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
咕咚一声,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被新三婶咚的一声,推倒在暖洋洋的小土炕
上,旋即,新三婶一边淫荡无比地浪笑着,一边将那堆健康的、熟透的、绵软
的、骚气横泛的肥肉,重重地压迫而来。
“哈,骚屄小子,老娘,压死你!唔——哇,唔——哇,”
新三婶那堆肥肉一边揉搓着我的身体,一边张开嘴巴,挂满津液的口唇,尤
如一对壁虎,死死地粘贴在我的腮帮上,淫迷地啃吮着我粗硬的胡茬,发出雌性
因获得快意而吭呲、吭呲的、最为原始的、毫无掩饰的,亦是由衷的淫秽声:
“唔——哇,唔——哇,唔——哇,唔——哇,骚屄小子,”
即使这样,新三婶似乎还嫌不过瘾,更加张狂起来,一双肥实的手掌,在我
的身体上肆意抓摸着、掐拧着、揉搓着:“唔,骚屄小子,你可想死三婶喽,嘻
嘻,”新三婶一边忘情地啃咬着、淫声秽语地爱抚着,一边急不可奈地拽脱着我
的衣裤,那热切的目光,火烧火燎地扫视着我的裸体,那母熊发情般的、忘乎所
以的淫态,真恨不得将我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我也兴奋到了极点,哧啦哧啦地拽扯着新三婶的衣服,新三婶推开我的手
掌,主动解脱起来:“骚屄小子,瞎拽个啥啊,看把三婶的新衣服,都拽坏了,
得,扣子拽丢了不是!”
“嘻嘻,”我一脸淫笑地抓摸着新三婶肥美的肉体,新三婶一边脱着衣服,
一边淫痴痴地问我道:“呵呵,骚屄小子,想不想三婶啊?”
“想!”我爱不释手地轻抚着新三婶健壮的肉体:“想,想,”
“呵呵,他妈的,”新三婶狠狠地弹拨着我的鸡鸡:“骚屄小子,想三婶什
么啊?是不是想三婶的骚屄啊,是不是想操三婶啊,呵呵,骚屄小子,”
“不,”我摇摇脑袋,感慨万分地说道:“不,三婶,你把大侄看成什么人
了,难道大侄心里只想着跟三婶做那些事么!不,三婶,我想三婶的为人;我想
三婶的美丽;我想三婶的勤劳;我想三婶的健康;我想三婶的豪爽;我想……”
“嘻嘻,哦哟,”新三婶顿时心花怒放,一把将我搂入洁白的酥胸里:
“啊,大侄啊,你说得三婶好激动啊!啊,大侄啊,就凭你这些话,你说,三
婶,能不喜欢你么!啊,有这样的大侄,三婶真是没白活一回人啊!啊,大侄,
有了你,三婶真是幸福啊!”
“三婶,”我捧住新三婶的面庞,深情地吻了一口:“三婶,我爱你!”
“大侄,三婶更爱你啊!”新三婶尤如初恋的少女般地张开珠唇,乖顺地迎
合着我的亲吻:“大侄啊,你可曾知道,三婶是多么爱你么,三婶,真恨不能把
心掏出来,送给你啊!”
“三婶,”
“大侄,”
我和新三婶紧紧地相拥着,嘴贴着嘴,唇依着唇,胸脯靠着胸脯,一对火热
的情爱之心,咚咚咚地狂搏着,彼此之间,情意绵绵地倾述着无限的爱恋之意。
尽管这爱是畸形的,这恋是不伦的,但却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
啊,久违了,新三婶雪白、肥美的肉体!啊,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
我咧着酒气狂喷的大嘴,摇晃着嗡嗡作响的脑袋,一对欲火横射的色眼,一眨不
眨地盯视着新三婶全裸的胴体,哆哆乱抖的大手掌,贪婪地抚摸着新三婶光滑凝
腻的胸酥:“三婶,你好白啊,好肥啊!”
“嘻嘻,”听到我的夸赞,新三婶兴奋难奈地托起微微颤抖的豪乳,炫耀般
地扭弄着:“嘻嘻,骚屄小子,来呀,来吃三婶的大咂咂啊!”
“唔——哦,”听到新三婶极富挑逗的浪语,我身子一歪,眩晕的脑袋幸福
地枕倒在新三婶肌肤细嫩的大腿上,手掌握住新三婶挺送过来的豪乳,大嘴一
张:“唔——哦,三婶的大咂咂,真漂亮啊!真好吃啊,真香啊!”
“骚屄小子,”新三婶淫荡地握住我的鸡鸡,快速而又有力地搓揉起来:
“他妈的,骚屄小子,白天,你跟老菊子在卫生间里是不是干这个来着,嗯,老
实向三婶交待!”
“哦,哦,三婶,轻点,轻点!”我松开新三婶的乳头,皱着眉头嘀咕道:
“三婶,轻点掐啊!”
“嘻嘻,”新三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用力地掐拧起来:“骚屄小子,
他妈的,谁也没有你神气啊,姑姑、婶婶,都让你给操了,嘻嘻,骚屄小子,以
后,就别走了,在咱们镇子里定居吧,你奶奶和叔叔都不管你们啦,你就安安生
生地跟你老姑过日子吧,三婶么,做你的情人!”
“哈——哈,”听到新三婶的话,我心头顿然一颤,呼地坐起身来,一把捧
住新三婶热辣辣的面庞:“三婶,真的?”
“哼,”新三婶淫迷地吐着骚气漫溢的红舌头:“骚屄小子,你忘了,三婶
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以后,三婶就是你的情人,你跟老菊子就住在三婶家吧,
嘻嘻,”新三婶转过脸去,充满激情地端详着我硬梆梆的鸡鸡:“啊,大侄,多
年不见,你的鸡巴好像更大喽!”
“三婶,”我再也按奈不住,手掌兴奋不已地推搡着新三婶,新三婶心领神
会地仰躺下来:“骚屄小子,来吧,上来操三婶吧!”说着,便放浪地叉开了大
腿,我登时乐得再也拢不上嘴,搬起新三婶的白腿,被新三婶揉搓得又光、又
亮,又红、又硬的鸡鸡扑哧一声,顶进新三婶的肉洞里。
啊,虽然已是中年,新三婶的肉洞依然鲜嫩无比,泛着滚滚骚液,每扎捅一
下,便会发出清盈的咕叽声,“哈,”我一边扎捅着,一边由衷地感叹道:“三
婶啊,你的里面还是那么滑溜,三婶啊,你的淫水,还是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多,
你看,咕叽、咕叽的,都冒到外面来喽!”
