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碧海墨锋 第一部】(卷二 9.1-9.4)作者:atasdd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0-1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九章:1祸起萧墙   大敌当前,墨天痕丝毫不敢轻视。煌天破清醒之时,他便已不是对手,如今状况疯癫,出手毫无节制,自己又失了先机,先受一掌,已然受创,为今之计,只有尽量制造不寻常的响动,让远在赦天
  第九章:1祸起萧墙

  大敌当前,墨天痕丝毫不敢轻视。煌天破清醒之时,他便已不是对手,如今状况疯癫,出手毫无节制,自己又失了先机,先受一掌,已然受创,为今之计,只有尽量制造不寻常的响动,让远在赦天殿的孟九擎等人知晓此处状况。
  不及细想,癫狂的煌天破厉掌已然欺上,招招杀势凌厉,墨天痕意在制服与拖延,只得采取守势,但这样一来,失却反击机会,反而更易露出破绽!不出无招,只见煌天破猛攻一掌,直取墨天痕中门,墨天痕急横墨剑于胸,剑身硬抵一式,不料煌天破此掌威力奇大,墨天痕只觉双臂一麻,难以控持,一击之下,墨剑竟是被打回数寸,直撞墨天痕胸膛!只听砰然一声闷响,登时血花四溅,墨天痕难承巨力轰击,竟被轰退十数步之遥!
  “不成,煌师兄内力奇卓,单凭守势,焉有活路!”一抹嘴角鲜血,墨天痕心一横,墨剑力拄于地,双手剑指合于头顶,罚罪双剑齐出,只见擎天金剑,倾天盖下!却见已经癫狂的煌天破身法依然矫健凌厉,足下连点两次,已是移形换位,如风一般欺至墨天痕面前!
  “晏坛主的身法!”不及反应,又是厉掌凌身!墨天痕不敢硬接,意化“剑动神州月”,先拦三成掌力,一缓掌上攻势,又急速变招,“卫山河”之意拔地而起,终是抵下此掌,与煌天破拉开了距离。但晏世缘的御风身法何等快捷?不等墨天痕退开两步,儒者杀拳又带呼啸狂风,转瞬已近至面门!
  凌厉的拳风如刀如戟,锋利非常,还未击中,竟已在墨天痕脸上刮出血痕!
  “不好!”本能反应之下,墨天痕急速运剑,双舞一式,剑动神州耀星月反击而出,瞬时,只听两声巨响,墨天痕与煌天破各自中招,以伤换伤,同时向后退开!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黑影从煌天破身后院墙上一跃而下,森寒长剑向踉跄不稳的儒者后背直刺而去!墨天痕看的真切,但自身仍在倒退当中,想要呼喊已是不及!就在长剑即将穿破儒者胸膛一瞬,忽听院外一声弦音如崩,随之道剑侧击而来,正中取命剑身,只听铿然一响,那长剑难当此力冲击,应声而断!而后退之中的煌天破眼中忽而疯意尽散,借势向偷袭黑影的怀中猛撞而去!
  那黑影见势不对,立刻转头便走,甫一回头,却见一道金剑凌空盖下,直奔天灵,身后煌天破厉掌已至,只得驻足,回身,出掌相迎!
  双掌相接,只听轰然一爆,气劲席卷,土石乱崩!煌天破连退数步,负手稳立院中,月光朗照之下,白袍衣袂飘翻,正气随风而发!再观来人,遮面黑巾已被方才气流卷飞,人却退至墙下暗面,阴影遮盖半身,不见真容!
  “方才那剑,若是金玉满堂,吾早已魂归英烈堂。”煌天破一抹嘴角鲜血,平静道。
  “你并不意外?”来人问道。
  “早在你潜入厨房下药之际,吾便已经知晓。”
  “所以你并未饮茶,但你如何判断是我?”来人不甘道。
  “身为掌教嫡传,若因不识‘禄存金封’而亡,那也该受学艺不精之果。”煌天破道:“你这一手着实狠辣,竟用平日里用于封脉阻毒,救人命悬的药物逼吾逆经破脉,走火入魔,若吾当真饮下,无论是与墨师弟两败俱伤,还是我们其中一方身亡,想来对你都是极大利好。”
  来人并不理会他的推测,一指从墙后跃出的籁天声,道:“所以,他知。”随后又一指满面疑容的墨天痕,道:“他却不知?”
  煌天破依旧平稳道:“师尊对外宣称师母外出,不过是给你一个虚假的机会。遣弟子送茶,也是为了麻痹你之戒心,等你自行暴露之刻,便是老籁黄雀在后之时。至于墨师弟……为将这出演的逼真,我们确实未曾告知。”
  想到当日煌天破与籁天声诈伤诓骗渎天祸,墨天痕心下了然,二人相识多年,做戏也是配合默契,提前告知自己,反而可能会因此生出破绽。
  “好个天下儒门总掌教,学的都是仁智礼义,用的都是欺世盗名。”来人酸声讥讽道。
  煌天破笑道:“那师叔你自诩取之有道,却为何委身于鬼,暗中行那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师叔?金玉满堂?取之有道?”联想到二人种种对话,墨天痕大惊道:“你是屈师叔?”
  来人冷哼一声,走出墙下阴影,终是来到月光之下,众人也终看清他的面孔,正是儒门七君之一——“君子爱财”屈有道!
  “为何会是你?”墨天痕再想不到,那个在醒世公府门前怒斥穷文弟子的慷慨激昂之士,那个生怕众人武演时遭受不公对待的公直之人,那个一己肩负起监视东京中穷文一脉的高尚儒者,竟是三教武演中一系列惨剧的幕后推手!
  “吾也想问,你为何会做出这些事情!”这时,庭院厚重的木门猛然大开,金光之中,是面如惊雷,眼含烈火的孟九擎与忧心忡忡的霍青丝跨门而入!
  “你果然也埋伏在外!”屈有道见到孟九擎,已无平日的敬重,眼中亦是满含怨火!
  “破儿与天痕重要之至,远超你所想,吾需万无一失。”孟九擎道:“现在,回答吾,你为何要与鬼狱邪人沆瀣一气!”
  “你想不明白吗?”屈有道见他少有的愤怒模样,心中失败感稍缓,反而讽道:“我还当你心机算尽,运筹帷幄,能自然想通一切呢。”
  孟九擎昂首道:“愿闻其详。”
  屈有道反问道:“此番武演,受益者为谁?”
  孟九擎微微一怔,道:“你心知肚明。”
  却见屈有道冷笑道:“是,我心知肚明,而且从开始,我就知道会是谁最终受益!”随后一指院中的煌天破,恨然道:“三教年青一代,谁能出你爱徒之右?何况还杀出个墨天痕,让你意外有了双重保险。”
  孟九擎冷冷道:“破儿凭自己实力取胜,也能遭你嫉妒?”
  “嫉妒?”屈有道依旧冷笑道:“他之问鼎,是必然。”
  “你以为,吾有暗箱?”孟九擎道。
  却见屈有道突然大吼道:“孟九擎!你真不懂我为何如此吗?”
  “吾说过,愿闻其详。”
  屈有道怒极反笑道:“你的徒弟,最不缺的就是机会!身为你的嫡传,有你保驾护航,又身为富儒一脉,他若要参与武演,是轻松无比之事,不用像别人一般,寒窗苦练,纵有一身本事,却连资格都不曾得到!”
  “富儒一脉?”饶是孟九擎心境圆融,听到此话,也不免为之震颤一番——“你是……穷文一脉?”
  又是一道惊雷乍起,震慑在场众人,这看起来金银满身,腰缠万贯,极是与“穷”字不搭之人,竟是穷文一脉!而煌天破神情极是懊恼,低声喃喃自责道:“为何吾早不曾发现!”
  身份被人点破,屈有道此刻仿佛轻松了许多,反而冷静下来,道:“不错。”
  “穷文一脉大举进京,便是由你所为?”孟九擎问道。
  屈有道大方道:“不错。”
  “原来如此。”孟九擎道:“你害怕鬼种被清后自己可能暴露,所以一早便暗中策动穷文一脉高调进京,转移我等视线,并在必要之时吸引我等关注,降低你被发现的可能。当时鬼种被清,我们得知尚有未寄鬼种者充当内应,我们第一反应便是怀疑是穷文一脉所为,这便是你转嫁于我们的暗示!同时,你又假意排斥穷文一脉,处处表达厌恶,与他们划清界限,再主动揽下监视之责,达成你的”表里如一“,就能洗去多数嫌疑,便于监守自盗。而城中的那些穷文弟子,不过是你转移我等注意力的工具,计划的实施,都只能由可以自由进入醒世公府的你来完成!”
  “说的不错。”屈有道平静道:“师兄你还是如此机智过人。”
  “但吾还是想不明白,就算你同情穷文一脉,但为何要与邪人为伍?”孟九擎痛心道。
  却见屈有道一言一词铿锵有力,坚定无比:“资源被霸占殆尽,通道统统被封,这些所谓的门户已经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将出身寒苦之人统统阻拦在外!他们所有的心血努力,也都融不进这固步自封的门户之中!如此固化之态,已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想改革,就必须由外力打破这畸形的固态!”
  听闻此言,孟九擎罕见的怒火中烧:“你可知这‘外力’残害多少生灵百姓?多少无辜弟子?你为虎作伥,岂非与虎谋皮!”
  屈有道亦是不甘示弱:“就怪三教太强!一锦可敌四界,就算我暗通外敌,又能怎样?三教多少人的功绩,是抗击四界得来?若非此邪生在中原腹地,我焉有机会剪除富儒一脉力量!为穷文上位打开空间!”
  “用人命换得的上位空间,你不觉得可耻吗?他们就不是你的同门?”孟九擎亦是怒极:“你只为一脉沉浮,便要断送一门之青俊,何其冷血,何其自私!”
  屈有道冷笑道:“孟九擎,你一直拿人命大道压我,却对儒门隐疾闭口不谈,你我虽是同门,却从不是同道中人,在此争辩,也不过鸡同鸭讲,就此打住吧。”
  孟九擎见无法说服他,也不再怒斥,稍复心情,问道:“出身穷文,后入富儒,还是同情穷文,愿与他们为伍?”
  屈有道哂笑道:“重要吗?”
  “确实不重要。”孟九擎又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找上鬼狱?”
  “就在昊阳坛事件之后。我假意监视穷文一脉之时,偶然发现渎天祸就匿在客栈之中,我本想将其就地诛杀,却惊觉此邪竟是不死之身,于是动了与他交易的念头。”屈有道平静道。
  “所以你出卖三教反攻的情报,让鬼狱又屠戮我忠良无数?”孟九擎强忍怒气问道。
  “不错!只可惜今日功亏一篑,不能诛杀煌小子,取得三教源经!”屈有道却没有丝毫悔意,答的斩钉截铁:“孟九擎,我既已败露,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孟九擎本还想斥责他竟能固执到如此地步,但想到二人方才交谈,话到嘴边,终是未能出口。
  煌天破却道:“屈师叔,你谨慎过人,却也正是这份谨慎害你有此一败。”
  屈有道道:“不错,若那时我手中是金玉满堂,籁小子焉能断我剑锋,阻我杀招?煌天破,我不嫉妒你天纵英才,我只恨你未生在我穷文一脉。”
  煌天破黯然道:“吾生在何处,非是吾能决定。”随后对孟九擎躬身道:“师尊,徒儿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却听煌天破语出惊人:“师叔若真想杀徒儿,吾愿给他这次机会,堂堂正正一战!”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讶异,籁天声不解道:“你疯了吗?”
  孟九擎道:“清理门户,也该由吾出手。”
  煌天破对孟九擎恭敬道:“师尊,徒儿未能阻止惨剧发生,那至少让它……在吾手中结束!”
  孟九擎微生讶异:“未能阻止发生?”转瞬负手转身,叹道:“罢了,你便替为师清理门户吧。”
  屈有道心知今日绝难走脱,本已做好死战准备,不料煌天破竟有此要求,心下也是费解,不过他虽阴谋乱世,所做也是为心中正义,高傲气节仍在,自是不可能推脱小辈请战,于是道:“你莫后悔!”
  煌天破挺起胸膛,坚毅道:“请师叔赐招!”
  屈有道却并未理他,径直走到孟九擎身前,将背后的黑布包裹解下,扯开布封,顿时金光灿然,满地辉芒,正是儒门七剑之一——金玉满堂!
  孟九擎不解道:“这是何意?”
  却见屈有道双手递上名剑,道:“师兄,同门一场,能否代师弟我将这”金玉满堂“传给怀天?”
  一旁的霍青丝冷然恨道:“你暗下毒手,多少同门因此遭殃,如今却有脸在此提及‘同门’二字?”
  孟九擎亦道:“你厌恶门户出身,想要打破陈规,到头来,想的却仍旧是保留自己的衣钵门户么?这般流于表面的变革,又算什么?”
  屈有道仍是不发一言,保持递剑之姿。孟九擎知晓多说已然无用,轻叹一声,伸手接过金玉满堂,又道:“七君剑,有能者持之,今日暂且收回,他日怀天若能出类拔萃,”金玉满堂“必不会入他人之手。”
  屈有道知他虽在抨击自己,但也算加上条件答应下来,如今不再有牵挂后顾,于是转身来到院中,昂首傲然道:“尽情一战吧!”

