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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得来的做爱体验】(13-14)作者:yyyy8889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7-0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yyyy8889     第十三章军训   大学生活都从军训开始,穿着国防绿走正步拔军姿,有时还要练一练军体拳,(在我眼里,那拳就是花拳绣腿)唯一记得军训里的事就是拳打教官的是事了。   不过这次是人家要

作者:yyyy8889




  

  第十三章军训

  大学生活都从军训开始,穿着国防绿走正步拔军姿,有时还要练一练军体拳,(在我眼里,那拳就是花拳绣腿)唯一记得军训里的事就是拳打教官的是事了。

  不过这次是人家要求我打的,不打都不行,以致后来晓月说我是一介武夫,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江耀宇!汪建成!出列!”从地方军区调来的小教官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精气神却不一样,不愧是中国军人。

  “是!”我和老大应声出列,然后立正站好。

  “你们认为军体拳可笑是吧,你俩轮流来打我,打倒我不罚你们,打不倒,罚站军姿三个小时。”他说话干脆利落,带着和我们一样的稚气。

  “我……我们不笑了还不行,教官,就别和我俩一般见识了。”老大嘟囔着,因为他的体形有点儿象王晶,要打教官不容易,用相扑还差不多。

  “快!这是命令!”小教官对旁边女孩子们的注视有点恼火。

  “好……吧。”老大勉为其难地摆了个架势,冲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就象面口袋一样躺在了地上。我看出教官根本没使劲,还在他倒下时担了他一下,摔的一点儿也不重,教官这人还真好。

  “江耀宇,你上。”教官拉了个防守的架势,难道他看出我的拳头带风了?

  (长期练武术的人,讲究劲由心发,拳到吐力,时候长了,拳脚都虎虎生风)

  “是!”我摆了个起手式,习武之人尤其讲究尊重师长。(汗,跟那个没关系)

  一个回合,教官倒了,我还站着。我冲拳是虚招,脚下才是实招,轻轻一带,手上出于敬仰抽了他一把,把他轻轻地放倒,不过他的手肘顺势在我的肋间扫了一下,很疼啊。我赶紧上前把他了起来,一抬头无数只惊异的眼睛看着我,我脸上烧得厉害。

  “教官,我们这就去罚站。”我很不好意思,这太离谱了。

  “你……”小教官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拉着老大,走到远远的一块太阳地儿下拔起了军姿。

  隔了半晌,老大才木木地说,“你……怎么弄的?我没看清。”

  “别说话,总教官过来了。”我提醒着他,心里很后悔。(真后悔,学拳时舅舅教导我,除了防身,未经许可是不能随便展露拳脚的,他教我都是经过他师傅同意才能传授的,现代武林的规矩和旧时相比是没有改变的)

  “江耀宇同学是吧,我是李教官。”总教官很和气地问我。

  “是!教官!”我姿势没变,表情也很谦恭。

  “你?学过武术?”他又问。

  “是!小时候和舅舅学过形意拳,大概四五岁吧。”说着,我觉得我真没想卖弄,这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会惹麻烦的。

  “哦,难怪。好了,以后注意纪律,归队继续训练吧。”总教官就是领导,说话深藏不露,听不出喜怒。

  军训过后我成了新生里的名人,谁都知道有个土建系9*级的师弟把教官给放倒了,宿舍里我更成了传奇人物,老大成天拿我的经典故事出去骗小妹妹。

  (费什么劲呀,理工科学校能有什么美女)

  我除了不泡MM和别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上网,看片,打游戏,尽情享受轻松的时光,和同寝的哥们也是情同手足,尽管也会闹点小矛盾,但都无伤大雅。

  只是我心里的秘密是谁也不知道的,我每个礼拜都寄出一封信,电话费也很高。和爸妈是两周一打,和晓月是三天一打,有时一天一打。

  主要是和父母就那么两句问候的话,实在有代沟。晓月就不一样了,即使是废话,也要说上一两个小时,大家能理解吧。

  记得第一次和她通电话,我找了个很远的公用电话亭,插上磁卡拨号,电话通了,里面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喂……”

