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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僧】(76-100)作者:何佳渺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2-27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淫僧】(76-100)作者:何佳渺 第76章:想买簪花但没钱“二师兄,明日是初一,香客们会上山烧香,师父给了我几个铜板,让我明日去山下买鱼放生,你随我一起去。”圆镜找上圆舒时,圆舒正在半山坡坐着,既不挖地,
【淫僧】(76-100)作者:何佳渺

第76章:想买簪花但没钱

“二师兄,明日是初一,香客们会上山烧香,师父给了我几个铜板,让我明日去山下买鱼放生,你随我一起去。”

圆镜找上圆舒时,圆舒正在半山坡坐着,既不挖地,也不除草,他就坐在田坎上,望着山下的寺庙。

自从宫里的那些人走了后,公主就变安静了,都没见她从寝房里出来,这么好的天气,不出来晒太阳,也不把兔子抱出来玩,只见得到她那个叫桃夭的贴身婢女进出于寝房。

还以为她会如愿回宫,结果那群人抛下她走了。

圆镜看圆舒不回答自己,他在田坎上坐下,推了一把圆舒:“二师兄。”

“什么事?”圆舒这才如梦初醒。

圆镜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圆舒听。

“好,明日我与你一起下山。”

山下每逢双日集市开张,热闹非凡,圆舒与圆镜走在人群里,他们的光头与装束,频频引来注目,有些成了亲、已许了人家的娘子壮着胆子问他们是打哪儿来,圆舒双手合十,答道:“小僧们来自风雪山的明光寺。”

这明光寺山高路远,还建在靠山顶的地界,人们多选择山矮路好走的珞珈寺,传说珞珈寺是观音菩萨设的道场,有求必应,许愿极灵。

不过每逢初一、十五,明光寺里的香客们比起平日多了不少,尤其传言有位公主住在庙里,不为拜佛,只为见公主一面,都有不少的登徒子上山,想要一睹芳颜。

以段止青为首的护卫军,早早就守好在寝房周围,香客们只准进出佛殿,不能靠近后院。

圆镜在买鱼时,一个挑夫挑着两担货从圆舒身边经过。

货郎要找个地方摆摊,他放下担子稍作歇息,举目四望能摆摊的空档,那担子里露出的一支簪花引起了圆舒的注意。

这簪花,有点好看。

货郎转头见圆舒目光落在自己的货品上,还以为他是盯着那一顶毛绒帽子。

这和尚嘛,没头发,眼看冬天就快到了,有一顶帽子好御寒。

“师傅,要这帽子吗?便宜卖你了。”货郎从簪花旁拿起那顶帽子,展示给圆舒看。

买完鱼的圆镜回头就看见货郎在向圆舒吆喝帽子。

“二师兄,你要买帽子吗?”

别说买帽子,就是买一个馒头,圆舒身上都掏不出一文钱。

寺里微薄的香火钱都拿来给菩萨添置香油与供果了,还有僧人们吃的米、粮、油,以及身上穿的僧袍、鞋子,能吃饱穿暖不饿着就行了,还指望买什么帽子。

或是买簪花。

自己一个男的,哪儿需要戴簪花。

庙里就公主一个女客,难不成送公主簪花?圆舒想着自己脑子没被门夹,干嘛要当个傻子,送簪花给公主。

圆舒被货郎问的红了脸,赶紧拉着圆镜一声不吭地走了。

放完生,圆舒与圆镜站在水边念完经就往山上去了,沿路还有去了明光寺拜完佛下山的香客们。

迎面遇上香客们,圆舒与圆镜会退去一旁,朝香客们颔首,双手合十,让他们先行,通常香客们也会庄重地回以一个合掌礼。

与圆舒打了照面的几个女香客们往山下走去,声音从圆舒的背后传了上来,言语间,尽显惋惜。

“那和尚长得这么俊,怎么就出家当了和尚?”

圆镜侧头去看走在身旁的圆舒。

秋日暖阳洒在圆舒挺拔的鼻头上,他侧颜的俊俏,远超正脸,那些夸他长相好的话,他似乎没听见,一脸平静。

也或是听到太多这样的话,他已习惯了。

他太安静了。

就连那一根枯萎枝条从树枝上掉下来,砸在了圆舒的头上,圆舒连吭都没吭一声。

他兀自捡起那一根砸了他脑袋枝条,看了又看,心里一动,握在手里,带回了庙里。

那根木枝在他用小刀的打磨下,初形成了一根发簪的形状。

他是独处时,在田间,或夜里在佛殿睡之前,用小刀一点点削成了比他手掌还长一点的发簪。

初二的夜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吵闹声惊醒了已经睡下的圆舒。

黑暗里,睡在佛像后的圆舒坐在地铺上,双耳动了动,辨清了吵闹的声音正是出自公主所住的寝房方向。


第77章:公主这是失心疯了?

“皇兄回宫,都不带走本宫,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本宫干脆不活了!”

薛品玉抓过手边一个从宫中运出的粉瓷花瓶,就往地上重重摔去,花瓶落在地上,瓷片溅的到处都是,下人们四处逃散开来,唯恐瓷片会伤到他们。

他们又很快聚拢,围在了薛品玉身边。

“公主,冷静——”

“冷静?这要本宫如何冷静?皇兄明明告诉本宫,答应了本宫,这次来带本宫回宫,现在他人去了,留本宫一个人孤苦伶仃……”

话未说完,薛品玉想到伤心处就痛哭。

桃夭说道:“公主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公主还有我们……”

嚎啕的哭声盖过了桃夭说话的声音,桃夭走上前,将薛品玉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公主莫哭了,奴婢听尤礼公公说,圣上本是要带公主回宫,可宫中发生了急事,需要圣上马上回去,圣上不得已,才将公主留下。”

“你还在骗本宫!”薛品玉眼睛哭得红肿,她推开桃夭,怒喊道,“本宫不会再信你们了!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薛品玉身穿白色寝衣,赤足跑向门边,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山间的夜风,凉意十足,风将薛品玉的寝衣吹鼓吹胀,迎面被风吹上,薛品玉像生生挨上了一个耳刮子,脸上透着一股刺骨的疼,且无法还击。

薛满这个大骗子!薛品玉从悲转为怒,在心里骂道,骗子骗子骗子!

他自个儿跑了,将自己留下来了,自己有多想回宫,他又不是不知,更可恨的是,他还往酒里下药。

薛品玉全然不知薛满是这样的狡诈,害得自己昏睡了几天几夜,不知天黑地白,双手双脚发软,这具身体都不似自己的身体了。

宫人们全都出动追在薛品玉身后,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桃夭不见小梅枝,在心里一个劲埋怨那丫头是个懒骨头,平日在公主面前殷勤讨好,巴巴地伺候,如今这种时候,就见不到人了。

跑出屋外的薛品玉头晕脑涨,分不清寺庙大门在哪儿,她向着那叁座佛殿跑去,闹出的动静把已经歇下的僧人们全都吵醒了。

方德披上僧袍,打开殿门就看见薛品玉穿着一身白衣在夜色中奔跑,下人们在她身后追赶,与平日里她闹出的不安宁相比,这次看起来,她像是真出了什么事。

圆冠站在方德身后,瞪大了眼:“师父,公主她该不会患失心疯了吧?”

“看着不像。”方德伸长脑袋,看着薛品玉说道,“像中了邪。”

中邪!

圆冠后背顿时凉意袭来,迅速关上了殿门,险些夹住方德的手指。

“师父,快别看了,小心我们被连累,也跟着中了邪。”

“怕什么,你这个胆小鬼!这里是寺庙,有佛祖保佑,土地爷土地婆都来这地界吃香火,公主就算中了邪又如何,神灵是正义的一方,邪不胜正的道理,难道我给你们讲的还少吗?你作为大师兄,你还长这么大的个头,平日里吃那么多的馒头花卷,胆儿这么小,这不就是白吃了。”

方德垫起脚,恨铁不成钢,一掌拍在了圆冠光秃秃的脑袋上。

有人关门,有人开门。

圆舒穿好衣服将门一打开,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薛品玉就刚好跑到了他所在的佛殿门前。

四目相对的刹那,体力耗尽的薛品玉在他眼前忽然跌倒滑落。

圆舒被披头散发红着眼的薛品玉吓了一跳,伸出手就去捞她,低吟道:“公主——”


第78章:皇宫是一个好地方

桂花香气在空气中游离,香气侵入骸骨与肌肤。

房内放置了一个红陶泥炉,架在火上的铜壶沸水翻腾,在薛品玉没有睁开眼之前,她就听到水烧开时的壶叫声了,睁开眼后,翻滚的热浪将花香熏得更浓烈了。

还是在那间简陋的寝房里,而不是在心系的承乾宫椒殿内醒来。

薛品玉的额头上敷了一张热帕子,视线一片模糊,站在床边的桃夭看见她醒来,从愁容满脸,变得眉间松弛。

“公主,你醒来了,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桃夭转头,招手对站在一旁的太监说道,“去把外面吃茶的医娘请来。”

那医娘年约叁十来岁,进来后,按照桃夭提前教的,向躺在床上的薛品玉行了行礼。

“公主万福。”

薛品玉脑子发涨,嘴苦,胸口发闷,有一股恶心感,她闭上眼,桂花香也不能平息她一团乱的心情,她焦躁地砸巴了下嘴。

医娘跪在床边,桃夭在薛品玉的手腕上搭了一张白色手绢,医娘才将手搭在了薛品玉的脉搏上。

早在薛品玉没有醒来前,医娘就为薛品玉诊了脉,如今薛品玉醒来,医娘就再搭了一次脉,以确认薛品玉彻底无碍。

“公主只是气虚,躺着几日没进食,体虚,恢复进食后,切勿暴饮暴食,今日辅以一小碗稀粥,明日熬一碗浓粥,再添两、叁个果子吃,后日浓粥换成米饭或馒头,慢慢就能调养好身体。”

医娘收回手,从医箱里取出笔与纸,开始写起了补气的药方。

活活饿了几日,薛品玉不觉得饿,她呼出一口气,闻着满屋的桂花香,熏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突突地跳。

“本宫脑袋发胀,是何缘故?”

“人是直立行走的,经络血液都是从上往下流动的,公主昏睡了几日,躺久了,身体里的血走得很慢,醒来后情绪过激,急火攻心,又晕了一个时辰,公主调养好身子,能下地走路后,身上不舒服的症状就会不见了。”

医娘一边说,一边将药方写好,交给了桃夭。

桃夭看了看药方,说道:“我这就派人随医娘下山抓药。”

薛品玉直勾勾地盯着医娘,也不说话,医娘看向桃夭,桃夭俯身对薛品玉问道:“公主,可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说出来给医娘听。”

“本宫在宫中时,为本宫请脉的都是太医,本宫从来没见过女子为医,等本宫回宫了,你随本宫回宫,本宫让皇兄封你做太医。”

“多谢公主。”医娘笑笑,直言不讳地说道,“可我还是愿意留在这外面的广阔世界,宫里规矩繁多,给皇亲国戚诊病是我的荣幸,但治疗穷苦百姓是我的使命。 ”

桃夭将医娘送出门,返回屋内就听见薛品玉躺在床上,幽幽地说道:“这医娘,真是个眼皮子浅的,皇宫是一个好地方,她傻到连皇宫都不愿意去。”

皇宫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吗?桃夭问自己。

是吧……?

