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关于主角,他的设定是一个从小在一个小村长大,既没有人教他什么道理也不会识字读书,吃百家饭长大的一个孤儿,他是一个对所谓的善恶是非,有大体认识,但没有具体了解的人,包括我们正常接触到的三观、道德、理法。他的认知并不明确,性格因为从小一个人生活,刚开始是木纳且冷漠、寡言寡语、孤僻的这么一个人,但是由于浅薄的见识,他一开始可以说是浅薄、单纯甚至带几分善良的,至后来的很多情节,便有了逻辑,再到后面的发展,会逐渐变得心狠手辣,这都需要生活与经历,很多都是后天养成的,并非原本如此。
故事的大体框架,源于传统的神话宇宙(洪荒、封神、西游)融合了修仙文和我自己的设定而成,背景是一次毁灭性的大灾难之后,上述这些神话里面大多数都人物都灭亡了,时间过去一万年之后,在上个时代破碎的八荒地域上重建的时代发生的故事,可能会出现上述神话中的相关人物、法宝、设定,但不会归于这类书的套路里面去···
也不会最后把上面的这些人物一一再拿出来做大乱斗。
至于说故事情节,这个是我一直纠结的事情,可能是考虑的比较多,所以再前期故事铺开的时候肉戏会相对少一点,进入订阅章节之后,尽量保证剧肉比例为6:4。剧情方面,本来是想写得坎坷深奥一点、不过想想读者看书不是来猜谜找折磨的,现实就挺费劲了,看个皇叔就放过他们吧,多爽爽就是。至于肉戏,相比上一本书我会放大尺度,会有黑暗的调教虐爱、也有背弃人伦的道德深处,自然也有正常关系一般的纯爱恋情。但看好,这本书是一本绝对的纯爱文,想看绿色的就不用来了。
当然,这不是说本书就是一路平推的爽文了,享受一个个仙姿绝色、风情各异的美人跪倒在胯下才是最终的享受,要有风景旅途才精彩么,上车尿尿下车拍照的旅途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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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集小村少年 【引子】 天地崩塌,八荒破碎,已然过去万载。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一个白衣老儒,跪坐在一张一尺见方的席上,前面摆着书案,腰板挺的笔直,满头白发,头顶儒冠,声音飘飘摇摇,悠然的念着上古流传的《正气歌》,底下的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 未几,念完了正气歌,老儒睁眼看着下面的几十个学生,问道“尔等可有疑惑?” “老师。” 一个少年站起身来,问道“吾等修行,可得长生否?” 老儒摇摇头,似乎并不意外这个问题,回答道“先贤往圣,俱有修行,不过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而已。至于妄求长生,好似竹篮打水。” 问话的少年一脸茫然的重复道“竹篮打水……” “一场空啊。”老儒轻松的大笑。 【第一章樵人与猴】 远方的书院跟我们的主角目前并没有一点关系,他现在正为了一口吃的而奋力。 是的,为了填饱肚子。 他拿着一条棍子,慢慢的挑开眼前接近七尺长的一条毒蛇,这东西一身艳丽的花纹,三角头,正吐着个信子缠在棍子上慢悠悠的爬行,似乎现在它没有被激怒,只是并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个少年要干什么。 等蛇的大半个身子都缠上了棍子,冉绝猛然把手里的棍子连同毒蛇一同甩的远远的,然后抓起眼前的一颗草药,拔起来扔到身后的背篓里面就跑。 等大蛇爬回来时,他已经跑出了老远。 “呼……” 一口气跑出两三里,冉绝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往日里他是不愿意碰这种旁边有毒蛇守着的龙胆草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实在的没有钱了。 苦日子一天接着一天,似乎完全看不到尽头。 少年一双清冷的眸子,秀气的脸蛋洗的干干净净,身上穿的虽然是破烂的单衣,但气质清冷又俊秀,实在与他身上的装扮不匹配。 冉绝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前方,心里默默算着背后的草药能换多少钱来。 身为一个孤儿,冉绝不得不小心计算着自己能获得的所有金钱,努力的生存下去。 抬起头,透过茂密的林叶,冉绝心里估摸着也快要下午了,下山之后还要跑去把这些草药卖给村子外面几里地的收药人,这会再不下山就要晚了。 而晚上再在这群山包围的小村里面乱跑,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他自言自语道“快下山吧。” 这片山跟他住的村子几乎一样,没什么存在感,甚至名字都又土又简单,叫老山,村里也有叫长老山的,老不老冉绝不知道,足够大是肯定的,要不是这几年都混在山里,冉绝都容易迷路。 顺着树上的标记,穿过林荫树叶,冉绝再顺手采了几根草果,最后把背后的药篓放下,算了一下药篓里面药材大致的价格,心里默默算着能应付自己的几顿饭钱。 三天吧。 心里大致的算出来价钱,冉绝在心里大骂收药的贩子。 ‘奸商!’ 收药材的老板绝对是个奸商,他收购药材的价格贱的要命,这些药材要换了去县里的药铺去抓的话,两倍以上的价格都有,但是这里方圆几十里只有他这一个收药材的,去县里实在太远,没办法只好便宜这个奸商了。 “呸。”吐出嘴里的一根草棍,心里想着晚上是不是能稍微吃点好的,顺便再给叶大娘也送点,饿肚子的时候总吃叶大娘家里的饭菜,也挺不好意思的。 上山采药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山上的毒虫野兽非常多,差不多每次上山都能遇见几个,冉绝每次上山,都要去镇里买好几包百宝斋卖的药粉才敢去。 这其实就是个香囊一样的玩意,里面是调配好的药粉,散发出一股子熏人的味道,说不上是臭还是什么,但是戴上之后,基本就不会有什么毒虫老虎来找他了。 好用是好用,一样的还是贵,这么一小包,就要一两银子,冉绝采药的一大半都要用来买这个。 层层盘剥之下,剩下的银子能吃上三天还要省着点花,不然定然是不够的。 “得遇真仙传法术,了却人间富贵心。筑个环墙避风雨,灵光昼夜补阳阴。异日功成登九重,蓬莱府上居真身。生老病死再不扰,与天同寿有道真。” 念唱的嗓音嘹亮悠长,其中不乏出尘世外的意味,就算是离着老远,冉绝仍旧能够清楚的听到樵人的歌声。 不由的心升想往。 朝游北海暮苍梧,饮灵食丹,从此再也不必为了吃饭而奔忙,也不必为了饿肚子而烦恼了,给个县令都不换。 冉绝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在镇里遇见过一次的知府大人。那真是威风啊,前面有人举着牌子写着“肃静”“避让”,中间的知府大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官服,后面还跟着几百个士兵,煞是威风。 也不知道当了神仙,能不能有府台大人威风。 少年人的思绪无边无际,很容易的就能想到那些跟原本不着边际的事情上去,等着冉绝想到府台大人每天能吃上几顿肉的时候,已经离这樵人不远了。 