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星脑袋
2022年9月19日发表于：Pixiv “塞西莉亚，在学会爱别人之前，先要爱自己。这样，你才能把主的福音更好地传递给那些信徒。” 多年以后，塞西莉亚总会回想起上任圣女将象征圣女身份的冠冕加于自己头顶的那个午日。炽热的阳光在采光极好的殿堂内倾泻了一地，金色的石柱闪烁仿佛有液态的黄金流动其上，将塞西莉亚的身体包裹在一片炽热与耀眼的金光中。 那个已经年过期颐，而成为圣女的时长也并不比年龄短几年的身影却看起来却依旧年轻而圣洁。在一片过于刺目的璀璨中，前任圣女那张有着淡淡皱纹的脸成为了塞西莉亚唯一能看清的东西。 出于对传统的尊重，骑士、神职人员、观礼的贵族都远在教堂门外，伸长脖子仰望着这场教廷最大名誉的交接。在过去，圣女的代代相传都伴随着上一任圣女在孤苦伶仃中沉寂，最为崇高的名誉就像寄生在这些女性身上的神圣火焰，烧灼尽她们的灵魂后便去用信仰的缰绳为其套牢下一个寄主。 而塞西莉亚打破了这个规则。 在塞西莉亚刚出生时，她就口吐《新约·马太福音·二十八章·二十段》的话，“我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而在塞西莉亚十岁时，还在唱诗班的小塞西莉就能和领班多年的老牧师讨论关于圣经里面的内容，而交谈的话语被当时路过的教皇本笃三世听去后都惊为天人，并随后记录编纂到了自创的对圣经的解释经卷《神所教诲》——在那本被无数批评学者誉为“最宏伟、最伟大、最全面地诠释了神的意志”的经卷中，本笃三世这样评价十岁的小塞西莉亚的话，“这是神在她耳边低语所讲述的。”再之后，塞西莉亚在成年日觉醒了史无前例的神术天赋，在几年后，便成为了教廷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神术者。 神圣、纯洁......种种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庄严词语仿佛就是为了她而生。应被称允者、纯洁者、至高者......种种绚烂耀眼的光环与称谓最后都成为了塞西莉亚长长名头中不起眼的一截。她是如此耀眼，以至于在二十四岁的年龄就顶替了身体还十分健康的前任圣女，成为了新一任圣女。 “........您是在教我自私么？”塞西莉亚看着笑靥如花的前任圣女，那张已经被岁月吹拂出淡淡痕迹，却依然年轻而美丽——像她一样典雅的脸上毫无被撤去圣女职位应有的悲哀或者嫉妒，当然，塞西莉亚的脸色平静而祥和，也无即将成为圣女的自得或者别的什么情绪。 “不......不是......”前任圣女哑然失笑，原本圣女身份的交接仪式都是由教皇进行，可如今上任圣女还活着，也注定这场交谈的内容只有两任圣女才会知晓。 “人都是自私的，这不是我需要教导也能学会的。相反，你太适合作为圣女了，我害怕你不够爱自己........你要先学会爱自己，然后才能像爱自己一样去爱着别人，然后，你才能将主的福音福泽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 说完，前任圣女就将手上最后象征身份的权杖也放入了塞西莉亚的手中，前任圣女的动作是如此自然，仿佛放下的不是荣誉，而是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然后全身上下只穿着一套最普通的修女服的前任圣女，表情愉快地哼着歌绕过了塞西莉亚，向着教堂外走去。浅浅的歌声融化在从远处洞开大门灌入的风中，淡淡的温度撩拨着塞西莉亚的脖颈痒痒的。 “那个........”塞西莉亚突然转过身，“不做圣女之后，您会做什么？” “这个嘛.......已经有人等了我几十年了......真是的，我都叫他别等了.......” 前任圣女转过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略微偏过头，一只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束，那张一贯古井无波的脸上竟飞上了片片红晕，显得有些羞涩。 “.......所以，我要结婚了。” .......... 我要结婚了。 塞西莉亚直直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然后她突然有些羞涩地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脸颊的红晕依然从洁白手指的缝隙中漏出，甚至连晶莹的指甲都被染上了粉色。 行驶的马车停下，车厢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塞西莉亚起身推开车厢门，然后款款走下了马车。 “您不梳妆然后更换为您准备的礼服么？”侍者一边扶着圣女的手，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教袍就够了。”塞西莉亚微笑着，只身着一身最普通教袍依然无法掩盖她的美丽，阳光般灿烂的金色长发被很好地编织成一束，直直地垂在背后。修长的脖颈挺直如天鹅，在帝都主干道上昼夜不停的长风牵扯起塞西莉亚身上宽大的教袍，露出了洁白的手腕与脚踝。塞西莉亚的双脚赤裸地踩在有些滚烫的石制地面，却依旧晶莹洁白不染尘埃。她全身上下就只有右脚脚踝处有一个金环作为装饰。 在万众瞩目下，塞西莉亚走过围观的人群，走进了帝国中心大教堂。