静养了几日,薛品玉在桃夭的搀扶下,能下地出门走动了。

宫人们都闭紧了嘴,不在薛品玉面前提起薛满,以免把这好不容易安息下来的公主又刺激到了。

薛品玉坐在庙门口的秋千上,想起了自己的小兔子,对桃夭说道:“去把本宫的小兔子找来。”

尤礼走之前传下了话,说是公主若找兔子,让他们全部称兔子跑丢了,兔子长了四条腿,又没锁住它,它来去自由,想走就走。

可依薛品玉现在这个状态,告诉她兔子跑丢了,这不又明摆着刺激她。

薛满离她而去了,连兔子都离她而去了。

秋日是一个多伤悲寂的季节,桃夭担心这一连串的打击,会把薛品玉的心伤了。

那兔子的毛发被烧焦了,独一无二,又不能随便抓一只兔子代替,那是只属于薛品玉的兔子。

见桃夭站着不动,薛品玉催促:“快去啊,把小兔子抱来。”

“这……”

桃夭内心焦急。

就在这时,圆舒背着一个小背篓,从庙里走了出来。

背篓里的细缝里显现出一对兔子的红眼睛,正安静地看着背篓外的薛品玉。


第79章:送公主兔子

圆舒径直从薛品玉眼前走过,既没向她问好,也没向她行礼。

薛品玉隐约看见他的背篓里装了一只兔子,脑中浮现出上次夜里晕倒前,一扇门打开后,就是他的脸。

自己是在他面前晕倒的?

一想到此,薛品玉叫住他:“阿狗,你站住。”

圆舒没有停步,只是步伐变慢了些。

“本宫叫你站住!”薛品玉从秋千上跳下来,跑上前一把揪住了圆舒的衣袖,“你是不是又偷本宫的小兔子?你还跑,你这个兔子小贼!”

薛品玉动手就去扒圆舒的小背篓。

盖在背篓里的竹盖一揭开,一只红眼长毛灰兔子窜出了脑袋,湿湿的鼻子嗖的一下触碰上了薛品玉的唇。

怎么一回事?这不是自己的兔子。

被一只不是自己兔子的兔子亲了,薛品玉讶异。

“公主瞧仔细了,这是一只灰毛长兔子,公主你的兔子是烧焦了毛的白兔子。”

圆舒向薛品玉拉住自己的衣袖看去,薛品玉为认错兔子,还称呼圆舒为兔子小贼感到别扭尴尬,她的手松开了圆舒的衣袖。

“这是今晨天亮后,主动跑来佛殿的一只兔子,小僧将它放走,它复回,跟着小僧,此时小僧要将它送去更深的山林放生,若是公主瞧得上,那这兔子,便送给公主了。”

薛品玉高傲,转开脸不去看那只比白兔子更貌美的灰兔子:“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本宫有兔子了,不需要这只颜色灰不拉几的兔子,你要放生就放。”

桃夭看着圆舒,可圆舒直视着薛品玉。

“怕是公主没好好照料那只白兔子,不与那只白兔子玩,白兔子就顺着山坡回家找它爹娘了。”

薛品玉快速看了一眼背篓里的灰兔子,那只灰毛兔子叁瓣唇蠕动着,她又快速地挪开了眼。

“你也把这只灰兔子放回去,找它爹娘吧。”

“这只是大兔子了,不是小兔子。”圆舒从背篓里取出体积比白兔子大一圈的灰兔子,说道,“长大的兔子,不能回去找爹娘,公主若不愿意要,那这兔子放走后,很可能就会被山里的野狼吃掉,公主是近距离见过那些狼的,狼的牙齿,又尖又长,一口咬下去,血溅得又高又远。”

“啀,你不要说了。”薛品玉从圆舒的怀里夺过了那只灰兔子,搂抱在怀中,顺着毛摸起了兔子,喃喃道,“亏你还是一个和尚,以慈悲为怀,怎么说出的话,如此血腥。”

薛品玉抱着灰兔子,退回到秋千上坐着。

“公主给它取个名,取了名的,才是属于你的,不会离开你。”

圆舒说完,扛起那背篓,转过身向山里走去。

他想起今晨天没亮就上山抓兔子,抓了约半个时辰,腿脚蹭满了泥,才将这只长毛兔给抓到。

在回来的路上,他发现有一块崖石下,长了许多野生的鱼腥草,指甲一掐叶子,水嫩极了,送了兔子,这阵子他就要去挖鱼腥草了。

“名字……”薛品玉摸着兔子,回味起圆舒说过的话。

桃夭站在一旁,看见薛品玉的手指插进兔子的长毛里梳着,就像在梳人的头发。

桃夭以为,失去一只兔子会让公主伤心,如今她是明白了,失去一只兔子,立即又出现一只兔子填补公主心中的漏缺,公主就会忘掉伤心,沉浸在欢喜中。

人亦是。

圣上离开,若有人能马上走入公主的心里,堵住那伤口,公主哪儿能想的起什么伤心,定会像从前那般快乐。

桃夭看向走远了的圆舒,耳旁传来薛品玉沉吟:“这兔子,唤作阿狗最好。”


第80章:阿狗

无论去哪儿,就连睡觉,薛品玉都抱着灰色长毛兔子阿狗,她传唤小梅枝,想让小梅枝专门负责照顾兔子阿狗。

小梅枝被尤礼带领的御林军抓走时,好几个太监都看见了,尤礼让他们把嘴闭严实了,于是连桃夭都不知道小梅枝的真实去向。

公主要了兔子,又要小梅枝,兔子尚是一个畜生,不见就不见了,可小梅枝这样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桃夭没法向薛品玉交差。

只能撒谎。

“回禀公主,在你昏睡的那几日,小梅枝嫌山中生活疾苦,连夜逃跑下山了,奴婢已经让人下山找她了。”

薛品玉因新得了一个比原来还可爱的灰兔子,且这次兔子是圆舒亲手送出的,心情没有那么苦闷了,但在听到小梅枝逃跑下山的话后,薛品玉陷入怅然。

“公主放心。”桃夭宽慰道,“奴婢一定会把小梅枝这个死丫头抓回来。”

薛品玉释然道:“算了,随她吧,就让她下山,去山下找个好人家嫁了,好过在这寺里当宫女。 ”

“这山中的日子不比宫中,皇兄来了,没把本宫带走,这些宫人们看在眼里,想来知道本宫是失宠了,没有出头之日,他们跟着本宫在这庙里,也是受苦,你去告诉他们,还有谁要下山的,尽管走就是了,本宫不怪罪。”

薛品玉抚着兔子的耳朵,叹了一声气:“大火若没有烧毁厢房,本宫还可以给他们下山的人赏赐还乡的盘缠,可惜现在…… ”

“奴婢愿生死相随公主,不离不弃。”桃夭跪下来说道。

一声叹息又从薛品玉嘴里传出。

似乎一夜之间,薛品玉就变得经常叹息了。

薛品玉知道回宫无望了,可她做不到既来之,则安之,她抱着兔子,撇下桃夭,独自行走在林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平日里就不太走路,每走上个百八十步,她就气喘吁吁,停下来,靠在树边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向前走,直到在一条小溪前停下。

她累到彻底走不动了,抱着兔子,席地坐在林间的那条小溪边。

圆舒端着一盆脏衣服来到这处水源地浣洗时,一眼就看见了薛品玉坐在溪边的背影,圆舒叁步并一步,加快了步伐,等走近后,才听见薛品玉的委屈啜泣声。

他有意离远,在她的上游放下衣服。

听到动静,转头看见是圆舒,薛品玉抽出在兔子肚子下捂热的手,用手背揩净脸上的泪。

她转过头,看见圆舒认真地搓洗起衣服。

这和尚,怎么都不会安慰人?不问自己为什么哭?

“阿狗。”薛品玉喊道。

圆舒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薛品玉,等着她开口说下一句话。

“本宫忘了,你也叫阿狗。”薛品玉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费劲地举起吃胖了一圈的灰兔子,“我是在叫它,它也叫阿狗。”

谁会把一只兔,唤作成一只狗?这天底下,大抵只有薛品玉这种怪胎了。

圆舒无奈地摆摆脑袋,搓洗起衣裳,听见薛品玉自言自语对着兔子,唤它为阿狗。

“阿狗,你知不知,本宫虽然贵为公主,但本宫是父皇所有的子女中,最不受宠的一个。”

“母妃在冷宫诞下我,出生不过五日,我就被抱给了沉昭仪抚养,沉昭仪对我并不尽心,一日吃一顿,我至今还能清晰记起,两岁多时,我饿到与沉昭仪宫里的小狗抢食,母狗护崽,扑咬在了我身上,若不是皇后驾临发现,我的这一对眼珠子都会被狗咬下。”

“沉昭仪被赐毒酒而亡,我被养在皇后膝下,后来又去太后宫里住了两年,太后薨逝后,我被送给了贤妃养,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叁皇兄。”

薛品玉抚着兔子毛,看着流动发光的溪水,每当回忆起第一次见薛满,回忆就像这溪水,闪烁着点点光芒。

第一次见面,薛满将一整盘的萝卜糕放到了薛品玉面前,而那盘萝卜糕是薛品玉长到六岁,第一次吃的饱饭。


第81章:女子清白最重要

他给她饱饭,教她认字读书,赠她暖衣与华冠。

宫里其他哥哥姐姐欺负她时,他会挡在她面前,遭下人们怠慢无礼,他会让那些下人们跪在寒冰上,不把膝盖跪出紫色的冻疮,不准起身。

九公主薛品玉在宫里的地位是遇见叁皇子薛满后提升的,薛满的母妃是四妃之一的贤妃,与皇后交好,情同姐妹。

但皇后与贤妃都没想到,她们眼里温和的薛满会为了皇位,联合圣上新宠俞淑妃,做出残害手足的事。

篡位之乱,皇后下落不明,贤妃愧对皇后与被薛满害死的太子,自请出宫,去往另一个儿子——五皇子薛潇的封地。

薛品玉对薛满想当皇帝,杀死太子哥哥和二皇兄不是没有异议,只是薛满说不扫清障碍,让太子登基当了皇帝或是别的皇子坐上皇位,他们就无法在一起了。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皇子,从开国以来,公主就没有被送去和亲远嫁的先例,公主们全都留在燕城,总归是要招驸马的,成年后的皇子封侯封王,前往封地,那他们就天各一方了。

正式登基前一日,薛满与薛品玉呆了一天一夜,花了一天时间才把薛品玉说服,剩下的夜晚,薛满就正式临幸了自己的这个九妹妹。

这是薛品玉的第一次,但不是薛满的第一次,他从十叁岁起,身边就跟了两个没名没份的美妾伺候。

当了皇帝,那两个上了岁数的美妾,薛满没有带进宫,而是送去军营,充当军妓了。

第一次的疼,犹如断骨,薛满不粗莽,可薛品玉就是疼,薛满用白绢拭下薛品玉身下的落红,折迭好保存了起来。

薛品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保存的,薛满说这是弥足珍贵的,这张带着处子血的白绢就是薛品玉的清白,还说她的清白是给了他,他会好好珍惜她。

薛满还说女子的清白很重要,一个女子到死,只能如一跟从同一个男人。

既是有血缘,对自己疼爱呵护有加的兄长,又是给出清白的第一个男人,薛品玉对薛满无法释怀。

听她絮絮叨叨说起曾经与薛满的相处细节,薛满待她是如何的好,圆舒蹲在溪水边,默默把那一盆脏衣服洗干净了。

圆舒起身后,全身上下僵硬的骨头咯咯作响。

他活动了下筋骨,端起装着衣服的盆子,看了看日头,说道:“公主,时间不早了,该回庙里了。”

“不回。”薛品玉撅起嘴,“本宫不想回去,本宫想看看水。”

