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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风雨录】(1-2) 作者:FV4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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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风雨录】(1-2) 作者:FV40052023年8月27日发表于pixiv   第一卷:朱曦渐隐风云集,明珠染黯血光起  吸满墨水的上好毛笔在匾额上如蛟龙般灵动游走着,毫毛席卷着墨汁似无序又似有序般在檀木上纵横交织,
【皇城风雨录】(1-2)

作者:FV4005
2023年8月27日发表于pixiv

  第一卷:朱曦渐隐风云集,明珠染黯血光起
  吸满墨水的上好毛笔在匾额上如蛟龙般灵动游走着,毫毛席卷着墨汁似无序又似有序般在檀木上纵横交织,终于凝固成了三个字——“祈雨轩”。
  身着一袭朴素青衫的青年执笔略作沉吟,旋即微微点头,便将毛笔随手搁置一边。
  青年背后侍奉而立的棕黄色锦袍老者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
  “不愧是先生,果然写得一手好字!不过……请恕在下好奇问一句,先生选‘祈雨轩’三字而题,是为何意?”
  老者指着匾额,略带些好奇地问道。
  毕竟,这酒楼的题名,可是这位先生亲自点名要做的。
  “特殊含义……?嗯……那就当做是祈愿这天下‘风调雨顺’吧。”
  “风调雨顺?……哈哈,好名字,就依先生之言!那么,先生请进?”
  老者哈哈一笑,冲青年略一欠身,便伸手引青年入楼。旋即冲一旁的下人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将匾额挂上。
  而从这日开始,在这繁华的帝都之中,便多了一座名为“祈雨轩”的热闹酒楼,和一位常着青衣的年轻说书先生。
  ……
  明光帝国在这片大陆已然屹立数千年之久,长久以来亦是最强盛的国家。
  而其帝都朱曦城自古以来更是整片大陆的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每日各国各域商贾旅人进出络绎不绝,为这座古城时时刻刻注入新的活力气息。
  不过,正如影随光生一般,在帝都繁华至极的表象之下,阴影中的罪行自然也不会缺席。
  阳光愈是炽烈,影子愈是浓重。
  是日夜晚,帝都中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动作给我麻利点!快点!”
  昏黄的灯火在不大的屋子里时明时灭,随着沙哑急促的催促声,隐约可见一群蒙面黑衣人将一个约莫一人长,捆得结结实实的大黑袋子急匆匆地搬进了屋子里。
  “老大,咱们这……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一个黑衣人看着方才由自己搬进来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有些打哆嗦。
  “嘿嘿,掉脑袋的是谁可不一定……不然单凭我们,何德何能能把这位大人请到这里来?”
  另一个人指了指地上,嘿嘿怪笑了几声。
  “哼哼,早就听说帝国公主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先前抢人的时候慌里慌张的都没仔细看,现在该让大爷我好好看看了吧……”
  这人旋即兴奋地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地冲到袋子旁,便要伸手解开束缚。
  “老二!别乱动!这种大事我们受人之托成人之事就赶快脱身,不要搞多余的事情!”
  “嘁……大哥啊,你看,这屋子里四下里也无人,那雇主大人自碍身份想来一时也来不了,只要不对公主动手动脚,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罢了。想想,他们也没说过不让看看不是?再说,兄弟们真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高枝儿上的凤凰,现在千载难得个机会,起码让兄弟们过过眼福吧!”
  老二转过身来,眼巴巴地看着散发着彪悍气质的大哥。
  “你……唉。算了,不过给我快点,这趟浑水不能趟更深了……唉。”
  老大看着自己的兄弟们,终究有些心软,只好还是点了头。
  “嘿嘿……谢谢大哥!这票干完了,兄弟们定会好好敬大哥一杯!”
  纵然这群匪类平生也自诩见过许多美娇娘,但老二解开袋子的时候,这些大老粗还是不禁被眼前的美人惹得目光发呆。
  如云般的乌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虽因一路颠簸变得散乱了许多,却又因此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一对淡若柳叶的眉轻轻皱起,似是蕴有千般委屈万般心事。更是令人心生怜爱。
  一双眼睛虽因昏睡而紧闭,睫毛却随着佳人均匀的呼吸声微微颤动,若是细看,仿佛依稀有点点晶莹之色流转,小巧的琼鼻间或伴着吸气而抽动,微启的朱唇间隐约可见两颗洁白略尖的小虎牙,颇有几分娇憨可爱之意。
  宽松轻薄的睡袍未能遮住她雪白而带着几分优雅的脖颈,脖颈下方几寸精致的锁骨浅浅却又分明地现了出来,一对稍显丰满的胸部轻轻顶起了宽大的袍服,成了两座微微凸起的丘陵。
  睡袍的下摆恰好挡住了最引人遐想的部位,仅仅露出了小半截光滑细腻的玉腿。一对艺术品般精细的玉足裸露在外,圆润的脚踝如玉石般皎洁无暇,令人忍不住想要把玩一番。粒粒分明的小脚趾很是可爱地前后拨动着,不知她此时是否在经历某个美梦呢?
  她整个人就这样轻轻地,无忧无虑无瑕地睡在了这昏暗的魔窟中间,却非但没有为这世间的污秽所染,反倒用自己清娴淡雅的气质涤荡着整个空间。
  她虽无九五至尊之威严,亦无高岭之花的凛然冷酷,但此时她那如春风化雨版的悠然气质却更能以柔化刚,温柔却又坚定地将万千恶意拒之门外。
  莫说是凡尘俗世那些拙劣不堪的胭脂俗粉,纵是所谓的小家碧玉乃至于大家闺秀,怕是也及不上这位佳人之万一吧——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同时想到。
  一时间,即便是那位心性坚毅的老大,都忍不住有些痴住了。
  “大,大哥,她,我们……”
  老二整个人似乎完全陷入了恍惚之中,手指胡乱地比划起来。
  “……呼……曾听人说什么倾城倾国,老子当时还不屑一顾,现在我信了,十分信了!”
  老大终于是回过了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复杂地望着依然懵懂无知般,沉睡着的佳人。
  “……兄弟们,走了。”
  老大挨个拍了拍所有人,他们这才如梦初醒般的恢复理智。
  “可是,老大,她,公主殿下她……”
  “我们只不过是替人奔走的鹰犬罢了,美人固好,但我不想兄弟们在这丢了性命。”
  老大摇了摇头,这次他没有,也不能回应弟兄们殷切的眼神。
  自己本来只不过是一伙小有名气的匪贼罢了,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做了帝国风云突变的马前卒,哪怕是越过雷池半步,都会陷入风暴中粉身碎骨。
  “还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快点给我滚出去!”
  老大见他们依然不肯走,只得一咬牙,连赶带骂好算给这帮人都撵了出来。
  “我们走,快走!想活命就给自己两巴掌,把自己打失忆!”
  不知过了多久。
  小房间里传出轻微的吱呀声,只见某面墙壁突然如大门般两侧敞开,有两人一前一后从墙后走出,进到了房间里。
  “啧啧……我原以为只是见财色眼开的匪类罢了,不过这领头的家伙居然还颇识大体,可惜了。”
  为首的青衫青年将手中的廉价折扇轻轻拢起,对着身后有些微微驼背的老者笑道。
  “呵,江湖上匪贼众多,偶有略通事理之人无需称奇,杀了,自然也不足惜。”
  老者只是捋了捋胡须,言语中满是不屑之意。
  “哦?那说来在下也是江湖之人,不知阁下如何看待我这位‘先生’呢?”
  “先生是我家大人亲自邀请而至,与这群流匪草寇自是不同。不过,也请先生自有分寸。”
  老者的话语间一扫早日的恭敬之意,显然也从未太将青年放在眼里。
  毕竟他是服侍那位大人数十年的心腹,又怎会打心眼里瞧得上一个所谓的“江湖奇人”?
  ——尽管那位大人看起来确实非常信任这人的能力就是了,而自己被派来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协助他……青年也不生气,依然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没有理会老者的语气,而是俯身看向了地上正沉睡着的俏丽佳人。
  “哈哈,早听闻清雅公主堪称绝色,今日得见果不其然!那句诗怎么讲的来着?‘沉雁落鱼之容,闭花羞月之貌’,对吧?”
  “是‘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先生幽默了。还有,您应该已准备万全了吧?还请快快动手,莫负了大人期望。”
  “自然,自然。那劳烦阁下让清雅公主醒过来吧,我看这迷药劲力还蛮大,稍微粗鲁一点叫醒也无妨。”
  “好。”
  老者也很干脆,他本来就以办事干练深受主人器重,本人也垂垂老矣不复年轻气盛,对女色自是没有丝毫垂涎留恋,下起手来也不会怜香惜玉。
  只见他捡起了地上的麻绳,利落地将清雅双手捆缚住,吊在了屋顶的梁柱上。
  旋即,他信手从屋角水桶中捡起水瓢,直接将水泼在了清雅的脸上。
  “呜……啊!”
  昏睡中的清雅被冷水一激,终于清醒过来。
  “这……这是哪儿……我这是怎么了?你们又是……?”
  她看着周遭完全陌生的景色,一时间不由得陷入了混乱。
  自己记忆中还是喝完茶后在府中闺房里上床睡着了,为何醒来时却是在这昏暗破旧的小房间里?
  面前这一老一少又是什么人?是他们绑架了自己吗?为什么府上侍卫没能阻止他们?
  “呵呵,看来清雅公主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呢,不过无所谓,一无所知最好了。”
  青年缓缓凑近了清雅的脸,轻佻地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满脸都是笑意。
  清雅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如同深不可测的深渊一般,只是站在自己面前,就仿佛有一双手试图将自己整个人拖入无尽黑暗中吞噬殆尽。
  尽管他一直在温和地微笑着,可清雅只能感觉到极度的恐怖。
  “你……你离我远一点……!不要碰我……!”
  原本娴静淡雅的清雅被恐惧驱策着顿失气质,如脱水之鱼般奋力挣扎起来。
  “嗯,这里再怎么说也有点暗呢,能再给我一支蜡烛吗?”
  青年享受地看着清雅恐惧的模样,随即又转过身去,向老者问道。
  “好。”
  “很好,现在屋子里亮多了,清雅公主的脸也清晰了许多。还是不得不感叹真是个倾国佳人呢。”
  “虽然作为说书人很想要把椅子,再来上壶上好的茶水……不过也罢,一人一烛一扇足矣。”
  青年慵懒地伸了伸腰,旋即神色一正,“啪”的一下将折扇展开。
  “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树上鸟多音不静,河上鱼多水不清。诸君平日深为红尘纷扰难以自拔,且看在下献丑讲评一段,请观我掌中烛火,为您排忧解烦……”
  青年轻声念诵着开场白。
  他的声音一扫之前的轻佻随意,变得温和空灵而充满诱惑,仿佛神话传说中恶魔的致命低语一般,令人情不自禁地想遵守他的指示。
  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中,清雅和老者的目光随着说书人的话语,不由自主地锁定在了他掌中摇曳的烛光之上。
  小小的火苗跳动着,摇动着。清雅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逐渐被烛光所填满,周遭一切的一切都如潮水般退去,墙壁,地板,天花板,捆缚自己的麻绳,身边的老者……都渐渐地为烛光所替代。
  清雅的心中涌上了一阵阵莫名的平静和安定,仿佛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一样,对几乎所有事情,乃至于自己的安危都已然置身事外,她的心头渐渐地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听面前这个男人说书。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个青年没有变为烛火,但似乎有什么东西抑制住了自己的思考,让她没办法对此进行任何质疑,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毫无异样——哪怕自己已经处于如此诡异的情境之下。
  “……如今且说那某朝之时,有位公主,唤作清雅……”
  “……终于,这清雅公主出落的落落大方,这女孩儿长大了,自然也有了心仪之人……”
  “……不知何家公子能有这般艳福呢?说来有趣,这枝头上的凤凰,竟是没看得上那天边的游龙……”
  “……这清雅公主,反倒是爱上了一个小小的说书人。”
  “你……你是我的……可是你……?”