五年前，她曾在这里成为了圣女，五年后，她也要在这里走进自己婚姻的殿堂。 身为圣女必须终身守贞？这也是塞西莉亚过去三十年人生中打破无数规则中并不怎么森严的之一，除了因为她是塞西莉亚，也是因为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帕特里克·明·德文希尔。 相比圣女大人能写出一本厚书的善行，帕特里克的成就就简短的多，甚至一句话就能概括——十个最有可能突破魔法等级界限的人。 一个听起来似乎并不特别宏大的头衔——毕竟有十个人呢，可值得玩味的是这个头衔可没有如“当世”或者别的什么限制，换句话说，自从魔法发展到等级上限以来的一千三百七十二年，就只有这十个人能被冠以这份荣誉。而这十个人中有六个人早已因衰老而死亡，剩下的四个人中两个人也过于衰老可以断定无法达成目标，还有一个人堕落成死灵法师陷入对永生的无尽追求中，被教廷列为最高的追杀目标。 因此，大概有一半的人会认可这个头衔，而剩下的一半之所以不认可，是因为他们悲观的认为魔法上限无法突破。 总而言之，她和他是一对完美的天作之合。 塞西莉亚站在了她的爱人身旁，与帕特里克一起面向教皇本笃三世低下了头，接收着来自教皇的祝福。她的脸上不由得泛起笑意，明媚如同灿烂的阳光。 当初，在帕特里克自世界最高的魔法师组织黄昏学会留学归来，塞西莉亚就不顾一切地当着全帝都人的面抱住了帕特里克。而当时一身朴素黑袍的帕特里克也释怀地轻笑，搂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青梅竹马。 事实上，塞西莉亚诞生在一个普通的产房，面向的是小贵族和有钱的平民，而就在一床之隔，就是帕特里克；在小塞西莉亚被父母“无私”地捐赠给教廷，也是帕特里克陪伴她度过了那段冰冷的童年；十岁时，塞西莉亚就被要求背诵那些难懂的典籍，时常因为出错而受到惩罚，也是帕特里克在晚上摸到塞西莉亚的床位，在她枕头下放下了几颗过节才会发的糖。而塞西莉亚永远会记得那些沾染了些许月桂油味道的糖果甜味，是远比书上所谓“主的福音”真实的幸福。 又过了一两年，帕特里克被检测出了卓绝的魔法天赋，然后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帝国的最高学府进修，然后再去全世界游学。塞西莉亚仍然记得临行前的那个夜晚，还是一个普通小女孩的塞西莉亚第一次对修女教鞭之外的东西感到了惶恐，和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帕特里克在一座花园的迷宫中幽会。在那晚，帕特里克递给了塞西莉亚一大袋糖，都是在修道院学习攒下来的，因为怕塞西莉亚吃坏了牙所以以前才没有全给她。 塞西莉亚已经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怎样如同被抛弃的小猫似的哭泣，只记得她和他盖着一张被偷带出来的大衣依偎着度过了那个冰凉的夜晚。 很少有人知道塞西莉亚和帕特里克是青梅竹马；也很少有人知道塞西莉亚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直到神术天赋被发掘后才被教廷大肆地包装，然后拥有了一个璀璨但虚假的过去；也只有塞西莉亚知道，为什么帕特里克成年后为自己的名姓之间加了一个“明”字，因为这只是一个爱哭爱吃糖的普通小女孩被赐予“塞西莉亚”这个闪耀名讳之前的名字。 塞西莉亚的金色的眼眸仿佛融化的糖浆在闪着光，她不由得轻轻侧头看着自己的恋人，他有着一头黑色的碎发，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眸，如同塞西莉亚过去想象过的温柔的无风海面，让她可以暂时地抛开那些烦人的事端，沉浸其中。 似乎是不适应这般宏大的场面，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肉眼可见紧张的帕特里克表情有些僵硬，鼻尖挂着几颗让塞西莉亚觉得很可爱的小汗珠，就连说誓词时也磕绊了一下，让众人散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不断有人端着酒杯来向这对新人祝贺，男人、女人；贵族、军官、牧师；年轻的、年老的.........塞西莉亚还拥抱了好几个刚出生一年左右的孩子，而其中一个孩子就是前任圣女的，她也来参加了塞西莉亚的婚礼。 “恭喜。”前任圣女维罗妮卡从塞西莉亚的怀里接过了自己的孩子，维罗妮卡的脸上挂着由衷的笑意。 “谢谢.......唔......嗯......也恭喜您！孩子很可爱！”塞西莉亚有些不好意思。孩子，一想到这个词语，她的脸就有些红。 盛大的宴会还在继续，不过却没有传统的抛花束环节。“圣女的恩泽要惠及所有人”，以这样的名义，那捧硕大的花束被分为了一束一束传递给了每一位宾客，即使是在现在，教廷一方依然蛮横地以无可拒绝的名义刷着存在感，但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 塞西莉亚看向就在自己身边的帕特里克，他在这里就好，她就满足了。 .......... 城堡中的欢饮早已结束留下一地狼藉，而窗外的烟花还在不断地升上天空炸开几乎照亮全城，可以预见，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呢，圣女的这场婚礼都将成为最为火热的谈资。 