树枝刮在脸上,冉绝一下子清醒过来,回神一看,却是下的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那樵人肩上扛着两担柴,穿着一身麻布的衣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面孔,腰里别着个闪着寒光的斧头,手中正拿着几块冒着香气的熟肉。 在他面前,是两个小孩一样的长毛孩子,身形差不多跟七八岁的娃娃差不多,离着不远,正垂涎的看着樵人手里的肉,在地上转悠着犹豫,嘴里发出唧唧的声音。 樵人手里的肉委实诱人,冉绝离着比那两个长毛娃娃还远,都能闻到那股诱人的肉香味,偷偷的藏在树后面咽着口水。 “猴儿。” 樵夫一脸苦色的说道“我不过是在山上砍了一点灵根的枝桠,这点东西,就当做赔付可好?” 他把手中的肉块往身前一抛,接着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三两个转身之后,人影居然凭空消失了。 冉绝吃了一惊,这樵人他虽然不认识,但是同在山中转悠,也是见过他几次的,别看貌不惊人,可是这山里的大老虎都能被他几斧子砍死,对这几个猴子,却是客道有加,难道这像猴子的长毛娃娃,比老虎还要厉害? 左看有看,冉绝也没看出来这两个猴子一样的小东西能有哪点比猴子还厉害的地方。 只是看着那两个家伙拿着肉大嚼特嚼的模样,冉绝的实在是眼馋,加上肚子也实在是饿了,一双眼睛都看着直了,却是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咕噜噜。” 肚子的一串响声惊动的前面的两个猴儿,齐齐的转头一看,正看都躲在树后面流口水的冉绝。 猴儿一愣,长满毛发的脸忽然露出来嘻嘻哈哈的笑容,一身破烂的冉绝在加上那副口水都要流到下巴上的模样实在逗人,猴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吱吱的笑个不停。 冉绝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少年人本来脸皮就薄,被这两只人不人猴不猴的家伙一顿笑哪还忍得了,好在还清楚这两个家伙樵人都惹不起,他是绝对打不过的,直接转身就走。 “吃不着看看还不行么?” 抱怨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冉绝揉揉饿的咕咕响的肚子,努力不去想那肉的香味,逃也似的跑开了。 猴儿看着冉绝离开的背影,互相之间小声嘀咕了几句,接着晃晃身子,齐齐的沉到了土里,再出现时,却是忽然从冉绝的身前生生的冒了出来。 “啊?” 冉绝大吃一惊,嘴巴张的大大的,这大白天的难道见了鬼不成,这两个猴子怎么能从土里冒出来? “吱吱。”一只猴儿拿着手上的肉递到冉绝身前,示意他收下。 “不要!” 冉绝义正言辞的拒绝。 奈何诱人的香味一直往鼻子里面钻,加上肚子委实不争气,越是不想要,越是咕咕叫个不停,最后那猴儿看冉绝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把肉往天上一扔,却是正好的落在他的背篓里。 “哎,我不要。” 冉绝急急忙的去解下背篓,想把里面的肉还给他们,只是等把肉拿在手的时候,面前哪还有猴儿的影子? 愣愣的呆了一会,冉绝还是把肉凑到了嘴边吃了一口。 香。 实在太香了。 香的舌头都跳起来,这樵人给的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吃到嘴里唇齿留香,嚼起来又嫩又软,冉绝这辈子都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了大半,冉绝只觉得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时间耳清目明,就连远处的树枝上的鸟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看着手里的肉,冉绝喃喃的说道“这是什么肉,这么厉害?”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里剩下的一点肉收到口袋里,心里想着叶大娘总念叨自己耳聋眼花的,这肉拿回去给她吃点说不定能好很多。 叶大娘是村里为数不多对冉绝好的村民,自打冉绝懂事了之后,也就叶大娘偶尔还给她拿点吃的,平常冉绝的衣服破了,也都是叶大娘给他缝补的。他没有父母,这个世界上叶大娘就是对她最好的人。 走出林子,沿着小路下山,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村。 村子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不过对于看惯了这些的冉绝来说,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更何况他也欣赏不到这风景有什么可看的。 小村叫叶家村,几十户人家,世代都住在这里,大部分都是种田为生,连个秀才都没出过,文化最高的族长也不过是年轻的时候在城里的私塾读过三年而已。 至于冉绝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隐约记得自己打记事起就在这个村子里吃百家饭,而这几年年景不好,又年年加征,冉绝也不想去看人家脸色吃饭了,所以除了偶尔实在没钱了才会去叶大娘家里吃点东西,已经不去别人家讨饭了。 刚走到村口,就遇到了同村的几个小孩。 领头的个高大的孩子,几乎被冉绝要高上一头,村里都叫他水娃,至于大名,叫罗贵,虽说不是叶家本地人,但他爹当初是逃难到这里入赘到叶家的,也算半个叶家村的自己人。 至于为什么不跟着入赘的叶家姓,是因为罗贵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罗贵的泼皮老爹又闹了一通,最后一来二去,罗贵也就跟着他爹姓了。 “站住。” 看到冉绝走近,一身短打的罗贵把手里的草叉往地上一顿,指着冉绝说道“小花子,干什么去了?” 村里都孩子,十五六岁就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了,水娃也是刚刚去给族长家里干活刚回来。 冉绝从小没有父母,又是吃了叶家村的百家饭长大,这让罗贵从小就看不起他,加上他长得又高又壮,平常的时候没少欺负冉绝。 看到罗贵带着几个人迫近,冉绝顿时往后退了一步,眉眼一眯,冷声道“跟你们没关系。” 他倒是不怕和这些人打架,而是身上这身衣服再和他们扭打一番,回去之后就根本没有办法再缝补了。 左一个补丁有一个补丁,实在跟乞丐装没什么区别了。 走到冉绝的身边,罗贵忽然闻到一股异常诱人的肉香,他上下打量了冉绝两眼,狐疑的说道“你是不是又偷了谁家的东西了,快拿出来!” 冉绝怒气冲冲的争辩道“我穷是穷,但却从不偷别人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看,滚开。” 罗贵笑道“哎呦。小花子今天硬气了啊。” 想也不想,直接把草叉往地上一扔,对着身后的几个同伴招呼道“上,把他按住了仔细搜,看看这个小子身上藏了什么好东西了。” 他也知道冉绝并不会偷人家的东西,实在是他身上的这股子肉香味太诱人了。 