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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10-15完结)作者:胡毅妹妹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2-07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十、戏外戏    三天以后,胡玮终于来了,剧组忙活半天完成继续上次未拍完的一组镜头,己是夜里十二点。  我过去最长也就是捆绑大半天,这次戴了一个星期的脚镣木枷,双脚还算能够活动,可固定在木枷里的
  十、戏外戏
  
  三天以后,胡玮终于来了,剧组忙活半天完成继续上次未拍完的一组镜头,己是夜里十二点。
  我过去最长也就是捆绑大半天,这次戴了一个星期的脚镣木枷,双脚还算能够活动,可固定在木枷里的两条胳臂一动也不能动。从木枷孔里伸出的双手,只能作出手指交叉分开的简单动作。这些天来,都是小燕为我服务,帮我洗漱、化妆、喂饭。小燕很尽责,对我这个“囚犯”服侍得很周到,每天的洗浴都是小燕代办,当小燕为我脱去衣服,身上只留下无法卸下的木枷、脚镣、贞操带,让我躺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时,那种感觉实在惬意。这种时刻,我“想要”的感觉非常的强烈,但只能忍耐,而忍耐的滋味是最折磨人的。
  小燕做事很认真。每次洗浴之后,就会请小青为我化上鲜艳时尚的浓妆。这么多天里,我的脸上几乎每时每刻都是被脂粉覆盖的,拍摄时是花旦浓妆,不拍摄时也是重彩艳抹,我只是一具玩偶,他们爱怎样摆布就怎样摆布,就连木枷上的双手,也被细心修饰得象是一朵兰花;小燕一看到我的妆面不洁就会及时地为我清理补妆,她说,要保证摄入镜头里的玫瑰小姐一定是最完美、漂亮的。几天下来,所处的环境、气氛更深地加强了我对绳索铁链的沉迷,甚至想这身上的木枷脚镣,还有贞操带永远不要去掉才好。
  不过我不知道,这一段的戏演完,是不是要去掉枷锁镣铐。我问水仙,水仙说,按惯例是的。
  可是,拍完了最后一组镜头,制片过来说,大家休息两天,接下来我们拍《法场问斩》一场。
  水仙低声说,“别想开枷了,继续戴着吧。”我当然没有意见。
  第二天没事儿,我睡了一天。由于带着木枷,睡觉没有好姿势,再好的床睡起来也不解乏,开始两天根本睡不着,难得昨天睡了一个好觉。
  晚上水仙才到我房里来。水仙穿着那套淡绿色的练功衣裙,笑盈盈地。
  “怎么样?玫瑰姐,唱戏辛苦吧。”水仙一进我的房间就笑着对我说。
  水仙和我见面,隔着枷,谁也碰不到谁,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枷挨着枷,我侧脸看着她说:“可不,不过我觉得打扮得那么漂亮,被镣铐加身,也怪好玩的。就是他们捉弄人,叫我在舞会上出洋相。你想想,戴着脚镣颈枷,行动都艰难,怎能跳舞。”
  “那个晚宴加舞会是他们故意安排的,他们把那情节都给拍下来了。俱乐部录制一些演员生活花絮,增加影片的趣味。”
  我问,“水仙,这么长时间你总是这么演戏的吗?”
  “就是。不过我也习惯了。说真的,看到像你这样的美女都愿意享受这种’奴隶’的生活,我都快离不了这锁链了”。水仙抬了抬脚,说,“我签下合同的头两个月里,我感到他们是在虐待我,后来看到许多的漂亮姑娘自愿来被绳捆索绑,也就自然了。不过,编剧和制片的主意真多,不管是什么戏,都能设计出和捆绑有关的情节,而且你还无法拒绝。就像法场问斩这场戏,演出时恨不得把你捆成一个肉棕。这种场合制片人的话就是圣旨,过去演过两场,他们总变着法儿作弄我,一旦有什么歪点子,都无法抵制。”
  “你说演上法场,真的同被判斩首的犯人一样被绑着?”
  “那可不,那些人捆起你来可狠,一根麻绳会把你捆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同时你还得按照剧本规定来表演。”
  “那我也要那样……?”
  “不会。根据剧本,你只是陪着我。在宣布将谢瑶环押送到法场问斩时,你的戏就结束了。我当场卸掉镣铐再上绑绳,就是那时他们才借机死命地捆绑你,我上绑以后在去法场的路上还有一大段唱,直到跪在法场上,刀斧手高举屠刀时,我的戏才算完。”水仙送了耸肩,仿佛要抖落身上的绳子,又说,“但愿那天不要有什么意外。”
  过了四天,小燕告诉说,明天可以开拍了。
  那天早上,我和水仙早早起来,化好妆。来到拍摄现场,搭建的古老式样的街道两边,站满了临时演员——也就是来看热闹的。胡玮跑前跑后,忙得一头大汗。制片站在衙门口,对几个衙役打扮身强力壮的演员在交待什么。我们一到现场,胡玮立刻打手势,准备开拍。时间安排得真紧凑。忽听一声锣响,演出开始。那边一声喝:“带囚犯上堂!”
  立刻上来几个衙役打扮演员,将我们押上场,水仙与扮演武三思的演员有大段对白和唱词,我还是只跪在那里就行了。
  表演进行十几分钟,只见公案上扮演武三思的演员大声喝道:“将谢犯主仆押回大牢!”
  立刻有人把我们架下来,这时我的戏就算演完了。水仙在后台喝着勤杂人员送上的水,等待前台的演出。
  忽然前台扮演武三思的演员一声厉喝:“奉旨将谢犯瑶环处斩!”
  水仙拖着脚镣踩着莲步飘到台上,四个身强力壮衙役打扮的演员立刻上去将水仙按在地上,按照剧本设计情节,为水仙卸去脚镣和木枷,他们拿铁锤敲,用凿子剔,用冲子冲,丁丁当当,倒也麻利,卸掉了水仙的枷锁、脚镣。
  摘去脚镣手铐后,接着公案上又是一声厉喝:“将谢犯剥衣上绑。”
  刹那间,衙役打扮的演员三下五除二地扒掉水仙的上衣,最后连胸罩也扯了下来,肚脐以上赤条条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四个人麻利地用一根手指粗的双股麻绳,搭在水仙后颈上,抹双肩,顺双臂绕手腕,将她紧紧五花大绑。特别是在将捆住双手腕的绳头,穿过后颈的双股麻绳,往下猛力一拉时,两只被紧缚在一起双手在背后紧绷绷高高吊起。水仙痛得身不由己的大叫起来:“唉哟!唉哟!”
  人们根本不顾水仙的反应,将一块写有“奉旨处斩谢犯瑶环”亡魂木牌,插在手腕处绑绳上。这一切在短短数分钟完成。我这才真正体会到水仙昨天对我讲,一根麻绳将她捆得死去活来的体会。待水仙回过神来,己被紧紧捆绑完毕,动也不能动了。
  水仙跪在地上,低着头摇动着身子,大声地抗议:“你们怎们能这样干,剧本里可没有这种情节,快把我解开!”
  场上谁也不说话,水仙抬起头,彩妆粉面上泪光莹莹,犹如花瓣挂满露珠。
  胡玮走上前去对水仙说:“这种安排是制片今天早上才定下来的,他们四个人的动作是制片亲自设计的,你刚才表演己非常好了……”
  水仙打断他的话说:“好什么?快给我解开绳子,我绝不这样演下去。”
  在相持不下的时候,制片走过来,一把抓起水仙后背上的绳子,用力一提,严厉地问:“闹什么?”
  粗糙麻绳本来就勒得紧,制片这一提,更是深深陷入皮肤。水仙痛得浑身乱颤,不自主地跟着直起了身子,泪水哗哗流下来。她边哭边说:“我怎么能这样赤身裸体表演……?”
  制片打断水仙话头说:“有什么不可以,你应该适应观众的需要来表演。历史资料记载,唐代女囚处死都是赤裸身体的,表演不是要忠于生活嘛,艺术需要献身精神吗。”
  水仙还要反驳,制片有些不高兴了,“我们不是一直合作得很好吗?怎么这次要拒演?你看大家都在看着你哪!”他把水仙又猛地一提,水仙止不住哭叫起来。
  这一刻,场上很静,没有人关心水仙是不是该演,周围的人都在欣赏水仙被麻绳紧缚凸凹有致的婀娜身体和挣扎时被绳勒得突起颤动的乳房。由于哭泣,水仙满脸是泪水,很是狼狈。我看这样僵持下去,水仙肯定吃亏。于是我找了一条干净毛巾,鼓起勇气走上去对制片说:“请你先放开手,我来帮她抹一抹,她这个样子是没法演出的。”
  “好,你好好劝劝他。”制片显然很高兴我出来劝解,又对水仙说,“我们以前合作得很愉快嘛,你看又有玫瑰加入,有什么放不开的?”
  我看水仙身上的麻绳几乎都陷进白皙赤裸的肌肤,由于血流不畅,已由白色变成赤红;两只手几乎变成紫色。我弯腰给她把脸上泪水擦净,悄悄劝她说:“水仙,你这样下去拖得时间越长,越难受。反正已经被绑起来了,赶紧把这段唱完就结束了。”
  这时胡玮也上来劝道:“水仙,一切都准备好了,很快就完事了。今天你受委屈了,制片说给你演出费翻番。”
  水仙是个聪明人,她也知道闹下去决没有好结果。就乘机下台,慢慢站了起来,我赶忙将水仙脱下的戏服拾起退下来。
  胡玮赶紧指挥各技术小组,大声喊道:“各位准备。演员进出角色。开拍!”
