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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歪道系统】(第七卷 7-11)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7-0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07章   “现代科技就是方便。”  张文斌笑呵呵地调着门前的一个装置,说:“回头别墅那边你给我也装一个,能控制温度和湿度,很多东西都能很好的保存。”  “没问题,保证给主人弄一个最好的。” 
  
  第07章

  “现代科技就是方便。”
  张文斌笑呵呵地调着门前的一个装置,说:“回头别墅那边你给我也装一个,能控制温度和湿度,很多东西都能很好的保存。”
  “没问题,保证给主人弄一个最好的。”
  张文斌从一堆杂物里找了一下,找出了一块开裂的动物骨头说:“点上炭火,把这个烤干,焦了也没关系要多干就有多干。”
  杨强马上照做,不过又说道:“等回头给主人弄一个功率大的烘干机,效果应该更好。”
  张文斌坐在桌前整理着东西,头也不抬地笑说:“现代的这些工具我也看了不少,不过有的东西实用但用不上,像那骨头必须用明火来烤,烤干之余把血锁在骨头里才有效,像那机器速度就慢了效果就会变差。”
  “是是,受教了。”杨强这一听,立刻集中精心给张文斌打下手。
  “这牛眼睛拿去洗一下,周边的脂肪都在,我又不是拿来烧烤的。”
  “鸡冠不用洗,继续烘就好了,用微火不能烧焦但要把血全锁死了。”
  四肢不勤的杨局长是挥汗如雨,在张文斌的指挥下兢兢业业一丝都不敢怠慢,每一个步骤都是聚精会神。
  甚至颇有点吹毛求疵的工匠精神,那过劲让张文斌有个恍惚的想法,要是能收一个这样的徒弟也不错。
  别说使唤得还很顺手,张文斌都被这狗腿子精神所感动了,问道:“杨强,估计这会查出不是那泼妇搞的鬼,你也是想一心弄死她吧。”
  杨强一听哆嗦了一下,有点感动地说:“主人,您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这会不管查出来是谁,或者是查不出谁是真凶,我第一个都要弄死那娘儿们因为她有最大的嫌疑,不管怎么说出了这事我现在是睡觉都睡不踏实。”
  “痛快,成大事者就是要这样果决,现在不管她是不是凶手,反正她已经是心头刺了自然除之为快。”
  整整三个小时他才忙活完,这时徐菲母女已经回来了,不过她们都不敢打扰直接上了楼。
  杨强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这时张文斌伸了一下懒腰,想了想说:“看在你那么用心的份上,主人就给你点化一下,你现在去陈伯那里一趟让他给你批个八字,起一个四柱给我。”
  “陈伯??他会帮我吗?”杨强一听有点犹豫。
  虽说在他的心里陈伯连给老妖怪提鞋都不配,可说到底老妖怪没出现之前,陈伯那可是大家趋之若鹜的世外高人。
  “你家说是我吩咐的,他敢说个不字…”
  老妖怪的冷笑让杨强一个哆嗦,赶紧就答应了一声出了门,在路上打了个电话过去小心翼翼地说了这事,当然不敢用老妖怪那样的语气,而是十分客气地请他帮忙。
  陈伯在市里最好的海景高层有一栋高层住宅,布置得古色古香,墙上满是名家字画,架上都是古董花瓶,让人感慨当神棍也是很赚钱的一职业。
  一走进这里,杨强就不由得感慨,和这陈伯一比自己家主人才是世外高人,游戏人间随心所欲,没那么重视这些身外之物。
  陈伯坐于一个八仙桌前,已经备好的文房四宝,拿起杨强的八字就开始批了起来,所谓起四柱应该算是算命的一种方法,四柱一起各门各派就有各自的解法。
  看着他运笔如飞,杨强忍不住问:“陈伯,前辈让我来起这个四柱,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伯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四柱一起的解法各家各有千秋,我相信前辈在这里边的道行一定比我还深,他应该是可以算出更多的东西。
  不过那样有违天命,所以就专门让我批一个应付门面的四柱,起出你最简单的吉凶一面,推算就不会那么复杂。”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杨强也大概听明白了,主人的手段过于高深不适合自己。
  怎么说陈伯的江湖地位都摆在这,让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可想而知他对主人也是心服口服。
  一念至此杨强心也不虚了,腰杆也挺直了,自己都觉得有点狗仗人势:“说得也是,不过我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让我起这个四柱??”
  陈伯继续埋头书写着,头也不抬地说:“自然是你逢人生大事,前辈倒是很看重你,我猜得不错的话肯定是杨局的仕途受挫,已经起了杀人之心。”
  “何以见得?”杨强一听有点胆战心惊。
  陈伯这时已经起好了四柱,四柱是生辰八字对应天地阴阳,每一年都会产生不同的变化,演算完他就把红纸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很郑重的用红线捆扎。
  见杨强镇定的模样,他摇起了头说:“以前辈的能耐,碰红白之事恐怕掐指一算就足够了,即便是要杀人对他来说亦不是难事,到了那等境界早已不怕招惹因果报应。”
  “阁下眉宇发黑,定是有愁心之事,眉皱而起杀心,以杨局长的身份能动这念头肯定是官场上的事。”
  杨强有点服了,咬着牙说:“那为何陈伯说前辈很看重我,我只不过是替前辈跑跑腿而已。”
  “不够看重你,直接教你杀人的办法就行了,何必专门来找我起四柱呢。”
  陈伯招待他到另一旁坐下,泡起了茶说:“老实说老夫亦没想到,那位前辈实在让人看不透,既有一身堪比阴山巫海的邪术,又精通于我正一道统的道泽。
  简直是阴阳加身,正邪一体,到现在老夫都猜不透他的来路,到底是当世大修,还是天降于世的大灾。”
  “陈伯,世上之事不是非黑即白!”
  杨强很郑重地说:“前辈自诩邪道,可他只是随心而为又何曾作恶,我看呀你们就是戴有色眼镜在看人。”
  陈伯叹息道:“是啊,就如你杀心一起,他居然叫你来起四柱一样,老夫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点。”
  “陈伯,这到底有什么门道,你就别吊我胃口了。”杨强心里也痒。
  陈伯抿了口茶,郑重地说:“一命二运三风水,虽说人的生辰八字是不变的,但对应天地阴阳每一年的格局都是不一样,这就是四柱的由来。”
  “人的命格不同在于有的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就王图霸业还得善终,有的人修桥补路尸无骸,有的杀人放火金腰带…天道其实也是不公的。
  有时候他杀了许多无辜的人,一点报应都没有,而你杀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却是被报应得很惨。”
  “秦皇汉武,不是在最好的那一年起兵怎么可能成事,所以四柱对照一个人的命格是很重要的。
  又所谓三衰六旺,也得推算一下你现在走的是什么运势,一样的生意你今年做立刻关门大吉,明年做却门庭若市,这就是时也命也。”
  杨强是一点即透:“您的意思是,前辈叫我来推算四柱,是想看看我今年能不能杀人…”
  “杨局倒是个明白人,正是如此。”
  陈伯将红纸一推,笑说:“所以我才说看不透前辈,若他是个恶人必不会思虑如此周全,更何况你与他的关系亦不过是从从之交罢了。”
  你懂个屁…那是老子的主人,即便当我是狗,好歹也会给自家狗一口饭吃一个栖身庇佑之所。
  杨强拿了东西直接赶回了徐菲家,徐菲给他开的门这次穿的睡裙很端庄,看见他是温和的一笑:“老公你回来啦,主人在书房里呢,用不用给你倒杯水。”
  要说之前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现在杨强最庆幸的就是献出了这个老婆,不过现在人家可是主人的女人他可不敢造次,赶紧低下头说;“不用了,我去找主人。”
  夫妻关系如此的古怪,但他已经坦然接受了,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很英明。
  书房的门关着,他也不敢打扰就一直在外边等着。
  半个小时以后张文斌才开了门,伸了个懒腰说:“把红批纸拿过来。”
  杨强赶紧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张文斌看了一下笑说:“那老头起四柱的本事还是很高的嘛,虽说刻板不精于变通,不过这种循规蹈矩倒是很好地把这门道说给传承下来了。”
  稍微瞥了一下,张文斌摇起了头,说:“你呀就别想着杀人了,就你的命理出生八字本来就和将相王侯没沾上边。”
  “那怎么办,任由那婆娘一直对我下手?”杨强一听咬起了牙。
  上次的鬼童,这次烧了半张护身符,不管是谁下的手他已经先入为主认定就是那娘儿们,心有余悸但又感慨自己的命好。
  要不是碰上老妖怪的话自己早就死了,与之一比献上一个貌合神离的老婆算得了什么,老妖怪当自己的面肆意乱来那压根就不是羞辱你,而是把你当自己人看。
  “按照这个四柱来看,今年你该积功德行善事,别说杀生了更不能为恶,好处就是你的运途不错,应该是指你今年能够高升。”
  杨强苦笑着说:“主人啊,可万一被那老娘们害死的话,我什么都没了还当什么官啊。”
  “说得也是!”