  第九章:2清理门户

  煌天破见他空手上阵,问道:“屈师叔不用剑吗?”却见屈有道双臂圆抡,如鹤而立,清辉闪耀,竟是——“是道门的起手之势!”籁天声讶异道:“你从何学来?”
  屈有道讽道:“你不曾想,三教源经出世,如此珍贵的典籍,落入一派手中,真的只会给终演胜者看吗?早在三十年前孟九擎夺得武演魁首之后,源经便被我们七人看过了!”
  “这……”籁天声原本以为这次墨天痕能与煌天破共参源经,是因煌天破胸怀无私之故,不想内中还有这层故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煌天破单掌一抬,道:“屈师叔,请。”
  屈有道见他并非是双手行礼,已是不再将自己当作长辈,也不多话,手掌一翻,金风已现,只见万千金屑飘然而起,如金蝶翩舞,向煌天破裹挟而去,开启儒门清肃之战!
  (乐1)“金蝶翩翩玉缀空!”煌天破一口道破屈有道所使招名,随后反制已出,他心知此招真意,不在“金蝶翩翩”,而在隐于其中的“玉缀空!”但见他双掌微抬,九阳圣气勃发而出,儒风似日,风劲如刀,将漫天金蝶纷纷一割为二,正是九阳初式,儒风逐日!
  一击难分轩轾,二人再度极招上手,拳来掌往,一招一式,皆是儒门名招,只见二人身周浩气翻腾,一者正气凛然,一者宝光璀璨,真力对撼之中,迸发阵阵沉闷轰响!数招过后,二人再对一掌,只见真气飚飞,轰然惊爆,巨力对冲,二人皆是后退数步,血染衣衫!
  “想不到你在伤体之下,竟还有如此功力。”屈有道一抹嘴角鲜血,又道:“可惜,你内力虽远胜过孟九擎当年,但九阳心经之境界却远远不及!”
  煌天破挑眉道:“那又如何?”
  屈有道哂道:“我不信孟九擎没有授你九阳心经真意,你有如此修为,却难练就心阳仁武,有何原因,你当最是清楚。”
  面对嘲讽,煌天破面上毫无波澜:“败你,无需心阳仁武。”
  “你我对儒门武学知根知底,还是亮出些没见过的东西吧!”屈有道说罢,再展源经秘技,道门元功喷薄而出,浑身灿金光辉被道门清辉置换,随即,气动掌出!但见儒道交融,真气化剑,剑气挥洒纵横,如漫天星雨,纷纷疾射!
  “不曾见过的儒道合招!这便是三教源经的奥秘吗?”籁天声在一旁看的真切,暗叹道:“果然奥妙,即便失却金玉满堂,他也能使出如此威力的剑招!”暗叹之余,也不免为煌天破担忧:“天破,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只见煌天破气定神闲,挥手成招,掌中浩气再现,身周尽力如海浪翻腾,双肩之上,双阳并立,正是九阳心经第二式——旭日浩海·双阳同耀!
  屈有道剑气如雨,洋洋洒洒,绵绵不绝,每一道皆带凌厉杀锋,煌天破招纳海川,双日同天,正气冲霄,但见剑风逐海浪,道云卷炽阳,连番冲击之下,竟是九阳心经力逊一筹,双阳破碎,浩海难支!
  “注意来!接我——金鸿万里玉为锋!”屈有道占得上风,下手绝不容情,禄存绝式叠加而出,道风剑气更见狠辣,剑剑嗜血取命!
  煌天破眉头微锁,足下却立地生根,岿然不动,但见先前破碎双阳悬挂半空,久未消弭,反是凝成漫天金字,闪耀至理光辉,正是九阳心经自然境最上式——儒晖薪传·圣字参天!
  金字挂空,一如儒门千年教化,气度浩然,厚正难侵,却难抵儒道交融的倍增之力,剑影圣字交错之间,却见厚重金字被漫天剑气斩成金泥,纷纷而落!煌天破招逊一筹,儒道剑气凌厉破开金字防护,夺命剑锋寒意森然,欲夺儒者性命!
  就在此时,只见煌天破双指一并,挥手成招,一轮明月乍现身前,皎洁辉芒,尽掩道剑光辉!随即,月化繁星,星海齐动,汇聚如潮,反攻禄存金锋!
  “剑招!”屈有道不料煌天破竟有此手反击,瞳孔陡缩,再催儒道合劲,霎时金芒清辉再盛,漫天剑气一点凝聚,交织如钻,直取白衣儒者!但见煌天破剑指一荡,漫天星海转瞬如燃如炽,化作冲天火蟒,席卷儒道剑气,威势之雄,宛如火山爆喷,天威地罚,转瞬便将如钻剑气焚烧殆尽!
  屈有道招行失利,心下大骇,他本以为煌天破有伤在身,又无琴在手,凭自己对九阳心经与三教源经之了解,即便内力相若,亦能以经验胜出,不料士别三日,他竟新学了一套精妙无比的剑式,令他难以招架!“为何这些剑招如此熟悉?难道……”眼光扫过一旁拄剑观战的墨天痕,一个想法陡然闪过:“你竟将他的剑招学去?”
  “正是墨狂八舞!”煌天破道。
  “不可能!”虽是应证所想,屈有道仍是惊诧不已:“他之剑法,精深奥妙,若无十数年深修,你岂能学会!”
  煌天破傲然道:“你大可不信。”手中剑指再启新招,九阳真气,尽化八舞锋芒,剑气随身溢散而开,悬于半天之上,绕于周身之围!
  “我不信三天时间,你也能修出剑意!”惊怒之下,屈有道再展儒道合招,霎时间,霞光迸发,清辉闪耀,双芒交并相容,直铺天际,令得夏日星夜宛如时光倒转,恰似一轮夕阳与皎月争辉,将金黄光芒洒满大地!
  “败你,何需剑意!”但见白衣儒者指动,气运,剑出,九阳心经汇流墨狂八舞,身周金雾弥漫,如云汇聚,随即,剑锋长啸,一贯长天,正是“剑啸万里云”!只见九阳剑气从金云中鱼贯而射,如雾如幻,飘渺不定,触及金霞,发出连绵不绝的铿然之声,却无一剑攻的入金霞道辉之中!
  “煌天破,离了伏羲遗音,仅靠九阳心经与墨家剑法,你绝无可能破我浸淫三十年的儒道合招!”屈有道欺他手中无琴,自己又对九阳心经知根知底,不足为惧,只消破去他新学剑式,便能有七分胜算,于是饱催元功,一时间,道霞烂漫染天夜,在这闪烁的夜中催生出一道夕阳绝景,随后一声剑气如啸,挟带万千光华,汇聚一剑之中,正是屈有道苦修三十余年,禄存儒君的终绝之式!
  金霞万丈玉箫吟,禄存天机剑长鸣!
  煌天破心知此招不凡,剑指再举,九阳剑气如金梭横空,绕旋身周,一时间,风啸嘶鸣,剑气破空,一阻禄存剑式!剑气相交,儒道互击,只听铿然之声不绝于耳,碰撞之间,已是交锋千百变式,亦显出二人剑势差距!只见煌天破剑气飞散,如风消弭,屈有道金剑横天,攻势难挡!
  墨天痕精于剑修,立刻察觉屈有道此招以儒道两门内劲入式,力大磅礴,精奥圆融,非煌天破此时剑势可比,情急之下,将墨剑疾甩而出!
  “煌师兄!接剑!”
  墨武春秋掠过半空,如黑鹰疾落,矗入煌天破剑圈之中,白衣儒者启剑,九阳共天境最上式轰然而出,再化八舞绝式,一时间,夕照昏景,忽而明亮如昼,宛如朝阳初升,普照大千!
  九阳归真,纳尽断邪之剑,千年八舞,招释寰宇锋芒,两大绝学合流并现,一式——摧金断玉!
  剑势轰然逆转,屈有道力不能当,身周金霞道辉消散四方,剑气凌乱消退,步下连退数丈,至身形停住,已是呕血不止!
  “这一招……这一招……哈哈哈……我竟败在这一招之下!”他清楚的记得这一招,名叫——剑断妖邪路!原来,自己坚持的正义,自己为少数人而拼搏的努力,在这群永远不愁机会的人眼中,皆与妖邪无异!
  早已心寒,才会谋求改变,然而此刻的心酸,早已化作心口飚飞的鲜血,与满腔的不甘一道,在自嘲的凄凉笑声中,随他的生命一同远逝!
  “从今往后……愿努力的人,都能得到应得的机会……”宏愿犹在耳边,眼前却只剩一片漆黑,是否在自己道路的尽头,只该拥有黑暗?月光依旧清朗皎洁,照耀黑夜中即将跪地逝去的黑色人影,为他带去生命中最后一丝光亮,在怀疑中渐渐涣散的眼神,忽又闪现一丝坚定的神采:“不……我……无错,亦无悔!君子爱才,屈亦有道!”
  风吹云动,云动月遮,禄存儒君最后一息,随着大地光华不再,于暗中默然逝去!
  云过月还,大地光彩如初,照耀场中无言众人。孟九擎一直负手背对,此刻也未曾回头,声音一如往常威严而平静:“按士礼厚葬,但灵牌不得入英烈堂!”说罢,颔首而去,然而过门下阴影之时,眼中闪烁微光清晰可见。
  霍青丝与籁天声、墨天痕一同上来查看煌天破伤势。煌天破道了“无恙”,又将墨剑双手递还于墨天痕,道:“谢师弟借剑。”
  墨天痕仍未从震惊中缓过,心有余悸的忘了屈有道的遗体一眼,道:“想不到幕后黑手竟是屈师叔。”
  煌天破叹道:“屈师叔愿景绝无错谬,只是用错了方法。”
  霍青丝惊道:“破儿,莫要胡说。屈师兄此事就此结束,之后莫要再提了。”
  煌天破哀伤道:“师母,你真觉得今日之景,就只是屈师叔一人之责吗?”
  霍青丝摇头道:“你以为,你师尊清理门户,真是因为与他意见不合吗?屈师兄所忧所言之事,九擎他身为儒门掌教,又岂会不知?但天下儒门何其庞大,朝野学堂,关系错综复杂,若要一蹴而就,强行改革,那必是一场腥风血雨?只有温和手段,徐徐图之,才能改之。”望着爱徒若有所思的神情,霍青丝怕他难以接受,又道:“好了,这些事情还暂时不用你来操烦,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你们就该好生休息,备战日后反攻鬼狱。”
  煌天破与墨天痕齐声称是,霍青丝又对籁天声恭敬道:“籁师侄,此事乃儒门家丑,让你见笑了。”
  籁天声反道:“你们确实该对三教做出解释。”
  霍青丝无奈道:“家丑不便外扬,我们会给三教一个交代,但不会将事实和盘托出,也恳请籁师侄为儒门保密。”
  见儒门九经圣司纡尊降贵恳求自己,籁天声身为小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若家师问起,小道只能如实回答。”
  却见霍青丝莞尔道:“只消不答月师兄便成。”
  籁天声知晓儒门定然会给门中师长一个令人信服的交待,他们也不会再多问,只有月冷星深知孟九擎性格,定会刨根问底,故而霍青丝才会有此嘱托,于是道:“小道记下了。时候不早,我们安置好屈师叔遗体后,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
  众人将屈有道遗体处理好,已是深夜,墨天痕便在醒世公府在留一宿,翌日睡醒,已是巳时过半。正穿衣时,听见有人敲门,却是晏饮霜道:“天……墨师弟,掌教有请。”墨天痕手忙脚乱的梳洗一番,背了墨剑圣枪,便随晏饮霜一齐往大殿走去。
  待二人来到大殿,三教众人已齐聚一堂。孟九擎早已将鬼狱的战力情报说与在场众人,见圣枪之主已至,于是道:“诸位,三剑峰已拼死将鬼狱地形探明,将消息传回。”随后一展身后画卷,露出重绘的鬼狱地图,道:“继前番五路反攻之部署,我们此时对鬼狱乃是合围之态,留在屠狼关及清洛城的众弟子,吾已发飞鸽传书,令他们届时配合我等行动,牵制鬼狱外围兵力,并护持九曜四象阵与洗罪三尊。”随后一指山腹中的邪阳之间,道“劳烦四梵天、四佛座、清音弦剑与九经圣司、四君子一道深入鬼狱腹地,突破层层关隘,将煌天破与墨天痕送入此处!”
  此言一出,四梵天与四佛座无不惊讶,平欲天奕真问道:“孟掌教,观此所在,乃是最为要紧的所在,为何要让两个孩子担此大任?”
