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04发表于:M系
简介:本文灵感源自隔壁as_2038大神满怀爱与欲的艾米系列故事第二篇,为表示致敬,本文女主与那篇的女主名字读音相同。
共三篇短篇均为轻口味。它们间有着必然的联系,也有着共同的主旨,因此合名为“世仇”。
其一 1 “老师,您喜欢福至心灵式的结尾吗?” 坐在长桌对面的小默期许地看着我。灿烂的阳光从玻璃窗射入,落在她细碎的短发上,宛若斑驳的云母片。 我合起双掌顶着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等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喜欢,或者说我爱这种感觉。卡尔维诺的《烟云》、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班扬的《天路历程》,都有着令人心迷意乱的享受的结尾。你知道,我酷爱浪漫主义。” “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小默一脸怀疑,“我可从未听说他们属于浪漫主义。” “我仅就结尾的处理方式那么说罢了。”为了维护老师的颜面,我连忙转移话题,“只是随口一说,不要较真。小默同学,你应该知道我最爱的作家是王小波和博尔赫斯,他们可都是魔幻现实主义的文豪。” 小默双手抱在胸前,像是故意凸显她挺翘的胸脯来诱惑我一样,尽管她天生一张不谙世事的娇小脸庞。 “可是老师,您学不来王小波先生吧,连东施效颦都做不到,充其量只能模仿博尔赫斯的九牛一毛。” “要是我有那水平,你还有机会当我的学生吗?”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到时我说不定都捧着茅盾文学奖了。” “老师,快睡吧,梦里什么都有。”小默噘着嘴朝我翻白眼,“对了,老师,您看了我前天发给您的那篇小说吗?” “看了,你是冲着我的胃口写的吧。”我拖长语调,掩饰我因小默的文感受到的震惊,“披了层sm的外衣,骨子里是浓郁的时空的错位、梦与现实的混淆、暧昧不清的结构、恰到好处的白描,完全就是博尔赫斯的风格。” “因为我也学不来王小波先生的风采。再说,我不喜欢将死描写得浓墨重彩。” “所以说小默同学,为什么sm文要涉及到死亡呀?”我拍着脑袋,“非要有,走向死亡过程的本身才是sm文的精髓,特别当你采用了魅魔的题材。” “可是老师,我并没有相应的描写能力。”小默用撒娇的语气说,“不如老师来做个示范吧。您不是最近正在写一个故事吗?我记得也是魅魔的sm题材。快点告诉我,我想领略老师的飞扬文采。”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啊。” “快点给我看,要不然我可就把老师的变态行径全部抖露出去哦。”小默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立刻机敏地带着椅子向后退,才避免她抬起的脚踩在我裆部。我望着她穿着运动鞋的小巧玲珑的脚俏皮地扭动,理智差点崩溃,所幸小默的嘲笑声唤醒我身而为人的自尊。我顽强地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中拿出手稿,不敢回到原先的座位。 “稍安勿躁,小默同学,老师这就把手稿读给你听。不过你也清楚,老师并不会撩拨人心的描写,秉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也不能像你的私小说一样彻头彻尾保持严肃。所以小默同学,你就凑合着随便听听吧。” 我做作地清清嗓子,尽力让自己对双手托腮、满怀期待的小默熟视无睹,开始结结巴巴的朗读。 2 至此以后,没有一个作战专员能忘记发生在情人节的那起惨绝人寰的屠杀。在那个夕阳西下的时分,除了后来大名鼎鼎的唐不谅,廿八作战分部其余三十四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事件的真相被人类高层尘封,唐不谅也在录完供词后绝口不提,反倒从身为刽子手的魅魔那边流露出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不论是否符合历史,兴许还在流传的过程中被添油加醋,这套说辞也足以被作为一个传奇记录。 众所周知,当时廿八作战分部中有一个叫秦伤的侦查员。和其他专员不同,秦伤拥有清华大学的信息安全博士学位,是万众瞩目的佼佼者。上级对他特别重视,因此将他派到唐不谅的队伍,让唐不谅好好关照。唐不谅虎背熊腰,粗中有细,父母均被魅魔所害而积极入伍的他并不能理解秦伤为何要蹚这浑水。等和秦伤渐渐熟识,他找了个由头请秦伤吃饭,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秦伤。秦伤果然只当闲谈,将自己的动机和盘托出。 原来他从小就对神魔鬼怪兴味盎然,一听说魅魔这种幻想中的幻想、亚文化中的亚文化真实存在,就特别想了解。唐不谅没有生气,毕竟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搞不好思想上还会误入歧途。他先厉声厉色地训斥秦伤,要他认清敌人的残酷。秦伤连连点头,态度良好,让唐不谅心下稍宽。两人又各自喝了些酒,便分道扬镳。故事正是由此开始。 那晚皓月如洗,街上车水马龙。秦伤喝得微醺,沿着江畔大步流星,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色心渐渐长起来,不再忌讳,有些露骨地扫视身边来往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秦伤学长,是你吗?秦伤学长?” 声音清冽动人。秦伤先是愣了一下,才转过身。