  陈斌想了想,说:“趁现在有空让你安个心,不能杀生不代表没别的办法。”
  
  第08章

  天龙小酒店门前的路口,阿耀被一个电话叫出来,站在路口烧着纸钱,手上还拿着那个古怪的铃铛。
  纸钱烧完了眼前一个恍惚,那个阴差老头就站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阿耀咽了一下口水朝他抱了一下拳,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台摩托车就开了起来,让他感觉头皮发麻的是那老头始终在人行道上。
  不管他开的多快老头就在他隔壁走着,是那种慢条斯理的步伐不是在跑步,准确来说应该是飘着才对。
  “是这一位找我啊。”
  到了海弯大道别墅的路口,老头就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了一下。
  路口张文斌已经等候在这了,笑说:“阴差大人,闲来无事不如小酌几杯,偶尔偷偷闲享受一下人间的美食多好啊。”
  阴差舔了一下嘴唇,咽着口水说:“仙家说得极是,我何尝不想好好吃喝一顿,不过你知道我们有规定的,若不是有机缘或有任务的话是不能上阳人之身。”
  “阴差大人不用多虑,不需你自己作法,这种小事我动动手还是查不出来的。”
  阴差老头犹豫了一下:“仙家的手段我自然信得过,只是…”
  张文斌温吞笑说:“放心,打过几次交道了我会坑你嘛,肯定不是什么会惊动城隍的大案。如果是的话,说白了我找你也没什么用,和你结个善缘自然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不会徇私。”
  “哈哈,仙家说得也对,以仙家的能力找小可办事那是看得起我,我这要是推脱就不识抬举了。”
  阴差老头这才爽朗的一笑,朝张文斌抱了一下拳,张文斌就拿出了一张符贴到了阿耀的头上,轻打响指那道符就烧尽了。
  一个哆嗦,阿耀开口已经是阴差老头的声音:“仙家还是够谨慎的啊,知道那里离城隍庙不远,特意把我找到这来才说话,要是在那商谈的话我就为难了。”
  “找你办事,总不能让你为难吧。”
  杨强的车就停在隔壁,丢下摩托一起上了奔驰,车子就开到了不远处一家装修很奢华的私家菜馆。
  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很快就上了,酒自然是好酒。
  阿耀(阴差老头)说:“仙家,你的道行是真深啊,我现在感觉这身体和自己似的,要是以我那形态放开了吃非把这小子的肚子撑爆了不可。”
  “特意交代他别吃晚饭,吃了点健胃的药才过来,你就放开了吃吧。”
  张文斌笑说:“至于正事,一会咱们再谈。”
  “好好!”
  打过两次交道了,阴差老头也没那么多疑,毕竟在他看来这老怪物神通广大,真有什么危险的事要使唤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杨强最是殷切,他开了天眼就知道眼前的不是阿耀,是个地头蛇般的阴差头儿,所以夹菜倒酒很是勤快,官场上练出来的那套把老头伺候得很舒服。
  酒足饭饱,老头欣慰地流了泪:“哎,日子多久没这舒坦了,就算是吃点香火祭品也不过是猪头鸡肉,一点味都没有,还是这阳间的饭菜好吃啊。”
  “我没死那会,哪有这么多好吃的,吃个白面都高兴的要死。”
  张文斌敬了他一杯,笑说:“所以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还是前辈潇洒,神通广大,游戏人间。”
  阴差老头也吹捧起来,感慨道:“以前辈的修为,一心向道追求白日飞升,若是俗欲所至肯定要封侯拜相,追求权势富贵。”
  “可前辈却是无欲无求,只想这番的游戏人间,神仙下凡恐怕都没仙家这等心境之悟。”
  杨强在旁边听的也是肃然起敬,心想鬼老头说的没错。
  以老妖怪的能耐到哪不是座上宾,只要他肯开口有钱有势的人谁不趋之若鹜,最早结缘的是林国雄,好在自己慧眼识珠,抱上了这超级大腿。
  这该说是祖上有德啊,不然的话自己都死两次了,而且他还不是利用完你就过河拆桥,给这样的主人当狗何乐而不为呢。
  “我就罢了,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已,没你说得那么清高。”
  “今天找你来,其他就想让你帮忙看一个事。”
  阴差老头面色一肃说:“仙家请讲,不说赴汤蹈火吧,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不会推辞,这是仙家看得起我。”
  张文斌使了个眼色,说:“我这个家奴还算有心,最近却有人想害他,不瞒你说那脏东西太不上档次了,我有点看不出来历。”
  杨强很有眼力劲,立刻扒下了护身符放在了老头的面前。
  老头看着烧了一半的护身符,用手微微一碰感受着里边散发的精光,啧啧感慨道:“看来仙家是很看重这个家奴了,在过去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称呼的,虽说字面卑微似乎乃物非人,可证明仙家把他视为了自家的财产不容别人玷污啊。”
  张文斌笑了笑没说话,杨强是激动得面色涨红,眼里都要含泪了。
  尽管家奴这俩字不好听,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嘛,官场上一路走来他有的是当孙子的时候,见了多少的尔虞我诈,过河拆桥。
  背信弃义,卖主求荣,对手下过河拆桥之类的数不胜数。
  他早就没了那种脑子发热的自尊心,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现实的思维,老妖怪虽然霸道不拘于常理,但这却体现了他真心实意地对你好。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的狗不对我自己打就好了,外人轮不到你们插嘴,这是典型的护犊子啊。
  杨强说道:“这位老爷,这符是什么时候烧黑的,我都没察觉到。”
  鬼差老头稍微一感受,就笑说:“你感受得到就有鬼,这符上可是有仙家的法力加持,别说那种小鬼了就我都碰你不得,要抓你估计得城隍爷亲自来,还不一定过得了仙家这一关。”
  “这烧了一半,不代表那只小鬼厉害,而是仙家这道符最大的功用就是护你的周全。”
  张文斌说道:“我就和你说了不用担心,那东西上不了台面,看你这一天把自己给吓的。”
  杨强越听越激动,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自己命怎么那么好找到这样好的主人。
  阴差老头也喝了杯酒,嘲讽道:“有仙家这样的庇佑你还担心,我说你这种家奴是真给自己的主子丢脸啊,自己主人有多厉害你是真的心里有点数都没有。”
  说着话老头捏起了黄纸,说:“要护住你,其实不用烧这么大一片,有个五分之一不到就足够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仙家是一点都没吝啬自己的法力。”
  “和你打个比方吧,有个狙击手瞄准了你,结果你身上的装备启动了防御挡下了攻击。同时为了你的安全起见呢,动用火力覆盖的导弹直接秒了这个狙击手,直接把他炸成了灰就能确保你绝对安全。”
  张文斌乐得扑哧一笑:“老头,你这比喻还挺有意思的。”
  阴差老头嘿嘿一笑,说:“我也算明白你家主人找我干什么了,在你这防御系统启动的时候,你家主人第一时间也察觉到了,你可以理解危害你的东西已经被一个导弹部队锁定了。”
  “可惜了,狙击手被轰的灰都没了,你有再多的大炮也想打蚊子也打不了,所以呢就找我这种基层技术人员过来侦察,看看那狙击手是谁派出来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杨强一听脑海里就有那画面了。
  自己一有危险护身符就启动了,用降维打击的绝对火力瞬间消灭了对方,而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远程指挥部的老妖怪那里,火力更猛的老怪物来了一看只剩一得的灰找不出凶手。
  “心中有数了吧。”
  阴差都在这废话连篇地解释了,自然是心里有了底,笑呵呵地说:“如仙家所言,上不得什么台面,就是那种钉八字草人的小把戏而已,施法的人没什么法力,就是纯靠那道具还有点像样。”
  “至于要害这家奴的,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厉鬼而已,大概是纸钱供品给得多了,重赏之下就有不怕死的勇夫,可惜了碰上的是仙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就灰飞烟灭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看出门道的话,搞定他。”
  “那就借仙家法力一用。”
  鬼差说着将那道护身符撕开了,一下就把杨强给心疼坏了,现在在他看来这可是比命还重要的宝贝,不过老妖怪没说什么他也不敢说话。
  黑色的部分丢到了地上,老头咬破了手指,用血在剩余的黄纸上写了什么,随后就将那黄纸叠成了一只信鸽的模样。
  他双手恭谨地奉上说:“仙家神通广大,自然知道怎么用这道法了。”
  “还是你们地府当差吃公粮好,有的是正规的手段太省事了。”
  张文斌收下以后,开玩笑说:“靠我们这点野路子,估计一年半载都找不出是谁干的好事。”
  “仙家过谦了,以您的声望只要一开口自然有的是人愿意效力,能为仙家分忧是我的福气。”
  阴差老头的语气很谦卑,这让杨强瞬间心生警觉,心想这他妈不是我的台词嘛,难不成这老头要来争宠??