  孟九擎笑道:“他们前番反攻之时,便已担起大任。”
  “阿弥陀佛!”往生座灵山渡摇头道:“掌教此言差异,先前反攻,乃是有强援在后护持,方能化险为夷。按掌教方才所说,鬼狱之中,邪人可借鬼力无限再生,我们所做,不过拖延,那最后之战,便是两位居士的孤军之战,而纵观全局,若两位居士无法顺利拿下敌酋邪阳,一旦三教产生伤亡,战线会立刻崩塌。这最关键的所在,不如让剑宗与圣司前往,方才稳妥”
  孟九擎摇头道:“圣枪墨剑,皆有克邪之能,以商师妹推断,也唯有圣枪可毁鬼阳,破儿身负伏羲遗音与三教源经之功,战力已不输暮雪云凰,由他二人前往,就是最稳妥的安排。”
  轮回座须弥陀叹道:“可惜三剑峰受伤,功体不全,不然也不用让小辈担此重任。”
  无上天常融亦道:“是啊,若非倦师兄阳毒发作,最后交由真武天极阵来处理,再合适不过。”
  这时,墨天痕不远处的玉菩提叹道:“可惜家师尚在禁闭,不然何需墨施主以身犯险。”
  墨天痕亦看见玉菩提,二人在武演中惺惺相惜,相互很是敬重,见他叹息,安慰道:“天痕不能总在长辈庇荫之下,有时需要,也该挺身而出。”
  玉菩提单掌行礼,口宣佛号,道:“这便是圣枪之主的觉悟吗?”
  墨天痕亦还以一礼,道:“此乃在下之觉悟,与圣枪天命无关。”
  “善哉。”玉菩提欣慰笑道:“世间因果,环环相扣,或许已有觉悟,才是施主承接天命的原因所在。”
  曲怀天看向场中,始终不见自己师尊到来,忍不住去问霍青丝道:“圣司,敢问师尊是有别的任务,所以先行出发了吗?”
  这时,只听孟九擎道:“诸位,此回战力,可以说是捉襟见肘,负责拖延时,很可能会遇上以一敌多之情况,还请一定保重自己!”
  曲怀天想起孟九擎方才的部署,不禁疑道:“晏师伯有伤尚不能战,御师叔不知所踪,如今师尊也不见,怪哉!”
  场中亦有人发问道:“孟掌教,为何儒门七君,却只得四人参战?”
  孟九擎微微一叹,道:“诸位,吾还有一事,需向各位开诚布公。昨日,我们连环布计,终将潜伏在邑锽的鬼狱暗桩拔除,但屈师弟也因此……不幸牺牲了。”
  “什么?”人群顿时哗然,曲怀天更是呆立当场:“师尊他竟然……去了?”
  自煌墨二人修习源经以来,醒世公府中时常光芒大作,众人皆习以为常,昨夜动静虽大,却也仍是儒道之武,也只当是二人有所精进,所以不同以往,不料竟是真有战事发生!
  “是何人所为,竟能击败七君之一?”金刚座正法无惑义愤道。
  孟九擎道:“来人身负与当日昊阳坛之变时同样的转魂寄体之法,功体非一人能挡,乃是破儿与墨天痕、籁天声合力诛之。屈师弟最先发现其人,与之激战,怎奈我们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
  听闻屈有道“英勇就义”,场中高手皆是悲叹,儒门七君早已被告知内幕,此刻神情略显复杂,不知是悲是愧。曲怀天难以接受此事,昨日还龙精虎猛的师尊,一夜未见,却已天人两隔?正欲再问,却见孟九擎对他道:“怀天,你师尊临终遗言,愿你勤学苦练,早日可继承他之衣钵,执掌金玉满堂。”
  这一下,曲怀天方才接受师尊已死的现实,却仍受不住伤悲,跪伏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宇文正与晏世缘将他扶起,道:“男儿有泪,也不该在这种场合。”晏世缘亦道:“屈师弟既为邪人所害,此回反攻,你全力对敌,便是最好的告慰。”
  曲怀天闻言,又不住的抽泣两下,终是平复下激动的心绪,沉面来到墨天痕面前,忽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墨天痕大惊,忙上前去扶道:“曲师兄这是何意!”曲怀天面上满是恨意,咬牙道:“我知道我功力低微,只能负责牵制外围鬼兵,无法亲手为师尊报仇,怀天别无他求,只求墨师弟可以成功诛邪,以慰师尊在天之灵!”
  墨天痕知晓事情真相,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倒是霍青丝扶起曲怀天,细声道:“天痕此战,并非只为屈师兄一人复仇,灭鬼狱,诛邪神,乃是为三教死难同门,与天下罹难苍生报仇雪恨!”
  曲怀天一抹眼角泪花,道:“圣司教训的是,是怀天胸怀浅了。”于是又向周围同门行以一礼,黯然退开。
  孟九擎又将各地点人员细细部署一遍,方道:“因昨日之战,劣徒与墨师侄皆负轻伤,故今日暂歇,明日一早,启程讨鬼!”
  安排已毕,众人依次散去,墨天痕正欲寻煌天破一道继续研习源经,却被晏世缘叫住,道:“天痕,明日就要启程,今日你就回无涯学舍好好休息。”
  墨天痕心知此战凶险万分,说不定有去无回,晏世缘此举,恐怕意在让他与家人多相处一刻,但重担在肩,不容他有私情,于是一咬牙,道:“坛主,大战在即,多提升自己一分,就多一分安全,弟子还是继续去修行的好。”
  晏世缘笑道:“这是掌教的意思,你们历经长途跋涉,又连日参演大战,负伤累累,加上彻夜研习源经,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今日回去好生休息,调养一番,所谓身体乃成功之本,欲善其事,也必先养其本,对否?”
  说到这里,墨天痕自然没有异议,他身负阴阳天启,这等不严重的伤势,一日夜足以康复,但想到煌天破昨夜仍添新伤,不由担忧道:“弟子好说,但煌师兄他功体与弟子不同,怕一日时间仍不够养伤。”
  晏世缘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你煌师兄自有掌教用九阳心经为他调理,痊愈速度未必就逊色于你。”
  墨天痕这才安心,正欲告辞,又听晏世缘道:“你与霜儿同去吧。”
  “啊?”墨天痕一愣,虽是心中暗暗欣喜,却也不知晏世缘此举何意。
  晏世缘叹道:“自你与霜儿武演后我责骂了她几句,这几日来她都对我很是冷淡,父女见面时话少沉闷,反倒尴尬,我想你一路与她从正气坛同行,年纪又是相若,定然与她能说上几句,为她开解开解。”
  墨天痕拱手道:“弟子明白。只是……弟子嘴笨,常惹的姑娘家生气,也不知能否担此重任。”
  一旁东方晨妍失笑道:“你这孩子,别什么事都是重任重任的,只是让你哄哄女孩子而已。”
  墨天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道:“是,弟子明白了。”
  东方晨妍又道:“好了,霜儿我已经先让她回无涯学舍了,她也没有表示抗拒,就说明她还是愿意与你相处的,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是。”墨天痕一一别过诸位长辈,便先行离开,其余人也各自离开。
  待到转过门口屏风,东方晨妍这才对晏世缘道:“你是不是想撮合他俩?”
  “你不是也如此做了?”晏世缘笑道。
  东方晨妍羞道:“我方才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现在才反应过来。”
  晏世缘哈哈笑道:“怎么,你不满意天痕吗?”
  东方晨妍认真的想了想,道:“这孩子木讷了些,但是勤奋好学,为人又正,是个英雄苗子,只是不知道霜儿喜不喜欢。”
  晏世缘反道:“我看天痕对霜儿喜欢的紧呐。”
  东方晨妍反问道:“霜儿姿色出众,坛中有大把弟子对她喜欢的紧,怎没见你撮合他们?”
  晏世缘一揽爱妻香肩,笑道:“我又没逼他们成亲,让他们先凑一起试一试,若两情相悦,皆大欢喜,若两看相厌,也无损失。”
  东方晨妍睨了他一眼,把肩上的手臂拨落,娇嗔道:“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不要礼教了吗?”随后担忧道:“他们毕竟年少冲动,若是走的太近,情难自制,不小心铸成错事,该如何是好?”
  晏世缘嬉笑道:“那我们就吃点亏,多要点彩礼,让他明媒正娶咯。”
  东方晨妍好没气的瞪了他一眼:“尽贫嘴!不和你说了!”说罢转身便走。晏世缘从后追上,搂住他丰腴高耸的胸脯,笑道:“夫人怎么这么不信自家闺女与弟子,都是儒门弟子,发乎情止乎礼,情到浓时,自有礼教分寸。”
  东方晨妍急忙将他两手拿开,瞥了眼见四周无人,这才娇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这样的浪荡坛主教出的弟子,还指望守礼吗?”
  晏世缘依旧嬉笑道:“道魁为人淡泊冲隐,还不是教出个市侩无比的道门大师兄?这怎么就是上梁的不是了?”
  东方晨妍知自己说不过他,又羞又恼,干脆不在答话。晏世缘也知她窘迫,不再多言,只是一路随行,然而脸上轻松嬉笑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色忧容,方才他与爱妻调侃,不过是经过伪装的平常对话,而那日宇文正的交谈他一直忧烦于心,若晏饮霜真遭人利用,已非完璧,不但自己面上无光,落的个教女无方,对墨天痕也不公平,只是这背后恐怕阴谋不断,自己又该如何查起?
  ***  ***  ***
  *且说墨天痕好不容易从后追上先行的晏饮霜,一路想要搭话,得来的依旧是冰冷而疏远的回答,不禁令他失落不已,二人一路无言,走出醒世公府大门,却见门口不远处,两道窈窕倩影正在这里等候。
  “芳儿?郡主?你们怎会在此?”墨天痕吃惊道,眼前二女,正是本该在屠狼关的柳芳依与千兰影!
  千兰影一指身旁满面欣喜的柳芳依,面无表情道:“哦,她想你想的快死了,就回来找你了。”
  连日相处,柳芳依也摸清了千兰影的性子,知她此刻其实也是开心非常,于是假意调侃道:“是呀,不像某人,明明开心的不得了,却假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千兰影顿时暴跳起来,指着柳芳依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对号入座,中了柳芳依的套,顿时羞红满面,背过身去,蜷成一团。
  柳芳依莞尔一笑,扶着千兰影香肩道:“好啦,大家扯平了,赶紧起来吧。”安抚好小郡主,柳芳依又问道:“天痕,晏姑娘,你们这是打算去哪?”
  墨天痕道:“正打算回转无涯学舍,明日就要启程。”
  “启程?你们又要去往何处?”千兰影问道。
  “自然是反攻鬼狱。”
  “又反攻?你们上次亏没吃够?我背后现在还疼着呢。”千兰影不悦道。
  “这次不同。”墨天痕将三剑峰探鬼狱之事说给二人,千兰影这才道:“知晓布防与地形,这仗倒是能打。”
  晏饮霜在一旁见三人聊得起劲,又看墨天痕与二女似乎比之前更为亲密,心中不由一阵泛酸,上前打断道:“好了,别在这聊了,先回无涯学舍再说吧。”
  三人这才止住话头,一齐往无涯学舍走去,刚走出没多远,却见千兰影一个闪身,躲到了墨天痕身后。墨天痕不明所以,问道:“郡主?”
  千兰影拉着墨天痕衣角低声道:“挡好我,别被人看见了。”
  墨天痕抬头看去,只见两名飞龙营的士兵正在街上巡逻,不禁奇道:“是令兄的部下,为何要躲?”
  千兰影气的在他屁股上使劲捏了一把,捏的墨天痕忍不住大叫一声,气鼓鼓的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被我哥抓回去,不知道要关多久!”
  然而墨天痕这一声叫唤,引来了街上人的目光,也引来了飞龙营士兵的注意,二人一看千兰影,急忙跑来,千兰影见情况不妙,也顾不得许多,转身撒腿便跑。留下墨天痕三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们……该帮她吗?”墨天痕讷讷道。
  “这应该……算是她们的……家事吧?”晏饮霜迷惑道。
  “行了……就算被抓……不对,那两名士兵应该也不敢对她如何,最多是请她回去,她们毕竟是一家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柳芳依道。
  “也对。”墨天痕知晓千鎏影虽然偶尔稍显暴躁,但对这妹妹极为爱护,断不会做出伤害她之事,也就放下心来。
  待众人回转无涯学舍,已近午时,敲响房门,过了好一会,陆玄音方才将门打开,却是发丝凌乱,面色疲惫,见他们到来,微有些吃惊,但转瞬便道:“痕儿,晏姑娘,柳姑娘,你们回来了?抱歉,日常居家,不曾用心梳洗,让你们见笑了。”
  几人打过招呼,进入院中,墨天痕不见梦颖不似往常一般飞奔出来相迎,于是问道:“娘,梦颖是出去了吗?”
  陆玄音笑道:“那丫头,最近很爱睡懒觉,此刻还在床上呢。对了,你们怎么回来了?”
  墨天痕将明日即将反攻之事说出,陆玄音不由担忧道:“你才经过武演激战没多久,又要上阵?”
  墨天痕道:“无妨,反攻之机稍纵即逝,也不容我们从长计议。”
  陆玄音幽叹一声,道:“罢了,反正有那么多前辈一路,也不必担心。”
  墨天痕不敢将自己担任主攻一事告知,只得附和了两声。陆玄音又道:“你们吃过饭没?”
  几人皆道:“不曾。”
  陆玄音便道:“那好,你们稍待,我去喊梦颖起床,稍作打扮,我们去找间酒楼,就当提前喝你们的庆功酒。”
  几人等待期间,墨天痕几次想与晏饮霜搭话,但柳芳依与他日久未见,憋了好多话要说,拉着他嘘寒问暖,令他也无从开口。一旁晏饮霜看着二人亲密模样,俏脸似覆了一层寒霜,心中更是酸闷,索性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一会功夫,打扮完毕的陆玄音与薛梦颖从房中出来,少女正在打哈欠,看见墨天痕坐在堂中,顿时欣喜若狂,一下扑到男儿怀中,撒娇道:“天痕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墨天痕笨也十分高兴,但想到上次自己武演时她也因懒觉而缺席,心中那耿直的劲又泛了上来,道:“师尊常教导我们要应天时而作息,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竟还在睡觉?”
