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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现象】(46-48)作者:西耳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1-06 08:58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西耳  第四十六章你喜欢我?   看戏、起哄,在燥夜里更为疯狂。   没有人在意这对舌吻的男女是谁,只知道眼前的激情,能让他们能产生更强烈的兴奋感。   向来循规蹈矩的许姿,哪里当众做过如此羞耻的

作者:西耳







  第四十六章你喜欢我?

  看戏、起哄,在燥夜里更为疯狂。

  没有人在意这对舌吻的男女是谁,只知道眼前的激情,能让他们能产生更强烈的兴奋感。

  向来循规蹈矩的许姿,哪里当众做过如此羞耻的事。她分不清是眼前的男人,还是周身那灼热的目光,让她心跳加速,心脏似乎要从身子里蹦出。

  后来主动的是俞忌言。

  他扶住她的双肩,情欲升温时,又将她揽进胸膛里,一手撑住她的腰,一掌覆住她的后脑。他这人胆子很大,毫无羞意,强势的缠上她的舌,辗转厮磨一会,松开,再滑入她的口中,深抵喉间,反复几次,他们的唇边拉着口液的细丝,以及,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吞咽声。

  俞忌言不想闭眼,他喜欢直勾勾盯着眼底投入的女人,她陶醉的样子实在太美,也听到了她很轻却又撩死人的呜咽与呻吟。

  半分钟早就过去。

  带着啃噬的湿吻,让许姿全身发麻,脑子晕晕乎乎。她甚至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迎合他。直到,他赫然停下,眼底的笑很暧昧:“回家继续。”

  声音像是恶魔,许姿一秒清醒。

  一行人下楼时,眼都朝这对夫妻身上瞟。

  几个小姐妹挽着手走,靳佳云在后面时不时戳戳许姿的腰,凑在她背后说:“小心动心啊你。”

  许姿回头反驳:“不可能。”

  靳佳云喝了点,讲话不分尺度,“刚刚要是旁边没人,你俩都能在沙发上大干一场。”

  直到许姿瞪了一眼,她才住嘴。

  都喝了酒,也没人开车。

  Julie和Niki住一起,俩人叫到车就先走了。

  俞忌言叫来了自己的司机,先问朱贤宇要不要上车,他这朋友人精又怪,说要去看夜场电影。许姿则不放心靳佳云,她家离这远,还独居,但靳佳云说混迹夜场这么多年,这点生存能力还是有。

  朱贤宇让俞忌言和许姿先走,说,他会等靳律师上车后再走,让他们放心。许姿同意了,只是上车后,扒着窗户,看到他们起了一些亲密的“争执”。

  -

  奔驰驶入悦庭府时,已是凌晨1点。

  车刚停稳,许姿推开车门就往电梯口走,一点理人的心情都没有。电梯还没来,身后是奔驰重新启动离开停车场的声音,跟着,俞忌言走了过来。

  俩人并肩站,谁也没吭声。

  俞忌言看上去较为轻松,而许姿却眉头紧蹙,像钻在某个牛角尖里,出不来。进了电梯后,她竟站在了他对角的位置。

  暗黄色的镜面里,俞忌言双手背在身后,像是故意试探般朝前走近了一步,显然,他猜对了,许姿往右又挪了半步,整个人都快贴到了墙上。

  他从镜子里看向她,“许律师,要不要解释一下,刚刚为什么突然吻我?”

  眉额还抬了那么一下,有点不要脸的意味。

  许姿是真佩服这老狐狸的老奸巨猾,笑得极其冷淡,“虽然我不清楚俞老板,是从哪里打听到了我和靳律师的打赌,但我挺佩服你背后的努力。”

  俞忌言下颌稍稍抬起,眼眉平静。

  许姿没再躲,还朝他身旁靠近了点,仰起头,小包拎在背后,一条贴身的连衣裙,称得侧身曲线过于优美。她用刺人的眼神盯着他:“故意让朱少爷叫上我的朋友,故意让费骏在字条里动手脚,又故意玩输。原来,你这么想告诉全世界,你是处男啊?”