  “谢了!”
  张文斌点了一下头,阴差老头呵呵一笑就离开了,座位上只剩下个昏迷不醒的阿耀。
  杨强第一时间说:“主人,咱们昨晚不也和一个阴差结了善缘,干吗不找他要找这老头啊。”
  杨强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那老头也有拍马屁的嫌疑,但他说的那些话让杨强特别的感动,打娘胎出来以后除了父母就没人对他那么好过。
  即便是当狗,为奴,起码这主人是真心的护着你,就冲这一点杨强已经没有二心了,混迹官场的他比谁都懂人性的自私和残酷。
  相比之下老妖怪是个很纯粹的人,行事随心所欲,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更值得信赖。
  “昨晚那个啊,道行还不行,这一手技术估计玩不转。今天这老头是本地的老阴差了,资历老而且法力比较高,找他的话就更有把握,与其四处乱撞还不如一步到位呢。”
  说着话,阿耀醒了,揉着眼睛有点惶恐地说:“那老头…走了。”
  他大概记得自己是被上了身,接触这些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倒不是特别的害怕,就是觉得有点蹊跷。
  “别害怕,被阴差上身不是坏事,你身上多少留点他的气息,气息没散去之前一般的孤魂野鬼也不敢靠近你。”
  张文斌笑说:“要是能在被他上身的时候为地狱办事,那可是有延年益寿的功劳。”
  “是,我说怎么感觉神清气爽了。”
  让阿耀眼走后二人上了车,副驾驶位上张文斌拿出了那只信鸽,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轻轻的一点,一阵火光燃烧以后信鸽仿佛成了活物一样飞上了天。
  “跟着它!”
  杨强不敢迟疑,立刻全神贯注地开着车跟了上去,信鸽的速度不快肉眼也看不见,难度倒不大。
  “主人,跟着它就能找出幕后的真凶??”杨强面色亢奋,眼里已有狰狞之意。
  地府阴差游走阳间,听从于城隍之下就是为了缉拿恶鬼,这是他们一个很基础但很灵验的办法。
  那老头当了那么多年阴差出不了差错,是个雕虫小技不假但别说让我来了,就是让城隍爷来都没他那么得心应手。
  张文斌笑说:“原理也很简单,对方已经施了法,那他那边就该得到反馈。”
  “要是成功了你不死也得残了,但不成功的话起码得有点反噬,可他什么都没感受到,大概就是觉得石沉了大海没了半点消息很莫名其妙。”
  “就像你发射了一枚炮弹,不爆炸起码也得找得到哑弹吧,所以阴差的办法就是遵循这个原理,用反噬般的手段去追查施法之人,或者说那个法具在哪。”
  “原来如此!”这一说,杨强豁然开朗,马上拍起了马屁:“主人真是无所不知啊。”
  信鸽飞到了市区一个高档的高层社区,杨强一看恨得直咬牙:“肯定是那娘儿们了,她就住在这。”
  张文斌笑道:“你们当官的是真有钱啊,正常工资一辈子都买不了这样的房吧。”
  “主人,现在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她了。”
  杨强咬着牙道:“您说我今年不能杀生,难道我就眼睁睁地放过这臭婆娘吗,我不甘心啊,她已经前后两次要我的命了。”
  “去市一院吧!”
  对于杨强这肉体凡胎来说,医院和殡仪馆这俩地方最特殊,因为在这两种地方看见的鬼魂形态各异,有一些怨气冲天的想来就是他们口中的厉鬼吧。
  来到工地负责人办公室,刚靠近门就打开了,一个一身民国褂子的中年男人开了门,很恭敬地抱拳道:“仙家来了,没能远迎请仙家恕罪。”
  如果没见过,但杨强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就是昨晚那个镇地阴差。
  张文斌笑呵呵地说:“废话就不多说了,你是本地的地头蛇,我想找个立地灵。”
  “立地灵?”阴差面色一变,说:“以前辈的神通广大,为何要找这等阴邪之物。”
  “放心吧,我真要杀人的话用不着这么卑劣的手段。”
  张文斌冷眼地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找你算给你一个面子,我找立地灵干什么用不着和你汇报吧,不出大事的话城隍地府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而已,你是刚上镇地阴差没经验是吧。”
  这一说,中年人错愕了一下,随即抱歉的一笑:“仙家教训的是,这立地灵的事确实不可能大凶大恶,以前我跟随上官也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让仙家见笑了。”
  “仙家随我来,这里倒有一个很合适的。”
  跟在后边,杨强忍不住问道:“主人,什么叫立地灵。”
  “人非横死,可死了以后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一身的执念为枷锁作茧自缚,这类鬼魂最好沟通最好收买,是那种走阴人最喜欢打交道的对象,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具备害人的能力。”
  市第一医院的化验部在一楼,夜里静悄悄的没多少人,在他的带领下来到血液科后边一个让人抽烟的小花园。
  
  
  第09章

  一进来杨强就看见了,小花园的池塘边有个漆黑无比的人影蹲在那里。
  一道道的黑雾如是锁链拔地而起把他紧紧捆住,这些天开了天眼杨强也多少有点分辨力,眼前这家伙和那种张牙舞爪的厉鬼不一样,他很安静但感觉怨念也深,那种怨念也不是来自仇恨。
  “宝宝…你怎么样了…”
  一靠近,就可以听见一声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杨强是惊呆了,之前都是看见隐约的形象,可从没看见鬼魂可以说话的。
  “此人叫邓大年,两年前死时33岁是劳累过度死在这儿的,当时他有个年仅两岁的女儿得了病在这治疗,虽然不是什么绝症但需要天价的医药费,他打了很多份工,还卖血一直维持着女儿的医药费,和手术费。”
  “为此他还偷卖了一个肾,加上卖房卖地的钱足够女儿的医药费了,其实尸解的时候他已经引起了并发症并且有败血现象,内脏里的炎症重的不像话不过咬牙抗着。
  死时是在早上,刚在工地搬一夜的砖,拿了工钱就赶过来准备送女儿进手术室,结果身体实在撑不住就倒在这了。”
  对于自己地盘上的事,阴差是如数家珍。
  杨强一听微微红眼,咬牙道:“既然如此,就不能让他去看看他女儿的手术成功了没吗?就不能了却这当爹的心愿吗。”
  张文斌摇头说:“并非地府不仁,只是他执念过深,新死的魂魄去寻亲的话会身带新死的阴煞之气。
  那种阴煞之气混沌不堪一时阴阳难分,普通的亲人恐怕都被祸害,更何况他女儿年幼又重病,恐怕他一靠近孩子的阳气被他所吸就会立刻死去。”
  “就如一身都是传染病,他不想害你但这是他不能控制的。”
  “造化弄人啊!”杨强也是很唏嘘。
  “立地灵不是什么厉鬼凶邪,不过他们执念很深,谈妥的话有不亚于厉鬼的实力。
  关键是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可以不计后果的,完成你的要求,别看这个死了没几年,他可比来害你的那玩意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说到这…颇有点地下交易的意思。
  “仙家,晚辈先告辞了。”阴差为了避嫌赶紧溜了。
  杨强迫不及待地问道:“前辈,现在该怎么办。”
  “谈判呗!”张文斌走上前,把手按在那黑影的天灵盖上,轻笑说:“这种有情有义的立地灵,大多是很好沟通的。”
  说完张文斌闭上了眼睛,那只立地灵也是安静下来,十多分钟以后张文斌笑说:“你倒是爽快。”
  杨强迫切地问:“主人,他提了什么要求。”
  “没提,他只想见妻子和女儿一眼,见了他就心满意足了。”
  张文斌轻描淡写说:“满足他这愿望他就可以帮你,当然了如果妻女过得不如意的话,你肯帮忙他愿意来世为你做牛做马。”
  “来世???”杨强一听有点想法了,不是说这立地灵比厉鬼什么的厉害多了嘛,有这样一个只鬼养着以后干什么都事半功倍。
  “别贪心了,这立地灵能力是厉害,不过他说到底并非恶灵,不再被束缚之后三两天就会被接去投胎了。”
  张文斌笑说:“这也是喜欢找立地灵办事的原因,时间仓促,只要不是大事地府想查都查不出蛛丝马迹,这样对你的四柱命格就一点影响都没有。”
  “明白了。”
  张文斌手上金光微微一做,几道黑色的雷隐约闪现,斩断了将男子束缚在地上的黑色锁链。
  一个高大的身躯摇晃着站了起来,与一般鬼不一样已经可以看出他的轮廓,长得很普通也很坚强,看得出生前是一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
  邓大年的魂魄一抱拳说:“多谢仙家了。”
  杨强着急地说:“邓大强,你家在哪?”