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干了,隔三差五的他们都会逮着刚下山的冉绝揍上一顿,然后再抢了他的草药扬长而去,虽然这个小子打起架来又凶又狠,只是他们人多,按也按住了他,抢完了东西又不肯跟冉绝多纠缠,一来二去的都几乎成了常态。 而冉绝更多的考虑的是他终究是被这村子里面的人养大的,对着他们的孩子再打坏了怎么也过意不去,再说他终究是一个孤儿,身后连个撑腰的人都么有,要是再被赶出了村子,他就真成了没处安身的叫花子了。 只是今天的情况可不一样,身后的草药冉绝并不在乎,给他们抢了去最多饿上几顿,而怀里的这些肉就算再没有见识他也知道是难得的好东西,肯定是不能给他们的。 跟着罗贵身后的几个小子很快的扑到了冉绝的身边,想要跟往常一样的捆住他的手脚,然而今天的情况可不一样,几乎就在拉住冉绝胳膊的一瞬间,这几个小子被一股大力甩了一个趔跌,跟着冉绝的手推在他们身上,一下子就把他们推翻在地。 等到后面的罗贵从正面扑过来时,想要反应已经来不及了,今天的冉绝这脚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快,直接一脚就蹬在罗贵的胸口上,直接半空中蹬飞了四五米远,“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登时“哎呦”的一声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下看冉绝是如此的“勇猛”,一边的几个半大小子都不敢上了,犹豫了几下,很快都跑了。 一旁的一个孩子见打不过,嘴上不禁说道“好啊,冉绝,你吃着咱们叶家村的饭菜长大,就是这么回报咱们的?” 这话肯定不是十四五的半大小子能想出来的,多半是家里的大人告诉。 说明他们抢冉绝的药材,后面少不了家里大人的唆使。 只是冉绝看着罗贵躺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慌,看了看他还有气,就直接走了。 破落的篱笆小院,黄泥漫的老房子一间,这就是叶大娘的家了,冉绝来的常了,直接打开木棍扎的大门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叶大娘,叶大娘我回来了。” “冉绝啊。” 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一个身材伛偻的老人慢慢的走了出来,举起手在眼前搭了个凉棚,眯着眼睛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到了眼前,待到又走进了一点,终于看清了他身上那件缝缝补补的百花衣裳,笑呵呵的说道“回来啦。” 叶大娘的丈夫和儿子都被征兵走了十多年了,到现在别说人了,就连书信也不见一封,多半是已经死在了外面,这么多年叶大娘就一个人生活,偶尔村里的族长会接济她一点粮食。 叶大娘快七十岁了,这个年纪在村里已然是算上高龄了,以往太平的时节,每年县里的公差会给发上一点稻米和肉之类的,只是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不来盘剥就已经不错,哪里又会主动给穷苦人送东西? “又上山了?”叶大娘看着他身后背着药篓,训斥道“不是说不让你上山么?多危险啊,等过几天我去求求族长,给你找个长工的活计,虽说累是累点,多少也能吃饱饭不是,总比你每天上山安全。” “不用,叶大娘。”冉绝清冷的面庞露出了一抹微笑,说道“我这样就挺好。” 叶大娘知道,这个孩子只是为了自己而已,这个村子并没有什么值得这个孩子留恋的,而自己这个老婆子,眼看着都快要入土的人,有什么值得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为了自己留在这里呢,更何况两人又无亲无故。 只是冉绝的性子实在太犟,叶大娘也不是没有劝过他,每次嘴上都答应的好好的,她说什么也都不会反驳。但根本不会行动,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采药。时间久了,她也就不再说了。 “大娘,这个给你。”冉绝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半块肉,递到叶大娘枯干的手里,说道“这是我在山里别人送我的,我吃了一半,剩下的你吃了吧。” 叶大娘有些怀疑,虽然叶家村人不少,但是敢上山里的根本没几个,这里面的那些人里面,哪家也不能拿出一块肉来送给冉绝。 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一个砍柴的樵夫?” “……是。” 要说这东西是几个小猴子给自己的也实在太过玄奇了,叶大娘说不定还以为她偷东西呢,反正这块肉总归是樵人的,说是他送的也没错。 “哦。”叶大娘点点头,却是没有再问,接下肉转身进屋了,不一会带了几块粗硬的干饼子走了出来,又把冉绝腰里的水袋拿下来重新灌上水,说道“去吧,完了回来又要走夜路,山路可不好走呢。” “大娘,您也知道那个砍柴的人吗?” “是啊。”叶大娘点点头,有些怅然的说道“我小的时候,他就在这山里砍柴了。” 【第二章收税征粮】 按照叶大娘的说法,这樵人绝对是个神仙人物了,只是他几乎从不和村里里面的人交流,冉绝也就是偶尔离得老远才能看见一次他的身影。 不过这些终究是离他这个这样的孤儿太远,想要求仙问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冉绝很快就把樵人的事情抛在脑后,背着药篓沿着平常走的上路奔着收药人那里走去。 山路曲折,异常的难走。 这还是晴天的状况,这要是下了雨,想要出去就更加困难,叶家村一年到头连收税的差人都懒得来几趟,也是嫌弃进村的道路实在太过难行了。 赶着太阳下山的前两刻,终于到了收药人的地方,冉绝掏出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紧跑的喊道“等等……等等。” 路边搭了一个茅草盖的棚子,收药人端着一箩草药,身影尖瘦,回过脸来,刻薄的三角眼中闪出一缕亮光,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道“小花子啊,今个又采了多少药?” 在这么个地方干着低价收购的活计,这收药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冉绝他可得特殊对待一下,这小孩菜的草药品质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一样的东西,他卖出去的时候比旁的能赚两倍。 “我不叫小花子。”冉绝走到近前,冷冷的回了一句,转身解下药篓递到收药人的面前,说道“你看一下吧。” “啧。”收药人满眼放光的看着冉绝篓子里的药材,暗道这次少说也赚三两银子,察觉到冉绝的目光向他看来,登时脸色一变,刻薄的说道“这批药材的品像样有些次啊,不好收不好收。” 冉绝没有说话,他早知道这人贪婪的个性,奈何他自己也不懂制药的手艺,这些东西放他手里存放不住,去镇上的话,不管是那些灵宝斋还是药铺,比这个奸商给的也多不了几个。 “你给个价吧。” “一两五钱!” 冉绝拿起药篓就走。 