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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没有睡——破镜难重圆?那就狠狠做爱到谁也离不开谁吧(上)sixpath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0-0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sixpath2023年2月18日发表于:Pixiv简介:这是个新系列呢,也算是满足我一开始写作的目标之一——记录人生了,我会在这里面把我身上和我朋友身上的故事记下来,不一定都有肉啊,估计也会比较清水(毕竟我只

作者:sixpath
2023年2月18日发表于:Pixiv
简介:这是个新系列呢,也算是满足我一开始写作的目标之一——记录人生了,我会在这里面把我身上和我朋友身上的故事记下来,不一定都有肉啊,估计也会比较清水(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了,不可能在现实里搞TOA世界观那种事情)。这是真话的含义,假说就是,我会把隐私信息什么的替换掉,有些剧情也不是真的就在我的人生里那样进行下去了。所以写在这里也算是一种美好的祝愿?或者平行世界的可能?





  【如果你还没有睡——破镜难重圆?那就狠狠做爱到谁也离不开谁吧!(上)】

  “恭喜啊小刘,这么快就又发了一篇,按着学院的毕业要求,你已经可以拿到研究生学位了。”

  “谢谢老师,这都是老师指导有方,学生只是跟着您后面小有所成罢了。”

  又是师兄师姐的一阵庆祝,我笑了笑都搪塞过去了。

  回到宿舍,我扔下背包,腾得一声倒在床上。

  打开手机,我看了看各个聊天软件,果然都没什么消息。

  我叹了口气,开始思考我以前还能不断接到别人消息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两年?三年?

  曾经的我以为有学业,有目标的话,我应该对孤独什么的不会过于沉湎,反正忙起来都是度年如日的,哪儿有什么时间观念。孤独还是要有心情孤独才叫孤独。

  现在我发现几年前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人再忙也不是机器,总有要松懈下来的时候。一到这阵,那种寒意就会莫名涌现,哪怕我钻在放着暖水袋的床褥里,也抵御不住。

  倒也并非是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是那种很传统的中国长辈,想我也不会频繁沟通来打扰我,这个打扰当然是他们认为的。

  也不是没有朋友,其实我算不上是个自闭的人,因为看的闲书多,其实聊起来也挺能侃的。只是大家都是成年男性了,总觉得互相之间没什么那种日常的分享欲。偶尔玩个游戏,吐槽下当下内卷的现状也就如此了。不可能时不时打扰下什么的,总觉得怪异。

  那到底是为什么?

  想谈恋爱了?

  我坐起身,打开qq看着那个灰色头像,点进去,打开聊天记录,映入眼帘的是几年来看了无数遍的甜言蜜语。

  似乎只有当时和她在一起的短短时间,我才有着被每天问候的幸福烦恼。

  今天的话,整整四年了,你还好么?

  我心里在对着灰色头像问这句话,虽然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回我。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一变。

  “喂王老师您找我?”

  “小刘啊你还没睡吧?咱之前那个写书的项目你还记得么?现在关于供应链中企业的财务问题的部分,我们和鹭洲大学的一个团队合作来编写,我听说他们那边也有个研二的,说不定还是你同学呢,你按照我发你的联系方式联系下哈,过段时间我们就开始做。”

  挂断电话,我心里莫名紧张地跳了几下。

  是她么?

  我打开微信,点开老师的小红点。

  是一个陌生的账号。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躺了下去,旋即便自嘲地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碰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

  “刘朝一啊刘朝一,你怎么这么贱啊,四年了,你还有妄想!”

  我愤怒地用左拳砸向床板,嘭的一声,床还是蛮硬的,手在巨响里震得生疼,我任由那疼痛一下下地跳动着,牵引我的神经带着手指翕动。

  其实我有点享受,因为疼是炽热的,火辣的,总比内心的苦寒要好。

  “怎么了朝一?这么大个黑眼圈?”王老师一边收拾着办公室桌子上的文件,一边关心地注视着我。

  一晚上没睡好的我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去了实验室,没精打采的样子让王老师颇为关切,他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嗨个通宵的人。

  “啊没事老师,就是没睡好哈哈。”

  王老师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有本事,有理想,有拼劲,就是没胸怀。”

  旋即他拍拍我的肩膀:“心里盛不下个事儿,每次想到个什么就纠结半天,看开点,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除了健康问题要注意,没有什么是迈不过去的,以后不许熬夜啊!”

  我鼻子没由得的有些发酸:“谢谢老师。”

  “客气什么傻小子,对了,昨天我让你联系的人你联系了吧?”

  “嗯,”我收拾心情,“老师还有什么吩咐么?”

  “是这样,那边张教授腾不出空来到咱这来,我想你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去那边和他们碰个面谈谈书的事情,一来也是你回母校看看,二来鹭洲风景不错,你就当旅游了,钱到时候你拿着发票找我报销。”

  我心里一紧,回鹭洲?

  王老师见我半天没回话,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朝一?”

  我回过神:“啊好的,那老师我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吧,处理完了你直接回家放假,好好休息。”

  关上实验室的门,我站在教学楼的楼道里背靠着墙壁,有些恍惚。

  回鹭洲么……回到那个,我拼命学习然后推免出来只为了逃离的地方么……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我突然想起自己那个日渐年老的父亲经常爱说的话。它总会让你得不到,又会不断地给你写藕断丝连的撩拨,让你的心绪被这无谓的希望扰的难以宁静。

  但还能怎样呢,去吧。

  (两天后)

  我不得不承认王老师真的是很多研究生同学口中的梦幻老师,学识渊博又能体谅我们,出手也相当阔绰。这快到年关了,机票还是很贵的,王老师直接大手一挥就给我先付了,说报销后面他自己去认领就好了,不给报就当他付了。

  于是乎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美丽鹭洲的我有些惭愧,自己其实一生到现在也算幸运得很了,有家有朋友,导师也很牛,我的痛苦是不有些太不自知了?