  “是我……”说了一句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

  “小宇吗?”她的声音有点抖,听得我想哭。

  “恩,是我。”还是废话加沉默。

  “现在好吗?怎么才打电话来?你还真狠心呀。”听着这个声音,我感觉有说不出的幸福和安宁,就象心里有人在拨动甜腻的和弦,震得一阵阵发麻。

  “我……好想你啊,可惜也没张照片,走的时候忘了要了。”这不是肉麻,随口就说出来了,属于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的自动状态。

  “恩,我也是。照片我会给你寄去的,你要记着我呀。”已经带着哭声了,我感觉眼睛有点酸,感觉不抓住这个声音,我就活得没什么意义了……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卡上的钱都用完了,当变成盲音后,有种天塌了的感觉。思念是什么?它就象一根很坚韧敏感的丝线把两个人的心穿在了一起,一个人的心收紧,会带动另一个人的心也跟着痛,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可以尽情的传递,无时不刻都存在着,人离得越远,线就绷得越紧,拉得生疼。

  通过这件事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以我要时常保持和她的联络,但电话费太高了,而且也不方便,我需要一部手机,但那很贵的。对父母的索取太多了,我实在张不开嘴。于是决定自己解决,但要挣钱就得有一技之长,我还是个正在学习的学生,难不成让我到大街上卖艺,那太可笑了,而且也挣不了多少钱。正当我苦恼呢,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找到了一条谋财的路。

  一天,宿舍的老二正在听歌,突然CD机不动了,任他敲敲打打也无任何反应,他哭丧着脸哀叹中国制造的质量太差。我忽然想起我会修啊,我跟着舅舅可不止是学拳来着,他店里的收音机半导体废旧电器我可没少摆弄呀,连修表都多少懂点儿呢。

  我让老二出去借了个电笔,把CD机拆开了,他一开始死活不让拆,后来我把我的拿给他(我的可是索尼原装的),说修不好就把我的给他,他这才同意。

  捅咕了半天,发现是有个电容烧了,我让他去按型号买了个电容,又借了把电烙铁,左点右插的居然就修好了。从此我又多了个外号叫“武班”,就是武松加鲁班的意思,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赶快挣钱。

  买来电器维修的书,我通读了俩月,同屋的兄弟都说我魔障了,人家是花前月下追MM,我是寒窗苦读想MONEY.接下来我就免费试着为同系的同学修小家电,什么单放机CD收音机甚至还有电脑显示器。有成功,也有失败,好在大家都很支持,成功了请我到食堂吃顿饭,失败了顶多牢骚两句也就算了。

  这期间我还是承受着高昂的电话费用,只能从生活费里挤,晓月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没有了她的声音我感觉就活不下去了,(请原谅我的夸张,也许根本就不是夸张)可能真是魔障了,为爱情而魔障。当我每晚借着月光,把她的照片放在手里摩挲的时候,仿佛总有一股神奇的电流从心里穿过,这就是思念吗?这就是爱吗?

  为了时常的通话,我开始节衣缩食,尽管爸妈给我的生活费在同期的学生里算很高的,但相对于我庞大的通讯开支来说还是不够的,中国电信公司应该奖励我这个忠实的客户。有人说鸿雁传书,但我等不了那么慢的来信速度,信也写,但电话照打。就这样过着苦行僧式的爱情生活,我还是感到很幸福,基本上除了学习,她把我生活的每一部分都占据了。叶倩文在里唱的,越近越朦胧,越远越情浓,当时大概就是这个意境吧。

  经历风雨终会见彩虹,随着我手艺的见长,已经开始在学校里收费开张了,因为属于无证经营,我的收费很低,但多少已经能贴补点支出了。

  这么干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很快在一个电器维修铺找了份差事,利用空余时间帮忙修理,有了固定的月收入。

  另一方面,我和晓月的感情也在这半年里突飞猛进,她总说要给我寄钱,但我岂是那吃软饭的主儿,坚决地拒绝了,我也不让她把电话打过来,借口说学校有限制。随着了解的加深,我们也会象恋人一样拌嘴了,吵架是吵架,但吵得很甜蜜,感觉更象在糖炒栗子,火的温度让果实变的成熟,实是炒出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妙结果。

  记得有一次我生病请假,在宿舍睡了半日,中午老大买了饭和药给我吃,可我却心里空落落的。可能身处异地又身染寒疾吧,会加倍地思念家乡,思念父母,思念心里的那个人。我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到院外的电话亭,那人少,我可以尽情地打。因为是白天,我直接打到了她的单位,她一接就火了,