收药人急了,忙走两步,拉住冉绝的袖子,说道“别,别呀小兄弟,咱都这么长时间的老熟人了,我再给你提点,一两八钱……九钱。” “二两。”冉绝回过头,一口咬定价格。 “……成,成,你回来吧。” 他貌似亏本的唉声叹气,接过药篓,一副血亏的样子往出分拣药材。 “再送我两包药粉。” “什么!”收药人刻薄的三角眼猛然睁大,断然回绝道“没有,你这些药我一钱银子都赚不到,还送你药粉,小花子,我告诉你……” “我这篓药,你给我二两,剩下的五两都是你赚的,送我两包药粉,你还能赚二两。” 冉绝平淡的陈述让收药人的老脸一下子通红,羞恼慌乱的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冉绝不回答了,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收药人被一个半大小子看的心里直发毛,一时间也没了跟冉绝计较的心气,说道“行,给你,诺,这是银子。” 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再回屋子里拿出长长的大串铜钱带着两包药粉一通递到冉绝的手里,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冉绝性子清冷,要在往日他是不想跟这个收药人计较太多的,就算明知道他赚了多少,他也不会跟这个家伙磨磨唧唧的说这么多的,只是刚才来的路上,他碰见了一波差人。 叶家村这么个路况,能让县里的官差来一次,大多数的也就是收税的时候了。可眼下也不是秋后,还没到收粮的时候。这时候县里来了官吏,估摸着是借着杂七杂八的由头来收杂税了。 这个情况冉绝遇见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打记事起,每天县里的差人都要来个两三次,相比叶大娘说的,一年只收一次税的时代,现在这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无论好时候坏时候,作为小民,冉绝也好,叶家村里面的人也罢,都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不想被抓到大牢里面吃牢饭或者发配去服徭役,就的老老实实交税。 踏着残存的一点夕阳,冉绝揣着兜里的银子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这山路说是路,其实也就是人走多了踩出来的一条小径,两边都是茂密的林子,临近晚上,两边的林子里不是传出一串“鹧鸪鹧鸪”的鸟叫声,听起来渗人无比,要不是这条路也走了几年了,换个旁人来,就算不怕,心里多半也是慌的。 赶着天色将要彻底黑下来之前,冉绝终于回了村子,这个时间点,也来不及去叶大娘的家里了,索性直接回他的破庙睡觉拉倒。 冉绝的破庙,就在村子东头打头第一个就是,废弃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就连里面的神像都只剩下一个身子,脑袋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叶大娘说,她嫁过来的时候,这座庙已经没了香火,里面只剩下几个桌子神案什么的,后来连里面的神案香炉都让人搬走了,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神像。 打开漏风的庙门,冉绝先是对着神像恭敬的拜了一拜,然后再去找自己的茅草堆,把里面破破烂烂的被子什么的翻出来铺好,挨着破庙的后墙就睡下了。 一夜无话。 清早醒来,先去村子边上的河边大致洗漱一下,检查一下身上的银子,接着直接往村子里走。 路上遇见不少村民,都是一脸愁苦的样子,一个个穿着单衣在早晨的寒风里面瑟瑟发抖,看见冉绝,也都是没个好脸。 “五叔,早啊。” 被冉绝叫五叔的男子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一身褐色的短打,脚上穿了一双草鞋,听到冉绝说话,回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好什么,嗨,昨天村里又来收税的了,我去族长家里听上面的差人说,这次是因为皇帝要结婚,要加征一两的喜赋……” “喜税?”冉绝挠了挠头,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个由头能征税的,反问道:“结婚还收税,不是说结婚都要大赦天下么?” “不是税,是赋。”纠正了一下,五叔继续说道“大赦是大赦了啊···可这跟咱们这些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犯法,不用把人从牢里放出来。” …… 冉绝沉默了。 以他的心气,以后都像这个五叔一样老老实实种地,然后每年被收税收的连个日子都过不下去。 这样的日子,他是绝计过不下去的。 但那是以后……现在不管怎么样,姑且把叶大娘的养老了再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身边的五叔好不容易有个人倾听,一边走一边跟冉绝大倒苦水,什么地里的年景家里的婆娘乃至于孩子至与邻家的纠纷,挨着说了一通。 这些东西,冉绝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算再早慧,他也是不太懂的,但是要说不太懂肯定不好,所有只好“嗯嗯啊啊”的应付着,直到两人一起到了村里社礼用的小广场。 叶家村的村长,同时也是族长的叶柏,穿着一身干净的褂子,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安静的站在中间,旁边的站着两者黑红衣服的差人。 老族长今年六十二,年轻的时候在也是读过几天书的,到了老了虽说没个什么功名,但是在村子里面威望甚高,村里里面大到年节社礼,小到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争吵,找老族长,一准能公平的解决,所以村里的人也都服他。 “诸位。”看着围城一圈的村民,老族长伸出一只手压了压,“咳咳”的清了两下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叶柏抓了一把花白的胡子,说道“县里来收赋了,这次是给陛下收大婚的喜赋,每家每户是一两银子,这个钱也可以用现银,换成等市价的米粮也是可以的。” 他还没说完,一边的几个村民就小声说道“族长,这钱咱不是不想交,可是哪家现在还有钱啊,这地里的粮食也没到收成的时候,别说没钱了,我两个孩子现在天天吃野菜呢。” “放肆!”一个坐着的差人猛然站起身来,带着身上的铁链子“哗啦”的一响,把手伸到背后,直接抽出了腰里的铁链,凶神恶煞的说道“刁民,不交税就跟爷去县里大牢里走一趟!” “息怒,二位上差息怒。”老族长连忙转身安抚两个怒气冲冲的差人,笑呵呵的赔礼道“二位上差要不先去休息,这边交给老朽,该交的税款一份都不差,一时三刻准收齐了。” “这还差不多。”两个差人恶狠狠看了围城一圈的村民们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回到后面的房里喝茶休息了。 “老族长,你说这个咋办,县里的税是一年比一年多,差人是一年比一年来的勤……” “住嘴!”