少女不施粉黛,乌发披肩,穿着米黄色T恤衫和咖啡色中裤,毫不吝惜地露出优美的小腿,脚踝的纤细却被白色帆布鞋的高帮遮掩。少女的美貌无可挑剔,若非要加上指摘,只能说过于招摇。这点秦伤早就知晓,他想起来,眼前的少女是他在清华的学妹。由于所有人都只叫她的名字“云梦”,秦伤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她的姓氏。不过相比“云梦”,秦伤更想干净利落地叫她“梦”。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现在的云梦确实只剩梦了。当然,想归想,秦伤一开口,叫的还是没有透出亲昵,只是寻常朋友那样的称呼。 “云梦,是你啊,真想不到会那么巧。” “我也这么想呢,学长,真是他乡遇故知。”云梦的喜悦远超秦伤的料想。她走近秦伤。如果在平时,一向拘谨的秦伤会不自觉地退后,可今天借着醉意,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自己也上前了一些。云梦似乎对秦伤的反应有些惊讶,右脚擦着地面后挪些许,轻声抱怨:“太近了,学长,下次能少喝些酒吗?” 秦伤回过神来,立刻拉回适当的距离,连声道:“抱歉,云梦,我……请原谅我的失礼。” “没事,不要弄那么严肃啦。”云梦装作若无其事,但嫣红的脸颊出卖了她的内心,“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学长就不要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了。” “抱……抱歉……” “学长真是本性难移。”云梦娇嗔道,“接下来学长有什么事吗?还是直接回家?” “打算回家……打游戏。” “学长还是那么宅。没有告别单身吗?” “没有……” “真奇怪,学长这样的青年才俊竟然找不到对象。”云梦的语气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透着欣喜。秦伤没有觉察这细微的差别,顺着话题自然聊下去:“云梦……应该……早就脱团了吧。” “这话倒是没错,可状态是过去时,不是进行时。”她屈指刮着自己的鼻尖,“谈过几个,却都分手了,恐怕今生都有缘无分。” 秦伤被这极端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安慰道:“别……别那么悲观。你……前程繁花似锦,人又漂亮,男孩子……都要拥上来任你挑拣呢。” 云梦看着秦伤,突然忍不住掩嘴笑起来:“学长真是醉了,不光口齿不清,说话怎么一股民国小说的味道?我接下来也没有安排,为了纪念难得的偶遇,我就陪学长走到家楼下吧。” 自己有那么醉吗?秦伤想着,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一句简短的话都说得期期艾艾了?或许是因为云梦。无论如何,这都是至今为止他离云梦最近的一次。是洗衣液的香气吗?云梦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犹如亭亭莲花的引人流连。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他是跟云梦很熟,在清华的时候有时在机房待得晚,他也会“护送”云梦先回女生宿舍。可现在又算什么?人是没变,可时间和空间都变了。他们不再处于除了学习就是闲暇的黄金时代。 云梦甚至不知道他家住哪儿,为什么能如此坦率地说出这种话呢?秦伤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他横不下这个心。是的,在他心中,云梦并不仅仅是一个学妹。在秦伤将近三十年的单身岁月中,云梦是他重要的梦。有多少个夜晚,他是因为梦见云梦而梦遗的呢? “你如果方便,那……我们走吧。”秦伤吞吞吐吐,被云梦瞪了一眼。 “学长真是不坦率。” 两人并肩而行。秦伤的心跳得犹如安塞腰鼓。他呼吸的频率很高——不是酒精的过错,而是想多嗅闻云梦的味道。可惜他的鼻子已经适应了这种气味,再怎么努力,秦伤也找不回方才的入迷。月光如水,透过行道树的枝叶在两人的身上游曳。江面波光粼粼,游船与高楼交织出绚烂迷乱的艳彩。秦伤想看云梦,就面对面,最好自己坐着,她站着,像面试一样,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好好看看,看到他心满意足为止。然而他们并肩而行。 秦伤看不到云梦,转头也只有她的侧脸。不是说云梦的侧脸不好看,而是杯水车薪。秦伤转头盯着江景,心里感叹那一块块高档楼盘,脑子想入非非。如果自己住在那种地方,云梦是不是能手到擒来呢?他想得太入神,竟忽视了云梦的告白之语,只感觉腰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吓了一大跳,回头就看见云梦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这是秦伤第一次见云梦动怒。 “太过分了!秦伤学长,你原来那么喜欢调戏女孩子吗?” “不是……刚才你说什么了?我没听到。” “开什么玩笑!表表表……表白这种事你还想让女孩子做几次?”云梦的脸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明明……明明是自己第一次主动,竟竟竟……竟然没被听到。学长真真真……真是人渣!” 云梦双手紧攥,朝秦伤跺脚怒吼。单身不代表秦伤不懂男欢女爱。他立刻搂住云梦:“其实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按照惯例,云梦应该抱住秦伤以示友好,不料她膝盖一抬,顶在秦伤的胯间。 “还真的硬了呢,学长。”云梦露出小恶魔般的坏笑,“听到辱骂竟然兴奋了?学长真是道貌岸然的变态。” “我……那是因为你的腿顶着……” “那你不会反抗吗?堂堂一个成年人。”