁顶弄摩擦起来。
  她像是在马背上颠簸着,根本稳不住身体,更支撑不起酸痛的胳膊。
  她欲哭无泪:哪怕汤匙下面有碗接着,可是连碗都拿不住的时候,有什么用?
  身体被上下甩动前后抛送,下身诚实地酥麻湿透,因为他持续的抽插而一泄如注,大量粘液顺着交合处冲刷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要他的“无耻”,眼神先是震惊,逐渐迷茫,“嗯嗯啊啊”叫出声来,巨大的刺激使她几乎晕倒在他身上,若不是他及时扶住她的手腕,碗已经打翻。
  等从这波情欲中适应过来,她眼睛已经红透了,看起来凄凄惨惨可怜兮兮。
  他不仅视若无睹,还“好心”给出建议:“你流程不对,只想应付我,没像之前那样认真对待。虔诚点,严肃点,我忆苦思甜一感动,也许就配合你了。”
  沈琼瑛已经被他肏傻了,还真思考起了这个可能性。
  她索性死死坐下,把他阴茎全部纳入身体。
  “唔……”他呻吟一声,目光滚烫。
  她固定住他的凶器就不再动作,稳住身体,毫无间隙,不让他有使坏的空间。
  同时抬起酸软颤栗的手臂,再次递至他嘴边:“宝宝,乖,喝汤。”
  说完,她先不自在了。
  身体里还埋着他火热的阴茎,却还要她哄着吃饭。
  明明该是温馨煽情的时刻,他偏要发情,就……挺羞耻的。
  他笑了笑,张开唇。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把勺往前一送,才不管他会不会呛。
  可下身突然传来可怕的快感,阴蒂被手指揉捏玩弄着,甚至作势剥去珍珠的包皮……
  “不要——!”她本能收拢双腿,却根本做不到——双腿被他牢牢分开,他甚至恶劣地岔开腿,把她硬分成一字型。
  唾液顺着口角留下,她茫然无助地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这勺汤洒在他下巴上——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喂进去了。
  碗底儿还剩下一点儿,不够祸祸的。
  她终于接受了自己身体敏感、斗不过他这个事实。
  挫败感席卷了她,她端起碗,仰头一口,忿忿含住剩下的碗底儿,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甜蜜的银耳汤从她口中悉数渡过去。
  他眼眸浓黑如墨,只有一个她,在其中跳跃闪烁着,像是漆黑宇宙中,穿梭亿万光年才遇到的星云——那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他没有坚持的理由,放松了口腔,舌头热情传递进去,不仅笑纳了她所有的甜蜜馈赠,仍留恋着翻搅搜查着她每一个角落。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逃走,一手揽住她的腰往上抛送。
  在他上下夹攻的攻势下,她一次次被撞上云霄,到最后,她彻底失去了自我掌控力,即使不被他施加外力,也惯性地上下起落。
  手臂无力地攀住他的肩颈,空碗摔碎在地,砰的一声,像是开启了高潮的序章。
  他的手再次适时揉弄着她的阴蒂,急搓快捻,引得她一阵阵颤栗缩紧。
  时针指向了八点,空气中弥漫着喜气和甜味,窗外烟花频繁爆开。
  她也在内外夹攻的快乐中失去了感官,只剩下那一处的潮汐汹涌。
  朵朵烟花在她身体里、血管中、神经中、脑海中依次炸开,大蓬粘液混杂着清水从下身噗嗤流泻,她想尖叫,却被他吸住了舌头狠狠占有侵入,只能被迫再次卷入鏖战,毫无保留竭尽所能,奉献自己最后一滴汁液……
  这晚的跨年,沈琼瑛过得“颠沛流离”——从餐桌到浴室,从沙发到床上,从他腿上到他身下。
  他们直从21年做到了22年。
  爱欲交织,酿就了无比甘美的甜汤。
  
第269章 圈套

  这一年春节过得晚,因此沈隐他们开学就显得早了。
  2月16这天,沈隐开学典礼。
  说是开学典礼,实则没有学期伊始隆重,更像是动员会。
  就好像心灵感应般,沈隐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沈琼瑛——那种感觉,就好像众人在画卷中皆是死的笔画,唯有她,一入画就泉眼般灵动,令整个世界都活过来了。
  有些惊讶,更多的还是惊喜:“你怎么来了?”他没有通知她来,就是怕流言蜚语会令她难为情。毕竟当时段楚楚说得那么大声,很多人都听见了。
  可以往连他在哪班都不清楚的她肯主动前来,他还是开心的。
  “就想来看看你啊……怎么,不欢迎啊?”她被抓包了有些不好意思,撒娇反问,笑得甜丝丝的,宛如恋爱中的少女,隐去了心中的担忧——她记得段楚楚在电话里的威胁,心里并不情愿那么骄傲的沈隐在这种场合道歉,可又怕对方过激做些什么。
  她装作无意拿过他的演讲稿一目十行看到了结尾,这才动作轻柔地给沈隐整理制服领带。
  沈隐宠溺而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骚动的指腹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僭越,隐晦刮过她的脸颊。
  一双冰寒阴沉的眸子老远就锁死了这几乎溢出糖分的一幕。
  以前觉得纯然母慈子孝,自从心中种下了疑心,如今怎么看怎么暧昧讽刺。
  每一帧都催生着眼镜蛇翻涌的毒液。
  沈隐轻车熟路念了稿子,感谢了老师的栽培,感谢了学校提供优异环境,粗略勾勒了学习计划,展望了半年后的收获时节,又用轻松诙谐而场合得宜的玩笑驱散了紧张的阴霾。
  没有老生常谈程式化的棒读感,亦没什么哗众取宠的煽情,就一个字,稳。
  稳得不似这个浮躁的年纪,稳得好像前路翻不起什么风浪,稳得像久经沙场的成年人,比如恰好有那么一丝眼熟,就好像三不五时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
  还没等大家从那丝怪异熟稔里发散深想,演讲已趋尾声。
  沈琼瑛站在台下望着他,跟学生和家长们一起鼓掌,心里澎湃着骄傲。
  好像以前习以为常的事,现在以另一种身份体会完全不一样。
  站在这一群青春年少光鲜亮丽的学生之中,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小鹿乱撞,看到他灵魂桀骜,闪闪发光。
  “啧,连脱稿都做不到吗?”