  出租车司机是每个城市里最能聊天的人之一,现在我眼前的这位也是:“现在还在来鹭洲的都是去鹭洲大学的,昨天我也接一个小姑娘,长得又白,眼睛又大,不过说话是南方口音,不像你,也是说有什么事情来鹭洲大学哈哈。”

  我应付着司机的热情,心里却想起了她。

  她也是精致的很,会把自己打扮的白净素雅,就像天鹅似的,眼睛也很大,好比小鹿那湿漉漉的眸子。

  我现在大抵也是有了种另类的“近乡情怯”吧,正如我当时毕业后执意要回到北方的理由一样,看着眼前的花花草草,我脑海中那已经模糊的记忆就会不断涌现。

  但逃避是逃不出去的。

  我还是拿着行李到了出入四年的大门口,鹭洲大学,我回来了……

  拨通电话,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是小刘同学么?王教授已经帮你订了梧桐楼的住宿了,你进去先把东西放下,收拾好了来找我就好。”

  我吸了口气,迈进了校门,毕业的校友都可以出入,这是鹭洲大学一直以来的传统。

  走到十字路口,我往左拐去,听到学生骑着电动车在石板路上的响声不由一笑,当年我也是骑着她的车子,后来是室友的车,在这把手能颠麻了的路上来回穿梭了四年,没想到学校现如今还是这样。

  突然,一个有些老旧的电动车侧翻了,盘随着车体在路面上摩擦的尖锐声音和路人的惊呼,一个女生摔在了一旁。

  又是这种拐弯不减速的勇士,我心里默默吐槽了句,本来打算离开。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眼前的女生背影很熟悉。

  纠结片刻我便放好行李小步跑了过去。

  我俯下身子扶住女生:“您好您没事……”

  我看见了她转过来的脸。

  我愣住了。

  不断从手腕和耳后飘来的熟悉味道里,是那种我尝试忘了四年又怎么都忘不掉的脸:淡淡的眉毛,湿漉漉的小鹿眼睛,饱满丰润的红唇,圆圆的白净脸蛋,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那记忆中略显粗大的鼻头已经变得小巧起来。

  那香水的味道,我唯一能闻得出来的就是玫瑰,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合,是她第一次和我去外面住的时候喷的香水。

  她看着我,本来疼的紧皱的眉头也一下松开了,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微张,我看到了那个我很怀念的舌头。

  “樊悦宁,你骑车还是这么不小心啊……”

  “伤者没啥大问题,就是脚扭了需要静养。”医生捏了捏樊悦宁的脚腕,回头对我说。

  “嗯。”

  “这是缴费单,你看……”

  “我来吧。/我来吧!”

  异口同声的我和樊悦宁都有些尴尬,医生看了看我俩,最后看樊悦宁还想说什么的我抢先道:“还是我来吧,等会我让她转给我就好,她现在不方便付。”

  看我这么说,樊悦宁也不说话了。

  我交完费,回来做到她床边的椅子上。

  她的大眼睛偷偷打量了我几眼,我也借着看手机偷偷看了看她,一时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僵局:“你怎么会在鹭洲大学?”

  “老师有事,让我过来和鹭大的老师当面谈谈合作项目。”

  “哦。”

  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你还是挺好看的。”我抠了抠鼻尖,不自然地说了句。

  “你也是,更帅了。”她笑着说。

  看着她的笑脸,我突然心里有股火气:“是啊,以前我丑的呗。”

  “朝一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有些恼火地打断了她,“你有我支付宝,等会钱转给我就好,我还要找老师去,先走了。”

  走出诊室,关上门的一瞬间,我抬起头透过玻璃,正好看见了樊悦宁的床位。

  她靠在床背上,有些意兴阑珊地咧了咧嘴,便掏出手机开始玩了起来。

  我转过身快步走去。

  你忘得可真干净啊,樊悦宁,就如同四年前一样,你总是能平静地这么快。

  我愤怒地走出了医院,却没听到身后医生从诊室里传来的声音:“现在很疼么姑娘?怎么突然哭了?”

  晚上,回到宾馆的我正好奇的翻看着房间里的陈设。

  说来有趣,我在鹭大待了四年,还真是从来没有在梧桐楼这个学校自营的酒店里住过。

  叮铃——

  手机响了下。

  我走过去拿起一看,是支付宝上的好友转账,备注居然还是以前的样子:樊悦宁(sub♥)

  “谢谢你今天帮我。”这是她四年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在转账的备注里。

  我想了想,又把原数额发了回去:“不用了,举手之劳。”

  发完转账我就把她拉黑了,我不想让她再发给我。

  我把手机扔到一旁,坐在了床上。她应该是整容了,我想起她曾经对自己的鼻头十分嫌弃,但她又怕疼,就不敢去整容。

  呵,我笑了起来,樊悦宁,和我分手了,你就什么不喜欢的都想去做了,分手对你还真是蜕变啊……

  关灯,钻进被窝,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不过梦里好像有个柔软的身影,在我怀里蜷缩着。

  第二天上午,我和老师商量好了全部事宜,下面就等到春节过完再开工了。张老师微笑着和我握手:“小刘同学之前也是鹭大的?哈哈真优秀啊,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多多合作!”

  “谢谢!”我礼貌地微微鞠躬,离开了办公室。

  事情很快就办完了,我突然有些无事可做,想来好不容易回一次母校,虽然这里种种,都让我不由想起和樊悦宁的点点滴滴,但对本科期间的怀念还是让我决定到校园各处转一转。

  “诶,朝一!”正在北明食堂后面散步的我,突然听到有人在我身后惊喜地呼喊道。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李斌。

  “你不是去交通大学了么?怎么在这啊?”李斌和我浅浅抱了下,立马分开端详着我,眼里满是惊讶和喜悦。

  我给他解释了自己的来意,李斌吐槽了我几句不够兄弟,回来也不叫他之类的,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问:“欸对了,你前女友见你了么?”

  “呃,”我一时不太想回答他真话,“没有啊,我俩都分了四年了。”

  “诶不对啊,你要找的张教授就是她导师啊,这你都碰不上?”

  “哦?”我有些意外。

  “而且她不是还专程回来就为了……”

  李斌正要说什么,突然被一个男生拍了一把:“走了,我们还有文献没看呢,明天就组会了。”

  “嗷嗷嗷对的对的,”李斌拍了拍脑门,“那行朝一我先走了啊,你什么时候要走了叫我,咱们聚一聚啊!”

  辞别李斌,我有些疑惑。樊悦宁是专门回学校的?来干什么?

  想不出什么,我摇了摇头,有个答案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不想想,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吃过饭,冬天的鹭洲天就已经暗了下来,天空的云彩被染成了绚丽的渐变色,由红到紫,就像是童话里被神仙扫过的世界一样梦幻。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鹭大的后山,山脚就是我之前的宿舍,不过现在我早都没门禁了,压根进不去。

  但后山再往上走,到最高顺着小路而下,穿过高尔夫球场,就到了学校的情人谷里。这本是片水库,不过风景不错,学校也在四周搞了些景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情人谷的说法,怎么由来的我不知道,但之前上学的时候这边确实有不少情侣,反正周围人少,便在长椅上不断用舌头交流着体液,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和我北方的故乡不同,鹭洲的冬天仍然是绿色系为主的世界,眼里望去还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

  找了个长椅坐下,我欣赏着眼前的风景:湖边茂密的树木被自然地修建出一个空白,透过刚好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远处的学校主楼和双子塔倒映在水中,光泛出湖边树木的倒影,被光影冲撞得摇曳着。

  我正看的出神,突然听到身边传来脚步声。

  我一扭头,是那个我又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人。

  樊悦宁显得有些错愕,一日不见,皎洁的鹅蛋脸上多了几分憔悴,眼眶也青青的,看来是没有休息好。

  说实话,看见她这个样子,我的心还是如同四年前一样被攥紧了。

  “脚伤很疼么?”我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到这里了?你不需要静养么?”