云梦又将膝盖抬高,挤压着秦伤的睾丸,“还是说,学长不想做人呢?只有畜生才会如此失礼,不分场合地发情吧。” “对……对不起……” “毫无价值的道歉不如别说出口。相比软弱的言语,有力的行动不是更讨人喜欢吗?”云梦终于放过秦伤,“还不快带可爱的学妹回家?” 已经达成的恋情不足为道,不过秦伤的狼狈倒是值得一提。一路上,秦伤被逼无奈,抖落了一堆性癖。云梦却认为秦伤只是在顺水推舟,足以证明这个负心汉的怯懦和龌龊。对于这样严厉的指控,秦伤自然据理力争,结果裆部又挨了一下。秦伤胯下坚硬如铁,一杆长枪随时就要冲破裤子大干一场。所幸两人已经拐进小区,而且一男一女,没人愿意莫名地被塞一口狗粮。 在电梯里,秦伤问起云梦的近况。她说自己找了份区块链的工作,趁资本没退烧前赶紧挣些钱、经验和人脉,再为今后做打算。秦伤随口应着,表示自己在听,心里却想:该为自己编个什么工作搪塞过去呢? 秦伤独居,家也不大,有效面积不到70平米。云梦不在乎这些,而是被秦伤家中层层叠叠的绿色植物震撼,惊叹道:“学长,原来你这么懂生活吗?” “那是,打游戏和养花草可是互不冲突的两码事。”秦伤挠着头,神色中难掩得意,“快进来吧,云梦,不用换鞋,我很少拖地。” 然而云梦只是反手关上大门,站在玄关一动不动,朝秦伤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可不想把学长那么漂亮的家搞脏。不如学长趴下来给我当马骑,驮我到沙发吧。这样岂非两全其美?” 秦伤一怔,下意识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喝醉了,不如就借酒撒疯。他“扑通”跪倒在地,故意荒腔走板道:“恭迎云梦主子上马。” 云梦也一怔,才有些害羞地回答:“学长还真会玩……” 秦伤调转身子,伏得更低了。云梦轻轻踢了踢秦伤的屁股,才跨立双腿坐在他背上。云梦不算重,而且距离也短,秦伤没费多大劲。让他气喘吁吁的是在他两旁一晃一晃的云梦的小脚。不,一晃一晃还不足以令他神魂颠倒,要命的是那双柔若无骨的玉足还摇头晃脑,就像运动前做准备活动一样。秦伤翕动鼻翼,顺利地闻到了新的芬芳——热腾腾的淡淡胶臭味,源于那双洁净的帆布鞋。 云梦似乎注意到了秦伤的饥渴,用小腿夹住他的脖颈,双脚就交叠在秦伤面前。雪白的鞋带在银光闪闪的空洞中穿梭,是编织好的温柔乡,散发着近在眉睫的甜蜜。秦伤想,就算是个正常人,被自己梦寐以求的恋人控制到这种地步,也得心甘情愿变成拜脚狂。他伸出舌头,气势犹如饿虎扑食,疯狂地舔舐云梦的鞋面。云梦忍俊不禁,双手交叠抚摸着秦伤的脑袋,轻言软语道:“有那么喜欢吗?” “很喜欢……” “想继续要吗?”云梦松开秦伤的脖子,双脚踩在秦伤的脑后,脚底蹭着他的头皮。 “想……很想……” 云梦粗糙的鞋底带着沙砾和凉意。这种滋味谈不上舒服,可对于秦伤而言,这是上天的馈赠。他的下体一抽一抽,像是同样喘不上气,还由于过度兴奋随时要吐。秦伤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终于顺利地到达沙发。云梦优雅地下来,坐到沙发上,还没等秦伤改变姿势,双脚就搭在他的背上。 “可是学长,不行呢。” “为……为什么?” “因为不想学长这种低贱生物把我的鞋子搞脏。”云梦像耍性子的小孩一样双腿一上一下砸着秦伤,“真是恶心,学长那臭烘烘湿漉漉的口水。” “对……对不起。” “而且学长这种渣滓也根本不配嘛,舔舐鞋面什么的。阳福享过头可是要折寿的。为学长的性命着想,就好好给我舔干净鞋底就好了。要清理得像新的一样哦,否则的话,哼哼……” 秦伤双手捧着云梦的脚踝,灰色鞋底仿佛是人间珍馐。他舔得慢条斯理,犹如在细细品味。云梦怜爱地看着脚下的秦伤,吐气若兰:“学长……在这种时候也那么可爱……真是忍不住,想一口吃掉……” 云梦的话好像含有魔力一样,明明只是普通的撩拨,在秦伤听来却是沉醉春风。 “不过这样实在太草率了,学长也不想仅此而已吧。还是要细嚼慢咽,把学长的每一个细胞都彻底消化,这样的结局,才可以说称心如意。学长,你说呢?” 云梦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中露出几丝妖冶的嗜虐之色。秦伤看得不寒而栗,瑟缩回鞋底的庇佑下,唯唯诺诺地应着:“嗯……嗯……”接着更加卖力地舔舐。酩酊大醉?他感觉自己开始产生幻觉。味蕾充满干涩和苦楚,想必舌头和用久的抹布一样脏污不堪,舌根则确确实实因疲劳而酸痛难耐。然而,他无法停止,云梦的鞋底有着神秘的引力。他希望此刻能永远下去。云梦高高在上,他俯首称臣,卑微地用舌头为女皇陛下清理鞋底,却或许连一次注视都得不到,这反而就是最大的幸福。 “学长,怎么缩起来了?像个刺猬一样。” “我……我只是……” “好啦,就到此为止吧,我可不想学长的舌头废掉。”云梦往前探身,青葱玉指开鞋带。秦伤自觉配合着咬住鞋跟,往后一扯,带着蕾丝边的雪白及踝棉袜便映入眼帘,淡淡的酸臭味立刻冲入秦伤的鼻腔。云梦脸上晕染开可爱的羞红,手扯着T恤衫的下摆,似乎有些不情愿。 “在……在见到学长前走了很多路,不……不要抱怨。还……还不快点……难得的奖励可要给我心怀感激地甘之如饴哦!” “知道了。”秦伤露出笑容,“云梦大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云梦嘟囔着,朝秦伤脸上蹬去。他闪开,然后将脸埋进那双小脚中。那是柔嫩,是腻滑,是软玉温香。云梦的味道瞬间俘虏了秦伤的头脑,麻醉着他每一根神经。秦伤溶解着从人间堕落到天国,即将要与虚无同化。仅仅沉溺在云梦的足香中,秦伤就将汹涌的灼热精液颤栗着射出,甚至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胯下那一大块恶性肿瘤。这一过程盛大而持久。等到秦伤终于寻回残存无几的意识,他发现自己只能瘫软在云梦的棉袜前鼓衰气竭。他动弹不得,无法再次避开云梦的不满。他被轻松地踹成四脚朝天。云梦双脚绷直,轻而易举地正好隔着衣服点在他的乳头上。 “学长原来是早泄男吗?