而婚礼主角之一的塞西莉亚在婚房门前纠结了半天，还是通红着脸推开了门，房间的帕特里克故意地转过身看着天际的烟花。房间内只有几盏小小的魔法灯闪烁着淡黄色的光晕，显得有些昏暗，然而在烟花炸开的瞬间塞西莉亚却敏锐的捕捉到了爱人的耳垂也和她一样通红。 哼哼..... 塞西莉亚突然放松了许多，她嘴角挂着自己都不知晓地笑意，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向自己的爱人，与他并肩立在窗边。之前脑子里面想的那些发生在床上令她面红耳赤又有些期待的乱七八糟消失不见，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点委屈，琢磨着怎么给自己的丈夫来一拳。 过去在修道院，为了给自己还有帕特里克出头，塞西莉亚没少和各种贵族商人牧师啊之类人的子女打架，可每次打架的时候总是帕特里克站在最前方，替塞西莉亚挡下了那一个个会疼很久的攻击。塞西莉亚很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无忧无虑，哪怕之后成为圣女被骑士团们簇拥，却再也没有这种感受。 “还在看烟花么？” 意思是：该看我了。而从此时圣女小姐背在身后捏紧的拳头来看，如果帕特里克继续这样不主动圣女小姐就真的会锤人了。 “那个.....明......”帕特里克转身看着塞西莉亚，双手垂在身边有些无处安放，他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不是......塞西莉亚......” “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瞒着我？”塞西莉亚哑然失笑，被重新叫了只有她和帕特里克知道的名字让她心跳有些加快。在过去，每当塞西莉亚满不在乎地说以后要和帕特里克结婚时，一向冷静的帕特里克就会整张脸红透，这么多年过去后稍微变好了一点，现在帕特里克只会红半张脸加耳垂了。 “我害怕......我觉得我会对不起你的......你的爱。”帕特里克语气有些干涩地说，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不敢和塞西莉亚对视。 “噗.......” 塞西莉亚似乎是忍不住地笑出声，她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 “喂喂.....你这是什么处男发言......”塞西莉亚一手扶着窗台一手扶着腰，“啊真的是.....虽然是第一次结婚但也太奇怪了.......虽然我是那个.......爱.....好羞耻这个词！总之你是怎么一本正经地把这种话说得出口的啊！” “啊？很好笑么？你不也是第一次结婚？”爱人的嘲笑让帕特里克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嘴硬道。 “嗯哼，是第一次咯。不过我之前可是设想过好——多次我们之间的结婚的场景的，早就不紧张了~”明明之前还脸很红的圣女小姐大言不惭道，突然，塞西莉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了帕特里克的衣领，然后把帕特里克狠狠地压在了墙面上！ “你没想过我们会结婚？！”圣女小姐瞪大了眼睛踮起了脚，鼻尖和鼻尖隐隐约约地接触。 “喂.....别突然这么近！........想过想过！” “嗯？那多久开始幻想的？”塞西莉亚又凑近了一点，似乎都要亲上去了。 帕特里克紧张地看着塞西莉亚，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但是他却紧闭着嘴唇。 “哎呀~害羞了么？说嘛说嘛，告诉姐姐~”塞西莉亚毫无圣女修养地坏笑着，当了好几年的圣女这下终于有了完全信任的人可以放下伪装，让她心里小恶魔的一面悄悄苏醒。 “......求学之前.......”迫于圣女淫威，可怜的天才魔法师还是说出了实话，末了，他还低声补充说，“明明我年龄更大.....” “啧......那时候我才十岁？十一岁？变~态~”满脸笑意的塞西莉亚眼底如同有花盛开。 “嘛说说看吧，你为什么会觉得会对不起我你不爱我么？”突然，塞西莉亚收敛了笑意，看着帕特里克，很认真地问道。 “不会，我肯定是爱你的。” 帕特里克看着塞西莉亚十分认真地说，绿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圣女的影子，反而让塞西莉亚有些害羞。 “嗯.......我持怀疑态度.....”塞西莉亚微眯着眼，一股不信任的样子，然后她突然又笑了起来，“.......所以你是出轨了？嗯，可~以理解,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围全都是稀奇古怪的魔法天才，然后这个时候有个知心温柔大姐姐来当你的导师，学业啊生活啊有什么问题都能帮你处理，哈，真好啊......然后再帮忙处理一点什么‘身体的欲望‘问题也是很正常的......” 塞西莉亚越说越咬牙切齿，双手几乎把帕特里克的衣领拽破。帕特里克有些无奈地握住塞西莉亚的手，然后安静地看着塞西莉亚，最后甚至轻轻笑了出来。塞西莉亚面无表情地看着帕特里克，然后也随即开始微笑，有些消瘦的双肩不断抖动着。 “你真的是......一天到晚都在看什么东西。”帕特里克不由得摸了摸塞西莉亚的头。 “我一天只有十八个小时是圣女。”