“这里的水流太小,改日我带你去看瀑布,就是上次你被狼袭击,我背你去的那处瀑布。”

说起狼,圆舒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风雪山的狼窝最多,天没黑,狼就结伴出来找食物吃了,公主不走,狼从你身上咬下肉来吃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圆舒正走着,薛品玉就抱着兔子,步子哒哒的,超过圆舒,走在了圆舒前头。

“本宫可不是害怕,本宫是害怕阿狗被狼吃了。”

薛品玉抱起那只被喂胖到连圆舒都快认不出来的灰兔子,展示给圆舒看。

话说完,发髻上的流苏一甩,划出一道线,薛品玉转过头,圆舒垂首,嘴角牵扯出一抹笑。

夕阳西落,空中挂着大片橘色云彩,圆舒走在薛品玉的身后,踩着她的影子缓步前行。

向圆舒倾倒了心事,薛品玉的心情舒畅多了,回到庙里,她吃了半盘她爱吃的葱爆羊肉,吃完后,用桃夭现泡的茉莉花茶漱口,就去找圆舒。

彼时圆舒正与师父、师兄弟们围坐在一起吃饭,薛品玉出现在外面,招手喊起圆舒:“阿狗,阿狗——”

圆舒险些被嘴里没化的馒头噎住。

桌上几双眼睛扫向圆舒。

这小公主,怎么亲自来找他了?通常那公主都是命婢女前来召见他。

怪哉,怪哉。

“师父,我去去就来。”圆舒放下筷子,没等方德点头,他就下桌快步走了出去。

薛品玉是特地来找圆舒的,想让他带自己去瀑布。

“这天都黑了,你不怕狼,我还怕狼,你快回去,师父师兄弟们都看着的。”

圆舒别扭的一回头,看见方德他们放下筷子,扒在窗边、门边看着自己与薛品玉。

“你快回去了。 ”圆舒催促着。

换成以前,薛品玉是不会听他的话,可现在她视圆舒是能把自己拉出泥潭的人。

“行,本宫回去,那明日你带本宫去瀑布那里玩。”

“明日不行,明日我有好多事要做,走不开。”

“那后日?”

“后日也不行。”

“那大后日?”

薛品玉以为他会说大后日也不行,都做好说大大后日的准备,他点头:“大后日可以。”

圆舒回头又看了看方德等人,催促薛品玉快离开。

圆央看着转身离去的薛品玉挥着手,向圆舒说再见,问道:“师父,二师兄什么时候与公主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你问我?”方德盯着圆央,又看向走来的圆舒,“你该去问你的二师兄。”

方德返回桌上,夹起小咸菜,配着馒头与菜粥一起吃下。

圆舒止不住的心虚,所幸回到桌上,方德没有问起他关于薛品玉的事。

到了大后日,薛品玉穿了一件草绿色裙衫,头上戴满了叮叮当当的发饰,带上美酒、小菜与灰兔子就去找圆舒。

“切勿声扬。”

圆舒背着竹篓,大白天的,如同在做贼,手指一直竖在自己的嘴上,示意薛品玉不要大声说话,以免让师父、师兄弟们知道,他们要去瀑布。

圆舒对他们撒谎说是去山上挖野菜,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要与薛品玉去瀑布,那就有的让师父说教了。

“好,本宫不声扬。”薛品玉将兔子放进圆舒的背篓里,“本宫也没让桃夭知道,本宫要与你去瀑布,你知道本宫为什么不让桃夭知道,本宫要与你去看瀑布吗?“

圆舒不想知道,他背上装兔子的背篓走在前面。

薛品玉追上去,走在他身旁,说道:“因为桃夭喜欢你。”

这事,圆舒知道。

他又不是木头,一开始薛品玉下令宫女们来勾引僧人们,桃夭就对他十分殷勤,恨不得变成一只母老虎,扑到自己身上。

“你肯与本宫去瀑布,是不是意味着,你喜欢本宫?”

圆舒脚步立刻停下,转头看向身边那双眼睛一闪一亮的薛品玉。


第82章:本宫喜欢你

“那请公主自行前去,我就不去了,省得说我喜欢你。”

圆舒倒退两步,转身就要回去,薛品玉张手拦住他:“本宫与你说个玩笑话,你怎么就当真了?”

“公主。”圆舒神情严肃,“我乃出家人,从剃发,在头顶打上戒疤起,我就与红尘斩断了情缘。”

“我领公主去瀑布,不是喜欢公主,不是源于情爱,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是见公主为情所困,日渐疯魔,不愿见公主堕落,我对公主,就如佛见众生,想要渡公主,即便公主之前对我,结下恶因,我心胸宽阔,定不会报以公主恶果。”

看他急于与自己划清界限,薛品玉拉开手比划了下,说道:“是是是,阿狗的心胸宽阔,宽的能游船。”

“不过,你说对本宫不是出自喜欢,才伴本宫去看瀑布,可是,本宫喜欢你呀。”薛品玉双手背在身后,翘首向圆舒走近,“喜欢你,本宫才愿意让你作陪。”

薛品玉的话炽热,饱含高温,像燃烧起来的羊皮卷,火光映照在圆舒的脸上,他那一张略带奸佞的脸呈现出单纯老实的红。

在圆舒红着脸开口前,薛品玉摆手道:“啀,你别误会啊,本宫说喜欢你,不是本宫像对皇兄的那种喜欢,本宫说的喜欢,意为看得起你,本宫也喜欢桃夭,喜欢小花小草和羊羊,这大约就是你们佛教说的众生欢喜,平等之爱。”

“虽然本宫与你们的身份悬殊,做不到平等,但你能得本宫垂爱,那是你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修来的福分。”

她一阵天花乱坠地说,圆舒神情冷冷:“真是好大的福分。”

这福分,圆舒宁可不要。

瀑布远离明光寺,要翻越大半个山头才能抵达。

圆舒背着灰兔子,脚步稳健,薛品玉提着美酒与下酒菜,步伐堪比路边的蜗牛,路程还没走到一半,薛品玉装在篮子里的美酒与下酒菜就转交到了圆舒手里。

即使如此,薛品玉依然走不动,她靠在山边的一颗石头上喘息,摆手道:“本宫……本宫不走了。 ”

圆舒只得停下来等她,待她休息好后,又领着她向前进。

当薛品玉再一次走不动,不顾形象蹲在路边,她望着那体力忒好,连口气都不喘的圆舒,说道:“阿狗,你背本宫。”

“我背了公主,由谁背兔子?由谁提公主带的这繁重东西?”圆舒说着,举起手里颇有重量的竹篮。

不能丢掉兔子,也不能丢掉美酒与下酒菜,薛品玉不得已,只好靠自己的双腿一步步走着。

按圆舒自己的速度,大约巳时就能到达瀑布,可带了一个娇弱的公主,等到达瀑布,已是未时。

在瀑布待不了多久,就要打道回庙了。

上次夜里被圆舒带来这处瀑布洗手,由于天色太黑,薛品玉没看清全貌,白日青天里一看,这瀑布波澜壮阔,飞溅下来的水气,薛品玉隔着很远就感受到了。

如果是夏天来就好了。

可想到下一个夏天,还能和圆舒站在这处瀑布下,薛品玉就向圆舒靠拢,要挨着他。

圆舒自是远离,但薛品玉执着地靠向他,贴合他身体。

一次两次叁次……

多次下来,圆舒没有了退路,只得让这可能想躲避水气才依靠自己的娇弱公主依傍着自己。

第83章:跳入水中紧抱他

“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在瀑布前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圆舒就催促起薛品玉离开,可薛品玉非但没有离开,还把带来的美酒与下酒菜一一拿出来,抱着灰兔子坐在石头上。

“阿狗,过来坐下。”薛品玉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圆舒:“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赶回庙里,今日就别喝酒吃菜了,来时费时间,回时也费时间。”

薛品玉丝毫没有起身要离开的动作。

“走了这么久来这里,不坐下来好好欣赏风景,岂不是白来了。”

白来不白来,圆舒不知道,他就知道,再耽误时间,回到庙里,天指定是黑了,且在路上会遇上狼。

这处瀑布风景,圆舒来了数次,已没有新奇景象能让他多加驻足了。

此次来,皆因带薛品玉过来。

上次来,也是带着手沾上了粪便的薛品玉来此洗手。

薛品玉倒了一杯酒,坐在瀑布前,水雾水汽拢上来,她纤纤素手,执杯饮下了酒,圆舒做不到抛下她离开,只能站在一旁看她喝酒。

“站着干嘛?阿狗,你坐下,陪本宫饮酒。”薛品玉仰起头,眼中已有了浅浅的醉意。

圆舒以特别无奈的表情看着她:“公主,小僧是和尚,不能饮酒。”

“是的了,你是和尚。”说话间,杯里的酒又满了。

薛品玉咬着杯沿,松手一仰头,酒水入喉,穿肠而过。

杯中酒饮毕,她仍是咬住杯沿,转动眼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圆舒。

在重重水雾中,她媚眼如丝,眼眸流光微转,圆舒看到此景,心跳加快,转开头,离远了她,在心中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圆舒在瀑布下游的水边盘腿打起坐,等待着这难伺候的公主喝完酒就回庙里。

糟糕,她要是喝醉了,自己岂不是要背她回去?

阿弥陀佛。

师父平时讲经,讲的没错,看来自己种的孽,要自己去背负。

薛品玉看圆舒背对自己坐了下来,她仰头又灌下一杯酒,然后丢开酒杯,站起来左摇右晃向他走了过去。

头上发饰叮当,碰撞发出的声音,传进了圆舒的耳里,正当圆舒回过头,薛品玉就伸出双手,一把推向了他。

扑通一声,盘腿坐在水边本高高在上的圆舒就被推入了水里,沉入水下。

当他扑腾着,从水里狼狈地冒出头,吐出嘴里的水,看见薛品玉从岸边纵身跳下。

他惊恐万分,想要出声阻止,水中溅起的水花一下拍进了他的嘴,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了水里。

水并不深,最深处才到人的腰处,薛品玉在水里抱上圆舒,吓的圆舒连忙去推她。

“阿狗,不要推开本宫,本宫冷,本宫好冷。”

薛品玉说着,将脑袋往圆舒的怀里靠。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这样,何况我还是和尚……”

圆舒急得脸都红了,他推着薛品玉,薛品玉就把双手吊挂在圆舒的脖子上,黏紧了他。

一片水雾中,他们就像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蛇,在水中扭动着。

薛品玉为了抱紧他,腿部在水里蹬动,膝盖无意往前一撞,她没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但圆舒突然一下子停下了推开她的动作。

从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圆舒皱紧了眉,有苦说不出。


第84章:阿狗你硬了

这和尚怎么不动了?

他忽然不推开自己了,薛品玉疑惑,但疑惑归疑惑,她搂他脖子的手箍紧了,没有松开的迹象,头倚在他怀中。

“公……公主。”圆舒咬牙,对于下身被薛品玉顶到了这件事,难以启齿。

“……公主,我们能否上岸?”