  两个刽子手打扮的人,一左一右夹起水仙。水仙什么也不顾了,开始演唱。浓妆艳抹的脸蛋又恢复了她夺目的美丽,捆绑的裸体在强光照射下泛出妖冶的光辉,楚楚动人又哀艳可怜,光艳照人的美丽中又夹杂受虐和无奈。水仙确是一个优秀的演员,用自己声情并茂的演唱,把剧中人物情感表现得活灵活现。清脆,圆润的唱腔,将戏中谢瑶环的情感和她今天的遭遇严密地有机地揉和在一起;那种悲愤,无奈但又坚强的心情,通过唱词如泣如诉地表达出来,叫人惊叹不已。这制片人真会设计,这台戏既有传统戏曲的典雅优美,又极具现代虐恋的感官刺激,不愧为一个独特的构思。
  当她悲愤地唱完最后一句词,伏在刑台上引颈受刑时,刽子手拔掉她背后亡魂牌,高高举起屠刀。
  导演显然很满意,打了个停止的手势说:“很好!”
  场上围观的人发出一片喝彩,朝演出区涌过来,我立刻弯腰低头用枷住的双手拿她的上衣,冲上去披在水仙赤裸的身上,将她扶起来,离开现场。
  整个拍摄全部结束了。由于水仙的出色表演,拍摄一遍成功。无论是制片,导演,还是其它演职员都很高兴。
  导演又张罗怎样庆贺,水仙可不想在这里再裸露身子来松绑,急于离开,谢绝了大家邀请坚持回家。制片走过来,为裸体表演事前未与水仙商量,向她道了欠。为表诚意,特意把他的小车叫来,送我们回家。上车后,胡玮递给我一个信封,说是给水仙的奖励。
  回到俱乐部驻地,小燕过来为水仙解开了绑绳,然后请道具工解脱我的枷锁。道具工用了铁锤、电钻,总算把铆钉冲掉,打开了脚镣。铁锤敲电钻钻时的敲打震动,几乎将我的脚腕都震麻了,拔除颈上木枷的铁钉和抽出穿榫时费了点儿功夫,总算卸掉我连续佩戴了九天的木枷和脚镣。
  枷锁、脚镣终于卸掉了,我感到了空前的自由,脱去脚镣的双脚特别轻松,走路都轻飘飘的。但是,禁锢过久的手臂已经不能自然伸直了,弯曲着垂下来,接着把我的双手拉在身后,戴上了十字铐。
  那天晚上,第一次身上没有束缚——虽然还有十字铐、颈圈、贞操带,比起卸掉的颈枷、脚镣和五花捆绑已经算不上什么——地入睡,睡得特别香。还作了一个甜甜的梦,梦见我和水仙两个被捆绑着,罩在玻璃瓶里,放在大厅里面,就象两朵盛开的花。
  
  十一、虐游
  
  第二天,不,应该是第十二天,小燕一早过来,仔细的帮我洗漱,带我重新作了头发,化了新妆,当然新潮漂亮,我确实十分喜欢,可怎么看怎么不象一个正经女孩儿。
  小燕说,“这个星期玫瑰小姐没有演出安排,要不要参加俱乐部组织的娱乐营活动?”
  “什么?”
  “俱乐部组织会员到野外的M体验,”
  我明白了,可能就是所谓的野外调教吧?
  “都是些什么活动?”
  小燕打开电视,选择一个频道,显示出一幅幅设施场景画面,其中就有那个游艇在湖面飞驰的镜头。
  我刚进来时随李教授已经见过体验室。我想起上次被直劈双腿绑吊在铁笼子的里面的姿势和感觉,很想再体验一下,我还想被关在那个仅仅把头露出来的封闭的铁箱子里,还想试试水仙小姐说的只绑起手腕脚腕反吊起来。但没想到还能到野外去呢,到野外会有什么呢?不会像我在洛美镇那样偷偷摸摸,还被人抓去示众半天吧,我想了想就说,“去看看吧。”
  小燕说,“今天上午就有一个活动,如果要去,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了。”
  我环顾四周,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小燕拿过我刚来那天送来的高跟鞋,帮我换上,在扣上鞋带以后再锁上两只小锁。然后为我套上浅蓝色吊带短裙,短裙照例是很透的,依稀可见我里面的内衣——系带式的比基尼,自从进来的那一刻,除了演出时在外面套上戏装以外,我一直就是这样的穿着。
  走出门,我忽然想起了水仙,问小燕,水仙在做什么?小燕说,我看过了,水仙小姐还没有起床呢,她说休息两天要回家去。
  “回家去?”我记得她说过她签了一年的合同,现在不到期呀。“有什么事?”
  “不知道。”
  小燕带我来到楼梯口,那里已经有两个女孩儿,穿着打扮和我一样,只是一个红色,一个白色。身材颀长,穿红的女孩儿被一副板式手铐反铐着双臂;穿白的女孩儿生得小巧玲珑,身体曲线极佳,凸胸翘臀,蜂腰细颈。她双臂反剪,五花大绑,穿了一双比我的鞋跟还高很多的高跟鞋,更显得亭亭玉立。小燕给我们互相介绍,我知道了那穿红衣的女孩儿叫“红羽”,穿白衣的女孩儿叫“白荷”。
  不一会儿,胡玮也来了,他和我们打了招呼,然后站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盯着我。“梅,你真行,没想到你表现那么好。”
  “什么?”
  “演戏呀!你能坚持戴了十天的木枷脚镣,真了不起。感觉还好吧?”
  “感觉还可以。演戏只是跟着水仙后面跑就是了。”
  “水仙的表演也很好。不过裸体演出一场,原来担心水仙不肯演,打算用你的,当时只是试探一下水仙,没想到她稍微反抗一下就接受了,而且演得那么投入。”
  “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M倾向的人久而久之也会有了。”
  和胡玮是老朋友了,我不无抱怨地笑着说,“为什么不直接用我?不过我不会唱。”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来考虑水仙不会同意,就用你上,然后由水仙配唱。”
  想到水仙被捆绑的裸体在强光照射下泛出妖冶的光辉,楚楚动人又哀艳可怜的情景,我真希望那时被捆绑的是我。“我有这样的机会吗?”
  “会有的,有一个正在拍摄的现代题材的戏叫《湮灭》。看过电视剧《红蜘蛛》吗?写的是漂亮的女性犯罪受到惩处的故事,《湮灭》和你现在拍的《重生》异曲同工,《重生》虽然说的是现代的事,可是有关M的部分都是古装。这部戏里可全部是时尚女郎,差不多都是三点式出境,”胡玮笑了笑,“有些还是全裸的,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迎合观众吗。拍摄环境大部分是实景,当然,绳捆索绑也都是真的呦。”
  我有些动心,问:“这部戏开拍了吗?”
  “已经排了几组镜头了,有机会我安排你出境。”
  听到这个回答,我很称心,又问:“今天有什么活动?”
  “几位小姐非常希望到大自然中寻求刺激,我们去一个新开辟的风景区,荒无人烟,肯定刺激。”说着,又过来一个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的女孩,手铐的链很长,和脚镣的铁链连在一起,
  不至于脚链拖地便于行走,同时也使她的双手不能举起来。她身边跟着一个穿工装的男人。
  “导演,都准备好了。”
  我们围着胡玮站了一圈儿,胡玮说,“绿萼一来,我们就到齐了。今天起用两天时间,我们要走进大自然,还要参加一个展览,尽情地享受“自由”,保证大家尽兴。请姑娘们上车吧!”
  胡玮在前面向走廊的尽头走,我们五个女孩儿——差不多都是二十一、二岁,我算大的,也算作女孩儿——在后面跟着,穿工装的男人走在最后。
  走廊尽头有一个小门,小门外面,停着一辆厢式货车。穿工装的男人抢先几步,打开车门。
  我们四个站在车后,“坐货车?”
  “姑娘们,上车吧!”穿工装的男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可是我们谁也上不了车,都戴着“装备”。
  穿工装的男人抱起一个女孩儿放到车上,跳上去不知忙些什么,一会儿跳下来,再抱起一个女孩儿放到车上,一会儿跳下来,又抱起一个女孩儿放到车上。最后一个是我,是胡玮把我抱上去的。
  上了车,我才知道我们是怎么坐车的:车里空荡荡的,车厢两壁横栏着几根铁链,每条铁链的中央有一只铁圈,就是电线杆上固定横担的那种,我们一个个被铁圈卡住腰肢,锁在铁链的中间;车厢顶部垂下的铁链锁住我们的颈圈。拉得很紧,我们四个互不挨靠,只能笔直地站在车里。穿工装的男人又拿出了塞口球给我们挨个戴上,然后跳下车去关上了车门。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货车的两扇车门关得严丝合缝,车厢里漆黑一团,我们四个谁也看不见谁。
  车子发动的声音传来,跟着摇晃着开动,慢慢地爬坡,驶出了地下车库。车子行驶在街道上时,平稳了许多。可以听见周围嘈杂的喧嚣,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一辆小型厢式货车里面束缚着四个女孩儿。不能有任何动作,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们象坐在船里,行驶在漆黑夜里的海洋上,颠簸摇荡,随波逐流。
  车子大概是出了城,越来越颠簸,我在车里站也站不稳,倒又倒不下,身不由己地摇晃着。车子走走停停,只感到车子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不时地听到发动机加速爬坡的声音,不知道行了多长时间,等到车子再次停下,发动机不再轰鸣时,车厢后门打开了。
  突然间射进来的亮光,刺得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还是那个穿工装的人跳上车来,把我们身上的锁链一一解脱,又把我们一个一个抱下车来。
  车子停在一个空旷的平地上,没有人,也没有建筑。四周是起伏的山坡,满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可以看见有小路的痕迹蜿蜒通向远处,林中鸟鸣,草丛虫吟,一派未经人力干扰的原始状态,穿工装的男人把我们放下车,就登上驾驶室,发动机器,在空地上调过车头,经过我们身边时从驾驶室里伸出头来,用手指着前面一条不宽的石阶路说:“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你们沿着这条路向上走,上面有人等你们,我先下去了。”
  车子摇摇晃晃地向山下开去,把我们几个留在不知去处的山林里面,红羽、白荷、绿萼和我呆呆地站在空场中央,头上的阳光直射下来,看样子已是中午,晒得我头皮发麻。我向空地边上的树荫里移动着脚步,红、白、绿也跟着走。我们脚上的鞋子在华丽的大厅地面活动也很不便,根本无法在这种粗糙的砂石地面上行走。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朝着指定的方向走了。
  反铐着双臂的红羽,五花大绑的白荷,戴着手铐脚镣的绿萼,锁着十字背铐的我,挨挨挤挤,艰难穿行在林间小路上,自己走路都很难保持平衡,踩稳一步再迈下一步,都是摇摇晃晃,谁也帮不了谁。不过,在这幽静的山林里,出现几个曼妙美丽的女孩儿,而且是绳索锁链加身的女孩儿行走,显得那么富有诗意,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注视着我们,把我们的行动摄入镜头。
  走啊走,戴镣山间行。红、白、绿、蓝色的短裙,在林间飘荡,就像山岫的彩云,又像起舞的蝴蝶。好在小路没有岔道,走了很长时间,总算看见前方露出了一座亭子,我们坚持着,穿过灌木掩映的最后几级石阶,来到了亭子里面。
  亭子里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看我们到来,毫无表情地说:“大家都到亭子的上层去吧。”
  穿着高跟鞋爬山,上完这百几十级的石阶,又没有人扶持,几个女孩子早已是疲惫不堪,听说又要爬楼梯,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挪步。
  “不上去,你们怎么到对岸哪?”