叶柏瞪了他一眼,别看两个差人进了屋了,这么大嗓门喊出来,哪个听不到? “得了得了,大家伙先安静一下。”叶柏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拐杖一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的事情,老朽也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来收税的……也罢,我手里还有个十几两银子,是老朽多年攒下的积蓄,这次就拿出来给各家交税了吧。” 可是这银子只有十几两,但是叶家村有几十户人家呢,究竟是给谁交不给谁交?这个问题足以让这些整日为了几文几十文钱打拼的村民们争论不休甚至打起来。 “族长,给我家吧,我家里现在可是没粮了,我家的小的,眼看的都要饿死了。” “给我家吧,族长,家里这点粮食,交了这个劳什子税之后,我们一家就的挨饿了。” 看着村民们你争我抢,原本站在后面看戏的罗长也跑出来说道“族长,给我吧,我这家里都早就断了粮了,还有小贵这么大的孩子,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就被一个村民粗暴的打断了,揪着他的领子问道“罗长!你还有脸出来,前几天我家里养的鸡是不是你偷了?” “谁说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乡里乡亲的你就放过了,前几年村里社礼祭祖的贡品,你没偷?!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小贵多少是咱们叶家人的份上,早把你赶出去了。” 这个被揪着数落的男子,身量不高,脑袋像个鸡窝一样,满脸猥琐,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破麻布衣服,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一出场,冉绝就闻到他身上的味绝对是一年半载没洗澡了。 只是,今天的味多少有些不一样,具体冉绝并不知道,但是绝对不单是他往常长久不洗澡的感觉。 更像是一股腐味。 “好了!”老族长把拐杖一顿,说道“大伙也别争抢了,各家的情况我都知道,我这里有十二两,十二家怎么选我心里有数,没选上的,家里多少还能有点结余,到时候秋天的佃粮,我少收你们一点就是。” 没错,村子里这点地,也都是族长家里的,村民每年除了要给官府交税之外,还要给族长付三成的地租,前段时间叶奶奶没少说,让冉绝过年十六岁成丁(成年)之后,就租点族长家里的地给他种地,省吃俭用几年,怎么说也能娶上一个媳妇。 一听老族长亲自点名,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争前恐后的往前站,生怕老族长忘了自家的窘境,恨不得叶柏开口第一个喊到的就是他的名字。 “叶灵、叶草……” 村民们屏住呼吸,听着老族长念着的一个个名字,恨不得下一个喊到的就是自己,被喊到的满脸兴奋,感激的看着老族长,剩下的满怀希望,数着剩下的名额。 “王娣。” 最后一个名字念出来,村民们吃了一惊,这王娣虽然是个寡妇,可是靠着养蚕的手艺,家里绝对是过得去的,一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挤挤也是能拿得出来的。 “族长!”村民中走出一个布衣裸裙的妇女,年纪三十岁上下,相貌说不上绝美,只能说看的过眼,但是由于长年在屋里,也算养的白净。 相比叶家村整日都在外面忙活的妇女,绝对是村里的一枝花。 “我家虽然不富裕,但一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这钱……” 老族长长“哎”一声,摆手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带着土根这个半大孩子,身边又没了丈夫,怎么说都不好过。” 王娣还想拒绝,叶柏又说道“过了年叶泉也十六岁了,不得攒点钱给他说房媳妇?留下吧。” 提起儿子,王娣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思考了一下,说道“那就替我家泉儿谢谢族长了。” “嗯。” 最后这个名额给王娣,大部分村民都是没什么意见的,这姑娘自打嫁过来不到两年,夫家就在山里打猎时稀里糊涂的死了,留下一对孤儿寡妇,她也没有改嫁,就靠着养蚕织布的手艺,一直抚养两人唯一的孩子长大。 不管怎么说,只要王娣没有改嫁,叶泉还在,她就还是叶家的人,周遭的村民或许略有微词,但是老族长这个决定,还是没多少意见的。 当然,除了一个人。 罗长。 这货想娶王娣这个俏寡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他这幅每天不务正业行事、偷鸡摸狗的做派,别说王娣是个贞洁烈女,就是勾偷外汉的荡妇,也不一定看得上他。 不过这事这时候说出来也没什么用,村里面的人也不会向着他说话,罗长恨恨的看了一眼王寡妇白净的脸蛋,转过身就要走。 “罗长,你去哪?还没交钱呢。” “我回家取钱!” …… 轮到冉绝时,他从怀里掏出一两五钱的银子递给叶柏,叶柏笑呵呵的接过,问道“还是给你大娘交的?” “嗯。” 冉绝点点头,原本的叶大娘是不用交税的,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六十岁才能免税现在改成了七十岁,叶大娘又干不了活,好在冉绝这两年还能上山采药,叶大娘家里的赋税都也都压在了他身上。 交过了税,也没什么事情了,冉绝就往叶大娘的家里走,准备去看看叶大娘。没想到出了门,就看见了土根。 “冉绝。”土根浑身脏兮兮的,看样子又被罗贵给欺负了,看见冉绝,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默默走到他的身边。 土根就是王寡妇的儿子,大名叶泉,因为从小读书,长得瘦瘦,满脸书生的秀气,这会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应该是早起被罗贵给欺负了一通。 他可以说是冉绝在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同年龄的朋友了···或许还谈不上朋友二字,因为冉绝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不怎么喜欢说话,而叶泉更是个闷葫芦,就连被罗贵欺负了,回家了也不跟王寡妇说的。 共同语言谈不上,但是被罗贵欺负的共同经历倒是有的,只是即使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也多是在冉绝的破庙里面待着,互相之间安静的令人发指,属于那种对着沉默是金的相处方式。 今天的冉绝,倒是说了一句话。 “罗贵昨天被我揍了。” “……”叶泉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笑了笑,嘴里挤出一声“好。” 一堆铜钱一堆散碎的银子摆在摆在桌面上,差人熟稔的把一堆钱分成两块,然后把大的一堆直接找了一个小钱袋装好,跟叶柏聊了两句,直接就离开了。 