两人衣服尽湿,薛品玉胸前被水打湿的两个‘小山包’凸出,与圆舒紧贴的湿衣相黏。

原先挣扎扭动时,还感知不到,此时静下来忍起了疼,圆舒闭上眼都逃不开胸前那两团柔软的形状。

最先是脸红,后来脸红蔓延到了耳朵上,周围静到圆舒连那么大的瀑布声都听不见了,白色的薄雾轻拢,围绕在他们周围。

一滴水从针叶上落下,落在了圆舒光秃的头顶上,灵魂一震,圆舒打了个冷颤,可全身非但不冷,还如同被火海包围。

“公主。”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声音,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强忍额头上的那一粒汗珠不掉下来。

薛品玉的耳朵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肉与肋骨,听着那越来越快的心脏声。

连水汽都格外偏爱圆舒,扑在圆舒的脸上,凝成一粒粒小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

他的眼睛眨动,那些水珠闪耀着晶莹的光。

“公主,我们上岸。”

“不。”薛品玉微醺,脸蛋如叁月桃花,粉俏可爱。

圆舒不敢乱动,怕一动而牵发全身,只能由着薛品玉在水中抱着自己,等待身下那股疼过去。

可水没有治愈那疼,薛品玉的小腹贴在那处地方,那疼愈发强烈。

更像是涨到疼,而不是因痛而疼。

薛品玉站在水中,感觉到一个很硬的东西顶在自己小腹以下某个地方,处于微醺迷醉的她突然被冷水冻得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

她哇的一声,圆舒以为她终于想上岸了,然而她从圆舒的胸前抬起脸庞,亮晶晶的眼神望着脸都憋红了的圆舒。

“阿狗,你硬了。”

硬……硬了?

什么硬了?

圆舒尚未来得及反应,薛品玉的一只手就伸入了水里,钻进他的裤裆里,准确地握过了翘起的下身。

那只手柔嫩如一块豆腐,裹紧在粗劣的包皮上。

圆舒惊天霹雳。

明明是下身被握住了,可圆舒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像被捏住了,发不出声,除了瞪大眼,就是张大嘴。

薛品玉快速揉搓起水中的傲立之物,嘴里啧啧发出感叹:“阿狗啊阿狗,你真是了不起,你竟然在水里都可以硬,你从生下来就没碰过女人吧,长期呆在这个连母鸡都见不到的大山里,修行清苦,你身体一定压抑到不行。”

圆舒想要回答,但嗓子眼依旧像被堵到了,发不出声。

那只灵活的手在水中揉搓了十几下,圆舒心跳越来越快,心似要跳出来了,下面也有什么要蹿出来了。

他发出了像尿憋急的小声哼哼。

“怎么啦?这么快就想射了?”薛品玉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以为他还能坚持一下。

话刚说完,薛品玉就感觉到掌心多了一股暖流,但又很快被瀑布流下的水冲走。


第85章:早知道就不戏弄这和尚了

池水底部的石头圆滑,上面长着一簇簇绿色苔藓,水流冲刷,绿色苔藓随水波动。

哗啦啦。

哗啦啦。

是水的声音,亦是圆舒心房被冲毁的声音。

他使出力气,推开抱住自己的薛品玉,颤抖着唇,念了句阿弥陀佛,转身就拖行着挂上水的大腿往岸上走。

薛品玉下水前是脱了鞋袜的,她赤足站在光滑的圆石上,毫无防备被圆舒一推,倒在了水里。

她喝酒喝到麻麻的脑袋,瞬间被水浇醒。

“救命,救命——”

薛品玉扑腾在水中,拍打出一片片水花。

圆舒回头看向在水中挣扎的薛品玉,不知道她是在耍诈,还是真被水困住了。

他站在水中,水才至他大腿处,

“水不深。”他说完,依旧往岸边走去,腿推开水波,开辟出一条水路。

身后仍然传来薛品玉的呼救声:“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本宫——”

薛品玉被摔来坐在水中,肩膀以下,尽数被淹没,她不断挣扎,呛了好几口从瀑布流下来的泉水。

这山泉水入口回味甘甜。

但在这种时候,薛品玉无心品尝这水是甜的,还是咸的了。

冷水包裹着心脏,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快要滑入水下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捞过她的腰,一把将她捞了起来,那一双如同废掉的腿被拖行着,勉强站了起来。

耳边传来圆舒没有温度的声音。

“和你说了,水不深。”

发丝、衣服都滴着水,一时间,薛品玉被吓的没了魂,被那只手往岸上拖去。

整座山谷静得出奇,偶尔从上空掠过的鸟儿振翅声在耳边被放大、再放大。

圆舒挟薛品玉上岸时,低眸看了眼这时变乖顺的薛品玉。

这一看要了命,她衣裙全湿,映出贴身的淡紫色肚兜,连肚兜上面的花鸟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圆舒那一张红烫未消的脸上,多了窘迫与无措,加快跨步划开水波,扩大了水路。

一上岸,圆舒避到一旁,合掌闭上眼念着阿弥陀佛。

这时的薛品玉也渐渐缓过了神,她捋了一把脸上的水,冲圆舒说道:“念再多的阿弥陀佛有用吗?你刚才在水里都被我捏射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圆舒念得更快更急了,想要用佛音盖过薛品玉的声音。

薛品玉对这冥顽不灵的和尚感到可笑。

他的身体如实表达出了他的意愿,嘴上还倔强着。他的嘴,与他身下的那玩意儿一样硬。

薛品玉湿漉漉地坐在地上,山风一吹,只觉身上发寒,在打了个寒颤后,她正要说话,就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一时停不下来。

当喷嚏止下后,视线内,和尚不见了。

“阿狗。”

薛品玉吓着了,这和尚该不会气到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自己不识回去的路,这把自己丢下,该如何回去?天一黑,狼群就出来了,岂不是白白葬入了狼腹。

薛品玉害怕的又呼唤了一声阿狗,山谷瀑布声潺潺,仍无所回应。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去戏弄他,惹怒了他,这苦果还不是自食。

大颗的眼泪珠子顺着下巴滴下,薛品玉抽噎了几声,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公主。”

只见圆舒抱着一捆干柴,从一条小道里绕了出来。


第86章:扒下这和尚的僧袍

薛品玉看见抱柴走出的圆舒,才恍然圆舒不是丢下自己走了,而是去找干柴火了。

“发生了何事?让公主你这样哭叫。”

圆舒抱着柴火走到薛品玉面前,将手里的柴火丢在地上,薛品玉用手背蹭去脸上的泪,假装无事。

“本宫哪儿有哭叫?你定是听错了。”

圆舒的目光在薛品玉满是泪渍的脸停留了一瞬,然后无声蹲下来,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引燃起拾来的干草。

靠近瀑布湿润、水气多,不易点着,圆舒从两脚蹲在地上,改为四脚趴在地上,对着将燃不燃的火堆吹起气。

圆舒腮帮子鼓圆了,颇费了些力气,才将渐小的火势吹大。

在圆舒吹火的时候,薛品玉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待火势一稳定,圆舒合掌道:“夜里山谷冷,公主烤些火取暖。”

“阿狗有心了,本宫没有白疼你。”薛品玉别有意味地看向圆舒。

疼?圆舒自问,她疼自己哪儿了?在对上她的眼神后,圆舒想起她在水里对自己做的那种事,耳朵莫名发起了烫。

这也算疼吗?她破了自己的戒,一次又一次。

穿着湿衣烤火,是烤不干身体的,薛品玉毫无避讳,当着圆舒的面,就开始脱衣。

圆舒耳尖涌上一股红潮,看见薛品玉动手脱起了衣服,吓的他背过身,嘴唇蠕动着,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喉咙滚动着,咽着增多的唾沫。

“公主,你……你……这是作何此举?我好心给你捡柴火,你却要为难我。”

“这就是阿狗你想多了,这湿衣黏在身体上,烤不干,最易感染风寒,本宫把衣服脱下来烤,这样一来,火既可烤干身体,还可以烤干衣服。”

这样说来,并不是没有道理。

圆舒正想着是自己多虑了,薛品玉就从他的身后贴了上来,两只手圈住了他,扯开他的衣裳。

“阿狗,你的衣服也湿了,你也脱了烤一烤。”

“我……我……不用……”

圆舒吓的结巴,在快速推开薛品玉后,身上打湿的僧袍一并被扯落,刹那间,在一堆燃烧的烈火旁,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对视。

一件紫肚兜挂在薛品玉胸前,圆舒肩膀外露,僧袍垂落了大半。

“你!”圆舒想要对薛品玉发火,可看见她肌肤裸露出的大片春光,视线向旁、向下看去。

薛品玉瞅准这个机会,跳上前攀援在他身上,将他身上将脱未脱的僧袍全扒了下来。

“公主!”

圆舒发了怒,对这个像猴儿烦人的薛品玉很不满,犯了嗔就犯了嗔,更多的戒,他都犯了,不差这一个已经犯过的戒。

将圆舒扒到光着一张屁股,薛品玉拿着他湿漉漉的僧袍坐回到火堆前,一边替他烤着湿衣,一边唤道:“阿狗,你杵在那里不冷吗?快过来坐下。”

冷,怎么不冷。

正因为冷,圆舒才去捡干柴升火取暖的,如今光着屁股立在这里,圆舒无比向往那堆火。

可接近那堆火,就意味着接近薛品玉。

薛品玉在打算着什么,圆舒就算是木头脑袋,也从她多次的撩拨知道了。

圆舒望向天边,长夜漫漫,他不愿破戒,被薛品玉这条大尾巴灰狼吃的一干二净。


第87章:做一些身体会发热的事情

热火遇上干柴,时而就会发出啪的一声,炸裂开来。

溅起的火星点点飞升至空中,飘散着,让薛品玉想起了夏日里看过的萤火虫。

她的视线看向在黑夜中抱臂不肯过来的圆舒。

真真犟成了一头驴,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宁愿被冷风吹,冻到牙齿上下咯吱响,他都不肯与自己并肩坐在火堆前。

薛品玉心道自己就这么差,不入他的眼?吸引不了他?

薛品玉往火堆里扔了一根粗柴,火势突然变小,有要熄灭的趋势,她急忙学着圆舒那样,对着火吹了起来,想要把火吹大,但事情往往不遂人愿,本要熄灭的火势更弱了。

“阿狗!”薛品玉跳了起来,“快,快!”

圆舒回头看到那堆火,嗔怪道:“你怎么把火给弄小了。”

顾不上这是不是薛品玉的存心,或是她使的计,圆舒跑到那堆火前,救起了火。

这火好不容易燃起来,要是熄灭了,就不好燃起来了。

一阵手忙脚乱后,那堆不稳定将要熄灭的火在圆舒的一番拯救下,火势稳定下来,还越燃越大。

就在圆舒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薛品玉突然抱住他。

“阿狗,坐下来一起烤火,瞧你这冻的,要是冻死了,天亮了就没人护送本宫回去了。”

圆舒早已冻僵了,身体都不听使唤了,被薛品玉一抱,他竟感觉十分温暖。

从未有哪一个时刻,他是如此的眷恋这温暖。

“小僧就知道,公主你又耍计了。”

薛品玉对天发誓,这次自己绝没有耍计,是想要火燃烧的更大,才多加了一根柴,谁知道火没变大,反而变小。

天意,这是天意。

“你认为本宫耍计了,那就是耍计了。”薛品玉拖着圆舒在火堆旁坐下来,替他搓起四肢,让冷掉的血液回暖。

圆舒抗拒薛品玉摸自己的身体,可身体却十分享受着她的抚摸,但又受不起她这小公主的伺候。

“公主,请让小僧静静烤会儿火。”

圆舒呵出一长串的冷气。

这山谷里的秋夜,堪比冬日的低温。

圆舒搓了搓手,靠近那堆温暖的火,薛品玉的手就搭了上来,握过了他的手。

“阿狗,这一时半会儿的,你光烤火,你的身体是热不起来的,不如我们做一些让身体变热的事。”

从薛品玉嘴里说出来的,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用了,公主,小僧烤会儿火就能好,请公主离小僧远一些。”

圆舒推开薛品玉搭上自己手的手,往旁边挪去,还没完全挪离,薛品玉起身一手就勾上圆舒的脖子,一把将他勾了回来。

“本宫就想和你做些让身体发热的事,你竟然拒绝!脑袋不想要了?“

薛品玉作势威严,以为能唬住圆舒,而圆舒还是推开了她。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僧,你是公主。”

一再的求欢,放低身段都打动引诱不了这和尚,薛品玉气得牙齿痒痒,鼻子酸酸。

怪不得皇兄会舍自己而去,原是自己在男人眼里没半分魅力。

薛品玉神魂游散,呆呆坐了下去。

风经过树,发出乌啦啦的声音,圆舒害怕薛品玉会搞袭击,随时都防着她,只是没察觉她有下一步动作,也没听见发出动静,圆舒带着几分好奇,转头看向她。

只看见她在火光的映衬下,脸上的泪光闪亮。


第88章:公主睡着后像仙女

哭……哭了?