  樊悦宁的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还好,昨天晚上还有事情,忙的没睡好罢了。”

  “那也还是不能这么出来啊……”,我犹豫了下,还是扶住了她胳膊,“坐吧,不要让脚发力。”

  我侧过头故意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但我的余光瞥到了,被我扶住的瞬间,她的小脸迅速飞上两朵红霞。

  她也没推辞,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就坐了下来。

  安顿好她,我站起身,稍微有些距离的坐下了。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脑子一热就又展现出了不必要的关怀,我不想让她感觉我还爱她,毕竟她已经不爱我了不是么?爱这种东西,如果单向,就会有重量,压得自己卑微到另一个人面前的尘土里。

  沉默许久,我还是开口了:“这四年,你过得怎样?”

  天色已晚,月亮逐渐在双子塔的倒影旁悄悄地出现,被远处海边吹来的海风打碎。

  “我……我过得就,就那样吧,嗯。”樊悦宁搓了搓肩膀,“你呢?”

  “也还好,”我沉默了会,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就是以为此生大抵是不会与你相见了。”

  说完我还是没敢看樊悦宁的样子,只是觉得坐在我左手边的她沉默了,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反正都开了头,我索性就说完吧。

  “四年了,樊小姐。大四毕业的时候,我原以为自己给你写了那封告别的信,我就应该能忘掉一切开启新的生活了,当然新生活是开启了,只不过像马克思讲的,新事物会从旧事物的矛盾中诞生,有摒弃也有继承,我的新生活摒弃了很多,却继承了对你的思念。”

  “四年前我和你分手后,几乎一年的时间我都在挽回你,我的方式确实不太好,我也过于功利了,不太敢去做讨好你又不一定真的能留住你的事情,曾经我没有机会说,现在我想说我很抱歉,虽然可能当时我用更好的方式也不一定就能留得住你,但我想可能我们之后不会有那么多冲突。”

  “但一眨眼过去四年了,我想好不容易碰到你就说说我心里话,樊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气么?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我成为情侣时你说的一切,你说想和我长久,想和我未来有个家,想和我过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我这人其实不喜欢发誓也不喜欢给人承诺未来,因为未来太多变数了,很多都是我不可控的,我并不想辜负别人,我说的我就要做到。但当时你说了这些,我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把这些也默默当成了我的奋斗目标。可是你却下车了,很突然的就下车了。我承认我那几天是有些阴郁,我也说不好我性格里的这方面,我不是说你说了这些就不能和我分手了,我一直都尊重你的选择和权利,但我接受不了的是你的反差,你说这的这么有爱情,为什么我当时劝死劝活的你就那样和我分手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扪心自问我做的有差到那种地步么?对你而言这些话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么?”

  说了一大堆,我越说越激动,早就忘了那些细微的尴尬和矜持,转过身来有些愤怒地看着她。樊悦宁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我讲,娇嫩的脸蛋越发苍白,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更憔悴了。

  “我找你的时候就说过,我是个很认真的人,我不想浪费我的感情在一段段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当然我也不是说结果就一定是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我想要的结果是两人都认真去经营了,我们看看真心的、努力的结果是什么。说实话,我真没觉得你对待这段关系有多认真。”

  说罢,我吐了口气,像是多少抒发了些憋闷了多年的污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挽回她或者怎样了,我只想告诉她我的想法,我更想能借此给自己一个解脱……

  “我是认真的,只是当时我觉得,你已经提供不了我希望的情绪价值了,”低低的声音从樊悦宁低下的头里传来,“你当时每天都那么抑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安慰你也没用,你的脾气也不好,我一开始喜欢的你的沉稳和成熟,但靠近你后我发现你并不是这样的。”

  “而且你要回到北方,而我可能还会留在南方,你当时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和你去了你生活的地方,举目无亲的我要怎么面对你的世界。”

  “朝一,”樊悦宁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你很有才华,只是我们性格真的不合适,你太敏感了,你一直都在你的世界里活着,就像刚才一样,你总能想到哲学家,想到历史,想到那些宏大的世界。可是我觉得你的世界并没有接纳我,我渴望的温柔你并没有给予我,你也不喜欢我的爱好,你不喜欢小猫小狗,你不喜欢我撒娇娇,你不喜欢我在大街上对你做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学猫叫,比如黏在你身上,你和你一开始说的也不一样啊,你说你觉得黏人还好,你说会宠我……”

  我看着她的泪眼,泪水折射出了些许微弱的光,让她眼里一片碎星,就好像我曾经的心一样。

  我叹了口气:“我没有觉得我做得好……事实上和你分手后,我反思了很多,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是我太较真,有些事你做了就做了,女朋友么,撒娇粘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能当时的我一个人生活太久了,我确实没做好准备把填的满满的世界腾出位置来,而我慢热地开始思考时,你就已经离开了。”

  “只是樊小姐,”我鼻子有些发酸,“我其实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为什么走出来的这么快,你当时说我和你纠缠了一年多这还算快啊?可我不是这么算的,你和我分手的那天太决绝了,人的转变不是从后面的种种开始的,当你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走出来了。而这个时间,我们才谈了不到六个月……”

  “我俩本就是不同的生活轨迹,需要磨合很正常啊,为什么你那么快就打算抛弃我啊?”我终于绷不住了,几滴热泪从脸颊上划过,我赶忙扭过头去擦掉,心里却更是波涛汹涌了。

  冷静下来,我自嘲地笑了一声:“罢了,不好意思我又自作多情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的痛苦和不满,无非是难过你和我对感情不一样罢了,其实你也没什么错,是我的问题。”我站起身,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发麻的脸,强行平静下来:“不早了,你脚腕还有伤,我送你回去吧。”

  樊悦宁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嘴唇微张,但过了会,还是抿了抿,简单地说了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帮人帮到底,我摇摇头:“你这脚这个样子,要养伤就彻底养好,别落下病根了,像我膝盖似的。”

  樊悦宁拗不过我,于是站了起来,我扶住她的胳膊,牵着她慢慢向前走。

  走出了后山,到了她停电动车的地方。

  “你怎么又瘦了?”我忍不住问。因为我一只手扶着她肘部,一只手托着她手腕,所以感受到了她更为纤细的胳膊。

  “在减肥。”樊悦宁此时也平静了下来,笑着对我说。

  我无奈地叹气道:“我知道你爱美,那也不能损害身体健康啊。你本来就很瘦了,再瘦下去对女生不好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可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爱叨叨。”樊悦宁说着,巧笑嫣然地看着我。

  我切了一声:“反正你也没听过我的话,我那么喜欢叨叨还不是因为……”讲到这,想到那个爱你的原因,我一时语塞了。

  “因为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脸上泛起嘲弄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么?”