  清雅闻言后目光变得更加迷茫起来,眼中原本映着明亮的烛光似乎突然黯淡了几分,甚至渐渐地出现了一点清明之意。
  “……原来,竟是一日公主落难,为说书人搭救,公主先是感激,进而相处日久,便化作男女之情。”
  清雅原本被紧缚住的双手突然一松,她看到了,是说书人为她解开了绳子。
  “……他救了我吗……?是的,我应该感激他才对……”
  她眼中的清明再次迅速退去,而烛光又明亮了起来。
  “……旋即公主上表成亲,怎奈当今圣上冷面不许,于是公主私自携了金银细软,与那说书人做了自由鸳鸯……”
  “……啊,父亲为什么不准呢……?明明他对我那么好……”
  清雅眉头微蹙,心里不由得对父亲起了些许不满之意。
  “……今日正是二人成婚之日,夜里自是洞房花烛,郎情妾意之后,则是行房……”
  “行,行房吗……?虽然在宫中曾有得知,但,但我……”
  虽然正在催眠状态之中,清雅联想到宫中女官曾经所言,依然泛起了些许羞涩。
  “来,清雅,既是与我行房,那先将衣物脱了吧。我二人已是夫妻,无需忸怩。”
  不知何时,青年已然停止了说书,来到了清雅的面前温声说道。
  “好……好的……”
  对啊,自己已经如此倾心于他,还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夫妻之间坦诚相见是很正常的,自然没什么好害羞的不是吗?
  清雅如此想着,缓缓地褪去了自己的睡袍。
  “没事的,手不用遮遮掩掩的。忘了吗?你是我的妻子啊。”
  “嗯……”
  清雅犹犹豫豫地放下了下意识遮挡住隐私部位的手,将自己姣好的身躯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面前的夫君。
  “嚯……没想到外表娴雅的公主,还有副这么淫荡的身体呢。”
  青年的手肆意地从清雅雪白的脖颈划过乳沟直至小腹,在她可爱的肚脐上用食指微微一按。
  “说什么呢,我一点都不淫……啊!”
  清雅只觉得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肚脐迅速遍布全身,忍不住微微打了个颤,嘤咛一声叫了出来。
  “哼哼,还说不淫荡?我方才只轻轻一按,你就这么有反应呢。”
  青年只是轻笑一声,旋即手掌一翻,又欲直取清雅胸前的两抹嫣红。拇指和中指微微夹住两侧,而用食指肚似虚似实般轻轻揉动起她的乳头。
  未经人事的清雅怎耐得住青年如此挑逗,仅是三两下之间便已然脸红心跳不止,昏暗的小房间里,如兰如媚的吐气声愈发明显可闻。
  “这就兴奋到这样了么?呵呵,我再这么轻轻一挑一弹……!”
  随着话音落下,青年原本揉搓乳头的食指陡然间向上一挑,清雅还未及反应之间,又迅速将三指收回,对着那洁白山丘上的粉红果实,轻轻一弹——“哈……啊!别这样子啦……好奇怪……!”
  清雅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先是一呆,随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只觉得双腿之间似有丝丝热流顺侧而下,不断灼烧着大腿内侧的肌肤,又只能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小腿肚子也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仿佛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出去了大半,几乎难以维持站立的姿势。
  “这……这是?”
  清雅脑中拼命回想着女官们给她讲男女行房之事的情形,脑中却意乱情迷到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向被认为冰雪聪明的她,此时却是如同痴呆了一般。
  “这是你对我的‘爱’啊,小清雅。”
  青年乘胜追击,顺势伸展臂膀一把将清雅揽入怀中,俯下脸去,轻轻地咬了咬她娇嫩的耳垂,留下了极浅的齿痕。
  “纵是一直独处深闺,也能知道,你已经想要的不得了了吧?”
  青年的耳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正一步步地将清雅引入他精心准备好的深渊。
  “你看,你的下面……也就是‘小穴’,是不是已经微微抽动着,有丝丝淫水从中流下来了呢?”
  他的一只手从清雅光洁的香肩上滑下,在她粉嫩剔透的秘密花园周围轻轻画起了圈。
  有时似是力度和角度没控制好一般,手指不小心在肉缝上一划而过,便能频频带起几点水珠,溅在指甲和她的大腿上。
  青年有些粗重的鼻息喷在了清雅红润的脸蛋上,似是带着某种催情物质般的,屡屡进攻着清雅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所以,我亲爱的娘子,是不是可以让我……?一亲芳泽了呢?”
  青年转到清雅面前,用双手轻轻地托住她的头,原本漆黑的瞳孔中,此时却闪耀着点点精光。
  清雅有些痴痴地看着面前的“夫君”,每次自己注视着那双有着摄人心魄魅力的双瞳时,自己的胸中便会愈加滚烫,难道……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深深爱上对方到不可自拔了么?
  但是,眼前的郎君明明对自己爱惜备至,幸福感也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
  “……但……你的眼睛,好美。”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呢,她不知道该用何种词汇去具体形容。
  但是,真的好漂亮,真的。
  在周遭这充斥着单调斑斓烛光的世界里,只有他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令自己难以自拔。
  虽然隐约有所预感,但自己还是好想要,忍不住好想要多看几眼,放任自己沉浸在无尽的深邃之中,和似梦似实的他一同坠入彼方。
  放弃吧,放弃吧,即便是虚情假意又如何?即使是谎言编织的浮华泡沫之中,也定会存在能让自己休憩一时的温柔乡,不是吗?
  世人皆言此世间绝无永恒,何不权且一晌贪欢?
  所以,她终究抛弃了最后一分隐藏的理性,沦陷在了名为说书人的美妙故事里。
  “……嗯,你也很美,真的。”
  青年深深地吻在了清雅的唇上,霸道地撬开了她早已放弃抵抗的牙关,放肆地寻求着对方的香舌。
  清雅虽未经人事,但如今的她已然抛弃了一切的一切,只是全心全意的深爱,热爱,乃至于信徒般狂热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甚至不知名姓为何的男人,她将主导权完全交予了对方,只是有些笨拙的积极迎合着对面的动作。
  两人的舌头略带生涩地交缠在了一起,但却同样贪婪地尽情吸吮着对方口中的津液,良久后才肯暂且分开。
  青年也开始一件一件脱下衣袍。
  “这就是男人的……那个……?”
  清雅的视线不由得被青年胯下雄伟的阳物紧紧俘获住了,她依稀记得,女官当时教导自己说,男人的这根东西叫做……肉棒?不过那时偶尔会偷听到一些宫女聊天提到男人时,好像也会叫它“鸡巴”?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一种漆黑的感情在心中隐隐开始生成,但自己却从中感受到了……某种快乐之情?
  “……所以,是,是要把那东西,插进我的那……‘小穴’里面吗?”
  “因为你是我的新娘啊……听说,女孩子经历了肉棒的洗礼,可是会蜕变的哦……”
  青年似有所指地笑了笑,旋即用双手搂住了清雅纤细的腰肢,将她轻轻托起。
  充血兴奋起来的粗壮肉棒对准了清雅粉嫩无毛的小穴,仿佛一头猛虎盯上了瑟瑟发抖的小白兔一般。
  纵然青年平时喜怒近乎不形于色,此时也久违的真正发自内心感到了一丝激动,大概吧。
  青年的龟头轻轻地摩擦起了清雅的穴口,间或微微戳碰几下阴核,进一步挑动着她的情欲。
  清雅的身体已然是红润欲滴,在对方熟练的挑逗下早已如同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舢板,熟透欲落的果实一般,任君采摘。
  她的玉指也被情欲驱策着搭拢在了对方的肉棒上,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缓缓撸动着。
  龟头上分泌出了丝丝缕缕的黏液,追逐着清雅白皙的指尖,一点点将它们染上了自己的颜色。每当她的指尖挪动时,闪烁着淫靡光芒的银丝藕断丝连般的在空气中不断延伸着。
  而清雅小穴中淫液亦继续如涓涓细流般分泌而出,渐渐将青年的龟头完完全全地湿润了。
  “……快,快点……哈啊……”
  清雅的吐气变得愈发急促起来,一对水汪汪的美目中已是充满了柔媚之意。舌头不由自主地舔舐着沾满了先走汁的手指,满载着荷尔蒙的味道令她焚身般的欲火更加的高涨。她用尽浑身解数地向青年献出自己所有的媚态,只求着能摆脱这如同隔靴搔痒一般的快感困境,祈盼着青年赐予她真正的极乐。
  “哦?快点做什么?我听不太清呀……”
  青年故作疑惑般地放缓了动作,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状,等待着清雅的回复。
  “……快点,求求你,把肉棒插进,插进我的小穴吧!求求你……”
  “呵呵,真的这么想吗?好,我想想……如果你发誓放弃一切尊严和人格,成为唯我是从的母奴隶,我就答应呢,如何……”
  “我……但是,我们是……?”
  清雅突然又有些迷茫起来,她虽然已然狂热的,不可挽回地坠入了与面前夫君的爱河之中,但在她的认知里,他们依然是“夫妻”,而不是……“是呀,但你既是我的娇妻,也要做我最淫荡的母奴隶呢,连这都做不到吗……?”
  青年浅笑着,用肉棒微微用力地戳了戳清雅已然鼓胀起来的阴核,将她的思想疯狂扯碎。
  “你不是很想要吗?只要你永远服从于我就可以了,来吧……承认吧,我的新娘,我的奴隶……”
  “我……我……哈啊……”
  “……快吧,快啊……你不是爱着我么?连做我的奴隶都做不到么?……”
  “……连这都做不到,你又怎能保证对我的‘爱’呢……?将你的一切抛弃掉,委身于我吧……”
  清雅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
  “……哈啊……是!我发誓……清雅从今以后……永远是主人的……母奴隶妻子,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只为主人而活……所以求你,不,求求主人您,将肉棒赐予可怜的母奴隶雅儿吧!”
  青年松开了双手,离开他怀抱的清雅浑身颤抖着缓缓匍匐在了地上,如同一条听话的小母狗般跪趴在了主人的面前,摇着尾巴宣誓着对主人的完全服从,以及自己作为人尊严的完全放弃。
  “……哈哈,好,很好!给我转过去,把你的骚穴对准我!”
  “……是,多谢您的恩赐!主人!”
  清雅被如此命令羞辱之后,却是变得更加兴奋起来。她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子,尽力挺起自己浑圆挺翘的屁股,让主人毫无保留地能观赏到自己微不足道的小穴。
  青年轻舒一口气,双手狠狠地捏住了清雅凝脂般雪白的臀肉。
  “不够挺,给我再用力一点!”
  “啪!”青年略用力地抽了清雅屁股一巴掌,丰满的臀肉如波浪般颤动起来。
  “……啊……!是,对不起,主人!”
  清雅似痛苦又似享受般的浪叫一声,臀部传来的火热感已然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快感,她继续用力的将屁股撅起,垂下去的丰满双乳几乎要压在了地面上。
  “这才是母奴隶该干的事嘛……不错。”
  青年满意地笑笑,这才终于慢慢吞吞地,将清雅心心念念的肉棒再次顶在了她的小穴上。
  “嗯……啊……!主人的肉棒……进来了……!”
  雄伟的肉棒强硬地扩张着穴口,将其逐渐改造到了与其勉强适配的大小,旋即缓慢而又坚定地向其中推进。
  清雅生涩地尽力扭动着腰肢,试图主动迎合着主人肉棒的插入。
  “好充实……感觉小穴里,和心里,都像是被补上了空虚的一部分一样……”
  阴道中传来像是被撕扯着,被强行扩张着的感觉,但不知是因为幻觉还是情欲,自己却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感到了极度的充实和安定感。
  有种仿佛作为女人,作为主人的奴隶,本就应该被男人如此征服的,理所当然的感觉。
  小穴的肉壁也配合着清雅的心情,不断地分泌出甘美而淫靡的汁液,温柔地包裹着,润滑着青年的肉棒。
  龟头处传来了被某种东西封挡住的滞涩感,不知觉间,已然顶到了清雅的处女膜上。
  “啊,又到了我每次调教女人最喜欢的环节呢……所谓人生两大乐事‘劝妓从良’和‘开苞处女’嘛,呵呵呵……”
  阴道里的肉棒陡然猛地向前冲刺,将清雅子宫前的最后一道障壁摧枯拉朽般撕裂开来。
  “……啊……啊!”