当然,这里面是没有叶柏的十二两银子的,甚至他还能在村民拿粮还钱的时候赚一点抽头,至于缺的税款…… 什么税款? 这就是县里的老爷手头没钱了,借着个名头弄点钱花花,至于皇帝的结不结婚,他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县官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也都是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了,哪还来得及收什么喜税。 至于下面的刁民们……他们这辈子县里都来不了几回,更别提知道皇帝的事情了。 百姓们是死是活,并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日子还得过,州府里还有仙师镇着,还怕这群人造反不成? 【第三章魔头苏醒】 差人们走了之后,村里再度恢复了平静,还是一句话,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惨是惨了点,这地方有山有水的一时倒还不至于饿死。 罗长闷闷的回到了家,气哼哼的把门“啪”的一摔,没想到这门嘎吱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本就心气不顺的罗长更是生气,冲上去对着门板就是两脚。 “娘的,你这个破门板还跟老子来劲。” 踹了几脚,罗长又骂骂咧咧的把它扶了起来——没办法,总不能连个大门都没有吧? 进了屋子,从落灰的厨房里面拿出一个油包纸,打开之后,里面还身下半只没啃完的烧鸡,又找出昨晚没喝完的半坛酒,一手烧鸡一手酒坛,直接就靠再床上啃了起来。 按着他的水平,平常根本吃不上这些东西,现在能这么阔气的抱着酒坛啃烧鸡,还多亏了前两天他跟着一伙人去山上挖了一坐古坟。 找他的这伙人也不知道哪里知道的消息,直接找到了在县里闲晃的罗长,让他带他们去村子旁边的山里找一坐古坟。 古坟?这玩意罗长在这里活了十几年了也没听说过,村子里面家族的坟地倒是不少,但要说古坟别说见过了,听说都没听说过。 有那玩意小爷早自己摸了,还用得着你们? 不过这些倒也不是什么问题,打听清楚这群人不是去挖叶家村的家族坟地之后,罗长爽快的答应了合作。 之所以考虑怕挖叶家村的坟地,那是怕族长知道之后真的把他给打死,这事还真不好说,不过这事干出来之后自己也不用再叶家村混了是肯定的。 不是挖叶家村的祖坟就好。 至于剩下的原因。 罗长这阵子也没钱了,荷包一掏比脸都干净,耗子进屋都特娘的要哭着走,再不想法子弄点钱,连着自己带着儿子都一块饿死吊球。 只是这坟是找到了,里面罗长也下去了,那个神神秘秘的黑衣人却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本来谈好的十两银子,也变成了二两碎银,加上昨天又是买酒又是卖肉,今天又交了税。 这下好了,兜里又是一个子没有了。 “肏,你是仙师,你厉害,老子不敢拿你怎么样,不过老子藏了的东西照样不给你,叫你不给钱。” 骂骂咧咧的,罗长从上衣的里怀里面掏出一块黑色的玉佩,纯黑的颜色中间带着一点渗人的血红,这玩意就是罗长在那位仙师走了之后在墓里又掏出来的,看上去像是玉做的,而且又是仙师要找的东西,过两天拿到城里的百宝斋里面,说不定还能多换点银子回来。 “到时候大爷我换了银子,就去城里的潇湘馆消遣消遣,听说那里的姑娘……嘿嘿……” 酒劲上头,罗长也就越喝越迷糊,玉佩放在胸口上,慢慢的发出一阵隐隐约约的幽光。 不过这些罗长已然是注意不到了,他这会儿喝的头昏眼花的,心里又想起来是白天收税时候的事了,一会想着叶柏不给他交税,一会想着村里那个傲气的俏寡妇王娣,借着酒劲越想邪火越大,而胸口的玉佩,阵阵黑色的烟雾已经顺着罗长的耳朵鼻子进到了他的身体里。 黑烟进了身体的罗长,跟往常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面色通红,瞳孔中透着绿,大口大口的啃着油纸上面的鸡骨头,咯吱咯吱的连着骨头都一起嚼了咽下去,嘴里呵嗤呵嗤的喘着粗气。 “哗啦” 猛然坐起,怀里的酒坛被罗长摔在地上一下子摔个粉碎,此时的他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身子僵硬的站了起来,地上打影子都不再是一个人样。 直接奔着门口就要走出去。 “肏,老子今天非要尝尝这个小娘们的到底好在哪。” 走了两步,胸口本来滚落在衣服上的玉佩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脑子里只想着王娣白花花的身子。 但是刚刚踏出房门,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罗长仿佛被烈火烧灼了一把“啊”的惨叫一声,狼狈的滚回了屋里,恨恨的看着外面的阳光,躲在了屋子里萎靡的躺在了地上。 在屋里苦苦的等到太阳落山,直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门口,屋里的罗长才两只脚踏出大门。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变了衣服模样,身上完全已经被黑色的雾气笼罩,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浑身都邪气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 “哈哈,老魔我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罗长在门口猖獗的笑着,一直笑得腰身都弯了下去,瘆人的笑声仿佛夜枭,给左右的邻居都听心里发寒,隔着墙头对罗长说道“罗长,你笑什么呢?” 阴毒的目光看向左右,罗长狠狠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此刻的他可没功夫跟几个蝼蚁一样的凡人计较。 为了庆祝新生,也为了完成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愿望,他现在要去干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正好,那妇人还能提供给自己足够的阴力,有了那些阴力之后,加上吸收了这局身体本人的一半魂魄,他就能够脱离这具烂的不能再烂的身体重新修炼慢慢的恢复实力了。 而叶泉此时正跟冉绝在破庙里面对这沉默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冉绝说话道“我想去学仙法。” “仙法?”叶泉有些茫然,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他说的应该就是书里那些先贤大儒所修习的法术了。 这方面叶泉比冉绝了解的要多一点,他倒地是读过书的,而当世的儒家学问里面,能够修真养性的学派不多,但绝对不少,书里也多次记载上古时期的大贤能够挥云成雨,入地飞天的事情。 只是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读书只为了将来能考取一个功名,好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 冉绝坚定的会打了一个字“是。” 