  她拍了拍他的背,掌心挺用力:“俞老板,你不累,我们都累,一晚上都要陪你演戏,装傻子。”

  俞忌言眼角微微扯动,但依旧没出声。

  电梯缓缓拉开,许姿疾步走了出去。

  鞋柜在玄关处。

  许姿按开家中的灯,边脱高跟鞋边说:“我现在回答你,我为什么主动吻你。因为,我知道我逃不掉,你这人做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你会放过我吗?俞老板?”

  语调阴阳怪气。

  俞忌言背过身,在另一边换鞋。

  许姿算对他有所了解了,他才不是什么天生少言寡语,是挑话说,挑事答。

  被算计的感觉太糟糕,许姿穿上拖鞋后,看着他的背影,那股气横堵在胸口,“你费尽心机搞这些事,真的很没没劲。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处男,你洁不洁身自好。以前跟我没有关系,现在跟我没关系,以后也跟我没关系,你明白吗?”

  越说越急,越说越气。

  俞忌言“嗯”了一声,面不改色,然后脱下西服,挽在手臂间,朝屋内走去。

  或许是这半年来积压了太多的不痛快,又或许是刚刚的酒精还在作祟,许姿没放人:“俞忌言,你是脑子好,我是没有你聪明,你想算计我太简单了。可能你这个人,天生就是喜欢,站在高处看别人做小丑,来达到你的某种成就感。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讨厌你。”

  说着,她委屈得眼里闪了泪,情绪化严重时,头次呛了句最狠的话:“从小到大,有人喜欢过你吗?”

  俞忌言忽然收住脚步,压下眉骨,眼底像覆上了层朦胧不清的黑影。

  他算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过去,他从未因为她耍性子的撒气,产生过任何情绪波动,但这次,像真踩在了自己的边缘线上,明显,他吞咽下了一口怒气。

  而许姿感受到了他的异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被算计了一晚,她也很委屈,就是任性不想道歉。

  屋里陷入了冰冷的僵持。

  许姿也想收敛点自己的脾气,她刚转身回卧室,俞忌言却平静的转过了身,还带着笑意,问道:“要不要吃面?”

  “啊?”她错愕。

  俞忌言站姿笔直,挽着西服的手放在身前:“不喜欢吃法餐,饿了,要不要一起?”

  许姿本想拒绝,但他好像第一次放软了态度:“算是我的赔礼道歉。”

  有所迟疑后,她点了头:“行。”

  许姿的确是有点饿了,她也不喜欢法餐,一般如果不是陪客户,她从不吃。她将包放到了沙发上,没去厨房,而是去阳台上,把咪咪抱了出来。本能不想离他太近,她就窝在沙发上,逗咪咪玩。

  宠物,的确能抚平人心里的毛躁。

  只是摸了几下,她心情就好了许多。

  沙发的位置能看到厨房里的半截人影,许姿摸着咪咪,望着那头发起了呆。没想到,这间“样板房”里,凌晨一点半,竟然能闻到面条、葱花和鸡肉的香气,而这些再平常不过的气味,恰好就是家的模样。

  她其实是一个很喜欢家的人,比靳佳云传统。所以她常幻想自己的婚后生活,凌晨有人能给自己做一碗热腾的面条,是她的理想婚姻,但只可惜,人不是她要的。

  以及,她遗憾,很遗憾,自己的婚姻,打乱了所有正常顺序。她没有被轰烈的追求过,没有两情相悦的相恋,更没有一场一生难忘的求婚。

  嘭。

  俞忌言将两碗面放在了木桌上,朝沙发边看去。许姿放下咪咪,走过去后,在餐椅上坐下。她看到碗里不是清汤寡水的葱花面,上面铺了一层青椒鸡肉。

  她拿起筷子:“你什么时候把陶姨给的土鸡宰了?”