  她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些,低低地说了句:“哦。”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拍拍电动车:“你坐后面吧,我送你回宿舍。”看了看她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感慨:“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骑车送你了。”

  夜晚的路灯昏黄,樊悦宁的脸埋在阴影里,我看不清。

  我坐在了四年前经常坐的前座上,拧开了引擎,就像她也坐在了四年前一直都在的后座上,一只手轻柔地挽住了我一样。

  我只觉得那久违的香气开始不断往鼻子里窜,我知道一方面是她的香水,但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味道,那味道闻着有点微微的辛辣,我每次闻到都会忍不住性欲暴涨,我还戏称过这可能就是偷腥的意思吧。

  就像现在,我的兄弟非常不要脸地挺立了起来,顶着我的牛仔裤让我很不舒服。但是正在骑车地我也不好调整,而且樊悦宁还在后面靠着呢,这要让发现也太丢人了点。

  好在距离不远,也可惜距离不远,我以为的最后一次送她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到了熟悉的宿舍楼下,她在我的搀扶下慢慢下来。

  “好了,我也把你送到了。”我看着这张脸,心中突然有些留恋,“保重!”

  樊悦宁也看着我,这是分手后第一次,我觉得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不舍,不过她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你也保重。”

  我转身离开,向宾馆走去。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绕过学校的内湖,只能看见些许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草坪、树木和广场上,湖边风还是挺大的,吹得我稍微有些冷意。

  之前快毕业的时候,睡不着了我就到湖边看看,这里真的很美,我喜欢那种冷风吹过身体的感觉,风会把身体的表层吹冷,就像我的心一样,那种感觉让我很舒适,就像是我变成了雕像,没有了自我意识,与我坐的石板彻底融为一体。

  我打开手机,点开支付宝,又看到了之前给她的备注:樊悦宁(sub♥)。我笑了笑,想起之前和樊悦宁交往时,我俩都挺老司机的,一路飙车,进展很快,直接就快进到调教了。还记得她当时聊天也是主人长主人短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调皮中又带着些许可怜,很会激发你施虐的欲望。

  有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碜:刘朝一你在想什么啊?我打断了自己的臆想。

  但是吧,欲望的火焰可不是现实的冷风能吹灭的。回宾馆路上的莫名其妙的回想,勾起了我的欲火。曾经分手后,我有些下流地想过,早知道这么快会分手我当时就上垒了。是的,因为那是大二的下半学期,我和她都还对最后一步有些迟疑,就没进行那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塞运动。不过除此之外倒是都尝试过了,但终究让我有了些无耻的遗憾。

  回到房间,我洗完澡瘫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小老弟非常争气地一直矗立着,红得发紫的肉冠似乎在眺望着我:“都怪你当年没把握机会,现在我还没去过我该去的地方。”

  我也很无奈啊!谁知道当时那么早就分手了。

  我坐了起来,思考着我要做什么。打飞机?不要,现在觉得打飞机越来越没意思了,根本射不出来,还越撸越硬;约炮?算了,又贵又容易“疣事”;就eng睡?也睡不着,这弟弟要是挺个一晚上说不定就不能用了,可不能委屈它。

  最终胡思乱想的我还是决定看点降低欲望的东西,比如专着。我打开电脑看了起来,果然效果拔群,看了半小时我就又困又累,哪儿还有心情冲。

  正当我合上电脑,躺下来准备睡的时候,手机屏突然亮了。

  我打开一看,qq上,一个灰色的头像亮起有“2”的红点。

  是她……

  我点开看,有两句话:

  第一句:“如果你还没有睡……”

  第二句:“……你能来陪陪我么?”

  我真谢谢你樊悦宁,我的睡意全无了。

  我叹了口气,手不经意地搭在枕边放着的背包上,包被压开,露出了一本书的题目:怎么办?

  列导师,如果是你你怎么办呢?

  算了,他老人家大抵不会关心我的这么儿女情长的问题。我坐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反正以前都舔过一年了,再进行这种莫名其妙的舔狗行为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睡不着。心里吐槽着自己,我一边走一边回复着:“你在哪?”

  十几分钟后,我到了我曾经住的宿舍楼下。鹭大的男生宿舍在山上,好在我当时住在山脚上,比在山上每天爬得累死累活的哥们好多了。

  上山的路是个T字路口,在交叉口有一盏路灯,配合周边的树木会把灯光切割成一条条光路,我很喜欢这一景致,以前上晚课的时候路过就会欣赏一会儿。

  不过今天我得承认的是,有比风景更美的存在。

  樊悦宁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罩在她白色的毛绒绒的外衣上,在地面上画出一个深色的圆圈,把她的脚和外界隔离出来。她微微低着头,风吹过,她的头发在两耳侧面翻飞着,又落回脑后。

  说来我一直都很喜欢女人头发被风吹起的样子,有种散乱而脆弱的美。尤其是头发被吹的遮住了女人的脸,就像盖上了一层面纱。像现在这样,一个美女站在灯下秀发纷飞,我愿称之为绝景。

  其实我想多看一会儿,但看她微微踱步的样子,我感觉她似乎站了很久了,再让人家等不合适。“怎么了?大晚上找我。”我迎了上去,开口问道。

  樊悦宁抬起头,我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最近都没有很认真很近距离地看她的脸,她真的憔悴很多,本来脸就很白了,现在我甚至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些惨白皮肤下映出的青色血管。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眼眶红红的。

  “你怎么了呀?脚还疼么?”我下意识伸手想双手扶住她肩膀盯着她问候她,就像四年前那样,但手举到一半我就反应过来了,尴尬的我只能把举了一半的手抬起来放在脑后,假装自己挠了挠头。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旋即开口说:“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我寻思我也没拖多久吧,我也没细想就开口了:“我很快了好吧,看到你消息我立马来的,也就十几分钟我从梧桐楼到这儿。”

  “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你慢的意思,”樊悦宁似乎有些惶恐地摆摆手,“我是以为你不会来的。”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我翻了个白眼,随后心里追加了句,“除了那次你非要因为我和你吵架去打电话给前任书记说你不干了。”

  虽然我嘴硬,但此时已经有点心乱了。樊悦宁是这么脆弱的主?四年前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永远都像一直骄傲的白天鹅,除了在我身边是个调皮捣蛋的小猫,但绝不是现在这样,就像她的外套一样像一只走丢了的小绵羊。

  她到底怎么了?