  “告诉过你白天没事别往单位打,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呢?好在现在周围没人,赶紧挂了吧。”

  “当时我也生气了,不就打个电话吗?至于发那么大火吗?我也冲她嚷嚷起来,”你喊什么!我挂了就是了!你忙去吧!“啪的一声我把电话给砸上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气得睡不着,到了晚上开始发高烧。她后来第一次把电话打到了宿舍,是老大接的,老大告诉她说我病的很厉害,现在正发着高烧,没法接电话。她一听就急了,后来又接连打来好几次,问这问那的,把老大搞的狼狈不堪。害的我后来被弟兄们“严刑”拷问,到底跟哪儿藏着一娇呢。

  后来我好点了,赶紧打了回去,不过已是第二天的晚上,短促的盲音只响了一声她就接了,显然一直守着电话机,接通了她就骂我,我默默地听着,就象晚回家没有请示的老公被老婆教育一样,她一直埋怨加自责唠唠叨叨地说了有四十多分钟,我听着心里真是心潮翻涌,人说一辈子遇上个好女人难,可我祖上积德,居然遇见两个,虽说第一个无缘,但这第二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了。突然她说了一句,

  “你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不说话呀?”

  “你说吧,我喜欢听你说,听见你的声音我的病好象全好了,继续说吧,我愿意听着,说什么都行。”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很平凡,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但句句发自肺腑。

  沉默……这对我俩来说是每次激情爆发的预兆,但这次离这么远,身体是够不着的,既不能抱她,也不能亲她,只能通过言语传递心意。她哭了,由轻声啜泣转为断续的抽咽继而放声痛哭,为什么哭呢?我能体会,却说不出来,但我知道,到此刻我算真切地烙在她心上了,永远的印记。

  在学校,很多男女是耐不住寂寞的,很快寝室的兄弟们都伺机而动了,无奈本校的娇花太少,他们都转向外语学院医科大学等MM集散的院落,有时整个屋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倒落得清净。老大是和我共过患难的铁哥们儿,我俩走得最近。他是广东梅州人,平时喜拉二胡,但由于身材过于壮硕一直不受女子青睐,短短的时间内已连遭心灵重创,以致最近他的琴声愈发的哀怨。

  一日我在屋里读闲书,老大从外面进来了,看他神情凄苦,定是又被人拒绝了。其实我挺佩服他这种屡败屡战的精神,男人不够优秀,有时就要抛弃面子了,对女人死缠烂打。结局也无非两种,虽说多数是遭之更大的厌恶,但另一种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说实在的,我其实也不是为芸芸女生所喜爱的那种香饽饽型俊男,要不是运气好,没准儿现在也跟老大一样消沉呢。

  “怎么?没出去?”老大无聊地搭讪,显得很感伤自卑。

  “恩,你又失恋了?”忍不住去戳他的伤口。

  “还没恋,哪来的失恋。”口气沮丧,颔首俯胸,一副标准落寞相。

  “拉个曲子吧,把我的感情也一块抒发一下。”我是真想听他的二胡,他虽屡屡情场失意,但他的琴却没得说,很有功力的。

  “你想听啥?”看来他也正有此意。

  “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的给来首。”我彻底来了兴致,还把买的可乐拿出来,给他倒了一杯。

  老大将杯中可乐一饮而尽,宛若是将水化酒吞下,然后引弓拉弦开始了表演。

  我写的可能有调侃的意味,但曲子开始后气氛可就严肃了,因为我彻底被它打动了。这曲子似曾相识,

  好象是火车上出站进站时常放的曲子,是广东民乐,和什么等齐名,但又想不起叫什么。这调子悠扬舒缓,美妙异常,怎么在车上从来都没听出来呢,而且它象诉说我的心声一样,把我的情绪完全调动起来了,当真听的我目眩神迷痴痴如醉呀。一曲奏毕,我是意尤未尽,禁不住喝了声彩,好曲子。把老大给吓了一跳,忙说,

  “喂,不是吧,真有这么好吗?”