  薛梦颖被劈头教训一顿,心里也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这么爱睡懒觉,哎,总觉得睡觉睡的好累。”
  柳芳依不禁“噗”的一声,失笑道:“梦颖妹妹,哪有睡觉会越睡越累的道理?你怕不会是梦游起来练武了吧?”
  梦颖仰起小脸仔细想了想,认真道:“有道理,这段时日每天起来都腰酸背痛的,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
  “啊……啊?”柳芳依一时语窒,不想这天真少女把自己的玩笑话当了真。倒是晏饮霜提醒道:“时候不早了,先去吃饭吧。”
  众人来到酒楼,此时已过午时,留堂的食客已经不多,但几人的到来,令本已冷清的堂中顿时火热起来,食客们纷纷将目光转向此处,不断赞叹:“竟有如此多美貌的女子结伴而行!”
  几人找了张空桌坐下,刚点完菜,只见门口进来两人,一者衣裳华丽,一者风尘仆仆。二人也找了座位,刚一坐下,那华服公子与墨天痕、晏饮霜三人竟都同时站了起来!
  “墨贤弟?晏姑娘?”“寒大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玉龙山庄二少庄主寒凝渊!
  于此同时,与他同行的年轻人也激动的站起,望向晏饮霜道:“啊!是你?”
  “嗯?”墨天痕与寒凝渊不约而同转头,疑惑的看向那少年,那少年惊觉不对,脸瞬间一红,解释道:“误会,误会。”此人正是白虎神将霍炳彪三子霍伏猛,寒凝渊心知他是认出晏饮霜才会如此激动,心中不觉好笑。
  墨天痕乍见故人,自然开心,上前道:“寒大哥,怎会如此之巧?”
  寒凝渊一指身边的霍伏猛,道:“这位是葬雪天关白虎神将之子,刚办完要事归来,我正在此为他接风洗尘,不想能偶遇墨贤弟。”
  墨天痕恭敬道:“原来是神将之子,失敬失敬。”随后又道:“寒大哥,既然撞上,不如与我们同座。”
  看见那桌上有晏饮霜,霍伏猛自是一万个愿意,寒凝渊也不推辞,一合折扇,道:“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来此桌落座,寒凝渊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也为霍伏猛一一介绍起来,霍伏猛少年心性,看见如此多的绝色佳丽齐坐一桌,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早没了沙场上的那股豪气,不知该如何是好。陆玄音看出他的局促,起身笑道:“小将军不必拘礼,还请坐下共饮一杯。”霍伏猛这才讷讷的坐下。
  众人落座,寒凝渊又问道:“饮霜,西都一别,你的伤还好吗?”
  却见晏饮霜面色如冰,冷冷道:“你想问的就只有这些吗?”
  寒凝渊一怔,道:“在下关心你的伤势,有什么不对吗?”
  墨天痕奇道:“师姐在西都还与寒大哥见过吗?对了师姐,之前只是听师尊说你受伤所以被送往西都医治,不知究竟遇上了什么对手?”
  寒凝渊道:“你还不知吗?饮霜在筠泸附近遭遇了枪……”话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竟是晏饮霜黑着俏脸拍案而起,高吼道:“够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引的店内其他食客也纷纷回头。
  “师姐……你这是……”突如其来的的反常举动,让墨天痕一头雾水,晏饮霜也察觉自己失态,心中更是悲愤,转身对陆玄音道:“伯母,我不饿,先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楼。
  “啊……我……我是做错了什么?”墨天痕喃喃道。
  寒凝渊安慰道:“恐怕是饮霜她在筠泸遇上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所以才不让我说出的吧,哎,也怪我口快。”
  “不不,这怎会是大哥的问题。”墨天痕正说着,陆玄音在一旁小声道:“痕儿,你还不快去追?”
  墨天痕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向门外追去。

  第九章:3不可自拔

  “师姐!晏师姐!稍待片刻!”听闻墨天痕呼喊,晏饮霜这才止住匆匆的脚步,却仍旧不愿回头。
  墨天痕三步并作两步追至佳人身后,诚恳道:“师姐,我方才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千万别介意啊。”
  晏饮霜心中明明觉得是自己负他,却总是见他自责,也很不好受,有时恨不得将心中话语全数向他倾诉,但话到嘴边,却只觉自己那些丑事淫乱败俗,无论如何也说出,纠结之下,清泪已滑落脸庞,哽咽道:“不是你的错,真的。”
  墨天痕听出佳人哭腔,更是怜惜,上前想问个明白,却见晏饮霜忽的回转,峨眉紧蹙间郁结着化不开的哀怨,婆娑泪眼中溢散着数不尽的悲苦,着实惹人心疼。正欲详问,却听晏饮霜道:“你莫要再管我了,好吗?”语气似哀求,似逃避,顿时让墨天痕感觉佳人虽立眼前,二人却相隔千里!
  “师姐,我并非有心烦你。只是……”墨天痕不甘心道:“你总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若一直这般不明不白,那我死也不会瞑目!”
  “不要乱说!”晏饮霜忙上前捂住男人嘴唇,泪珠盈盈的杏眸中满是不舍与心疼。
  二人同历风霜,虽未挑破,但终是两情相悦,彼此的挂念心照不宣,也时时惦念,情到深处,神态举动皆是已从心而发,爱意绵绵,但横亘在二人中间的鸿沟,却一如既往,深邃难测!
  二人脉脉对视良久,晏饮霜终是开口道:“你身上有多少风流债?”
  “啊?!我……”墨天痕不意她竟是为此事而故意疏远自己,正不知如何开口,只听晏饮霜又道:“贺捕头,薛师妹,柳姑娘,千郡主,她们都是极好的女子,你忍心相负吗?还有你在南水未曾谋面的指腹之妻,若是人家为了等你还待字闺中,你又该如何解决?你的身边,还能有……”
  话到一半,仍是无法坚定捅破最后的一层薄纸,晏饮霜苦笑着,心中默默道:“是啊,你的身边,早就没有位置能容下我了……”望着男儿那愈渐刚毅的面庞,晏饮霜心中爱意不减,但自卑与胆怯却愈发强烈:“你是如此的优秀,优秀到我在你面前已经自惭形秽……”纠结再三,终是决定将这份感情收回心底,幽幽叹道:“解决好身边的事吧,莫再去过问其他。”
  心中有情,难分难舍,如何能断?晏饮霜虽是口上决绝,转身一瞬,泪水已夺眶而出,只觉足下力气都已抽离,麻木的迈步而出,已不知行将何处,只是心中痛楚,如刀绞针刺,一刻难停!
  一转身,倩影远去,形同陌路,只留墨天痕怅然若失,呆呆站立原处,直至佳人背影融入人群,消失的人影,仿佛也将他的一缕魂魄一并抽出消失一般,良久难回神志。
  酒馆中,菜已上齐,却迟迟等不到墨天痕与晏饮霜回来,梦颖此时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一双圆眼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饭菜,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娇小的身躯扭来扭去,拼命的忍住想要动箸的冲动。一旁柳芳依不放心道:“要不我去找他吧?”
  话音刚落,只见墨天痕垂头丧气的回来,一言不发的坐回位置。陆玄音心知他定是遇上挫折,于是道:“大家久等了,先动筷吧,不然菜都凉了。”招呼完众人,这才把墨天痕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怎么?晏姑娘出了什么状况?”
  不料墨天痕开口道:“娘,南水的指腹婚约,真的能退掉吗?”
  陆玄音微微一怔,道:“为什么要退?苏家与陆家齐名,皆是南水望族,若不是看你外公面上,也不会同意这通婚约,十几年不见,见面便谈退婚,那可是对人大不敬,你让你外公的脸往哪搁?”
  墨天痕无奈道:“孩儿都明白,只是孩儿桃花缠身,只怕负了苏家小姐,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与人阐明,不要拖累于人。”
  陆玄音这才明白他所忧患,猜想是晏饮霜也知他桃花缠身,怕他的身边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才会满是醋意的愤然离席,于是温柔笑道:“那……你喜欢晏姑娘吗?”
  墨天痕面对母亲,自然吐露真心,斩钉截铁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早在正气坛学艺时,我便喜欢她了!”
  陆玄音莞尔道:“你木讷耿直的性子与你爹如出一辙,怎么感情一途,倒与你爹的专一全然相反?”
  墨天痕也是万般无奈:“孩儿也不清楚,只是这些姑娘多少都与孩儿患难与共,孩儿也无法说服自己,弃她们于不顾。”
  陆玄音微恼道:“不离不弃,就一定要谈嫁娶吗?同门之谊与同袍之谊又有何不可?”
  墨天痕被母亲说的满脸涨红,吞吞吐吐道:“可是……孩儿与她们……已经……已经有……”
  “有什么?”陆玄音自问自答道:“夫妻之实吗?”
  这等私密事情被母亲猜中,墨天痕更是羞的无地自容,只得点头回答。
  陆玄音叹道:“我就知道。你与你爹,终究不同。也罢,如今墨家式微,我们早迟需重回南水,届时你便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墨天痕听闻此言,登时眼前一亮,问道:“这是何意?”
  陆玄音笑道:“你身为陆家外孙,三妻四妾又何需儒门同意?”
  “这……”墨天痕一时没有想清关窍,思索片刻,才道:“这样……好吗?”
  陆玄音道:“你若不愿,那为娘也没办法了。”
  “不不……不是这样。”墨天痕急忙否认道。纠结之事有了解决之法,他自然欢喜,虽说在儒门教条上略有犹豫,但总算是打开了原本迷茫的前路,有了希望,便有了解决的方向,总比郁积在心,不知所措要好上不少。
  重燃希望的墨天痕一扫先前佳人离去的阴霾,回到桌上,心中已不住的在想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晏饮霜后,她会露出怎样的明媚笑容,想的自己也喜不自禁,时不时憨笑两声。
  待到饭毕,与寒凝渊道别后,一行人便打道回府。墨天痕兴冲冲的赶回学舍,想要将好消息告知晏饮霜,然而院中四下皆不见晏饮霜身影,显是仍未归来,不免有些担心。陆玄音安慰道:“兴许她只是心中烦闷,在城中散散心而已,你大可不必担心。”墨天痕也无他法,便道:“娘,孩儿不日将面临恶战,得一刻之放松,也不能再怠慢下去。”
  陆玄音知他所指何事,便道:“知道了,你去便是。”
  梦颖好奇道:“天痕哥哥,你又要出去吗?”
  陆玄音笑道:“非是出门,而是回房。不过他需要清修环境,你们白天就莫要再去寻他。”梦颖与柳芳依与墨天痕多日未见,难得有机会亲近,听闻此言,悻悻不已,但虽有不舍,也知晓男儿此行重要,只得压下思念。
  墨天痕不忍见她们失望的表情,安慰道:“不过四五个时辰就好。”
  柳芳依温柔笑道:“四五个时辰,都快子时了,我们不睡觉的吗?”
  墨天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倒是忘了现在时辰了。”
  陆玄音笑道:“好了,快去吧,肚里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安抚过二女,墨天痕回到自己房中,催动阴阳天启,默运周天,静坐疗复,亦细细回忆这数日来所学之精华,尽力将之与自身武学融汇贯通。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待墨天痕睁眼之时,已不知是何时,却见屋中昏黄一片,柳芳依正和衣趴在桌前小憩,身前还放着已经凉透的饭菜。
  看见此景,墨天痕心头倏然一暖,从床上扯过薄被,蹑手蹑脚的来到佳人身边。跃动的昏黄烛光照耀着鸿鸾仙子的清丽睡颜,将她白嫩的俏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更显娇艳,长长的睫毛亦在眼珠微颤间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微光,为她姣好的面庞添上一笔亮色。
  墨天痕为她轻轻披上薄被,不料不知是他不懂拿捏轻重,还是柳芳依本就睡的浅,薄被方一搭上肩头,便已将佳人惊醒。墨天痕赶忙道:“抱歉,将你吵醒了。”
  柳芳依笑道:“不妨事,我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啊,饭已经凉了,我去为你热一下。”说着起身便走。
  墨天痕刚运功完毕,神完气足,倒也不饿,忙拉住她皓腕,道:“不用了……”
  柳芳依停下脚步,俏脸已是粉红,低声道:“若不去……留在此处,又是为何。”
  墨天痕一怔,望向那低垂着的面庞,不知怎的就胆大起来,伸手捏住仙子的如玉下颌,将她俏脸移向自己,四目相对,瞬间点燃心火,二人一路来以来的点点滴滴闪过脑海,情愫在这一刻陡然爆发!墨天痕自恃已得解决之法,心中长久以来的压抑瞬间烟消云散,再把持不住,吻上柳芳依微张的娇唇!