  沈琼瑛心弦一惊,皱眉看去。
  沈瑾瑜不知何时出现,正站在她旁边,身旁被一群人簇拥。
  不知是不是被虐出阴影,沈琼瑛觉得他整个人阴恻恻的,恶鬼一样,瞬间让她浑身发冷,本能感到危险恐惧。
  校长在旁边打圆场:“年级第一嘛,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怪我临时安排,没什么时间准备……”又秉承语言艺术恭维:“孩子们火候不到,多练练就好了,还得向您学习,早晚跟沈市长您一样优秀。”
  校长乖觉,揣摩沈隐和沈瑾瑜这两张脸该是有点瓜葛的,因此投其所好。
  然而沈瑾瑜的脸色看起来仍然紧绷,这让校长多少有些嘀咕。
  今天这位突然参观莅临,都没预先通知,也不知这是私事还是公务?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沈琼瑛胸口剧烈起伏,厌恶地往旁边避了一步。
  沈瑾瑜没再说话,校长试探着邀请:“沈市长视察辛苦,也上去讲两句提提建议?顺便给孩子们点鼓励……”
  沈瑾瑜从台上收回目光:“我就随便看看,博文的环境很好,您忙吧,别管我。”
  那就是私事了?
  校长老师们面面相觑,都轻松了些。
  刚好轮到校长讲话,他客气了几句就匆匆登台。行政老师们又陪聊了会,见沈瑾瑜是真的无意己方作陪也四散离开。
  这要是在公立学校,教工们高低得露脸博个存在感。
  而在私立接待领导固然重要,于前途其实没什么增量;反之若是自己岗位出了什么纰漏,那才是砸饭碗的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几个老师一撤退,这里只剩下姐弟二人。
  之前来不及反应,此时转身欲走,却被沈瑾瑜挽住了手臂。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沈琼瑛瞬间炸起了汗毛。
  说起来也难怪沈隐会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她,实在是她的状态看起来太好,任何人都很难忽略那一抹动人的颜色。她穿着奶油色的羊绒大衣,长发温柔,眉眼娴静,再加上一直有喝药调理,最近又被沈隐滋润得厉害……整个人都雪山融化般褪去了清冷孤高,展露出一种眉目含情的娇媚春意。
  本来还如高冷之花不可攀折,现在冷不丁引人情生意动。
  再加上绯闻缠身,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并不比台上的沈隐要少。
  虽说绯闻都是负面,但有时候注意本身就是吸引的前奏,要不那么多网红甚至明星喜欢另辟蹊径自炒黑料?
  事实上,沈琼瑛今天也一直觉得四周的目光比以往都别扭。
  不像前几次那样欣赏又好奇,更像是探究和八卦。尤其当沈瑾瑜出现在她身边时,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到达了顶峰。
  她想也不想就甩开他的手臂,冷冷警告:“别碰我!”
  沈瑾瑜定定看着她:她越来越美了。以前美得含蓄,像是清丽而优雅的百合,现在美得张扬,像是盛放而野趣的蔷薇。当清纯冷傲的人展露出开食人间烟火的风情,外表无一不庄重,但那种骨子里不经意的纯欲诱惑是致命的。
  这潜移默化到底是因为谁,他看得一清二楚,就不知道她是否也心中有数?
  想起自己爱她这些年,敌不过一粒种子衍生出的贱种,多么出乎意料的可悲可笑。
  他宁愿看到她在手上枯萎,也不愿看到她因为别人绽放!
  原本大部分人还没认出沈瑾瑜,但两人僵持的功夫,又陆续有好事的视线投向这里,连台上校长的讲话都明显失去了引力。
  沈隐刚下台阶,就被段楚楚拦住了去路。
  “说好的道歉呢?”她斥责:“沈隐你这个懦夫!”