  一瞬之间,极致的痛楚与极致的幸福感如同两股洪水一般瞬间充斥在了清雅的头脑之中,两股感情对抗着,交织着,将清雅本已经纷乱的大脑搞的几乎彻底宕机,一时之间清雅的意识恍若冯虚御风,遗世独立一般,只是在不知何处为尽头的意识空间里浑浑噩噩地飘荡,不知自己为何物,亦不知要前往何处。
  “……母奴,被破处的感觉,如何?”
  是主人的声音。
  不知道是以前的自己太过迟钝,还是现在对主人的爱意太过强烈,现在只是听到主人的声音,喜悦便止不住地从胸中满溢而出——“好舒服……好舒服啊主人!求您继续,将我的脑子继续搞的一团糟吧!”
  清雅自暴自弃般的胡乱叫喊着,哀求着,什么帝国公主,什么礼仪伦常,什么亲朋好友通通被她远远地抛在了九霄云外,一切的一切都远不如主人的宠幸更重要。
  她如今只想永远的,永远的服侍主人,无需思考或关心任何事情,只要做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温顺小母狗就可以了。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若是早些遇到主人,自己也不会愚昧地,徒劳无功的在深宫大院中虚度光阴了吧。
  啊……主人的肉棒开始抽插起来了呢,好舒服,小穴里面酥酥麻麻的,配合着之前破处还未退去的痛感,好像反而变得更加欲罢不能了呢。
  手指在主人的面前也不听使唤了,自顾自的就抓在了胸前这对丰硕的奶子上呢,呵呵,之前我记得主人蛮喜欢我的这对奶子,我的身体能取悦主人真是太好了,还得感谢将我生成这副淫荡模样的母后呢。
  主人的肉棒在自己的阴道里再次膨胀了起来,而自己的阴道和子宫也早已经做好了迎接主人的准备——来吧,主人,快来吧,将您至高无上的精液射进我这最为淫贱下流的母狗体内,把我改造成完全属于您的东西吧!
  “……来了……射出来了啊……!”
  伴随着清雅放肆的浪叫声,炽热的精液从肉棒中倾泻而出,白浊而黏稠的液体迅速将清雅的子宫灌注的满满当当,剩余承受不住的精液顺势从阴道里逆向涌出。
  而清雅在此时也达到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的高潮,她只觉得无穷的快感和炽热将自己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被内射的快乐混杂着完全屈服于主人的快感在心中交织融合,将她对于主人的忠诚之心顿时无限制的扩大。
  小穴里的淫液随着她的绝顶而急速分泌,与精液混合在一起化作了淫靡无比的春潮,从小穴中陡的喷涌而出,散落向这不大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肆意妄为地泛滥着。
  “……哈……主人……射了好多呢……呼啊……”
  清雅失神地趴倒在地上,精液和爱液的混合物依然从她的小穴中不断地汩汩流出,沿着大腿根部缓缓流落到地面上,她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舐着地面上散落着的点滴精液,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神情。
  “呼……这下大功告成了——不过还没完啊,母狗,给我把鸡巴舔干净了,你最爱吃这个了吧?”
  主人的命令终于将清雅从失神状态中唤醒,她欣然地接受了作为母狗的新使命,妖娆地扭动着屁股爬到了主人的身边。
  清雅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过了肉棒,轻轻地用檀口将肉棒前段含在嘴里,一边用灵巧的小舌尖一点点试探着马眼,一边仰起头仔细地观察主人的反应。若是眉头微皱,便更加轻柔一些,若眉宇间似有不满,便用舌尖更加卖力的挑弄。
  青年只觉得刚射完一发的肉棒似乎又变得有活力起来,很是受用。
  “唔……嗯,不错嘛,看来成为母奴隶之后,你的性技一下子提升了蛮多,哼哼……”
  “多谢主人夸奖,这是母狗应该做的,一切依主人。”
  清雅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将整根肉棒缓缓地吸进嘴里,先用舌头温柔地在龟头附近打着转儿,将主人还在缓缓流出的些许新鲜精液一丝不苟地舔食而进,旋即一点点地,打着圈儿的用舌头开始清理肉棒的后半部分。
  直到清雅半晌后依依不舍地将她最心爱的鸡巴吐出来的时候,肉棒上的精液已然被她吸吮到点滴不剩,可谓是一次完美的口交清理。
  “感谢主人的恩赐,不知主人对母奴的清理是否满意?
  清雅款款地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浑身沾满的淫液和精液,巧笑着向青年行了一礼。原本清纯可人的无瑕公主,此时已然完全堕落成妖媚淫乱的母狗奴隶了。
  “呵呵,很不错。我很满意,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是,清雅现在是主人最忠实的母奴隶,无论您吩咐什么命令,清雅都很乐意去做,若您要清雅现在自尽,清雅也会毫不犹豫。”
  “哈哈哈……我当然舍不得让你自尽,不过嘛,喏,拿着这个,把这个老头杀了。”
  青年悠然地溜达到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呆滞不动的老者身边,轻车熟路地从老者腰间摸出了一把约莫四五寸长短的小刀,信手交给了一旁侍立着的清雅。
  “两种方式,斩向脖子还是刺入心脏,你自己决定。”
  清雅望着手中闪耀着寒光的小刀,缓缓地走近了老者身边。
  “我打响指的时候,你便立刻动手,这时候他也会解除催眠清醒过来,给我好好记住他死前的样子。笑一笑吧,以后你会很享受这种感觉的,呵呵呵……”
  青年有些漫不经心地靠在了墙上,对清雅吩咐道。
  “虽然你我素昧平生,我和你亦无仇无怨,而我也没有杀人伤人的经历……”
  “……不过……呵呵,主人命令我杀了你,那就对不起啦……”
  “啪!”青年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你……”老者双眼回复神采的一瞬间,只觉得心脏传来一阵撕裂身体般的剧痛。颤抖着低下头看去,一把有几分眼熟的雪亮小刀,从自己的胸膛贯穿而出。
  “老东西,投胎的时候记好了,可别太看不起江湖人士哦。”
  青年对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老者微微笑了笑。
  清雅将小刀唰的一下抽出,老者的眼中的神采如潮水般褪去,原本充满褶皱的脸也迅速染上了深深的阴霾。
  “干的好,清雅,穿好衣服,我们回祈雨轩。”
  小屋里昏黄的灯光依然在摇曳,帝都的深夜一如既往的寂静。
  ……
  几日后的午间,朱曦城,祈雨轩三楼的某间厢房里。
  “哈哈哈,老弟果然不愧是我钦服之人,这帝国的公主到了老弟手上,竟也被调教成了这般服帖模样!”
  一身紫色蟒袍的中年人坐在桌前,看着青衫青年背后默默侍立的少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话说起来,这小姑娘打小就不喜欢我,偏偏还是个聪明苗儿,这可给老哥我一直气的牙痒痒,总寻思怎么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这下老弟也算是圆了老哥一个心愿了,哈哈哈……”
  “乐平王过奖了,我这种奇技淫巧终究上不了台面,成大事还得靠王爷您的运筹帷幄啊。”
  青年微微一笑,向着对方略拱了拱手。
  “清雅,以后面前这位王爷便是你的主人,你事事都要绝对服从于他,懂了吗?”
  “是,以后清雅便是您的奴隶,任您使唤。”
  身着素裙的清雅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乐平王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哈哈哈……好,好!说起来老弟,我给你安排那个心腹助手,今天怎么没见他人?”
  “哦,他昨天在抢夺公主的时候不幸身负重伤,现在还在隐秘的房间里接受治疗,我只能暂时替他看管这祈雨轩。”
  乐平王皱了皱眉,虽然乍一听还算合理,但……“嗯,这样吗,那我也不多过问了。希望老弟好好代为照管这酒楼,相信老弟自有分寸,对吧?”
  “我与王爷互相皆有所求,自然会为王爷尽心尽力,也希望王爷能精诚合作呢。”
  “哈哈……当然!我对老弟可是十成十的信服!人我就先带回去了,这点银子不成心意,当作给老弟的酒钱便好,望老弟多加珍重。”
  乐平王豪爽地大笑着,带着清雅一前一后离开了厢房。
  车夫赶车的声音愈来愈远,直至消失不见。
  “呵呵,太阳悬于日中散发光热,普照万物固然是好,可是……”
  青年踱步到了窗沿。
  太阳依然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高悬,温和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
  不过今天的天上的云彩似乎有些多,间或飘动的时候会将阳光暂且遮住,整座城被云的阴影遮住时,则会突然一暗。
  “可是,太阳照耀太久了,则会天下大旱。这时候人们就会祈盼着一场好雨,有些地方‘祈雨仪式’的习俗,正是如此。”
  “不知我这‘祈雨轩’,最终能不能求到那场好雨呢?”
  半晌后,外面的街坊逐渐吵闹起来。
  “天阴了,大伙赶紧把衣服收一收!别待会下雨的时候才想起来收衣服!”
  “哎……不久前天还晴着,这就要下雨了啊,老天爷真是多变……”
  人们谈论着,仰望着天空。
  阴云卷积,大雨将至。

  第二卷:书乱阴阳洗翠尽,烛曳明暗踏雪污
  书接上回——
  说起这明光帝国,讲头当真还不少。
  作为大陆上唯一未曾改朝换代地传承了数千年的古国,不仅其国力之强毋庸置疑,其文化底蕴更是在另一层面如春风化雨般,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整片大陆的习俗和行止规范。
  而这饮茶,便原本只是明光帝国独有的习俗。
  因为这泡茶所需的茶叶,原来只生长在明光帝国的南部地界上,其他国家大多时候只是有所耳闻,纵然间或派出的使团和商队能得赠些许茶叶作为国礼,带回国后终究是无法依靠茶叶培育出茶树。
  而明光帝国也自有奇货可居之意,无论别国用何种手段或者交涉,只要涉及茶叶生产之道则通通无计可施,堪称严防死守。
  别国历代皇帝都曾因此大为头疼乃至光火,甚至有过那昏聩无能的昏君,竟为此不自量力对明光帝国发动过战争,开战的结果自然全部是带着自己的国家永远的走进了历史之中。
  也正因为如此,茶叶在他国上层阶级里自古以来便一直极为流行,贵重程度甚至超过了金银珠宝,堪称有价无市。会泡茶懂饮茶也成为了出身高贵的标志之一。
  而明光帝国的帝都朱曦城,作为明光帝国各种意义上的首都和文化中心,饮茶之风更是极为盛行,莫说那街坊间三两步间便有供行人解渴的茶水铺子,纵是正儿八经大开店门招徕顾客的高档茶楼,在这朱曦城中也是随处可见。
  在朱曦城边观赏美景边悠然地品上一壶上好茶水,可谓是所有旅客和商贾不得不体会的绝妙享受。
  您瞧这日,朱曦城颇为有名的茶楼“碧云居”里就来了位常客。
  “哟,这不是祈雨轩的说书先生嘛?你老可有几天没来了,今儿是什么风把大爷您吹来了?”
  茶楼的伙计一眼认出了面前的青衫青年。
  这位爷正是最近风光无两的那酒楼“祈雨轩”的说书先生,自那酒楼开业后,便喜欢每天来这“碧云居”二楼寻一角落,要一壶好茶直坐一下午。
  不过,最近这位爷貌似公务繁忙,倒是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他的身影了。
  伙计最开始嫌他穿得穷酸,怕不是个付不起钱的主儿,心里是不大愿意招待这人的。毕竟人们都说穷酸气可是会人传人的,万一他这穷酸劲儿传到了自己身上,自家念书的儿子考不上功名可咋办?
  不过很快他发现这位爷出手很是阔绰,也不知是不是那祈雨轩因生意兴隆,给他的例钱颇为丰厚还是怎么,反正他每次来,定是直接将一锭整银直接放在柜台,也不要找零,多余的全做小费。这可让伙计心里乐的满是花儿,对他的态度那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刚来的爱答不理直接供成了亲爷爷亲祖宗。
  这哪儿是穷酸书生啊?这分明是财神爷下凡微服私访!