“呵呵,”新三婶淫笑道:“三婶水多,还不都是你他妈的给豁拢的,骚屄
小子,你的大鸡巴,可真硬啊,把三婶的骚屄,操得好麻、好木啊!”
“是么,”我咕咚一声,更加卖力地撞击起来:“真的么,三婶,我真的那
么有劲么?”
“呵呵,骚屄小子,”新三婶老成地叉开大腿,尽情地享受着插抽所带来的
快感:“真的,大侄,你正是年轻力壮的好时候啊,你太有劲了,操得三婶,好
舒服啊,哦,哦,哦,麻酥酥,酸溜溜,操得三婶好想尿尿哟!”
“三婶,”我伸过手去,抹了一把漫溢而出的淫水:“三婶,这不是尿啊,
这是你的爱液啊!”
“喔——,喔——,喔——,”新三婶点点头:“三婶知道,啊,年轻人就
是好啊,有劲,跟年轻人操屄,感觉就是不一样,”
“是么,三婶,”我轻轻地舔吮着手指上的骚液,认真地品味着新三婶那尤
如熟透的苹果似的,骚腥之中略泛酸涩的淫液:“三婶,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啊,
不都是一根鸡巴么?”
“哼,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年轻人不仅身强体壮,鸡巴又粗又硬,并且,
体味也特清爽,”说着,新三婶伏起身来,托住我的手臂,深深地吻吮着我热滚
滚的、泛着汗液的胸脯:“啊,年轻人的肉皮,有弹性,滚热滚热的,一舔起
来,那感觉,……,”
“什么感觉啊?”我继续追问着,新三婶舔了一会,索性坐起身来,我那扎
通得正欢的鸡鸡,扑楞一下,从新三婶的肉洞里,失望地滑脱出来:“骚屄小
子,你给老娘规规矩矩地躺下,”新三婶不容分说地将我推倒,肥墩墩的肉体,
重重地压迫下来,红通通的珠唇,充满爱怜地狂吻着我汗渍渍的身体:“什么感
觉,三婶文化浅,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反正,好就是好,……”
“那,这个呐,”我向上挺了挂满新三婶爱液,晶莹闪亮的鸡鸡,新三婶见
状,缓缓扭转过粉颈,臊红的面颊情深意绵地从我的胸前向腹部刮划着,直至胯
间,然后,新三婶面庞微抬,重新张开嘴巴,大大方方地含住我的鸡鸡。
“嘿嘿,这个,更好,肉乎乎的,比肉肠还要香啊,哦,”吮着,吮着,新
三婶又若有所思地吐出鸡鸡,握在手中,哧哧地搓弄起来,同时,津津有味地吧
嗒着珠唇:“哦,好辣啊,这味道,咋跟张伟最喜欢吃的辣肠一个样啊,呵呵,
好长、好粗的辣肠啊!”
“豁豁,”听到新三婶恰如其分的比喻,我顿时精神抖擞,反复不停地挺送
着腰身:“呶,三婶,吃吧,吃吧,好好地尝尝大侄的辣肠吧!”
“嘻嘻,”新三婶再次含住我的鸡鸡:“好,好,吃,吃,骚屄小子的鸡
巴,真辣啊,把三婶的嘴,都辣麻喽!”
新三婶握住我的鸡鸡,咕叽、咕叽地给我口交着,我则搬过新三婶肥美的大
屁股,拽开肉乎乎的股瓣,嘴唇卖力地研磨着新三婶的肉片,同时,哧喽哧喽地
吞咽着滚滚而出的爱液:“哇,三婶的淫水,还是那么多,还是那么骚,呵呵,
咳咳咳,呛死我喽!”
“噢——唷,噢——唷,噢——唷,噢——唷,”我的嘴唇,将新三婶的淫
欲全然撩拨起来,一边继续给我口交着,一边身不由已地扭动着白屁股,咚咚咚
地撞捣着我的面庞,从而,获得空前的快感:“噢——唷,噢——唷,噢———
唷,噢——唷,骚屄小子,真是越来越会玩了,舔得三婶,受不了喽!噢———
唷,噢——唷,噢——唷,噢——唷,……”
“嗯,”我正微抬着脑袋,肆意啃舔着新三婶肉乎乎的毛桃子,当新三婶再
次将屁股从我的嘴唇处,挺扭过面额时,我无意之中睁开色眼,突然发现,新三
婶那毛桃般的大肉团,有几根粗长的白毛,格外地显眼,我怔怔地拽扯起来:
“哎呀,三婶,你长白毛喽!”
“嗯,”新三婶闻言,立刻吐出我的鸡鸡,咕咚一声,从我的身体上翻滚下
来,一屁股坐在土炕上,拽过土炕边的小台灯:“是么,让我看看!”
新三婶手攥着台灯,将一道耀眼眩目的光束明显显地射向自己一片湿漉的肉
包包,在那草原般浓密、厚重的黑毛之中,些许长硕的白毛,尤如那夜空中的繁
星,羞羞达达地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显得既柔美又顽皮。
“唉,”新三婶失望地拽住一根最为长硕的白毛:“完喽,完喽,三婶,老
喽,唉,老喽,老喽,真是老喽,白毛都长到骚屄上来喽,唉,真是不服老不行
啊!”
“嘿嘿,”望着新三婶那惆怅的神态,听着新三婶对逝去时光无限的留恋之
情,我禁不住地笑出了声,手指一紧,哧啦一声,拽下一根白毛来,新三婶痛楚
地咧了咧嘴:“哎哟,好痛啊,骚屄小子,你倒是轻点拽啊!”
“嘿嘿,”我掐着新三婶洁白的性毛,在色眼之前,淫荡地摇来晃去:“嘿
嘿,嘿嘿,白色的屄毛,真是头一次看到哦!好新鲜,原来,女人不仅头发白,
屄毛,也会变白的哦!”
“哼,”望着我手中的白毛,新三婶又无奈地唉叹一番,然后,满怀失落感
地问我道:“完喽,骚屄小子,三婶老了,你,还会爱三婶么?”
“三婶,”我将白毛丢到炕下,搂住失望的新三婶:“三婶,已经说过一百
遍了,我爱三婶的心灵,而不仅仅是肉体,更不是,嘿嘿,”我轻轻地拧掐一下
新三婶的肉包包:“这个玩意!”
