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店的妈妈】（1）作者：tnyun

【开饭店的妈妈】（1）

作者：tnyun
2023/8/11发表于：新春满四合院
字数：3450

　　前言：我所写的故事半真半假，大家当乐子看一看，有些事我的事，有些事
其他人的真事，这里作为文学创作，都集中以我为主角进行讲述。

　　我1993年出生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本叫李天成，但是起名字时候爷爷
说带个天字可能会压不住，于是我就叫李成了。在我的印象中，我小时候有一个
幸福的家庭，爸爸是一个货车司机，虽然没什么文化，脾气也不是很好，但是却
是真心爱我和妈妈的。我记着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爸爸还会开着车带我去医院，
跑前跑后。对妈妈虽然粗枝大叶，但是所有挣来的钱都交给妈妈，遇到事情也愿
意听妈妈的话，虽然两人也时常会争吵，甚至爸爸偶尔还会动手打妈妈，但是我
从没想过我们这个小家会分开。可天不遂人愿，时间来到了2000年，举国人
民还沉浸在跨世纪的喜悦之中，我们这个小家却在不愉快的氛围中跨过了那个元
旦。春节之后，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幼小的我隐隐约约知道这一天会来，但真的
来了之后，才知道有多痛苦。记忆中那年元宵节之后的我天天晚上躲在被窝里面
哭，哭融了冬天的雪花，哭绿了树枝的嫩芽。时间来到了2000年的五一，妈
妈终于还是离开了我们这个小家，说来也怪，真到了离别的时候，我反而哭不出
来了，也许那个春天耗尽了我的眼泪。妈妈拎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离开了，我想
她，记忆中我喜欢抱着妈妈，她身上有股子淡淡的香味，而且一直到七八岁妈妈
也允许我摸她的胸。家里剩下了我和爸爸，他没有办法，为了不耽误到处天南海
北送货，只能把我安置在了爷爷奶奶家。时光一点点过去，四年之后，妈妈回来
了，她说她在哈尔滨开了个小饭店，收入很好，要接我走。爷爷奶奶爷确实上了
年纪，自顾不暇，他们一直把我当宝贝，但是又怎么敌得过岁月的风霜。我最终
还是和妈妈走了，我还记着走那天，刘翔在雅典的奥运会披着国旗绕场奔跑。就
这样，我和妈妈来到了哈尔滨，这座黑龙江的省会城市，北国冰城，充满了异域
风情。就这样，我和妈妈在哈尔滨开始了新的生活。

　　各位兄弟可能等急了，这里要进入正题了。请允许我先交待一下在妈妈离开
家的这几年做了什么，是怎样从一个单身的，几乎一穷二白的女子，开起了一个
自己的小店。我想各位兄弟已经猜到了。我曾经犹豫要不要写出来，一是因为妈
妈的这段经历并不光彩；二是因为，我并没有亲身经历，又不忍心苦苦逼问，所
能写的无非是从只言片语，或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各位兄弟如果觉着不真
实，那也不要怪我，毕竟不是亲眼所见。

　　众所周知，从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一直到2010年前后，是中国
经济发现的黄金十年。可又有多少人记得，在九十年代末，二十世纪初，中国的
东北国企改革所经历的阵痛。在那些年，东北大批国企工人下岗，而本应发给他
们的安置费用，却被官商勾结的黑心人侵吞了大部分。在东北的各个城市中，到
处都有下岗工人的身影，于是东北街头到处出现了路边摊，小时工。东北改革的
阵痛，结合黄金发展的十年，催生了一个特殊行业，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在一座
城市中，某条特殊街道上，小小的店面中昏暗的小粉灯成为了那个时代特有的记
忆。很不幸，在离开家那一年，30岁的妈妈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她离开牡丹江
那座小城之后先是来到了哈尔滨，仅仅两周之后就跟随一个叫丽姐的女人去了北
京，也许这个时间不够准确，因为我也想不明白清清白白的妈妈怎么两周之内就
决定下海卖身。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只把我听到的信息写出来，各位兄弟自
己评判真假。