  这不,只是短短几日没来,这伙计就像老友重逢一般满面春风地过来嘘寒问暖,青年一句话都不用说,那伙计已经将他最爱喝的“连珠”茶热腾腾的泡好了。
  “说来今天大爷您啊,还真阴差阳错赶了巧了!听说那大将军傲凌川傲大人的千金,傲霜大人近些日子在外打了大胜仗,今天正是她班师回朝之日,这城里一下子可谓是万人空巷啊!街坊四邻的都上赶着去看,所以茶楼今儿个就没什么人来,正好您老就好这口清净,对吧?”
  伙计一边殷勤地拎着茶壶给青年斟着茶,一边嘴上也闲不住,津津乐道地讲着些闲话。
  “不错,你这小子很机灵嘛,我喜欢。喏,拿着吧,给老婆孩子买点好吃的,别打扰我就行。”
  青年笑呵呵地又丢给了伙计一锭银子,吩咐道。
  “好嘞!谢谢爷!”
  伙计急急忙忙接住了银子,欢天喜地地下了楼。
  这“碧云居”之所以在这朱曦城闻名遐迩,正是因为茶楼主人眼疾手快,吃准了这块风水宝地,花大价钱几经周折终于建成了这茶楼。而且,这碧云居的方方面面都是最为精巧的设计,无论是观景的角度,屋内的装饰,乃至于这座椅的摆放布局,都是有大讲究在里面的。
  “别的不说,就这朱曦城的美景,真是百看不厌呐……呵呵,看来今天也有报告呢。”
  青年悠然自斟一杯香茶,浅浅地呷了一口,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靠在躺椅上,很是随意地向外瞄了一眼,然后便学着那达官贵人的样子前后摇了摇,看起来好不惬意。
  “……大爷,大爷!……这,这楼下有位客人硬说要找您,小的怎么都说不通……”
  然而这刚享受着没过多久,那伙计却是又慌里慌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青年面前,丧着个脸像要哭出来似地汇报道。
  青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虽然有猜到迟早会有来客,但被扰了清闲的话,怎么都会有点难过吧。
  “我不是说了,别打扰我吗?哎,算啦……”
  青年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锤了锤有些发软的小腿,再好好地伸了伸懒腰,才不情不愿地溜达着下了楼。
  “……所以,就是他要找我吗?”
  青年整个人半躺着倚在楼梯的栏杆上,斜着眼睛,很是散漫地打量着楼下柜台前的中年汉子。
  “是啊,这位一进来就直接点名要找‘祈雨轩说书先生’,也就是大爷您。小的知道您吩咐过不要打扰您,但这位实在太坚决,小的也没办法啊……”
  伙计愁眉苦脸地跟在青年身后,看上去很是委屈地解释道。
  “行了,不用苦着个脸了,换成我拿了两头好处,嘴都要笑开花了。也罢,这次我暂且不怪你,你下去吧,跟你没关系了,下不为例。”
  青年随意地对着伙计挥了挥手,伙计如蒙大赦般陪着笑一溜烟跑开了。
  “好了,不知我一个小小说书人,有什么能帮到阁下的呢?若是想听书的话,晚些时候来祈雨轩入座即可,无需大费周折。”
  青年懒洋洋地绾了绾有些散乱的头发,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呵呵,先生说笑了。我家大人与先生有事相商,不过此处不便说话,还请先生且随在下移步车上一叙,可好?”
  想不到这中年汉子虽是长得一副粗犷模样,却是意外的颇有涵养,即使被如此轻慢也并未生怒,亦未露出些许不满之色。反而只是微微笑了笑,对着说书人略微一欠身,伸手向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哦?你这人还不赖嘛,可以,看在你的面上我便随你走一趟吧。”
  青年略略收起了几分戏谑之色,脚尖稍一用力,从楼梯栏杆翻过一跃而下,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中年汉子面前。
  “啧,好俊的身手!先生果然深藏不露,恕在下眼拙了。”
  “呵呵,只是三脚猫伎俩,献丑罢了,无甚稀奇之处。还请阁下领我上车吧。”
  “先生请。”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门口的马车,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蹄翻飞扬起尘土,载着马车远去了。
  “……所以,你家大人找我何事,可否与我讲一讲了?”
  “既然有求于先生,那在下便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家大人,乃是当今圣上亲自册封的定安侯。而这次寻先生来,也是因我家侯爷从好友乐平王大人那里听说了先生的事情。侯爷近日偶得一女子,虽颇为心仪,然奈何其性子太过顽劣,终于是惹得侯爷生气,将其关入了别居的地下室中。据说,乐平王大人在侯爷面前对您的调教水平赞不绝口,这才便想请先生出手,替侯爷分忧。”
  青年闻言,只是淡然一笑。
  “呵呵,想不到定安侯爷也是颇有雅兴啊,既然是乐平王大人的至交好友,那也是共举大事的同志,区区女人之事,在下自然不吝为侯爷效劳。”
  “感激不尽,在下便先替我家侯爷向先生道谢了。”
  “无妨,阁下言重了。不过说起来,没想到定安侯爷这别居的定址竟是这般偏远,看来侯爷的眼光颇具独到啊。”
  青年向着马车外望了望。
  此时马车早已出了都城,却是未走官道,而是沿着一条不甚明了的林中土路向前歪歪扭扭地行进,将自己的行迹隐匿于树林之中。
  “咕——咕——”
  仰天一望,一只毛色偏灰的鸽子不紧不慢地拍打着翅膀,在马车的上空缓缓地向前飞行着。
  因着这土路近乎未经修缮过很是坑洼,一路上自也是磕磕绊绊十分颠簸,不过车上二人均是不凡之人,自然也无人抱怨。
  “哈哈,路途颠簸,还请先生多加体谅,我们既然要成大事,则必然尽量要避免漏了风声,不是吗?”
  “呵呵,侯爷心思如此缜密自是甚好,看来倒是我这山野村夫过于唐突了。”
  ……
  “二位,侯爷别居到了。”
  在这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路闲言碎语之间,车夫挥鞭轻吁停下了马车,掀开车厢前的幕布,向着车内的二人点了点头。
  “先生,请吧,莫要让侯爷久等。在下另有他务,便自此与先生告辞了。”
  中年汉子正了正神色,为青年揭开了幕帘,青年略一点头致意,便先从车上一跃而下。
  “吁——”
  车夫再次吆喝着挥鞭催促起了马儿,马儿很不情愿般的嘶鸣了一声,但还是没有违抗主人的命令,拉着马车消失在了远方。
  “哈哈哈哈哈……敢问这位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可是我那好友乐平王兄赞誉有加的‘说书人’先生?久仰先生大名,果然是年轻俊杰啊!本侯正是定安侯,贵客自帝都而来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一位锦衣玉袍,身材有些发福的和气中年人从宅邸门口快步迎了过来,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面前云淡风轻的青年人,便主动地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看上去像是与相识多年的挚友重逢一般,热情至极。
  “侯爷如此抬举,在下属实不敢当。曾闻定安侯爷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如今得见,却是相较传闻中更胜过许多。”
  青年轻轻一笑,不卑不亢地略微奉承了几句,却让定安侯很是受用。
  “哈哈哈,得蒙先生如此赞赏,本侯不免觉得很对……啊不,实在是有些受之有愧啊!先生还请随本侯进寒舍一叙,本侯已是备好了宴席,为先生接风洗尘!”
  “呵呵,虽然本来就知道这定安侯爷是个废物……如今看来,的确和乐平王是一丘之貉。”
  青年不由得失笑,暗自摇了摇头,旋即便跟着定安侯爷进了面前的阔气宅邸。
  “咕——咕——”
  灰色的鸽子似乎十分好奇地绕着侯爵宅邸飞了几圈,旋即收拢了翅膀,安静地站在了房顶。
  ……
  “哈哈哈……来,向先生介绍一下,这是本侯的大房妾室。翠云,还不快向先生问好?”
  “先生,翠云有礼了,这别居地处偏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在宴席长桌一旁侍立的翠云来到了青年面前,向着他款款地行了一礼。
  “无妨,无妨。”
  青年稍微打眼一瞥,这定安侯爷的大房小妾长得却也颇有几分姿色。
  明眸淡唇皓齿微露,白嫩小脸略施粉黛,黑发盘起凤簪倒插,宫装鹅黄身姿婀娜。虽比起清雅这般倾国美女差距犹然不小,不过也算得上个水灵灵的标致美人。
  “呵呵,没想到定安侯爷明明一表人才,却只纳了一房妾室,想来和夫人的感情甚是融洽啊。”
  “这个嘛……咳咳……本侯倒也不瞒先生了,非是本侯不愿纳妾,而是夫人她……咳咳……说来惭愧,本侯的夫人,正是那大将军府的千金,傲霜,这婆娘……夫人她的性子,比较烈,而先生也看的出来,本侯的性子比较温良淳和,不愿辜负了夫人一片真心,故只纳了这一房小妾。又担心翠云不通礼节,不小心惹得夫人不悦,因此本侯便令翠云暂且在这别居住着,待礼节习得万全之时,再接回侯府之上。先生以为如何?”
  定安侯爷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一双有些肥胖的大手不自然地搓动着,有些紧张地强撑着笑容,小眼眨巴着望向身旁的青年。
  “在下深知侯爷的良苦用心,自然也希望侯爷夫人能对侯爷您更多几分体谅呢。”
  “啊,啊,先生能理解本侯苦心,真乃本侯知音也!哈哈哈,来,先生还请入座,翠云,过来给我和先生斟酒,让本侯先敬先生一杯!过些时候的事情,还要劳烦先生才是!”
  定安侯笑呵呵地端起了酒杯,冲着青年方向稍稍一敬,仰头一饮而尽,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承蒙侯爷如此青睐,在下自不会辜负侯爷,当然会为侯爷尽心尽力。”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哈哈哈,先生,啊不,老弟果真是个妙人!不知老哥我这桌筵席,老弟可吃的满意?”
  “侯爷如此盛情招待,属实令在下受宠若惊,如今已然是酒足饭饱,自然是该做正事之时。不知侯爷可否差人为在下带路,让在下一睹侯爷那位心仪女子芳容?”
  “哦?老弟能对老哥的事情如此上心,老哥我很是感动啊!那若是老弟不嫌弃,便由老哥我亲自给老弟你领路吧,正好老哥我也想看看那个小贱人现在还松不松口!”
  “嚓……”
  定安侯从怀中掏出了根火折子,用力擦燃,昏暗无光的地下室中终于亮起了一抹暗黄色光芒。
  “看,老弟,这昏迷着的小贱人,就是老哥希望你出手调教一下的东西。”
  他举着火折子贴近了地下室角落处的一条黑影处,火光微微地将黑影的真容照了出来,隐约间能看出来似是一位满身伤痕的少女,想来就是青年此行的目标了。
  “是谁……你……是你……!你这畜生……!”
  少女的眼皮被火光一映,便似乎惧怕光线般不自然地一跳。少女这才虚弱地睁开双眼,模模糊糊地眼见到了面前一脸坏笑的熟悉身影,情绪却是顿时激动了起来,白费力气般疯狂地挣扎着身体,却只能徒劳地令束缚身体的镣铐哗啦作响。
  “看吧,老弟,哎……这小贱人被我关在这也有几天了,可是这小嘴却是硬的出奇。明明连处女都被我夺走了,只要服个软,自愿做老哥我的女人便不用受这苦难,但这贱人偏认那死理,硬是不从。还望老弟出手替老哥我好好调教一下,有劳老弟你了。”
  定安侯转过身来,看起来很是无奈地耸耸肩,冲着青年摊了摊手。
  “呵呵,侯爷还请一百个放心,莫说只是个不明事理的小雏儿,就算是那立了牌坊的贞洁烈女,在下也自能手到拿来。那么,侯爷是准备在此一观呢,还是暂且回避一下呢?”
  青年看着那女孩因着绝望和怒火而疯狂挣扎的样子,脸上的兴味反倒更浓了几分。
  “哈哈,老弟是乐平王兄举荐之人,老哥自然是信任你的能力,那老哥我便先等在外面吧,如果老弟有什么需求,尽管跟老哥索要便是!”