真令人扫兴。” “才不是呢。我……我只是没做好准备。我还可以的!” “是——嘛——”云梦故意拖长语调,“好吧,就姑且相信学长一会儿。快去自己处理干净,今晚可别想这么轻而易举地就逃过去哟。” 十分钟后,秦伤在浴室中冲洗自己的身体,除去酒气,更要除去下体上黏稠的精液。他闭上眼睛,在蓬头下幻想着云梦在他身后。他朝无形的空气下跪,蘸着沐浴液反手擦拭自己的脊背,想象成那是云梦在用自己的玉足为他擦背。温热的水声稀里哗啦,有朝一日会是云梦圣水的淋洒。氤氲中,秦伤的面前分明出现了云梦近乎完美的面庞。 像梦一样。 兴许真就是幻梦一场。 他的脑子里开始闪过清华园时和云梦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秦伤心中挥之不去的美好。 他关掉水龙头,披着宽大的毛巾走出淋浴间。 云梦在期待已久的床上等他。卧室不大,有两个人未免显挤。墙上贴着暗花纹路的壁纸,和客厅的花花草草一样令人清新。云梦已经脱掉衣服,呼唤着他简短的名字,秦伤。他觉得外面该下些什么,而且应当越下越大。一切摆设都不复存在,暧昧与朦胧的幽邃中只剩对方。时间像沙漏里的沙一样流淌。地老天荒的爱情在宇宙中荡漾。秦伤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有了云梦肉体的形象。 3 “这是老师的水平吗?”小默抖着翘起的二郎腿,面带愠色,“太普通了,实在是太普通了。还有,魅魔那种致命的诱惑力在哪儿?嗯?我怎么一点没有感觉到?除了最后突如其来的对《乌尔里卡》结尾的拙劣挪用,我没看到丝毫可取之处。您就拿这么一篇敷衍您最心爱的学生?” “小默同学息怒,息怒。”我边安抚边解释,“老师我写的是sm小说,又不是严肃文学,普通有什么关系?至于把魅魔独有的魅力写出来,那是这篇故事下半部分所要做的事。” “哼,信你才怪。”小默朝我做了个鬼脸,“老师才不是那种因为想记录感触而去撰写故事的人,而是想着法儿要别出心裁,有足够好的思路才会动笔,因此故事空有惊奇却无真意。还有!明明整天哭爹喊娘地要闻我的脚,结果落成文字就是这样不咸不淡。老师真是个大——笨——蛋——” “好了好了,小默同学,嘴下留情。再说下去,老师的西洋镜就全被拆穿了。”我苦笑着说,“好歹这也是我有一定信心的作品,而且都讲到这儿了,就赏赏脸听老师讲完。” “大——笨——蛋——”小默把脸扭到另一边,“除非老师做出诚心诚意的表示,否则我就继续:大——笨——蛋——” 小默白皙的耳朵轮廓玲珑,就像精雕细琢的玉件,从那儿起的俏丽曲线勾勒至小巧的下巴,乖顺可人。沐浴在阳光下的她有种圣洁的美,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我看得有些入迷,半晌才回答道:“今晚这副身躯任凭小默同学摆布,不知意下如何?” “就这么办吧。”小默回过身,屈膝双腿交叉踩在凳子上,抱着膝盖,和颜悦色,“老师可千万不能反悔,否则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生气哦。好的,请接着往下说。” “那言归正传前我先问一个问题作引入吧。”我装作全然不受影响,清清嗓子,“你觉得这个故事的魅魔在哪儿呢?” “老师不要把读者当蠢蛋呀。云梦就是魅魔,这不是很传统的悲剧设置吗?” “悲剧?谁说是悲剧了?这是一篇普普通通的sm小说,没有那些弯弯绕。” “你故事一开头不就写明了吗?” “大屠杀就是悲剧?你怎么知道秦伤是不是真的有事?你又知道云梦会戕害秦伤?要知道,我只喜欢纯爱,所以也只会写满怀爱意的结局。” “行行,别浪费口水,快讲。”小默不耐烦地摆摆手,“要不然晚上——” “不用再威胁了,我立刻继续。”我赶紧截住话头,以防又节外生枝。 4 床上还残留着云梦的体温,但秦伤清楚,她已经不在了。秦伤挣扎着起身,但倦意排山倒海般当头压下,闭上眼睛的一瞬,他的眼前竟然就是此前梦境的延续。他告诉自己:是时候该醒了。他努力睁开眼睛,静静地在床上躺着,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对自己躯体的控制感。他的双臂撑起自己的躯体,爬到床边。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还有十分钟到九点。上午总是那么短暂。意识到这点,秦伤忽然发现自己的疲惫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不翼而飞的还有他的沮丧和绝望。他抹去睡觉时嘴角边流下的涎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瘫软下来。没有这稍事歇息,他打不起精神去浴室洗漱。他拿起手机,微信上有云梦的消息,说由于工作原因,她最早要下午才能到。 客厅里的绿植郁郁葱葱。今天是浇水的日子,但没必要急着现在。秦伤出神地望着电视机。十几个小时前,云梦和他就在这儿,看完了拿下第64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的《白日焰火》。 云梦是吃完晚饭才过来的。她没记错,知道第二天才是情人节,但她想来,于是就来了。秦伤说,他想现在就把花送给云梦。她说不着急,她会记得拿走的。今早秦伤醒来,没有看到那捧他精心制作的花束,因为它逃到了云梦微信发来的图片中。为了上镜好看,云梦还特意拿喷壶洒上水珠。秦伤觉得这是他分内之事,不想她为此道谢,可收到这些客套话,秦伤还是会因满足而喜悦。 云梦昨天来的时候,穿了一套白领丽人的西装,脚上是双尖头的牛津鞋。她没有喝酒,脸上的绯红是心血来潮的兴奋。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浏览着机顶盒提供的电影点播界面,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学长,有什么推荐吗?”秦伤很爱文晏导演的《嘉年华》。