  “我乡下的房子已经卖了,死去多年不知道妻女现在如何。”
  邓大强沉吟了一下,说:“仙家,我想请您想办法问一下她们的下落,如果她们现在过得很好的话,我不想打扰她。”
  张文斌戏谑的笑说:“哪怕你老婆带着女儿改嫁了。”
  邓大年痛苦地思索了好一阵,说:“是…毕竟阴阳两隔了,我不该再对她们产生任何的影响。”
  “是个汉子!”
  张文斌手一收,邓大强的魂魄就成了手心里的一个黑球,笑道:“当了鬼被困了那么多年还这么明白事理,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啊。”
  邓大年清楚地记住年月日,还有手术的时间和在几号手术室做的,杨强一个电话就轻松地从医院把档案给调出来。
  一种先天疾病,在几年前花费了五十来万算是治好了,手术顺利孩子那时住了一个来月就出院了,多次回查都显示手术效果很好。
  杨强是当官的,办事不用人教,看档案上留着两个手机号,一个是邓大年的一个叫徐玉萍,立刻拨通了那个徐玉萍的电话。
  没多久就接通了,一个女人疑惑地问:“哪位啊。”
  “你好,这是市第一医院儿科,请位是徐玉萍家长吗??”
  “对对,是医院儿科啊,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那边的语气一下热情起来。
  算一算时间两年,之前的复查是复查了半年,杨强马上说:“是这样,小朋友的手术时间已经两年了,我们要做一个回访复查,现在小朋友的情况一切稳定吧。”
  “很好很好,一直健康着没什么毛病。”
  女人感激地说:“你们这是做调查嘛,太谢谢第一医院的医护们,我丈夫死后医院减免了很多医药费,医护们还捐款给我,给我女儿买尿不湿和营养品,没你们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一说,邓大年的鬼魂有点激动,或者说感动。
  “徐女士您别激动,关于这个我们可以见面再谈,这次打电话给您是给孩子再做一个回查。”
  “好好,什么时间您说,我会带着宝宝过去的。”
  “那倒不用,这次是简单看恢复的情况,查血压,心跳和体温一类的有简单的器具就行了,因为我们的时间比较紧,所以方便的话,我们一会派人过去就好了。”
  “那么急啊,这样你们太劳累了。”
  “没关系的,请您支持我们的工作。”
  “肯定,我现在的地址是…我女儿就在我旁边,你们过来吧。”
  杨强一切准备妥当,直接开了一台有第一医院标志的公务车,带上一些器械和一些登记表之类的就出发了。
  “那个地址你认识吗?”张文斌问了一句。
  “是她老家,可那不是我老丈人家的地址…”邓大年有点恍惚。
  一直慢条斯理的张文斌语气微冷地说:“刚才虽然你话说得好听,不过你老婆要是已经改嫁了你也必须接受,要是嘴上大气但一看受不了想闹事的话,我会直接让你魂飞魄散的。”
  开车的杨强一听浑身一个哆嗦,光听声音就觉得不寒而栗。
  话说这段时间看的鬼怪已经够多了,但真论起来,还真没一个感觉有老妖怪那么恐怖的。
  
  第10章

  车子过往的地方比较偏,城乡结合部再过去一些,一个很多乡村祖成的小镇,一个贫富差距真的很大的地方。
  漂亮的自建房,乡村的别墅,也不乏平房破屋,棚户弃瓦。
  镇菜市场晚上不少小店开着门,做的是晚饭和夜宵的小生意,按照电话的指引车子停在了一家卖鱼粥的小店门口。
  刚下车,就感觉邓大年很激动,张文斌不得不暂时把他控制住。
  一家十多平米的小店,店前一个推车,十多个桌子摆着倒是市井气十足,生意这会还算不错有一半的桌子有人在吃饭。
  一见车停,立刻有个女人迎了上来,看着车标很热情地说:“一医院的领导啊,那么晚了还要麻烦你们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快里边请。”
  “领导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们烧个粥吃。”掌勺的老人家很热情。
  邓大年的声音有点哽咽:这是我岳父…
  旁边有个老年女人在洗碗,这会也赶紧站起来擦干了手说:“快进屋坐,快让大弟泡茶啊。”
  迎上来的女人五官端正看着就勤劳的女人不算漂亮,瘦的很一看就是吃过苦的人,就是电话里邓大年的老婆徐玉萍。
  杨强挂了张工作证在胸前,笑说:“客气了,我主要先看一下小朋友的情况。”
  “里边请!”徐玉萍赶紧带进了屋。
  屋里有个光膀子的男人抱着一个四岁多的小女孩在玩,一听动静立刻回过头来,十分热情地说:“一医院的领导来啦,来,囡囡快叫大爷好。”
  “大爷好!”小女孩粉雕玉琢得很可爱,立刻乖乖地叫了一声。
  这光膀子的青年明显和徐玉萍年纪相当,人高马大还有几分痞帅,说真的一眼看过去还蛮般配的,甚至是徐玉萍都高攀了。
  “囡囡乖,大爷现在给你做检查了。”
  杨强拿起本子放在桌上,开始拿起了温度计和听诊器,他到底是这一行的,手法不比基层医生差。
  小女孩就坐在男人的腿上很乖巧的配合着,全家都围过来了,徐玉萍更是很亲热地靠在男人的身边。
  “你真的一点都不激动吗?”张文斌放出了邓大年的鬼魂,心里颇有点遗憾,按理说说得再好听,眼见这一幕都应该生气吧。
  邓大年的鬼魂看着这一切,可惜已经流下了泪了:“洗碗的是我岳母,掌勺的是我岳父,刚才在外边杀鱼的是我小舅子,现在抱着我女儿的这个是我大舅子。”
  张文斌汗颜,感情这是一家子啊,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杨强做了一些基本的记录,记录好以后假装要走,徐玉萍热情地说:“这都几点了你们多累啊,在这吃完鱼粥再走吧。”
  杨强一副不好意思的口吻说:“不用不用,我们单位有食堂,一会忙完了回去吃就好了。”
  这一说整家人都不干了,那个大舅哥更是一把抢过了车钥匙,说:“这么说你们还没吃饭呢,那必须吃完再走啊,要不我们这心里哪过得去。”
  老太太照着老头就是一巴掌,没好气地说:“老不死你楞什么楞,快煮两碗鱼粥过来。”
  “好好,老太婆你快上小菜,给领导也上点酒解乏。”
  他家卖的鱼粥不是低档货,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很大的鳘鱼头,和高压锅一样大是一种不算便宜的深海鱼。
  老头一边解着鱼头,一边笑呵呵地说;“不是我夸啊,我家这鱼粥可是卖了一辈子的买卖,以前我给人打后厨现在自己在干,这鱼头里最嫩的哪几块肉我闭着眼都能起出来,加上鱼脑一煮那是神仙都不换啊。”
  “哎呀,那我们就不好意思了。”杨强没再推辞。
  徐玉萍赶紧拿来了一蝶油炸花生,一盘炒酸菜,和几样下粥的咸菜。
  小舅子更是才柜子上翻出了一瓶十多年的老酒,杨强赶紧摆手说:“我开车,而且有工作不能喝酒。”
  这时大舅子手快已经开了,那阵酒香味着很不错,张文斌是不客气地拿起了杯子:“头儿那你看着就好,我这是最后一趟回去就休息了,我倒是想喝两杯。”
  “哈哈,小兄弟有品味。”
  起鱼头再煮粥是个细腻活,趁这工夫杨强问道:“徐女士,科室的人都很关心你们的现状,现在的生活过得还好嘛。”
  “多谢领导关心,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去。”徐玉萍开心地笑着:“囡囡一直很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说来也要谢谢你们。”