  突如其来的烈吻,充满男儿的健硕气息,柳芳依虽是早就期待此刻,但过往的惨痛经历仍是令她的娇躯不由自主的僵在原地,心中恐惧与欣喜交杂并现,生怕自己又与在屠狼关那日一样尖叫反抗,非但扰了男儿兴致,还惹的旁人心惊,是以极力克制着自身情感,任由男儿在自己身上亲吻抚摸,也尽力的回应着他热烈的吻。
  吻了一会,墨天痕终是发觉了柳芳依的异状,只道她仍与那天一样,会在与自己亲密时想到那噩梦般的夜晚,于是轻轻啄吻了两下仙子芳唇,柔声道:“芳儿,你若不愿,我不勉强。”
  一声“芳儿”,叫的柳芳依骨酥体麻,在这昏黄灯光下,看不清男儿的面庞,却能通过清透明亮的眼,望见那至纯至真的心,那是与梦魇中邪淫的目光截然不同的通透与真诚,刹那间,往日恐惧所纠结而成的戒备彻底融化,随之而来的,是如水般的娇躯柔柔靠入男儿怀中,如春水般温柔而动情的声线声声呼唤这男儿的名字!
  “天痕……天痕……”
  墨天痕亦以最大的温柔,抚摸着仙子如瀑般顺滑的秀发,应道:“我在。”
  柳芳依将头埋的更低,微声道:“有你在,我便不再害怕。”
  纵使声如虫鸣,但墨天痕还是听见了这紧贴他胸口说出的话语,他将柳芳依紧紧搂在怀中,坚定道:“是,有我在,你再也不用害怕!”
  心魔尽释,前路已开,二人再无掣肘可言,四目再对之迹,心意情欲,倏然爆发!只见四唇如二人急迫的心一般急速贴近,房间之中,一时只闻双舌交缠之声!
  吻过片刻,仙子芳心已是意乱情迷。墨天痕忽的矮下身去,一挽佳人腿弯,将她轻盈的娇躯拦腰抱起,便大步往床上而去!
  情动之刻,倒在床上的鸿鸾仙子已是媚眼如丝,娇喘不已,墨天痕飞速的解开自己衣襟,便扑了上来,二人又飞速吻到一处,在床上翻滚不停,直滚的外衫尽卸,内衫凌乱!
  柳芳依此刻只着了一件淡粉如荷的肚兜,且已被掀至胸前,露出半颗雪也似的乳球,墨天痕粗糙而有力的手在她全身的嫩肌上游走不停,笨拙却充满爱意的抚摸着她一处处的敏感地带,令她娇艳的面庞更显红晕!
  很快,二人便在纠缠中,将贴身衣物尽数除去,赤裸相拥,墨天痕抚摸着柳芳依纤细动人的柳腰与臀股,感受着那令人着迷的曲线与娇弹触感,胯下肉棒已是火热坚挺,渴望非常!柳芳依亦是积极的亲吻着男儿的面庞,如仙般的容颜展现着爱欲的狂热,一路向下,吻过所爱男儿的坚实胸膛,直至那挺立的肉棒之前!
  望着那如枪杆笔直挺立的坚硬龙阳,柳芳依只觉心头一阵恍惚,隐约想起自己破瓜之日,曾被杨宪源要求吮吸过这里,心中虽是羞耻愤恨,但面对爱郎的阳根,她却并未有多少嫌弃,加之欲澜精油的影响仍在,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张开樱红的双唇,一口含入那颗滚烫的龟头!
  “唔……芳儿……”墨天痕顿时爽的倒吸一口冷气,柳芳依技巧虽是生疏,除了吸吮,已不会多余的动作,牙齿也时不时会蹭到棒身,但她嘴唇柔软,口中更是滑润嫩滑,吞吐之间,也别有一番滋味。墨天痕久经大战,又是年少气盛,加之阴阳天启之效,固阳守阴,难得放松,一身欲望不再压抑,尽数释出,也不顾自身动作,捧住佳人螓首,便自顾挺腰,在她小嘴中抽插起来!
  墨天痕的阳具散发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在佳人口中恣意穿梭,伴随着颇为粗暴的动作,如同催情之药,一点点打开柳芳依的欲求之门!不一会,二人便再度吻在一处,柳芳依如玉般的白皙素手狂乱的摩挲着男儿满是疤痕的后背,墨天痕则将鸿鸾仙子那对娇挺白皙的酥乳握在掌中揉捏把玩。
  柳芳依的双乳虽不如贺紫薰那般雄伟傲人,但仍让男儿一掌握之不下,手感娇挺弹润,触感光滑细腻,不似贺紫薰那般紧致酥软,也不像梦颖那般柔滑粉嫩,抓握把玩之中,是墨天痕不曾体验过的别样风味。
  上一回,在屠狼关之时,二人进行到此地步,柳芳依已是被心魇所扰,惊吓逃开,但这一次,眼前的真实,已令她不再害怕,也不愿再逃,只想让自己满腔爱意,倾数示与爱郎!
  “墨郎……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呼吸急促的娇喘中传来胆怯却又满怀期待的低问,墨天痕温柔的吻着仙子的修颈与珠玉般的耳垂,在她粉红的耳畔边轻声道:“你怎么叫都好。”
  柳芳依顿时抱紧了身上男儿,将自己裸躯尽力贴紧,娇挺的雪乳熨帖在男儿胸膛之上,这一刻,二人仿佛都能感觉到对面胸膛中那狂跳不已的心脏,激动的欲火将二人裸躯延烧的滚烫,不断催发着爱意交织下的浓情蜜意!
  “墨郎……要了芳儿吧……只要你……不嫌弃……”低声而娇羞的话语,是无法拒绝的香艳邀请,墨天痕见她仍未抗拒,也放下心来,将挺立良久的肉棒置入了佳人两股之间,只觉内中湿滑一片,显然她也已是动情良久。
  柳芳依只觉一根热力四射的铁棒来到了自己紧闭的两腿之间,摩擦着湿濡一片的玉胯秘处,紧张的同时,还有说不出的期待与兴奋,于是更加搂紧了男儿的后颈,闭上双眸,静静等待着男儿下一步的动作。
  墨天痕用肉棒在鸿鸾仙子双腿之间摸索片刻,前端终于触碰上了那私密的桃源洞口,两片嫩肉水润而湿滑,早就做好了迎接贵客的准备,只等他叩门拜访!
  “芳儿,我来了……”轻轻打开佳人玉腿,墨天痕将圆硬的龟头抵住了柳芳依淫汁潺潺的蛤口之上,随着男儿腰股的渐渐下沉,那根坚硬如铁的笔直肉棒也敲开了久等的粉色大门,探入到销魂的走廊深处!
  “哦……”二人皆是发出一声舒爽的感叹,他们等这一刻已等的太久,绕了太多弯路,如今终于如此紧密的结合一处,巨大的幸福感从二人心中隆隆升起,浸润四肢百骸,舒畅一时难以言喻!
  “啊……墨郎……芳儿终于……终于是……你的人了……”柳芳依此刻幸福的连说话都要费上一番力气,但她此刻无论身心都是无比的愉悦与满足,尽力的抬挺腰股玉胯,不断的将自己鲜嫩多汁的美穴向上挺送,迎合起男儿的抽插,与他共谱一曲爱意合鸣!
  墨天痕亦感叹柳芳依蜜穴之中柔软而湿滑,抽插之时并未有多少阻力,但肉棒进入之后,四周嫩肉却紧紧将它裹住按摩挤压,既能体验到紧致包裹的快感,又能体会到畅爽丝滑的抽插,与贺紫薰的紧凑箍套与梦颖的娇滑粉嫩想必,又是一番全然不同的快美体验!
  此刻,清丽脱俗的鸿鸾仙子在皱褶的床铺上时而舒展,时而蜷缩着白里透粉的诱人裸躯,满头青丝凌乱的铺洒开来,将娇艳欲滴的容颜与白皙娇挺的酥乳遮掩的若隐若现,玉胯秘处,心仪爱郎的肉棒涨的粗硬不堪,伴随着不紧不慢的节奏,一次次强而有力的抽插着淫汁涓涓的桃源粉洞,贪婪的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爱欲欢合,亦让两人舒爽的不能自己,恍如云端起舞!
  屋中,二人情深相合,共赴巫山云雨,屋外,夏日之天,亦至万变之时,乌云席卷间,明月已不见踪迹,风却无形而起,不一会,已是雷声隐隐,雨云汇聚,来的毫无征兆。屋中二人全情投入,恍无所觉,兀自不断的改换姿势,贪享着一夕欢愉,一刻也不愿分开!
  此刻,清理脱俗的鸿鸾仙子正趴在床上,娇躯不住的前后晃动,身后,墨天痕的肉棒深深探入她的翘股之间,一下下的撞击着那弹润丰翘的圆臀,一次次将硬挺火热的肉棒送入那湿濡淫滑的蜜屄当中!柳芳依被这浓情脉脉的抽插弄的心神迷离,媚眼如丝般望向那空无一物的墙壁,淫声连连道:“啊……啊……墨郎……你慢一些……”
  忽然,迷醉中的柳芳依忽的意识到何事,忙掩住正吐露芬芳的檀口,惊道:“晏姑娘就在隔壁,我们不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师姐回来了?”墨天痕闻言,忽的从佳人汁水淋漓的蜜穴中抽出了肉棒,愕然道。
  柳芳依顿感空虚阵阵,又见男儿有些紧张神情,纵然性子温和,但不免有些醋意,转身道:“是,晚饭后便回来了。”
  墨天痕这才放心:“回来便好。”想到晏饮霜就在隔壁,自己却在与柳芳依行这没羞没臊之事,心下顿时无比复杂,一时僵在了那里。这时,只见柳芳依起身攀上男儿肩头,幽幽道:“你怕她介意吗?”
  “啊……不是……我……”还没想好回答的话语,墨天痕随口否认起来,却被鸿鸾仙子吻住双唇,芬芳气息随即扑面而来,提振了情欲,冲淡了紧张,只见柳芳依露出少见的俏皮神情,低声询问道:“我们小声点,不让她听见?”
  墨天痕正在兴头,自是想要继续,正欲将柳芳依扑倒再战,不料她竟跨坐到他身前,垂头轻吻着男儿双唇,身下嫩滑湿润的蜜屄蛤口找准了朝天挺立的坚挺肉枪,一举坐下!
  “唔哦……”二人又是难以克制的长叹一声,方才惊觉刚刚缔约过“小声点”的事情,双双捂住嘴唇。看见彼此间同步的动作,二人相视一笑,心性也再度放开。柳芳依揽住男儿后颈,眼中深情似水,纤细柳腰开始缓缓前后摆动起来,细细品味着男儿火热坚硬的肉棒在深深占满自己、在自己体内来回搅动的幸福触感,只觉舒爽的在云巅飞舞一般!墨天痕亦捧住柳芳依白皙挺翘的圆臀,辅助摇动着她的纤腰,将肉棒插入的更深,搅动的更烈,亦让二人所得的快感更上层楼!
  随着二人越来越投入,动作越来越大,方才刚说好的“小声点”被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交合时的粗喘与娇声,床榻摇动的吱呀之声,皆透过不怎么隔音的木墙,传到了隔壁房中!
  这却恼了隔壁的晏饮霜。她本就因下午之事而心烦意乱,久久不得入眠,好不容易有了睡意,不想隔壁又传来那令人不悦的淫糜声响,不禁低声咒骂道:“又来,薛师妹你是吃不够吗?”但夜深人静,那若隐若现的男女淫声又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他的脑识,即便躲在被中,也如索命音符一般,如影随形,避无可避!
  她却不知,她天生媚体,极易动情,只是听着隔壁声响,便已是有些心动,不由自主的想象起房内那旖旎香艳的画面,素手已伸向湿濡的胯间。
  “啊……天痕……”纤指在蓬芯玉门处便被紧箍的难以动弹,只能给自己聊以慰藉,渐渐的,晏饮霜脑海中那正在与墨天痕交合的少女变成了自己的模样,芳心顿时一紧,快感骤然上升!如蓬草般紧窄的蛤口几乎将她的葱指包裹挤压的无法动作!
  “啊……怎会……怎会如此……舒服……”不解与迷茫之中,本能的肉欲替代了理性的思考,晏饮霜难抵先天媚体带来的肉欲追求,手上动作更为激烈,两指不断抠挖抽插着自己的紧窄玉穴,在脑海幻象的辅助下,竭力的安抚着体内仿佛无边无际的空虚之感!
  “天痕……你……你插的我……好舒服……”身在不同房间的绝色美人却同时讲出了这羞人的旖旎情话,不同的是,一者爱郎在伴,身心俱满,充实无比,一者爱落空尘,体寂身寞,黯然自欺!
  不一会,饱受爱意的柳芳依已是攀至绝顶高峰,白皙而赤裸的娇躯僵硬挺直,一泻千里,如坐云端,发出一声难以克制的高亢呻吟!这一声,虽未尖啸,却实实穿透了墙壁,也穿透了晏饮霜渴望爱欲的心防,令她身下名器之中空虚之感更甚!
  “啊……天痕……你们……”用力抓握着自己圆润饱满、弹性十足的雪白乳峰,晏饮霜手上动作已近乎激烈,将自身名器抠挖的噗叽作响,芬芳馥郁的淫水直飞,却依旧难以缓解!巨大的渴求之下,脑海中想象的场景,也如脱缰的野马,冲向了不可控的地带!