  俞忌言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昨天晚上。”

  许姿想起了什么,“难怪昨天晚上,我听到厨房里有刀的声音。”

  她挑起一根面,又舀了一口汤。面条的汤味很浓,不像是清水煮的,像是熬制的骨汤,棒骨的香味浓郁,不腻不腥。

  虽然并肩坐,但两把椅子中条留出的缝隙,像是他们之间的并不亲近的距离。

  许姿悄悄侧头,发现俞忌言在用餐时,家教极好,坐姿端正,咀嚼得慢条斯理,一点汤汁都不会溅出来。忽然,他也侧过头,蓦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忽然的四目相对,变得逐渐炙热,她手中正在搅动面条的筷子一顿,轻柔嗓音稍稍划破屋子的悄静:“俞忌言,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四十七章喜欢

  凌晨的餐厅里,一旦无人说话,就更显悄静。直到,咪咪跳到餐桌上,将小肉垫伸进水杯里,舔舐了几口,屋里才有了动静。

  许姿把咪咪抱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它顽皮的爪子,教育:“你把妈妈的水喝了,妈妈喝什么,你这只小脚刨过猫砂的呀。”

  对着小动物说话,会不自觉变可爱。

  她再抬眼时,眼前出现了一只水杯,是俞忌言将自己的玻璃杯推了过来:“我没喝过。”

  咪咪的小意外,中止了刚刚的问题。

  不过许姿也没追问,本就是个无聊之举。她重新拿起筷子吃起面,微沉清冷的声线,扫过她的脖颈边:“我要说,是呢。”

  许姿微怔,手一软,刚挑起的几根面,忽然散开,心底像石子砸入平静的湖面,起了些涟漪。

  她察觉到,俞忌言一直看着自己。

  要答案的老狐狸,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许姿像毫不在意他口里的“喜欢”,挑起面条吃了一口,说:“喜欢上我很正常,我没少被人追,”她夹起一块鸡肉,细眉微挑,:“我想起来了,你该不会是在会所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我了吧?”

  半秒都没拖,俞忌言低声应:“嗯。”

  很坦诚,但许姿分不清真假,也不想分清真假。她将筷子搭在碗上,转过身,毫不逃避的同他四目相对,一会儿后,她却笑了。

  俞忌言问:“你笑什么?”

  许姿拍拍他的肩,笑意沉下:“谢谢俞老板能欣赏我,但你不是我的择偶标准,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她起身,想走。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扯进怀里,她被迫坐在了俞忌言的大腿上,西服裤不厚,她感觉臀肉被什么硬硬的物体顶住。他的胳膊栓在她的腰间,没出声,只是臀肌稍用了点力,朝上一顶。

  许姿底下忽然有些难受,眉心蹙起:“俞忌言……你……真是个……变态……”

  她逃不开。

  俞忌言把人抱得很紧,她整个背紧贴着他,身后一深一浅的呼吸,弄得她发麻发痒:“许律师,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老流氓还在顶自己的臀肉,那玩意像要呼之欲出。许姿都快低吟出声:“一年……很快的……”

  “可许律师好像,”俞忌言俯在她的颈窝里说:“已经喜欢上,让我伺候你了。”

  声音轻如羽,又坏到极致。

  许姿就属耳根和脖子最敏感,耳下的轻轻吹气,弄得她痒到小腰乱扭。她低哼:“反正我也不亏,就当俞老板让我长了经验,好让我和以后的意中人,能更愉悦。”

  话毕,她手肘朝后一顶,双腿刚起来几分,整个人又被俞忌言捞回怀中,一直盯着她的侧颜,盯得她浑身不自在。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没料到,话却让她错愕。

  俞忌言:“面还吃吗?”