　　去了北京的妈妈，在一个夜总会工作，大家都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在那
里工作的女人会经历什么。据说我妈妈在那里学了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我曾经
见过一个和她一起在夜总会的女人，她说我妈妈可以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任
何方法取悦男人，那时去那家夜总会的老板们，会竞价得到我妈陪侍一宿。那可
是北京啊，有钱有势的老板们遍地都是，也不乏高官权贵，我偷偷问过我妈她遇
见最大的官有多大，她笑笑说，她陪过最大的官，被纪委调查时候是上了新闻的
。妈妈在北京做了整三年，终于攒够了第一桶金，妈妈足够聪明，她知道卖身的
日子不会持久，于是拿着这笔钱，毅然决然离开北京，回到哈尔滨，开了一家自
己的小饭店，并把我接到身边。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2004年重新见
到妈妈时候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在爸妈没有离婚的时候，我觉着妈妈是世界
上最好的女人，因为那是一个小孩子对一个和善的母亲的依恋，而重逢之后，1
1岁的我觉着妈妈似乎少了一份慈祥，多了一份艳丽。当然，当年幼小的我是弄
不明白这其中区别，只是觉着妈妈不一样了。就这样，我和妈妈来到了她的小饭
店，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个饭店很小，只有五六张桌子和两个单间，一共只有三个工作人员，我妈
妈是老板，负责收银，收拾卫生。一个小服务员，负责上菜撤桌，灶上只有一个
大师傅。我到的第一天，妈妈让师傅给做了几个菜，晚间时候，厨师，服务员，
妈妈，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了顿便饭，一是欢迎我到来，二是算妈妈这个老板请员
工出顿饭的意思。我偷偷观察了厨师，姓郭，四十岁左右年纪，干净利索，胖乎
乎的身子和圆圆的脑袋，肉肉的脸上很和善，菜做的是真的很好吃；服务员是个
20出头的小姑娘，不胖不瘦，累了一天的脸上略显疲惫，却掩盖不住一股青春
特有的美丽。我们四个吃了一会儿，第二天还要忙，所以便早早结束。第二天，
妈妈带我去办入学手续，我在哈尔滨又进入了一个新学校，每天放学之后我回去
妈妈的小店坐上一阵子，在狭小的柜台后写作业，看电视，也看来来往往的食客
。开始我很高兴，因为生意实在是太好了，经常人满为患。开始我以为这是厨师
傅的功劳，后来我渐渐发现似乎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因为经常会有一些吆五喝六
的男客人来，争着抢着要在仅有的两个包间吃饭，哪怕只有两三个人，也要去那
个包间。而每次包间来了新客人，妈妈这个老板就要亲自去应酬一番，开始我以
为只是因为服务员忙不过来，直到有一天我路过包间，听到里面一个男人粗着嗓
门喊:「老板娘你怕是不止收银，还卖淫吧，哈哈哈」，我虽然小，但也知道卖
淫是个不好的词，可是我并没听到妈妈反驳，反而是她的笑声，笑声中透出令我
不舒服的娇嫩。紧接着，就听到妈妈说：「李哥说我不止收银，那李哥什么时候
也尝尝我的手艺」。我怕被发现，并没有再听下去，跑回了柜台后继续读书。不
过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此我开始注意妈妈的一举一动。

　　我注意到妈妈在饭店总是穿的比较正式，就像电视剧中的职场女性一样，上
身是一套西装，下身是比较显形的包臀裙，长度到膝盖。从那天之后我注意到，
妈妈每次去包间应酬以后，出来的时候总是衣服略有不整，出门那一刻也下意识
向下掸一掸裙子。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来到了2005年的春节，这一年
妈妈决定把饭店从腊月二十八休息到正月初五，好好陪我过一个春节。妈妈请郭
师傅做了许多半成菜品，春节期间只要简单回国就可以。郭师傅笑着和妈妈说:
「兰妹子，干脆过年我去你家过，给你做新鲜的，比这好吃多了」。妈妈笑笑不
置可否，郭师傅得寸进尺，说：「我白天喂饱你们娘俩，晚上喂饱你」。妈妈朝
他啐了一下，娇羞地说:「不要胡说八道，孩子还在呢」。我装作什么都没听懂
，他们也认为我什么都没听懂，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十一岁就读《红楼梦》的我
，怎么会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暧昧。虽然我不知道晚上喂饱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简单的雇佣关系。不过我没有问，也没有说，8岁时候父母
离异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其中一样就是不该问的不问，现在回头想想自己这些年
也怪可怜，那么小的孩子学会了许多大人的才明白的道理。

　　那年春节晚上，我第一次没在牡丹江过春节，和妈妈在她哈尔滨的小屋里过
了我来后第一个新年。那个时候手机还是诺基亚，还没有微信，年三十下午开始
大家就开始互发拜年短信。爸爸也在下午打通了妈妈的手机，妈妈说了几句后递
给了我，我给爸爸和爷爷奶奶拜了年后也就挂了电话，因为我知道爷爷奶奶心疼
电话费呀。下午五点开始，妈妈就张罗起郭师傅给精心做好的菜，在八点钟也包
好了饺子。年夜饭在晚上8点开始，我们边吃边喝，边等待晚上十一点半之后赵
本山的小品。由于妈妈一直在忙活，她让我帮忙给她回复拜年短信，我挺高兴的
，那时候我没有自己的手机，这样可以用妈妈的手机玩一会儿贪食蛇。于是边玩
边回短信。玩着玩着，突然弹出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令我震惊的内容:「小骚兰
，新年快乐」。这个号码备注是王强哥，我不动声色回复过去:「王哥新年快乐
」。也就是半分钟，短信又来了，「说好了，大年初三那天你要是把我伺候舒服
了，新店保你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