“哎哟,哦,”因疼痛,新三婶先是咧嘴呻吟起来,很快,一头扑在我的肩
膀上,不知是喜悦,还是激动,或是对逝去岁月的无限感伤,嘤嘤地抽涕起来:
“大侄,三婶老了,咦——,咦——,咦——,咦——,……”
……
(一百五十)
“三婶,你怎么了,哭啥啊?”看到新三婶悲悲切切地抽泣起来,我关切地
问道:“三婶,咱们不是玩得好好的么,你哭个啥啊,多扫兴啊!三婶,别哭
了,接着玩啊!”
“唉,”新三婶长叹一声,抹了抹苦涩的泪水:“唉,大侄啊,三婶,老
喽!呶,”新三婶低下头去,愁眉不展地盯视着胯间那星星点点的白毛,肥实的
手掌气呼呼地拽扯着,那劲头,恨不能将所有的白毛,统统都拽扯下来,冷冷地
丢抛到一边:“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一眨眼的功夫,不知不觉的,三婶就
老了,唉,完喽,三婶的好日子,就要结束喽!”
“三婶,别伤心,不就长了几根白毛么,咋能算老呐,”
“还不老哇,呶,”新三婶指了指眼角:“呶,你看,这,都长出皱纹喽,
唉,”新三婶突然搂住我的脖颈,坦诚地说道:“大侄啊,不怕你笑话,三婶这
辈子,最怕老,老了,老了,就,”新三婶欲言又止,难为情地吱吱唔唔着:
“就,就,”
“就什么啊?”我全然明白新三婶的意思,而表面,则故意淫迷地问道,同
时,手指尖轻触着新三婶的私处:“老喽,就,不能这个喽,是吧!三婶,”说
着,我指尖一滑,哧溜一声,插进新三婶的肉洞里,放肆地挖抠起来:“三婶,
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哦——唷,哦——唷,……,骚屄小子,哦——唷,哦——唷,”在我快
速的抠捅之下,新三婶不得不止住了抽泣,无法自抑地纵声呻吟起来,两条大腿
淫荡地分叉开来,任由我的手指生硬地抠挖着。
“哦——唷,哦——唷,骚屄小子,你的手好重哟,抠死我喽,哦——唷,
哦——唷,骚屄小子,轻点,轻点抠三婶,你把三婶的骚屄抠得好痛啊!哦——
唷,哦——唷,这个骚屄小子,真不听话,往死里祸害你三婶哟,……”
新三婶嘴上一个劲地嚷嚷着痛啊、痛啊,可是,她那挂着滴滴泪珠的秀脸
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神色,肥美的大屁股,极为配合地扭动着,水汪汪的肉洞卖
力地迎合着我的抠捅。
“哦——唷,哦——唷,哦——唷,骚屄小子,你要把三婶的骚屄,抠豁
啊,……”
“哦,呵呵,”听到这句话,我禁不住地笑出声,一边继续生硬地抠捅着,
一边煞有介事地盯视着新三婶咕叽作响的肉洞,抠着,抠着,我突然想起少年时
代,旧三婶那恶毒的谩骂:“呵呵,三婶啊,当年,我旧三婶不是说过,你都让
我三叔,给操豁了么!呵呵,”
“去,骚屄小子,嘻嘻,”听到我的话,新三婶止住了呻吟,肥手羞臊地捂
住热辣辣的珠唇:“大侄啊,不怕你笑话,你三婶啊,就好这一口,三婶这一辈
子,除了喜欢打麻将,再,就是这点事喽!”
“嘿嘿,”新三婶的话,深深地剌激了我,我更加用力地抠捅起来,新三婶
一边纵声呻吟着,一边毫不掩饰地说道:“大侄啊,三婶活着,就图这点事!三
婶,最愿意跟男人操屄,啊,”新三婶大叉着双腿,双眼死盯着自己的胯间。
“啊,操屄可真好啊,真是最大的享受啊,唉,为了操屄,三婶让人家骂得
狗血喷头,整个小镇子,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三婶搞破鞋的,背地里,都骂三婶是
个破鞋匠。唉,为了操屄,三婶不仅臭名远扬,连正式工作也没有了;房子也没
有了;孩子,也不要了!唉,大侄,”新三婶搂住我的面庞,认真地问道:“大
侄啊,三婶够贱的吧,三婶够淫的吧!三婶是破鞋,是养汉老婆,是,……”
“不,”我抽出手来,不容分说地捂住新三婶的嘴巴,粘满爱液的手指,涂
抹在新三婶的珠唇上:“不,三婶,追求幸福,这是每个人的权利!不要在乎别
人说什么,在我的心目中,三婶是淫,可是,一点也不贱,我爱三婶,我最欣赏
三婶的性格!”
“大侄,”听到我的话,新三婶立刻激动不已地握住我的鸡鸡,快速地套弄
起来:“是啊,三婶没在乎,三婶豁出去了,三婶可不想窝窝囊囊地白活一回
人。老天爷即然让我长了这个么玩意,我,就要用啊,就像人长嘴,就得吃饭
啊!”
“对,有道理,长嘴要吃饭,长屄,就得操哇!”
“哈哈,”新三婶终于转悲为喜,秀美的面庞,再次泛起淫荡的笑容,我则
挺着重新勃起的鸡鸡,咕叽一声,顶进新三婶的肉洞里,新三婶微闭着双眼:
“啊,操屄,就是好,就是享受,可是,我年轻的时候,从没有体验过操屄的乐
趣,跟孩子他爹在一起,一点兴致都没有,好像吃饭就是为了拉屎一样,操屄,
就是为了生孩子,唉,没意思!”
“呵呵,三婶,你可真会比喻啊!”我搬着新三婶的大腿,卖力地顶撞着。
新三婶继续讲述道:“也许是命该如此,也许是前世有缘吧,我在麻将桌上
认识了你三叔,啊——,”新三婶由衷地感叹一声,脸上流溢着对往昔幸福生活
的美好追忆:“那时候的你三叔啊,长得膘肥体壮,五大三粗,那块头,简直能
把我家孩子他爹,给装下!我们对面而坐,每次洗牌时,我的手指碰到他的手
指,我立刻感觉着,他的手,热乎乎的,而我家那口子,手指凉得像根冰棍!”