塞西莉亚啪的一下打开了帕特里克的手，然后转过身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床。 “好了，睡觉吧？” “啊？” “想什么呢，单纯睡觉而已。”塞西莉亚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帕特里克能通过远方烟花间歇炸出的烟火看清塞西莉亚的耳垂通红。 “.......气氛都没了。”塞西莉亚低声地说，明明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帕特里克也默不作声地脱掉了外衣，然后躺在了塞西莉亚的身边。于是昏暗的房间里面只有远处的烟花爆开的声音回响，显得有些沉默。 塞西莉亚和帕特里克面对面侧躺着，中间仿佛有一条透明的线，将他们二人隔开。一片昏暗中，塞西莉亚的眼睛亮晶晶的。 “睡不着么？”帕特里克自然也没睡。 “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塞西莉亚突然坐起身子说：“要吃糖么？” 说完，还不待帕特里克回答，塞西莉亚就跳下床拿出来了一袋糖。 牛皮制的袋身全是补丁，里面鼓鼓囊囊地装满了不少用麻纸包好的糖。塞西莉亚将口袋倒转翻过来，在床上堆积出一座糖果的小山，然后翻找了一会，找到了两颗有些特殊的糖。黑暗中，帕特里克清楚地看到了糖纸上有魔法阵的光芒流转。 “这是......？”似乎是有些眼熟，帕特里克轻声问道。 “还记得你走之前给我的那袋糖么？”塞西莉亚捡出这两颗糖，然后剥开一颗送入了帕特里克的手心。嘴唇传来手指的触感，让帕特里克一时间忘记了想说出的话。 “就是这袋，我一直好好地保管着。我当时啊，虽然带着你打了很多次架，但其实什么也不懂。我以为留学什么的，就是从我们待的那个小修道院，走到中央大教堂那里。只要我早上起床早一点，中午就能来找你了........很幼稚是吧，‘父母‘这个单词的意思我都是从教经上知道意思的，在之前我还叫那个经常打我们的老修女妈妈呢。从我记事起，你就在我身边，所以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离开我......” 帕特里克沉默地感受着糖果的甜味在口中划开，十几年过去了，即使被镂刻上魔法阵悉心保管，也不免改变了些许味道，淡淡的苦味在晕开的甜味中浮现。 “结果你都要走了，我才知道你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当时都没走出过那个街道，但是你却和我几乎跨越了半个世界.......啊，现在回想起还是好害怕。所以我那晚偷偷去找你，想求你留下来，但是当时的我们能改变什么呢？你只给我留下了这袋子糖......” “......对不起......”帕特里克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塞西莉亚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她抛了抛手中的糖，然后撕开糖纸舔了一口，“.....呸！什么味道......可恶，怎么还是变质了！喂，你也别吃了啊，快吐了！” 发现劝不动帕特里克，塞西莉亚哼唧了几声，然后用糖纸重新包住糖，却也不舍得丢弃，而是放在手心，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磨蹭着糖纸。 “......那晚我好像被惩罚得挺惨的？算了，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你和我说你很快就会回来。很快是多快？如果我一天一颗糖，吃完你是不是就回来了？我这么想着，然后按部就班地那么生活。当糖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改成三天吃一次；当糖吃到只有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就一周吃一次；当糖只有那么浅浅一层的时候呢，你还是没回来......然后我就想是不是我吃完糖你才能回来，然后我一次性吃到还剩两个。可最后我又后悔了，我害怕我把糖吃完你还没有回来，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时的塞西莉亚有些哽咽，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平复了一会心情，塞西莉亚继续说道： “嗯.......好在啊，你开始给我写信了。虽然不多，而且会被他们看过再给我，但也很好了......至少我不怎么吃糖了，当时我也不是那个普通的修女了......他们告诉我，我要成为圣女。后面呢......我也可以给你写信了，你写的信除了我之外也没人能看了......糖就还剩下这么两颗，我就一直留着，想等你回来一起吃。嘛，现在终于实现了.......”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似乎是感到有些羞耻，塞西莉亚突然加大嗓门说着，然后大手一挥将剩下的糖全部装进口袋丢进了储物柜，然后很快用手捂着脸躺到床上。 “对不起，塞西莉亚.....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了，我保证。” “......