  杨强问道:“就没考虑再找一个嘛。”
  徐玉萍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说:“没那想法了,就想着好好把囡囡养大就行了,现在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另一边,大舅子已经和张文斌碰了一下杯,他爽朗的笑说:“我姐夫是个爷们,说真的他死了我觉得特别的可惜,真没几个男人能做到他这地步,就冲这点我都不支持我姐再嫁,那样的男人哪里找去。”
  又端上来一盘小菜的岳母也抬起头笑道:“我大女婿以前没爹没妈的,做的是力工我一开始看不上,确实是我眼睛不行,他是真有担当,现在呀逢年过节给他上香的时候我都会给他赔个不是。”
  香喷喷的鱼粥上桌了,老大爷也忍不住坐在一旁倒了杯酒,感慨道:“确实,我这女婿没得说,拼了命为自己的老婆孩子,这年头有几个爷们能这样,我女儿是有福气啊也是没福气,哎。”
  “可一直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啊。”
  杨强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邓大年可能会把他杀了。
  老大爷爽朗的笑说:“那有啥,囡囡是我们全家的宝贝,她没爷爷奶奶我们就两倍的疼。
  我这俩儿子迟早各自成家,她们娘俩就跟着我们过肯定饿不着,我又不老赚点小钱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不年初才卖了乡下的房买了这小店面。”
  大舅子也说:“就是,谁敢欺负我家囡囡,我丢他进沟里学游泳去。”
  这大舅子还有点纹身,老太太笑骂道:“以前我这浑小子也不懂事整天游手好闲,从他姐夫走了以后就知道啥叫真正的男人了,要不哪会白天老实上班,晚上在家帮忙啊。”
  “小舅妈!”这时囡囡大喊了一声,开心地跑了出去。
  外边来了个骑电瓶车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直接抱住了她,一直在杀鱼比较老实的小舅子摘下了围裙赶紧洗起了手。
  “姐,我们带囡囡去前边坐摇摇车了。”
  说着他蹲了下来,一把抱起小囡囡骑在他的头上,另一手牵起女孩就走了。
  看得出他们一家过得不错,起码走出了邓大年死去的阴霾,当然他们对邓大年的首肯还是很高的。
  鱼粥很香,酒也不错张文斌吃得很满足,临走的时候他们死活都不肯收钱。
  杨强想了想,说:“这样,孩子毕竟还小以后要多注重健康,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们尽管打我的电话,有什么惠民的项目和政策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多谢领导,领导慢走啊。”
  离开的车上,杨强想了一下,打了个电话:“给儿科拨十万经费。”
  张文斌则说道:“现在放心了嘛。”
  邓大年憨厚的一笑:“放心了。”
  张文斌拿出了一张符,说:“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吸入气运确保那家伙三天之内的上绝症,我知道你生性不是恶人,不过既然你答应我了现在就没反悔的余地了,至于代价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知道。”
  邓大年犹豫了一下,突然以鬼魂的姿态跪了下来,说:“有个不情之请,我邓大年答应的事一定赴汤蹈火,仙家仁厚请仙家多多照顾我的妻女。”
  “我欣赏你,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张文斌的面色瞬间一变。
  邓大年吓了一跳,慌忙说:“在下不敢,只是请仙家大发慈悲,只要仙家肯开恩,小的愿意不入轮回永世为仙家做牛想马…”
  “想为我做牛做马的多了去,你还没那资格。”
  张文斌冷着脸,说:“邓大年,你不要再有执念了,他们的生活已经平静而又富足了,再给他们一笔钱或是其他恩惠不一定是好事,你不要小看了人性恶的一面。”
  “确实,我又有执念了。”邓大年苦笑了一下,不再坚持。
  张文斌心里默念手中做法,邓大年的鬼魂十分温顺的化成黑光,进入了一道黑色的纸符之内。
  等到了徐菲楼上,张文斌把符给了杨强,说道:“咬破你的手指,按一个血手印在上边。”
  现在的杨强不疑有他,直接就照做了,张文斌让他把符收起来以后吩咐说:“明天去上班看见你那仇家,悄悄拿这张符蹭她一下然后找地方烧了就好,邓大年的执念很深所以修为也很高,他应该能在两天之内让那家伙的上不治之症。”
  杨强一听欣喜若狂,可又忍不住问:“主人,不是说我不能杀生嘛,让她的绝症也是杀生的一种啊。”
  “造化最是复杂,不管干什么都会牵扯因果,我带你跑了那么大一圈算是一个周全的考虑。”
  张文斌叹息道:“为什么找立地灵,是因为他们不属恶灵沾不上因果,只要谈妥了后果就他们自己承担。
  而代价就是你仇家今年43岁,如果她能活到80的话,那让她病死以后,邓大年必须在地狱受33年的折磨,才能进入六道轮回。”
  “这么严重?”杨强一听是吓了一跳。
  “所以他才犹豫了那么一会,这是我们不沾因果付出的代价。”
  张文斌看了看他,有点好笑地说:“说来你是狗腿子还是我狗腿子,你有事我忙里忙外地跑腿,想想也是觉得可笑,找你这样的家奴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啊。”
  之前家奴这个词让杨强觉得屈辱,可经过陈伯的点拨又觉得豁然开朗,饿了都有人易子而食,为了钱财杀父噬兄那更不在话下,可又听过谁闲着没事丢了自己的财物。
  杨强一想这两天的经历,一时有点激动忍不住跪了下来,朝着张文斌就磕了一个头说:“主人在上,为奴者杨强的一切都是主人赏赐的,能于主人为奴是我三生有幸,主人对我之恩无异于父母。”
  张文斌坦然受之,笑道:“有个事倒要和你说一下,你已经死里逃生两回了,碰上我算是你的造化,不过也用了你不少的气数。”
  “你虽然年纪尚青,看样子该平步青云,不过我想这两年就差不多了,再过几年再前进一步都难。”
  “为什么?”当官的,谁不想更进一步。
  “气运用在仕途,还是用在保命上,有的时候就是你自己选的。”
  张文斌轻描淡写说:“是当一个一方诸侯权势稳固得以善终,还是给你当一天皇帝当然被造反的人杀掉,你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主人,我想明白了,您说得太对了。”
  杨强是一点即透,马上笑说:“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就算当皇帝也没用啊,还不如这样活着回来的潇洒一点。”
  张文斌打了个哈欠,说:“好了,滚蛋吧,等你那老对头死的时候,你就得想办法给邓大年家人一点好处知道嘛,人家可是在替你受苦难。”
  “主人,那我先走了。”
  回到了徐菲家,浴缸里的热水已经放满了,张文斌一泡进去舒服地哼了一声。
  徐菲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外边,给张文斌按摩着肩膀,听闻了这两天的事面色有点古怪:“主人,您不杀杨强已经是他的福分了,怎么还那样帮他??”