  “当然,美极了,都让我闻音生情了。”我还有点陶醉状,把老大给弄迷糊了。

  “这是我拉的最熟的一支曲子,也是我学二胡时练的第一支曲子。老大对我的赞美很感激,他看出我是真喜欢,而不是客套。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原来我听过,但想不起来了。”我急忙询问。

  “彩云追月啊,这可是我家乡经典民乐之一呀。”老大心情一下好起来了,说起话来也带了三分自豪。

  “彩云追月,好名字,曲好名也好,彩云追月。”重复地念着,突然我心下一动,其中有云有月,难怪能如此打动我。(后来喜欢听叶倩文的也是因为它用的是这首故曲的缘故)

  时赶午饭时间,当下拉着老大到院外的饭馆痛饮了一番,我俩都不善酒,结果酩酊大醉,还相拥着恃歌放狂引来一阵鄙夷地侧目,但此乃情发所至又哪里管得他人嗤之。若干年后老大的婚礼上,我还让他重拉故曲,暗想嫂夫人(美人一个,老大则是事业有成)也是被他此曲打动的吧。

  晚上电话交谈时,把这件事告诉了晓月,她还笑我附庸风雅故作姿态,但我听得出她心里很欢喜我时时想着她。

  转眼第一个假期就要到了,我是归心似箭呀,就要见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心中如何不急呢。看着老三老五和初恋的小情人儿甜蜜话别伊伊哦哦的酸劲我心底也痒痒的,现代社会和古代没什么太大区别,男人对女人的态度还是没变,情深之处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我是数月不见佳人呢。

  这第一次返乡我没告之老妈我的确切归期,只是含糊地说春运期间车票不好买,没准儿上车才补票呢。其实我早早就买好了票,只是这久别的重逢要留给另一个重要的女人。(汗,我可不是那忘本之人,请老娘息怒)

  路途遥远,思心更重,我在车上简直度日如年呀,好不容易挨到快到家了,我四点多就起来到洗漱间把脸用碧柔洗干净,又刷了两遍牙,几根软软的胡子也刮掉,甚至用冷水把头给洗了,可冻的够戗。一切整理停当只等那激动的时刻到来了。

  列车稳稳地停下,我第一个窜下了站台,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寻找着。(怎么弄的跟电影似的,可确实如此)那天我穿了一件黑色的棉风衣,显得很精神。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前面的人缝里传了出来,

  “耀宇,在这儿哪。”

  飞奔,绝对是飞奔过去。她全身似火般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衬得人越发得白皙美丽,我急不可待地冲过去拥抱那团火。把脸贴在她冰凉的脸上,心里好塌实,在这行人众多的地方不敢太放肆,我拉着她走向站台尽头的行李车,一堆堆的邮包把人们的视线挡住了,对着那被寒冷冻的有点发紫的嘴唇,我吻了下去。

  Longkiss,只吻的天旋地转意乱情迷。冰冰的感觉有泪水淌下,是激动,还是委屈,总之让人怜惜。

  几个搬运邮包的男子也被我们忘情的一吻所吸引,发出惊叹地议论。晓月急忙推开我,羞红了脸。她想笑却用眼角扫着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当真美的一塌糊涂,看的我都想哭,心中感念,

  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第十四章回家再聚

  楼下的歌放到时,我们依偎着说起话来,摸着她还发烫的脸颊,我轻声地说着,

  “是啊,我怎么会这么迷上你呢?”

  “呵……我勾引的呗。”她现在已经和我彻底亲密无间了,说话也随便了。

  “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它就是。”我和着歌声说着心里话,她已经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如此美丽,更是可爱之极,啊呀,晓月,我好幸福。”我心里想着。

  漫长的等待,艰难的忍耐,也许就是在期待这重逢一刻的到来,也许就是等待你的到来。傣族的特有乐器发出如此悦耳的音调,把意境升华,望着那无边的蓝色,我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离经叛道是否会引发更大的欲望,一直是困扰我内心的一个问题,人总是得陇望蜀的,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现在我把时间分给了两个女人,母亲和晓月,但她们都不满足。一个因为是对儿子的疼爱而需要尽量的陪伴,一个是分别了很久的爱人也需要更多的抚慰。

  作为一个刚刚十八周岁的年轻人我如何处理好这么复杂棘手的状况,是很富有挑战性的。毕竟生活就是这么实在,你面对的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动物。

  春节的气氛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独自一人的晓月以前都是和湘云一家过节或是去深圳探望父母,但如今她已经不想和别人分享节日了,但我怎么能把她带回家呢?即使高数和理论力学也没让我的脑袋这么大过。老爸也没回来,我总不能把妈妈一个人扔在家里,去和女朋友过节吧,那我的那番感孝的言论不就成了狗屁了吗?