  “还要到对岸?”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再摇摇晃晃地挨着扶栏,踏着楼梯,上到亭子的上面,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亭子是过河的索道站,这一层是高层站,刚才我们站的地方是中间,下面是下层站。向下看,一道河流蜿蜒而过,对面看去,依然是郁郁葱葱树林,河宽大约五、六十米,凌空两道钢索一高一低横跨两岸,对岸索道亭掩藏在树木之中。
  索道载人平台突出在亭外,我们被安排依次站在等待乘坐索道的通道上,第一个是白荷,掩面人取出眼罩,给白荷戴上,把白荷扶到钢索下面。索道上没有载人的索道篮,掩面人拿出一只保险挂钩,吊勾勾住白荷背后的绳子,挂钩挂到索道钢索上面。
  掩面人把白荷脚下站立的台板向前一踢,台板猛地落下去,白荷双脚立即悬空,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呜”声,迅速地向河对面滑去。掩面人重新把平台拉起来放正,原来那平台是活动支架,可以随意设置不同的高度。
  绿萼第二,也被戴上眼罩,俯身在台上,掩面人用驷马攒蹄式把绿萼戴着手铐脚镣的手脚捆绑起来,拿保险挂钩勾住背后的绳子,再把平台升高,挂钩挂到索道钢索上面,同样一推台板,平台落下,绿萼立刻腾空沿着钢索飞向对面。
  我排在第三个。我被戴上眼罩,平躺在平台上,脚踝被捆上绳子。接着平台升高,落下,我被倒吊起来,紧接着我的身体快速下落,仿佛腾云驾雾一般。这是我第一次被倒吊,恐惧和刺激夹杂在一起,不由地大叫起来,由于塞扣球的压抑,只不过发出了“呜呜”的低鸣。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我的头部猛地向前一甩,脚上的挂钩显然被什么挡住,我想是到了对岸了。
  有人过来抱住我,把我从钢索上解下来,放在亭子周边的石凳上,取下了我的眼罩。我看到胡玮,他和另两个摄影师早就支好了照相机、摄影机,把整个过程拍摄下来。另有一个男人专门负责接应,白荷坐在我的旁边静神,绿萼驷马攒蹄躺在脚下。
  胡玮和我打了个招呼,立即紧张地注视着河对面,我看见红羽凌空悬挂正飞快地向我们冲过来,她的双腿起劲地在空中蹬着,象是在疯狂舞蹈。近了一看,红羽竟然是被绳索吊着脖子过来的!
  接应人员不慌不忙地拦住,取下吊钩,把红羽放下,红羽面色发紫,软软地躺在我的身边,仿佛没有了气息。
  我看红羽的样子,有些害怕,看着接应人员,想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吊死她?”可是,发出的依然是“呜呜”声。
  接应人员根本不理我,胡玮走过来说,“别害怕,一会儿就好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红羽,白荷也凑了过来,果然,两三分钟以后,红羽面色有些回转,胸部开始起伏,接着把头一偏,呜呜地啜泣起来。
  白荷、红羽、绿萼全都过来了,摄影师们回放着刚才拍摄的镜头,评点说笑。白荷、绿萼身上捆绑的绳索被解开,休息了十几分钟,红羽已渐渐恢复了正常。
  胡玮说,“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在下面那座别墅里休息,明天继续活动。”
  夏天的白天真长,我看到一个摄影师的手表已经显示17时,太阳还斜挂在山坡的树梢上,南方的九月,太阳的余威仍在。我们坐在亭上,暖风透过身上薄纱吹在身上,把疲惫的我们吹得更显慵懒。
  胡玮和两个摄影师已经收拾好器材,背上大包开始下山了,那个接应的人也不见了踪影,我们四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胡玮背着两个大包拯往下走,回头向我们说,“这是一个正在开发的风景区,道路还没有建好,车子是没法开上来的,这条索道主要还是运输货物的,回程线还没有安装好,回去只能是步行了,你们看,那里有座桥,离别墅很近的。”
  我顺着胡玮指的方向看去,他说的那座别墅就在我们刚刚度过的河的那边,那座桥就在索道站的下面。“怎么下去呀?”我们四个看着发了愁。我和红羽依然被反铐着,绿萼还是戴着手铐脚镣,只有白荷完全解除了束缚。
  我站起来,用肩碰了碰红羽,示意动身下山。白荷搀扶绿萼坐起身来,我忽然想起绿萼过索道的情景,想问,可是又说不出话。我用头拱拱白荷,要她解开我口塞的带子。
  白荷摇摇头,扳过绿萼、红羽的头要我看,原来,我们的口塞带子全都是锁在脑后的,没有钥匙,就没办法打开。我们互相挨着,走出了索道亭。
  亭外,不像上来时的路有石阶可行,这一面在两三级台阶之后,就没有了道路,上来时还有相对较平的石阶路,现在连那样的石阶也没有了。满地的泥土石块枯枝树叶,一路下坡,更何况我们又穿了特高的高跟鞋,根本就无法行走。这时最艰难的是白荷,她没有被捆绑,也没有戴锁链,可是她脚下的鞋跟最高,就是那种直立脚尖的芭蕾鞋。
  胡玮他们早走得不见了踪影,我们四个女孩儿站在山坡上进不是,留不是,连呼救都不可能。看看下面不远处的大桥,再看看渐渐西沉的太阳,还是鼓足勇气向下走。
  穿高跟鞋上山还不感到什么不便,但是下山就特别地艰难,为所有女人钟爱沉迷的高跟鞋,成了惩罚我们的刑具。为了保持平衡,白荷扶着我,绿萼搀着红羽,倒退着向山下走,这样道路就显得更长。
  太阳很快就落到山那边去了,山风呼呼地吹起来,天色说暗就暗,四处的景物渐渐地模糊,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又没有电灯,我们不由地着慌起来。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总算到了桥上,四个人都走不动了,我的脚腕象是要断了,一步也不想走了,肚子也汩汩地叫起来,才想起来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好在那座别墅就在桥头上面的山坡上,现在总算是到了“平路”上,对我们的双脚来说,不亚于到了天堂的广场,走起来轻松了许多。
  到了别墅的门口,只见小燕正拿着一支蜡烛站在一层的入口处。
  
  十二、虐会
  
  小燕看我们进了门,转身向里面走去,烛光向前移动,把黑暗留在后面,我们也只好跟着向里面走。绕过一层院,是一片开阔的场地,看样子是休闲的地方,建有小亭、回廊、水池、石几。
  小燕把蜡烛放在一个石桌上,石桌上放着些插着吸管的饮料,我们围着石桌坐下。小燕挨个解下了我们的口塞,我把长时间撑开的嘴张合了几下,噙住一根吸管,喝下一罐饮料。其他几个姐妹也渴坏了,一解下口塞,都迫不及待地吸吮着饮料。
  白荷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扶住我的肩,问,“玫瑰姐,你累不累?”
  我说,“就是鞋跟太高,脚太累。”
  白荷说,“只要像今天这样走上一天的山路,不习惯穿高跟鞋的也保证能成为高手!”