  “来!小美人!含住!”“你的小屄还真是绝品!”两个令人厌恶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两个长相猥琐的道人敞着道袍,一前一后的将她夹在当中,两根硕大的肉棒一根强行塞入了她馥郁芬芳檀口之内,一根直直顶入了她的绝世名器之中!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晏饮霜看不清两人的相貌,只是打心里觉的这两人令她厌恶无比,偏偏身体却很诚实的迎合起两人的一前一后的淫欲抽插,素手握住半插在口中的肉棒,前后轻轻撸动抚摸着,高翘的浑圆雪股更是摇晃不停,引导着身后的猥琐道者将肉棒插入自己玉关雪丘的最深处!
  强烈的肉欲冲击下,混乱的脑识已不容她仔细思考自己正在经历怎样的想象,那是她梦魇的具现,对当日差点失身强奸双流的后怕与恐惧,但在无边的淫欲渴求面前,这失身淫贼的反感与恐惧,却变成了甘甜美味的至极快感,引导着她继续想象、不断接受、越陷越深!
  手中的动作愈加激烈,牵引着脑中的画面也更加香艳!那无面的强奸双流已换着她所能想到的淫荡姿势,翻来覆去的奸淫她良久,却始终无法令她从茫茫欲海中得到解脱,反让她的玉体越来越热,无意间已将身上衣物脱的精光,浑身赤裸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痒难熬!
  窗外雷声渐响,但惊雷却惊不到沉溺肉欲之中的男女,雨滴渐落,落不下少女心中盎然春意。晏饮霜脑中幻象,随着雨势渐强,再度变幻,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身边两名男人的面庞,正是她的心劫所在,两难之所在!
  “霜儿。”“师姐!”肏弄自己的两根肉棒换了主人,寒凝渊在前,墨天痕在后,夹击之下,令她神智更为迷离,既不愿去想寒凝渊当日始乱终弃之言,亦不去管今日对墨天痕的诀别之语,只是一味的追求着两人为自己带来的虚幻刺激,口中轻声呼唤着二人的名字,一时间已分不清现实与幻影!
  然而再真实的想象,也脱不出现实的根基,再刺激的幻影,也无法满足空虚的欲海,就如同画中的暴雨,如何滋润干涸的沙漠?
  窗外,雨已滂沱,雷声轰鸣,墨天痕房内烛影摇曳,仍是一片春光旖旎,佳人少年抵死缠绵,欲火不熄,而晏饮霜房中,只有寂寞绝色,独守幽冷空闺,难填心中欲壑!
  忽的,一道炸雷劈落,照亮房中一瞬,竟映出一人剪影!晏饮霜尚沉迷自渎而不可自拔,自是未发现这不请自来的黑影,而那黑影悄然逼近,蓦地出手,从后捂住了晏饮霜娇唇,惊的她杏眼圆瞪,浑身剧颤,却被来人掩住口鼻,无法出声!
  自己正赤身裸体行那见不得人的自渎之事,不料竟被人潜入房中仍毫无知觉,还被人从后接近,轻松擒住,关联着窗外呼啸的狂风雷雨,晏饮霜的芳心一瞬间仿佛凝固一般,惊怕、恐惧、羞耻、无力皆汇涌一处!
  却听身后传来了熟悉的阴柔之声:“霜儿莫怕,是我。”
  “是你?!”听到此声,晏饮霜心中的惊惧全无,去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羞耻与愤怒!“你为何来此?寒凝渊!”
  “我想你了。”面对愤怒的质问,寒凝渊回答的并不紧张:“今日街上遇见,我便时时挂念着你。”
  晏饮霜厌恶的将寒凝渊推开道:“你不是说,还未尽尝人间风流,不会就此桎缚自己吗?”
  寒凝渊笑道:“可我也说过,有机会,会找你再续良缘。”
  “再续良缘?”晏饮霜怒道:“你只顾自己爽快,何曾顾虑过我的想法?我将真心付你,你占了我的身子,却说只是‘各自放纵’?”
  “自是各取所需。”寒凝渊辩解道。
  “各取所需?”晏饮霜不料他仍是这般儿戏,当真怒急,道:“我就算终身不假,也不需你来与我‘各取所需’!”
  “是吗?”寒凝渊仍是自信笑道:“那你方才自渎之时,为何还在念叨我的名字?”
  “这……”晏饮霜顿时语塞,一腔怨气也莫名消弭,只记起方才幻想中自己与他们二人的狂乱与兴奋,芳心不由自主的砰砰加速起来。
  寒凝渊趁势走上前去,牵起晏饮霜沾满芳香爱液的玉手,道:“你欲求,我欲求,不就是各取所需吗?你这副模样,真的抗拒的了吗?”说着,俯身笑吟吟的的吻上了晏饮霜因情绪激动而微喘的芳唇!晏饮霜本能的想要推开这纨绔子没羞没臊的纠缠,但只觉一股暖流从二人相接的唇边缓缓散开,令她舒服的不想反抗!挣扎数片刻,终是放下了一腔不满,回手搂住了男子雄腰,回应起那霸缠绵的索吻!
  二人唇舌交缠,好一番烈战,直吻的晏饮霜鼻息粗重,方才分开,此时,绝色佳人望向负心郎眼中的恨意渐消,取而代之的不单是情,更多的,是欲!
  由于晏饮霜已是赤身裸体,寒凝渊轻易的就抚摸起她浑身如瓷滑如玉的雪白肌肤,熟稔的挑逗着她身上各处敏感的所在,但其实,对于天生媚体的晏饮霜而言,身上又有何处不是敏感所在?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那么生气,那么恨他,却愿意继续被他亵玩……”螓首高昂,杏眸紧闭,完美的玉体娇然而立,迎接着负心郎的抚摸挑逗,晏饮霜心中虽有排斥,却又有享受,这矛盾的感觉令她费解,但这自甘堕落的快感,却令她愈发迷醉!
  “啊……啊……”随着寒凝渊不断抚过晏饮霜娇躯各处,原本积累半夜又难以释放的情欲仿佛被点燃一般,有所消耗,却燃烧的更为强烈,令她更加渴求,不由自主的发出阵阵诱人心魄的呻吟!
  这时,寒凝渊也褪去衣衫,袒露出那雄伟的八寸肉龙,走到了晏饮霜身前。晏饮霜脑中没有一丝念头,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跪伏在男子棒下,素手如奉珍宝一般捧住那滚烫粗长的巨硕肉棒,前后轻轻撸动起来。
  “含住它。”寒凝渊带着命令的口气,又将肉龙往晏饮霜面前递了一寸。绝世的儒门美人抬头看了眼下令男子的面庞,在那阴柔的脸上察觉了不容质疑的神色,终是低下了头,张口含住了那狰狞的粗硕龟头前端,舔弄起马眼中渗出的透明黏液!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我明明很讨厌这样……”心中的呼喊,并无法制止身体的行动,晏饮霜阖眸闭目,一张绝世无双的俏颜在寒凝渊横直的粗壮肉棒边来回游走,檀口含住棒身,如吹奏横笛一般,一边用纤指拨弄,一边横向舔弄着男子灼烫的伟岸雄根,胸前两粒殷红乳首已挺立的如黄豆般坚硬,代表着她心中虽是厌恶,但身体已兴奋非常,万分期待!
  寒凝渊望着身下顺从吹箫的绝世佳人,心中暗道:“天生媚体,一旦动情,便不可收拾,绝不是你心有抗拒,便能拒绝得了的!”

  第九章:4隔墙尽欢

  晏饮霜从未想料想自己竟会如此不知廉耻,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心底抗拒之事做出如此反应,但顺从欲望而为的感觉,令她心头弥漫起既屈辱又愉悦的异样感觉,不知该拒该迎。面前浓烈的男子气息正滚滚而来,如灼灼热浪,点燃着她心中难以压抑的欲火,口中与舌尖上那坚硬的触感与微腥的滋味,更如欲药一般,侵蚀着她几近崩坏的神思!
  而在一墙之隔处,墨天痕与柳芳依情浓意蜜,如胶似漆,交合的难舍难分,正在此时,却响起开门之声。两边屋中的人皆是一惊,晏饮霜如野兔一般激灵弹跳而起,紧张的盯住门口,却听隔壁传来一语怯生生的稚声:“天痕哥哥,你睡了吗……”
  墨天痕的肉棒还深深插在柳芳依体内,二人赤身裸体的盯住这闯入的不速之客,面面相觑,不想自己摆脱了心障纠缠,却逃不过“人祸”随行。眼前少女显然是惧怕雷声,又跑下来寻求关爱,不想竟撞破二人“好事”。
  薛梦颖看清屋中竟有两人,还正以不雅的姿势抱在一起,顿时也颇感尴尬,只是屋外雷声阵阵,轰隆作响,此刻她也没有掉头跑开的勇气。
  三人沉默良久,还是柳芳依率先反应过来,推开身上男儿,道:“你先安顿好薛姑娘吧。”墨天痕这才拔出肉棒,扯过被褥先给柳芳依裹上,随意披了件衣服顺带遮掩住半软的下体,上前问道:“你又怕雷了?”
  窗外雨声雷声颇大,屋中二人情热媾和,屋外少女迷糊懵懂,皆未听见对方声响,这才造就现今这尴尬状况。薛梦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我不是有意过来打扰你们的……真的。”
  墨天痕自然也不信这单纯的少女会去故意做这件事情,但眼下情形,一者行房未半,一者有情相倚,让谁离开都不免有赶人之嫌,不禁纠结的抓耳挠腮,加之屋外风雨呼啸,更搅的他脑水一团糊,索性道:“那你进来吧。”
  柳芳依见男儿拿定主意,只道他示意自己先走,也没多说什么,拾取衣物,正欲穿衣离开,只听墨天痕急忙解释道:“芳儿,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柳芳依笑道:“我明白,只是我留在这里不太方便,不是吗?”
  墨天痕只道她在呷醋,忙道:“方便,方便的很。”
  薛梦颖见墨天痕这般态度,于是也劝道:“没事,柳姐姐,你便留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嗯?”“啊?”
  这一句,换来两声疑问,柳芳依听的云里雾里,墨天痕却是把脑门一拍,小声道:“这事不如不提。”
  “没事,多个人陪我也不错。”薛梦颖心思单纯,并没有想到其他,在柳芳依颇为惊愕的注视下跳上了床,挽住柳芳依胳膊道:“之前在西都,我和贺姐姐也一同与天痕哥哥睡过。”
  “……”眼见自己曾经双飞的“丑事”被梦颖抖了出来,墨天痕已经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了。
  只听柳芳依淡淡问道:“哦?你倒挺会享齐人之福的嘛?”
  “啊不是……芳儿,你听我解释……”墨天痕生怕柳芳依误会自己是个荒淫之人,只是自己确实曾与贺紫薰和薛梦颖大被同眠,春风一度,事实如此,又该如何解释呢?
  却见柳芳依忽然羞红了脸,将头埋下,道:“没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啊?!你为何会……啊……对了!那日……那日你就与我们同住!那岂不是……”墨天痕越想越觉得羞耻,脸上烧红一片,那日与贺紫薰和薛梦颖的荒诞之事,竟惊扰到了楼上的佳人,被她尽数知悉!
  就在男儿几乎为自己的“不检点”而抓狂之际,只见柳芳依将头埋的更低,双臂紧紧勾住弯曲在胸前的玉腿,耳后红出一片冶艳的俏红,道:“你若是想……我……我也可以的。”
  “额?想什么?”讶异一瞬,墨天痕反应过来,心情一时不知是喜是惊,只是本能拒绝道:“不不不,我绝无此意。”
  柳芳依抬头道:“你不想吗?”
  望着昏黄灯光下佳人皎白的肌肤与那双期待且真诚的秀眸,又回想起方才二人云雨时的舒爽畅快,墨天痕不禁咽下一口唾沫,试探问道:“你……真的愿意吗?”
  柳芳依螓首埋的更深,羞答答道:“都已经在你床上了,还有什么好抗拒的。”她既是应承,也是在说服自己,生怕半路自己的心魔突回,又搅了两人兴致。
  一旁梦颖已经等不及的攀上墨天痕后背,薄薄睡衣下娇弹的肉兔贴上了男儿背脊,撒娇道:“天痕哥哥,快些开始吧。梦颖都好久没跟你一起睡了。”
  赤裸佳人倾情相邀,墨天痕年少气盛,又正在兴头上,哪里还忍的住?一把揽过身后的少女,又扯开眼前仙子遮体的薄被,将两具青春美好的诱人胴体并排而列,眼前美景峰峦起伏,一者瓷白如雪,一者衣衫凌乱,皆是引人迷醉之姿,不禁气息渐粗,迎面扑了上去,一手握住柳芳依娇挺雪白的玉乳恣意揉捏,一手揽住梦颖纤细弹润的腰肢,与她深深吻住,唇舌交缠不休。他早前就与贺紫薰和薛梦颖大被同眠,颇为受用,如今少女不变,身姿火辣的女捕变成了娇俏清纯的仙子,风味一变,感受截然不同,更加引人欲望,只想在离离芳泽上尽情嬉玩!
  床上二女也热切回应着男儿的抚弄,柳芳依回抚着男儿光溜的背脊,挺起柔嫩的酥胸,更向男儿掌心靠去,薛梦颖则在激吻中手忙脚乱的拆解着睡衣的腰带,急不可耐的袒露出青春嫩白的娇躯!