  “咔——咚——”
  沉重的大铁门合上,发出刺耳的巨响声。
  “你……你这……走狗……我是不会……我死都不会……”
  青年捏着火折子,施施然地踱步到了这女孩面前,伸手轻轻地挑向她的下巴。而女孩则是满眼仇恨地瞪视着他,狠狠地将头扭过去,让青年的手指落了个空。
  “哎呀呀……呵呵,我想,或许姑娘对在下多少有些误会呢。”
  “……误会?……呵!你这畜生的走狗……还敢称……误会?!……哈哈哈……可笑……呸!”
  女孩疯魔般的癫笑着,随即突然猛地一口唾沫吐向了青年。青年只是微微将身子一侧,躲了开来,脸上却也不见一丝恼怒之色,而是依然看似和善地轻笑着。
  “看来,姑娘对侯爷仇怨果然不小呢,能否且讲来给在下听听?放心,我并不想对你施暴,如果姑娘实在信不过在下,我可以先帮姑娘把镣铐解开,如何?”
  青年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小巧精致的银钥匙,放在女孩眼前稍微晃了晃。
  “你是怎么……那畜生……竟然肯……把钥匙给你?”
  “呵呵,侯爷虽然和在下称兄道弟,不过倒也没信任到这种地步,在下只是稍微用了点小手段罢了,不足挂齿。所以,姑娘可愿意答应在下的小小要求?”
  “……可以,但你必须先把我放了。”
  女孩漆黑的瞳眸中似乎闪过一丝亮光,语气中的敌意逐渐褪去了很多,变得冷静了下来。
  “很好,那么成交……”
  “咔,咔——”
  清脆的开锁声响起,捆缚住女孩四肢的精钢长锁链一条条被解开,叮当地摔在了地上。
  “……去死吧!你这走狗……!”
  女孩趁着青年刚刚打开最后一条锁链,还未警戒自己的瞬间,预谋已久般地迅速伸手捡起一条锁链,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青年的头部猛地甩去——一只手掌不知何时已然抓在了锁链的前半段,只轻轻地向上一翻,原本向着青年砸落的锁链在空中灵巧地打了个转儿,干净利落地倒卷了回去。
  女孩本就已经极为虚弱,刚才那一掷更是咬着牙拼上了全身的劲力,此时被锁链这么一带,不由得向后直接栽倒在地。幸而青年精准地控制了力道,倒卷回来的锁链只是砸在了女孩的身侧,并未伤害到她。
  “……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心思却是不少。现在闹也闹完了,也该兑现一下你的承诺了吧?……喏,这些茶点给你先垫垫肚子,看你已经快不行了吧?哎……本来还准备带回去尝尝的来着……”
  青年看着倒在地上饿到气若游丝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火折子随手向墙壁灯座上一插,旋即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白布小包打开,蹲下身,捡起一块软糯糯的桂花糕轻轻地喂到了她的嘴里。
  少女的小嘴动了动,似乎不想受这敌人的嗟来之食,可追逐生存的本能却促使着她还是狼吞虎咽地将这桂花糕吃了下去。
  “……咕……!甜,好甜啊……你……能,能再来一块吗……”
  “呵呵,当然可以,还有一些呢,别急,慢慢吃。”
  青年笑呵呵地蹲在少女面前,如同喂养小宠物一般,饶有兴致地将手中的桂花糕一块块地递到了少女的口中,而少女也暂且抛开了疑虑,有些破罐破摔般的坦然接受着青年的投喂。
  “……谢谢你,但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救你,对吧?呵呵,在下不是刚才便说了,姑娘误会了吗?可惜姑娘当时已经昏了头脑,丝毫未听进在下之言啊。”
  青年直接盘腿坐在了原地,又伸出手像逗弄小动物般挑了挑少女的下巴,不过这次少女虽然浑身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却是没有再回避对方的手,而是疑惑地望着这位让她越来越捉摸不透的青年人,努力地想要从他那风轻云淡的神情中找出一丝端倪。
  “……那,对,对不起了……!我,我叫明雪,你……不,公子,先生您既然是个好人,又为,为什么要和定安侯那头畜生站在一起呢?难道,先生是被,被他威胁了吗?”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去。在下和侯爷皆有利益所图,走在一起自然也毫不奇怪。好了,无论我是好人亦或是坏人,还先请明姑娘你讲讲你的来历吧,在下对这个可是好奇的紧。毕竟在下姑且算是个说书先生,说起那最爱之物,当然便是有趣的故事了……”
  “……好复杂的样子……所以,先生你有时候是好人,有时候是坏人?算了,反正您现在救了我,那先生现在就是好人啦!那么,既然先生愿意一闻,那明雪自然也愿意向先生叙述。”
  “……小女子明雪,家父本是在这帝都朱曦的府尹手下任职的官员,一向以清正自律,对当今圣上亦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就在前些日子,那府尹大人却突然将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拿下,妄称家父贪赃枉法意图谋逆,关进了天牢之中。母亲和我被软禁起来,苦等一日之后竟是惊闻父亲他……于牢中……畏罪自杀了……然后……我们,我们全家被下旨发配为奴,然后母亲,母亲她……说是,不愿受这屈辱……在官府的人来之前……也自尽了……呜呜呜……”
  明雪讲述到这里时不由得悲从中来,伏在青年的怀中痛哭起来。
  青年没有安慰也没有嘲讽,只是静静地任由着明雪的眼泪打湿了青衫,等待着明雪接下来的故事。
  “……不,不好意思……明雪实在是……对不起先生,只是……父亲,母亲他们……呜呜呜……我……我在被,被贬为奴后,就来到了……这畜生的别居……也是他告诉我,我父亲谋逆的证据……就是他和那乐平王串通,买通了那府尹……!而这畜生一直对我不怀好意……刚来的那天还强行玷污了我……!他,他罪该万死!虽然我只是一介弱女子……但好不甘心……我爹娘冤死在他手里……我,我便是死了化作厉鬼,也要咒死这畜生!”
  明雪抽泣着,咬牙切齿地讲完了属于她的故事,而聆听着的说书人终于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即便听过这悲惨而引人同情的故事后,他亦是没有露出半分怜悯之色,反倒是似乎显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
  “……嗯,虽然略显老套但很精彩,谢谢你的故事。那么,作为回报,在下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知明姑娘你是否愿意呢……?”
  青年被火折子的火光映得若隐若现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他恶魔般危险的微笑。
  “先……先生,您……您难道,愿意助明雪,一臂之力?!”
  “愿意,自然是愿意的。毕竟那位侯爷属实有些过于没用了,远不值得在下托付信任,不过他的位置却也不可或缺呢……呵呵,只要明雪姑娘愿意付出我想要的代价,我不仅可以让你‘大仇得报’,还可以让你尽享此世间荣华富贵,成为万人之上的人上人……”
  明雪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能为爹娘报仇雪恨。明雪本来已然在这世上没了牵挂,若先生能助明雪了却夙愿,要明雪付出什么都无关紧要。”
  “很坚定的决心。不过,你也不用那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在下的交易一向所求不多。而这次,也只不过是想请明雪姑娘,听上一段说书而已……说来惭愧,在下虽然是个说书先生,可讲的故事却是一向不甚精彩,还请明姑娘多加海涵,可好?”
  “……仅是如此要求么?先生美意,明雪感激不尽。明雪虽然只是略通笔墨,但先生若是不嫌对牛弹琴的话,明雪自是愿意听先生讲上一段。”
  “好,哎……这次来得仓促,连我那把最心爱的折扇都没拿上,没办法,那便取这火折子一用,权当带着折扇了吧。一人一折在这阴森地下室里说书……哈哈,说不定在这新奇场景之中,倒真能讲出个有趣的故事?”
  青年从灯座上将火折子又取了下来,像模像样地如长剑般舞了两下,不由得哈哈一笑。
  “高山无情流水无意,走兽无心游鱼无羁。天下之人万千期冀,无外那图情又图利。都言此世暗无天日,但愿看官人心通明。且听在下讲评一段,为您拨云见日……”
  火光跃动,明雪的意识似伴随着说书人的娓娓道来而逐渐远去,周遭漆黑一片的世界也似乎真因着说书人的话语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却说那不知何时,遥远彼方的某个国度之中,有一女孩,唤作明雪……”
  青年在屋中踱着步,讲述声似乎带着某种令人心安的魔力一般,在屋中回荡。
  “明雪……?是说我么……?不对……这是故事里的事情……那,就是另一个同名的人吗……?”
  明雪的双眼逐渐变得迷离起来,不过存留下来的些许清明,尚还能让她勉强分清故事和现实。
  “……这位明雪姑娘自幼冰雪聪明,深受父母爱护,父亲也是远近闻名的大清官,一家人生活很是和乐。而这明雪姑娘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长成了个大姑娘……”
  “……她……和我,很像呢。爹和娘那时,也是这样……”
  明雪听到这里,却是又不由得联想起了自己,还泛着些许泪光的双眼又变得有些红了起来。幸而眼前的说书人似乎讲的投入,加之这屋子虽是亮了不少,但还略有些难以视物,自己的丑态才没有被注意到。
  “……这明雪姑娘知书达理,乃是那京城中有名的灵巧姑娘,如此下去,本当有个好前程,奈何某日却突然有了变数……”
  “……却是那不学无术的侯爷,垂涎了她的美貌,便设计害了她全家,只为将她纳入掌中……”
  “……畜生!就是他这畜生!”
  随着说书人语气一沉,明雪内心的恨意止不住地被调动而出。而这份情感上的共鸣,使得她已然将自己和故事中的“明雪”完全重合而上,只见她的双眼已然完全变得迷惘起来,显然已是彻底沉浸在了说书人精心编织的故事其中。
  而此时,明雪则是顿时觉得周边的世界似乎不知觉间发生了变化,自己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之中,面前的人影从那身材高挑,高深莫测的青年说书人变成了令她极为熟悉的矮胖猥琐模样——正是她刻骨铭心到一辈子忘不了的,定安侯。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脱困来到这里,然而说书人淡淡的讲述之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阻碍着她对异常的一切认知,并悄无声息地将她内心的恨意煽风点火般更是加剧了几分。在明雪的脑中,此时一切的想法都即将为那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燃烧殆尽,仅仅留下那永世难忘的深刻仇恨。
  “……而此时,这明雪姑娘终是只身来到了那幕后黑手面前……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不待那侯爷跪地求饶之时,仇恨的刀刃便直望他的心脏刺去……!”
  平淡的讲述声不知又从何处传来,明雪只觉得头脑变得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之时,手中却是已然握紧了一柄锋利长剑。
  那讲述声似乎在催促着明雪,诱惑着她将这长剑送入这残暴无能侯爷罪恶的心脏之中。
  是啊,自己对这畜生只有仇恨才对,自己走到现在一切的一切,正是为了亲手将这畜生杀死,为含冤而死的爹娘报仇雪恨不是吗?
  而眼下,这畜生正毫无抵抗之力地,丑陋地颤抖着跪在自己面前,自己手中的长剑也正巧是绝佳的复仇工具,那么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然很明显了吧——明雪反手握住长剑,深吸一口气,正欲一剑刺下,结束这恩怨之时,却不知为何突然迟疑住了。
  “……明雪啊明雪,你到底在干什么?快点刺下去啊!你不是一直渴望着这一刻吗?”
  明雪的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极力地试图催促着自己,可举起长剑的双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控制不住地疯狂颤抖着,极度地反对着她夺人性命的行为。而自己心中的某个地方似乎也在疯狂震动着,似乎自己如果刺下了这一剑,就会失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可惜,这明雪姑娘因着内心太过善良,未能刺死这侯爷,却被那阴险小人趁势夺了长剑,反手一剑刺穿了心脉……而我们心善的明雪姑娘,只因这一念之差,终是香消玉殒了……可叹可叹……”
  心脏处传来了意料之中的剧痛。
  明雪死死瞪着面前肆意展示着那奸计得逞般笑容的定安侯,虽是怀着满腔悲愤和悔恨,然而眼前定安侯的身影,却是渐渐地为无边而恐怖的黑暗所弥漫,直至消失不见——她,完全地败了。而作为失败者的她,下场只有和她的爹娘一样,不甘地逝去了吧。
  无边无际不见丝毫光明的黑暗中,明雪只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着,却不知要坠落到何时何地。
  时间,空间仿佛在这片空间里都失去了任何意义一般,只有脑中的思绪能够勉强着催促它动起来。
  自己……死掉了吗?