  我知道白荷脚下的鞋跟最高,比我还要艰难,“白荷,你脚下真有工夫。”白荷说,“我平时一直都是穿12cm跟的,要不然,这么高跟的鞋子,穿上就走不了路了。”白荷说到这里有些得意,“要是穿5cm以下的,还真有些不适应呢,平底的就不用提了。”白荷说着站了起来,说实话,白荷那身材,那两条腿,配上那样的鞋,真的是匀称修长,性感迷人。
  忽然间,四周点起了火把,火光把小广场照得通明,我看见两架摄影机从左面和前面对着我们,我们在中间,仿佛是待宰的羔羊。四个男人正在忙活着什么,胡玮也在那里。
  小燕把我的口塞重新塞进我的口中,在脑后锁上;过来两个男人,手里提着绳子,来到我的身边,一言不发,一个弯腰用绳子系住我的一只脚腕,一个搀着我站起把我扛在肩上,我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摆布。他们把我扛到回廊上的小亭里,一个人把绳子抛到亭梁上,我被单足倒吊起来。
  我头朝下,在跳动的火光里,向上看,我的一条腿被绳子挂在亭子中央,另一条腿难堪地岔开,短短的裙子翻了下来,如果是白天,我那贞操带保护下的秘境一定是暴露无遗,我甚至想,还不如把我的双脚都捆绑起来,也比这样好。向下看,地面离我有半米高,我一挣扎,身体就在空中摇荡,我故意地挣扎,一会儿就弄得大汗淋漓了。
  他们把我吊起来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所有的火光都熄灭了,四下里漆黑一团,听不见一丝声音,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怎样,也没有人再过来。
  不知是实在疲惫,还是陶醉;也不知是昏迷,还是入睡,等我再次清醒时,天色竟有些放亮了。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下来,侧躺在地上,我知道双手是反铐在身后的,就挪动双腿想翻身起来,可是没有感觉到腿的动作。我一惊,才发现我的大小腿被折在一起紧紧地捆绑着,再一感觉,手铐取了下来,双臂也被从肘部开始紧紧地绑在一起,我的手脚连一点儿活动的可能都没有!
  我朦朦胧胧看见小燕和两个男人过来了。男人们走到我的身边,小心地抱起我,竖直放进一只透明的箱子里,膝盖抵在箱子底部,垫有软软的衬底,上面铺着红色的绒垫,拦腰有一道玻璃卡板,脖子的地方也有一道,两道卡板把我固定在了箱子里面。小燕拿了纸巾,为我清洁妆面,有人在箱子下面作着什么,接着,透明的箱盖盖上了,我感到自己有些象是包装的礼品。箱子被罩上了布,抬上了车。
  车子摇摇晃晃地开动了,不知道开向什么地方。车子停了,也不知道停在什么地方。我被搬动着,还能听见其他的移动物体的声音。等到我箱子上的蒙布揭去,眼前一亮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作为一件展品放在一个大厅里,我能够看见面前有6个展品,都是被绑扎成各式姿势的女孩儿。我看见了白荷,白荷呈跪姿被装在一个小口的玻璃瓶子里,双手在背后反绑成‘拜观音’;一个女孩儿四肢伸展,固定在一个大圆环里,圆环吊在天花板下;还有一个手脚锁了锁链所在一只铁笼里。其余的是些各样捆绑,我都不觉得希奇了。
  大厅里面进了人,大约20来个吧,其中有我们同来的摄影师,我只认得胡玮一个,都拿着摄影器材,一个一个展品仔细观赏评论。停留时间最长的是白荷,我听到他们说,这个模特娇俏可人,肢体柔韧,展品构思奇巧;对那个圆环姑娘评论是人漂亮,姿势难度大,耐虐性强;评论我是成熟美丽,气质高贵。我一听说我‘成熟’有些不高兴,不就大那么两三岁,结婚了嘛。那些姑娘们未必都是清清白白的,这些男人,眼睛真挑剔!
  这帮人对每个展品评头论足,所有的人都对每个展品反复拍照,闪光灯快把我的眼睛照花了。过了好一阵儿,总算是议论完了,又听见有人说,还有两个特别的表演,第一个是空中舞蹈。只见一个身着三点式的女孩手脚上绑着绳子走进大厅,大厅的天花板上垂下一根带吊钩的绳子,一个满脸胡子的人把钩子钩住女孩身上的绳子,挥挥手,吊钩上升,把女孩带上空中作着一些动作,虽然女孩的手脚是绑了绳子的,可没有绑在一起,还是自由的,M特色不浓,有些像表演杂技。
  第二个是胡玮介绍,也是“空中舞蹈”。
  没想到这次是红羽上场,红羽戴了绿萼那样的手铐脚镣,走到场地中央,我们在索道亭上见过的那个男人在红羽身边放了一只一米来高的小梯,拿出一根绞索套套在红羽的脖子上,上面挂在天花板上垂下的吊钩上。红羽攀着小梯向上爬,站在小梯上。那男人挥挥手,吊钩上升,慢慢拉紧绞索的绳扣,男人松开了扶住小梯的手,离开现场,红羽站在小梯上无法保持平衡,似乎想要用手去拉束在脖子上的绳子,可是和脚镣连在一起的手根本抬不了那么高,眼看着红羽脚下摇晃了一下,小梯倒下,红羽被吊在了空中。绞索勒紧了她的脖子,越抽越紧,红羽化了浓妆的脸也变了色,锁了锁链的手脚徒劳地舞动,挣扎越来越疯狂,我看了直害怕,可是叫又叫不出,动又动不了,真难想象这会是一种游戏,简直和谋杀差不多,也不明白红羽怎么喜欢这个。
  现场的人们一起把镜头对准红羽,把红羽拼命地挣扎的死亡舞蹈全部记录下来。可能有四五分钟的时间,红羽被放了下来,抬出了大厅。
  这一次大家的议论可热烈了,有人开始攻击,说简直就是杀人。胡玮从人群中向前走了一步,笑着但是很认真地说,“刚才的空中舞蹈就是所谓的窒息游戏。窒息的最直接后果是缺氧,缺氧会造成不可逆的昏迷甚至死亡。在濒临死亡的瞬间人会产生幻觉,并且还伴随着性乳房。这种游戏体验的就是这种感觉。但是,大脑血流中断的时间不能超过5分钟,呼吸停止时间的极限也在5分钟左右,刚才的表演是3分零10秒,虽然短时间的晕厥和窒息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多多少少会出现反应迟钝、记忆力下降等负面影响。这种游戏极其危险,请大家切勿模仿,也建议不要把刚才的影像传到圈外,以免害人害己。”
  满脸胡子的人站出来,面向大厅环视一周,“各位同好,各位朋友,今天,9月6日,是国内SM界值得纪念的日子,今天我们成功地举办了这个展览,这次展览一共有4个俱乐部10个展品,规模不大,也算是SM的盛会,展品各有特色,代表了不同的风格,大家对杏园对唯美刻意追求印象深刻,他们带来的全是标准美女,我很羡慕。我想下一步也要挖掘美女们的恋虐潜意识了,希望不久我们还能再次举行这样的展览。下来可以自己交流了。”
  接下来那些摄影师们又对自己感兴趣的展品留连拍照一番,有四个人站在我的旁边合影,两个人为我拍了特写,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又被蒙上了蒙布,搬上了车,一路颠簸很长时间,我在箱子里像是一件物品被运了回来。
  回到杏园,我是连箱子一起被抬进房间,直接倒在床上的,当小燕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以后,双臂、双腿早已麻木,几乎没有了知觉。我回忆两天的经历,几乎没有吃饭,走了很艰难的山路,捆绑得结结实实,心里浮出一句话来:“天降将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笑着说,孟老夫子,你绝想不到会是这般境界吧?
  躺在床上很长时间,小燕来帮着我起来,再次为我补妆,说是李教授在餐厅请我们吃饭。我忽然想起报社的通知来,就在餐桌上趁机向李教授表示了我想要出去几天的意思。李教授说,梅小姐是我们俱乐部的理想会员,入会以来的表现非常好。不过,合约期内离开俱乐部,是不能取下颈圈的,时间你可以自己把握,不过,别忘了我们呦!
  
  十三、夫驯
  
  吃完了饭,我简单地洗了一下,请小青为我整理一下妆面,换上了俱乐部提供的超短牛仔装,拿回我的小包包,联系了胡玮,请他送我回家。
  胡玮一直把我送到小区的门口,我下了车,告别胡玮,走进小区的大门。小区值班警卫看见我,以为是陌生人,从值班室里出来,可能是想查问的,最后大概还是认出我来,又没有问。
  我回到已经半月没有进的家。没想到,家里的灯竟然是开着的。我有些诧异,不会是我走的时候忘记关了吧?
  我进了卧室,发现床边放着一只很大的旅行箱,“难道会是我的丈夫回来了?”
  我又惊又喜,喜的是丈夫归来,惊的是我现在的样子,我的脖子上戴着颈圈,头发剪得时髦前卫,化着服务小姐一样的妆,我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我了。而且,而且胳臂、腿上还留有深深的绳痕,如何见我的丈夫?这一刻,我有些慌恐。
   忽然,开门锁的声音,我急忙赶到门口,果然看见我亲爱的丈夫从门外的黑暗中跨进门来。
  “亲爱的!”我跳起来扑到她的怀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丈夫一把把我抱起,在客厅里旋转,然后把我抛向沙发,压在我的身上。“说说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他捧找我的脸,仔细地端详,“我的小猫咪,你真越来越漂亮了,越来越性感了,告诉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把头埋在她的怀里,有些害羞地说,“你自己猜。”
  他伸手把我的头从她的怀里托出来,“我一猜准中,作M女了吧?”
  我大为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起身拿出我在家为自缚买的铁链和绳子——我离家时没有把它们收拾起来,还有贞操带的钥匙,放在我的身上,又拉住我的颈圈,“怎样,我没说错吧?”`
  我一听被他说破,低着头,慢慢地解开身上轻薄衣衫的纽扣,露出锁在乳房的贞操带,“你喜欢吗?”
  他猛地把我揽在怀里,用力地亲吻,很久才放开。
  我躺在丈夫的怀里,向他诉说着近来我参加杏园俱乐部的事儿,还说了这两天的经历。
  ““我是戴着你送我的贞操带去的,我没有带钥匙。”我没有忘记及时向丈夫表示忠诚。
  “哈哈,小猫咪,你真可爱!来,让我看看!”