  “怎么,不杀他的话,你心里终究不舒服?”张文斌戏谑地问了一句。
  “不至于,主人的决定怎么样我都支持,更何况现在他在的话想想也不错,能让主人多一点的情趣,要不您玩腻了我迟早被其他的小狐狸精勾走了魂。”
  徐菲娇嗔了一句:“我只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
  “我看起来就不是做好事的人,对吧。”
  张文斌拿起旁边的烟点了一头,享受着她的按摩,说:“杨强的命格不硬,可他的官运却是亨通,我这样大费周折的平衡因果,为的是瞒天过海拿走他以后哼通的官运。”
  “官运?”
  “没错,杨强天命不高但官运亨通以后肯定平步青云,现在这么一弄他坐这局长就做到退休了,那命里的官运是六旺之一我就笑纳掉了,要不你以为没好处的事谁会干。”
  “我就说呢,主人那么好色,哪可能对那臭男人那么上心。”徐菲咯咯地笑了起来。
  张文斌感慨道:“随其自然吧,心念随时势而变,这样邓大年既能解脱,也可以让杨强给他家人多一点的照顾两全其美。”
  “这样的男人,真的好感人。”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徐菲都有点红眼睛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其实这样也算是个美好的结局。
  要是邓大年还活着,那一身都是病怎么可能治得起,恐怕下半身都是个药罐子会拖累全家,贫贱夫妻向来百事是哀,夫妻亦不过是同林鸟而已,到那时候或许就没你想得那么美好了。”
  “臭主人真讨厌,干嘛说得那么直白,就不能让我继续感动一下嘛。”
  徐菲娇嗔着,拍了张文斌一下。
  洗完了二日来到床上,这一次没急色的干什么只是抱在一起,张文斌抽着烟陪她说着话。
  徐菲忍不住问:“主人,我感觉…这几天你是不是在刻意的回避果果。”
  女人的直觉果然都是敏锐的,张文斌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说:“你猜的倒是准,主要果果融合情蛊以后多少受影响,为了让她有一个健全的人格,我不能靠得太近免得她变得偏执。”
  “我早和你说过那不是好东西了,如果我要利用的话,现在你女儿我让她杀了你这当妈的,她保证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情蛊这东西迷惑人性乃是至邪之物,所以我尽量不和她见面就是怕她在这关键时期受影响。”
  说罢,张文斌舔着嘴唇道:“要不你以为我忍得了,你女儿那白虎小嫩屄和会咬人一样,操起来叫床声嗲的想想我都觉得忍不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晋升五阴女马上完成了,得让她先适应鬼童的气息,进一步晋升六阴女时就是采摘的好时候。
  下流的实话比深情款款的谎言更值得相信,徐菲脸上有感动的柔媚,摸着张文斌的胸膛说:“臭主人太讨厌了,现在觉得果果的小嫩逼日着舒服,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是吧。”
  “嘿嘿,吃你女儿的醋了,她的小逼确实很紧啊。”
  张文斌一说起这话题也亢奋:“所以你该知道主人忍得多辛苦了,我现在去搞她肯定愿意,对面房间门一推就行了。”
  “就算不做比较,来个母女双飞多好啊,知道主人忍得多辛苦嘛。”
  “就吃醋,怎么了!”徐菲嘟着小嘴一副吃醋的模样,不过心里却满满都是暖意。
  她琢磨了一下,妩媚地说道:“主人,等这事忙完了,我介绍我妹妹给你认识,我妹妹比我还高身材比我还好呢。”
  “真的?”张文斌顿时心念一动,话说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小姨。
  “当然啦,我哪敢骗你。”徐菲咯咯地一笑,说:“到时候我们姐妹一起陪你算补偿好不好,我也想看那小妮子叫起床来是什么样的。”
  “你要把她推入火坑啊,真是不地道。”张文斌有点亢奋,摸起了她的脸。
  “您不是火坑,有几个男人和您一样有担当的。”
  徐菲的呼吸有点急促了,红着脸说:“主人,这两天您操得有点狠我那还有点肿,要不我给你吹出来好不好。”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张文斌阻止了她往下的手,把她一抱亲了一下笑说:“就你一个可灭不了我的火气,以后就别想吃独食了,等介绍些姐妹给你认识的时候,再一起伺候我吧。”
  “好哦,主人你真好。”徐菲的面色陶醉而又幸福。
  或许她一开始也想不到,这畸形古怪的关系,会给她带来空前的安全感。
  
  第11章

  清晨的阳光很是明媚,一辆出租车上了高速,又拐进了跨海大桥。
  “兄弟,你这是去旅游啊,用不用我给你介绍,这岛上可是有一些隐蔽的好地方。”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主要副驾驶的青年一身名牌运动衣,带着行李和包包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张文斌有点不适应地摘下墨镜,打了个哈欠说:“大哥,我倒是有那想法不过算了吧,这是过去出差不是去旅行没那个费用。”
  “这样啊,可惜了,你住那酒店不错啊,岛上最好的酒店。”
  张文斌饶有兴致地笑着,直接拍了一百块钱说:“玩的那些我没什么兴趣,不过嘛我是在杂志社上班的,对于奇闻野趣倒是有点兴趣,大哥你对这里那么熟有没有什么好说道的。”
  “有!”
  司机一看立刻把钱拿了过来,笑说:“这海子岛啊,以前没建跨海大桥只能走轮渡,那会岛上可是一穷二白的地方,号称县城却没一个高中,年轻人全都往外跑只剩老人在海上打鱼为生。”
  “男的出去干苦力,女的出去洁身自好就端盘子,想赚快钱就陪男人睡觉,啧啧,花不了多少钱全是年轻水嫩的大姑娘。”
  张文斌有点不爽地说:“师傅,我是想听野趣,不是想听县志。”
  “哈哈,老毛病了,不好意思。”
  出租车司机哈哈一乐,马上道:“这海子岛的面积其实很大,山石海林的很多以前没开发,好几个有点传说和历史典故的地方都开发成景点了。
  但有一处现在还没开发反为围了起来,本地人都闻之色变,说来恰好在你住的酒店旁边。”
  “哦,是什么地方?”
  “那地方叫忠井,传说以前建文帝朱允炆,为了躲避追杀,逃到我们这从此出海逃难,跟随他的太监和官员为了尽忠,怕被朱棣的人抓到抗不过严刑拷打,商议之下就决定自尽以护主周全。”
  “不过他们没有就地自刎,因为这样会暴露建成帝出海的地点,让对方猜想到他逃难的地方。
  于是一位睿官就有了主意,他们兵分几路花了三天的时间,把各自身上携带的官印,通牒和各类宫里带出来的珠宝洒落在海岛的各处。”
  “官帽,玉佩,假牙,戒指…直到丢无可丢就脱去衣裳,三天过去不少人身饲了野兽毒蛇。
  剩余的人集中到了一个一开始约定好的地方,赤身裸体的往岩洞里跳,坠死以随先主,而那个他们殉死的地方绝不是建成帝出海的地方。”
  出租车司机啧啧地感慨道:“过去的人就是有气节,有风骨,他们自信这样一来追兵会认为建文帝没跑远,恐怕是藏在岛上哪个地方而大举搜索,会为他们的主人赢得更多的逃跑的时间。”
  “确实感人!”张文斌笑了。
  这类故事可歌可泣,不过张文斌已经可以笃定了,这海岛之上应该是栖息着某些大妖了。
  这种美好的故意一般是人类的臆想,要么就是故意传播出去的,在以前就有一只于极寒之地修炼的大妖,受到了束缚需要吞食极阳之人员命,以提升自己的修为。
  可它哪敢入世,真在世俗为祸少不了高人收服,或是其他妖类吞噬,不入世的话又哪找那么多极阳之人。
  于是有个邪修找到了它,这只妖付出了自己破损妖丹的代价,并承诺自己蜕下的皮全都悉数奉上,还有数只妖牙。
  那邪修就为它另寻了一个地方,以自己的财力将那荒郊野外伪造成一个风水宝地,让它在地下的空棺栖息。
  自古盗墓者无不是八字奇硬,阳火加身之人,搜到那风水宝地就断定底下必有大墓,结果无一例外地成了那大妖的食物,不到百年那极寒之地的大妖就走蛟了。
  美好的童话故意,可能只是诱饵而已,骗的是特殊的人群去上当。
  张文斌唯一要担心的是,自己猜想是正确的话那只大妖还在不在了,如果在的话,恐怕自己现在这能力还不足以应对吧。
  “小哥,到了。”
  出租车司机提醒了一声,张文斌回过神来,一看车费200出头,直接掏出300丢了过去:“师傅收着,那些玩的项目不能照顾你,这些可以报销的就当便宜你了。”
  “小哥是真阔气啊。”出租车司机一看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个忠井在什么地方,您能拉我去看看嘛?”