师父说女子是水做的,果真没错,动不动就流泪伤感,眼里流出的泪都抵的上圆舒十年流的泪了。

圆舒很少哭,流泪也是在最初遁入空门时,望着那参天大佛会哭,学习佛法会哭。

方德说他这是前世犯的罪深,造的孽缘多,今生见到佛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说他当和尚是最好的选择,今生参拜佛祖,忏悔思过,今生把债还清了,下一世就轻松了。

可看见薛品玉哭,圆舒内心莫名一动,错觉这一世的债,还不清了。

“看什么看?”薛品玉没好气地转过头,背对圆舒抹起了眼泪。

圆舒这才发现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薛品玉,他别开头,拿了一块木片,拱了拱火,将下面燃烧不尽的木柴挑到了上面。

“你怎么总哭?”

薛品玉随口答道:“本宫想皇兄了。”

噢,是那突然来庙里,又趁夜从寺里偷偷离开的那名男子,圆舒与他打过照面,他看起来就是一位体贴温柔善良的贵公子。

薛品玉背对圆舒,火光在她裸露的背脊上跳跃,耳朵忽然一动,听见圆舒在靠近自己。

这阿狗和尚,总算是想通了。

薛品玉满心期待回头,却看见圆舒拿过那烤的半干不湿的僧袍往身上穿去,压根就不是……

因为会错了意,薛品玉咬唇委屈上了。

圆舒看不见她的委屈,只迅速穿好了僧袍,坐在火堆前烤起了火,想着今夜与公主双双不见了,定会惊动庙里的人。

说不定,他们此时正在寻找着他们,如上次那样。

那要向他们如何解释呢?是说公主想要看瀑布,所以带她来了瀑布这里,但两人不小心掉入了水中,就升起火过夜了。

两个人不小心掉入了水中,会不会引起人怀疑?一个人掉入水中尚还可信,两个人掉入水中则……

那便说成是公主掉入了水中,自己只身跳下去营救。

圆舒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时间流逝,等他出神,看见薛品玉不知何时靠着一个大石头已经睡着了。

她颈间的肚兜系绳松垮,将掉未掉,火光隐约照出肚兜内还算饱满的胸部弧线,圆舒看到后,心虚地扭开头,但他又很快把头转了回来,起身向薛品玉走近。

圆舒捡起薛品玉脱在地上已经烤干了衣服,抖了抖,想为薛品玉披上,临近薛品玉,凑近见到薛品玉光滑细腻的皮肤,他喉咙一紧。

眼神顺着她的脸向下看去。

只有她睡着了,圆舒那双谨小的目光才会变得张狂,将她来来回回地看,直到她在睡梦中轻哼了声,似乎是梦到好吃的食物,舔了舔嘴唇,那迟迟没有盖下去的衣服,才搭了上去,盖住了她的身体。

圆舒退到一旁坐着,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把火的间隙,去看睡着了的薛品玉。

她一点儿都不像是公主,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睡着。

他只觉眼前这公主美如天上的仙女,平时行径虽嚣张霸道,除了一次次破自己的戒,但到底为善,没有作恶。

圆舒思量着仙女若是有模样,大概就长成她这般模样的。

薛品玉不知道自己在睡着后,圆舒看了她很久,圆舒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她有多久。

只有风与山为证,月与云为证。


第89章:中邪

天亮返回寺庙,薛品玉手持一根竹棍行走,圆舒向她递出手,想在这顽石山林间牵她行走,以免她摔了。

薛品玉没有搭手,倔强地拿竹棍撑地,因记恨昨夜诱惑这和尚,把‘肉’都喂他嘴边了,就差塞进他嘴里,他都不张嘴。

薛品玉每每一回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羞辱。

这死和尚,活该他敲一辈子的木鱼,撞一辈子的钟。

脚下一不留神,薛品玉在青苔石板路上溜滑了两步,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往前倾倒,眼看就要摔了,圆舒眼疾手快,伸出一双手,接下了薛品玉将要摔倒的身体。

手肘无意触碰到那片柔软,圆舒惊慌失措,想放手又不能放,只得扶着那片柔软,速速将薛品玉的身体扶正。

“让你扶了吗?”薛品玉将圆舒往后一推,眼中一股傲气,没好气地说道,“就该摔死本宫。”

圆舒被推得踉跄往后一退,看着那位小公主撑着竹棍,昂头从眼前走过,圆舒垂手,脚步跟稳了她,有意护在她身后,

一路多蜿蜒,长途之后,快要走到明光寺时,圆舒以为师兄弟们,还有薛品玉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会如上次那样等候找寻,可寺外一片静悄。

寺内冉冉升起了一缕不寻常的青烟。

“公主,且慢。”圆舒一把拉住要向寺庙走去的薛品玉。

薛品玉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又要往前走。

“公主。”圆舒拉住她,声音变低,“寺内恐有异变,切勿前行。”

以段止青为首,率领了一队十人护卫队驻守在庙内,就是山贼攻来,都会把山贼们杀个片甲不留,能发生什么异变?

薛品玉:“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我们退去高处看看情况。”圆舒指向半山坡的菜地,从那里可以俯瞰寺内的后院。

“不去,本宫要回去沐浴更衣,没工夫和你去那里。”

薛品玉就要走,圆舒为了她安危,强行拉着她往山坡高处走,薛品玉吵闹,他便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叫她安静。

拉拽多时,终将薛品玉拖到高处,圆舒压低了薛品玉的身子去看位于下方的寺庙。

平时寺内再安静冷清,也会有人走动,如今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寺中香炉内只有一堆已经熄灭飘着轻烟的冥纸。

屹立在庭内青铜制的仙鹤断了半边翅膀,大火过后还在修理的厢房今日停了工,没见人,只瞧得见榔头锤子等物东倒西歪摆放在地上。

“公主不觉得奇怪吗,这大白天的,没有人。”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说不定他们在屋内呆着,阿狗你尽大惊小怪。”

话音刚落,就看见服侍薛品玉的那几个太监从藏经阁里走了出来。

“看,那不是人吗?”薛品玉指着那几个背对他们方向,走路姿势怪异僵硬的太监说道。

而当那几个太监转过身,看清他们眼白外露,眼珠子外翻,印堂发黑的模样后,薛品玉身上的汗毛直竖,短促地叫出一声,被圆舒迅速堵住了嘴。

圆舒声音沉重,在她耳根子旁轻声道:“公主别叫,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紧捂薛品玉嘴的同时,圆舒观察起那几个异样的太监。

他们脸上无不都是青筋爆裂,一根根遍布在脸上,神情漠然,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地走着。

藏经阁对面的小塔发出怦的一声,走出几个与那太监们怪异症状相同的宫女们,双方碰上了,彼此嗅闻了下气味,就交错分开了,像在找寻着什么。

连从佛殿内走出的桃夭也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薛品玉费劲扒开圆舒捂自己嘴的手,吁起气问道:“他们怎么了?”

这画面过于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山林里忽然传出一声鸟惊。

寺内那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朝鸟惊的方向统一望了过来,圆舒压着薛品玉的头变得更低了,免得被那些东西发现。

圆舒较最初看见那些东西时,变得镇定了,缓缓说道:“他们大概,中邪了,被邪物附体了。”


第90章:驱除邪祟

中邪!

薛品玉不敢置信,转头看向认真说话的圆舒,又转头去看山下寺庙内那些垫着脚跟,走路怪异的宫人们。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据圆舒的观察,那些中邪的人都是宫女太监、还有段止青等人,师父师兄弟们并不在其中。

有两种猜测,要么师父师兄弟们被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杀死了,要么师父师兄弟们找地方躲起来了。

看见香炉内才熄灭不久的冥纸,圆舒推断,师父师兄弟们应该还活着。

若是死了,必会在生前有过一番打斗,或有血迹溅落,但除了那断掉的青铜鹤翅,寺内看上去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些中了邪的人,失去了意识,不会往香炉内燃冥纸,多半是僧人们想要驱邪,烧上了冥纸。

“公主在此等候,我想办法去给他们驱邪,让他们恢复过来。”

圆舒就要离开,薛品玉紧紧挽住他胳膊不要他走。

“你走了,本宫就一个人在这里了。“

泪眼朦胧,睫毛轻颤,似是要哭了。

“公主若不害怕,那随我一起下去?”

“本宫害怕。”薛品玉头一缩,不想下去面对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但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圆舒拂开她的手:“那公主就在此等候,你在这里,既能看清庙内情形,又与他们保持距离,他们伤不了你。”

薛品玉曾经在宫里住时,听前朝遗留下来的老宫女们讲了不少鬼事,说起宫里的一口古井,老宫女们光知道的,就有三位妃子跳入井中自缢,头七没过,夜夜井中传出哭声。

每次薛品玉白日里经过那口没有人的井,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她最怕鬼啊神的这些东西,如今看见庙内伺候近身自己的宫人们中邪,她害怕,拖住圆舒。

“阿狗,你下去了,该不会,你也会变成那般吧?”

圆舒也不知。

驱邪这种事,他又不擅长,只听师父讲过一、两句,他只能试一试。

不试,那些人不知几时才能恢复好,师父师兄弟们还不知道困在哪里,试了说不定有转机,总不能坐以待毙。

“公主放心,我是僧人,有佛祖保佑,金光护体,我是正,他们是邪,邪不胜正的道理,公主应是懂的。”

将薛品玉劝来松手后,圆舒就往下方寺庙去了。

薛品玉浑身发冷,自行搓起了手臂,觉得这地儿真是邪门,上次不知从哪儿燃起的火将她住的厢房烧了,这次一群人就莫名中邪了,若是自己在,自己也会中邪,成为那似鬼非人的东西。

这里可是寺庙,供奉的可是佛祖菩萨,邪祟的力量竟强过佛祖了。

圆舒背靠在红色的寺墙,压着头攀上墙头,手拿竹片刮起了瓦片上涂的朱砂粉末,他一边刮,一边留意着寺内那些慢悠悠走着的人。

“师父,师父——”

他轻声呼唤,刚呼唤了两声,那些人听到动静,齐齐看了过来,他赶忙压低了头,刮朱砂的手指刷刷加快。

此时僧人们都聚集在佛殿内,用柜子将门抵的死死的,敲着木鱼念起经,连最小的圆圆都盘腿跟着师父师兄们稚声念着经,想通过念经来驱除附着在宫人们身上的邪祟。

可若是有用,那些宫人们也不会还没有好转。

圆舒的脑袋上,一滴滴汗珠淌落,他刮下的朱砂少之又少,不足以对付那么多‘鬼’。

随着时间推移,躲在云层中的日头冒了出来,一只长着紫金鸡冠子的雄鸡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下跳到了圆舒身旁,一嗓子嚎了起来,把圆舒的耳朵都震疼了。