真的是，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保证啊，我又不想把你绑在我身边.....反正你会回来，我当时就不该去偷偷找你的，啊真是害得我被整惨了。” 塞西莉亚捂着脸的五指张开，和帕特里克对视着，然后塞西莉亚的手伸过床的中线，握住了帕特里克的手。 “.......睡觉吧，我们的时间还长。” “.....嗯，晚安。” ................... 虽然昨晚没有发生一般新婚燕尔该发生的事情，但两人起床还是有些晚，塞西莉亚也在过去三十年的人生中少见的错过了早祷。当然现在却不会有人会来指责她了，毕竟再怎么虔诚或者刻板的信徒也不想看着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圣女在哪里朗诵祷文吧？大概。 嘛，虽然塞西莉亚却很想试试。 模模糊糊地醒过来，塞西莉亚坏笑着发现恋人的身体表现出一些在早晨常见的微妙变化，也许昨晚没做的事情可以现在试试？塞西莉亚慢慢地爬到了帕特里克的身体上，结果圣女凹凸有致的滚烫身躯刚刚接触到帕特里克硬硬的身体，帕特里克却突然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然后一把推开身上的塞西莉亚推门跑走。 “那.....那个！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今天帝国魔法学院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对不起！！！” “？” 塞西莉亚有些迷茫的坐在床上，看着帕特里克离去的身影，歪着头十分不解。 .......... 结束了一天的圣女扮演工作，塞西莉亚眼神坚定地站在门口，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该做的做了。原本过去三十年的人生根本没想过这种事情，但是结婚之后突然意识到仿佛连身体也苏醒了，向她倾诉着被积攒的寂寞。让她....身体发烫。 结果一推开门，塞西莉亚就有些傻眼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味，而帕特里克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酒后乱那什么？要是可以就好了，然而塞西莉亚多多少少也知道真喝醉的男人根本无法那什么，所以........ 塞西莉亚只能心情复杂地入睡。 ........... 某座庄园内，塞西莉亚和维罗妮卡一起坐在花园中喝着下午茶。 “呃......所以，你们结婚已经两个多月了.......还没有过？”前任圣女维罗妮卡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一边眼神有些诡异地看着塞西莉亚。据她所知，在塞西莉亚结婚那天一群纨绔子弟悲伤地鬼哭狼嚎了好久，还有不少被冲昏头脑的白痴向帕特里克的办公处寄出了挑战书。这场闹剧都随着圣女肉眼可见一副热恋中的明媚动人模样销声匿迹，但如果被这些人知道塞西莉亚还是处子的话。不得不承认，维罗妮卡还挺想看看这种场景。 “请原谅我的冒犯......塞西莉亚，你的丈夫帕特里克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疾......” “不......不是的......每天早上他那里还是很......鼓起来的.......”塞西莉亚脸都红透了，她双手捧着茶杯，头低得似乎是要把脸埋进去。 “唔......会不会是因为你的身份问题，毕竟你也知道圣女这个职位代表着什么。可能......心怀敬畏？所以有些害怕？嘛，这个好解决就是了，我家那位也是这样。” 维罗妮卡挥挥手招来一个女仆，让她推婴儿车带着孩子去散步，然后维罗妮卡走到塞西莉亚耳边，低下身子耳语说： “‘我买了一件很性感的泳衣‘，我就是这么和他说的，确实有效果，你可以试试。” “......我.....我也试过了！”塞西莉亚头埋得更低了，维罗妮卡可以看到塞西莉亚原本白净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红，“维罗妮卡小姐你肯定也看过吧......那些修女之间偷偷传看的那些东西......里面的修女穿的那种开叉都到腰上还露....露胸的修女服......我也穿过啊，没用！” 说到最后，塞西莉亚的语气都有点怨气了。 年轻人玩的真花。 维罗妮卡有些无力地揉了揉额头，她也有点被整不会了。 “那就.....那就直接去问帕特里克先生吧。毕竟你们夫妻间的事情.......很多夫妻之间的经验也许不一定适用......夫妻之间.....还是直接一点......” “.......你说得对。”塞西莉亚的手微微颤抖地喝完了红茶，“我直接去把他给.....办了！谢谢你！前辈！我先走了！” “......嗯，祝你顺利。”维罗妮卡表情微妙的告别，然后端起茶杯掩饰着快要崩坏的表情。 也祝帕特里克先生幸运，希望人没事。毕竟也是难得的魔法天才，要是没了也.......也挺可惜的。 .......... 第二天清晨。 一到点，帕特里克立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这是他过去十几年的枯燥生活养成的习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身边人依然不知所踪，帕特里克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和担心。 