“呵呵,有意思,继续讲!”我催促道。
新三婶清了清嗓子:“我又故意用膝盖顶着他的膝盖,啊,他的腿,是那么
粗壮,那么有力,并且,更热,肉墩墩的,磨着我的腿,麻酥酥的!大侄,不怕
你见笑,当时,三婶的下边,就湿了!”
“哈哈,以后呐,三婶,讲啊,真有趣,我,要来电了!”新三婶麻将结缘
的罗曼蒂克史,将我的性欲全然撩拨起来,滚滚精液,直抵鸡鸡头。
“呵呵,骚屄小子,”新三婶抽打一下我的腮帮:“你三叔,更不是个老实
客,他绝对是个情场老油条,早就察觉出我对他有意,结果,结果,”
“结果,就,”我咚地撞击一下新三婶的肉洞:“结果,就,这个喽!嘿
嘿,”
“哎哟,骚屄小子,”毫无准备的新三婶肥硕的胴体猛然一抖,手掌啪地轻
拍一下我的胸脯,依然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是啊,当然就这样啦,不过,”
新三婶兴奋地讲述道:“跟你三叔的第一次,那个新鲜,那紧张,那个快活,简
直比新婚之夜还要让我难忘哦。”
说着,新三婶抬起身来,捧住我的面庞:“你三叔那才叫男人呐,那胡子,
简直能扎死个人,真硬啊,我好喜欢哦,我捧着你三叔的脑袋瓜子,这个亲啊,
咂咂,”新三婶说罢,张开珠唇,咂咂咂地狂吻起我胡茬密布的腮帮来:“他妈
的,骚屄小子,你们爷俩一个样,咂咂咂,”
“嘿嘿,”我新三婶的亲吻之下,我亦空前地兴奋起来:“三婶,三叔的鸡
巴,更硬吧,呵呵,”
“那还用说!”新三婶放开我的面庞,抹了抹嘴角的口液,一只手刮划着我
快速捣弄的鸡鸡:“你三叔的鸡巴,真是特大号的,我们第一次做爱时,我怕坏
孕,事先准备了套子,可是,我那当家的,用的是二号的,结果,给你三叔用,
却怎么也弄不上,费了好大的劲,总算勉强套上了,可是一插进来,三捣两捣,
哧啦一声,你三叔的大鸡巴,楞把套子给弄碎了,呵呵,鸡巴水那个多啊,把我
的骚屄,灌得满满的,可把我吓了,这要怀孕了,可遭了罪喽!”
“哈哈哈,”我夸赞道:“三叔真能干啊!”
“嘿嘿,”新三婶咂着珠嘴,美滋滋地回味道:“你三叔不但鸡巴粗,卵子
大,还特有劲,那天晚上啊,可把我操坏了,操得我哇哇直叫,要死要活的。从
那天起,我才真真正正地体验到了操屄的乐趣!”
“哈哈,”我淫邪地夸赞三叔道:“三叔可真能干啊,把三婶操得死去活
来,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嘿嘿,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啊!”
“唉,”新三婶则失望地摇摇头:“也不中用了,你三叔,也老了,好像比
我老的还快,并且,落下许多病,最头痛的,是糖尿病,唉,”
“啥,”听到新三婶的话,我放慢了力度,关切地问道:“怎么,三叔得了
糖尿病,这,可不太好,糖尿病,是个很挠头的病啊!”
“谁说不是呐,得了糖尿病,没个治好,那钱啊,花了不计其数,可是,却
一点效果都没有,唉,真愁人啊!”
“三婶,”我喘了口粗气:“不要失望,三叔的病,还是有希望治好的!”
“唉,好个什么啊!”新三婶眉宇紧锁:“是病七分养,可是你三叔呐,还
是整天地忙啊、忙啊,”
“你好好地告诉告诉三叔,让三叔注意休息!”
“哼,没用!”新三婶厥着嘴巴嘟哝着:“没用,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不
听,就是忙啊、忙!”
“三叔真是事业第一哦!”
“事业,他那叫什么事业,瞎忙,细细想来,瞎忙个啥啊!”
“三婶,你可没瞎活啊,你更没白忙,你的理想,不是实现了么,呶,”我
指了指雪白的墙壁:“三婶啊,你多年的梦想,你的楼房,不是盖起来了!”
“唉,盖起来,又有什么用,不盖倒好,以前,住着水泊凉亭,倒也省心,
现在,楼房盖好了,麻烦,也来了!”
“麻烦,什么麻烦?”我不解地问道,新三婶又是一番长叹:“力啊,实不
相瞒,三婶离婚时,判给前夫的儿子,知道我盖起了新楼房,就不声不响地搬了
过来,也想占据一份!”
“哦,”我惊讶地问道:“那,三叔的意见呐?”
“你三叔,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张伟,说死也不同意,为这事,已经打了
好几架啦,唉,”
蹬——,蹬——,蹬——,“三——嫂,”走廊里传来老姑的嚷嚷声:“三
——嫂,三——嫂,三——嫂,”
“哎哟,不好,老菊子来了!”新三婶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意犹未尽地跳
下土炕:“不好,骚屄小子,老菊子,找我来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唉,三婶得
走了,哪天,再好好地玩吧!”
我胡乱穿好衣服,翻转一下身体,面对着墙壁,佯睡起来,老姑吱嘎一声,
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炕沿边,细手抚摸着我的额头:“这小子,又喝多
了,脑门好热啊,来,大侄,”老姑轻拍着我肩膀:“大侄,醒一醒,喝点水,
解解渴吧!”
“啊,”我转过身来,一把拽住老姑的手臂,老姑嘿嘿一笑,极为顺从地爬
上土炕:“大侄,你醒酒了?”
“嗯,”我点了点头,开始扒脱老姑的衣服,老姑主动褪下裤子,然后,仰
面朝天地躺下去,我握住刚刚插过新三婶的鸡鸡,扑哧一声,又捅进老姑的肉洞
里,咕叽咕叽地搅拌起来。老姑曲起双腿,双手搂住我的背脊,一边轻声呻吟
着,一边颇为认真地问我道:“大侄,大侄,”
“嗳,”我欢快地答应道,鸡鸡疾速地进出于老姑的肉洞,老姑吧嗒吻了我
一口:“嘿嘿,大侄啊,你知道么,三哥上梁,收了多少礼啊?”