  丈夫拿钥匙打开了我戴了整整半月的贞操带,把我抱进浴缸,那里早放满了热水,不过,丈夫这次主动拿过来铁链,锁在我的颈圈上。
  “我早就知道你有这个欲望,只是我那一段时间工作特别紧,没有时间和你玩这些,现在好了,我的项目基本走上正轨,你也没有了工作拖累,这次我有紧急事务,下次我就把你带走。我要天天锁着你,让你过足M瘾。”
  我躺在浴缸里,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
  “你在外面遇到过这些?”
  “遇到过,一些酒店里的包厢都有M小姐提供这种服务。”
  “我可不是酒店里的服务小姐!我参加的是俱乐部,不对外服务!”
  “我知道,俱乐部活动在日本比较常见,欧美、香港也有,没想到,国内的SM活动也这么活跃。”
  “那么,你理解我了?不会说我变态吧?”
  “哪能呢?这也是人心理需要的一个正常表现,怎么会是变态?”
  “你不是说国庆节才回来的,为什么回来这么早?”
  “这是临时决定的,工程需要补充一份合作协议,我是回来签字的,带了协议就回去了。”
  “多长时间?”
  “也就是四五天吧。明天去香港,后天谈判,如果顺利,大后天就可以返回。”
  “国庆节还回来吗?”
  “那就国庆过后了。不过,这次我带你一起去香港,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SM。”
  久别胜新婚,说不完的情话,夫妻之间的缠绵就不和你细说了。
  睡得真香。我醒来一翻身,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懒懒地叫了两声,也没有答应,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9点半了。我爬起来,赤裸着走进卫生间,我发现颈圈上还挂着铁链,也不想取下,丈夫要取让他取吧,我正好借这个机会把我心底隐藏的秘密敞开在他的面前。
  10点,丈夫回来了。
  “小猫咪起床了?我们今天要上路了!”
  “去哪里?”我在卫生间里洗漱,随口问道。
  “你忘记了?带你去香港呀!”
  “怎么去?我又没有通行证。”
  “我有,我已经和香港的公司联系,他们到口岸去接。”
  “那不太冒险了?被抓住了怎么办?”
  “那不正好享受牢狱生活了?”
  “你坏!”我脖子上拖着铁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你看我的妆面还好吗?”
  还是在俱乐部小青化的妆,我太喜欢了,如果卸妆,我可化不了那么漂亮。
  “很好,很漂亮,很迷人。不过你带着颈圈出去,我可要把你当作我的小情人介绍朋友了。”
  “为什么?”
  “我太太的隐事怎么能被别人知道?我们还是要快点,不然时间太紧了。”
  “现在就去吗?我还想去报社看我怎样安置呢。”
  “报社就不要去了,我来安置你。”
  “那我穿什么?”
  “就穿那套牛仔装,里面不要穿了。”
  “里面不穿?”我有些犹疑,可是丈夫说了,我照办就是了。
  穿好牛仔装,丈夫提出那只的行李箱,“来,躺在里面。”
  “你要把我装在箱子里呀!”
  “我还要把你绑起来呢,快点儿吧!”
  不知道丈夫是不是练习过绑缚,我顺从地躺在地板上,很快地就被捆得像肉粽子似的,脚腕折在后面交叉着和大腿捆绑在一起,两条胳臂反背着横着捆好与我的脚连在一起。然后提着背部的绳子把我装进行李箱。箱子被盖上,接着,是锁箱子的声音。我的心极其平静,真没想到是我的丈夫把我装在箱子里面去旅行,也许他以后真的会把我锁上锁链,当作女奴的。
  我感到丈夫在提着箱子下楼,大约是放进了车的后备箱里,因为随后传来的是关上箱盖的声音。车子发动,缓缓起步,出小区大门时的颠簸,这一段路我太熟悉了。接下来是行车,我不知道往哪个方向,但是我知道这里到香港有200公里。
  高速公路,200公里没用两个小时。车子停了下来,丈夫打开后备箱,把装着我的行李箱打开,把我抱进车里,“小猫咪,这一路怎么样?很刺激吧?”
  我前天刚刚经历过捆绑乘车的经历,这点算不了什么了,不过我想让丈夫高兴,连声说,“真的很好。”
  丈夫解开绳子,抚摸着我胳臂和腿上的绳痕,赞道,“绳子捆绑的美女真是令人销魂,连这些痕迹也那么迷人。来,我们下车走走。”
  丈夫打开车门,把我扶下了车,我真空穿着牛仔装,感觉很不踏实,但有丈夫在我身边,又是他要我这样做的,又有些坦然。
  “怎么停在这里?”
  “前面就是关口,我不想把你当作偷渡人口带过去,一会儿香港方面会来车,你坐他们外交牌照的车过关,不查的。”
  没有多大工夫,一辆黑色的挂着粤港通行牌照的车子开了过来,下来一个小个子中年人,看见我们,和丈夫打了招呼,我丈夫说它是英国驻港领事馆的萨博士,向他介绍我说,“这位是阿梅小姐,这两天就请你安排带她看看香港,把我托付的事儿办了。”
  萨博士明显地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颈圈,“阿梅小姐好靓呦,那就坐我的车子走吧?”
  过了关口,车子一路高速,一直开到一家酒店,那个香港来的萨博士殷勤地带我们上楼,为我们夫妻安排了房间。
  “请先休息一下了,晚上我们有安排了。”
  虽然很近,但我从没有到过香港,想象不出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社会是什么样子,这次丈夫特意带我过来,还不知道能见到些什么。
  萨博士设宴招待了我们,饭后,带我们去探访一家私人俱乐部。
  萨博士介绍说,这间俱乐部名为“SM赌场”,里面玩的全是SM游戏,客人带自己的女友来参加赌博,赌注就是女人,赢家就用绳索、皮鞭、手铐、蜡烛等各式刑具虐赢来的女人,不带女人,是不能进来的。
  萨博士为了给我们自由,借口离开在外面等候我们。我们不参加赌博,仅作为观众,进了一间贵宾房看表演。房间里,一个大约20岁的金发女郎被脱光了衣服双臂反吊在天花板上。姑娘的乳房浑圆坚挺,大而不堕,乳晕粉红如梅,奶头上夹着有铁链子的铁夹子。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微笑着望着漂亮女郎,不紧不慢地脱着衣服。双手放到姑娘的酥胸上慢慢地揉搓起来,粗大的手掌在两只肉球上轻柔爱抚,又把嘴巴偎上乳房不停地啜吸,他的手像蛇一般顺着少女白皙细腻的玉体滑了下去,一直钻到女人两条大腿的尽头。
  女人被反手吊着,动弹不得。在男人口手双重进攻下早已全线崩溃,只见满脸润红,香汗淋漓,秀发纷乱,大发娇嗔道:“求你了……”
  男人站起身来,脱掉窄小的三角裤,露出粗大的阳具,从女人撅起的屁股后面,猛地扎入了淫水涟涟的销魂窝。女人立即扭动着身体大呼小叫起来,男人的征服欲顿时大起,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只见女人反吊起的双手伸得笔直,挺腰扭乳房。终于女人顶不住了,猛地一声惊叫,身躯剧烈抖动起来,嘴唇抽搐,双目翻白,垂发低头,浑身瘫软下去,只有绳子紧捆着她双手把她吊着。
  男人解开捆吊她的绳索,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女郎放平在地扳上。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吸烟,点燃烟吸了一口,喷出烟圈,欣赏那白玉般美人的优美睡态。
  我真没想到SM会是这样赤裸裸地性表演,羞得脸直发烧,拉着丈夫,起身离开。
  我们换了个房间,里面一个女子四肢被绑在一个“十”字型木架上凌空吊起。一个男人站在她吊起的身子下面,用两根细绳子分别拴住她两粒凸出的乳头,然后双手分别握住两根绳子往左右两边分扯,绳子勒进她的乳头,女人正感到疼痛难忍时,又用租糙湿热的舌头去磨那勃起的乳尖,男人虐女有术,这令女子感到又痛又酸,酥麻难耐。
  接下来男人在女子的耳朵、鼻尖、嘴唇、舌头、乳房、奶头、肚皮、大腿、阴唇上密密麻麻地夹上了木夹子,然后用皮鞭抽打。女子的身体被吊在空中,随着鞭子的抽动而抖动,每次抖动又带动那些夹在敏感部位的木夹子晃动。男人挥舞皮鞭一顿猛抽,直到把她身上的所有木夹子都打落下来。
  这场面太刺激了,我体内也有些发骚了,再看下去恐怕难以坚持,央求丈夫又换一个房间。
  这里正在给反绑双手,坐在一张“阴茎椅”上面的女子上“电刑”。这张椅子的中央有一只电动阴茎,女人坐上去正好插入乳房。她的双足缚在椅子腿上,两只红肿立起的乳头上和脚心里用胶布固定了电极。
  男人打开了电源开关,女人的乳头、阴部、脚心三处最敏感的部位同时受到电击,身子开始发起抖,随着乳房到来,女人亢奋地呻吟着。男人慢慢调大了电流,随着电流越来越强,女人乳房骤增,身体剧烈扭动,终于令女人由呻吟变为尖叫,那一定是进了极乐园!