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他一直避免着和塞西莉亚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对此他也感到十分抱歉，但同时面对塞西莉亚愈加猛烈的攻势也有些难以招架。不知为何，塞西莉亚消失了一晚上，找遍城市上下也没发现塞西莉亚的身影，让他担心之余有有些庆幸。 今天先推掉工作，找到塞西莉亚.......要不......就告诉塞西莉亚原因.......反正迟早有一天要面对....... 心情苦涩地站起身，洗漱完后刚准备推门而出，结果房门就被猛地踹开，差点扇到帕特里克脸上。 “哈——他妈的，累死老娘了，还好赶上了！”踹门而入的正是塞西莉亚，她身着将全身包裹的暗黄色斗篷，推着一个两人长的餐车，上面摆放着一个同样长被罩住的盘子。 “......你准备去哪？”风尘仆仆的塞西莉亚表情阴沉地摘下兜帽，破碎的金黄发丝四散，白净的小脸甚至还有些灰尘。 “呃......我正准备去找你。你在就好，是不是有些累了，先休息吧......”本能的，帕特里克感到有些不妙，准备先跑个路。 “哎~呀，这不正好么，我也在找你。来，亲爱的，先吃我给你准备的早饭吧，花了我一晚上时间才弄到呢。” 塞西莉亚瞬间变得笑眯眯的，她微笑着解开了身上的斗篷。让帕特里克始料不及的是，塞西莉亚没有身穿平时常穿的教袍，而是身着一套女仆装！前身的白色围裙和女仆裙的黑色裙摆都有被火焰烧灼的痕迹，露出了圣女套着黑色吊带袜的大腿，眼尖的帕特里克还能看到圣女的围裙上有些星星点点的暗红色痕迹。 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烧得只剩一小半的围裙，塞西莉亚笑靥如花地揭开了长的有些过分的餐盘，露出了下面的血肉模糊。 “来~亲爱的，这可是很——珍贵的东西呢，全·部·吃·完再去工作吧？”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有些微妙的腥臭扑面而来，帕特里克内心狂震，他颤颤巍巍地指着这根虽然大小很离谱但是雄性生物都能认出的东西。 “这......这难道是......” “嗯.....亲爱的猜对了呢。这是一根雄性红龙的生殖器，亲爱的这么长一段时间好像都对我的暗示视而不见啊......有些过分呢......所以我就想是不是亲爱的平时压力太大了，所以吃点东西补补也许就好了......你说是吧？”塞西莉亚依然笑容满面，只不过她此时一手拿着餐刀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按压着血淋淋的刀刃，显得有些恐怖。 “啊，亲爱的为什么不吃呢？哦，也对，太大只了，还是切成小块比较好。”说完，塞西莉亚用力地将手中的餐刀插在了还在抽搐的红龙牛牛上，让帕特里克胯下一疼。 “这个......那个......今天的事情比较重要......” 塞西莉亚面无表情将帕特里克恶狠狠地压在了墙上，她一只手攥着帕特里克的衣领，另一只手搭在帕特里克的劲动脉边，笑靥如花。 “和老娘做爱还是去死，你总得选一个吧？” “塞西莉亚......我真的不能.......”帕特里克一副绝望的模样。 “哈？那你倒是告诉我理由啊？让老娘守活寡结果一句话也不解释是吧？” “......我......” “你什么你啊？说啊？！” “......我早就是死灵法师了？” “？” 塞西莉亚一副自己耳朵出错一样不敢置信的表情，她说：“什么？” “我已经是死灵法师了。”似乎是决定坦白，帕特里克深吸一口气，脸色平静了许多。 “死灵法师不死灵法师先不提，我只想正经做个爱。不是......死灵法师就不能做爱了？你又不是骷髅架子.......混蛋，就算你是骷髅架子你也得给老娘射骨髓。”塞西莉亚攥着帕特里克的衣领，十分镇静地胡言乱语。 “......我好像.....对人没感觉......只能对尸体有感觉了......”帕特里克有些无力地说完，然后闭上眼睛，只有闪动的眼皮显示了他内心的紧张。 “我特么......” 塞西莉亚表情困惑地松开了帕特里克的衣领，然后步履僵硬地找了一个座椅坐下，双手颤颤巍巍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你只能对尸体有反应？对活人没反应？” “......嗯.....”帕特里克直接摆烂。 “先不提这个。你不是去留学深造么?那些老家伙活腻了？居然教你死灵法师的魔法，妈的，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执法成本太大。但老娘忍不下这口气......啊，他们是想死么？”塞西莉亚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熟练的过肺回龙。 “是我主动要学的........你也知道，所谓死灵魔法无非就是魔法对血肉的应用罢了，根本不是邪恶的！既然一开始基础医学和生物学都依靠解剖尸体包括人类的尸体获得进步，为什么魔法就会得到歧视？仅仅只是因为尸体和灵魂属于上帝这个理由？” “教廷需要维护神权！但也不代表教廷不知道血肉魔法研究的重要性！你猜猜教廷的那些绝密的魔法研究有多少涉及到所谓的‘死灵魔法‘？