  农历小年,我和晓月包了顿饺子,虽然我捏的形状不敢恭维,但好在没成片儿汤。吃着我们第一次共同合作的食物,我俩都挺开心甜蜜的,而晓月却以更让人感动的姿态让我接受了一次再教育。

  “耀宇,三十儿你就不要来了,在家陪你妈吧。我一个人在家就行。她说这话时,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做作,很自然。”

  “你?今年不去湘云家过了吗?”我小心地问着。

  “不了,咱俩的关系她还不知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讲,现在我见她都有点尴尬。她说的很实在,确实有点那个。”

  “那?我初一再来。”我尽量让语气淡化,把这个孤独的结果施加给她。

  “恩,你自己决定吧。”她回答得很轻,看来还是很希望我来陪她,但有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火。

  “你真的行吗?”我还是不放心,怕她难过。

  “真的,孝顺是你应该做的事,再来我们也要为将来打算呀。”她说的很诚恳。

  放下筷子,我过去抱住她,这一刻我感觉我们就是一家人,虽然现在还无法让其他人接受她。我心里真

  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下巴轻轻地在她的头发上摩挲,胸中被怜惜和歉意填得满满的。那天我为了让她高兴,吃了三十个饺子,结果回家发现老妈也包了一堆,强撑着又吃了十个,差点没冒了,被老妈好一顿数落。怎么能让两个女人都失望呢?我真得好好想想了。

  我妈爱打麻将,她的麻友可谓是遍布整个住宅区,所以我琢磨着在年三十为她安排一场通宵牌局,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溜出去陪晓月了。但还有个麻烦,小舅也和我们一起过年,他怎么安排呢?我决定前去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是不是令有安排,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还不上赶子去未来的丈人家拍拍马屁呀。

  果不其然,小舅要去文欣家过年,所以只要搞定老妈就行了。我先鼓惑我妈去和徐阿姨家一起过年,因为她的叔叔也在外地,她和女儿也是俩人过年,而徐阿姨是我妈的超级牌友。经过不懈地斡旋,这事很自然的成了,而且她们如我所料还叫上了其他两个阿姨计划了牌局,真是天算不如我算呀。

  我决定给晓月一个惊喜,事先并没告诉她。爆竹声中,旧岁将尽。我到花店买了十一支马蹄莲,还买了一捧蓝色草本的勿忘我,这可是提前预定的,又准备了些烟花,准备让二人的除夕过的温馨浪漫些。(其实我早就对放炮没兴趣了,但看电影电视里女孩子都喜欢,所以也就效颦一把)

  年夜饭局我顾作胃痛状草草吃了几口,等牌局伴随着晚会开始,我就借机溜了出来。到存车的贮藏室把东西取出,我就悄悄来到了晓月家的门前。门开了,一张充满寂寞疲倦的脸被我的花吓了一跳,她半天没有动,只是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就有泪水落下。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木木地走进房间,我和她还是无言的相对着,仿佛时间凝固了。突然,楼下一阵破锣般的嗓音吼出几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的情不变,我的爱不移,月亮代表我的心。

  (王三哥居然亲自操刀演唱,唱到我心里去了。可惜嗓子破了点,要不然崔健估计没啥戏了,这辈子我要不请你喝喜酒,我就不姓江了。)

  “你听见了吗?那就是我想说的。”我深情地望着她,又把花递上前一点。

  “谢谢……”她有点失语,声音也有点抖。

  “这是马蹄莲我知道,但这是什么花草?惊讶让她的思维停留在具体物质上,而精神还在迷幻状态。

  “勿忘我,知道你喜欢蓝色,正配你那房间……”还没说完,她已经扎进了我的怀里,谁说稚气不能感动人,她的泪水就是最好的注脚。

  冲天的烟火印着她的笑颜,仿佛人生在此完整。那边妈妈也一定很开心,我的任务完成的很圆满。但另一个危机却在不知不觉地逼进我,是因为我重新打开了一个女人心里的那扇窗户,而她又不想再把它关上。