“哦,”听到老姑的问话,漆黑之中,借着一丝可怜的月光,我方才注意
到,老姑并没有全心身地投入于性爱的享受,而是以无比羡慕的神态,惊叹着三
叔大操大办的丰功伟绩:“啊,三哥上梁,足足收了贰拾叁万啊!”
“唉——,”听到老姑赞叹的话语,我性致顿无,鸡鸡不可控制地瘫软下
来,身子咕咚一声,瘫倒在老姑的身上,老姑不解地拍拍我的背脊:“大侄,咋
啦!”
“唉——”我疲惫不堪地压在老姑的身体上,有气无力地嘀咕道:“好——
累——啊!”
……
(一百五十一)
“骚屄小子,醒一醒,别他妈的睡懒觉了,”在新三婶风骚的喊叫声中,以
及肥手掌的抓挠之下,我终于睁开了睡眼,新三婶俯下身来,深深的吻了我一
口:“咂——,骚屄小子,快点起来吧,你看看,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睡懒
觉呐,快点起来,三叔正等着跟你喝酒呐!”
“啊,”在新三婶的推搡之下,我懒懒散散地坐起身来,清晨明媚的阳光暖
洋洋地扬洒在我炽热的身体上,经过一整夜的酣睡,酒醒了,周身顿感空前的轻
松,精神也抖擞起来,新三婶抓过我的衣服:“来,骚屄小子,快点穿上!”
“呵呵,”我挪动一下屁股,突然感觉胯间的鸡鸡火辣无比,并且,奇硬难
奈。望着新三婶那美艳的娇态,我禁不住地欲血狂涌,一把搂住新三婶肥硕的腰
身:“三婶,我的大鸡巴,憋得好难受哇!”
“是么,”新三婶笑嘻嘻地掏出我的鸡鸡,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同时,仔细
地欣赏着:“咂咂,可不是么,大侄的鸡巴,好热啊,”
“三婶,我,都要硬死了,来,帮我泄泄吧!”
“呶,”新三婶摇了摇头:“不行啊,骚屄小子,三婶正跟你老姑忙着做饭
呐,不行,楼下好多人都等着咱们呐!”
“可是,我的鸡巴,热得简直要冒火啊,三婶,那,你帮我降降温吧!”
“他妈的,”新三婶握着我的鸡鸡,迷惑地问道:“降温,咋降啊?”
“呶,这个,用这个,”我指了指新三婶性感的厚嘴唇,新三婶会心地一
笑:“他妈的,亏你想得出来!咂,”说完,新三婶低下头来,乖顺地含住我的
鸡鸡,老道地吮吸起来,“啊——,好凉快,好舒服哟,”我幸福地嘀咕道,微
闭上双眼,鸡鸡欢快地向上挺送着,洋洋自得地捅插着新三婶津液饱满的口腔,
“哇,真是爽死喽!”
“嘿嘿,他妈的,”新三婶一边给我口交着,一边轻抽着我的鸡鸡:“骚屄
小子,昨天晚上,跟老姑,玩得好么?嘻嘻,”
“还行,”我极尽讨好之能事地答道:“跟谁玩,也没有跟三婶玩过瘾!三
婶真好哟,真会玩啊,把我的鸡鸡,舔得好舒服哟!”
“他妈的,”新三婶催促道:“骚屄小子,快点射了吧,三婶还得下楼作饭
呐,楼下好多人等着你喝酒呐!快点,等有空,三婶一定好好地给你舔,”
“喔——哇,”在新三婶卖力的吮舔之下,我火热的、粗硬的鸡鸡终于产生
了强烈的排泄欲望,新三婶撩了撩色眼,嘻嘻一笑,给我最后一击,我纵情狂吼
一声:“啊——,呀——,”一滩白森森的粘液,一滴不漏地喷灌进新三婶的口
腔里,新三婶咕噜一声,痛快淋漓地吞咽而下,随即,大大咧咧地抹了抹挂满残
精的珠唇:“他妈的,大清早起来,就喝你的尿骚水!”
“他妈的,”当我穿戴整齐,怏怏地走下楼时,三叔正与几个我不认识的、
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们,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贯行为放浪的三叔,光裸着上
衣,赤脚趿拉着托鞋,手中掐着烟蒂,见我走来,纵声喝斥道:“他妈的,混小
子,可到是的,多少年也不回故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来看看你三
叔,倒是先他妈地跑内蒙去了一趟,可到是的!”
“嘿嘿,”我笑嘻嘻地坐到三叔的对面,一边接过三叔递过来的香烟,一边
振振有词地说道:“三叔,我,这是体验生活去喽,我要亲身体验体验,想当
年,三叔是如何闯荡内蒙,贩运牲口,挣钱发家的!”
“得,得,得,”三叔不屑地摆着手:“得,得,得,你趁早给我闭喽,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一想起内蒙那段生活,我就他妈的打冷颤,真是不堪回
首哇,可到是的,”
“豁豁,”一个高个男子一脸仰慕之色地对我说道:“小力子,你三叔啊,
现在还能干那事么,你三叔现在啊,可了不得喽,鸟枪换炮喽,还能屁颠屁颠地
跑内蒙,累得要死,弄得像个叫花子,你三叔可不稀罕挣那几个破钱喽!”
“是啊,”另一位矮个子随即奉承道:“小力子,你三叔啊,那可是今非昔
比喽,你三叔啊,包下了咱们镇的农贸市场,你三叔那才叫厉害呐,工商局收不
上来税,你三叔就能收上来!咂咂,不服不行啊!”
“是啊,”一个黑脸汉子也不甘人后地夸赞道:“小力子,你三叔啊,不仅
承包了农贸市场,还承包了咱们镇的肉联厂,以前啊,肉联厂年年亏损,月月赔
钱,工人一连好些年都开不出工资来。自从你三叔接过手来,嘿嘿,你说邪门不
邪门吧,这老亏损户,活了,挣钱了,工人不仅能开工资了,还有奖金呐!”
“是啊,”众人争先恐后地向我讲述起三叔的丰功伟绩:“你三叔,包下了
公社的油厂!”
“你三叔,新开了一家注塑厂!”
“你三叔,”
“……”
“哇——”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嚷嚷声,我一脸惊讶地转向三叔:“三叔,
你真厉害啊!”