  沈隐蹙眉:“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崩了。”
  “谈崩了影响你道歉吗?”段楚楚冷笑:“你不会以为有纪兰亭罩着你,做错事就可以理直气壮吧?”
  沈隐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余光看见被纠缠的沈琼瑛。
  沈瑾瑜!这个人渣!他心底一沉,烦乱成倍攀升。
  段楚楚再次拦住他去路:“道歉!”
  沈隐也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你搞得谣言满天飞,有去跟我妈道歉?”
  段楚楚眼皮子一抬,往那边掀了一眼,似笑非笑:“谣言?你确定?”
  以前在电视上看还不觉得,毕竟镜头拉得远,现在高大清俊的男人往那一站,跟主席台角下的少年相差仿佛。
  再加上之前的绯闻,让某种像是无稽之谈的调侃小范围蔓延。
  原本只是巧合神似,但若是当事人恰好瓜葛匪浅……
  沈琼瑛本能又想甩脱沈瑾瑜攀上来的手臂,却被他低头附耳:“你想在这里争执?或者你不介意——我也上去做个报告?”
  她僵了一下。
  环顾四周,有人投来好事的目光。
  有人交头接耳,她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
  原本注意到沈瑾瑜在这里的人还并不多,如果等沈隐走过来,两个人站到一处,那将是镜像般惊人的效果。
  她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那是什么灾难性的场面!沈瑾瑜一定是疯了!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对沈瑾瑜确实没什么好处。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最近大量工作不顺堆积了浮躁,抑或是因为发现某些隐情滋生的极端不平,他开始剑走偏锋不计后果。
  沈琼瑛只想在人群中隔离开这二人,现在!立刻!马上!
  否则争执一起,还不知被猜测成什么样!
  抱着这种羞耻忿忿的心理,她低眉敛目半推半就,跟随沈瑾瑜离开了礼堂。
  沈隐再往那边看时,他在意的妈妈已经不见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沈瑾瑜。
  一股寒意蔓上了他的脊椎,他想也不想就要追赶。
  段楚楚也注意到了他满脸的寒气,可还是出于未知的目的,刁蛮拦截:“喂!把话说清楚!”
  他心里一阵阵警戒急躁,本就担心沈琼瑛吃亏,眼见段楚楚得理不饶人,原本的稍许歉意也全然被厌烦嫌恶所代替。
  对峙间段楚楚被推了一个趔趄,似乎被激怒抬高了声调:“沈隐,你心虚什么呢?”
  沈隐生生忍住了,攥紧了拳头,死气沉沉望着她:“让开。”
  段楚楚也有些怵了,她犹豫瑟缩了一下,但思及自己从校花变笑话的尴尬境遇,还是下定了决心般,靠近沈隐压低了声音:“你妈未婚先孕,说她不检点你不爱听,那该不会是被轮了……才有的你吧?”
  “——好脏啊!”她语调故作夸张恶心,实则声线都在紧张颤抖。
  这种没品的下流话跟她乖巧幼嫩的脸毫不相称,以往只有她看不起的林俏那伙人才会这样不三不四。但她想到寒假中接到的那个匿名电话,又是兴奋又是害怕。
  她深觉那人说得对,如果能证明沈隐是坏人,并为之受到惩戒,那她这个受害者并没有那么可笑,只会赢得同情。
  而这种恶意满满的话,说出来也确实很爽就是了。
  已知少年的痛点就是他的母亲,以往爱屋及乌会为他的身世心疼,现在报复他时却只觉幸灾乐祸。
  少年红着眼睛,攥紧的手指再也忍不住,死死扼住她的脖子,渐渐带上了失控的力度。
  ——如果她纯粹只是辱骂,他或许也只想要她闭嘴;可她误打误撞说中了事实,他恨不得送她原地消失!
  如果那话传到她耳中,他完全不敢想象她的痛苦。
  饶是段楚楚兴奋地攥紧了手心的录音笔,脸上依然因为窒息不由自主恐惧起来。而这个角落看似偏僻,实则刚刚好,会有她安排在观众席中的人“不经意”拍到。
  沈隐以为自己可以忍的,但他奔流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失控!哪怕事后有一百种报复的方法,但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要阻止那些话散布出去会对她造成的伤害。
  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像纪兰亭那么冲动,但是他错了,听到那种话,他只想杀了她!
  忽然有点理解纪兰亭了——如果对方一直都是背负着这种情绪,那次在体育馆他的口不择言……
  说曹操曹操到,纪兰亭一直提防这边,一个箭步上来隔开二人,一边不动声色挡住沈隐,一边轻拍后背沉声提醒:“冷静点!台下能看到!”