从镜头调度到意象构建,它都令他拍案叫绝。可惜这不适合情侣看,而且他最近才重温过一遍。于是他说,刁亦男的《白日焰火》很值得一看。“那就这部吧。”她按进电影信息界面,柏林版。云梦说,电影开始前,要先问一个问题,黑丝和白丝,学长喜欢哪个呢? 云梦俯视着问秦伤,因为此时秦伤已经自觉地脱光衣服,跪在她的脚边。秦伤仰头,表情像只懵懂的羊羔,享受着云梦一脸慈爱。灯光从身前撒下,敷在她略施粉黛的娇俏脸庞,如同为女神众星拱月。而披肩秀发,正如宇宙的帷幕。秦伤想躺在她的膝上,陷入永眠,但他明白:没有比这更自私自利的想法了。于是他挺直腰杆,尽管脑海中是学生时代背诵的孟子的“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的训诫,还是毅然决然地回答,他两个都很喜欢,两个都想要。 云梦问,为什么呢?他说,黑丝是性感和冷艳,是上官小仙的快活林;白丝是柔美和温顺,是慕容秋荻的理想乡。云梦撇撇嘴,脱下长裤,露出里面的迷你裙和一黑一白的长筒丝袜。 “那我呢?我是谁?” “你是梦。”秦伤说,亲吻着她的绝对领域,然后补充,“也是我的梦。” 电影开始播放。秦伤侧躺下来,眼前便是云梦的一黑一白。丝袜不算太薄,只能隐隐看到玉足的嫩滑。气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但浓浓的酸臭对于秦伤并非摧枯拉朽的剧毒,而是令人心神荡漾的情药,脚趾还一勾一勾,招徕着秦伤的欲望。秦伤没有克制自己,扑上去,却落了空。云梦把脚抬起,悬在他头上。热汽蒸腾,仿佛祛邪的熏香。不过这回秦伤没有再像小狗一样,而是就这么躺着,嘟囔道:“真坏。” 他还想再多说几句,不过云梦没给他这个机会,双脚用力地踩在他脸上。还没等秦伤被她赐予的湿热气闷彻底俘虏,她就抬起脚,接着继续毫不留情地跺下。秦伤的泪水“哗”的一声就流出来,但他不敢出声,连挡都不敢挡,毕竟云梦的念叨没有停止。 “区区脚垫而已……区区脚垫而已……” 电视中传来几声枪响,是突如其来的暴力,秦伤想,就和他遭受的无妄之灾一样,区别在于他对自己任人宰割这点乐在其中。所幸云梦的怒火与飘零的阵雨同样短暂。她打开双腿,白丝压住秦伤的口鼻,黑丝碾踏秦伤的下体,不满地“哼”了一声,懒得再看秦伤一眼,视线停留在电视上。终于,秦伤的大脑有幸被云梦的气味彻底充盈,而且要沿着脊柱一泻千里,将骨髓也一并浸透。秦伤感到呼吸愈发困难,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云梦的脚踝。 云梦没有踢开他的手,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脚的力度也始终未变,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秦伤的告饶。然而他注意到,云梦有意无意间把脚稍稍错开,放入一丝新鲜空气。尽管那微微凉意立刻就被她的足汗侵染,秦伤还是发自肺腑地感激这份仁慈。 从这个角度,秦伤顶多瞧见袜筒与裙摆间至高无上的绝对领域,没有裙下春光,也没有云梦美丽的脸庞。无伤大雅。第一次见面时,秦伤就记住了云梦的芳容,从那以后都不曾忘记。 秦伤和云梦是在社团认识的。云梦大二升大三那年暑假,社团组织去厦门,名为参赛,实为旅游。到厦门,必须得去鼓浪屿,特别对于年轻人大有裨益,可以镀一块“小资”和“文青”的牌牌,从此不离诗和远方。有这样的好处,干嘛不去?因此每逢假日,尤其是暑假,前往鼓浪屿的渡轮口就是人山人海。 社团预定了岛上一间民宿,空了总计两天的行程,不求玩遍,走马观花也值得。秦伤不是爱动的人,虽说和同学相聚是件乐事,但他对往人群里扎兴致寥寥。本来参赛的人中就没有他,若不是云梦好说歹说,他根本不会来。云梦应该是怕他耍性子,一路都跟着他,拿船票的时候也连着。无巧不成书,上船的队伍刚好在他们与前面的同学间隔开。要到鼓浪屿,两人得等下一班船。云梦左手紧抓秦伤的胳膊,右手刷着微博。 秦伤悄悄把自己的手机举高,调出相机,结果屏幕上就是一根长毛棒槌。秦伤痛心疾首,默默把手机塞回兜里,看着滔滔江水起起落落。突然间,莫名的巨大悲怆霹雳般当头砸下。周围的呕哑嘲哳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幻化为滔天声浪,倒回来席卷秦伤。 他想:为什么自己要在这儿受苦呢?是的,他最爱的云梦是在他身旁,他爱她的皮囊,也爱她的灵魂,但他从未见过她的内心,他无法信赖她。因此,自己和一个人身处此地,又有什么区别? 渡轮晃晃荡荡地回来,还将会晃晃荡荡地离开。看手机的云梦比发呆的秦伤要机灵,拉扯着他的衣袖。两人选了靠近栏杆的地方。江风凶猛,看见云梦有些瑟缩,秦伤从背包拿出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随即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他想,他和这渡轮不是一样吗? 做着有意义的事,但永远沐雨栉风,而那些成就到底帮助了谁呢? 再怎么努力,到头来还是身居高位者的只手遮天。那么,逃出去?凭自己的能力,这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该逃到哪儿? 更何况,逃走就意味着能找到意义吗? 秦伤知道,有人会说,活着要什么意义,自己快乐就好。但秦伤的眼前只有茫茫江水,如同时代一样裹挟着一切不由分说地翻滚,是前进也是在倒退。他感到迷茫,有种无可凭依的空虚,似乎只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才是解脱。但他想要快乐,他渴望快乐。 不需要寄托感就能实现的快乐,到底是什么?吃喝嫖赌?秦伤不愿意堕落成动物,但对于陌生的它们,他是否能断言自己从未有过隐秘的盼望? “学长,你在想什么?” 云梦不知何时收起手机,好奇地望着他,眼神清澈得如同山泉。 “啊,抱歉……” “为什么这么说?