雄鸡声音嘹亮,嚎了几嗓子,那些中邪的人顿时耳清目明,突然间清醒了过来,恢复正常神态和正常的走路姿势。

圆舒惊讶地看向那只鸡,而那只不一般的雄鸡不看圆舒一眼,鸡冠涨的又红又大,往高处一蹦,跳去了更高处嚎叫。


第91章:阿狗我怕

梦游的人醒来,是不会告诉梦游之人经历了梦游,正如中邪之人中了邪,同样不会告诉中邪之人遭遇了中邪。

这人中邪没死,有可能得知自己中了邪而会被吓出毛病。

他们失去了一晚的记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僧人们也不知道他们吃了什么,或是碰了庙里的什么东西变成了那样,等发现时,他们已经是这样了。

薛品玉不愿他们接近自己,紧贴着撒给大公鸡吃玉米粒的圆舒,说道:“阿狗,我怕。”

圆舒离远了薛品玉,薛品玉又贴了上来,扯着他的衣袖喊阿狗。

“公主不要离我这么近。”圆舒脸色难堪,檐下,师父师兄弟们正看着自己。

薛品玉的宫人们不知她一夜未归,可师父师兄弟们知道他和她一夜未归,现在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定会引起师父的疑心。

正这样想着时,就听到方德说道:“圆舒,来大雄宝殿。”

“是,师父。”圆舒将手中装玉米粒的筲箕给了薛品玉。

薛品玉不想接,推回给他,又被他推了回来,跟随背过手的方德走进了大雄宝殿。

“公主,奴婢为你做了一份玫瑰露,你尝一尝。”

已恢复正常的桃夭端了一个绿色瓷碗,里面盛放着浓稠黏腻的玫瑰露,款款向薛品玉走来。

桃夭眼白外露,垫起脚跟游走在寺内的场景浮现在薛品玉眼前。

“本宫,本宫不喝,你停在那里,不要靠近本宫。”薛品玉手抱筲箕连退几步,连抓了两把玉米粒撒向地上,让那只大公鸡多吃些,并向大公鸡靠近。

多亏了这一只大公鸡。

现在身边没有了圆舒,薛品玉视那只大公鸡为救命稻草。

桃夭停下,费解公主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样,还会喂鸡了。

金身佛像端坐在上,鲜花贡果整齐摆放在案桌上,两旁分布了僧人们念早课晚课的长桌,方德让圆舒跪在蒲团上,圆舒听命跪在了蒲团,面向菩萨。

“你昨夜与康静公主私会,坏了作为僧人的守戒,惹怒了山神,山神降下邪祟于庙内,你可知罪?”

圆舒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与公主清白,并未越矩,虽共处一夜,但我们无任何肌肤之亲。”

方德不信圆舒是清白的。

他如今看公主的眼神,即便让不懂男女之情的圆圆来看,都能看出蜜糖融化在水中的水油感。

这个从前无杂心无杂念的和尚,变了。

方德:“你不认,那就跪着,什么时候认了,你就起身。”

直至乌云来袭,明光寺从白变成了黑,到了夜里吃饭的时候,圆舒都跪在佛前不起身。

庙内屋子有限,薛品玉住的厢房被烧后,薛品玉就搬去僧人们睡的大通铺屋子住,僧人们夜里就分布在各个佛殿里安歇。

方德、圆央、圆圆睡在大雄宝殿内,方德见圆舒不肯认罪,让他回他睡的地藏菩萨殿跪。

“师父睡好。”圆舒双手合十行了礼,退步走出了大雄宝殿,回了自己呆的地藏菩萨殿。

门开着,月光洒了进来,圆舒打算一夜都跪在佛祖前,不肯认罪。

若非薛品玉慌张闯了进来,关上殿门,把月光挡在了门外,那么,今夜会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


第92章:公主生来就是要让所有人捧着她的

怎么了?是他们又中邪了?”

看薛品玉慌张害怕的模样,圆舒以为那群宫人们入夜后又被邪祟缠上了身,他跪在蒲团上的双腿立马站了起来,去找那只被圈养起来的公鸡嚎两声。

薛品玉一跑进来,就拉扯住了圆舒的手臂。

她握着他手臂道:“不是的,他们好好的,只是本宫受不得他们的伺候,一见到他们,就想起他们中邪时的鬼样,万一半夜他们又变成那样,本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本宫要呆在这佛殿内,与阿狗你有个照应。”

今日跪在佛祖前,正是拜这位小公主所赐。

圆舒与她拉扯了几下,终将她与自己分开,可刚一分开,她就抱了上来,脑袋紧贴在自己的胸膛前。

“阿狗,我怕。”

谁知她是真怕还是假怕,她耍出类似这样的伎俩,圆舒见识多了,已不信她了。

身后立了一尊高大的地藏王菩萨像。

佛看着的,神看着的。

在神佛面前,作为僧人的圆舒不敢造次,他念了句阿弥陀佛,说道:“公主,你要留便留,你放开我,这是佛殿,这里有菩萨。”

将薛品玉推开后,圆舒闪退到一旁。

“本宫是狼,是老虎吗?你这么怕本宫。”薛品玉一边说着,一边在蒲团上坐下。

圆舒嘴唇发颤,取下脖子上的佛珠,捻动着珠子,念了句阿弥陀佛。

“你念来念去都是念那句阿弥陀佛,念这个,是让你的心肠变软,还是变硬?”

“公主要在佛殿休息,还请注意言行,菩萨在上。”

薛品玉抬头望向那尊半阖眼的菩萨。

在她眼里,那只不过是一尊雕像而已。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垂下眼眸道:“阿狗,我是不是总让人觉得讨厌?不然皇兄也不会抛下我,而你也不入我圈套,一次次拒绝我。”

殿内只有放贡果的桌上燃着两盏香油灯,朦胧昏暗的殿内,薛品玉的影子形成了一个光圈,她在说出那番话后,圆舒内心就似有半桶水,波浪地摇了摇。

圆舒没有回答薛品玉,薛品玉背靠在桌边,面向关上的殿门发起呆。

僵持站了一会儿,圆舒想着薛品玉坐在蒲团上休息也不方便,就从大斗柜里拿出了平时打地铺用的床被、铺盖等,铺好在了地上。

“公主,你若是害怕,要在佛殿里呆着,就委屈你降尊睡这里。 ”

薛品玉没有说话,圆舒看她依然盯着前方,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情,脸上表情变得难过,看上去像是又快要哭了。

回想昨夜她坐在那堆火前就哭了一场,圆舒心一软,向她走近,试探着。

看她没有来抱自己或是凑近自己,圆舒就在她身旁缓缓坐下了。

薛品玉偏开头。

“这世间,顶着公主头衔的女子是少数,王公子女贵戚也是少数,多数女子都是平民,一生过着平凡的日子,没有锦衣,没有奴仆,在小僧看来,公主从生下来就过着不平凡的日子,与民间接触很少,我不知公主的皇兄为何抛下公主,也不知公主的皇兄是不是讨厌公主,我只知公主在我心中不是讨厌之人,因为公主是公主,民间女子是民间女子,公主生来就是要让所有人捧着她的,公主,自是与别的女子不同。”

薛品玉听后,偏开的头扭了回来,她凝视坐在自己身边的圆舒片刻,忽然就吻向了他。

没有任何的言语,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吻上了他。

夜,静谧中透露出一丝诡异,有人的心里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第93章:眼前无佛心中无神

薛品玉以为他会挣扎,会推开自己。

他也确实挣扎了下,但轻微的挣扎后,薛品玉全身倒向他,压着他,他本可以反抗都投降了,任其薛品玉嘴碰嘴。

薛品玉没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只是嘴挨着嘴地压着他。

他不拒绝,薛品玉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和尚怎么回事?可是累到了?

这和尚忽然变得如此麻木,薛品玉内心一直犯嘀咕。

怪哉,不逗这和尚了。

薛品玉离开他的唇,刚移开一指距离,岂料那张唇追上来,主动吻上了薛品玉的唇。

这可吓住了薛品玉,眼睛瞪的直直的,看着近在眉间同样睁着眼的圆舒。

这和尚是犯了什么疯病?还是他也被什么脏东西缠上身,被夺舍换魂,变得不是他自己了?

当那只手环在薛品玉腰间,圈住了她想要逃离的身体,薛品玉眼中震惊。

圆舒在她震惊的眼神中,红着一双耳朵慢慢松开了她。

两人分开后,沉默无言,圆舒没有起身离开,他坐在她身旁,悄悄舔了下嘴角。

“你是阿狗吧?”薛品玉的手扯上他的衣袖,偏过身去看他的眼睛与脸。

刚才已经看得很清了,他眼睛清澈,没有露出眼白,脸色红润有光,不是铁青发黑被霉物缠上之像。

被薛品玉拉着看,圆舒不太好意思,低下头不与薛品玉对视。

薛品玉确定他没有中邪,惊讶成了惊喜,说道:“阿狗你怎么回事?”

圆舒逃避着不愿回答。

他已意识到自己心不稳,甚至摇摇欲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薛品玉。

她一再动摇他的心志。

一次两次三次……这一次,他意动心动,一头扎进了出家那日就抛下的红尘俗世。

薛品玉想要试试他,双手捧上他的脸,俯身凑近他,不亲他,只是呼着热气吹在他脸上,看着他。

两人之间流转的目光像被烈日照射的碎木屑,晒的卷曲,烫的发热,擦枪一走火,燃了。

那张粉嫩水润的唇无疑对圆舒有着巨大吸引力,是长在大漠里的苹果树,是酒宴上香飘数里的下酒菜。

凸起的喉结一滚动,圆舒的下颌一抬,再次吻在了薛品玉翘首以待的唇上。

当着那一尊金光塑身佛像的面,脑袋光秃一片,身穿藏青色僧衣的和尚就那样吻上了一个女子。

方才还说佛看着的,在吻上那张娇嫩的唇后,眼前的佛没了,心中的神也没有了。

薛品玉闭上眼,嘴角暗笑。

这天底下,没有不行的男子,只有不行的女子。

和尚也是男人,只要裤裆里揣着那玩意儿,欲望就不可能唤不起,只是此番多艰难,换成别的和尚,早爬上床伺候了。

薛品玉微张了嘴,那在唇外厮磨的舌头就顺势钻了进来,圆舒没和女子吻过,钻进嘴的舌头不知要往哪儿去,只伸进去便伸进去了。

还是薛品玉的舌尖划过他舌尖,相交相缠的一瞬,如同生出万只蚂蚁,爬满了他的全身。

圆舒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除了全身犹如蚂蚁爬过的发痒感,他下身的那玩意儿,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第94章:身体的反应

薛品玉根据以往的经历,没有去看都知道圆舒的那玩意儿鼓起来了,圆舒正青涩地品尝着吻,薛品玉就把手伸到下面,准确地摸到了它。

这一摸,圆舒吓的叫出声,结束了亲吻,脸红气喘地坐在地上,滑稽地爬走。

“阿狗,你在我面前不用羞的,过来,我给你揉一揉。”

圆舒先是喘了喘气,才有力气说话。

他背对她说道:“时候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

看他这胆小回避的样子,薛品玉没有勉强他,伸出一个懒腰,道:“那你自己揉,我就先睡了。”

薛品玉掀开圆舒铺的地铺,倒头就睡下了,圆舒都是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回过了身。