  沈隐整个人气到发抖,喘息好一阵才放空,突然侧向纪兰亭,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段楚楚以为是对她服软,冷冷道了声“晚了”,她一改之前的难缠聒噪,冷静谨慎拿出手机报了警。
  纪兰亭无奈地看了沈隐一眼,感觉事情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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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把沈隐想的太好,他的绅士是妈妈后天驯化的结果,是为了迎合瑛瑛长期演绎的,他有着金鱼/贺玺的血液,涉及逆鳞(她)他都不会克制,就好像第一次ox再多苦衷铺垫也掩盖不了强暴的事实,他骨子里是个温柔的暴力分子。
  
第270章 软塌塌

  直到车子驶离学校,沈琼瑛才松了一口气。
  但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她又后怕了起来。
  “我要跟你谈谈。”她强自镇定,十指攥紧了大衣的下摆。
  她今天是真的慌了。
  沈瑾瑜曾威胁过要来小隐的学校,但沈琼瑛从没当真,因为他是认可小隐这个儿子的,那他就不会去给小隐带来困扰。她也笃定了沈瑾瑜会爱惜羽毛。
  可现在沈瑾瑜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沈琼瑛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上次小隐的殴打激怒了他。
  她抿唇:“今天你不该过来的。”
  他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开车。
  “我说!我要跟你谈谈!小隐的事!”就像对空气说话,一再被无视,她越来越慌,忍无可忍。
  车子最终停在君雅的停车场。
  “要谈,就去房间里谈。”他径自拔出钥匙下车,“或者,你也可以打车回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蓄满的怒气值突然抽空,一阵阵无力。
  回去做什么啊?她只是脸皮薄不愿深想,实际上不用思考也知道,议论她的不是什么好话。
  她一再绷紧努力维系的“清者自清”,只要沈瑾瑜一个出现就变成了装模作样。
  再次认识到,只要沈瑾瑜还活着,他就能无止境给她制造麻烦,让她和小隐根本无法安宁。
  想通了这一点,她原本坚挺的肩膀垮了下来。
  一前一后跟他进了房间,他没有开口,气氛有些凝固。
  沈琼瑛心里不认为沈瑾瑜真的会对她做些什么:他要发泄,完全可以去找梁双燕之流;找上她,总归还是有些作践的意味在。
  他喜欢把她带回家里,或者在她的床上,因为那样更能摧毁折辱。
  猫捉老鼠一样撕咬、啃噬、甚至偶尔用她接受不了的道具……直到她屈辱不堪时再拆吃下肚。
  他享受对她的精神凌迟和征服。
  沈琼瑛想好了措辞,试图感化他:“小隐是我们的儿子,你不能再这样逼他!”
  这是她第一次审时度势,认可沈瑾瑜对于沈隐的血脉。
  然而沈瑾瑜的反应跟她想象的不同,表情近乎无动于衷。
  他把她逼退到床上,面对面审视:“姐,你很讨厌我吧?”
  她敛下眼皮:“我在说儿子的事。”
  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对视:“我查过沈隐从小到大的家访背调,亲子关系都是一般,老师的备注都是你过于消极,甚至在他小学时有过缺席和拒绝沟通的时候——”他嗤笑:“想想也是,他长着跟我一样的脸,流着跟我一样的血,你怎么可能爱他?”
  “可是为什么,这半年来你对他态度急转直上?”
  她脑袋嗡的一声,一把推开他:“他跟你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法?”他索性蹲下来,仰视她的每一个微表情。
  沈琼瑛慌乱过后,反而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泄露一丝破绽:“你不是知道吗?我是这半年才从宁医生那里痊愈,会矫正很正常吧?”
  沈瑾瑜没再发问,似乎在斟酌她语气的真假。
  沈琼瑛被他看得发毛,豁出去反问:“你当初答应过我不会去骚扰他。现在我陪你也陪过了,你的报复我也受过了,我已经没什么可给的了,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为什么?”他怪异笑了笑:“你真的想知道?”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头晕目眩被他压在了身下。
  “做什么?你放开我!”她拼命反抗。沈瑾瑜有100种方法逼她送上门去,难道开了个钟点房特地为了泄欲?这太可笑了。
  她之所以安心跟他来酒店,就是因为知道沈瑾瑜对她还是有些特殊情怀在的。哪怕是根深蒂固的恨,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泄欲工具的地步。
  而且沈瑾瑜从小就有洁癖,去酒店必要自带寝具。虽说亲眼见过他跟梁双燕开房的情形,她心里并不是完全信的,毕竟沈瑾瑜就是那种龟毛到开房都要担心病菌感染的人。
  想到这里,她索性借题发挥佯装吃醋:“你和别的女人开房,不要在这里碰我!”
  意料之中的解释没有到来。以往的沈瑾瑜哪怕不信她拈酸,至少会愉悦拿着耐心哄;今天的沈瑾瑜不同寻常,好像完全不在乎她怎么想了。
  他似嗤笑似自嘲,三两下扒开她的大衣。
  看他是来真的,她急了:“别碰我!!!”
  他冷冷审视,眼睛鹰一样无情锐利:“怎么,不装了?”一把揪住她后脑的发根,在她耳垂咬出血珠:“你想谁碰你?”