  我妈听说我前一段时间的事了。晓月不无忧郁地说着,看来不到我临走的这几天还下不了决心说这事。

  “恩。”我正琢磨着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联系吗,故此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现在正急着托人想给我介绍对象,估计想早点把我给嫁了。”她的话不紧不慢,却象大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什么?”我惊得如同枪口下的兔子。

  “不过我不会答应的,即使她亲自回来,也没用。”看得出她的决绝,却不知道她心里那个惊人的计划,这就是社会阅历少的缺陷,我考虑事情还太嫩。

  “你害怕吗?”对以后的事我并不害怕,但我对她的问题感到害怕。

  “害怕,曾经有过,但现在我已经不怕了。怎么?你害怕吗?”我希望她坚定地相信我,事实上她是,而且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捍卫了自己的忠诚。

  “不。我现在挺幸福的。”她笑着摇摇头,类似天真的表情把我弄的很迷惑。

  四年,我们一定要坚持住啊,已经过了半年了。我希望用实证来稳定我俩的情绪,其实这是多此一举,女人在感情上有时是最坚决的。

  “只要你坚持,我是不会改变了。”她曾经调侃的表情又出现了,似乎在试探我。

  “我一定不会的。”我看着她说。(还是孩子气,世上无绝对,虽然有时心不会改变,但行为却被迫地违背了心意,好在我们的境遇要好的多。)

  最后一个星期我们天天如胶似漆,感觉又要一段漫长的等待,所以有点忘乎所以的放纵,而我一点也没察觉她的反常,只是加倍的依恋她。等到我登上返校的列车,她居然一反常态地平静,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事情终究要浮出水面的,刚回校园的一段时间我们的电话还是照旧的频繁,只是她好象突然理智了,说话以安慰我为主,让我既感慨又有点奇怪。老大终于完成了他的初恋,尽管只有一个半月,他彻底和我成了无一不谈的好友,尽管我还有个秘密埋在心底没告诉他。

  三月末,晓月突然消失了,电话没人接,信也不回。我就象陷阱里的野兽一样焦躁,终于忍不住又把电话打到了她的单位,得到的答复却是她办了停薪留职然后人就不知了去向。

  我快疯了,甚至想往深圳她父母那儿打电话,问是不是他们把她给藏起来了。

  这期间我人瘦了很多,学习也没了心思,维修的活儿也不干了。

  老大那段时间天天陪着我,怕我想不开,以至后来把新交的女朋友也给气跑了,虽然他说那女的也不是真心喜欢他,只不过拿他解闷,可我还是很感激他,心里默默地把他当成一辈子的好哥们儿来看待。丢失了晓月,却认识了一位真朋友,我多少有点欣慰。

  又过了半个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这人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她说是晓月以前的同学,在重庆涪陵地区的地税局工作,还说晓月在她那儿让我放心,暂时安心学习,不要找她,说她现在有事要处理,过段时间再和我联络。

  我当然不能就此罢休,强烈要求直接和晓月通话,但她说晓月并不在她身边。

  我就要她转达我的意思,如果晓月不接我电话,我就到深圳去和她父母摊牌,她无奈表示会告诉晓月我的话。

  第二天,我终于接到了她的电话,当我说了很多不理智的话以后,晓月也发了一通火,说她在重庆学习,先不要打扰她,说等年底都结束了再来讨论以后的事。

  我再次被她的气势所压倒,默认了这件事,但要求定时通电话,她犹豫了片刻答应了。就这样我们每月打一次电话,暑假我回去她也没在,那年的夏天正好是世界杯的举办期,我放松了对她的怀疑,要说这世界上能让男人暂时忘记女人的事也就是足球了,更何况我是个嗜球如命的人。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我终于又在家见到了她,当我在她家看见她的时候,感觉她变化好大。原先披散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短髻,脸好象胖了一点,还长了一些棕色的小斑点,尽管还是很美丽,但好象变成熟了。这些变化搁到现在必然会引起我的注意,但当时我高兴地忘乎所以,早把曾她莫名的失踪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自己也长高大了些,胡子开始变重,本来在同龄人当中我就显内向老成,经历了这些事更见了几分成长。

  听说晓月从重庆回来就调到了单位项目部工作,我真相信她是去学习了。她的英语比之一般大学生要好的多,尤其口语好,就是和正宗的英美人士交流也不存在任何问题,她说在项目上收入很丰厚,加上她以前为出国准备的钱,已经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可我现在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这让我挺惭愧的。

  晓月第一次和我谈到了钱的事,她问我每月的花销和父母给钱的金额,当听到我每月还打工贴补电话费用时,她眼圈红了一下,然后就平静地要求我降低开支把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电话也要改为一周一打,通话也不得超过20分钟,但和父母的随便。我很惊讶,她要干什么?