  我想起了在胡玮那里也坐过“阴茎椅”,可是没有享受到电的刺激。我想问一问受刑姑娘,那是什么感觉?不过我不能在这种场合表现得那么淫荡,就拖着丈夫走了出来。
  再换一个地方。里面一个美丽的赤裸少女正在接受几个男人的服务。把她脸朝下按住,将她的两只手扭到背后用麻绳捆起来。接着又脱掉她的高跟鞋,抓下了黑丝袜,露出光滑的大腿、小腿和脚掌。
  男人们把反绑着她双手的绳子另一端抛向空中,绕过木梁垂下。两个汉子用力扯动绳子,少女立刻被吊得剩下脚尖支撑着地面。一个男人紧紧捉住姑娘的脚踝。一个男子拿来一把锤子相一盒长大头针。左手捏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大头针,对准了她左脚的脚心,右手慢慢举起了锤子,猛地一下子敲下去!大头针一下子刺进了她的脚心!一支、两支,铁锤无情地将五枚大头针全部打入她左脚脚心。姑娘想挣扎,但无济于事,男人又将针头扎入她右脚的脚心。
  少女在受刑时竟一声不吭,直到钉刑结束。她在男人的性虐待中表现的顺从,使男人更加如痴如狂,我和丈夫也看得目瞪口呆。
  丈夫说,“西方SM还有比这些更加过激的,不过香港没有。”
  我连忙说,“太残忍了,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们不看了吧。”
  那天夜晚,我大开了眼界。回到酒店,丈夫就立即如法炮制,把我紧紧地捆绑起来做爱,弄得我欲仙欲死。他说,他非常喜欢我捆绑起来的样子,喜欢我浓妆的打扮,这次他要好好地把我装饰一下,在香港穿好乳环、乳环再回去,并说已经请萨博士作了安排。
  第二天,丈夫把我交付给萨博士,参加他的合作谈判去了。萨博士让他的夫人带我去了一家专业的人体穿孔医疗站。晚上回来,我告诉丈夫,医生说穿孔要一个礼拜的时间才行,丈夫说,你就住上一个礼拜,你也可以在香港到处看看,费用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玩儿吧。到时候你戴上体环,一定更加迷人,我会把我的小猫咪装进笼子里的,不然我可不放心。当然,事情办完以后,萨博士会送你回去的。
  丈夫办完公务,没有回我们的家,直接飞回国外了,我送他去机场的路上,他交给我一只小巧的锁,说,“穿好乳环,可不要忘记上锁吆!”我娇嗔地俯在他的耳边,“放心吧,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等你回来,你就用铁链把我锁在你身边。”
  9月16日,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丈夫离开时说,10月末可能会回来,那时我就可以跟他一起走,要我做好准备。
  这次香港之行,加深了我对M的迷恋,这10天来,我见到了以前不为所知的更多的真实的SM,我惊叹香港S的想象力和M女的耐力。我们的活动,只能算是小儿科。我自身的收获是,如愿以偿地在身上打了10个孔:两个乳头上各有1个、肚脐上1个、阴唇两边各1个,两边耳郭上各有2个,没有想到的是,丈夫还特别要我在鼻隔上打了孔。
  我自己没有想到打这么多的,我向往着戴上脐环和乳环,乳环还是犹豫的,我不知道乳头上打了孔会不会影响乳汁的分泌,因为我还要养小宝宝的;耳郭上的孔本无所谓,我原来没有穿耳孔,也不戴耳饰,这次各打了两个,一个在通常的位置,一个打在了上耳缘;但是在鼻隔上打孔穿鼻环,我是没有想过的,像牛魔王似的,一点儿也不好看。不过丈夫喜欢,我就打了。
  香港的肢体穿孔技术相当成熟,正如老板所讲,穿孔后只要5天就完全愈合,第7天,美容师就按我丈夫的吩咐在每个孔上带上了环,说可以正常活动了。由于我坚决不同意戴鼻环,所以戴了9只环。除了脐环和乳环是死扣不能取下的,其他的可以取换。脱下衣服,身上的环暴露出来,脐环和乳环是小巧精致的金制品,直径也就是10MM,我想要是象香港M女郎那样在环上挂上金属链,就更像一个“女奴”了。
  10月末我就要跟丈夫出国了,那正好是我和俱乐部签约到期之后,我现在离开俱乐部整整10天,现在丈夫已经理解我,我更不想浪费这段时间,连忙打电话给胡玮,告诉她我回来了,随时可以参加《湮灭》的拍摄,胡玮说,他明天亲自来接我去《湮灭》剧组。
  
  十四、赴刑
  
  早上起来,我洗漱完毕,自己简单地化了淡妆,拿出丈夫留下的小锁,把它锁在我阴唇的金环上,这是丈夫特意要求的。我取下耳饰和乳饰,里面穿了黑色的比基尼,外面穿了无袖的低胸银灰色羊绒连衣裙,裙摆刚刚过膝,脚上登上我那双8厘米高跟的鞋子,想重现我一直以来的清纯形象。自从参加俱乐部以来,包括在香港逗留的这几天,我几乎每天都是重彩浓妆的,甚至连我自己也似乎遗忘了我的本来面目,走在街上,没有谁会把现在的我和原来那个清丽少妇联系起来。现在,那个美丽干练的女记者又回到人们中间,只是脖子上的颈圈不太和谐。
  胡玮已经到了,在楼下按着喇叭。我连忙拿了条纱巾围在脖子上,匆匆下楼。胡玮看见我,并非玩笑地说,“嗬嗬,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呀!”他抻出胳膊搀扶我上了车。
  坐在车上,随着车子行进的晃动,阴唇锁总是碰撞我的阴蒂,带来一阵阵的刺激,我才明白,丈夫让我锁上阴唇锁,不仅不再用贞操带,还有这样的慰抚作用。
  我们很快就到了杏园,胡玮说,今天在上次市内的那个酒店召开湮灭演员见面会,我们稍做准备就走。
  我依旧来到我住的4号房间,小燕跟着就过来,像第一次来时一样,待我到美发美容间,请小青为我化妆,小青清洗了我的妆面,按我第一次的要求化了鲜艳的“小姐”妆。接下来,小燕带我回到房间,拿出白色的尼龙绳,我自觉地背过双手,让小燕把它们在背后成“W”形绑在一起,我知道,SM演员见面,捆绑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小燕为我披上黑色的风衣,系好脖子上的系带,扣好胸前的纽扣,最后帮我穿上12cm后跟的鞋子。
  小燕把我送给胡玮,胡玮正在外面等我,可是他说,车子刚刚被制片开去了,我们只能乘出租了。我偎靠着胡玮走出杏园,招来一部车。出租车司机见惯了杏园里的事儿,对我这样的打扮早已习以为常,我们上车就走。很快,熟悉的场景出现在我的面前,白天没有五彩灯光的照耀,酒店多了些典雅和几分朴素。
  我们下了车,服务生恭敬地弯腰为我们推开旋转门,我们走进大厅,走向楼梯,忽然从楼梯一侧走出身穿警察制服的一男一女,男的向我伸手示意停下,女的则拿出一张照片打量着我。
  “你叫苏素梅?”
  我愣了一下。“不,我叫韩梅,不是苏素梅。”
  女警察把那张照片反过来,“对不起,请你到警察局去一下。”我向那照片上看去,头一下子大了起来,那上面赫然印着我的照片,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急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
  胡玮在一旁忙着解释,“警察同志,她确实不是苏素梅。”
  一个警察取出手铐,可是我根本就没办法伸出手来,祈求地望着胡玮。
  胡玮说,“同志,一定是搞错了,她真的不是苏素梅。”
  女警察客气地说,“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配合。”
  另一个警察伸手去拉我的手,我被反绑了双臂,他摸了一圈也没拉着,索性把我按倒在地,我身上的风衣散开来,露出我反绑在身后的双臂。一个警察说道,“原来你就真是那个通缉的在逃犯,还不承认,绑绳还没有解开呢!快走!”
  我此时有口莫辨,呆呆地望着胡玮,胡玮一脸不解和无奈,也不说什么话,仿佛我就是被通缉的逃犯。一会儿的功夫,围上了几个人,大家看着带着膝铐还被反绑的我,惊讶得目瞪口呆。
  我被两个警察拖拽出大厅,押上了一辆早就停在外面的警车,我看见胡玮从后面追出来,喊着:“梅,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警车拉响警笛呼啸着开了出来,我坐在车里,身子随着车身的晃动摇摆着,脑子里无法勾画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怎样发生的。我在大庭广众里带过手铐脚镣,也捆绑示众,也被押上过真正公审的法场,可那些都是我自己一手策划的。而这次,不知是什么人弄出贩毒的案子,牵扯了苏素梅,又把我拉来顶缸。你看我这个样儿,没见警察就已经被捆绑的结结实实了,还会被当作好人?警察没有再给我戴手铐,就这样把我押走了。
  车子开了很长时间,终于停了下来,我被拖下车,身上一个寒颤。10月的天气,本来有些凉了,我身上的披着上的风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紧张、害怕,我浑身发冷。现在,我置身在屋外风中,忍不住瑟瑟发抖。
  一个警察把我狠劲一推,喝道:“走!”我抬头看看,眼前几乎是漆黑一团,四周静悄悄的,肯定已经远离了城市,我茫然地迈着碎步,慢慢地随着警察朝着前面微弱的亮光走,大约有十几米的距离,面前“哐啷”一声响,一扇铁门打开,两个警察把我架起来,穿过大门,我猛然看到迎面的墙上昏暗的灯光下挂着一个牌子:“省示范监狱”。我被带到监狱了?一路上直到现在,我好像是才明白什么,大声地呼叫起来:“你们搞错了!我不是苏素梅!我没有贩毒!”
  警察根本不理睬我的喊叫,一直把我拖进一间监房,把我扔在地上。跟着,又进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男的手里提着锤子,拖着一副脚镣,女的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女警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捏住我的腮帮,我不由地张开了嘴,女警顺势在我的舌头上面抹了什么药水,口腔立刻麻木起来,我想要叫喊,却怎么也喊不出话。男警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脚踝,套上脚镣扣环,穿上铆钉,举起铁锤,在铁砧上丁丁当当地砸死了。
  钉上了脚镣,警察们用力地把监房的铁门关上,咔嚓一声从外面锁上。
  走廊昏暗的灯光透过牢门的铁栅栏窗孔,映照着我的周围,我看见的是大约两平方米的空荡荡的水泥墓穴般的窄小的监舍,没有任何室内用具。我忽然恐惧起来,难道,难道这是人们说的专门用来关押死刑犯的单人小号?