  她步履维艰,吓得噤声。总觉得今天的沈瑾瑜锐利又清醒——如果说以往他对待沈琼瑛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余情,那他现在就完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
  在她震惊发懵的功夫,沈瑾瑜毫不客气咬了上来。
  熟悉的被狗啃一样的疼痛和屈辱。
  后脑头皮传来针刺般的疼痛,他对她越来越手重,可以说是毫无怜惜了。
  身上一凉,衣服被他剥落,打底衫被推到了腋下,露出丰盈的高耸。
  “我陪你……我陪你……”她知道今天多半要遭罪,索性退而求其次,“小隐快要高考了、只求你、别打扰他、离他远点、让他安安静静的……”
  话未说完,已经被他掐住了脖颈,他分外冷漠:“上次因为姜佩仪,这次你为沈隐卖身?你还真够可以!”他玩味地笑了:“怎么,你很爱他吗?要为他这考虑这么多?”
  沈琼瑛语塞,脸色从苍白转而涨红,像极了恼羞成怒,“他是我们的儿子!我爱他不行吗?!”她不愿承认沈隐跟沈瑾瑜有瓜葛,但为了让沈瑾瑜对小隐的恶意少一些,她不断强化着。
  然而今天她所有的策略——都注定激起相反的效果。
  他的神情堪称扭曲:“你爱他!你凭什么爱他?你真以为了解他吗?你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吗?!他就一定比我强吗?!”
  沈琼瑛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怎么就较劲成了这样。
  没等她思考,他的身影鹰隼一样,凶戾急切覆盖了下来。
  就好像急于证明什么。
  她以为自己可以应付,可直到肌肤上熟悉的疼痛感传来,全身都在发抖,唤起了被他虐待的恐惧,不顾一切挣扎。
  裤子早就被褪掉了。
  他表情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怜惜,近乎冷酷粗暴架起她一条腿,贴了上去。
  他的唇堵了上来,唇畔还沾着她的血迹。
  “唔……放……救……”沈琼瑛刚开口,就被咬住了舌头。
  她不得不吞咽着血腥味的口水,心里一阵阵害怕,她感觉他要咬死她!
  内裤刺啦一声撕破,下面一空,她的手臂虚空挣扎了几下,又木然垂了下去。
  她想抓他,挠他,可是想到他悬在头上的威胁,似乎一切抗争都没意义,她总归会被他搞到手。只不过是狼狈和更加狼狈的区别而已。
  她想明白了,颓然放弃了挣扎。
  耳边传来他急促的喘息声。
  可是僵持了一会,就在她以为会被粗暴入侵疼痛鞭挞的绝望中,她始终安全。
  下体被一坨软肉不甘心不气馁地碰撞摩擦,可几分钟过去了,依然徒留尴尬。
  沈琼瑛呆滞的目光向下看去,确定看到了沈瑾瑜的阴茎的没错——软塌塌的阴茎。

第271章 嫉恨

  当强暴遭遇阳痿,说不好谁心更崩溃。
  事发突然,她还来不及表情,已经被他死死掐住了脖子。
  他一点点收紧,直到她窒息苍白。
  沈琼瑛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直到他对着近乎休克的她再次发起了进攻。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他摆弄着自己的身体,用尽一切手段磨蹭狎昵,甚至捞起她的手揉弄自己的下体。
  她半是尸体一样任由摆布,半是配合地揉搓套弄手中那坨绵软——不是她谄媚,只是她也想知道,沈瑾瑜怎么了?
  又是几分钟过去,她胸膛中充盈着不可置信的安全感,人也仿佛活了过来。
  沈瑾瑜并不意外,他其实对此有些预感,今天本来就是来求证的。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不能勃起。
  最近他就没有一天闲着。
  云仝山不知为何来了不少“考古探秘”的网红直播,直接带火了原本不愠不火的仝族故地,好死不死还拍到了社会人士过来动迁腾退。过程嘈杂谈不上愉快,设施也有不同程度损毁。结合前阵子专家们关于仝族文化的科普和申遗呼声的专题,这些就显得格外暴殄天物引人注目。
  原本这里工程已经归属传媒公司和影视工作室,按说后续都不关沈瑾瑜的事。但说到底整个鸾乡项目都在政府的规划之中,如果发生什么骇人丑闻,沈瑾瑜这个市长难辞其咎。
  更有一些小众语言爱好者来山民们家中打卡,拍录学习视频,因为语言不通,汉语和仝族语的碰撞显得磕磕绊绊,格外有意思,为此积累了不少粉丝。而却无意中拍到了老山民们被威胁问候子孙后代的对话。
  语言博主们刚开始还嘻嘻哈哈,以为是山民们打嘴仗,一边偷录一边翻译,后来笑容渐渐凝固。观众们也都在质疑: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是怎么拿到山民们户籍资料的?如果说一般市民因为办理业务购买产品泄露家庭资料还在情理之中,那这些老山民几乎隐世隔绝,怎么就被抄了底?