三叔则不以为然地吸了一口香烟:“得,得,得,我再厉害,也没你小子厉
害啊,可到是的,我得拼命地干,没日没夜地拼命,累得汗珠子掉地摔成八瓣,
到头来,折腾得一身都是病,才算置下这点家业,可到是的,而你小子呐,他妈
的,不吱声,不言语的,就办了这么大一件事,我也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时候,
把生产队给买下来了,可到是的。唉,他妈的,你三叔干了大半辈子,到头来,
还是没弄过你啊!可到是的,”
“是呀,”众人插言道:“是呀,是呀,别说三哥,我们这些人,折腾了一
溜十三招,结果,谁也没弄过小力子!真是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啊!”
“得,得,得,”
三叔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得,得,得,都别他妈的瞎吹了,我的房子
刚盖好,不太结实,吹塌了可怎么办!你们赔啊?可到是的,喂,我说,菜,炒
好了没有哇,我得跟小力子,喝点啊!”
“哎,”厨房里传来老姑的话音:“三哥,别急啊,再等一会,马上就好
了!”
“快啊,快点啊!”三叔催促道,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妈妈一
身盛装,拎着花伞,款款走进屋来:“哎哟,大儿子,你醒酒了?”妈妈走到我
的身旁,爱怜地轻抚着我的肩膀,三叔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嫂子来了,请
坐吧!”
“哎呀,”众男人纷纷站起,现出尊敬之相:“原来是嫂子啊,失敬,失
敬,嫂子请坐!”
“啊,”三叔狡诘地瞅了瞅妈妈,绝然不肯放过任何讽剌和嘲弄妈妈的机
会,“喂,我说,你们知道么,我嫂子,进中央了!嘿嘿,可到是的,”
“啊——”众人闻言,惊讶万状地望着妈妈,妈妈的秀颜,腾地红胀起来:
“老三,你又瞎闹喽!”
“嘿嘿,”三叔冲众人咧了咧厚嘴唇:“我还没说完呐,是下一届,我是
说,下一届,我嫂子准能选进中央委员,嘿嘿!”
“哈哈哈,”众人善意地微笑起来,妈妈恨恨地瞪了三叔一眼,默默无语地
坐到我的身旁,我悄悄地伸出手去,轻掐了一把肥硕的大腿,妈妈偷偷地推搡
着,同时,低声嘀咕道:“大儿子,别闹,让人看见!”
“啊——”三叔放下茶杯,嘻皮笑脸地挥舞着手臂:“啊,我嫂子,那可了
不起啊,人家有文化,吃皇粮,是国家正式干部!哦,对了,当然还是党员喽,
可到是的,还,还是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省级优秀教师,……,”
“啊,你们可别小看我嫂子,人家是知识分子,读得书多,可不比咱们大老
粗,什么也不懂,吃饱饭就知道睡觉。我嫂子啊,人家总是想事,也就是说,有
思想、有追求,生活有目标,可到是的。所以啊,我嫂子,无论做什么事情,总
能跟上时代的潮流,时代的步伐,可到是的。”
“啊,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大兴搞运动,我嫂子啊,就参加革命运动,成为
了积极分子,那奖励得的啊,”三叔双臂展开,满脸轻薄地伸向墙壁:“我嫂子
得的奖状,海了,后来,革命运动结束了,奖状没用了,都让我妈,糊墙了,嘿
嘿,可到是的!”
“哼,”妈妈冷冷地哼哼一声,恶狠狠地瞟了三叔一眼:“尽能耍贫嘴,无
聊!”
“啊,如今,改革开放了,不搞运动了,实兴下海、经商了,我嫂子,又紧
跟时代的潮流,开始作买卖、传销、炒股。现在啊,人家又跟上了时代的潮流,
流到特区深圳去了,……”
“哼,”见三叔喋喋不休着,妈妈没好气地瞪了三叔一眼,然后,气呼呼地
站起身来,走向厨房:“哦,好香啊,菊子的手艺,真是不错啊!”
“啊,”见妈妈离坐而去,三叔冲着妈妈的背影,向众人做着鬼脸:“喂,
你们知道么,咱们镇上大名鼎鼎的两溜溜棒,跟我嫂子是什么关系嘛?”
“什么关系,”众人兴致浓浓地追问道,同时,纷纷伸长了脖子,三叔压低
了嗓音,一脸诡秘地说道:“两溜溜棒,是我嫂子的亲哥哥!”
“真的哟?”众人同时转向妈妈:“真的,咂咂,两溜溜棒,呵呵呵呵!”
“三辈不断姥家根,你们看,”三叔拽过我的手臂:“我大侄,长得像不像
他大舅,两溜溜棒啊?”
“像,像,”
“真像,”
“的确连相!”
“三叔,”我呼地站起身来:“三叔,你再这样说,我,不跟你喝酒了!”
“啊,不,不,”三叔慌忙按住我的肩膀:“不,不,大侄,三叔跟你开玩
笑呐,你哪能像你大舅呐,你是咱们老张家的后代,你像咱们家人,你像你
爸!”
“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起来,三叔认真地说道:“我大侄,最讨厌别人
说他像两溜溜棒,小时候,就不准任何人说,谁说,就跟谁急,这不,我刚才,
故意激激他,得,还是那个臭脾气,不准人说!嘿嘿,大侄啊,”三叔又转向
我:“嗨,要说你大舅啊,那热闹事可多去了,可到是的,说话还是去年的时
候,我从你大舅家门前经过,突然,我看见你姥姥,从你大舅家跑了出来,怀里
抱着一台东方红收音机!”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东方红收音机,这是哪百年的老古董喽,还
有人稀罕?扔了都没人要哇!”
“那可不行,突然,就只见,”三叔摇摇头,放开我的手臂,煞有介事地抓
起一把水果刀,像个说书人般地、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只见房门里冲出一
人,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直奔你姥姥而去,一边跑,一边骂:老王八
犊子,我非得杀了你!”
“谁啊,是谁啊?”众人急切地问道,三叔眉头一扬:“那还用问么,他大
舅,两溜溜棒呗!”
“哇,”
“只见他姥姥抱着收音机,在前面跑哇、跑哇,两溜溜棒拎着菜刀就在后面
追啊、追啊。我站在路边,待两溜溜棒从我身边经过,我一把拽住他,问他这是
怎么回事,两溜溜棒气呼呼地对我说:他欠你姥姥一点钱,还不了,你姥姥,就
来搬他的收音机,嘿嘿,这台老古董,据说是你大舅家唯一的电器喽!可到是
的,你说说,让你姥姥搬走了,你大舅,能不急么!”