  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许姿:“不吃了。”

  俞忌言松了手,放了人,然后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许律师,晚安。”

  真是摸不透的一个人。

  -

  许姿并没把俞忌言的“表白”当真。

  因为,在她心里,她并不认为俞忌言是一个会投入感情的人。感情是不能计较得失的,可他偏偏最精于算计。那些看似坦诚的表达,只不过是抛出的诱饵罢了。她说绝对不会喜欢他,他的胜负欲就作祟,偏要让她说出口,可奈何,她也好强,还叛逆。

  像极了一场老狐狸与小刺猬的博弈。

  两日后,许姿答应了江淮平去海南出差。

  江淮平说他这周都得呆在三亚,有几个局,只能麻烦她过去聊事,一切费用全包。于是,她带着Mandy一同过去了。一想,一周不在成州,也挺好,逃掉了和老狐狸的那件事。

  六月天的三亚,能把人晒融。

  Mandy话少还勤快,是许姿当时挑中她做助理的原因,就算热到妆全化了,她也不让许姿累着,一个人忙进忙出。

  也不是什么狠心的资本家,许姿让她歇会,说一会带她去和江老板吃晚餐。

  一家海景餐厅,敞开式的栏杆外,蓝夜迷人。

  江淮平说不好听就是暴发户,但长相是舒服的俊气,人也谦和又幽默,许姿每次和他聊两句,都会被他逗笑。

  他们聊了一会了。

  Mandy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不搭腔。

  江淮平问:“你老公多高?”

  许姿:“大概一米八八。”

  江淮平笑:“哦,难怪许律师拒绝我,原来你喜欢高的。害,我小时候家里穷,营养不良,也不爱运动,个子到179就怎么都长不动了,但我对外都说,我180。”

  许姿叉起一块牛排,说:“江老板,你想结婚,还不简单?你就是太谦虚了。”

  江淮平耸耸肩:“过了那个劲,就没这心思了。结婚好像也没太大意义,许律师,你说呢?”

  其实,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

  许姿当真了,她垂下视线,避而不谈。

  江淮平识趣,立刻换了话题,“说点正事,许律师,这次真要靠你帮我挽回损失了。”

  许姿放下刀叉,模样认真:“没问题,我说过可以打,就一定能打赢。”

  江淮平低下头,想起一些事就咬牙切齿:“那个徐友华心眼太坏了,十年交情,这么坑我,出门遭雷劈啊。”

  理解他的心情,许姿转头问Mandy,“知道对方找谁打吗?”

  Mandy应:“徐总那边,好像到昨天都没定。”

  许姿点点头。

  忽然,身后传来了男人浑厚的笑声。

  许姿见江淮平脸色骤变,知道身后的笑声是徐友华的,只是回头后,她看到了另一个人,韦思任。

  徐友华穿金戴银,但人模狗样。他走到餐桌边,双手撑在桌上,瞅了一眼许姿,“你找了个花瓶打官司,小心亏死你。”

  被刺中,许姿没怒,眼神示意了mandy,她将名片推到了徐友华的手边:“徐总,您好,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找我。”

  还大方的伸出了手。

  徐友华低眉,看到“创始人”三个字,惊觉得抬起头,握上了她的手:“原来,也是老板啊。”

  许姿一笑:“没您生意做得大,做点帮人排忧解难的小本生意罢了。”

  随后,她收回手,mandy递给她一张湿纸巾,她边擦手边看向韦思任,假装不认识:“徐总,这是您的秘书还是?”

  徐友华一笑,眼尾全是细褶:“和你对打的。”

  许姿只轻轻“哦”了一声,便收回目光,尽管,她知道韦思任一直在看自己。

  晚上,香港圈里的大佬纪爷组了个游艇局,能来参加的要么是他的友人,要么就是托关系进圈的人,谁都想攀上他这层人脉。

  许姿不擅长在这种男人的局里打交道,本不想去,但江淮平说,机会难得,里面都是大客户,还说,绝对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她同意了,自然带上了Mandy。