学长没有做值得道歉的事呀。”云梦体贴地说,“要道歉也应该是我向学长道歉,因为我光顾着玩手机,让学长寂寞了。明明说好这次来我要矫正学长的……” 秦伤感觉双颊发烫,然后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个良机。 “对了,云梦,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体会过寂寞吗?” “这种不算问题吧,任谁都一定会感到寂寞。”云梦语气笃定,“寂寞固然痛苦,却不会导致绝望。学长偶尔顾影自怜没什么问题,但千万不能任由自己走向幻灭。在那之前说出来,告诉我也行。无论离多远,我都会赶来陪学长去看心理医生的。所以学长,不要沉溺于寂寞,好吗?” 江风撩动她的发丝,吹起她的裙摆,抚慰她的足趾。紧紧按住自己身上的秦伤的外套,云梦眼神真挚,自下而上穿透了秦伤的心灵。云梦没有说这是承诺,听上去半真不假,却比握拳宣誓“时刻准备着”远胜百倍,仿佛面临天崩地裂也不会退却。就是这个时刻,秦伤明白了自己的快乐源自何方。 是的,精神的享受无法脱离寄托感,问题不在这儿,而在于他从未找到过可堪寄托的对象。如果把之前的喜欢算作平常的好感,是云梦自身魅力的必然结果;那么现在他可以笃定地宣称,他爱云梦,秦伤爱云梦。从这天开始,他重新找到自己存活的理由。 电视机中传出的枪声把秦伤拉回现实。他听着台词,记起来电影还剩最后40分钟,其中三分半是演职员表。他的视野中还是没有云梦的脸庞,不过他听到了她的话语。 “终于醒了吗?学长。”云梦的声音异常冷淡,“自己挑的电影,却不管女朋友自己一个人睡着,学长认为,这种渣男是不是该受些教训呢?” 原来刚刚睡过去了?不,这不是要紧的事。秦伤以眼神苦苦哀求云梦高抬贵脚,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可惜云梦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既然学长没有异议,那我就开始咯。”话音刚落,云梦的脚后跟就砸在秦伤的一对睾丸上。就像有砖头落在他的小腹上,秦伤本能地惨叫,却由于嘴被牢牢踩住,本该尖锐的声音变得沉闷喑哑,而且徒劳打开的上下颚并没能解救上下唇的束缚,皮肤在牙齿和足弓的挤压间顿时破裂。 秦伤的泪腺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他十指抠着地面,同时屈辱地咽下嘴中的鲜血,接着睾丸就挨了第二下踏击,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胯间粗大的神经一抽一抽,让秦伤想起自己因此疼醒的不计其数的晚上。他不敢再叫,紧紧咬住牙关,深怕一不留神把舌头咬掉。在气温仅仅10℃上下的这时,尽管他还赤裸地躺在地板上,汗水仍止不住地从他全身的毛孔中流出。即便如此,云梦依旧不打算放过他。 “很痛苦吗?学长颤抖得很厉害呢。不过,为什么学长的小弟弟挺得那么高呢?被比自己年幼的可爱女孩踩在脚下,这么让学长兴奋吗?果然是大变态。那学长就继续享受吧。” 不……不要!然而秦伤只能在心中呐喊。云梦的双腿就像天柱,毫不留情地凌虐着秦伤,只为了取悦女神本尊。白色是静谧的圣诫,封印凡夫的顽抗;黑色是肆意的神罚,清洗俗世的罪恶。秦伤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用意志抵抗暴行的折磨,抽噎不止,如同对冰冷而温暖的人世一无所知的婴儿,只会嚎啕大哭。直到这时,云梦才露出表示满意的浅浅一笑,不再下跺。她活动了一下脚趾,轻轻揉搓那红肿的睾丸。 “放心,学长,惩罚就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制止学长了,好好地哭出来吧。” 她抬起穿着白丝的右脚,夹了几张抽纸,叠放在秦伤脸上。秦伤的嘴总算得到了解放,嘴角抽搐几下,终于彻底和婴儿一样,脑子里只懂最基本的反应。云梦的笑意更深了,侧着脚摩挲秦伤的头顶,用哄小孩的温柔安抚道:“乖,乖,尽情地哭出来吧。擦眼泪擤鼻涕的纸随便扔就好,乖,哭出来就没事啦。” 虽然嘴上这么说,云梦的笑容却是纯粹的嗜虐带来的愉悦。她双手掩嘴,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行,不能继续失态下去,才享用了蒜香面包而已。云梦拍拍自己的脸蛋,开始专心地玩弄秦伤的蛋蛋。她用脚掌固定住位置,脚趾隔着阴囊,轻拢慢捻抹复挑。对于秦伤,这是双重刺激。他龇牙咧嘴,同时下体感到肿胀。如果颤动的下体能蹭到云梦的黑丝,该是多么畅快的舒爽。 “身为男子汉,用来传宗接代的最重要的器官被这么玩弄,竟然快乐得先走液不断地‘滋溜滋溜’冒出来,学长真是无可救药的人渣!”云梦毫不留情地讥讽,一脚把秦伤的阴茎反踩在下腹上,“果然,一听到辱骂又变大了!” “抱……抱歉……” “再随便道歉我就把学长的小鸡鸡割下来泡酒喝!真是的,学长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云梦的大脚趾敲着秦伤的前列腺,“今天就不再玩弄学长了。作为情人节前夕的奖赏,请完全沉醉哟。” 圣女果大小的脚趾一个接一个,落在秦伤的阴茎上,又接连抬起,如同舞者手中灵动的缎带。光是这一触,秦伤就觉得浑身燥热,并且清晰地感受到精液从受伤的睾丸沿着细细的前列腺涌向尿道,挠得他的心刺痒难耐。先走液源源不断地冒出,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显得淫靡猥琐。秦伤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云梦的黑丝小脚,不由自主地晃动腰部迎合,但云梦抬起脚,用充满威胁意味的语气说:“我说过这是我给学长的奖赏吧。为什么自己动起来了?” “抱……” “嗯?学长真以为我是说笑的?”她的脚趾夹住秦伤下体的冠状沟,用力一挤。