  对啊,是这样了……刚才因为自己的一时心善和愚蠢,被那畜生抓到了机会,杀掉了。
  “……后悔吗?恨吗?”
  不知是虚空之中传来了什么人的声音,亦或是自己内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当然了,最终爹娘的仇也没能报上,如何能不悔不恨呢?
  如果自己没有这天真到愚蠢的善良的话……如果那份多余的良心没有在关键时刻妨碍自己的话……是不是,就能避免这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和遗憾了呢?
  “……是的……你明白了吗?所谓的善良和怜悯,不过只是碍事的枷锁罢了。”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当明雪只是刚刚萌生出这样想法的一瞬间,便出言好似循循善诱般继续引导着,放大着她的这份思维,令这想法如同疯狂滋生的剧毒藤蔓一样,迅速地侵蚀着明雪的心灵。
  是吗,果然是这样吗。自己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因为自己心中这些“不必要了”的东西搞的鬼吗。那么,自己便唯有————但,这样真的好吗?如果自己抛弃了作为人的良善之心,那么自己和那畜生又——“……的确,如果你不再善良,你或许确实会和那家伙沦为一路人……”
  “但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呢?想要大仇得报,想要弥补过错,那就必须有所牺牲……哪怕此身化为地狱中的恶魔,哪怕沦落为比畜生要无耻,那也是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而你,必须要这么做……!”
  没有错,自己必须要为爹娘报仇雪恨,即使付出一切……!
  “是的,没错,明雪。你就是为复仇而生,你此生唯一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
  漆黑的剧毒藤蔓终于将明雪的心灵完全占据。
  她终于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睁开了双眼,而她冰冷的双眼中已然没有了任何迷惘。
  “是的……我必须要……报仇!向定安侯那畜生……报仇!”
  “哈哈哈哈……很好。看来你完全明白了自己人生的意义所在,我很欣慰。”
  虚空中那原本虚无缥缈的声音随着那主人的笑声,逐渐变得真实了起来。而明雪此时也明白了这直入心灵般声音的主人是谁——正是那位青年说书人。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还想报仇,那便握住面前这把剑,抛弃过往的所有一切,毫无保留地将它们奉献给我,认我为主,并自愿成为我最忠实的奴隶。若下定不了决心,那便在这黑暗中永远坠落。我想现在的你,应该懂得如何选择了吧,明雪姑娘?”
  明雪望着眼前的黑暗虚空,一柄和先前完全相同的锋利长剑从虚空中渐渐浮现而出,静静地漂浮在了她的面前,等待着她做出最后的选择。
  “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从此以后,明雪愿意将一切献给至高无上的主人,永世作为服侍主人的忠诚奴隶而活……所以,还请主人让雪奴亲手了结这段恩怨……!”
  她深吸口气,缓缓而坚定地握紧了眼前的长剑,完全发自内心地立下了永生的誓言。
  眼前的黑暗瞬间转为光明,而她此时却是又站在了那富丽堂皇的建筑之中,“定安侯”的身影也是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我想,这段故事,不需要我再次赘述了吧?”
  “……不需要了。”
  话音未落,明雪便毫不犹豫地挺剑而上,精准而快速地刺穿了“定安侯”的心脏。
  望着面前满眼恐惧和不可思议,捂住胸口缓缓倒下的“定安侯”,明雪只觉得心中的什么东西随着“定安侯”的死也一起逝去了——大概就是那,所谓的良心吧?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眼前的景色再次飞速流转,等到明雪再度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依然是衣衫褴褛地站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之中。手中沾染着鲜血的长剑已经消失不见,定安侯倒在地上的尸体也已无影无踪。仿佛刚才一切的一切从未存在过,都只不过是黄粱一梦一般。
  “……啪……啪……亲手杀死自己良知的感觉如何呢,明雪姑娘……?或者说,我的新奴隶,雪奴?”
  清脆的掌声从旁响起,青年赞叹着来到了明雪的身边,火折子的光忽明忽暗,映出了他那似乎永远挂着万古不变般微笑的脸庞。
  “……主人的目的,就是将雪奴化作奴隶么?……哎……既然雪奴已经被主人完全控制,那还请主人发号施令,助雪奴完成复仇……毕竟,就是您将雪奴化成了现在这副只为向定安侯复仇而生的模样,想来主人您应该不会就这样罢休了吧?”
  明雪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对着青年单膝下跪,认真地行了一礼,说道。
  青年并没有修改或是强制扭曲她的记忆,而是让她在明知道自己被控制之后,却还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服务并献上一切,毕竟他这次所需要的,可不是那种只会服从命令的家伙。
  “呵呵……没错。不过这时候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的死,其实是由我为乐平王一手策划的呢……?而你之所以会沦落到定安侯手里,也是我让乐平王将明大人千金的事情透露给了这废物,所以这好色肥猪才会将你保下,暂且替我保管在这里,直到今日收获的时刻到来。不过,比较可惜的是,你母亲性子竟是刚烈到直接自尽……哎,这样就没法母女齐收了啊。嗯,也算是我计划的一个小小遗漏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对我这个主人,恨不得扒皮抽骨生啖其肉呢?”
  青年微笑着望着眼前的明雪,看似毫不在意地讲述着极为惊人的事实。
  但是,即使是讲出了这样的话,他也没有对面前的明雪做出半分防备亦或是警戒。
  “……嗯,如果是不久之前的雪奴的话,想必对主人的恨意会更甚于定安侯,不惜一切地要对主人发动攻击吧……不过现在的雪奴已经变成了主人的奴隶,即便主人才是杀害我爹娘的真正凶手,雪奴也只会觉得十分合理了……而雪奴的复仇心也只会向着定安侯一人,不会因任何话语或事实而改变。”
  未曾想到,那个方才还为了父母之仇不惜一切的明雪,在听闻了这堪称如晴天霹雳般的事实之后,却还能满脸微笑地阐述着自己的心境,而她对青年的忠诚竟是也没有丝毫减弱之意。
  原来的少女明雪已经消失了,而眼前这个已经向着真正的杀父仇人完全宣誓忠诚的女孩,也只不过是被偏执且错误的仇恨所吞噬,明知这一切却自愿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回的,无可救药的奴隶罢了。
  “……很好,你确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有资格成为计划的一环了。不过放心,我会让你完成对定安侯的复仇的,但我不要你把他杀掉,而是将他掌控任你摆布——因为他需要活着,懂了吗?”
  “……是,雪奴谨遵主人教导。那么,接下来主人要作何行动?”
  “呵呵……那当然是需要你去‘请’我那老哥,和他最爱的那位妾室,听上一段说书了……”
  ……
  雄鸡报晓,清晨已至。
  定安侯别居中某个废弃的储藏室里,一堆有些发霉的茅草中,倒在其中的定安侯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呼……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睡得不太舒服……”
  定安侯只感觉有些腰酸背痛,脑袋也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的疼。他一边锤了锤后背,一边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些许黄到有些发黑的茅草从他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上簌簌落下,他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翠云,翠云!……哦,对了……翠云应该在本侯的床上服侍先生才对……我不能打扰他们,就来了储藏室过夜……奇怪,这事明明很平常啊,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储藏室里弥漫着难闻的发霉味道,定安侯不禁被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啊……咳咳咳……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不过先生让我住在这里,那就没办法了……哎。”
  定安侯摇头晃脑着,颤颤巍巍地出了这储藏室的门,沿长廊望着大堂走去。
  “……”
  这长廊中时不时有仆役来往经过,但这些仆役不知为何,却是仿佛丝毫没将这别居的主人放在眼里,也似没见到他一丝不挂的样子一般,只是平淡地自顾自地走着自己的路。
  “……你……你们……?啊,是了,昨天是先生教这群奴才无视我的……哈哈,我这是怎么回事,这都记不清了……?”
  定安侯揉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是走过了这漫长的长廊,进了宽敞的大堂之中。
  “呵呵,这不是定安侯爷吗?侯爷今天真是好雅兴,一丝不挂的就来了这大堂寻欢作乐啊。”
  只见那大堂正中,原来定安侯爷那把最爱的太师椅上,此时却是坐了位翘着二郎腿的青衫青年人。而那青年的身边侍立着一位看来机敏灵动的黑衣少女,脚下则似乎有一团被桌子挡住的什么东西在不自然地蠕动着,不知为何,定安侯爷眼看着那东西的轮廓,却是莫名有几分眼熟。
  “见过先生,明雪大人。不知翠云昨晚服侍先生服侍的如何,没有惹到先生不满吧?还有今天怎么只有二位大人在这里,没见到翠云的人……?”
  “哦,你说她啊,喏,她不就在我脚下吗?我坐在这等得无聊,就随便叫她给我舔舔脚,聊作乐趣罢了,侯爷大可不必在意。”
  定安侯向前走了几步,那团白花花东西的真面目也显露了出来——正是他那最宠爱的小妾翠云。此时的翠云正浑身赤裸着,如获珍宝般一丝不苟地舔舐着青年随意伸出的左脚,红嫩滑润的玲珑香舌仔细地在青年脚上的每一寸角落梳理着,间或寻到脚指间缝隙时,则会将隐藏在缝隙中的些许污垢毫不犹豫地用舌头一沾一卷,然后优雅而又迅速地将其吞入口中,进而脸上便会露出了一丝红润和满足之色。
  而她尽管也注意到了自家老爷,也就是定安侯的到来,却是毫无半分耻辱亦或是愧疚之色,也未因此稍有半分迟疑亦或是停顿。而是如同没看见一般,继续将注意力集中于面前青年的这只脚上,仿佛因着青年对她下达的指令,她的全世界便仅剩下了为青年舔脚这唯一的目的,其他所有的事情对她而言,只不过是都可以无视掉的无关琐事罢了。
  “……哦,原来翠云只是在为先生舔脚啊,那我便安心了。”
  定安侯放下心般的笑了笑,随即顺手拉过一把椅子,便想坐下在一旁候着。
  “……慢,你不准坐着。你这样的低贱畜生,只准跪在地上仰望主人。”
  青年身边的明雪见状,却是眼神一厉,陡然一个箭步上前,将定安侯手中的椅子一脚踢走,随后居高临下地冲着他冷喝了一声。
  “……好吧,既然明雪大人不准,那我只能照办。”
  定安侯对于明雪如此羞辱竟是没有丝毫反抗之意,反而是很干脆地遵照着明雪的指令,老老实实地在青年眼前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随即仰起他那肥胖的猪头,认真地注视着自己那一丝不挂的小妾翠云,在自己的面前与另一个男人毫不羞耻地行着此等羞耻之事。
  亲眼目睹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如此不清不白的样子,而自己却反而要给这两人下跪——这换作这明光帝国的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奇耻大辱。可现在的定安侯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一切,却只觉得这一切都正常至极,毫不奇怪——为什么?因为这是先生和明雪大人所要求的啊。
  “嗯……不错不错,舔的很用心。呵呵,我说定安侯爷,您看着自己最爱的小妾这么不顾廉耻地为在下服务,感觉如何啊?”
  青年享受地眯了眯眼睛,旋即微微俯下身子,乐呵呵地注视着定安侯的脸,问道。
  “……感觉如何?没什么感觉啊……?翠云只是稍微服侍一下先生而已,不过理所当然之事罢了,先生若对翠云有什么想法请便就是,无需顾忌于我。”
  “哎……侯爷如此开明,实在是令在下万分钦服,既然有如此美意,在下自然是不能辜负侯爷,定要将这翠云好好利用一番了……哦?舔完了么?干得不错嘛,翠云。”
  青年笑着摸了摸翠云的脑袋,站起身来,懒懒散散地抻了抻腰。
  翠云乖巧地点了点头,意犹未尽地又舔了舔嘴唇,砸了咂嘴,似是想要将青年的味道永远地留在口中。
  “……好了,清晨的游戏时间结束,也该吃点东西了……哎呀?哈哈,厨房上菜还真是及时呢。”
  仆役们端着一盘盘热腾腾的菜肴上了桌,没过多时,菜便已经上齐了。
  “哎……翠云啊,最近在下为侯爷和你的事情有些操劳过度,导致有点头痛呢……所以,能不能在我吃饭的时候,用你那对大奶子轻轻夹住在下的头,帮在下稍微按摩一下呢?”