你再猜猜伟大而圣洁的那些红衣，甚至是教皇！还有我！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会不会所谓的死灵魔法！你以为就你知道血肉魔法研究的重要性？你以为魔法领域的开拓真就只能靠你一个人？”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地吼出来，塞西莉亚恨恨地将才燃到一半的香烟摔在地面，然后用脚踩灭。 “......我是学者，我不能接受面对着真理却因为政治需求而退缩。”头次看到塞西莉亚这样愤怒，可帕特里克依然坚持着。 “......那你就不能等一会么？等你回来，以你的天赋，哪怕没有我，教廷会阻止你对这些东西的研究么？只要你保密就行了，教廷还会为你提供条件。还有，你想过我没有？你知道如果你的死灵法师身份暴露我要面对什么么？一整个帝国和教廷。” “.....不会暴露的。” “理由。” “我学习死灵魔法都是自学，最多参考了其他法师的研究笔记，而我都是和其他允许的方面的研究笔记混杂在一起借阅的。除此之外，我个人实验都是一个人独自完成的，不会有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我可以保证。” 塞西莉亚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将本就混乱的金色长发抓成一团，她忽然有点后悔没抽完第一支烟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只会对尸体有反应？宰了那么多死灵法师也没见你这样的。”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不敢和他们有太多的交流。给你写信我也不想写这些东西......所以，我就会尝试开始和尸体说话，然后逐渐养成了习惯.......有些人觊觎我的成果，排挤我.....导致我越来越讨厌活人.......对不起......” “.......我明白了......你先走吧......让我......让我冷静会。” ........... 圣女小姐不高兴。 最近几天，塞西莉亚明显地看出有些生气，以至于连装都不想装了，平时面对忏悔的人也不再如同当初一副恩泽世人的圣洁模样，而是脸色阴沉恨不得杀了对方的妈，据传一个贵族子弟忏悔对尸体有过不洁的想法从而被圣女小姐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吓哭，众人都心有戚戚然。当然，后续找圣女忏悔的人数却不减反增，大家都一致对圣女小姐看垃圾一样但是又不得不听从自己忏悔的表现表达出了史无前例的好评。 又过了一天。 结束工作的帕特里克沉默地和衣躺在了床上，和没睡着的塞西莉亚并躺着。 “......你真的只能对尸体感兴趣么？”一片沉默中，塞西莉亚突然出声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嗯.....对不起......我正在改......再等一会......”帕特里克语气干涩的回答。 然而塞西莉亚却不回答，只是转过身盖着被子睡了过去。 ............... 又过了一天。 当晚，帕特里克推门而入，发现卧室居然没开灯。点燃了灯火，帕特里克有些意外地发现塞西莉亚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得这么早么。 于是也不再夜读，帕特里克关上灯就躺在塞西莉亚身旁准备入睡，可刚一躺下，他就感到了不对劲。 帕特里克心慌地翻过塞西莉亚的身体，塞西莉亚的手无力地甩开摊在床上，入手塞西莉亚皮肤的触觉也十分冰凉而且没有弹性。 “塞西莉亚？“轰的一下，帕特里克感觉大脑仿佛被锤子重重锤了一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抱着最后希望摸着塞西莉亚冰凉的脖颈，然而没有奇迹，毫无生机。 “呜......呜......“帕特里克头顶着塞西莉亚冰凉的额头，无声的呜咽着。 似乎是摸到了什么，帕特里克手一抽，从塞西莉亚的后脑勺下面抽出了一张纸，上面直晃晃地写了两个字。 肏我。 然而帕特里克只是失声痛哭，后悔，唯有后悔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早知如此，他根本不会去留学，更不会出触碰什么狗屁的死灵魔法。 帕特里克颤抖的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只要一用力，他就可以终结自己的生命。 帕特里克看着塞西莉亚，塞西莉亚无神的双眼也毫无生气的盯着她，可塞西莉亚脸上却挂着期待似的微笑。 既然是塞西莉亚的遗愿....... 帕特里克颤抖着拉卡塞西莉亚身上的床被，结果他的呼吸一窒。 昏暗的房间没有除了从落地窗照进的月光以外的其他光源，皎洁的月光打在塞西莉亚苍白而完全赤裸的皮肤上，显得死去的塞西莉亚无比的神圣。颇具规模的酥胸因为重力摊开，两颗苍白却毫无血色乳首微微翘起。沿着毫无赘肉的白皙小腹向下，是圣女洁白饱满的阴唇，毫无耻毛的阻挡，粉嫩的一线天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两条笔直洁白的长腿安静地并着。