  沈瑾瑜没想到仝族申遗的动作带来了诸多麻烦,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善后几乎马不停蹄。
  流媒体大行其道的今天,任何暗箱操作都显得无所遁形。他花费了不少功夫去平息这些事。而以他的直觉,这些曝光并不像是巧合,反像有备而来。
  林林总总,都让人疲倦又乏味。
  大学时代他也曾有过诱因不明的冷淡期,如果说是因为药物,那也该代谢得差不多了——但未知的药物,其不确定性也极难说。
  而事实上,自从被沈隐殴打过后,他很是尿疼了一阵,也没好意思去医院。
  他侥幸以为压力太大,加之她不在身边,才会没有性欲。
  可如今事实证明,他不是没有性欲,而是失去了能力。
  看见她如蒙大赦的轻松,沈瑾瑜眯了眯眼,突然掐住她的下巴:“给我口。”
  沈琼瑛没有太反抗,因为深知此时不要激怒他。
  她平时抗拒这回事,他也没怎么勉强过她;此时他犹如即将亡国的暴君,不管不顾掐住她的脸颊,一股脑将那坨无能的软肉塞了进去。
  他试着耸动摩擦,可没有用,她承受的样子不怎么痛苦——他无法膨大的生殖器没给她的喉咙带来任何负荷。
  良久,他一把推开她,喘着粗气,眼神平静到有些诡谲。
  沈琼瑛窝在床头,神情麻木,心里却暗自活络猜测这局面的由来——然后她悚然一惊,想起了上次解救她时沈隐报复性那几脚……
  沈瑾瑜正要射的关头,被菜刀逼着中断,当时就软了;后来沈隐跺的那几脚更是狠到足以断子绝孙。
  说不清是生理原因还是心理障碍,亦或者两者兼有之。
  沈瑾瑜见她脸色变幻,就知道她是想明白了。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打破她装聋作哑的包庇。
  “他还是个孩子……”沈琼瑛憋了半天,憋出这句万能语录来。
  沈瑾瑜表情阴冷:“他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想护住他?”
  “你咎由自取!他是正当防卫!”她就像任何一个熊家长一样撇清干系。
  沈瑾瑜将她的强词夺理都看在眼里,只觉得此生从未有过的灰心——她真是对他没有寄托过一丝一毫的情谊。
  当初哪怕得知她跟人交往,他都没这么在意,因为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真正在意一个人不会是那种样子。
  可现在?
  她眼里的光亮,她的容光焕发,她的在意护短,全都因为那个人!——而那个人还堂而皇之摧毁了他引以为豪的男性骄傲!
  其实性爱对他来说本身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说当初沈琼瑛愿意答应他一辈子相依为命,哪怕剁了那玩意不要也未尝不可;可如今他一无所有,阴茎已经是他唯一能威慑她的武器。
  尤其是当她为沈隐一再破例,她对二人的天壤不同,无一不映证着自己的失败。
  他嫉妒!嫉妒得发疯!
  “你爱他?”他的声调因为隐忍不住的怒气而颤栗——这才是他远比阳痿更介意的事实。
  她清晰地回答:“是,我爱他!他是我生的!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们在这世上最爱的人。”她强调着“我们”,赌沈瑾瑜对她还有感情,还有虎不食子的人性。
  他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坚定。
  他忽然笑了两声,有些渗人。
  沈琼瑛不知他是否动摇,持续描补:“小隐也不是故意的,父子哪有隔夜仇?我代小隐给你道歉好吗?”
  以往她避之唯恐不及,今天却再三把“亲父子”挂在嘴上,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她的意图?
  而越是这样,他越是嫉恨着少年。
  “道歉可以。”他几下重整好衣服,冷冷勾起了唇:“他怎么对我,我就怎么还回去。”
  “不可能!”别说废了小隐,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伤他一个指头,她也不能答应!
  “希望你一直这么坚定。”他眼里不含一丝感情,好像刚才的失态不曾发生过,从猛兽化作毒蛇,扬长而去,徒留她抱着衣服惊惶不定。

第272章 一场闹剧

  当沈琼瑛坐在派出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天内连番遭受刺激,她脑子一片混沌。
  沈隐一向品学兼优,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单看录像和听录音,他实在板上钉钉地过分,毕竟对方只是个身形单薄的女孩,哪怕态度强硬,也只是要求他道歉而已。
  他不仅打了追求者耳光拒不道歉,还把人家脖子掐出了紫印。而对方只是个小姑娘,要求他道歉有什么错?
  沈琼瑛握住他的手,急得都快哭了:“我看见她凑近你耳朵说什么了,录像跟录音对不上,她一定说什么了,你说出来啊!你说出来啊!”
  一旁的女警察也好奇竖起了耳朵,她其实也有些好奇,只不过一般人趋利避害,真有苦衷早就喧哗出来,哪至于自己吃亏?