  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而且说实话,我见不得她这么脆弱的样子。

  “樊悦宁,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力所能及的话我一定帮你。”

  听到我的话,樊悦宁似乎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印证我的话的真实性。

  我没有任何回避地看着她,我确实说的是心里话,四年了,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记她四年。曾经的甜蜜,悲伤,委屈,愤慨甚至冷漠,还是没有完全移除我的感情。直到现在看见她憔悴的样子,我仍然会为止心伤,不过可能并没有当年那么多爱意的加持了。

  具体是什么情感,我也说不好。

  “所以到底怎么了?”我又问了一遍,尽量把声音放得轻柔些。

  樊悦宁向左手边的山路望去,几十步之外就是山脚上我曾经的宿舍。

  “朝一,当初你很多次到我宿舍楼下接我,陪我,现在你好不容易回鹭大一趟,我想在你曾经的宿舍楼下陪陪你。”

  “所以陪我让我大晚上加班加点跑过来?”我有点无语,也不知道这是谁陪谁呢。

  看我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樊悦宁脸色一黯,但还是勉强维持着略带微笑的表情:“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些话,我听说男生听到前女友过得不好一般心里都会开心些,四年了,我看你还总是愁眉苦脸的,就想说些我的情况。”

  “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不过你想和我聊聊的话但说无妨。”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灯下路旁的栏杆上坐下。这条路上的栏杆厚实,是石板搭出来的,上面完全可以坐人。

  樊悦宁见状也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

  “分手的第三年,也就是研一,有个学长主动找我聊天,又辅导我科研,我猜他可能对我有意思,我也不排斥,心里对他算不上讨厌。”

  听到这我已经有些不想听了,我笑了笑:“那挺好的,恭喜你啊,你果然脱单比我快多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樊悦宁摇了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请听我讲完。”

  她顿了顿续道:“学长后来开始约我出来吃饭,聊着聊着就聊起来了彼此感情的问题,就谈到了你。”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想到你了,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你就像一段梦一样,就像你说的,已经过去了。学长还挺好奇的,就在不断地问,不知道为何我也不讨厌回忆你,于是我就一点点地把我们的经历说了出来。”

  “等到说完了我们在一起的过程后,学长吃了口菜摇了摇头,说还挺可惜的,他觉得我们还是有机会继续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学长那么说的一瞬间,我想到了后面你挽留我的种种,我们的不愉快,伤感和淡漠,我突然好想哭,最后也没忍住,就在学长面前哭了出来。”

  “学长很尴尬,看着我哭的伤心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安慰也不合适,不管也不行,终于等我委屈的感觉过去了,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合适,就给学长道歉了,学长嘴上说的没什么,但这顿饭接下来的时间他几乎没怎么说话,吃完他就把我送回了宿舍。”

  “那天晚上我真的感觉好累,都没洗澡就躺到床上睡着了,梦里一直都是你,你在陪伴我,在和我打趣,在搂着我让我嗅着你的气息。甚至我还梦到了,和你……”

  说到这樊悦宁惨白的脸突然泛起一抹潮红,轻微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愣了下,明白过来后也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学长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我有听说学长私底下给他朋友表示尴尬极了。我对他也很抱歉,但在他的刺激下,你的身影忽然又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似乎分手后,我都尽力去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起你,不去思考我们这段已经是过去式的关系,就像是gap year一样,让时间去缓解种种。”

  “但我开始反思后,我就后悔了,”樊悦宁说着,头就转向了我,她真诚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承认当时和你分手,是有些情绪化了,明明我们还有更多可以沟通的空间,可当时学业、事业重压下的我,本能地对所有可能让我情绪内耗的事物都很警惕,这样让我后来在你挽留我的时候都一直坚持你要再从头追我,而且还不能给你保证我就会再次答应你。就像你当时说的,我俩都成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理性人,谁都不愿意多迈出一步了,或者说你确实多迈了一步,表达了心意,但看我不积极的样子,也不想再往下一步了。”

  我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她说的。但我觉得这不是她找我的重点,如果只是这些,哪怕她不当面告诉我,我也能猜到她会这么想。所以我选择继续等待,等待她的下文。

  樊悦宁长舒一口气,把双手插在了紧闭的大腿中间,小腿交叠起来,似乎是有些冷了。

  “可是没想到,从我终于给自己分了点时间来思考你我关系之后,我对你的思念突然就被唤起了。此后走在街上,看见大街上相依的情侣,我总是会失神,被朋友们调笑思春了。看见有些情侣间打闹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你虽然平时很严肃很冷淡,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注意我的安全,走路你从来把我护在内侧,天一冷你就嘘寒问暖,看我吃的少了多了你都会担心不规律,劝我不要因为减肥而伤害了身体,每次我穿上小裙子小衣服问你怎样你都会用很文艺的方式表达欣赏,又很认真地提供建议,陪我逛街你也格外耐心,才逛了几次你就弄明白了化妆品的很多知识,送花你也会想到我的审美,专门给我挑了香槟玫瑰,我当时真的好开心。”

  樊悦宁说着说着,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我忍不住看向她,却发现她已经转过头去,默默地抬起胳膊在脸上擦了一下。

  “我发现其实你对我真的很好,虽然你总是不苟言笑的,但你对我的关怀和尊重确实发自内心的,后来我看到一个小说,看到男主人公放弃挚爱的难过,我突然想起了你,我想起你当时还那么喜欢我,那么恳求我,可是看我坚持,你那么不舍都还是选择了我的选择。”

  “朝一,我真的很抱歉。也许我当时有什么不满,都应该给我们一个机会去谈一谈,不论怎样我不该把你这个人给丢掉了,无数个夜晚,无数个孤身一人的时候,我都很怀念你的问候,我都很怀念你当时有些让我不耐烦的叮嘱,除了我爸爸妈妈,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我,可是我却给那个人判了死刑,一点机会都没给他,也没给自己。我真的后悔了朝一……”

  讲到这樊悦宁终于忍不住了,她的哭腔变成了抽泣,说话也开始断续起来。

  我受过伤,脑袋也裂过手也折过,但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目前健全的我却真从生理层面感受到了心脏一阵钻心的疼痛,那种心被猛然一揪的感觉,是什么肌肤之痛都无法比拟的,这让我再也无法保持距离。我把樊悦宁搂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也捋着她的秀发。她真的瘦了好多,现在把她搂在怀里真像是搂着一只猫,暖烘烘的,又小小的一团。

  安抚了好一会儿,樊悦宁才平静下来。感受到现在的姿势,樊悦宁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坐起身子,但她的手刚刚抵住我的胸膛,就被我继续强行留在怀里了。

  “没事,今天冷,你就当取暖,别多想。”我故作淡然地说。

  樊悦宁听到这也不再挣扎了,就默默地靠在我的怀里。

  “既然你后悔了,那……”话说一半,我又发现似乎没必要问了。

  看我不说了,樊悦宁自顾自地解释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毕竟三四年了,我害怕物是人非,看你朋友圈和说说都不怎么更新,我也不知道你的近况,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对我有感情。”