“哈哈哈,”众人仰面朝天地开怀大笑起来,我悄悄地拍了拍三叔的手掌:
“三叔,我大舅,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了?”三叔止住了讥笑,怔怔地望着我。
我简略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三叔听罢,又不可避免地讥讽大舅一番,然
后,胸有成竹地拍打着光溜溜的肥肉:“嗨,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呐,就这
啊,大侄,放心吧,可到是的,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到头来,无论怎么,都是
亲戚啊。你大舅这点事,我来办,呶,”说着,三叔拽过手机,果然认认真真地
拨打起来:“喂——,喂——,喂——,”
……
(一百五十二)
说说笑笑间,忙碌得通身汗淋的老姑和新三婶便像两个店小二似地将一盘又
一盘香气飘逸的菜肴,陆续端到餐桌上,三叔放下手机,向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纷纷围桌而坐,三叔拎起酒桶,咚咚咚地给每个人斟满一杯白酒,新三婶恰
好走来,关切地告诫道:“老三,你要少喝啊,自己有糖尿病还不知道么,咋不
知道爱护自己啊!”
“啊,没事,”三叔端起酒杯:“我大侄来了,我能不多喝点么,来,大
侄,”三叔啪地触碰一下我的酒杯:“嘿嘿,我就愿意跟我大侄喝酒,有意思,
我大侄啊,”三叔向众人道:“能白虎,许多时候,我都说不过他!”
“怎么,”众人笑嘻嘻嘲讽道:“三哥啊,你这个全镇闻名的大理论家,咋
让你侄,给干倒了?”
“嗨,”三叔呷了口酒:“何止干倒啊,我早就是大侄的手下败将了,唠天
文、讲历史,我永远也白虎不过他,呵呵,可到是的!”
“真的,”众人不服地瞅着我:“这小子,厉害啊!”
“嫂子,”三叔满脸堆笑地冲妈妈道:“嫂子,怎么,还生我的气呐?”
“哼,”妈妈余气未息地嘟哝道:“我除非不回来,每次回来,都让你气得
半死!老三,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我,我再也不回来了!”
“妈妈,”我瞟了妈妈一眼:“妈妈,三叔那是跟你开玩笑呐,妈妈,你知
道么,三叔正在托人,把大舅弄出来!”
“哼,”妈妈却丝毫不买三叔的帐:“你大舅他在镇政府门前无理取闹,被
公安局抓走,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嫂子,你,”听到妈妈的话,三叔面色一沉:“嫂子,你咋能这么说呐,
他,咋的也是你哥啊,可到是的,得,得,得,”突然,三叔又为以然地苦笑起
来,然后,转向众人:“得喽,都别瞎白虎,喝酒!”
“喝!”
“三哥,”众人正你一杯,我一杯地狂灌着,不着边际地神吹胡擂着,老姑
悄悄走到三叔身旁,扒着三叔的大耳朵颇为神秘地嘀咕一番,三叔大手一扬:
“哦,就这事啊,老菊子,让他进来吧!”
“哎,”老姑答应一声,像个得令的忠臣,信走出客厅大门,不多时,便领
进一个瘦高个子、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只见中年男子虚怀若谷地走向三叔,同
时,毕恭毕敬地称呼道:“三哥!”
“嗯,”三叔面无表情道:“小李子,请坐吧,喝点呗!”三叔假做热情地
说道,然后拿起杯子就要倒酒。
“三哥,不喝,我已经吃完饭了!”小李子摆摆手,悄声说道:“三哥,我
今天来,……”
“嗯,我知道,小李子,你是来收租子的,对不对啊!”
“嗨,三哥啊,瞅你说的,什么租子、租子,多难听啊,就是,就是那点房
钱呗。这,也不是我自己的事,……,三哥啊,你多少交点,象征性的交一点,
三哥,如果,你一点也不交,我在领导面前也没法交差呀!”
“对,小李子,三哥哪能让你为难呢,”三叔点燃一根香烟:“小李子啊,
我早就想跟你商量这件事啦,可是左思右想,觉得有时没法开口,我这个人面子
矮,有些话一到嘴边就不好意思说啦!”
“三哥,看你说的,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是呀,今天你既然来啦,我也就趁这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吧!……老菊
子!”三叔向站在桌旁的老姑使了一个眼神:“老菊子,你去里屋把那个帐本给
我找过来,我要跟李老弟算算帐!”
“嗳,”老姑立即起身走向里屋,很快便又溜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破破烂
烂、粘面油渍的小本子,三叔伸出手去,接过来像模像样地翻了一会,然后递给
了小李子:“老弟,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这院子自从我接过来以后,两年多的时
间,修修这,盖盖那,可到是的,花掉我好几万块啊。当初,咱们讲好的租金是
一年一万块,两年就是两万呗,那,我这两年多时间,花掉的这些维修费,又该
怎么办呐?”
“这,”小李子接过帐本,缭缭草草地瞅了几眼,顿然皱起了眉头:“三
哥,这,这哪能算在我们的帐上呢?”
“那,”三叔吐出一个烟圈,淡然道:“也不能算在我的帐上啊,房子不修
就漏雨,暖气管子不换就没法供气,怎么过冬,工人冻的手都伸不出来,怎么干
活!”
“可是,这两年多,你怎么也得象征性地,……”
“什么象征性的,”三叔掐灭烟蒂,一字一板道:“小李子,租金我一分钱
也不少给你,至于这些维修费,镇上已经答应给我报销!我这可是给镇政府修的
房子啊!总不能眼看着它倒掉哇!”
“这,”小李子失望地放下帐本,站起身来:“三哥,这事,我可作不了
主,等明天我向领导汇报一下,看领导是啥意思,三哥,你慢慢喝吧,我,先走
啦!”
“嗨,”三叔又假惺惺地说道:“小李子,忙个啥呀,喝点酒再走呗!”
“不了,我还有事!”小李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
“咂咂,”望着小李子的背影,妈妈放下筷子,撇了撇腥红的嘴唇,冲着三
叔满脸不屑地冷笑道:“老三啊,可真有你的啊,那么大的院子,还有那么多的
房子,你白用了两年多,不但一分钱租金不交,到头来,人家还得给你钱。真是
世界之大,无奇不用哇!”
“嫂子,”三叔冷言冷语地回敬道:“你明白个什么啊,谁白用了,怎么白
用了,租金该多少我交多少,房子我是不能给他白修,我傻啊,给别人修房子,
几个菜喝的,可到是的!”