  在派出所她只见过无中生有的,渲染夸大的,还没见过隐瞒苦衷的。
  沈隐动了动唇,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那种话,别说是公之于众拿出来对峙,就算是私下对着沈琼瑛,他也不忍心脏了她耳朵。
  “真的没什么。”他抿了抿唇,“你别担心我了。”
  “你还不肯说?”她一把甩脱他的手,伤心到悲愤:“人家都报警抓你了,你还要维护她?你说她造谣在先,她到底说了什么?寒假里她就打电话威胁过你,你敢说她没有恶意?!”不是不理解沈隐的顾虑,可这种时候了,她这点名誉算什么,能拿来和他前途比?
  她对段楚楚也一直没什么好感。这姑娘心眼多,第一次见面就坑过她在先,后来还提出无理要求威胁沈隐在后,哪怕她知道打人动手不对,也本能觉得有什么隐情。
  可任她怎么着急重复,沈隐也只是沉默不语。
  关键词听多了就有那么点诱供串供的意思了,女警忍不住抬了抬眼皮,蹙眉:“你说威胁?有证据吗?”受害人是有厚厚一叠心理诊断的,轻度抑郁,又是外表挺柔弱一姑娘,说威胁着实让人不太能相信。
  而且博文那是什么学校?非富即贵,两个当事人一个计划出国,一个前途可期,井水不犯河水,说人家陷害也实在没什么道理。
  “我打电话叫纪兰亭过来……”
  沈琼瑛话未说完,就被沈隐打断:“够了。”他转而对警察点点头:“没什么,算了。”
  且不说以他和纪兰亭现在室友的关系,作证算不算数,到时候再问及纪兰亭为什么住他家里,为什么那么晚三个人还聚众没睡,恐怕给她过于暧昧的声名雪上加霜。纪兰亭跟她在唐宫宴拉扯过的事早就被人撞见,只不过没人乱传,同学确实都不知道,却不代表同学家长没人知道。若是因为他的事闹大了,指不定牵连给她造成什么麻烦。
  还不如就不提。
  何况当时的“威胁”就算还原出来,也仅称得上盛气凌人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威胁。
  女警这看向沈琼瑛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总觉得又是一个盲目护男宝的熊家长。
  沈琼瑛没想到沈隐这也不说,那也不配合,整个一放弃抵抗的态度,而女方的态度显然没打算善了。
  “毕竟女孩子脖子都给掐紫了,还当场昏过去,又是在公众场合,影响太恶劣。人家本身还被你们家儿子已经打出过抑郁,这是第二次……”女警本来觉得沈隐看起来还不错,没有他妈妈那么不讲道理,但想起女孩抽抽噎噎痛哭的样子,态度冰冷下来:“对方不接受调解,你既然没什么补充的,那就做好拘留准备吧。之后如果人家想要追究起诉,那是另一回事。”
  沈隐当初想跟沈瑾瑜鱼死网破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从不觉得高考是唯一出路;沈琼瑛却觉眼前一片漆黑,她是切实经历过学业尽毁的,知道有污点会吃多少亏,想到沈隐会留下案底,她就摇摇欲坠。
  沉默恍惚了一会儿她猛地站了起来,“我去找他。”
  想起沈瑾瑜临走前那句话,她难以平静,有了些猜疑。
  刚才一直镇定的少年突然也跟着站起,情绪激动:“不许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又什么也不肯说,你让我怎么办?啊?你到底为什么打她?你跟我说啊?跟警察说啊!”哪怕没有证据,起码说出事实,结合录音上下文,法不外乎人情,警察也会有判断倾向的吧?可他却丝毫不体谅她的苦心,她在警察面前又不好说得那么直白……她忍不住崩溃抽泣,这一天下来别说晚饭,午饭都没吃,她身心俱疲。
  她哭起来的样子也是挺美的,因为实在无力,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眼泪止不住,有种梨花带雨的唯美。
  女警看得心都跟着抽了一下,刚才的恶感烟消云散,忍不住出声安慰:“要我说,对方伤得也不是太严重,你们与其找什么关系,还不如找当事人取得原谅,她坚持的话,跑不了一个行拘,她要是同意调解,那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像沈隐这样的好学生,被拘留确实可惜。
  “不行!!”这次沈隐激动得更大声。他是知道段楚楚一定会出言不逊!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女警忍不住打断,也觉得这少年不领情的程度,执拗到有些无语。要知道女方已经宣称去做伤情鉴定——虽说只是脖子淤痕,但伤情鉴定这东西,对方有钱打点,也不是没点东西可发挥。
  调解,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
  沈琼瑛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去。
  留下沈隐呼唤未果后、拳头重重捶在桌上的声音。
  沈琼瑛约段楚楚见面并没有费什么力气,或者说,段楚楚其实也乐见其成。
  沈隐不肯低头,他最在意的妈妈低头,他事后不得更气?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
  段楚楚漫不经心看了看四周,划了划勺子:“好像以前阿姨在这里演出过?薪水高吗?日结一天怎么也有几百?哦对还有小费……”她说着,把两张人民币就势塞进服务生上完甜点后端走的空盘里。
  沈琼瑛那时候做过的咖啡店很多,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但她明白这不重要,面前的女孩只是想羞辱她而已。
  女孩脖子上带着条丝巾,遮住了伤痕。但说话依然沙哑,似乎伤到了声带。
  她压下抵触,试图去理解对方的心情,“对不起,是我忙于生计,没把小隐教好,他对你动手,无论如何是不对的行为,我作为他的妈妈,向你诚挚道歉!”