  “哎,那就一脚油门的事,客气个啥啊。”
  车子往前开了两公里停在了路边,这里是一片乱石礁,坡度倒不陡峭,但居高临下的一看,起码五十米的高度还是有的,全是崎岖的礁石。
  司机下了车,递了根烟还专门给张文斌点上,指着下方说:“看见没,那就是忠井。”
  他指的地方,应该是海拔20米左右的高度,在乱石之中有一个直径三米,类似于井一样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天然形成的,底下有一定的空间。
  “那是井啊,你别骗我啊,那怎么看都不是井。”张文斌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司机是东北人,一急之下口音立刻彪出来:“撒谎是你儿子,那就是忠井,这里虽然没拉栏杆和警示牌,可这是因为一般人不可能攀过那么难走的礁石滩。”
  “我以前在这里跑过黑出租,现在在这边还拉一些赌场的业务呢,本地人从老到小有几个敢靠近的。
  有人往里探过据说摔死了,那底下压根不是水是一个巨大的岩洞,以前胆大的年轻人也去那用手电筒照过,据说里头就是一片乱石,但是能看见很多乱七八糟的骸骨。”
  看他赌咒发誓的模样,张文斌不禁扑哧地一笑:“大哥你别紧张,我就好奇地问一下而已,他们知道这是所谓的忠井就没人想下去捡个漏嘛,万一掏到点明代的古董多合适啊。”
  “砍头的钱都有人赚是不假,不过没人会犯傻,老一辈的都来打过手电筒可有几个看见东西了,有的话早就溜着绳子下去了。”
  司机得意地笑说:“那里头死的是谁,现在是谁都说不清楚咯。”
  “小哥你是有点健忘,刚才我都说了那些官员和太监把财帛,衣服都在海岛各处了。
  这洞里跳下去的个个都是光屁股,为的就是分不清身份,哪怕里边死一个大太监或是宰相又哪有什么钱财留下,所以谁有兴趣啊。”
  “大哥说得也是!”
  张文斌想了想,说:“大哥,这个岛的最高处在哪您知道吗。”
  “废话,我能不知道嘛,那里是个拍照的景点,免费的,就是这路有点远的绕好大一圈还要走山路。”
  张文斌问道:“那得多少钱啊。”
  司机想了想,说:“看你小兄弟顺眼,我也不打表了,200块钱送你上去。”
  “好的,那我就上去看看,没准居高临下还能看见什么官印,官银一类的。”
  坐他的车上山差不多半个小时,基本看不见其他的车也无所谓的游客,海岛最高山顶的景点也不过是一个不足一亩的观景平台,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让人拍照。
  是不用门票不过停车费50,司机说这钱肯定是乘客出,张文斌看着他们狼狈为奸的模样没多说就掏了钱。
  司机就在门口等着,和收钱的人满熟地坐在一起喝茶,张文斌就四下走走看看,掏出相机和个文艺青年一样四下拍照,又在仔细地观摩着这里的地形。
  这海岛上的群山里有没有妖不清楚,即便有也不足为奇,有栖息在礁石上的海妖也不足为奇,张文斌疑惑的是那个所谓忠井里并没有妖气。
  如果说历史久远的话,那里边栖息的定然是修为有成的大妖,就如是各地都有的锁龙井一样,但凡自己靠近的话应该能感受得到。
  刚才在路边的一站,张文彬的气息就没收敛,可那口井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理说除非对方也把张文斌当食物,否则这是不可能的事,别说实力相当哪怕是差他一等,他也该警告一下张文彬赶紧滚蛋才对。
  张文斌一度怀疑那个忠井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杀人越货怕被发现捏造的谣言,可在山上往下这么一看,这座海岛是乘龙之势,阳地居多是走蛟龙入海的点算是一个福地。
  而阴煞的几个地方连成一线,在忽略了现代建筑和道路的情况下就流入那忠井。
  风水格局确实因建筑物而有所改变,但不能彻底的颠反,那口忠井绝对是阴煞之地假不了,即便再怎么打折扣的话这都是海岛上最好的位置。
  古代风水,被现实道路和建筑弄得有点乱,难道这是那井里大妖出逃的原因??
  张文斌不禁叹息了一声,一时半会真想不明白。
  “师傅,下山了。”
  招呼了一声,可那出租车司机笑着上来说:“小哥忙完了,这上山200,下山也是200哦。”
  “不是说过来200吗?”张文斌微微错愕。
  司机马上解释道:“确实,上来200是这上坡费油,下来200是这山路难开,对车有一定的损耗,我一开始就说了上山200啊,你要是不坐我车下山的话我不就白跑一趟。”
  这绝对是在宰客了,一早上过来算是狰狞毕露,张文斌是温和的一笑:“说得也是,那走吧。”
  司机大概觉得这肥羊又好宰又好说话,所以提前收了下山的200还把张文斌送到了酒店门口,还帮忙把行李拿下来说:“小哥你有我电话,这里有什么事和我说一声,晚上无聊了一个电话我就给你安排。”
  “多谢大哥了。”张文斌笑得人畜无害。
  如果司机有阴阳眼的话,他就会看到他这车上载了三个在互相争吵的厉鬼,离开这个海岛是不可能了,估计今晚的新闻就有他驾车身故的新闻。
  酒店大堂很冷清,毕竟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就和山顶那个景点一样没人。
  号称五星的酒店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地形限制有一大片金黄的海滩,不过四周都是山没地方建所谓的海景别墅,所以只有一栋其实也很高档的五层酒店。
  一楼二楼是活动和休闲区域,三楼四楼是普通客房标准间,五楼则是各种高档的大套房可以看海景。
  张文斌定的房间在五楼,进了房把行李一放张文斌没空欣赏海景和这奢华的房间,把所有的窗帘一拉就回到了主卧在床上盘腿而坐。
  “儿啊,你长进了…”
  一片混蛋之中,骷髅头赞许不已。
  张文斌说道:“爸,我就是看不明白,如果我不是凡人之躯的话,我一定会去那个忠井修炼的,那里汇集山水聚一地之煞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看出来了,真不错,哈哈…”
  干爹系统爽朗的一笑,说:“这里之前与世隔绝,出了什么问题我不得而知,不过你觉得这地方怪异,那除了那种破井哪还怪异了。”
  “这里,没有城隍,没有阴差。”
  张文斌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这样与世隔绝之地,即便不是风水宝地起码有个清静适合修炼,可我一路下来却感受不到几只有修为的玩意。
  那种没人烟的山沟里最多是几十年的小玩意,甚至没一只超过百年的。”
  “很细致了,儿呀,你已经懂得自己去思考了,很不错…”
  骷髅头嘎嘎大笑起来:“大妖留下的气息荡然无存,想来早就不在了,不过这个岛的情况很是蹊跷啊,倒让一部分怨魂躁动起来了。”
  “即便是灰飞烟灭,它们都是有些按捺不住…”
  张文斌一听有点错愕:“为什么?”