  “先生既为翠云之事如此损神劳心,而如今先生有求于翠云,翠云又岂有拒绝之理?不过还请先生落座的时候,稍稍向后仰一些,这样翠云的奶子才能更好地夹住先生的头呢。”
  青年笑呵呵地冲着翠云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落在了主座上,并将身体向着椅背微微后仰了几分。而翠云则是连忙快步来到青年座椅后面,小心翼翼地找到了个不错的角度,旋即用双手轻轻托住乳房,先是向左右两侧微微用力,将胸前一对白嫩乳瓜中间的粉红沟壑拓宽了几分,然后对着青年的脑袋只是稍稍地往上一拢,便完美地用胸部将青年后半的头部包裹在内了。
  看着自己如此漂亮地完成了先生交予的任务,翠云发自内心地,如桃花盛开一般地笑了起来。
  “……但是先生,请恕翠云多嘴,然而若是翠云为您开始按摩,那您又如何用膳呢……?”
  “……啊,这倒无妨。雪奴,来,喂我吃饭。你是个聪明的母奴,应该不用我多讲什么了吧?”
  “……是,主人。”
  明雪冰冷的神情瞬间融化开来,向着青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但她却没有即刻去端来菜肴,而是先将身上一身黑色劲装缓缓褪去,也随着先前的翠云一样,将自己浑身赤裸的样子,毫无羞耻之心地在青年面前尽情展现出来。
  “啧啧,能读懂我的心思,不错嘛。”
  青年满意地啧啧赞叹了两句,随即放肆地任由目光在明雪的身上肆意游走起来。
  虽说明雪昨日已然成了自己的母奴之一,不过青年昨日因着忙于解除这别居中所有人的反抗能力,还未曾好好观赏过明雪的模样,直到了这时才总归有空能一窥佳人全貌。
  只见明雪那一头齐眉的黑色短发整整齐齐地归拢起来,堪堪地将额头遮的若隐若现,衬出一副活泼眉眼来。且看那约莫半指宽的柳眉轻微上扬,一对水灵儿的大眼带着几分俏皮地微微眨起,再配上这玉质般玲珑的小巧琼鼻和略微嘟起的樱桃檀口,令人只是浅浅地一望,便不由得被这少女的活泼样子感染,纵是暂有些许的不得意,也不禁会由阴郁变得快活许多。
  望下看去,则是明雪尚未发育万全的娇嫩胴体。暂不提那一抹皎洁灵动的脖颈,仅是那嫩滑诱人而白中浸红的香肩便可引得人无限遐想。胸前虽然因着年岁问题暂无丘壑之象,却也勉强可堪盈盈一握。即便相较于翠云的一对丰硕乳瓜而言淡了许多成熟韵味,相对着却更多了几分青涩的豆蔻气息,别具一般风味。少女的腰肢尽管因着近日来的监禁变得有些纤弱,但这份纤弱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而她一双光溜溜如凝脂般的玉腿则是稍微凹向了内侧,不知是因为一时裸体而带来的些许寒意,还是意识最深处还残留着些许作为青涩少女的羞涩本能,令她将下半身不自觉地微蜷了半分,使得雪白的大腿似合未合地挡在光洁小腹下方那块幽深溪谷之前,那一条粉嫩嫩的肉缝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暴露在空气一般,从双腿间的缝隙中用尽一切机会地挤出了三四分真容,稚嫩却又更加充满诱惑地企盼着另一半的造访。
  “……哼哼,还不是主人将雪奴变为了这副模样?既然是主人杀掉了雪奴的父母,呼呼……那雪奴想向主人讨要些精液作为补偿,想必主人也不会拒绝罢……?”
  明雪端起一碗缀着些许鱼翅鲍鱼等名贵食材的白粥,娇嗔般地向着青年明媚一笑,便款款地自顾自坐在了青年的大腿上,旋即腾出一只玉手,伸出青葱修长的食指,开始隔着裤子轻轻拨弄起了主人的肉棒,一对灵动的美目同时也调皮地冲着青年眨了眨,仿佛竟是在挑衅着自己的主人一般。
  “呵呵……小家伙还想借机反客为主了?跟我比起来,你还嫩得很呢……”
  青年见着明雪这副样子不禁莞尔,却是将青衫袍袖轻巧一挥,双手如连珠般在明雪青涩的双峰上不断点弹抹挑,明雪双峰上的两粒淡粉色果实随着青年指尖的翻弹而不断跃动变形,进而因着兴奋变得渐渐充血嫣红耸立起来。明雪也是没想到青年竟是如此出手,不由得惊讶地嘤咛一声,托着白粥的手臂不受控制猛地颤抖一下,差点将整只碗打翻在地。
  “……呀!主人,你别这么使坏啦……!雪奴连碗都差点拿不住了……!”
  “嗯?刚才你这小家伙挑逗你主人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乖巧哦……?”
  直到明雪娇喘连连,浑身浸出些许香汗变得红润起来之时,青年才得意般地笑了笑,终于将双手收了回来。
  而站在青年身后,正用双乳专心为青年按摩的翠云见明雪如此狼狈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
  “……哎呀呀,刚才和翠云和明雪稍微玩闹了一下,在下却是将定安侯爷您不小心冷落在了一旁,罪过罪过。想来侯爷在一旁跪了这么久,一定是也有些饿了吧?……呵呵,果然在下没有看错……明雪啊,侯爷现在饿了,但是呢,我觉得这一桌粗茶淡饭显然是入不得得侯爷法眼的,你说说,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青年眼神微微一斜,似是不经意般才望见了仍然在一旁跪着的定安侯,只装模作样地自责了两句后,便转头望向已然渐渐平静下来的明雪,微笑着向她询问起后续的处置。
  “……呼……哦呀?这可是个大难题,让雪奴想想……哈哈,是了,既然定安侯爷是只不折不扣的畜生,那便应该有畜生该有的样子呢。你,现在跪着滚过来,给我心怀诚意地好好舔这只脚,就像一条听话的肥狗一样……没错,就这样……!你的小妾翠云已经服侍过了主人的脚,那便轮到你这只畜生服侍你的女主人了……呵呵……哈哈哈哈……!”
  “没问题,明雪大人。”
  定安侯理所当然地遵循着明雪的指令,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双膝蹭着地面来到了明雪的脚下。旋即双手举高,有些战战兢兢地接过了明雪的玉足。他一边偷偷观察着明雪的神情生怕惹她不悦,一边不敢丝毫放肆地伸出粗糙的舌头,试探性地舔了舔她白皙的脚趾,见明雪一时貌似没有拒绝之意,便逐渐地放下心来,开始加大了动作幅度。
  “……谁叫你继续用力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就这样’吗?!”
  谁料明雪却是突然大为光火,她抬起脚来,对准定安侯那张挂着谄媚笑容的胖脸,便是狠狠地猛踹出一脚。猝不及防的定安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重击,向着另一侧栽倒过去。而他的上下牙膛下意识间猛地一合,却是一口咬在了自己还未及收回的舌头上,直痛得定安侯不由自主地再度张开嘴,将舌头大大地铺开伸在外面,此时的他竟真似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又逗得明雪不由得转怒为笑了。
  “身子给我直回来,继续过来舔,不准停……!再来……!呵呵呵呵……”
  明雪脸上的笑容逐渐带上了几许残酷的味道,每当定安侯直起身子来的时候,她都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再次一脚踹倒在地,而她却乐此不疲地继续要求定安侯从地上爬起来,不断地下达着他根本无法达成的目标。对仇人施虐的畅爽快感不断地流入她的身体中,令她兴奋到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滚烫起来。而这股快感不知为何甚至更化作了些许性欲,只见明雪光洁的白虎小穴上,竟是随之隐隐约约润起了些微的水光。
  “咳咳,小家伙,你是不是玩的有些投入了?我的粥一直在你手上,可是都快凉了。”
  “哦?呵呵……对不起啦主人,雪奴只不过是稍微玩乐一下罢了,毕竟这也是‘复仇’的一部分嘛……相信主人你也能理解吧?也罢,便先让你这条老狗缓口气,省的早早被玩死不够尽兴……还是先以主人的任务为重呢。”
  明雪皱着眉头,瞟了一眼脚下被踹到身子都有些立不直的定安侯,最终还是有些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转而浅笑着望向了背后的主人。
  “呼……呼……嗯,吹凉了呢。来,主人,张开嘴……好的……呵呵,说起来雪奴还是第一次喂别人吃饭呢。”
  明雪盛起满满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随后便轻轻地喂进了青年的口中。
  “嗯……不错,果然这给侯爷做饭的厨师,就是不一样呐。”
  望着面前脸上颇有几分受用的青年,翠云和明雪两女都情不自禁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主人啊,您光顾着自己一口口吃粥,可雪奴这边的嘴里,可是一直饿着呢……您刚才本该补偿给雪奴的精液,又准备拖欠到何时呢?”
  明雪又将一口粥送进青年嘴里,这次却撒娇置气般的撂下了勺子,将粥碗搁置一边,然后便伸手轻轻地将青年的裤腰往下扯了扯,旋即再微微指了指自己微微有些湿润了的小穴,一脸埋怨地盯着自己的主人。
  “怎么,主人我都没吃饱,你个做奴隶的倒是急着想偷吃……?”
  “……主——人——!好不好嘛——!”
  明雪的动作变得愈发大胆起来,双腿夹紧了青年的腿部,隔着青年的一层衣衫,开始不断地用自己的肉穴摩擦起来,在粗青色的衣衫上逐渐地留下了几缕潮湿痕迹。
  “就这么想要么……?呵呵,昨天方才变成我的奴隶,今天就这么饥渴难耐啊,你这小浪蹄子。”
  “嗯——雪奴连处女都失掉了,怎么就不能饥渴一下了嘛……?还是说,主人您原来更喜欢清纯一些的吗……?呵呵呵,没想到主人您竟是这样的人呢,雪奴可对您有点失望了哦。”
  明雪暧昧地笑了笑,又将脸缓缓地贴在了青年耳边,诱惑般地轻轻吹了吹气。
  “呵呵,明雪妹妹啊,你再这样挑逗先生,接下来先生若是认真起来,可就不好受了哦?姐姐我啊,昨天晚上可是在床上好好体验了一番呢……”
  翠云一边一丝不苟地继续揉动着双乳,一边冲着明雪很是神秘地笑了笑。
  “翠云说的没错,也该好好教训一下你这小家伙了,作为我的奴隶,可不能太过放肆啊。”
  青年突然十分不讲道理地,用双手如海底捞月般一把捞起了明雪,紧接着便将怀中娇躯强行按在了自己已然露出狰狞之貌的肉棒其上。明雪还未及作出任何抵抗或是反应,便只觉得下体陡然间传来一阵蛮横的酥麻感和充实感,而本来欲脱口而出的惊呼,却是因此极为生硬突兀地化为了连绵的娇喘之声。
  “嗯……诶……!?啊……!哈,哈啊……!主人……太突然了啊……!”
  “哦?我明白了。其实你不想要这东西,对吧?那,我就尊重你的意见,拔出来咯?”
  青年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作势渐渐地将肉棒抽离了明雪的蜜穴之中。
  “啊……!不是的……!雪奴,雪奴知错了!求主人您不要拔出来……!”
  “呵呵,真的吗?不过啊,我好像很久没有吃到粥了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对……对不起……!雪……雪奴这就继续喂您用膳……!”