  墨天痕吻够摸够,又将双手分别探入二女玉胯之间,抚摸起那最为神秘诱人的桃源洞口,引的二女同时发出一声娇羞却舒爽的轻吟!二女牝户各有千秋,柳芳依的蛤口因方才云雨欢爱之故,已是湿漉一片,丛丛芳草上沾满点点露珠,花唇美肉亦更显滑嫩,薛梦颖肌肤娇嫩润滑,玉门蛤口更是粉嫩滑润,加之已然动情,丝丝蜜液滴滴渗出,却尚未浸染整个牝户,使得其手感依然饱满弹嫩。
  而在一墙之隔的房内,浑身赤裸的晏饮霜正舒展着绝美无双的火辣女体躺在被褥凌乱的床上,左手握住自己一只娇挺的酥乳,右手则握住了面前巨硕硬挺的八寸肉龙,缓慢而细致的吞吐吮吸着寒凝渊那粗圆的紫红龟头!而寒凝渊就跪坐其身旁,一手握住美人另一只雪白乳丘尽情揉捏把玩,另一手却修长手指探入蓬芯玉门之中,在绝色美人的绝世名器中抠挖不停,不断刺激着她蜜穴之中的各处敏感嫩肉,将她体内欲火挑动的愈渐高涨!
  “霜儿,你听,声音静了下来,想来墨贤弟已然在享受齐人之福。”寒凝渊道。
  晏饮霜娇躯微微一颤,却并没有言语,仍是认真而深入的舔舐着口中的灼烫肉龙,心底却泛过无尽的酸楚,既是对隔壁二女的嫉妒,亦是对自己无法抗拒肉欲,委身他人的凄楚!
  忽然,只见寒凝渊手上加快动作,一手捻揉着美人乳尖豆蔻,一手飞速的用两指在佳人紧窄湿濡的蜜道中进出不停,突如其来的上下夹攻,顿令晏饮霜难以自持,水润娇唇再含不住口中肉龙,从喉间迸出一丝极力克制下的娇吟!
  若隐若现的呻吟之声,传入了正在把玩二女蜜穴的墨天痕耳中,但随即就被窗外的雷声覆过。墨天痕微微一怔,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二女不解问道:“怎么了?”
  佳人在前,雨声在外,墨天痕虽是生疑,但周遭动静本就听不真切,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便道:“无事。”接着又扑了上去,吻住柳芳依娇唇,一番唇舌搅弄,又换到梦颖一边,捉住她的芳唇轻吻吸吮。
  薛梦颖这几日被呼延逆心夜夜开发,虽不明就里,但身体早就产生变化,此刻更是饥渴难耐,当墨天痕正欲回头去吻柳芳依时,便一把搂住男儿后颈,道:“天痕哥哥,快别撩拨人家了,给我好不好?”
  墨天痕看向一旁的柳芳依,有些担心她会感觉自己被“横刀夺爱”,柳芳依兰心蕙质,怎不知男儿此刻想法?于是道:“我方才刚尝过了,你就雨露均沾下好了。”
  得佳人肯定,墨天痕不再迟疑,一手扶住梦颖柔嫩腰肢,一手握住胯下肉棒,对准那白嫩饱满的湿润玉蛤,正欲挺动,却见少女一挺柳腰,已是主动抬股,轻车熟路的将自己的肉棒吞下半根,娇股翘臀主动的扭摆起来,阴凉紧弹的密径花穴熟练的套弄起心爱之人的火热阳物!
  墨天痕不防自己竟被“主动进攻”,诧异之余,只觉少女腰肢款扭间,别有一番前所未见的魅惑之姿,胯下肉棒也被她用匪夷所思的技巧套弄的异常舒适,若非阴阳天启与初阴真炁天生相合,可自由控制精关,只怕自己挨不了多久就会缴枪投降!
  “啊……梦颖……你是何时……学会……这招……”墨天痕被少女套弄的倒吸冷气,舒爽非常,忍不住问道。
  “唔……我也……我也不知……”正在竭力扭动腰肢的少女亦是娇喘不止,断断续续道:“梦颖只是觉得……这样会……会很舒服……哦……”
  柳芳依在一旁观战,不禁羞红了脸颊,不想梦颖年纪虽小,却能如此放浪的扭腰侍奉,若放她来,定然不敢如此,只怕自己坏了矜持,让男儿不悦。但墨天痕此刻哪能想到这些,被少女接连不断的抬腰落股套弄的脊背酥痒,几番招架不住,全靠阴阳天启维住精关,粗喘道:“梦颖……你好厉害,你弄的我……好舒服……”
  “啊……天痕哥哥……你舒服就好……唔……”激烈的扭摆腰肢的少女忽的凝住了身形,发出一声无法克制的长吟,高悬的小腹如筛糠般抖动不止,将汩汩冰凉阴精直浇在男儿的肉棒之上!与此同时,墨天痕体内阴阳天启自动运转,吸纳这至纯至阴之力,循环周天,再度帮他稳住摇摇欲坠的精关!
  达到高潮的少女无力的软倒在床,口中喃喃道:“天痕哥哥……你好厉害……”心中却在疑惑:“为何……总觉得……差了一点?”
  墨天痕吸纳完初阴真炁,只觉神完气足,看见薛梦颖正四仰八叉的瘫在床上,转头将目光投像了在一旁看的急喘不止的柳芳依,二话不说,再度扑了上去,将仍沾满少女清凉淫水的鼓胀肉棒顶入鸿鸾仙子依旧湿滑的娇美蜜屄当中,尽情抽插起来!
  而在另一边,晏饮霜正被寒凝渊搂住纤腰,倒挂在他身前,螓首悬于男子胯下,正倒垂着一头乌黑秀发,吹弄着如枪挺立的八寸肉龙。而寒凝渊则舔弄着绝色佳人两腿间的玉关雪丘,如此羞耻的姿势,令晏饮霜羞耻难耐,身体却更为兴奋,玉关雪丘之中,玉芳香氛不断散发而出,如百果汇聚,异香扑鼻!
  “墨贤弟还真是厉害。”随着薛梦颖高潮的淫叫之声传来,寒凝渊不禁笑道:“看来是满足了其中一个。”
  晏饮霜听的是梦颖的声音,知晓隔壁此刻真的是春光一片,心底更不是滋味,反促的她发狠一般,抱住男子的健硕雄股,用力前后吞吐起那早已湿润的昂扬肉枪!
  突然,寒凝渊将绝世佳人的娇躯正抱过来,望着她异常凌乱的发丝与满目的迷离,笑道:“霜儿,我们也去床上吧。”说罢,便搂着晏饮霜一道向床上躺去。晏饮霜此刻体内肉欲翻涌,蜜穴中瘙痒无比,早已是饥渴难耐,此刻被男子压在身下,浑身都被他浓烈的男子气息包围,心神已是迷乱不堪,汩汩流汁的玉关雪丘被那火热坚硬的龟头抵住熨帖,更为心中那高涨的欲火添了一把干燥的薪柴!
  “啊……好舒服……为什么只是被他抚摸、触碰,身体就会舒服到不能自己?”来源不明的快感,不明就里的欲望,饱含着无双佳人心底对交欢最本能的渴求,然而精于此道的寒凝渊并不打算太快来到这一步,对这绝色美人的肉欲调教,才只是开始……
  只见,寒凝渊跨坐在美人胸前,而将自己硬挺的八寸肉龙埋入晏饮霜傲然挺立的绝美双峰之中,按住那对滑腻紧弹的雪乳包裹着灼烫的肉枪,如肏弄蜜穴一般前后抽插着,他的阳具太过粗长,晏饮霜的一对雪白酥乳仅能勉强包裹住一半的棒身,另一半连同粗圆火热的龟头,不断顶在佳人微翕的润唇之上,马眼中散发出浓烈到令人迷醉的男子气息,宛如道道催淫熏香,不断窜入佳人口鼻之中,惹的她毫无顾忌的张开水润檀口,伸出粉嫩香舌,尽力的嘬吮着靠近于此的巨硕阳物,宛如在饥渴的品尝着这世间的美味珍馐一般,将那紫红的粗硕龟头舔弄的水光熠熠!
  不一会,寒凝渊转身趴下,伏到晏饮霜玉胯之间,舔弄起她早已湿濡不堪的玉关雪丘,灵巧而有力的舌头直插蜜穴关口,在蓬芯玉门间翻搅不停!而他胯下的八寸肉龙也顺势一沉,富有节奏的缓慢插入到儒门娇女的芳香檀口之中!
  寒凝渊肉棒上的气息本就浓烈,此刻满入口中,更是剧烈散发,马眼中泌出的黏液点点渗入到她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口腔之中,将那糜乱的淫气肆无忌惮的传递开来!
  “啊……我……我快疯了……为什么会这么舒服……”口中含着男子肉棒,蜜穴被他舌头侵入玩弄,只是爱抚,已让晏饮霜体会到无比的肉欲冲击,浑身上下的毛孔都仿佛舒张开一般,完美的雪白胴体上映出娇艳无比的酡红,迎接着这无上快感一波又一波的侵袭!
  “快……快受不了了……好想要……”快感浪潮席卷之下,无力自持的儒门娇女只觉冥冥中有一双冰凉而无形的大手,将她往一处未知却熟悉的灼热地带拼命拉扯,她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而每被拉近一步,快感便上升一分,而每当自愿向那走去,快感便强上数倍!!
  扭曲的快感,如同急流的漩涡,将被肉欲侵蚀的佳人渐渐拉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而寒凝渊的技巧极为娴熟完美,每当佳人即将到达顶峰高潮之时,他便会改换爱抚的部位,令她每次感觉到有机会逃离这处深邃漩涡时,所有助力却都仿佛被瞬间抽走一般,反让她想漩涡的更深处跌落!
  “不行了……受不了了……我……我要……我想要……”饥渴与舒爽并存,空虚与快感同在,异样而扭曲的欲望,令得佳人一颗芳心如油浇火烹一般!就在此时,只见寒凝渊又缓缓降下雄股,胯下的八寸肉龙竟点点没入美人檀口,不出片刻,竟是全数插入!
  此刻,只见晏饮霜原本细嫩的脖颈仿佛粗大了一圈,柔嫩的喉头与食道包裹着这散发着浓烈气息的火烫巨物,在近乎窒息的环境下,头晕目眩的体验着女体被深入侵犯的异样感受!但她毕竟天生媚体,很快便适应了八寸巨物全入喉间的不适之感,反而做起吞咽的动作,蠕动起喉间腔壁,吞纳按摩着这坚挺巨根,将之分泌出的透明黏液与散发的征服之感悉数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寒凝渊终是从晏饮霜喉间拔出了那伟岸雄物,转身将其抵住了佳人玉胯间的私密之所,沾满晶莹香津的龟头在一线玉缝上上下摩擦着,不时嵌入两瓣蜜唇之中,发出全面进攻前的讯号!
  不同于隔壁薛梦颖的自行求欢,晏饮霜虽是饥渴难耐,却并未主动出击,只是闭上双眸,挺起酥胸,做好了被肉棒插入的准备,然而良久之后,期待中的充实与满足却并未来临。晏饮霜不解的望向身上满脸笑意的男子,却得到这样一番问话:“你想要吗?”
  顿时,晏饮霜想到了破瓜之时的那一夜羞耻,她也曾被他这般问过、引导过,自己当时羞气难耐,并未就范,但一想到如若照他的要求,自己口出淫语,主动相邀呢?想到此处,晏饮霜只觉自己脸面尽失,但同时,欲念四起!自甘堕落的羞耻带来了无比扭曲的异样快感,进一步的侵蚀着她防线破碎的心田,一瞬之间,仿佛身体每个角落都在被欲火焚烧灼烫,将她的理智转化成女人的交合本能!
  “快……插进来……用你的……用你的肉棒……”羞耻而淫悦的邀约,一瞬击碎最后的屏障,理智在与欲望的交锋之中完全落败,销声匿迹!寒凝渊心中暗喜:“你倒是会自我调教,吾还在担心仍需花上一段时日呢!真不愧是生来就为取悦男人而存在的天生媚体!”
  只见,寒凝渊雄腰渐沉,硕大粗圆的龟菇如同一柄杀伐征战的铜锤,缓缓顶入绝色美人期待已久的玉关雪丘之内,穿过紧窄无比的蓬芯玉门,再度刺入那环环蜜肉当中!
  “哦唔……”久历空虚的蜜穴终得来期望之征伐,晏饮霜再也忍不住,发出舒畅而绝美的声响,纵使屋外雷声雨声交织大作,亦传入隔壁正在欢爱不停的墨天痕耳中,这一声,清晰无比,令的男儿浑身一僵:“这声音……确实是师姐……但是……为何……为何与芳儿她们的声音如出一辙?难道……”
  柳芳依见爱郎突然停下动作,原本即将到达的高潮也未之已落,虽有微憾,仍是问道:“墨郎?怎么了?”
  墨天痕努力摇了摇头,细听动静,却只听见风雨呼啸,他万想不到,自己一生最爱的女子,与自己最为敬重仰慕的大哥,就在一墙之隔的所在交欢媾和,抵死缠绵!