  另外不知为什么,她也不和我亲热了,即使看得出她很想,她也忍着。这是一次奇怪的重逢,我们虽然少了身体的接触,但好象已经在按家人的方式交流了,所以对她的安排我没有异议。返校前,她居然自己做了很多川式的腊肉让我带回去吃,想不到她还会这个,总之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萦绕着我,让我感觉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不在是孤单一人了。

  按照晓月对我的要求,我大幅削减了自己不必要的开支,并立了一个死期的帐户,定期往里面存钱。由于老爸在南方收入增加,他加强了对妈妈和我的经济支援,我的月费已经加到了1500左右,而我实际的花出去的大概不到500元。校外的工作依旧,我的薪水甚至涨到了700块,因为我给老板拉了不少校内的生意。

  季末的一天,老大突然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为什么开始节约并攒钱,如果困难他可以帮我。面对他的真诚,我觉得我不该再隐瞒他了,我破例把他拉到外面的饭馆吃了顿饭,然后把我和晓月的事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地全告诉了他,这是第一个知道我们事情的人。他吃惊地楞了很久,半天没说一句话,最后冒出一句,

  “你们打算结婚?”

  “当然,要不然我还是人吗?况且我也离不开她了。”我说得很平静随意。

  “所以你要攒钱为毕业后打算?他木木地问着。”

  “恩,虽然还是父母的钱,但白白花了,多可惜呀,再说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背这么重的负担呀,毕竟她也是个女人。”我的成熟已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老四,你真长大了,虽然原来你就显老成,但你已经和咱们同辈的师兄弟们想的不一样了。”老大叹了口气,显然既羡慕我有晓月这样的女朋友,又有点担心我们以后的发展。

  “其实我家里也有个姑娘在等着我呢。”他突然说出一句让我万分惊奇地话。

  原来他家在广东的乡下,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婚事,是他叔伯姻亲家的一个女孩子。老大一直很苦恼,试想一个当代大学生却还要遵从家里的要求去和一个只会种田的女人结婚,确实有点不可思议。我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表示理解。

  “过段时间有个赚钱的赢当你干吗?”他又甩出一句吓人的话。

  “干嘛?你想提携我呀,君子周急而不继富,我要是在国民革命时期都算得土豪了。你不会是干什么非法勾当想拉我入伙吧。”我和他开着玩笑。

  “切,你把我们广东人都看成奸商了吧。”他也笑着望向我。

  原来他说的赢当是教预算的一位老师带着几个学生给人做标,一旦中标就有钱拿。

  后来我们确实参与了,可老师是要拿大头的,我们一人只分了两三千块钱。

  老大还骂北方人原来也这么奸,后来他自己出去联系了个地方的包工头给人家算材料。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完整的标书是做不出来的,但算个土方台班,画个流水图安排个材料计划还凑合。

  现在有些包工头目不识丁只会接人待物,理论知识狗屁不通,你让他桑拿按摩洗澡他到是很在行。说起来这位包工程的唐老板还是老大通过前任女友认识的,(现在的女大学生啊,都在干什么呀)我们帮他干了小半年,末了他到很大方,除了买了些东西吃了顿饭还一人给了三万块钱。

  我这辈子还没拿过这么多现金呢,老大却不以为然,他说唐老板至少赚了六位数。其实他们这种人才不会这么大方呢,是老大无意中让他贪到点便宜省了些的材料费,牵扯到偷工减料所以他要糊住我们的嘴。以后他也不会再见我们了,大家两不相干。

  我一直不明白晓月的计划,只是隐隐觉得和成家有关。(社会是现实的,离开了父母的庇护,我们只能靠自己,而且一旦把事情摊开,父母肯定要阻挠,到时没有准备还不两眼抓瞎啊。)深挖洞,广积粮。毛主席的策略到了现代同样可以活用,我们要做好和家里持久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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