他用僧袍小心地掩盖好了身下,可那涨鼓鼓的滋味缠绕着他,挥散不去。

他心里的锅碗瓢盆全被打翻了,看向已经入睡的薛品玉,他呼吸放缓。

多么一张好看的睡颜。

转而抬眸看向那高高在上的菩萨像,圆舒就知道自己破戒了,无救了。

不是今夜破戒,不是被薛品玉欺骗吃了酒沾了荤那日破戒,远在见她的第一面,圆舒想着自己怕是就破戒了,矜于身份,一再远离与拒绝。

他垂眸,案桌上的两盏香油灯摇摇晃晃,他蜷缩的身影被拉扯着。

复想起公主这样一次次接近自己,自然是起于情,源于爱,承蒙公主的追逐抬爱。

那乱了心破大戒的圆舒顿时精神了。

圆舒自认对薛品玉只存动心,还没有那么肯定的喜欢,但薛品玉已早早喜欢他,才会有这些举动。

想明白这点,圆舒想道,今夜亲也亲了,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了,不能负了公主的喜欢,日后自己喜欢她要比她喜欢自己多一些。

大公鸡鸣叫第三遍时,薛品玉翻了个身醒来,门外花窗上漏出点点光斑,铺满了地上。

天亮了。

佛殿内只她一人,圆舒不在。

“这和尚,又该是逃走不认账了。”

薛品玉翻身站了起来,就要开门向外走,门从外面就被推开了,圆舒手捧一盘烤红薯,一看见薛品玉,腼腆地低下了头。

那娇羞样被薛品玉看在眼里,都对跟前的圆舒眼生。

“公主,这是小僧为你烤的红薯。”

“你替我把皮剥了。”

薛品玉只随口一说,圆舒就挑了一个最大的红薯,纤长白嫩的手指绕在红薯上,几下就将皮撕开了,将冒着热烟的红薯递给了薛品玉。

“你替我吹吹。”

圆舒好脾气,对着红薯吹了吹。

薛品玉吃惯了山珍海味珍馐肉食,拿着那烤红薯,迟疑不下口,看在是圆舒烤的,又是圆舒剥的皮,圆舒还吹了,她自当浅尝一口,卖他个面子。

在此之前,薛品玉从未吃过烤红薯,那一口咬下去,又软又糯的烤红薯甜进了薛品玉的心。

这东西怪好吃的,比肉还好吃。

薛品玉原打算浅尝一口,但很快大半个红薯就下了肚,她吃的尽兴,偶然抬头一瞥圆舒眼含微笑,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她就明白了,阿狗和尚对昨夜发生的事是认了账的。

“真好吃。”薛品玉啃着皮上的瓤,装作无意地说道,“今晚,我还能来找你吗?”


第95章:献出童子身

没等圆舒回答,外面就传来了方德的呼喊声。

“圆舒——”

做早课的时间到了,唯缺圆舒不露面,方德猜想他是当真不认错,要在佛祖面前长跪不起了?

而早从昨夜薛品玉走进佛殿后,圆舒就没有在佛前跪着了,这会子被方德呼喊,圆舒应了声‘就来’,拉过薛品玉的一只手,把盘里剩余的烤红薯交到了她手里。

“在佛殿内睡地铺简陋,地上凉,湿气重,公主还是不必来了。”

薛品玉就知道这和尚会拒绝,正要说话,夜里强行要来找他,他就细言道:“公主若害怕他们又中邪,我夜里来陪伴公主。”

不是她来找他,而是他找她。

“这还差不多……”薛品玉嗫嚅,“那你要早点来。”

“嗯。”

圆舒大胆赤诚地直视薛品玉,倒退走了好几步,才转身跨过门槛,走出了佛殿,僧袍衣摆翻飞。

这一切,殿内的佛像全看在了眼里。

子时一过,守夜的两个宫女靠在门边,抄手正在屋下小声聊天解困,就看见圆舒走来了。

天地融为一色,他手持一盏灯笼,光落在他寸草不生的脑袋上,泛亮发着光。

公主有吩咐,若是圆舒来了,当是没看见他,更不要阻拦他。

两个宫女没有阻拦圆舒,只是眼都不眨地盯着他,看的他不好意思,不得不双手合十,向她们行了一礼。

稍稍一弯腰,圆舒脖子上戴的那串一百零八颗佛珠就垂了下来。

见过礼,圆舒就推门走了进去,合上了门,门一关,那两个宫女就交耳小声谈论起来,门内的薛品玉若不是等圆舒,早就歇下了。

苦等他到现在,薛品玉一见他就埋怨道:“怎么这会子才来?我以为你被狼给叼走了。”

早来了,师父师兄弟们还没睡下,宫人也众多,圆舒还是想掩人耳目,不宜高调,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僧人,也不打算还俗。

圆舒在桌边的圆凳上坐下,念了声阿弥陀佛。

薛品玉坐在大通铺上,花枕套搭了她的半条腿,她移去一根烛台,放在了床头。

“念什么阿弥陀佛?”薛品玉起手,拍了拍床沿,“坐过来。”

灯下的薛品玉好似是画中尤物,卸下钗环的一头乌发披肩,雪白薄纱笼罩在她的肌体上,像是一颗剥了一半的荔枝壳。

光是看上一眼,圆舒的耳朵顷刻间就红了。

“坐过来,阿狗。”薛品玉又喊了一遍。

圆舒的屁股这才移开了凳子,起身慢慢向薛品玉靠近,坐在她指定的位置上。

一坐下,薛品玉就抱上了圆舒,头蹭在他肩上:“阿狗。”

圆舒有些许不适应,前十八年,除了亲娘这一个女子与他有身体接触,别的女子与他从没有这样亲昵过。

好在忍一忍,浑身上下被薛品玉多摸几下,就渐渐适应了这感觉。

薛品玉看着神情隐忍,动也不动被摸的圆舒,笑了笑,手从圆舒的衣襟口摸了进去,贴着他的肌肤摸索,一指一寸,圆舒的心口被摸到滚烫。

急于想填补被薛满抛弃后所留下的伤悲,也为了报复薛满,薛品玉往圆舒脸颊上飞速亲了一口,就使了把劲,将他压倒在身下,要他今晚就献出他的童子身。


第96章:逼迫他

待圆舒反应过来,薛品玉已经骑坐在他的腰上,脱下了身上的薄纱,只剩肚兜与身下穿的亵裤,掐过他的脖子,吻就落了下来。

圆舒一偏头,薛品玉没得逞。

昨夜在佛前亲吻,今夜就……

圆舒觉得太快了,他承受不了,伸出手抵住薛品玉的肩膀,防止薛品玉乱动。

他眼神闪躲:“公主,我今夜只是来陪你的。”

“对,是来陪我的。”薛品玉两手扯开他的衣襟,白净的胸膛哗啦一下呈现在薛品玉的眼前,薛品玉眸色加深,“陪我一起睡觉的。”

圆舒脸色剧变,荒唐,这是何说法!

薛品玉不管圆舒可以还是不可以,手径直放在了他胸膛上,两指夹上他的乳头捏了捏。

他乳头颜色比皇兄的乳头颜色浅,薛品玉看清后,埋首就含上了他的乳头舔舐。

圆舒的臀部一下子就收紧了,敏感游走于他的全身,足尖反弹到脑心,来来回回,搅的他思绪乱飞,好半晌回过神后,悬空的手扑腾抓了抓,最终放在了薛品玉的背上。

“公主。”

他的喉咙如被堵到了,连发声都难。

薛品玉拍拍他的脸颊,另一只手顺着他大腿往下摸,握住了那根昂立的阳物。

“阿狗可以啊,硬的挺快,来。”

薛品玉松手,翻身从他身上躺下,自行脱了亵裤,张开双腿,拿舌头舔了舔手指,就往身下搅去。

扩张干涩的甬道无疑对薛品玉来说有些艰辛,她颦眉,一口口吐着气,看得圆舒征住了。

“好了。”薛品玉抽出自己的手指,拉着圆舒,要他趴在自己身上。

圆舒不敢:“公主,我……我……”

这样的一具玉体摆在面前,他都没感觉?都不冲动?薛品玉怀疑他不行,可看他涨大的裆部,没理由不行。

“你犹豫什么?快过来,我都张开腿等你了,你就不要耽误了。”

薛品玉握过他那鼓起来的阳物,硬是逼着他趴到了自己身上。

本是要亲手为他脱下裤子,薛品玉看他那为难不情愿的模样,说道:“你自己把裤子脱了。 ”

圆舒稍有迟疑,薛品玉就催促:“快点。”

圆舒一咬牙,动手脱起了裤子。

这是圆舒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脱下裤子,那性器一见人,薛品玉就尤为满意,庆幸没有白费心力引诱他。

那玩意儿勃起后,长度有圆舒的一只巴掌长,从中指指尖到手腕,粗度有婴孩攥紧的拳头那么大。

在这之前,薛品玉只和薛满有过肌肤之亲,只见识过薛满的阳物长得如何,没想到这吃素的和尚,下面竟长得如此肥美。

薛品玉一握上它,它好似又变大了不少。

此刻圆舒脸红到可以与菜园子里的番茄争艳了,他撑在薛品玉的身体上方,快要哭了,薛品玉牵引带领着他去往那片秘地,他数次在心中感叹自己罪孽深重,死后要下地狱。

窄小的洞口将他挡在外面,进不去,薛品玉没叫疼,他却先委屈地流出了泪,砸落在薛品玉如白玉雕琢的颈窝里。


第97章:哭唧唧的尝试进入

薛品玉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哭的,在这种时候哭,不是让人扫兴吗?

她的手捧上他的脸,端详着他的模样,泪水滑经她的手背,湿润一片。

薛品玉温柔发问:“有这么委屈吗?”

圆舒嗯嗯了两声,又摇摇头。

这惹怒了薛品玉,松开他的脸,臭男人,给他好脸色了。

“一边去。”薛品玉踹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圆舒,拉上被子盖住身体,翻身背对过他。

圆舒沉浸在敏感易碎的情绪中,薛品玉叫他一边去,他就坐在一边拭起了泪。

烛光摇曳,薛品玉背对他,盯着那一盏烛火晃动,怎么都睡不下。

通过影子,薛品玉不用回头都能知道圆舒就坐在床边,光滑的脑袋映照在墙体上,正如他的名字,像一轮圆月。

薛品玉忽然就想知道今夜有没有月亮,起身一坐起来,就撞见了圆舒看过来的委屈眼神。

像是谁欺负了他似的。

明明是他像个小娘子,先哭唧唧的。

“过来。”薛品玉一手撑在床上,一手向他勾了下手指。

他立刻就靠拢坐了过来。

薛品玉将手指搭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吻我。”

他迅速吻了上来,不再做出那副委屈的模样了。

薛品玉双手圈在他脖子上,拉着他一起倒在床上,一边吻一边问:“你来的时候,外面有月亮吗?”

“什么?”圆舒没听清。

“没什么。”

细碎的亲吻声像耗子在啃食,薛品玉吻着吻着就笑了,圆舒看她笑了,也跟着笑了,手抚过薛品玉的鬓角,毫无吝啬对薛品玉的赞美。

“公主,你真美。”

“我除了美,就没有别的了?”