“呵呵,三哥,你修什么啦?”老姑突然揭开三叔的底细:“三哥啊,你那
也叫修房子,这抹点水泥,那塞几块麻刀,也叫修的哪家房子啊,怎么就能花掉
好几万?”
“哼哼,”听到老姑的话,妈妈瞪了三叔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三
啊,我算服你了,谁也弄不过你呀,你真绝啦!”
“哦,”三叔长吁一声,又点燃一根香烟,默默地吸了数口,似乎是自言自
语地嘀咕道:“哪不得用钱啊!”
良久,三叔又冒出一句话来:“现在,动一动指头就得钱啊,冷丁到手一把
钱,看着是不少,这一把那一把的,不知不觉地就没有啦,可到是的,回过头算
一算,怎么也对不上!……,来,来,来,小力子,喝酒,喝酒,今天他妈的是
怎么啦,一大早就来个要帐鬼,不吉利,不顺当,可到是的,一会,喝完酒就睡
觉,什么也不干啦,麻将是不能打了,心情不好一玩就得输!可到是的,”
“哎呀,我的三哥,你可真有福哇,早晨起来就喝上啦,嘿嘿,算我一个
吧!”一个大胖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溜进客厅,极其亲热地抱住三叔的脖子,
三叔努力挣脱开:“去去去,总这么没正经的,象个孩子,胖子,最近挺好的
呗?”
“好,好,三哥,托您老的福哇!”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使点劲就能
把沙发给彻底压塌。
“这是我师傅!”三叔指着胖子向我介绍道:“我们是一个车间的,他领导
我!”
“哎约,三哥呀,您可真能开玩笑啊,我还敢给您老当师傅!打死我也不敢
啊!”
“师傅、车间、领导?”听到三叔的介绍,望着胖子那身地道的钢铁工人装
扮,我百惑不解地望着三叔,妈妈也迷茫地瞅着三叔,继尔,仿佛是咬牙切齿地
问道:“老三,你恢复工作了,你又上班了?”
“啊,咋的啦!”三叔无比自豪地瞟了妈妈一眼:“我落实政策了,我又回
到钢铁厂上班了,我是自豪的工人阶级!怎么,嫂子,这,不行么?”
“唉,”妈妈无可奈何地唉息一声:“我算是彻底地服了,当年,老二的工
作也弄没了,他上访了二十多年,连个结果都没有,可是,你,唉,我服了!”
“三叔,”我激动不已地握住三叔的大手掌:“你,是怎么把工作找回来的
啊?”
“嗨,”三叔有意岔开话题:“这算什么,我的档案还留在工厂,当然得给
我落实政策啦,得,得,得,别提这些事啦,闹心,喝酒,喝酒,可到是的,”
“闹心,”胖子乐颠颠地对我点划着胖手指:“你三叔,不但恢复了工作,
离厂二十多年的工资,一次性补发,呵呵,二十年的工资哦,咂咂!”
“去,去,去,”三叔拍了拍胖子的手指:“二十年的工资是不少,可是,
我自己也没得到那么多啊,大伙都喝酒啦!”
三叔继续说道:“呵呵,他妈的,我一宿之间就成了工人阶级,穿着一身西
装,很像那么回事似地上班去了,车间主任给我分配了工作,我哪会干呢,可到
是的,我这辈子连个螺丝钉都没拧过,更没摸过搬子、钳子什么玩意的。我干不
了,就在那站着,中午了,该吃饭啦,有人请车间主任吃饭,看我穿着一身西
服,利利整整地站着,还以为我是领导呢,非拽着我一块去吃饭!”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妈妈也控制不住地咧了咧嘴角。
“啊——哈,”三叔兴致更浓:“车间主任对我说:张老,你还会不会干点
啥呀?我说:主任,除了喝酒打麻将,我啥也不会干!这下子,车间主任可犯了
愁:这可咋整,让你干点什么呢?哎,我想起来啦,你看电闸吧,这也不用手,
也不用脑,用眼睛看着就行。我说:行!我就看电闸!”
“可是看了几天,我便觉得没意思,我呆不住哇,可到是的,家里劈里趴拉
一大堆事,我哪有心思在这给他看电闸呀,我就找车间主任:主任,我想退休!
他说:你要退休,也不够年龄啊!我就说:你给我想个办法,办个病退,事成之
后,我一定好好地谢谢你。车间主任觉得有我没我是一个样,就说:你也别办什
么病退不病退的啦,你就回家消消停停地呆着去吧,开资的时候,我派人给你送
去。于是我就回家了。可到是的,”
“是呀,谁也没有三哥厉害呀,有班不用上,还得有专人给他送工资。”胖
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沓用纸条缠绕着的钞票:“给,三哥,这是你的工资,这
是工资条,查好!错了我可不管啦!”
“查什么查,”三叔接过钞票胡乱塞进上衣口袋里:“他妈的,这点工资,
我差不多都请客了,谁来给我送工资我就请他进饭店喝酒,工友们都知道了,一
发工资的时候,大家伙都抢着给我送工资来,抢不上槽的,还生气呐,胖子,今
天轮到你啦!”
“嗯,三哥,该轮到我啦,我,都好几个月没来啦!”
“他妈的,”三叔冲着胖子嘿嘿一笑:“待会,喝完酒,我还得打车,负责
把你送回去!可到是的,”
“三叔,”三裤子大大咧咧地破门而入,还未容他坐到餐桌旁,三叔摆摆
手:“三裤子,你开车来的,正好,给我办点事!”
“啥事?”三裤子一边往嘴里塞着肉片,一边问道,三叔递过一张小纸条:
“去县里一趟,找这个人,把两溜溜棒,弄出来!”
“哦,”三裤子接过纸条,认真地瞅了瞅:“好,三叔,我这就去!”
“我也去,”我放下酒杯,不顾三叔和老姑的劝阻,跟在三裤子的屁股后一
面,一头钻进汽车里。
我掐着小纸条,三裤子驾驶着汽车,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如愿地见到了大
舅,当有关人员接过纸条,示意大舅已经重获自由时,望着警察手中的小纸条,
大舅怔怔地,但却是坚定地摇了摇乱草堆般的脏脑袋:“不,不,我不出去,不
是拘留我十五天么,还差三天啦,我不出去,我一定要蹲满半个月,名正言顺的
出去,我可要不起这份人情!”
“大舅,你,”我苦涩地瞅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大舅:“大舅,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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