  我被钉上了死镣,却没有解开我反绑在身后的双臂。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身边没有任何依托,我把头抵在地上拱着,先跪在地上,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室内的灯忽然亮了,接着是大铁锁开锁的声音,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两个女警,一个女警手里提着提盒,放在地上,从里面取出一些饭菜;另一个女警则解开了我背后的绳子,解放了我的双手。捆得太久了,解开绳子以后,我得双臂依旧背在身后。
  “吃吧,明天就要上路了,好好地吃一顿吧。”
  “?”我大吃一惊,明天就要上路?这难道是死刑犯的晚餐?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即使我是贩毒人员,也不能不经审讯就枪毙吧?我的舌头麻木,没有感觉,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吃是更吃不下的。
  “怎么?不吃?那就算了。”女警拿出法绳,没等我麻木的双臂舒缓过来,又把我的双臂拉在身后捆绑起来。小拇指粗的白色棉麻绳勒扼着咽喉,从脖颈后八字披拽过来,紧紧地勒压着锁骨,穿过腋下,绕捆着后拢的两只胳膊,手腕被勒系得死死贴挨在一起,穿过绳鼻的绳头把反绑的双手高高扯吊到最高限度,绳子勒扯得肩肘关节拧扭,手臂麻木僵直,一动不能动。一个女孩子无论怎么也挣脱不了,除了束手待毙再没有其他的选择。难道,这就是我最后的归宿!
  两个狱警把我结结实实地捆绑以后,又反锁上铁门,把我一个人丢在了牢房里。我不敢相信,我们的社会会把一个无辜的人轻易地投入监狱,还轻易地处以死刑。
  我无奈。这次不是演戏,也不是我的自愿,一个莫名其妙的错误竟会让我走向死亡,这是我不曾料到的,我从此再没有机会迷恋绳索、铁链,似乎是一种遗憾,可是眼前的我又使我得到了某种满足——真正的监狱里被真正的捆绑,我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顺着墙边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几点了,我没有一丝儿倦意,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再惊慌,木然地等待着天亮,我不知道天亮以后会有什么。现在的样子就象是被绑赴法场即将执行的死刑犯,也许会上公审大会、随车游街示众、然后押到郊外枪毙?
  胡思乱想中,一阵脚步声从走廊远处传来,充满了恐怖的气氛。牢门被打开了,在女看守的引领下,两个腰挎手枪、钢盔压在额下、戴着白手套的男法警走进了牢房,我被老鹰抓小鸡似地拖拽起来。
  在法警的架挎下,我沿着长长的走廊,双脚被脚镣拴扯,法绳勒得手臂酸麻,浑身僵硬无力,困难地一步步挪动,身不由己被押解着朝前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橐橐声和脚镣铁链拖动声回荡在寂静的监狱中。穿过铁栅栏门,来到监舍外面的狭小的院子里,我抬起头,看见了监狱外面灰暗的天空,天快要亮了。
  院子里的地上,已经跪着三个挂着罪名牌被五花大绑的女犯人,其中,两个是走私犯,一个是谋杀犯。我被人从背后膝弯踹了一脚,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谁把一块木牌子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看见那上面写着“贩毒犯苏素梅”,还用红笔打了叉。
  我忽然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真的要把我执行死刑?我没有犯罪!绝望的求生本能使我突然恢复了抗争的能力,我歇斯底里地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可是,法警动作娴熟地踩住了脚镣间的铁链子,抓住我反剪的胳膊,揪住背后的绑绳用力向下扯拽,收紧的绳子勒住咽喉,我顿时喘不过气来,两眼发黑,身子渐渐瘫软下来。显然,现在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我绝望地屈服了。
  大概是要验明正身,一个身穿法院制服的人给我们一一拍了照。随后,上来八个的法警,两人押解一个,我被架上一辆后开门的中型面包囚车,法警站在我身后,踩住我脚镣间的铁链,抓住后背的绑绳,死死按着我的头,我根本无法挣扎。
  警车拉响了刺耳的警笛,驶出了监狱的大门。囚车开进了宣判会场,会场大概是一座体育场。
  时间大约八点钟吧,在高音喇叭的“点名”声中,我被押下警车,法警连拉带推,我夹在真正的犯人中间,沿着平时运动员出场的门道,拖进会场内。公判的犯人在草坪上站成一排,有些犯人耷拉着脑袋,吓得已经快瘫痪了。
  体育场主席台上方挂着“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分子”巨大红布横幅标语,我想起来了,很多年的惯例,总是要在重要的节日之前枪毙一批犯人,以震慑坏人,维护社会治安。现在正是国庆节之前,正是年年说的“严打”时候,我不寒而栗,不由地想起我刚刚离开的丈夫,他离开时说,他下月回来时,接我当驻外夫人的。可是现在,我却成了死刑犯。
  “我的亲人,快保护你的小猫咪吧,把她锁在笼子里,带在你的身边!”我从心底向丈夫呼唤,想想我丈夫刚刚把我送到香港,为我穿了乳环、脐环、乳环,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就失去了我,我更是满腹酸楚。
  体育场内挤满了人,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被押进场内的犯人,我被两个女警挟持着站在犯人中间,阴沉的天空,今天好像特别地冷,萧杀的秋风吹得我不住地发抖。毕竟是秋季,我看到,全场的人除了我都是穿着秋装,我单薄裸露的衣衫与现场的人形成强烈的反差,更加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端着照相机、扛着摄像机的人在草坪上来回奔走,拍摄宣判的场面。更多的镜头频频对准我,有一阵儿快要把我围起来了,人们显然对会场上有一个浓妆艳抹、年轻漂亮的女死刑犯很感兴趣。
  我的脸上是小青昨天为我参加聚会特意化的妆,尤其是我大红的唇彩和黑色的唇线勾画出的双唇。不知道现在还鲜艳吗?银灰色的羊绒连衣裙,紧绷绷地箍住上身,赤裸的双臂在身后被用白色法绳抹肩拢臂捆绑得结结实实,紧绑的绳子迫使我把丰满的胸部更高地挺起,低低的领口露出浅浅的乳沟。我知道该是多么的吸引人们的目光,不经意间,脸上掠过了一丝得意。
  男人们注意到了我的姿色、打扮和神情,露出兴奋贪婪的表情,纷纷追到旁边凑近拍照摄像,就象一群野兽看到了猎物。明天,在报刊、电视上出现一个绑赴法场的年轻漂亮女死刑犯的新闻,肯定会吸引轰动的效果。
  高音喇叭里传来了激昂的声音,宣布着一个个犯人的罪行和判决。我没有注意到,是不是包括对一个二十三岁、名叫“苏素梅”的女毒品贩子的死刑判决?但是,我听到法官在宣判的最后的声音:“把死刑犯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我浑身一震,这意味着我就要作为“苏素梅”被绑赴刑场,执行死刑。此时此刻,戴着沉重的脚镣,被五花大绑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我蒙受的冤枉悲愤,甚至死亡的恐惧也消失在极度的哀恨之中。我的心已经由悲哀痛苦变为麻木,在警察的挟持下站立在草坪上,默默地承受着无端的精神和人格侮辱。
  在围观人群的呼啸呐喊声中,所有的犯人被一个个押解出了体育场。
  体育场外面的空地上,站满了头戴钢盔、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一辆辆军用卡车停放在警戒区内。执行死刑的犯人被一一押上了行刑车。我被法警推搡着,拖着沉重的脚镣,踉踉跄跄地来到一辆卡车后,被车上的警察揪住背后的绑绳向上拖拽,下面的警察向上托顶,双手捆在身后,绳子勒得筋软骨酸,使不出一点儿气力,晃晃悠悠地被弄到了车上。
  和其他死刑犯人一样,我被两个法警抓住反剪的手臂,一左一右挟在中间,面朝车外,站在车帮前。一缕乱发耷拉到眼前,遮住了视线,我仰起脸摆摆头,把乱发甩到后边。
  “别乱动,老实点”一个法警恼火地骂道,“小骚货,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臭美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能侧过脸冷冷地睨视这粗鲁的警察,表示着鄙夷和愤恨。
  卡车一辆辆缓缓地离开了体育场外的警戒区,在拉响刺耳警笛的警车引导下,荷枪实弹的押解车辆紧随其后,行驶在城市的马路上。这是按照惯例,死刑犯人在行刑前的示众。许多人已经拥挤在大街两旁,兴趣盎然地围观着这难得的场面。
  我在的卡车慢慢地在大街上行驶。我站在车上,胸前挂着写着姓名、罪状的木牌子,木然地面对着围观的路人。
  在所有死刑犯中,我最惹人注目,一个艳妆的姑娘被五花大绑,戴着沉重的大镣,脖子上挂着罪名牌,押解着沿街示众,是历来死刑犯中没有过的,对某些男人来说,本身就很容易引起阴暗的欲望。
  路上人们的一双双目光,有的惋惜,有的惊诧,有的漠然,更多的则贪婪淫邪地紧盯着我平静的脸庞、高耸的胸脯、窈窕的身段。起哄的污言秽语不时传到我耳中。
  “行啊,小妹子,够水灵的,陪哥哥先上床再死呀。”
  “骚丫头,脸蛋好俏嫩嘛,让爷们轮流开开心吧。”
  “警察哥儿们,替兄弟我摸摸她。”
  浓密蓬乱的长发披散开来,我反绑的双手无法撩抹开垂耷在眼前的乱发。被挟持住站立在卡车上,面对着这些毫不相干的看客,用无声的冷漠保持着自己的尊严。这个世界有时很残酷。
  我已经相信,这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被当成了一个死刑犯。被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着,脖子上挂着罪名牌,在法警的押解下游街示众,以死亡和羞辱充当着现实生活中刺激人们感官的角色。
  在城里游街以后,车队忽然加快速度,朝城外开去,一路颠簸着来到了郊区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这儿远离公路和村镇,位置十分偏僻,四周长满了荆棘野草,裸露的红色地表土壤象是被鲜血浸透一样,充满了荒芜肃杀的气氛。
  全副武装的警察已经把整个空地包围起来,拉上了小红旗标杆警戒线。我和犯人们一个个被拖下卡车,扔在地上。
  长时间的捆绑和寒风的吹袭,手臂血液流通不畅,早已失去知觉,拴着木牌子的细铁丝和扼住咽喉的法绳磨破了皮肤,一阵阵刺疼。我疲惫地伸直双腿坐在冰冷的地上,心力交瘁,浑身酸软,一动也不想动。
  我喜欢绳索锁链,甚至渴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捆绑示众,现在,被捆绑得结结实实,拖曳着脚镣,舌头肿胀着无法喊冤叫屈,确是我梦寐以求的场面,但是,我不想这么年轻就冤枉地死去,可是我再拼命反抗,也只会让别人以为是罪犯不肯伏法,我又能用什么方法来反抗呢?