  我叹了口气:“这四年,认真说起来,我其实没有什么时候是不想你的。你也不用自责悦宁,我当时做的不好的很多,而我们确实有很多观念不合的地方,只是当时我觉得还可以磨合磨合,没必要那么快分手而已。”

  “那现在你给我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打算怎么办呢?”我低头把鼻尖顶到她柔顺的秀发上,轻声说着。

  “我不知道,”樊悦宁坐直身子,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我,显得楚楚可怜,“毕竟我们现在在相隔上千公里的地方读书,而且分开这么久了,我心里觉得破镜重圆的概率很小,也很难……我今天告诉你,只是想着你明天就要走了,再不给你说,可能这辈子也没机会了。但我不奢求挽留你,我只是觉得你这两天的反应看,你对我还在留恋,那不如告诉你我的内心,我知道你听了会释怀一些。你不必因为我的拒绝而认为自己不好,相反,你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呢。”

  “也许吧,”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如果这个很好的男孩子现在建议我们复合,你会答应么?”

  樊悦宁红嘟嘟的嘴唇微张,她惊讶地看着我,但旋即目光又暗淡下来。

  “我们现在这样,真的可以么……”

  “这么说你内心是想喽?”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攒钱经常飞到鹭洲来看你,也可以接你去北方玩,钱什么的你不用担忧,大不了我都出了,导师人很好,我和他合作的几篇稿酬他都把大半给我了,虽说不是什么大钱,但供我一年坐个几趟飞机还是够的。”

  樊悦宁有些感动地抬起眸子打量着我的脸,可是又有些犹豫地低下头去。

  “没事,我理解你,毕竟山高路远的,何况将来还不知道呢,算了,我也就一说,你听听就好。谢谢你今儿告诉我这些,时候不早了,我明天还赶飞机呢,先回去了。”

  我站来挥挥手就离开了,当然也有点以退为进的意思在里面,不过还有些别的想法。

  说实话现在樊悦宁的表现更像是孤独了知道我的好了,但我心里很别扭地感觉这和真的爱我不一样。但我又觉得自己有些麻烦了,喜欢就喜欢呗先谈着看么,只是几次为情所伤加上这四年来的折磨让我确实有些不太敢就这么草率地开启一段新关系了。

  没想到我都走出去好几十步了,樊悦宁还真没追来,我心里暗叹一句到底是有缘无分,还是彻底离开吧。下决心前回头看了眼,我突然发现樊悦宁居然跌坐在地上了。

  我连忙跑回去蹲下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刚刚想站起来但是……脚又疼有没力气,有点晕……”樊悦宁脸色越发苍白了,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脚踝,居然更肿了。然后我又听见了她小腹处咕咕的声音。

  “你该不会拖着这脚没吃饭到处逛吧……”我有些无语地问她。

  “我这两天都没好好吃……吃不下去……我不是逛……我想能不能碰见你……宿舍我呆不住……”樊悦宁小声地断续回复我。

  都到这份上了,先照顾人家再说吧。

  “行了别说了,今晚我先照顾你吧,”我转过身去,蹲在地上,“你能趴在我背上么?我先把你背回宾馆吧。”

  “这麻烦你了吧……”樊悦宁还有些不好意思。

  “快别,你就当你是公主我只是个骑士罢了。”我嘴里自嘲着,双手趁机把她双臂环在了我脖子上,然后让她双腿夹住我的腰,托住她屁股向上一提,我就把她背起来了。

  真轻啊,这是我背起她来的第一反应。

  她似乎有点害羞,全程都没说几句话。我也想赶紧到宾馆,所以就背着她快步疾行。

  路程很短,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格外放松。背着她是物理的负担,却是心理的归处。

  一段15分钟的路我大概花了10分钟就到了,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我随手从宾馆摆的小吃里拿了点给她,然后叫了个外卖。

  “先垫点吧,等会外卖到了再吃热乎的。”

  樊悦宁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拿起一块饼干小口小口吃着,吃完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我又把水递了过去。

  就在她吃东西的时候,我把她受伤的右脚搬到了我的大腿上,脱下她的鞋子。

  “你干什么?”樊悦宁脸一下子红了。

  “看看你脚腕咋样了啊……还能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医生不是给你说静养么?你这真不怕落下毛病啊?”

  “不是说了么,还不是想碰见你。”樊悦宁嗫嚅着,嘴撇到一边。

  我刚想吐槽想见我你早点一个信息叫我过去就好了呗,转念一想,算了,我和她都是别扭人,这种事情还确实不会这么干,必须得纠结好久。

  脱下袜子,我把她裤腿稍往上捋了捋,捏了捏脚踝,引得樊悦宁嘶嘶吸气。

  “听话嗷,你这真不能再走了。”我皱皱眉,“你这脚已经很肿了,要消肿的。”

  “嗯。”

  看完脚踝,我忍不住看了看樊悦宁的脚,真别说,还挺好看的。脚掌小而纤细,从脚背的白色肌肤里顺着经脉伸出了五个小巧玲珑的脚趾,粉粉的指甲盖点缀其上,脚底也没什么老茧,红润细嫩,整个脚丫看上去就像是低下垫了一层草莓酱的奶油蛋糕,而蛋糕还在时不时蜷缩着,可爱极了。

  不得不说我也是老足控了,这么好看的脚丫摆在面前,也没什么异味,我这脑子一下就控制不住向黄色废料的方向狂奔了。

  “嗯。”樊悦宁的脚在我大腿上扭了扭,我看向她,发现她脸已经红成了苹果,正有点羞恼地看着我。

  “咳咳,”我急忙咳嗽掩饰尴尬,不过说实话,都是坦诚相见过的人了,倒也没什么很不好意思的,而且我也不想显得自己被迷住了,于是我便强装镇定地说,“当时在一起没看出来啊,你脚还挺好看。”

  “哼!”樊悦宁不屑地偏过头去,不过眼角和嘴角的上扬弧度还是让我看出来她对我的夸赞很受用。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后,我们都相对轻松了不少,正好外卖也到了,我靠近樊悦宁的身边又坐了下来,给她腿盖到了被子里,端起粥来就拿勺子擓了一下。

  “我自己吃就好了。”樊悦宁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想接住粥。

  “算了吧大小姐,你也就刚吃了点现在有力气了,万一等会你再晕了粥撒了咋办?老老实实吃吧,就当施舍我一个伺候您的机会。”

  樊悦宁似是被我话语里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忍俊不禁道:“哪有啊,我很感谢你的,你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卑微。”

  “那确实,”我嘴角浮起一丝坏笑,”毕竟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天天主人主人地叫着,应该你更卑微才对~”