  “儿子你自己慢慢体会吧,现在呢有一位想和你见一面,为父尊重他的意识,因为他强得为父头疼啊。”
  说罢,骷髅头的一旁一阵白烟升起,如是仙人现世那样出现了一个白袍男子。
  隐约可见那是明朝的儒家道袍,中年男子面色刚毅,鹰眉剑目留有美髯,说是美男子一点都不为过。
  即便不认识他,但熟悉的感觉让张文斌一下就流了冷汗,这两天游刃有余用的就是他的法力和数术。
  他生前什么情况是什么人不清楚,可死后先是作为立地灵被困了百年,先是做了一段时间的厉鬼而后成了阴差,进一步受人间香火又成了城隍。
  可这位城隍爷不知道什么原因背叛了地府,从城隍之身又变回了世所罕见的大厉鬼。
  躲过了八爷七爷的追捕,攻退了六爷五爷,最后被逼得三爷牛头来了阳间追捕,还能拼个彼此重伤仓皇而逃。
  在他化身恶魄的时候,终究是引来了文判官催钰亲自来到阳间追捕,而又将其打了个魂飞魄散,机缘巧合之下被镇压大妖的封印所吸纳。
  “原本是不该理会尘俗之事…”
  那中年男人声线缥缈,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文斌,说:“不过你昨日借用我法力,行善多于行恶,我姑且就遵循本能,将尔视为吾儿,你当此荣。”
  要是一般人说话那么装逼,张文斌早就喷回去了。
  可这会干爹系统一点表示都没有,张文斌在他的面前又冷汗直流,很快就下了一个判断。
  能在鬼身时让文判官催钰追杀数年才降伏的,打退地府黑白无常和金枷银锁,恐怕和武天师一斗都不落下风,这位是能和大罗金仙打架的主,还是谨慎得罪为好。
  “孩儿多谢,不知父亲有何示下。”张文斌很现实,跪下,磕头。
  从的干爹系统里得知的信息,就是融合的时候觉醒了这一位主,这一位的能耐可不是你不能小觑的,昨天所用的法力不过是九牛一毛。
  就算现在地大物博有十万城隍,不过就几百年前他当城隍那会,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位绝对是一出手就让地府如临大敌的角色。
  “吾只剩一丝执念而已…”男子叹息了一声:“我不便多说,我的本事现于阳间地府马上又会找来,既然你是吾儿的话我只能耳提面命。”
  “此岛,已被蛮夷所染,虽孤悬海外,可亦是我大海河山。”
  “为父冉闵,我身死之时被束缚了何止百年,我与地府之争斗与你们无关,即便是十殿阎罗到来我也浑然不惧,奈何此身苟延残喘…”
  冉闵抚了一下美髯,沉声道:“你即便不是吾血脉之子嗣,也是我们华夏血脉,这些位恶者为多但我信仍有血性之辈,此乃我大华风水宝地,此乃是被外邪入侵。”
  “儿啊,捍卫此土,我们皆不可还阳,唯有你了。”
  一股热血上心,张文斌能清晰感觉到干爹系统亦是一样,乃至是那些不肯臣服的恶魄在这一刻都是赞同的,而且对他表示了尊重。
  血脉瞬间喷张,张文斌猛的单膝跪地,说:“先祖,不管你所说何为,但若是民族大义,那必是粉身碎骨,死而无憾。”
  “可想清楚了,你得到的可是奇遇,不受阴阳束缚的奇遇,若是因此毁去的话,你依旧是人间蝼蚁。”
  “多无他念,仅以此身。”
  冉闵捂着脸哈哈地笑了起来,身上的儒袍突然变成了带血的盔甲,手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把宝剑,已无三魂六魄的他突然有了真身。
  “诸位,如之前所言,护此孩儿的周全,地府因果之事皆由我一力承担。”
  “哈哈,好孩子,我华夏儿郎如你这般,又有何惧。”
  “诸位,拜托了。”
  张文斌的意识瞬间漂浮,感觉自己飘到了半空中,飘到了海岛的最顶端。
  而这时,隐约可见一片漆黑的云雾中满是阴兵阴将,为首者皆是神话传说里的那些强者。
  冉闵举着剑走去,爽朗地大笑着:“如何,是抓住我然后就此退去,或是与我一战,你地府百万阴兵前来堵截总有个说法吧,难道就为了来看热闹。”
  有个飘渺的声音响起:“冉闵,你为祸阴阳千年,如此又以你之书法干乱阳间,莫非是视我地府如无物,觉得你能一己承担此等罪过。”
  冉闵举剑往前一指,怒喝道:“地府规矩死板漠视人间生死,更不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迂腐至极简直是丧心病狂,看样子是想与我一战了,那就来吧,吾以身死可杀尔半数魂飞魄散。”
  “干爹…”张文斌有点惶恐了。
  干爹系统里暴躁不堪,万千恶魄似乎要夺体而出,帮忙冉闵来与地府一战。
  干爹系统难得的沉默,又说:“儿啊,为父…亦想一战。”
  “哈哈,那还说什么啊。”
  张文斌的魂魄早就出了壳,这会直接站在了跨海大桥的前边,站在了冉闵的身边。
  魂魄状态没任何法力加持,张文斌只是握紧了拳头,舔着嘴唇说:“上阵父子兵啊,爸你都说了要干咱们就干呗,地府,那就打一打看怎么样,我能耐是不行不过打架还是可以的。”
  冉闵惊讶地说:“臭小子,你…”
  随即他朝后方骂道:“你们怎么回事,说好了地府之事我全力承担,你们怎可任由孩儿任性。”
  “你也是我爹之一,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都不算完整的魂魄了,就不要自作主张。”
  张文斌眼里发红,握紧了拳头说:“从昨天开始,从来这海岛开始,你就知道这里是瓮中捉鳖,地府要抓你就插翅难逃了对吧,可你还是任由我借你的法力,所以你已经准备承受这后果了。
  你是故意引导我到这来,解决这一方外邪的问题,前提是你这地府通缉犯会付出被抓的代价,所以早就叫他们看着我了。”
  冉闵往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干爹系统的骷髅头嘶哑着说:“别看我,我没说。”
  时间已经静止,对面是地府的百万阴兵。
  张文斌手一挥那骷髅头到了自己的掌心,狰狞地笑着:“地府主持正义是吧,那么多枉死,横死,苦命之人你们怎么解释,我犯过什么错为什么要我没爹没妈的长大,前世的债不是该在地狱轮回里还清了嘛,为什么爹妈都不给我留一个。”
  说着话,张文斌已经咳起了血,鼻孔也有血在流下来了。
  “儿,不要冲动。”
  “孩子,退后,我们拼个魂飞魄散不怕他们。”
  “臭小子,谁有阳身赶紧把他带走啊,这小混蛋比我们还疯。”
  “儿子,别乱来了,你借用的是我们的法力,你没那修为破坏禁锢解放我们的。”
  “孩子你快停下,这不是你能做的事,你是肉体凡胎,不要冲动啊。”
  万千怨魄惶恐地呐喊着,这群面对生死浑然不惧,死后连地府都不尊的桀骜之徒慌的不像话。
  这时张文斌却是笑了,抹起了眼睛流下了血泪,笑道:“爸,我从小没爹没妈,是你们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
  “我得到这个系统开始我也在研究,您是一直循循教诲不过我也藏了私心,或许我有点小聪明但我也摸索到了两个办法。”
  “一是,你们要害我,我就拼自己死了把你们封印掉大家同归于尽。”
  “二,有人要害你们,我这个容器只要自爆,你们就可以借助大妖之力重现阴阳了。”
  说着话,张文斌已经七孔流血了,站姿也摇摇欲坠,手里的骷髅头却是强势了几分。
  “孩儿,不要,为父求你了…”
  干爹系统撕心裂肺地吼着:“我们已经商谈完了,冉闵愿意去地府伏罪,换你一个平安无事。”
  “我这个爹,和地府斗了几百年,几千年都傲然人间,现在为了我这个所谓的儿子去伏罪,我这当儿子的不爽了怎么了…哈哈…”
  张文斌的七孔流血变得顺畅起来,手捧着骷髅头看着对面的百万阴兵,隐隐有传说的牛头马面,隐隐有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爸…孩儿尽孝了,虽是短暂…但足够了。”
  手心的骷髅头开始出现裂缝,一道道的阴气肆虐而起。
  张文斌怒吼道:“父亲,尔等本就是傲视天地阴阳的人杰,现在孩儿奉献出我的生命,你们不必受任何的委屈,不必为了孩儿委曲求全。”
  “把这帮地府的家伙,给我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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