“还……还……”圆舒一时答不上来,连撒谎都不会。

薛品玉对这个木头和尚不抱期待,他说再多的甜言蜜语都不如他闷声猛干。

“阿狗。”薛品玉又摸去了他身下那根茁物。

坚挺着,一点儿都没有疲软。

圆舒收到薛品玉发出的暗示,又想哭了,让他与公主亲吻,他可以,让他与公主这么快就做这种事,他害怕,他不敢。

但他没有了退路。

他已被薛品玉牵着鼻子在走,龟头被薛品玉来回揉搓,抵在那柔嫩的入口。

“阿狗。”薛品玉轻声呼唤,张开了腿鼓励他闯进来。

圆舒试了几次,均被那窄小的穴口挡回去,前进之路受阻。

“公主,我进不了。”那声音急的都在颤抖了,充满了害怕。

薛品玉不明白这有什么进不了,也不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又在害怕什么。

薛品玉只好侧身,与他面对面相躺,一手扶着那根想进却进不了的性器,一手攀在他的背脊上,主动挺身移进。

“公主。”圆舒不住地颤抖,吐出的热气缭绕在薛品玉的耳后。

薛品玉被下身逐渐挤开的干涩疼痛弄得皱眉,这种事,不是男人天生就会的吗?为何还需自己一个女子来开垦。

尝试了几次,薛品玉都没法子将那根近在咫尺的阳物挤进自己体内,加之睡意来临,她靠在圆舒的怀里闭上了眼。

连她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都不知道。

待她次日由桃夭唤醒,身边已没有了圆舒,只留满床的褶皱与虚无的缠绵。


第98章:已经走错了路

“公主,那株秋海棠好看,奴婢去替你摘来。”

秋日山中银杏林一片澄黄,薛品玉携宫人们到明光寺附近一处地方赏花,桃夭见薛品玉轻扫了一眼野海棠,就说要替她摘来。

“不必了。”

薛品玉制止,颇有几分感慨地说道:“就让它好好地长在上面,来年还会抽根发芽开花,现在摘下了,它在我手里,也就几个时辰的赏玩时光。”

桃夭发现,薛品玉变了。

换在从前,凡是薛品玉看上的东西,不属于她的,她都势在必得。

如这一株秋海棠,若是被她看上了,按她的性子,她会命人把这株秋海棠连根拔起,而不会怜惜放过它,让它多活几年。

站在外圈的太监拦下了要走向薛品玉的圆舒,说道:“圆舒师傅,你这是去哪儿?”

圆舒:“我见公主。”

“未得公主宣召,尔不得面见公主。”

圆舒站在原地,心里犯起嘀咕,怎么见一面公主,还要公主先召见自己?就不能自己想找她时就去找,想见她时就去见?

转念一想到她是身份尊贵的康静公主,一切的不合理就都变得合理了。

圆舒看着被宫女们簇拥站在花下的薛品玉,耐心等着薛品玉转过头看见他,召见他来面前。

可当薛品玉转头看见他,眼神并没有多停留,拉过桃夭的手就向另一株秋海棠走去。

当初是公主上赶着来自己面前,一次次地骚扰,又是脱衣,又是挑逗,还说宫人们中过邪,不愿他们伺候,不愿与他们在一起,这会儿态度发生翻天变化,着实让圆舒心里有些忐忑。

薛品玉移步行走,宫人们跟在她身后,圆舒也跟随太监的步伐,亦步亦趋。

太监看见圆舒相随,起疑这和尚好生懒惰,不去撞钟敲木鱼,反而要跟着他们赏花。

“圆舒师傅,你是走错路了……吧?”太监不确信,遥指向那隐约可见的明光寺,“庙在那里。”

圆舒合掌,顺势应道:“多谢提醒。”

便掉头向明光寺走去。

快走到明光寺大门处时,圆舒回头看向花下正与太监说话的薛品玉,想道,路,怕是早已走错了。

圆舒连念经,心都不净了,有尘埃,有蚂蚁,还有一些若有若无说不清的东西。

方德看出了圆舒的端倪,拿过敲木鱼的犍稚,快步走向圆舒,圆舒正闭着眼,内心杂乱地念着经,方德就往他那点了八个戒疤的头上狠敲了三下。

“出家人,应抛开一切俗事红颜,做不到,那便蓄发还俗,大千世界,变幻多端,来人间一趟,短短几十年光阴,大可去追逐你的乐趣。”

座下几位僧人全都扭头看向一下就红了脸的圆舒。

等念经结束,方德离去,师兄弟们围坐在圆舒身边,圆央问道:“从来都是师父骂我们几个不听话,不专心,师兄你是做了何事,让师父恼了?”

师父有一双孙悟空那般火眼金睛,偶尔疯癫说些胡话,但他的糊涂中,带着一份洞察世俗的细心,圆舒自叹,有些后悔被那公主迷了心道。

薛品玉在门口探出个脑袋,左右看了看,见到被一群和尚围住的圆舒,她呼喊,向他招手:“阿狗,我在竹林那里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走,我们一起去看。”

方才还叹被公主迷了心道,被公主一喊,圆舒推开围住自己的师兄弟们,站起身,嘴上止不住笑意,走向了薛品玉。

两人一前一后,压根就没往竹林走,而是往山顶走,路遇一个交叉小径,薛品玉顺着小径就走了进去,圆舒见周围没了人迹后,忍不住就从后抱住了薛品玉,把她的两只手锁在了小腹上,嗅起了她脖间的芳香。


第99章:在山间舔公主的胸

正值未时,阳光正好,山林间的枯叶铺洒在地,风一吹,枯叶下面还是枯叶,树叶层迭交错。

圆舒紧抱薛品玉坐在一个白色巨石上,舔着扒下她衣服露出的香肩,手一刻没有闲着,大掌隔着肚兜,揉捏她近来发涨的胸。

薛品玉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转眸去看肩头上的圆舒,他那舌头,真是一个狗舌头,伸的长,舔的慢。

“今日我赏花时瞧着,你来找我,你找我作甚?也不分清情况,那时人那么多。”

圆舒停下,摸起了身上,直到摸出一根用粗木枝磨刻出的木簪子。涂上了一层红油的木簪看起来,还是很粗糙。

“我亲手做的,送给公主。”

就这种东西,也值得送人?这和尚,下山花些银子买一根银簪子都舍不得,拿这种东西糊弄人,薛品玉脸上没有喜悦,接过了那根木簪子。

圆舒等着薛品玉夸赞自己,而薛品玉都没看那根木簪子,一下将它扔向了远处。

那和尚的脸,刹那间就失色了。

薛品玉没有说话,盯着局促不安的圆舒,最终还是心软放过了他。

谁让这风雪山,独他勉强能入自己的眼,日后还需他打发这空虚寂寥的日子。

薛品玉说道:“去捡回来。”

他仍遵她的话,去捡那根被扔远了的木簪,摸不到头脑她这是怎么了,变脸极快,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冰冷。

捡到木簪回到薛品玉跟前后,圆舒把木簪背在身后,用拇指不断摩挲着它。

无论再怎么擦拭、摩挲,它都比不上银簪金钗那般细腻的。

薛品玉看他脸上的委屈表情,从他手中抢过了那根木簪,把那一根粗糙的木簪放在日光下看了看,随后握牢在了手心。

“我收下了。”

见薛品玉收下了,圆舒紧绷的嘴角放松,轻吐出一口气,眉梢渐有了笑意,毫无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已被薛品玉牵动。

“公主。”圆舒亲昵唤着,抱上薛品玉,吻起她的唇,顺势往下亲舔起她的脖子,将她脖间被阳光晒出的汗粒悉数以舌扫之,卷进嘴中。

亲过冒着香汗气味的胸前,薛品玉大手一扯,将已露出的肚兜扯开,露出浑圆的两个白乳。

近在眉睫的一对丰乳就像藤下的葡萄串,诱惑着圆舒,可他始终不敢下口。

薛品玉嫌他总是这样磨蹭,手扣在他的脑袋上,推着他脑袋倒在了那片温柔乡中。

起先圆舒有所顾忌,脸皮薄,只是伸出个舌尖,舔了舔乳头,后来尝到滋味,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含上那软乳,双手箍着薛品玉的腰,要她坐好不要乱动,拿给他好好亲一亲,吸一吸。

薛品玉被亲到了敏感,呼吸时快时慢,她抱着那颗没有头发的脑袋,低头看着那和尚一脸贪婪地吸着自己的乳头,埋在胸里,用他那光秃秃的脑袋轻轻蹭着,嫩胸把他清冷俊美的五官都挤变形了。

日光倾泻而下,流淌在薛品玉半脱衣裳的身体上,发着光。

但这远不能满足薛品玉,她摁上了埋进胸里的光脑袋,将那光秃秃的脑袋往自己身下那片杂草间按去。


第100章:舔弄公主的下身

是夜,两个太监候在屋外守夜,小声的,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屋内,烛光摇晃,薛品玉坐在床榻上张开腿,微眯着眼欣赏身下那颗光亮的脑袋。

那颗脑袋从双腿间轻轻抬起,嘴角黏着丝丝晶莹的液体。

圆舒上完晚课,一刻都不耽误,赶着来见薛品玉,生怕来迟了,她不悦了,或是不见自己了。

“继续舔。”薛品玉摁上他的头,将他的头重新摁到了胯下。

舌苔软绵,顺着最嫩的两片阴唇,一路舔舐着,舔入了最里,勾的淫水湿流,吸入了他的嘴里。

公主的汗液好喝,淫液亦是同样可口。

薛品玉张开腿仰起头,从鼻子里呻吟哼出了一声又一声,圆溜溜的脑袋顶着她的腿,轻颤慢摇。

难怪皇兄总让自己给他舔,原来被舔竟是这般舒服,这样的好事,早该发生。

不对,早该发生不合时宜。

皇兄贵为天子,万人之上,断是不会埋头为自己舔。

如今就是最好,让阿狗来舔。

薛品玉闭眼思量着,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放在圆舒光溜的脑袋上摩挲,享受这回味无穷的愉悦。

“公主。”圆舒声音沙哑,那双纯净的眼眸在薛品玉的身下闪现,目光闪烁着。

薛品玉吃定了他,故意双腿一合,夹上了他的脑袋,他惊色,想抽出脑袋,薛品玉用了力,挤压着他的头,不肯松开他。

“阿狗,我今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再进不来,我就换人了,你宽心,我肯定不会找你的那些师兄弟们,他们一定和你一样,什么都不懂,段止青似乎是个很好的人选。”

这样一吓,开了荤窍的和尚不用薛品玉喊,就主动松了裤腰带,生怕这小公主不要自己,而去要段止青那五大三粗的武将。

裤裆里拿出来的东西气势低迷,可经薛品玉的手一摸上去,它就硬挺了。

薛品玉的两只手指拎上了它,眼色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暧昧,直视着脸红耳红的圆舒,问道:“阿狗,你断不要让我失望。”

“我……我不会让公主失望。”圆舒吐字不清了,甚至连视线都不清了。

他知道自己今晚不要公主,公主就会要别人了。

获不到公主的恩宠,以后这日子还有什么甜头。

圆舒捧上薛品玉的脸,去亲她的唇,舌头来回勾着她的舌头,彼此的唾液融为一体,张开嘴吞咽着。

他在这方面不是很熟练,吻到他自己欲火升起,想要了,掰开了薛品玉的两条腿在灯下找寻,都没找到要从哪里进。

东闯西撞,还是薛品玉拉着那条变大变硬的阳物,抵着穴口骂道:“阿狗真笨。”

圆舒憋红了脸,不再跃跃欲试畏手畏脚,他一鼓作气插了进去,突然撑开下身闯进的异物让薛品玉笑脸不再,抓着圆舒的肩膀张大了嘴。

那和尚找不见穴口,却在一下插进去后,男子与生俱来的天性让他试着缓慢抽插起来。

花穴被捣的酥麻发酸,要流出的淫液被那根硕大阳物严密堵住,连着被捅了几次,薛品玉才回过神,本要说话,而两颗睾丸拍打上来,薛品玉的嘴里就飘出了病态般的哼哼声。

Bye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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