  晏饮霜竭力的捂住自己的芳唇,好让自己不再发出“危险”的声响,只是蜜穴当中,寒凝渊粗长威猛的八寸肉龙宛如攻城巨槌,一下一下穿过她环环紧致的多汁蜜肉,轰砸在软嫩玉蕊灵涡之上,无限快感随之不断涌来,将仿佛孤城一般的花宫围的水泄不通,誓要侵入其中,杀伐无计!不出二十下,陷入极度堕落快感之中的敏感蜜穴已是抽动不已,在香氛爱液连环喷洒之下,汹涌欲潮摧关破城,如同爆炸一般!
  只见,无双佳人的绝美裸躯此刻正止不住的痉挛颤抖着,深插着八寸巨龙的玉跨剧烈的上下抬动,在极度强烈的高潮在屈辱与自甘堕落的迎合下,催生出无与伦比的扭曲快感!
  寒凝渊好整以暇的等身下的美人经历过一波漫长的绝顶高峰,这才笑道:“霜儿,你爱墨贤弟吗?”
  晏饮霜闻言,仍在微微颤抖的裸躯不由的一阵紧绷,桃红的面颊瞬间凝住了享受的迷离神色,眼中闪出迷茫与纠结:“我……我……”
  她怎会不爱!
  从开始的新奇好奇,到路上的一路相处,再到鸿鸾为他的失陷而黯然神伤,为他遭遇的恶事而愤慨心疼,因他身边美眷众多而自怨自艾,被他后来居上而爱嫉交并,还因所托非他而悔恨自责,墨天痕三字,早已不知何时起,已与她的命运交织在一处,却仿佛平行而立,两两相望,见而不得!
  耳边雨声雷声,嘈杂纷乱,一墙之隔,墨天痕与二女欢爱之声时时传来。晏饮霜闻声思画,将隔壁的情形脑补了个七七八八,心下既是酸楚又颇为嫉恨,一颗芳心都仿佛揪在一处,难以舒展!
  寒凝渊重新开始了动作,巨硕粗长的八寸肉枪从儒门娇女股间缓缓抽出,待到只有龟头仍嵌在蓬芯玉门之时,再缓缓插回她的绝世名品内中,粗大坚硬的龟楞仿佛拨弄根根琴弦一般,细致而有力的刮过她蜜穴中每一环隆起的湿滑嫩肉,滚烫而硬挺的棒身在其后不断占领着这片足以令无数男人销魂的秘窟,享受着湿滑与紧窄的双重包裹!
  “在他隔壁做,会令你如此兴奋吗?”感受着晏饮霜蜜穴中不间断的包裹蠕动与涓流不息的淫滑蜜液,寒凝渊知晓这是女体动情之下带来的本能迎合,又道:“还是说,是在他隔壁与其他人做,会令你如此兴奋?”
  晏饮霜虽是不曾主动迎合,也全然没有此意,但确如寒凝渊所说,她天生的媚体已遵照了女人的本能,服侍着入侵自己圣洁蜜道深处的男性雄根,至于这根肉棒属于谁,她的身体并不在乎。只是……她越是在乎,从此回交合中所得的快感就越是强烈,每当她听到隔壁梦颖或是柳芳依传来阵阵毫无克制的舒爽叫声,心里泛起酸楚与嫉妒之时,蜜穴中被巨大肉棒抽插而产生的异样快感就如同感应到她的心思一般,潮水般向她全身涌去,令她快了的寒毛倒竖,娇躯绷紧!
  “为什么……”佳人的心中满是不解:“为什么,这样会使我如此舒服?”她始终想不清欲望快感与她心头所想究竟有何联系,但那扭曲的肉欲快感所带来的甘美滋味令她回味无穷,恋恋不舍,此刻,她仿佛又变回了三四岁的年纪,被这名为“欲望”与“快感”的人举着诱人的糖果,一步步的引导她向前方一片混沌的无底深渊而去!
  墨天痕仍是很在意方才晏饮霜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柳芳依见他有些心不在焉,捧起男儿脸颊,打断了他的思索:“墨郎,你不舒服么?”墨天痕此刻仍未停下动作,肉棒正在鸿鸾仙子的滑润蜜穴中机械的抽插着,只是给她带去的快感已大不如前。
  “啊,没什么,可能是被屋外的风雨搅了心神。”墨天痕敷衍了一番,心下仍是不甘,有关晏饮霜的点点滴滴,他从来都无法置之不理,无奈的回头望去,只见那面老旧的木墙仍是昏黑一片,完全无法看出在其后发生了些什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臆想。
  “师姐,她是在自渎,还是在……”一想到晏饮霜发出那种声音,或许会与他一样,正在与他人交合,墨天痕的心中顿如万刀齐斫,紧紧缩成一团,酸楚之感,难以言喻!柳芳依见他神色不对,又痴痴望向身后空无一物的木墙,不禁再问道:“墨郎?”
  这一声叫唤,让墨天痕脑中灵光一现,只见他眼神陡亮,将柳芳依反过身来,令她翘股高高撅起面对自己,随后肉棒再度刺入那娇嫩美穴,抽插起来。柳芳依正对他方才的异常举止有些不明所以,见他复又投入欢爱之中,心下虽是生疑,但与爱郎亲密结合的快感很快就冲淡了心中疑虑,开始顺着男儿抽插的节奏享受起来。
  墨天痕虽是在胯下仙子身上恣意驰骋,但背对于她,眼中的忧虑已不再隐藏,数十下后,只见他环起柳芳依纤腰,将她轻抱下床,鸿鸾仙子双臂撑在床沿,两条修长玉腿分叉而立,雪股翘臀高高撅起,迎合着身后男儿的抽插,只是不过十数下,墨天痕又改换姿势,牵起她藕白的双臂,将她娇躯斜拉而起,更深入的抽插起来。
  “啊……墨郎……这个姿势……有些……”柳芳依尚是初次以站姿与人交合,心下仍是有些不适,只是在二人臀股紧贴中,被深入的抽插不停,而维持站立的姿势又无形中增加的蜜穴中的力道,使的甬道嫩肉更为紧贴包裹,带来的刺激也随之水涨船高!
  就在柳芳依在男儿一连串猛刺之下,即将步入高潮之刻,却见墨天痕忽然停下动作,从肉棒从她蜜穴中拔出!原本即将升仙的快感转瞬跌落,柳芳依满心迷茫不解,正欲发问,墨天痕却牵着她来到那堵墙边,道:“芳儿,你扶在此处吧。”
  柳芳依仍是不解墨天痕为何非要来到此处,但爱郎开口,她还是顺从的扶上木墙,任由他握住自己纤腰,再度将尚未射精的硬挺肉棒插入自己已微微干涸的花径之中!比先前稍显滞塞的抽插,令柳芳依蜜穴中传来微微的疼痛之感,但为不惹爱郎失望,她还是忍了下来,等待自己的身体再度兴奋起来。此时,薛梦颖也从方才阴阳交融的高潮中缓过神来,赤裸着雪白娇嫩的身躯走到墨天痕身边,探身与他吻在一处。
  二女的倾情侍奉,使得墨天痕再度陷入温柔乡中,只是这梦幻般的体验,只持续了短短片刻,便被墙后传来的剧烈声响所打破!
  那是一阵阵尖利而富有节奏的“嘎吱”之声,墨天痕清楚,那是木床剧烈摇晃所发出的声响,只是,师姐若只是自渎,真会有如此大的声响吗?还是说……
  二女也听到了墙后的木头摩擦之声,齐齐望向呆立的墨天痕,柳芳依惊讶的捂住小嘴,不可置信道:“是……晏姑娘?”梦颖则更为大胆道:“原来师姐也在做这事儿啊!”
  墨天痕忙斥道:“别胡说。”但心里已是五味杂陈,慌乱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强行编造了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自我安慰道:“是翻身,一定是因为翻身。”
  然而虚渺的希望转瞬便被粉碎,墙后的“嘎吱”之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又传来了晏饮霜阵阵舒爽的娇呼!这一回,距离够近,屋外的雷雨再也无法遮掩声音的传递,屋中三人听的真切,皆是讶异非常!
  “晏……晏姑娘她……”柳芳转过头来,试探问道,却见男儿呆呆怔在原地,眼中空洞一片,仿佛三魂七魄都已被抽出了躯壳一般!
  就在这时,墙后的木窗摇曳声戛然而止,接着,墙后传来一阵闷响,显是有何物靠在了墙上,吓的柳芳依赶紧将手缩回,不敢再扶!
  窗外,雷鸣之声震耳欲聋,霹雳之色闪亮夜空,一道不算厚重的木墙,隔开了心境不同的男男女女。若是能从屋外同时看见屋中,便能发现,柳芳依与晏饮霜同时赤裸着姣好的身躯,分别扶在木墙两侧,身后皆是一根肉棒,插在了她们高高撅起的玉臀当中,只不过一者男欢女爱,两情相悦,一者则是肉欲横流,心向淫堕!
  若是墨天痕目可透视,他会见到,自己一生中最爱的女子,此刻就在他的正前方,赤裸着白皙如玉的无双媚体,被他万分敬仰的寒大哥用粗大坚挺的巨阳不断贯穿着身下圣洁而神秘的粉嫩玉蚌,在胸前坚挺而丰满的玉乳不断甩荡之下,发出阵阵摄人心魄的淫声媚呼!
  隐约间,墨天痕仿佛听到木墙之后,传来不甚清晰的“啪啪”之声,仿佛有人正在努力的鼓掌一般,脑中千念万绪,都是在臆测着晏饮霜房中究竟发生何事,甚至恨不得立马去到她的房间一窥究竟!可是,他又有何立场,能夜探他人隐私?
  “不去,尚有念想,去了,若是真有其事,不是更为难受?”柳芳依看出男儿心中纠结,出言安慰道:“况且,晏姑娘出身儒门,礼教极严,又怎会做出我们所臆测之事呢?”
  “是……是啊……一定是我们正在这样,所以也自然而然觉得别人也在这样……”墨天痕也不住自我安慰道:“况且屋外风大雨大,只怕是风声呜咽,引人遐想吧……”
  这一番停顿,柳芳依只觉蜜穴中的肉棒渐软,心下不禁有些失望,不禁问道:“墨郎,你还要吗?不如我们回床上……”话未说完,只见墨天痕忽的将她扳过身来,一把托住她的圆臀,将她光华的玉背“咚”的一声靠在冰冷潮湿的木墙上,道:“就在这里吧!”说着,阴阳天启流转下,肉棒复又硬挺,凌空捅入了鸿鸾仙子湿濡的蜜屄当中!
  柳芳依被这突然的攻击惊的娇呼一声,想到晏饮霜就在一墙之隔,忙不迭捂住了檀口,却不想早在她被顶在墙上的那一刻,便被晏饮霜知晓,惊的她也连忙捂住的正在娇喘不已的粉唇,任由寒凝渊的八寸巨棒在自己敏感而紧致的绝世名器中恣意驰骋,也咬紧牙关,不敢在发出意思声响。
  “天痕……天痕……你就在对面,对吗?”晏饮霜满是春水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那着色古朴却毫无生机的木墙,看见了墙对面的另一番春色,那番只在她脑海中形成的,令她心生酸妒的春色,她与他之间,终究是隔了这样一堵稀松平常,却万难的打破的墙,隔绝不了彼此的思念,却将人生的轨迹彻底错开!她爱着他,却在一墙之隔的所在,听着他与别的女人柔情蜜意,同时,自己却又在和别的男人纵情交媾!
  只是,在明知墨天痕可能近在咫尺之后,晏饮霜蜜穴花径之中的快感却愈发强烈,连带着心中紧张、羞愧、屈辱、愤恨、不甘、无奈一道,随着寒凝渊有力且极富技巧变化的迅猛抽插,化作层层叠叠,水涨船高的甘美快意,不断侵蚀着她玉体的每一寸所在,甚至向灵魂蔓延而去!
  不出片刻,晏饮霜已是被这无比强烈且刺激的快感冲杀的丢盔弃甲,只要想起墨天痕就在一墙之隔,就仿佛自己正在在他面前被人奸淫一般,更觉腰臀玉腿酸软阵阵,花径之中,一波又一波的淫水爱液汹涌而出!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如此羞耻的事情……如此下贱的想法……却让我……让我这么舒服!”在寒凝渊的八寸巨棒强力抽捣之下,在那无与伦比的扭曲快感冲刷洗涤之下,已是强弩之末的晏饮霜再也绷不住喉间积蓄的欢声,在娇躯如筛糠般抖动中,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剧烈高潮,汩汩淫精爱液如水箭一般,从二人严丝合缝的粉嫩蚌口激射而出,一连十数股,在二人所立地面留下了一滩香氛扑鼻的淫水之洼!
  于此同时,墨天痕亦仿佛感应到什么,不再强行闭锁精关,肉棒忽而一胀,将汩汩阳精尽数激射在柳芳依花房深处,惹的鸿鸾仙子亦是娇躯颤抖不停,媚叫连连!
  “天痕……”
  “师姐……”
  “你还在那里……”
  墨天痕脑海中,尽是晏饮霜那绝美无双的俏丽容颜,却射在了另一个女人体内,晏饮霜眼前,尽是墨天痕飒爽的英雄身姿,蜜穴却被另一个男人牢牢占据!此刻寒凝渊的八寸肉龙也迎来了最后的喷发,灼烫如熔浆一般的阳精宛如破闸的洪水,尽数涌向玉蕊灵涡深处,将原本空无一物的花房灌满浓稠而腥臭的白浊!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