  “你!”樊悦宁一下就如炸毛的猫似的,抬起粉拳对着我就是一顿好打,不过力气都不痛不痒的,打得我倒是颇为享受,就像是逗小猫。

  樊悦宁毕竟还是没什么力气,打了会自己倒是累的气喘吁吁地,我又给她喂了好几口粥,看她兀自气鼓鼓地还在咀嚼吞咽我喂给她的粥,样子煞是可爱。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捏的一瞬间我突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四年了,还是这个Q弹细嫩的手感。而樊悦宁也被我下意识的亲昵动作搞得顿时没了气性,呆呆地感受着我把她的脸捏了起来,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我。

  我也在怀念这美好的手感的同时意识到了目前行为的不合适,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连忙道歉,继续给她喂粥,心里突然有种没由来的失落,刚才借着背负她的缘故,我和樊悦宁打破了心里的藩篱,可刚才的这下惊醒,又让我跌回了现实的牢笼中。毕竟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我也马上要离开鹭洲了,下次见面,不知道还是不是今生……

  想到这,我心里难受得紧,就今天一天而已,我还是确认了我依然爱着她,很深很深……可是转眼就要分别,此生都未必会再见。一时心中难过,我居然鼻子一酸流了几滴泪出来。

  樊悦宁本来看上去还在回味着刚才接触的甜蜜味道,可马上就看见了我眼角滑落的泪水,顿时有些慌张地问我:“朝一你怎么了?”

  唉,我长叹一声:“没什么,就是想起一首歌,王菲的邮差,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樊悦宁愣了下,旋即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低下头去没接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看她没搭话,我心里也是一片萧然。罢了,或许我就是邮差吧,把樊悦宁载到远方,自己终究要回到现实去的。

  我心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到一阵香氛袭来,我有些疑惑偏过头,却眼见一张脸飞快地靠近我。下一刻,我的嘴唇就碰到了另一个嘴唇,只不过更软,更香。

  蜻蜓点水一般,那张脸又飞快地远离了我,樊悦宁脸上挂着两朵红霞,娇羞的眼神却饱含热烈。

  “你,你干什么?”我有些惊慌,这手突然袭击搞得我猝不及防。

  “当然是为了留住我的,咳咳,留住你啊。”樊悦宁似是想说什么,说一半脸却更红了,又改口续道。

  “你……?”可耻的,我tm还是心动了。

  “朝一,”樊悦宁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今天我想了很多,我下定决心了,我希望能和你复合,不知道你同意么?”

  “你是认真的么?”这下换我脸红了,因为我明显感觉自己脸烧了起来。

  “是的!”樊悦宁认真地回答我,眼神坚定又温柔,像是一汪秋水把我围住了,清凉又温柔。

  但四年的伤,确实不是这么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尽管那一瞬间我确实动摇了,我还是往后靠了些说道:“可是,我想说的是,我更希望你是真的认可我,真的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你现在似乎只是四年没什么人关怀了才想起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面对我的又一次拒绝,樊悦宁没有丝毫的不耐和委屈,反而更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当然想了啊,你有很多优点,博学多才,善良温柔,虽然脾气不好,但只要冷静下来就一定会先想到我的安危,而且你不会冷淡对我,实在不行也会先和我道歉,谦让我的情绪。”

  “更重要的是,我爱你这个人,刘朝一,四年过去,你的样子还是我一开始爱你的样子。”

  樊悦宁看着我,眼神缱绻,有着期待和忐忑。

  我沉默了,拿着勺子舀起碗里的粥,又看着粥落了下来,落在粘稠的碗里。

  樊悦宁逐渐紧张起来,就在她逐渐失落的时候,我开口了:“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喂你一辈子都行。”说罢,我把一勺粥递到了她嘴边。

  她愣了下,张开嘴慢慢地抿到了嘴里。然后像是吃到了最甜的糖果,她脸上绽放出了微笑。而我眼前,那眉毛弯弯,眼睛亮亮的微笑又一次靠近。

  好像有声又确实无声,双唇接触的瞬间后,一个灵巧的小舌头礼貌地叩开了我的唇齿,闯进了我的口腔中。它用舌尖轻轻撩拨着我的舌尖,像邀请,也像挽留。

  我放下手中的粥和勺子,左手扣住了她的脖子,右手则揽住了她的腰。我答应了她的一切,我的舌头带着她的小舌在我们的唇齿间嬉戏,就像四年多以前,我和她第一次舌吻一样。只是如今更热烈了,我们都带着对方熟悉却又更加浓郁的味道,就像四年时间带给我们两坛酒的香醇一样。

  唇分,一丝暧昧的银线连接着我和她,越拉越长,倏忽断裂。

  好长时间没有亲嘴了,居然给我亲的有点发喘。而樊悦宁则更甚,小脸尽是绯红,带着温热气息的喘息不断从微张的红唇里吐出,洋洋洒洒地抵达我的唇部。

  不用多说,我现在小老弟业已硬得不行,顶着裤子撑起了小帐篷,似乎在抗议我二十几年了还没让它抵达生物学意义上它应该抵达的地方。

  樊悦宁也看见了,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有点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猫正在眼巴巴地望着主人。

  “呃,”我忍不住站起身,“好了你应该没啥事了,自己吃吧,一定要都吃掉嗷。”

  看着我落荒而逃的样子,樊悦宁显得有些忍俊不禁,但看着我和她距离变远,眼神中又似是有些不舍,便嘴角嘟囔着:“我晚上从来不吃主食的,今天被你灌了这么多碳水……”

  没等她说完我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还减肥呢?你看你现在身体都弱的什么样了?今天你能倒过去显然不光是因为最近没吃饭的缘故,你平常就不好好吃肯定这样。”

  樊悦宁撇撇嘴,算是勉强接受了我的说法,还带张嘴说什么时,我俯下身子靠近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乖啦,一定要爱护身体呢,听话~”

  樊悦宁有些愕然,进而就又红了脸,眼里的不耐也消失不见,最终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嘴里也慢慢吐出一句:

  “知道啦……”

  似是想起什么,樊悦宁又转过头来仰视我:“你站起来干什么?你要走么?”

  “没有,我洗个澡去,被你弄得我一身汗。”我站起身,旋即脱下上衣扔到一旁。

  看着许久未见的肉体,樊悦宁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不过过会就惊叹道:“朝一你居然有腹肌了?”

  我脱下外裤,白了她一眼:“人类都有腹肌谢谢,我只是本科时候没减脂你看不出来罢了。”

  拿好衣服,我一边往厕所走一边说:“你快吃啊,我洗个澡。”

  “嗷。”答应了一声,樊悦宁悄悄瞄了我一眼,又收回眼神继续喝粥。

  “这小妞四年没见怎么鬼鬼祟祟的。”我嘀咕了句,突然在心里想,按她说法也许是猫猫祟祟?