叶泉知道这绝对不算容易的事情,他们这种贫苦人家的孩子,想要学习仙法,概率就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除非是天资超强的,不然那些仙门学派是绝对不会收下这种弟子的。 他记得自己看过的一本书里面只言片语的提过几次,原文叶泉记不住了,不过大致意思就是说现在天地灵气枯竭,相比上古时代资源已经严重不足,仙门学派已经不收没有家世的弟子了。 不过那本书上面的文字也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叶泉也不是很确定现在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今年秋天才有县试的资格,相比还去过两次县里的冉绝,除了书读的多了一点,也是一样的没什么见识。 不过对于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的决定,叶泉大抵还是支持的,少年人并没有成年人那么多的考量,觉得行就去做,也没什么瞻前顾后的东西。 “我支持你。” “嗯。” 冉绝开心了一点,点点头说了一个字,然后庙里又重新归于平静。 这边两个少年少有的开心对坐,而另一边,已经完全邪化的罗长凭借着脑子里的记忆,已经来到了王娣家的门口。 “谁啊?” 王娣此时正在的院子里洗衣服,养蚕特别辛苦且劳累,几乎整天都没有什么休息的功夫,蚕房里面又特别闷热,一会的功夫就一声的闷汗。加上王娣本身又爱干净,所以身上的衣服几乎就是一天一洗。 听到门口传来的拍门的声音,王娣忽然生出一丝警觉来,她一个单身但寡妇带个孩子,别说是村里都男人了,就算是女人都不会这会天黑下来之后拜访,而儿子要是回来早就自己进来了,哪还用得着叫门? “我啊。” 门外的声音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只是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陌生的感觉,听着不像是村里人的。 王娣更加害怕,她家的住处跟因为种了桑树,跟最近的邻居都隔了几百米的距离,顺手把洗衣服的棒槌拿在手里,慢慢的接近大门道“我家丈夫马上回来了,你有什么事?” 这明显就是扯谎,希望门外的人知难而退。 “哈哈,说的不错,我就是你家丈夫,快开门吧,小娘子。” 听着门外的人出言不逊,王娣不由得有点生气了,拿着棒槌贴在门上说道“赶紧走,不然我叫人了。” 猛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气,连着门板和王娣一起都给推翻了,两片门板桄榔榔的落在地上,王娣被这一股力气直接掀的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滕的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 踏步走进院子,罗长那双红色的眼睛一眼看向地上打王寡妇,瞬间大失所望。 还以为这个蠢货身体日夜不忘的女人是什么的绝色呢,原来就是一个白净的村妇而已。 不过身上的阴气倒是精纯,打眼望去,薄薄的贴身内衣之下,身材倒是不错,白净净的身子还算得上丰满,丰臀俏奶,这身材倒是有几分姿色。 这荒村野地的,有得肏就已经不错了,罗长没指望太多,嘿嘿一笑,走上前去,捧起王娣的脸蛋说道“小娘子,你家丈夫我回来了。” “罗长!” 虽然这会他已经满身的邪气,一张脸也已经扭曲,不过依稀的样子加上身上的味道还是能认出是谁的,王娣满脸的惊恐,不明白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罗长?原来我身体里的家伙叫这个名字,也罢,以后爷爷我就叫罗长好了。” 低下头在看王娣,脸上的表情垂涎欲滴,一把穿过小衣直接就摸到了王娣丰软的乳房上,脸上露出来一副享受的表情来,说道“他娘的,这就是活生生的滋味啊,几百年了,生人的滋味啊。” 王娣急忙伸手去拍打他身上的手,一边身子不住的后退着,嘴里骂道“滚开,你这泼皮不怕族长知道么?快把你的手拿开!” “族长?那是什么玩意?” 冷冷的一笑,罗长满不在乎的在脑海里面浮现出一个苍老的人影。 就这么个玩意,也值得我怕? 一把把王娣抱起抗在肩上,罗长抱着她直接往屋里走去。 身上的王娣不断的挣扎扭打,然而此时的罗长已经今非昔比,手臂如钢钳一样根本挣脱不得,她又不是那些每天下地农忙的村妇,这会又如何挣扎得了。 “放开我!放开我!” 把王娣的身子往床上一摔,妇人“啊”的惊叫一声,刚刚摔倒还没缓过来的身子此时又是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罗长已经扑了上来。 “你滚开,滚开啊。” 王娣顾不上疼痛,对着眼前的罗长拳打脚踢,却是怎么也推不开压上自己身体的汉子。 “哈哈!” 妇人的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一样,罗长一把抓住王娣的两条手臂,另一手直接撕开王娣身上的衣服。 三下两下,王娣身上的衣服就成了布条。 罗长眼睛一瞪,暗道这小子的眼光还真不错,眼前妇人的面容虽然面向平平,但是这白花花的身子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加之不干什么重活,卖相居然相当的诱人。 尤其是一对肥硕的屁股,那样子绝对是少有的圆润。 已经几百年没有沾过肉味的罗长这时还哪里忍得住,三下两下脱了自己的裤子,却是因为妇人的挣扎,怎么也插不进去。 “哟,还他妈的挺有劲。” 一股黑色的烟气喷在王娣的脸上,本来还在剧烈扭打的妇人直接软塌塌的倒在了床上。 按着他以前的性子,这么刚烈都妇人,非要跟他逗的满足了,才肯狠狠地奸淫,不过此时不同往日,几百年没碰过女人,这会又哪里忍得住。 恶臭扑鼻,被罗长身上的臭味熏的连连干呕,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好容易喘匀了气,下体忽然传来一丝火热的触感。 “不要!不要插进来!”她又不是还没开苞的处女,如何不知道那是什么? 娇弱的妇人如同无助的白羊,刚才那股黑烟压制了力气,只能趴在床上任人欺凌。 罗长跪在地上,扶起王娣的腰肢将丰臀高高翘起。妇人胯间稀疏的芳草遮掩下两片又肥又嫩的肉唇贲起,蜜缝中隐现的花肉红润干净,完全不像是个一个妇人该有多颜色。 王娣螓首被按在床上,酸软的动弹不得。一身臭气的罗长箍着她的丰软腰肢,粗糙的手掌不住摩挲掐握柔嫩的肌肤,身上的气息令人作呕“泼皮,别碰我,你···你敢···” 罗长面目扭曲狰狞,脸上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愤怒“哼,你不是看不上我小爷么?待爷插翻了你,你就知道了爷爷的好处了。” 他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泼皮,然而被吸收的只剩下一缕的残魂还是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闷吼与嘶声尖呼声中罗长腰杆奋力一挺,硕长的肉棒撑开胯间肉缝,粗暴地挤入一条狭长紧窄的腔道。 