秦伤吃痛,呻吟道:“没……没有……” “算了,姑且放过学长一次。今晚可是漫漫长夜呢。”云梦砸着嘴,另一边拨弄秦伤的嘴唇,“马上就能体会到极乐了哟,把嘴张开——” 云梦的白丝脚顺势滑入。秦伤立刻感到口腔干涩,足汗的刺激同样令他不适。这是对侵入的异物本能的厌恶,却仅持续了一瞬,他马上意识到他想索求更多。只有呼吸道能享受玉足的臭味实在是暴殄天物,消化道也应该灌满这浓墨重彩的馥郁芬芳。秦伤的舌头终于行动。他用舌尖隔着柔滑的丝袜,戳着每一个趾肚中心,水嫩光滑,香甜可口。然而云梦并不愿意秦伤占据主动,灵巧地缠住他的舌头,趾甲不时挠下牙床。尽管从嘴角一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秦伤却从中切实地感受到快感。 云梦的脚背在他眼前忽远忽近,从下至上是一条高不可攀的完美曲线,犹如皑皑雪峰。光是这一眼,秦伤的鸡巴就又可耻地抖动起来。云梦的脚后跟放在秦伤的睾丸上,足弓到脚掌把秦伤的阴茎严丝合缝地包在下腹上,终于开始摩擦。与此同时,她的右脚也不忘继续玩弄他的舌头。一上一下,明明是普通的前戏,秦伤却已欲火焚身。视野中依旧没有云梦的容颜,仿佛她真的只是抱着使用脚垫的心态在玩弄自己,一想到这儿,秦伤就倍感屈辱,但快感也来得更凶。 “唔……唔……” 发出含糊不清的怪音不全是因为快感。秦伤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可能是缺氧的征兆。他想到以前看过不少关于自慰时因性窒息而死亡的新闻,那些死者一般都被当成笑柄。作为堂堂清华大学的信息安全博士,他一点都不想以这种方式到达生命的终点。云梦还是没有看他,他的挣扎仅仅会被视作常规的反抗。经过简单的思想斗争,已经感到头晕脑胀的秦伤双手握住塞在他嘴中的云梦的脚跟,用力上推。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显然让云梦措手不及,她的白丝带着秦伤的口水在空中划出一条曲线。令秦伤措手不及的则是云梦条件反射般速度作出的回应。她一脚跺在秦伤的额头上,按下遥控器的暂停键,怒喝道:“干什么呢!” “我……刚才快窒息了……”秦伤委屈地说。 “那你不会说安全词吗?” “根本就没定过。再说,我刚才嘴巴被堵着……” “所以说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梦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嘴不够大……” “那我看电影看得正精神,学长三番五次地让我不爽……” “都是我的错。” “承认就好。刚才说过不会再给学长惩罚了,因此就帮欠缺调教的学长补补课吧。狗,丝袜,脱下。” 秦伤当然知道自己要用嘴。本来不怎么透光的丝袜由于自己的口水,现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味,却能窥见玉足的真貌。秦伤还在咳嗽,可看到眼前的美景,整个人就呆着,眼里只有赤裸的欲望。等额头上再挨一脚,他才回过神来,急忙用嘴唇叼住丝袜的尖端,向后一拉。 “没要你吞下肚子里是最大限度的体谅了。这次好好含住,不许反抗。如果敢咬伤我,我就把学长的牙齿一颗颗踢断;如果用手碰我,我就把学长手上每一根骨头都踩得粉碎;如果想把我的脚吐出来,我保证我的脚趾会从学长的脑袋后面钻个洞探出来。我没有说笑,学长,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怎么有气无力的?没吃晚饭吗?要我做点什么喂你吗?我问最后一遍,学长,听明白了吗?” “明白!”秦伤怀着视死如归的信念张开嘴巴。云梦按下播放键,绷直脚尖,直捣秦伤的喉咙。这一猛烈的冲击直接撕裂了秦伤的嘴角,上下颌骨的连接处也响着不祥的“喀喇”声。她的前脚掌直接把他的口腔塞得满满当当,远看就像秦伤两颊长出了肉瘤,没给他留下任何喘气的余裕。秦伤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逐渐冒头,不全是缺氧的缘故。一股热流在他的脊柱窜上窜下,沿着骨骼游遍周身,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发源地在秦伤的喉间。因为云梦的脚是甜的,不是修辞,而是事实,没有苦中作乐的意味,没有隐隐体香的虚伪,就是甜。不至于到蜜饯的腻,不至于到橄榄的清,恰在中间,感觉腻时有罗汉果的回甘,感觉清时有麦芽糖的粘牙。 这种奇妙的甜美令秦伤如痴如醉。他的舌头成了毛刷,要清理这块璞玉上的每一粒微尘。他不愿浪费任何一滴唾液,将它们尽数吞入肠胃,仿佛在享受玉露琼浆。然后,由胃部沿着血管扩散到全身,他的每一个细胞都饱饮佳酿。渐渐地,秦伤的大脑愈发空白,机械地重复舔舐,像一个拧满发条的机械人偶。云梦稍稍把脚抽离一些,他就要追过去,让云梦的脚时刻填满自己的口腔。不知不觉间,秦伤跪在云梦身前,俯身含着她踩在沙发边沿上的右足。他终于能看到云梦的娇颜,但他已对此漠不关心。云梦知道,开演之刻已至。她利落地抽出脚,紧接着甩在秦伤脸上。他捂着左颊,一头雾水,怨妇般可怜巴巴地望着云梦。她视线下落,故意粗声粗气地说: “现在你告诉我,比以后告诉别人要好得多。” 秦伤一愣,身后的电视机中就传出了廖凡一模一样的台词。那一刻他懂了,懂了一切的一切,也懂云梦也懂了一切的一切。这个恍然大悟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秦伤醒了,但他知道,就像云梦之前说的那样,今晚是个漫漫长夜,而此刻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他开口,和桂纶镁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什么意思?” 电视上,廖凡清亮的眼神中有着隐隐的狰狞。云梦同样。