  时间仿佛凝固了。此刻,我的意识里已不再有反抗。认吧,犯罪的是苏素梅,死的却是韩梅,我就是这出荒唐剧的主角儿。我躺在地上,麻木地等待着生命中最后的时刻来临。
  “时间到,第一组准备执行,把犯人押上来!”
  随着一声命令,几个头戴钢盔、背挎冲锋枪的行刑队员铁青着脸,恶狠狠大步来到了我们身旁。
  和我一起坐在草地上的,两女一男,六个刑警走过来,两人一组,像抓小鸡死的,提着身后捆绑的绳子,把我们分开,那个男犯人被拖到了远处土坡下面的洼地跪好,挂在脖子上的木牌子被摘下来仍在了地上。
  “执行!”
  随着一声严厉的命令,耳边突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我的眼睛紧闭着,头脑仿佛爆炸一般,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第二组准备执行!”
  我和另外那个女犯立刻被人揪住背后的绑绳拽了起来,扯架着押向前边的洼地。
  我噙着羞忿屈辱的眼泪,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头耷拉着,拢垂在胸前的长发左右晃摆,任由法警拖拽,直到被猛地一丢,整个人摔在地上,立刻又被抓了起来,摆成跪姿。
  我没有勇气向四周看,不知道周围是什么,只感到我的脸被托起来,眼前亮光一闪,大约是摄影师拍下我临刑前最后“验明正身”的镜头吧。
  我感觉到背后行刑法警硬梆梆的枪口顶在后脑勺上,顿时透体寒彻,浑身冰凉。
  我突然遐想着,一个艳妆的女孩子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场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那场面一定震撼人心,会是SM界绝无仅有的新闻,如果发表在网上,一定非常轰动,不知道胡玮现在是不是在这里?
  “执行!”又是一声严厉的命令。
  “砰”!耳边一声巨响,一股寒流嗖的窜过头顶,我下意识想伸手护挡,可双手反绑在背后无法活动,只是晃动了几下身子,口里含混地哀鸣了两声,蓦然陷入了黑暗的世界之中。
  
  十五、梦复梦
  
  “韩梅!韩梅!”
  谁的声音?好熟悉,谁知道我的名字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了正上方垂着一根铁链,难道人死了真地会有灵魂,天国、地狱里也有SM?
  “韩梅!韩梅!”熟悉的声音依然在叫,我侧头看,看见了胡玮亲切的笑容,怎么,胡玮也来了?
  “玫瑰小姐,你醒醒吧!”
  “玫瑰小姐,你醒醒吧!”
“  玫瑰小姐,你醒醒吧!”
  几个声音在叫,我睁大眼睛看见了更多的面孔,水仙、小燕、小青、还有红羽。
  “我怎么了?我不是被枪毙了吗?”
  “梅,你没有死,这么美丽的生命谁舍得剥夺呀,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sm终极体验吗?”
  “什么?原来这是一场恶作剧呀?差点儿把我真的吓死!”我不无怨恨地瞪了胡玮一眼。
  “可真是,不过,导演也快要吓死了,他真怕你受不了这个惊吓,醒不过来,他可要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了。”水仙俯在我的耳边说。
  “玫瑰姐,枪毙的感觉好吗?我还真想试一试呢。不过,要是事先知道是假的,也就没意思了。”红羽细声细语地提出了问题。
  “红羽真胆大,玩绞索游戏还嫌不刺激呀?说说,那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这是小燕说。
  “呀,妙处难与君说。每当那个时刻,我都能看见了自己发着蓝光的灵魂从自己的肉体中逸出,进入另一个花园一样的世界,你们要想知道到底怎样,自己体验一次就知道了。”
  “我可不敢,我情愿天天带着锁链,也不试那个。”小青的声音。
  胡玮看我醒了,站起身来,看着我说,“梅,你要原谅我,为了让你得到这个经历,我可是煞费苦心。其实,这里面有很多的漏洞,只是你太沉醉对监狱和法场的感受,完全忽视罢了。比如:在酒店你被抓时你是被捆绑着的,还戴着颈圈,警察为什么没有对同行的我产生疑问?抓进监狱里时警察向你提过问题吗?警察为什么会允许你打扮得这么鲜艳上公审大会?公审时你听到宣布苏素梅的罪状了吗?”
  “好了,你醒了,我也放心了。要知道,我这次也是借公安系统拍电视剧的机会,才安排了这一幕的,不然,谁敢拿法律开玩笑呀。”
  水仙显然对拍戏有兴趣,忙问,“导演,快说,怎么回事儿?”
  “公安系统正在拍一个缉毒的电视连续剧,其中有刑场执行枪决的镜头,他们近水楼台,把这部分剧情揉在这次严打活动中给拍了。我和这部戏的导演是朋友,就说我手上的戏也有这个内容,加进去一个演员,他们就同意了。其实,玫瑰小姐上的那个刑车就是剧组的,真正行刑的队伍没有游街,早就开走了。不过,他们对玫瑰小姐的表演非常满意,说电视剧中要保留她的一些镜头,你们就等着看吧。”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他们讲话,开始有些明白胡玮的苦心了,不过,刺激归刺激,也太吓人了。
  小燕见我完全清醒了,就说,“好了,大家先回吧,让玫瑰小姐休息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尝试了不同的角色,我因戴了阴环锁在俱乐部众美女中大出了风头,由于角色的衣着设计本来就很简约,出场时想遮也遮不住它们,使得现场的人们总是特别关心我的出场。以至成为一道风景。
  10月14日,李教授交给我三张光碟,一张是《湮灭》,一张是《重生》,一张是我在俱乐部里的活动花絮。
  10月20日,李教授为我举行了送行仪式,取下了我的颈圈,那一刻,水仙哭得泣不成声,白荷她们几个姐妹依依不舍,希望我再留几天,我想着丈夫归来的日期,还是离开了俱乐部。
  我已经向胡玮讲了我下一步的去向,他很理解,并且恭喜我能遇到这样一位既疼爱我又理解我的好丈夫。胡玮开车把我送回家,顺便在一家小饭馆请我吃饭,同时向我介绍了他刚从南洋回来的妹妹,商报记者胡毅。
  吃饭的时候,胡毅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韩梅小姐,你对SM活动的认识和参与,应该说比较深入,是不是注意到这些与你所处的社会环境不太融合比如这次的俱乐部活动,当你的形象为更多的人了解以后,人们会把你当作一个M演员,甚至是变态,也可能会对你有更进一步的要求或骚扰,你会怎样面对?”
  同行的问题非常犀利,老实说,这一阵儿我完全沉浸在俱乐部虐恋的氛围中了,把社会早抛在一边。参加俱乐部之前,我对绳索铁链的迷恋还是秘密的,而现在,尤其是丈夫带我去香港穿了体孔之后,我几乎把这些当成极其自然普通的现象了,没有考虑过我以目前象形返回社会会遇到什么困难。前几天我还想着得到报社的安置呢。
  胡玮说,“所以韩梅小姐与夫君一同远行,不仅脱离了目前的环境,还使韩梅小姐得到了更加安全的可以充分享受女奴生活的条件,正是适得其所。”
  胡毅说,“我对你的经历很感兴趣,虽然纯属私人喜好,但有很大的社会意义。能够整理一下发表吗?”
  整理发表?我倒没有想过,这两年来我的经历也确实极具故事性、娱乐性,很多都是在大庭广众下发生的,也不是什么隐秘了。写出来,也许会有人读的。“我想,我没有理由反对。大部分事情你哥哥都知道,可以请他谈。不过,你是名报记者,不要用你的真名。”
  胡玮说,“你就以胡玮妹妹做笔名。”
  胡毅说,“你是导演,也不是无名之辈,我看还是叫‘胡毅妹妹’吧,倒没有多少人知道。”
  11月1日,我亲爱的丈夫回国了。回家的第一天,我戴上了所有的体环——阴环依旧锁着,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面前,他非常兴奋,把我抱起来转了好几圈,还拿铁链勾在我的鼻环上牵着在屋里到处走。然后拿绳子把我紧紧地捆绑起来,打开了阴环锁,进入了我为他精心守护的禁地……
  那两天,他出去处理事务,真的用细细的铁链把我锁在了家里,不过不是锁颈圈,颈圈没有了,而是锁在阴环上,那种感觉,真的不能言传。
  安排好公司国内的事务和我们的财产,确定了行程。我就要与丈夫形影不离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问丈夫:“机场安检对金属是非常敏感的,我总不能把这些隐私给他们看吧?”
  “我早就考虑到了,公司有一台重要的设备要装船运输,我们坐船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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