撕裂的剧痛让王娣张大了小嘴,如同断气般无力的躺在床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妇人十几年没有用过的花径一经插入居然比处女宽松不了几分。罗长挺胯暗爽,不住的直直抽送,一手抓住妇人肥硕的奶子用力的揉捏把玩。 王娣拼命地想要逃去,躲开罗长肮脏的侵犯,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压住腰肢,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感受到阳物越插越深,几乎将她的身体剖成两半。 极度的耻辱与剧烈的疼痛,让王娣涕泪横流。罗长赤红着双目的双目里面闪过几分怜惜,随后是爱慕、仇恨,最后都抵不过阳物被紧箍而传来的快感。 “啊!”王娣痛呼一声,疼痛似已夺去了她浑身气力,就像那根夺去她守了十几年的贞洁的粗鄙阳物一样,愤怒恶心···又无助。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肥硕的丰臀已紧紧贴在男人的胯间,阳物似将她的身子塞满,挣扎之后,肉穴里面的肉棒却直挺挺地插到最深,撞在一团柔腻软肉上。 “不要,不要···要···破了···” 王娣连连抽泣,罗长在她身上如同一只狂狼疯狂地耸动,十几年没有人事的妇人如何经得起这般折磨,撕裂的疼痛剥去她的尊严与贞洁,此刻像是一个无助的羔羊。 体内的残魂猛然觉醒,罗长的脸上忽然露出几分柔和来,嘴里喃喃说道“她是我的···是我的···” 忽然而来的温柔让王娣穴心里压力顿松,剧痛之外一股奇异的酥麻泛起,二感交织,让她想要脱离被凌辱强暴的折磨,却又隐隐有些舍不得。 这差不多快要完全忘却了快感袭上心头,王娣心里一阵绝望。 然而快感刚来,身上的人却是腰腹猛一用力,阳物随之又重重插入花穴深处··· “啊……”刚松了一口气的王娣不由又惨呼出声,只这一次除了丝毫不减的剧痛之外,奇异的麻痒感竟越来越强烈,让她不自觉地挺了挺腰迎合阳物的侵犯,两条大腿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罗长的腰间。 残魂慢慢消散,昔日那个罗长已经彻底消失,而此刻侵占了他身体恶魔不停地加快挺送的速度,丰满的臀缝间一只粗黑肉棒正狠狠翻搅着妇人的腔道,咬得严丝合缝的嫣红花肉正被带出翻进,逐渐渗出液光灿然,水声渐起。 “骚货这么快便来了感觉?哈哈,果然都是贱货,脱光了衣服插上了,又哪有贞洁烈女?” 一句话说的妇人又是凄惨又是难堪。 罗长越插越快,越插越狠,似是勾起昔日回忆,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快活、欢喜、恼怒、怨恨,片刻之间面容几乎扭曲。 阳物传来的快感愈发强烈,穴腔里汁液渐多愈发顺滑畅快,咕咕唧唧的摩擦声响里,淫液漫出嫣红的洞口,新溢的花汁被磨得泛白。 “贱人···母狗···你就是一只母狗……”闷声怒吼中罗长死命地挺送,一身肌肉绷得块块鼓起,使出吸阴补阳的魔功,将妇人的精纯的阴气吸的几乎一干二净。 “我不···不是···轻些啊····好疼……我不行了。” 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中,王娣脑里天旋地转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在罗长猛烈喷射中全身紧绷,疼痛与酥麻如同一波巨浪将她狠狠抛起又重重拍落,浑身都阴气连同阴精一同泻出,仿佛连魂魄都要被罗长一齐吸走。 阴元一泄,王娣仿佛虚脱,被罗长一把抓起,脸上的早已被泪水打湿,凄惨的看着眼前的罗长。 “想不想一起尝尝滋味?” 地上忽然出现出现了一道虚弱的残影,正是罗长的虚弱至极的魂魄。 占据了罗长身体的魔头平躺于床上,双手掐握住王娣的腰肢将她扶正,对准花洞向上一挺腰。混着精液与淫水的肉洞滑腻的畅快无比。“噗嗤”一声,肉花再次绽放,昏昏沉沉的王娣惊呼声中只觉得胯下腔道又一次被阳物重重侵犯,失声尖叫。 只剩下的残魂的罗长昏昏沉沉,不过显然已经意动,站在地上不住的点头。 “你不得好死···呜呜呜···哎···啊··”妇人泣不成声,身体再次传来奇异的酥麻,身子已不再每回抽送都伴随着疼痛,而是快感逐渐包围了全身,仅存那要命的酥麻。 “爷爷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怎么死?”罗长停下奸淫,向地上打残魂道“过来,前后一道塞满了喂饱个贱妇!” 地上罗长的残魂屈膝抱头,不敢去看,他还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一缕残魂,虽是个不务正业的泼皮,但这种事被发现了可是要被赶出村子的。可肉棒插穴的咕叽声片刻不止,王娣的婉转淫叫荡人心魄,紧闭双目亦如魔音缭绕,声声入耳,挥之不去。 看他一副怂样,魔头不禁暗怒,此刻吸收了王娣身上精纯的阴气之后,总算恢复了一点实力都他一道黑烟送到罗长的魂魄里,骂道“没种的玩意,过来!” 黑烟进入罗长的残魂里,虚弱的影子逐渐变得真实。 “甚么是前后一道塞满?”屈辱与快意交加,正在云里雾里的王娣忍不住胡思乱想。 臀缝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掰开,带着几分褐色的后庭褶皱丰富,犹如一朵秋菊,胡思乱想中,一根冰凉的阳物竟抵了上来。 王娣猛然惊叫“那里···怎么可以···不行···你们··” 无人理会她的反对。罗长目中射出狼一般的凶狠快意,而他身后的魂魄则急切于先占领此地,不管不顾。 “插进去了?来,抓住贱妇的奶儿,扳起来!”掰开臀缝的大手从腋下穿过环绕在胸前,手掌狠狠抓挤着左乳,手臂紧压着右乳将她身躯向后扳起。 妇人被玩弄的像只弯弓,丰臀向后高高翘着,腰肢向前弯弯顶着,肩头反向折起。她已被吓得完全呆住,后庭那根肉棒正伴着滑腻的花汁,用力地顶开紧凑到极致的菊门,浑然不顾那里难容粗长的的窄小,不管不顾地前行,仿佛顶进了肚子里··· 一股剧烈的疼痛折磨着王娣的每一分神经,喉头失灵了一般,连呼痛都已不能。张大的嘴巴里只传来吞咽般的抽搐··· “这就对了,来,咱们一起尝尝这贱妇的滋味。” 两根肉棒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膜,一热一冷,一粗一细,轻抽缓送,每一下都是疼痛,每一下都仿佛将身体生生撕裂一般。 王娣开始抽搐般呼吸,吐气多,进气少,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身体的元气迅速的流失,只剩两条甬道传来的美妙滋味,她发了狂一般的淫声浪语,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想要发出最后的嘶喊一般。 最终罗长的身上,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肉体。 魔头觉醒,一股气邪气直接冲破小屋的棚顶,片刻之间漫天都是黑漆漆的云雾。 而此刻的叶泉还不知道,他的母亲现在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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