  三层高的豪华游艇,停靠在岸边。

  里面设施应有尽有,灯火通明,燥耳的音乐,震破了平静的海面。既然是富豪的局,自然骄奢淫逸。

  许姿换了条白色束腰裙,带点法式的优雅风情。

  江淮平给她介绍了几个比较靠谱的老板,她交际了几轮,头很闷,于是,她打了个招呼,去外面吹风透透气。

  游艇下是波动的水痕,海风咸湿。

  虽然外面温度高,许姿刚站一会就出了汗,但她还是不愿回屋里。

  忽然,眼底出现了一张纸巾。

  她抬起头,是韦思任,一身灰色西服,眉目温柔俊逸。见她没有接过纸巾,韦思任放回了口袋里,撑着栏杆,说:“为什么要替江淮平打?他这人很圆滑的。”

  “徐友华善良?”许姿反问。

  韦思任没出声。

  许姿:“我和江淮平认识了几年,也接触过一段时间,算是有所了解,而且我分析过案子,我信我的判断。”

  韦思任轻轻一笑,“姿姿……”

  “我结婚了。”许姿冷声打断。

  发现是习惯,韦思任改了口,沉下声:“许姿,你是个很单纯的人,这些生意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看人有时候……”

  “看不准。”许姿接上了他的话,借否定自己说出憋在心里的话,“我是看不准,包括你。”

  船下,掀起一阵浪。

  搅乱了人心。

  韦思任没吱声。

  许姿扭过头,注视着这张喜欢过许多年的脸庞:“纪爷应该很喜欢你吧,你可是替他儿子打赢了强奸案的恩人啊,如果一起用餐,他都能敬你一杯吧。”

  “许姿。”韦思任对上了她的视线,喉结一滚。

  许姿缓缓气,说:“在澳门知道你迫于现实,选择了和年少时不同的路,我并不没有看不起你。直到,回了成州,靳佳云告诉我,你替纪爷那种败类儿子,打赢了强奸案,我第一次打从心底看不起你。”

  韦思任想说话,但被许姿噎回,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你记得吗?那时候,你说你妹妹被继父骚扰,所以你立志一定要做一名检察官。但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人就算是为了钱低头,也不能失去了做人的底线。”

  或许是太失望,她指着这艘豪华的游艇,语气抬高了些:“韦思任,你以为你为这些失去良知的有钱人打赢了官司,他们就会看得起你吗?不会的。”

  韦思任头埋得很深,唇抿紧到发白。

  名利、金钱就是深渊,跪一次,就再难抬头。

  吹了会海风,许姿平静了许多:“对不起,我刚刚说得有些偏激。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人生,我只是,”她眼角颤了颤,“对我坚定不移选择过的人,很失望。”

  “许姿……”

  韦思任想拉住她,但被她冷漠推开。

  里面闷,外面也闷。

  许姿去洗手间整理了一番情绪,捋了捋头发,理了理裙身,然后走回了二楼酒吧,想叫Mandy走。不过,她刚踏进去,却在对角的沙发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俞忌言,一身棕色西服,配上了一条同色系的暗花领带。他正和纪爷碰杯,用粤语聊得甚欢。对比下,江淮平和徐友华显得毫无存在感。

  “诶?许老板,好巧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姿微惊回头,看到朱贤宇握着酒杯,和自己打招呼。

  闲聊了两句。

  朱贤宇将许姿带到了沙发边,这一角仿佛代表了一个“圈子”,那片地毯仿佛就是身份的界限。

  纪爷60出头,相由心生,一副狡猾阴险模样。他见到朱贤宇带来了陌生美人,问:“阿贤,这是谁?”

  朱贤宇看向俞忌言,他不参与家务事,往沙发上一坐,翘起腿,品酒。

  许姿显得孤立无援,她只能看着俞忌言,但他只抿了抿酒,挑挑眉,就不吭声。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但的确没辙,她只好介绍起自己。

  “我是俞总的妻子。”

  随即,她看到了俞忌言得意的笑容。

  纪老大掌落向俞忌言的肩膀,眯起眼笑:“你老婆?”

  俞忌言点头,“是。”

  他将酒杯轻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到许姿身边,搂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再次介绍:“许姿,Jenny,我妻子。”

  沙发上是起哄声。

  “俞老板低调啊,娇妻藏得真好啊。”

  “太正点嘛,怕我们抢。”

  ……

  俞忌言没再坐下,只跟纪老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许姿往外走。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他侧颌,目光有些许灼热:“上个礼拜你逃了,这个礼拜你还想逃?”