  明雪在青年的拿捏下毫无半分还手之力,连忙手忙脚乱地再次将粥碗端了起来,狠狠地盛了一勺粥,然后身子侧将过来,把勺子再度送到了青年的嘴边。
  “啊——嗯……虽然有些凉了,不过嘛,还是好吃,很好……记住,虽然我允许你拥有自己的想法,但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懂了吗。”
  明雪的身子不自觉地因恐惧而颤抖着,面前那原本一直仿佛只会微笑的主人,此时的神情却陡然变得冷肃起来,而她在这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人如堕冰窖一般,除了无边的寒冷无助和恐惧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感觉。纵然主人那火热的肉棒依然浅浅地插在自己的小穴中,可自己竟是无法再感受到半分的温暖之意。
  “呵呵……只是简单提醒一下你罢了,不要这么害怕嘛,连勺子都拿不稳了。来,接着服侍我吧。只要你不乱动小心思,我还是蛮喜欢你这个性的。”
  “是……是!雪奴知晓了……!”
  极度冰冷的气势仅存在了短短一瞬便又消散而去,青年又恢复到了那副有些慵懒的样子,仿佛之前的冷肃认真模样,只不过是明雪的错觉罢了。
  但感受过那种恐怖的明雪却是不敢再度放肆,浑身打了个冷颤,拼命地冲着主人点了点头。随即立马重新打起精神,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一勺一勺粥喂给自己的主人,一边扭动着腰肢,再次向着主人的肉棒缓缓地下坐。
  “……呜!这就是,主人的肉棒……!?”
  尽管方才已然短暂地感受到了主人肉棒的美妙触感,但毕竟那是青年带着惩罚性质的强行粗暴插入。虽然一时也让明雪感受到了相当的快感,可此时当她真正渐渐地放开心灵开始享受性交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了主人这根粗壮宝贝的妙处所在。
  明雪只觉得炽热的肉棒势如破竹般不断地开拓着自己小穴两侧的肉壁,仿佛要将自己的小穴灼烧到融化一般。早已对肉棒期盼已久的小穴肉壁也如同灵蛇一样,热情而轻巧地主动迎合着肉棒的进入,并将整根插进来的肉棒温柔但坚决地紧紧吸住。而肉壁上每个细微的褶皱好似也都在欢迎着肉棒的临幸一般,不由自主地微微抽动着,微卷着,分泌出丝丝淫液轻柔地润滑着横冲直撞进来的那匹脱缰野马,将它的暴烈野性稍微控制住了些许。
  而明雪先前因向着仇人定安侯施虐被唤起,又因主人责罚而暂时被掩盖的情欲,也是在这一瞬间如野火般重燃而起,经过方才些许的强烈压抑之后,这情欲陡然间爆发出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却是不可控地燃烧得愈来愈猛烈,令明雪的眼神都不禁更是变得迷离了几分。
  “呵呵,你这小家伙,先前诱惑我的时候不是蛮熟练的吗?怎么,这就要承受不住了?”
  “……嗯……雪奴都说了……对不起啦……主人便饶了雪奴罢……”
  青年的雄伟肉棒终于顶到了最深处,明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要被抽空了一样,想要驱策自己抬起身子吞吐肉棒,却酥酥软软地使不上力,只能瘫软地半倒着躺靠在了主人的胸膛上。而青年则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她未竟的事业,腰部向下猛地一用力,小穴中肉棒先是向后微微一缩,然后便又如离弦之箭般狠狠地重新刺入了明雪的花心,惹得明雪娇声连连,口中不断讨饶。
  “哼哼,明雪妹妹,现在懂得讨饶了?呵呵,先生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呢……坏了,我也不由得羡慕起来了呢……”
  翠云眼看着眼前明雪的窘境,似是联想到了昨晚为青年侍寝时的颠鸾倒凤,却不禁又是心生向往,嫣红而凸起的乳头变得越发诱人,俏脸儿也变得粉扑扑的,吃吃地笑了起来。
  “呵呵,翠云啊,侯爷可就跪在那边看着你呢,你当着自己夫君面前这样发情,不会觉得有违妇道吗?”
  “先生说笑了,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您十分正当的要求吗?既然先生昨晚和今日都要求使用翠云,那翠云和我家侯爷自然不会拒绝,这是很正常的道理呀。”
  翠云娇笑着冲着依然跪在不远处的定安侯努了努嘴,而定安侯爷闻言也很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哈……哈啊……主人……轻一点……雪奴手上的粥……要拿不住了啊……!”
  青年一边和翠云调笑着,胯下肉棒的动作却是不减反增,随着腰部越来越频繁地用力,肉棒抽插的速度和力道也愈来愈猛,如汹涌潮水一般不断向着明雪的花心发起撞击。
  明雪整个人被顶到仿佛将要痴呆了一般,娇躯如任由摆布的玩偶一般只是伴着肉棒的上下耸动而随波逐流地起伏着,而她手中端着的粥碗竟是已经几近端不住,握着勺子的另一只手仿佛不听使唤了一般,歪歪斜斜地在空气中做出盛粥的动作,自是无论如何都徒劳无功。
  犹然可见些许黏稠而带着些透明的白粥已然顺着碗的边缘缕缕流下,再沿着明雪的拇指中段凝结成乳白色的露滴,滴落在地。
  “无妨,这粥虽然洒落些许,不过面前却有秀色可餐,大可以一饱口福呢……”
  青年伸手将明雪青涩的乳房一把握住,如揉面团般不断揉捏起来,一对娇嫩的乳鸽伴随着青年的双手被任意塑造着形状,而正当明雪沉浸于胸前和小穴的双重快感时,青年却是突然又将一只手腾出,在明雪完美曲线的臀沟上用食指猛地向下一划——“……主人……哈啊啊啊啊!这……这种感觉……哈啊……!”
  明雪全身登时猛然不自然地僵直住,旋即臀沟传来的剧烈快感直接淹没了她的理智,一股说不上来的极致酥麻感如同闪电一般光速遍布在了她的全身,她的大脑在这一瞬竟是被完全抽空了意识,陷入了一种什么都不想,也没法容许思维转动的空白之中。
  而她的身体也随着这股蚂蚁啃噬全身般的麻痒快感而剧烈抽动起来,蜜穴的肉壁拼命地抽动着,不停分泌着甘美的淫液,将肉棒完全润湿后,便顺着肉棒直流而下,伴随着肉棒的猛烈抽插被捎带而出,而毫无目标地向四处飞溅,与明雪手中缓缓流淌的白稠粥液在地面上交织点缀着,竟是让这本来只是一般吃食的白粥也显得格外淫靡。
  “哎……听闻这粮食粒粒皆辛苦,这次竟是浪费了这么多,真是可惜。你说是吧,侯爷?对了,我看侯爷您是个心忧天下的大英雄,想来很是能体恤百姓之苦。所以,能劳烦侯爷您帮个忙,将地上浪费的粥液舔食干净吗?正好您也饥肠辘辘了,岂不是正好两全其美?”
  “先生所言极是,本侯身为一国侯爵,带头节俭自是理所应当,多谢先生提点。”
  定安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是遵照着青年的建议,慢慢蹭到了正在激烈交合的二人脚下,抖动着一身肥肉,俯下身去寻觅着散落在地的粥液,活像一头肥猪般的舔食着。
  “哈哈哈……侯爷真是不辞辛劳啊,可着实令在下感动的紧。正好我只是一味抽插的话也未免有些无聊,还得多亏侯爷您为在下添了几分乐趣,不错不错……小家伙,我要射进去了,给我接着点。”
  “……唔……!?等下,主—主人……!雪奴还……哈啊啊啊啊啊……!”
  刚刚从空白状态渐渐恢复神智的明雪,却是刚好听到了主人的宣言。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的她方欲出言请求一丝喘息之时,主人的肉棒却是毫不讲理地自顾自膨胀起来,将她本来便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蜜穴撑得更大了一圈,柔软而湿润的肉壁变得敏感至极,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肉棒上每根经络内满溢出来的力量感,便好似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在肉棒其中即将蓄积完毕,将要凶猛地倾泻了出来一般。
  而随着这如火山般燥热的肉棒如同孤注一掷般的绝杀突刺,坚韧的龟头狠狠地似要将子宫刺穿一般冲撞在了子宫内壁上,明雪一时觉得小腹一闷一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一撞移了位置,紧接着还未及给她一息调整时间,岩浆般滚烫的精汁便鸠占鹊巢一样强硬地占据了她的子宫,令少女的柔嫩宫壁不由得又感到阵阵灼痛。
  “……哈啊……不行……!主人的,宝贵的……精液……不能,但是我……啊啊啊啊啊啊!”
  明雪用最后的一点意识拼命地夹住了双腿,试图防止主人宝贵精液的流出,可自己本就被欲望摧残到千疮百孔的身体,已然再也无法忍耐这如山似海般侵袭而来的快感,无视着本人的意志而擅自被干到了高潮。白浊的精液席卷着穴汁化作了淫靡的浪潮,如决堤般从被大幅强行扩张后的蜜穴口处肆意妄为地喷涌而出,将正对着的定安侯射的满脸满身都是。
  “啊啊啊啊……!呵哈哈哈……!好舒服,好舒服呜哇……!哈啊啊啊啊……!”
  明雪忘情放浪地绝叫着,而背后兢兢业业地一直默默为青年乳交按摩的翠云,见到明雪如此媚态,也是逐渐地感同身受起来,情到深处时,只闻吐气如兰。满带着情欲的气息拍打在了青年的侧脸和她自己的丰硕乳房上,那鲜红挺立的乳头上眼见已经泌出了丝丝乳白汁水,而她的下体也自是情不自禁变得春潮泛滥了。
  “哈……先生……翠云也想要……能不能……!”
  “哦?呵呵,翠云,仅仅被我调教了一晚上就这般淫荡了么……?既然是侯爷夫人您的请求,在下自然不好拒绝。不过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夫人在我这里高潮,总归对侯爷是有点不地道的。既是如此,那夫人便请将淫穴抵在侯爷口中,将这份情欲全部施与您的夫君,如何?”
  “……哈啊……还是先生思虑周到……是翠云,失礼了……侯爷……先生如此,如此美意……我们自当……欣然接受……才对……!”
  翠云扶着椅子夹紧双腿,用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蜜穴极力地压抑着淫水流出,终于是艰难地一步步来到了定安侯的面前,旋即用手轻轻拢住了定安侯的头,而定安侯也很配合地张开嘴,主动迎上了翠云迫不及待抵过来的熟透蜜穴。
  “……忍,忍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
  翠云积蓄已久的性欲随着刹那的放松而爆发而出,满溢而出的淫水一瞬间便溢满了定安侯的唇齿之间,定安侯吞咽未及,汹涌的淫液便强行冲开了他的喉关,直沿着喉咙不断涌进了胃部,而定安侯被如此一迫却是如同那溺水之人一般,脸上的肥肉此时丑陋地拧成了一团,满是痛苦之色,喉头也不断被迫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之声。
  “哈哈哈哈……看来翠云对侯爷的情意很是深切呢……你也这么认为吧,小家伙?嗯?……哎,仅仅这样便昏过去了么?看来耐力还是有些不足啊。嗯……呵呵,也罢,毕竟再怎么说也只是个雏儿而已。”
  青年看着已经双眼泛白昏倒在自己身上,蜜穴阴唇外翻汩汩流着淫靡液体的明雪,不由得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于是只好亲自操纵着将肉棒从她仍旧依依不舍的小穴中拔出,在她的身子上随意蹭了蹭,擦拭掉了沾染的秽物,随即便将这椅子暂且让与了失去意识的明雪。
  “算啦,本来还想让明雪再折磨折磨你的。喏,这粥碗给你,等侯爷你把这碗和地面都舔干净之后,就来花园找我。翠云解决完了的话,把明雪带上,跟我过来就好。”
  “是……先生……等翠云稍微能走动……就带明雪妹妹……去寻先生。”
  这时定安侯刚刚拼命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淫水,终于露出了几分解脱神色,而翠云也泄出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青年见状捡起粥碗随手往定安侯头上一扣,便自顾自离开了这烂摊子一般混乱的大堂。
  “……呜……呕……”
  定安侯的干呕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想来他也一定会尽力完成任务的吧——呵呵呵呵……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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