  我被自己的想法,抑或是记忆里樊悦宁说这句话的可爱样子弄得笑出了声,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镜子里嘴角洋溢着微笑的自己。

  镜子里的年轻人嘴角微扬,弧度刚好露出些牙齿,明亮的眼睛透过搭在高耸眉骨上的碎发,在镜子里照出了幸福的光芒。

  看着眼前的男子,我突然有些愣住了。

  一切都美好了么?

  我不知道。

  短短几天,我就又和樊悦宁见面了,又是更短的一个下午一个晚上,我们就又在一个房间,甚至可能要在一张床上再次过夜了。这一切就好像梦一样。

  我打开淋浴,任由热水冲刷在我的身体上,神经元带回大脑的电信号告诉我温热的感受,让我消除疲惫的同时意识到,现在确实不是在做梦。

  我闭上眼,心里默默地给自己说。

  如果这是梦,我希望可以一直做下去……

  就这样洗了会,我暂时关了淋浴打开沐浴液,正打算给身上搓的时候,我听见隔壁似乎有些不一样不一样的声音。

  我凝神认真听了会,确认了。

  是喘息声,和更微弱几乎不可闻的布料摩擦声。

  樊悦宁干嘛呢?这是我脑海里的第一个问题。

  我悄悄走出卫生间,慢慢探出头。随着眼睛里的视野逐渐越过墙壁,我看见了震撼我一整年的画面……

  (几分钟前)

  樊悦宁看着刘朝一穿着内衣拿着换洗衣服走进卫生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算是,复合了?

  其实从她发了消息后,她就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不管刘朝一答不答应自己,她都会告诉刘朝一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一个意外,现在似乎成了更好的结局。

  樊悦宁幸福地叹了口气,靠在床背上,四年来,她似乎从未如此轻松过。

  想起朝一,樊悦宁内心有些酸楚。

  多可爱的大男孩啊……他真的,傻傻地继续在心里想了她四年呢……

  在刘朝一之前,樊悦宁不相信爱情可以单方面持续这么久,换而言之,其实就是不相信,刘朝一说的,他真的会爱自己这么久,哪怕分手。

  现在看来,他真的很傻,也很痴情呢……

  想到这,樊悦宁对朝一就更爱了。

  真的好想时时刻刻都看见他,可是他现在在洗澡。樊悦宁心想着,有些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忽然看见了朝一脱下的衣服。

  “我洗个澡去,被你弄得我一身汗。”刘朝一的话仍在耳边,却在此时樊悦宁的脑海里勾起了一个很羞耻的念头——她突然想闻一闻那件长袖……

  樊悦宁你在干什么?你是变态么?要是被看见了怎么办?

  樊悦宁伸向衣服的手在半空中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打断。

  可是似乎又有个声音在说,这不更刺激么?

  正想着,手已经把衣服拉了过来。

  其实刘朝一没什么体味,他虽然不怎么注意打扮,但收拾的总是很干净。

  樊悦宁感觉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热得她像是之前阳了的时候似的。

  和自己记忆里一样,哪怕是微微被汗液打湿了的上衣,也没有不好的味道,主要还是洗衣液的香气,仅仅夹杂着些许男性荷尔蒙的辛辣。

  樊悦宁满足地吸了一口,就像是被埋入缸中的酒又被启封了一样,这味道让她瞬间有些迷醉了起来。和四年前没什么变化,但就是很让她安心。以前她就很喜欢躺在刘朝一怀里嗅着这味道睡去,她没告诉刘朝一的是,分手后以及又回想起他时,她经常因为再也闻不到那个味道而失眠,甚至留下伤心的泪水。

  但今天,阔别许久的味道再次充盈鼻腔,她心里涌出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甚至是性欲。

  樊悦宁你在想什么?你个臭不要脸的?

  脑海里的声音让樊悦宁一下红了脸:是啊,自己在想什么,四年未见的前男友,就算复合了,自己现在抱着人家衣服偷偷发情,多少也是显得太痴女了。

  但有些想法就像是吸毒,不能有第一下,一旦有了,那种危险又刺激的感觉就会一直在思想里挥之不去,勾引你继续在深渊旁边试探。

  就像现在,樊悦宁忍不住抱着衣服嗅着,两条腿已经在被子下开始跤动起来。混圆笔直的玉柱间,粉蛤已经微有湿意。

  如果他看到怎么办?

  如果他看到怎么办?

  越是脑海里这么想,樊悦宁就觉得自己越停不下来,从心底里想,樊悦宁甚至有些渴望刘朝一现在就发现她的行为,就像是一种安全的恶堕一样,把最淫荡的行为暴露给最安全的人选,获得最大的刺激。

  这么想着,樊悦宁左手还拿着衣服,右手已经默默地伸到了被子里……

  (几分钟后)

  眼前的画面让我愣在原地,我看见樊悦宁,一个四年未见的刚刚复合的前女友,在床上拿着我的衣服嗅着,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双腿的痕迹还在棉被下相互交叠着不断移动,虽然看不清全脸,但露出来的肌肤已经浮现起淡淡的粉色。

  总结就是,樊悦宁拿着我的衣服自慰……

  而且看起来还很入神的样子,我把水都停了她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该怎么办?这是摆在我面前的最大问题。

  其实我挺想现在就过去把她就地正法了的,但是总感觉这才刚复合,我总有些纠结,不想太快。

  草,人都偷偷diy了,你还怂什么呢?

  脑子里有个叫欲望的法官,给我的唯唯诺诺判了刑。

  我悄悄走出转角,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墙壁,笑盈盈地看着樊悦宁,咳嗽了声。

  “啊啊啊啊!”樊悦宁猛地睁开眼睛,吓得一声尖叫,手中的我的衣服也被甩了出去。

  “我说,你用我衣服干变态的事情也就算了,怎么还给我扔地上了。”我俯下身子拿起衣服,挂到衣架上,慢慢走到她旁边。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细看之下,樊悦宁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我坐下来看着樊悦宁娇羞窘迫的样子,眼神里颇有几分玩味:“刚出来,但发现你有一会儿了。”

  “我,我不是……”樊悦宁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像是被抓住干坏事的小学生。

  “好啦没事的。”我摸了摸樊悦宁柔顺的秀发,“其实不只是你在忍耐呢……”

  樊悦宁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我,眼里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

  “你想啊,按照刻板印象来说,我四年都在想你,现在又和你复合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觉得我作为一个性取向为你的男人是不是会有反应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她,享受着犹如狩猎一样把她围堵到墙上的感觉,看着她慌乱的睫毛在闪烁之间不断颤抖着,一时间真有点醉了的感觉。

  “朝一……别,别靠这么近……”

  “那个,悦宁,”我伸出左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无法躲避地直视着我,“我想问你一个四年前问过的问题。”

  “是,是什么?”樊悦宁的声音都发抖了起来。

  “如果今晚不要睡了,我们可以做一些成年人可以做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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