  许姿懒得理,“我正常出差而已,我逃什么逃。”

  “出差?”俞忌言手掌像是握了起来,轻哼,“和追过你的男人来三亚一起出差?”

  许姿:……

  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过了她的头,而后,俞忌言说:“站在这里等我,我去趟洗手间。”

  许姿没反驳。在混乱的游艇里,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的确能让自己在此刻安心。

  游艇的洗手间是独立的。

  俞忌言走过狭窄阴暗的走廊,皮鞋声忽然在地毯上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刚好和走出洗手间的男人对上,见四周无人,男人像是做回了自己,面目不堪,语气很锐利。

  “没想到,你还真娶到了许姿。”

  第四十八章想和你做

  走廊尽头只有扇小窗,海夜的蓝光透进来,浮动在两个男人的侧身上。

  俞忌言双手背在身后,他与对面的男人身高一致,但目光却并不平等,论身份地位,他都处于高位。刚刚那句无聊的话,他并没回应。

  男人低头笑:“都说俞老板人狠又精,在澳门当众直接摆我一道,真有你的。”

  半明半暗的光影里,俞忌言似笑非笑:“韦律师对自己的恩人就是这样的态度?”他向前走了半步,“没有我,你哪来现在的荣华富贵?”

  韦思任屏住气,呼吸不畅。

  只见,俞忌言又笑了一声:“当然,韦律师也是我的恩人,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淹死了。”

  显然这不是一句感谢,是绕着弯的提醒。

  逼仄的走廊里,是没有怒骂的对峙。

  的确拿人手短,韦思任咬紧牙,出不了声。

  俞忌言的掌心不重不轻落向他的肩上,上下扫视了他这身名贵的西服:“韦律师,一晚上不好受吧?那么努力帮纪爷摆平他儿子的事,他却连沙发都不让你坐。”

  狠到直扎人心。

  “俞忌言……”韦思任低喊一声,带着怒腔。

  俞忌言眉骨稍稍一抬,确实是不遮掩的蔑视。当他刚握住门把时,韦思任侧过身,是一副想赢的姿态:“可惜啊,许姿把她整整十年的感情,都给了我。”

  笑声很低,却猖狂。

  这件事,的确他处于上风。

  手指在门把上僵硬了几秒,然后俞忌言松开手,回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很平静:“十年而已,可她往后的每一年都是我的。”

  “是吗?”韦思任笑容狰狞,“据我所知,你们的婚姻不是只有一年期限吗?”他手掌压住俞忌言的肩,言语放肆:“俞老板,我很了解许姿,她最讨厌你这种人。”

  撩完狠话,他便走了。

  望着消失在走廊里的背影,俞忌言稍稍握紧了拳,骨节发出动怒的声响,清脆又用力。

  -

  云层漂浮在远处的山头,远处是渔船的星火光点,美景睡在暮色里,听着海浪在轻翻。

  游艇上眺望到的夜海,的确浪漫醉人。

  可惜,许姿没心情。

  看到俞忌言出来,她往楼下走,“你是去蹲厕所了吗?这么慢。”

  她好像还没察觉,自己对俞忌言的态度越来越随意,是不再生疏的随意。

  俞忌言默默跟着她下了楼。

  无心欣赏风景的许姿,只埋头往前走,忽然,手腕被俞忌言一扯,将人拽到了栏杆边。

  “夜晚看海的确漂亮,”俞忌言语气难得轻松,“不然,我们也买一艘游艇?”

  许姿:“随你,你反正钱多。”

  一分钟过去,见俞忌言还在看景,没有要走的意思。被潮湿的热风覆出了汗,她更心烦意乱,“你不走,我先走了。”

  高跟鞋刚往右挪一寸,她又被俞忌言拽回身旁,这次还亲密的搂上了她的腰,俩人贴得紧,他起伏的呼吸落向她的头顶,像电流。

  俞忌言的五指陷在她的腰肉里,这小腰太薄太轻盈。他望着海面:“许律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许姿想笑,“行,俞老板,你说,什么事?”