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塞西莉亚的遗愿，而现在帕特里克也开始性奋了，他死死地盯着塞西莉亚的尸体，一边悲伤一边牛子嗯了。 帕特里克一边流着泪，一边亲吻着塞西莉亚，然后进入了塞西莉亚冰凉的身体。 【以后打架你别老是冲在最前面啊，还没我能打让我来啊，你是傻的么？】 【我以后要嫁给你，你不准喜欢别的女孩子，知道么？】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我觉醒了神术天赋欸？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我了吧？】 【维罗妮卡姐姐好漂亮啊！要是我以后也有她这么漂亮就好了！】 【我给你说，帕拉教区那个老头子就是个傻逼。什么事情都不干，天天猥亵修女......还他妈有小男孩！真恶心，我已经把他揍了一顿了，那个教区马上会换人的。这傻逼要饭去吧。】 【今天宰了几个死灵法师，这些没爹没妈的畜生居然屠杀平民为了收集实验材料......和教廷归化的那些完全不一样......我全部解决了，我感觉他们没你厉害。嗯.....你现在怎么样？应该很厉害了吧......不过应该没我厉害，从小到大你就打不过我，嗯，早点回来我们试试呗？】 【我超，我被内定成圣女了！维罗妮卡姐姐要死了么？】 【当圣女好无聊啊，还要装样子去听那些人渣的忏悔。天啊，还有人用鱼做那种事......还不是一次性的！这种人直接下地狱就行了还来忏悔你妈啊！】 【......维罗妮卡姐姐这不身体挺好的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当圣女，烦死了。我还看见维罗妮卡正大光明和那个谁约会，就是那个帝国高地独角兽骑士团的团长，那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卫骑士团！啊，我也想谈恋爱......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你上次信里还说喜欢我的。】 往事不断在帕特里克的脑海中翻卷，如同一道道刀刃割在他的心上。帕特里克泪流满面，然后抱着塞西莉亚的尸体，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射精了。 “对不起......塞西莉亚......早知道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对不起......“ “......哭你妈呢......咳..咳咳....老娘复活赛打赢了......“然后就在帕特里克趴在塞西莉亚身体上哭泣时，明明已经死去的塞西莉亚又突然活过来了，脸色苍白的塞西莉亚双手紧紧搂着帕特里克的脖颈。 “你活过来了？！塞西莉亚！“帕特里克喜出望外，然后就感到自己脖颈一紧，差点窒息背过气去。 “先不说别的，趁你还硬着......快动啊！“塞西莉亚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有些心急的她也没那个耐心去等帕特里克从大起大落中回过神，一个转身就把帕特里克压在身下。 ........ 太阳从地平线略微露出了一点白光，塞西莉亚微微眯着眼睛转过了头，自言自语道：“已经白天了啊.......“ 说完，她伸出穿着白色丝袜的长腿踩在瘫软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的帕特里克的软趴趴的牛牛上说：“喂？怎么硬不起来了？才做了六次就不行了？“ “饶了我吧.......“进气少出气多的帕特里克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啧......算了，反正我也爽了。“塞西莉亚毫不顾及赤裸的身躯，老神在在地点了根烟，坐在帕特里克旁边缓缓地抽着。 “话说这是......怎么回事......“虚弱到说话都断断续续地帕特里克依然询问道。 “哦你说为什么我复活了？原理挺简单的。“塞西莉亚毫不在乎地拍了拍小腹，”反恶堕系统。你不知道正常，这也就只有我们圣女知道。为了防止圣女们受到什么兽人哥布林史莱姆触手之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侵犯，历代圣女都会给自己的子宫刻几套法阵，检测到异物就会啪的一下炸开，威力约等于一个禁咒吧。然后我为了满足你的性癖，寻思了一下，魔法师不就是体液里面魔法元素含量很高么，可以触发魔法阵，一滴精十滴血你总听过吧？所以我在子宫里面额外刻了一个复活魔法阵，只要你一射精进来，我就立马复活了。“ “这......这样么？“凌乱的帕特里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唉......以后再也不用什么直接死亡原因是大脑供血不足的方法去死了，下次我直接把我脑子崩了痛快点。你记得先把我崩出去的脑浆塞回去啊，不然我复活可能记忆缺失不认识你或者神智变成只有几岁的幼女。前者我会打死你，后者的话你等我脑子长好了打死你.......“ “要不还是算了.......“ “那你他妈倒是对着活生生的我硬起来啊？“ 于是，圣女和魔法师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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