她恰好比廖凡说得前一些,出来的声音犹如二部轮唱。 “我说你要主动些。” 秦伤扑上去,捧起云梦的右脚,一吞一吐,自愿被它抽插。他的下体捅进她外套黑丝的脚趾间。云梦真的笑了。她双手抱在秦伤的脑后,双脚终于开始各自的强暴。在十几个小时后,秦伤将会把手机连上他的蓝牙音响,播放现在电视上廖凡十分钟后独舞时的伴奏——欧阳菲菲的《向往》,然后开始自己的独舞,同样不伦不类。歌词这样唱: 梦乡你站在我的前方挡住我的去向 梦乡听起来多么迷惘我却不彷徨 每当我走进梦乡停在我身旁 每当我走出梦乡已不知去向 梦乡我分秒都在等待今夜走入梦乡 梦乡因为那里面有你所以我才向往 那时的秦伤佝偻着身子,舞步踉踉跄跄,一般情况下,是醉鬼才会有的癫狂,与平时沉默寡言的秦伤相比,看似大相径庭,实则殊途同归。现在的秦伤也醉了。他浓郁的精液在云梦脚下喷薄而出,全部射在左腿的黑丝上,是白花花的一大片。他精疲力竭,一如十几个小时后跳完舞时的感觉。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想到:焰火将会盛放,在白日下扶摇直上,绽开云遮雾绕中的灿烂,伴随着振奋而聒噪的噼里啪啦。他们还想到:夜晚尚未结束,卡拉夫还没将他最负盛名的咏叹调献给图兰朵。他们还想到:其实卡拉夫已经起了个头。刚刚奉献出的精液转眼间就彻底溶入了云梦的黑丝,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5 “老师,您是打算效仿霍桑吗?”小默似乎有些不开心。我大为诧异:“怎么你会这么认为?铺垫人物我就用了一千来个字啊。” “但效果不好,读起来枯燥无味,而且有炫技之嫌。”她挠着自己的丝袜,“不能因为论坛上有大大借用普鲁斯特,您就想把乔伊斯、福克曼和伍尔夫一股脑往里塞啊。” “哎,这绝对是诽谤。小默同学,我跟你说,写小说有三重境界,知道吗?最差的那些——无论是文学素养问题还是文笔经验问题——用括号;比他们好的就到了第二重境界,这一境界的人最多,坏的好的、冷门的畅销的,避免用或者不爱用括号;第三重境界也就是最顶尖的那些,真正的大师,用括号。小默同学,你扪心自问,你老师我能用括号吗?你老是这么含沙射影挖苦埋汰我,我真的会很生气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老师这么看重。”小默把脚从椅子上放下,乖巧地把手搭在膝盖上,诚恳地向我鞠躬致歉。 “既然你那么愧疚,晚上能不能……” “想得美。”小默嘟着嘴侧头望天,“对了老师,然后呢?” “什么然后?” “当然是说故事的后续。怎么,没写完吗?” “我拿不定主意该怎么结尾。” “有什么可烦恼的?爱,不爱;在一起,不在一起;生,死。2的立方,一共8种。老师既然标榜自己是纯爱党,挑哪一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等等,先别插嘴。”小默眨着眼,就像星星在闪烁,“老师您爱怎么写怎么写啊,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如果是我,结局肯定是云梦和新登场的小萝莉boss当着无法抵抗的秦伤的面活活榨死唐不谅。不对,榨得半死不活,然后逼迫秦伤去爆唐不谅的菊花。两人眼泪鼻涕满脸都是,拼死抵抗,但同时又感到无尽的快感。这时可以安排云梦和小萝莉用尾巴口爆和菊爆两人。” “真精彩,接着呢?” “接着唐不谅就该被榨死啦,一个莫名其妙存在的上司配角,这时候不死还得是什么时候?关键是他一死,那种经验者、年长者、靠山、心灵支柱崩塌的绝望——有点克苏鲁神话的理智丧失那种感觉,还有无力回天只能坐以待毙的屈辱感,一定要好好描写!这是核心。这时的秦伤已经半死不活了。前面不是铺垫云梦是他最后活着的动力吗?他就说为了能永远陪在云梦身边做什么都愿意。言语挑逗,说那几句经典台词,然后云梦言笑晏晏地给出答案:不可能。”小默眉飞色舞的脸上春意盎然,“‘吃掉学长就能永远在身边。’高潮中的高潮来了!一场尽其所能盛大隆重的榨精秀,还是玩‘双飞’!收尾部分就靠云梦和小萝莉boss的对比,体现两人的区别,突出云梦的别致。老师,您觉得这个组合怎样?爱,在一起,死。不是完美的纯爱结局吗?” “这个……”我撇撇嘴,板着脸说,“小默同学,你小小年纪就粗言秽语思想龌龊心理变态;外表看似天真无邪的活泼少女,内心却是恶意十足的抠脚大叔。我作为老师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颜面扫地,惭愧惭愧。” “哦!这样呀!”小默没注意到我悄悄转移了话题的中心,毫不退让地瞪回来,“首先,我都高一了。其次,老师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怪我?” “那你可以换个老师,我没意见。” “想趁机逃跑?在老师彻底屈服成为我的私有物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老师的。还不如快点睡,梦里什么都有。”小默得意地白了我一眼,掏出手机,“不知不觉都放学这么久了,我先去教室收书包。老师不要乱跑,等一下要一起回家。”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耐烦地说。小默挑挑眉毛,伸出食指朝我虚点几下以示警告,随即推门而出。我叹了口气,接着刚才读到的部分继续看下去。是的,我撒了谎。故事的结局早已注定,而且不会改变,因为那是我的亲身经历。我的草稿上是第三人称叙事,但我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的记忆。
—————————————————— (故事一相当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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