  段楚楚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意思是不便说话,之后就一直视她为空气,随她低声下气耗干口舌。
  直到沈琼瑛的嗓子也干涸肿痛,细弱而无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有任何诉求都请告诉我们,但凡我们能满足……毕竟你们也曾经是同窗,大家商量着解决是不是更好一些?”
  听到这段楚楚笑了:“大婶,你觉得我们家缺钱吗?至于道歉,沈隐也用实际行动拒绝。你觉得我们还该怎么协商?”
  沈琼瑛脸色苍白。
  段楚楚很是暗爽了一阵,眼看天不早了,也没作得太过分,戏弄般提议:“要不,你去我家做一天阿姨?就一天,我给你按1000块怎么样?”她捂着丝巾咳了咳:“你让我满意的话,调解也不是不可以。”
  她此时无比感谢当初匿名电话里那个自称心理医生的人。
  对方声称是偶然从医院科室了解了她的案例有些同情,建议她作为女孩子,一定要通过强硬正面的方式维权,才能战胜那个羞耻逃避无处遁身的自己。
  只有打压了对方,才能真正站起来不治而愈。
  而如果能证明对方劣迹斑斑,那自己将自证清白。
  对方总共说了这三句话,像是个纯粹的热心人,甚至连医院广告都没有打,她也没来及问。
  现在想起来,段楚楚不是没有怀疑过,但,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了。而当沈隐去了派出所,她也确实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好,我答应你。”沈琼瑛没有犹豫。如果自己的委屈能小成本解决问题,她觉得非常划算。何况合法劳动,她不觉得耻辱。
  如果这样就能让这个女孩子好受点,放弃纠缠报复的想法,她没什么可抗拒的。
  “现在就开始。”她无时无刻不担心着沈隐会被转去拘留所。
  “这么心急着伺候人啊?”段楚楚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事宣扬到校园人尽皆知,特别要给她穿上灰不溜秋的家政工服,把照片传到学校论坛去,看之前那些说她有气质的人还怎么吹?
  沈隐家境一般是没错,但如果他妈妈上赶着帮佣,那他在校园也很难抬的头来。
  段楚楚倒也谈不上多坏,她还真没想非要败坏沈隐,她只是心高气傲,一门心思挣回面子而已。
  然而闹剧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沈琼瑛才跟随到了段家,还没换衣服呢,就被段父段母给请出来了。
  是真的请,不是为难。
  段父段母是知道女儿报警的,他们不知内情,只当沈隐是被女儿纠缠烦了,对于沈隐如此过激也是有气,因此没有制止,想要让沈隐吃个教训。
  他们也只是要对方一个道歉罢了。毕竟录音里女儿只是要个道歉就被打了,这让人怎么不生气?
  讨说法倒还罢了,但羞辱连坐就毫无意义。
  何况今天家长会他们也去了,之前还只听说沈隐和那位长得像,这次却是亲眼看到了。还不知沈琼瑛和沈瑾瑜之间深浅干系……
  女儿被欺负了,他们作为父母绝不会卑微姑息,但对方讲理那也没必要把人得罪透顶——这是典型的商人思维。
  段父段母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段楚楚会出这种偏激烂主意,思及女儿争强好胜不肯吃亏的性情,在家里也曾对沈琼瑛出言不逊,忍不住多想了几分可能存在的隐情——当然,这种体谅的前提也是因为沈家母子可能存在的背景。
  他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打死也想不到段楚楚过分的程度。段楚楚也是有些心虚不再吭声抗衡。段家先是跟沈琼瑛一再为女儿的失礼而道歉,要请她出去吃饭赔礼。
  沈琼瑛也一再致歉,趁势提出和解的事,对方很好说话,提出让沈隐跟楚楚当面道个歉就可以,之后便驱车去派出所接受调解。
  沈隐不情不愿道了个歉,段楚楚不情不愿和了个解。
  然而之前的女警察却匆匆赶来面有难色:“我之前说得不太严谨……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他算是多次殴打伤害他人,且在公众场合影响极其恶劣,即使调解了也要拘五天罚两百。”以往其实不是这样的,别说当事人还不满十八岁,又态度良好可以从轻,单说平时普通人打架斗殴只要调解了,派出所才懒得管那摊子鸡毛蒜皮。
  可上面发话了,她也没办法。严苛是严苛了些,倒也不算违规。
  就连段父段母都觉诧异,沈琼瑛却有些恍惚明了。
  她呆坐在椅子上,耳边再次回想起那句“希望你一直这么坚定。”
  仿佛早有预感,终于印证了猜疑。
  沈瑾瑜之前的表现堪称平静,她的忐忑恐慌一直悬而未决,此时终于尘埃落定。
  他就是在逼她,逼她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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