  俞忌言目光下挪:“我用上周你欠的那次,换另一件事。”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许姿避开,“什么事?”

  “在这里,”俞忌言一直注视着她,“吻我。”

  虽有海浪声,但字字清晰。

  ……

  许姿很费解,“俞老板,什么时候变这么纯情了?”

  俞忌言抬抬眉:“因为许律师的吻技,很不错。”

  语气和目光一样灼热。

  到底还是欠缺经验,一句随意的挑逗,就让许姿瞬间红了脸,可她好像真琢磨起了他的褒奖。

  那样,就叫吻技好?

  老狐狸好像真有什么读心术,一眼就看穿了她。俞忌言声很轻:“嗯,我喜欢。”

  月光清冷,船下的水痕上像落着细碎的钻石。

  啵。

  是许姿撑着俞忌言的双臂,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很轻,很快。用一个吻,兑换一次床上的纠缠,她觉得值。

  楼梯后是一群人的欢笑声。

  这一角,却安静到能听见清晰的海浪声。

  许姿站稳后,撇开脸:“你没说吻哪啊,脸也算……”

  “成交。”

  俞忌言抢过话,没看她,看着海。悬垂在侧身的手,轻轻在弹动着,似乎,在回味些什么。

  直到,走远的许姿,不耐烦的回头喊人:“你到底走不走?”

  俞忌言走了两步,定住脚步,朝二楼回头,触到了某个视线,然后低下头,继续朝前走。

  他们下了船。

  椰树的影子随着风轻轻荡在地面,也罩在俩人的身影上,他们并肩而走,脚步很慢,中间始终留了一条不近不远的空隙。

  周遭很静,静到气氛能升温成暧昧。

  不远处的椰树下,有情侣在不顾旁人的拥吻。

  “俞忌言,”许姿盯着小道,面色有些落寞,“那件事,改天吧,我今天实在没心情。”

  因为韦思任的事,她乱糟的情绪还没缓过来,只想一个人呆会。

  不过对这只强势的老狐狸,没抱任何希望。

  但出乎意料的是,俞忌言第一次尊重了她,“好。”

  许姿惊讶的抬起头,那张脸映在昏柔的路灯里,侧颜棱角分明,鼻梁是优越的高挺,其实很经打耐看。也可能是他头次出奇的温和,她觉得他要比平日里帅气许多。

  好像,温柔就是能杀她的心。

  俞忌言淡声说:“我送你回去。”

  “嗯。”许姿点头。

  回别墅酒店的路并不远,大概只有十分钟的距离,他们散着步也就到了,只是,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把许姿送进屋里,俞忌言就走了。

  老狐狸突然变乖顺,她觉得活见鬼。不过,她没心情多想,一身都是汗,粘得难受,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她想好好泡个澡。

  二十分钟过去。

  浴室亮着灯,浴缸旁的百叶窗拉下了一半,树影轻晃,玻璃上是女人赤裸的性感身影。旁边的小木桌上,放着一瓶白葡萄酒,已经空了一小半。

  想起十年里,自己执着过的那个有志气的翩翩少年,在十年里变得面目全非,像重石哐当一声砸到面前,许姿一时间难以接受。

  但用酒解愁,似乎更愁。

  酒精上了头,泡在浴缸里的许姿,白皙的脸和脖颈,是像烫过般的红。她很烦,很想找个出口,痛快的释放和发泄。像是胃里的酒精,猛地冲到脑颅,她拿起手机,拨去了一通电话。

  很快,那头便接通了。

  俞忌言像处在极致安静的环境里,只有翻书的声音,“许律师,怎么了?”

  浴缸里的水汽朦朦胧胧,许姿半裹在温水里,整个脑袋晕晕乎乎,像有意识又没意识,竟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俞忌言,我想和你做爱。”

  俞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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